时间对于双方来说,同样宝贵。但两人都不急于向前走,而是极力回忆刚才见过的迷宫图样,希望在脑海中先找出路径,然后行动,以免多走冤枉路而浪费时间。
毕盛克想了想道:“看来谁能记住刚才屏幕上那张一闪而过的迷宫图样,谁就可以先走出迷宫。”
札札一拍脑袋,恍然道:“原来这是考察双方记忆与观察能力的比赛啊。”
尤妃丽神色莫测地笑了一笑,没有说话。
风照原已经开始向前走了,迷宫图非常复杂,虽然以风照原惊人的智商,所回想起来的,也不过只有一大半。但他不能再等了,记不住的部分,似乎也只有靠运气。
四周的景物都是单调的高墙,风照原忽左忽右,拐了无数个弯,不断向迷宫中心接近。
脚下的地面原本是黑色的,但走到中途,却变成了五颜六色的方块形地砖,毫无规律地镶嵌在一起。风照原顿时生出一丝警惕,停下脚步。
难道这座迷宫还暗藏了什么玄机?
风照原试探着伸出左脚,在前方一块红色的地砖上用力一点,随即缩回。
“轰隆”一声,红色的地砖立刻向下陷入,消失在他的眼前。
风照原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迷宫里还布置了许多陷阱。看来这款游戏的设计,还不止考核记忆力那么简单。
既然红色的地砖不能踩,风照原小心翼翼地左脚先踏上一块白色地砖,见没有反应,才放大胆子,只挑白色的地砖行走。
刚走了一段路,两侧突然发出“轰轰”的声音,石墙开始滑动起来,一堵堵石墙交错变化,前方一条明显的通路被横生出来的石墙堵死,竟然变成了死胡同。
风照原心中叫苦,原来白色的地砖也是不能走的,不过程序设计得非常巧妙,直到游戏者连续踩上几块白砖后,机关才会发动。
周围的环境发生了迥异的变化,原本是高墙的地方反倒有了路,对于风照原来说,他牢记的迷宫图样,已经变得毫无用处。
因为踏上了白砖,迷宫的环境完全改变了。
第一部 人间世 第四册 六章 斗智斗勇
一个小时过去了,风照原还在迷宫里打转。
他开始迷失方向,因为不断遇上死胡同,只好往回走,重新选择新的道路。一次次地往返,他的心情越来越沮丧。心态一乱,便无法保持冷静的判断能力。
也许兰斯若已经接近迷宫的入口了。
风照原叹了一口气,望着前方的高墙,心中突然一动。
既然因为自己误踩上白砖而改变了整座迷宫的格局,那么对于兰斯若而言,迷宫图样也同样失去了效用。也就是说,自己的失误,同时连累了兰斯若。
想到这里,风照原精神一振,依此类推,兰斯若也很可能不小心触动迷宫的机关,从而改变迷宫的布局。那么即使自己没有踩上白砖,迷宫也同样会因为兰斯若的失误而改变,如果自己按照原先的迷宫图样走,也许永远都找不到出口。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组员们望着电脑屏幕上不断变化的迷宫格局,惊异地议论起来。
因为风照原和兰斯若双方都戴着绝音耳塞,所以根本听不见他们的对话。
“科学界中有一种原理,叫做混沌理论的蝴蝶效应,被巧妙地运用在这款游戏中了。”
卡丹娅自言自语地道。
“蝴蝶效应?那是什么玩意?”
札札抓了抓头,双目中露出迷惑的神色。
“原本固定的环境,会因为某一个因素的变化而全然改变。巴西丛林里的一只蝴蝶偶然扇动翅膀,可能会在美国得克萨斯州掀起一场龙卷风。”
尤妃丽解释道:“这款游戏也是这样,双方都触动了迷宫机关,互相影响了彼此的路线,而整个迷宫格局也因为双方的一次次失误不断变化。”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风照原的心情逐渐冷静下来,经过了无数次碰壁回头之后,他开始向出口接近。
几束红色的激光“嗖嗖”地从左前方的石墙后射出,代表兰斯若的绿色人影出现在墙后,正向他发动突然袭击。
这款游戏的仿真效果非常出色,激光射在风照原身旁的石墙上,碎石屑到处激溅。
风照原仓促向后退去,没想到,兰斯若竟然一直匿伏在迷宫的出口附近,静候他的出现。
“轰隆”一声,火光冲天,组员们发出惋惜声,象征风照原的红色人影刚退到墙角,四周就纷纷爆炸。
“叮咚”,风照原的电脑屏幕上出现了“游戏结束”的字样,他摘下电脑头盔,心中一阵阵懊丧。
兰斯若一定是在通向迷宫出口的各个地方埋下炸弹,设好埋伏圈狙杀自己。对方的战略并不是比谁先走出迷宫,而是先干掉自己,再寻觅出路。
札札拍了拍风照原的肩膀,安慰道:“兰斯若也不一定能赢,你仔细看看迷宫的出口。”
风照原心中一动,只见屏幕上通往迷宫出口的路都被高墙堵塞,现在的迷宫,根本走不出去。
“你们改变了迷宫的格局,兰斯若要想走出去,必需重新踩踏那些白色地砖,通过发动机关移动石墙,恢复原来的格局。”
听札札这么一说,风照原如释重负,这虽然是唯一走出迷宫的办法,但要经过无比精确的计算,还要将风照原触动的机关考虑在内,所以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如果兰斯若也走不出迷宫,那么这一局双方就战成了平手。
屏幕中的兰斯若默立了一会,忽然向前方的死胡同笔直走去。
“他疯了?”
札札瞪大了眼。
“轰隆”一声,火光冒起,碎石飞溅,兰斯若按动键盘,炸弹将前方的高墙炸得粉碎。
随着兰斯若不断轰炸,一堵堵高墙被毁灭,兰斯若直线向前,迷宫的出口以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
兰斯若摘下头盔,轻松地道:“这局我赢了。”
组员们目瞪口呆,没想到兰斯若竟然以这样的方式走出了迷宫。
“难道随意破坏迷宫也可以吗?”
风照原皱了皱眉。
兰斯若耸耸肩:“照原你不会输不起吧?游戏并没有定下走出迷宫的规则,只要谁先走出迷宫谁就获胜。”
罕高峰低叹一声,对风照原道:“第一场比赛,其实是考察你们打破常规的思维方式。在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没有既定的规则,只要能够完成任务,规则是可以被打破的。不管兰斯若用什么方法走出迷宫,但结果是他赢了。所以第一场比赛,你败了。”
风照原沉默无语。
兰斯若潇洒地走到风照原身前,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见:“照原,其实这是你输给我的第二场了。”
示威般地一笑,兰斯若的目光故意在卡丹娅脸上扫过,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老大,还有第二场,加油!”
札札挥舞着拳头,拼命为风照原打气。
风照原纷乱的心逐渐安定下来。
因为先输一场,他已经陷入背水一战的境地,这时更要保持冷静。否则心神一乱,就会轻易再输第二场。那么第三场根本也不用比了。
原本他并不一定要与兰斯若分出高下,可现在对方猖狂的态度彻底激起他的斗志。
凝视着兰斯若,风照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始第二场吧。”
一抹异色从兰斯若镜片后闪过。
没想到风照原这么快就恢复信心,在三场两胜制的比赛中,第一场尤为关键,谁先获胜一场,就等于掌握了全局的主动,信心也会大大增强。而输了第一场的人,因为微妙的心理变化,会直接影响到下一场比赛的心态。
所以兰斯若不等风照原调整好心态,立刻用卡丹娅刺激风照原,让对方因为嫉恨而进一步陷入沮丧。看似随意的言语,实质上再次打击风照原的信心,暗藏战略的手段,堪称将心理学的知识发挥得淋漓尽致。
无奈眼前的风照原,却似乎根本不受影响。如果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他眼中的自信与斗志更强烈了。
兰斯若心中一凛,难怪主人也会对风照原另眼相看。这个少年,和一般的人确实大不相同。
“第二场比赛,也很简单。”
罕高峰拿出一张白纸,随手在纸上画了一条直线,出示给兰斯若和风照原:“告诉我你们看到了什么,谁说出的种类越多,谁就获胜。不过已经说过的就不能再重复了。”
兰斯若微微一笑,这只是考核人类想象力的小游戏罢了。早在中学的时候,他这方面的能力就远在同龄人之上。
罕高峰道:“兰斯若,从你先开始吧,限时五分钟。”
“这不公平!”
札札替风照原叫屈:“先说的人会赚很大的便宜,类似直线的东西都被兰斯若说光了,让风照原说什么?”
尤妃丽笑着解释:“第二个人并不吃亏,风照原可以多出五分钟的时间去思考,而且容易受到兰斯若的启发。顺序先后,各有长处。”
札札噘了噘嘴,不再说话。
罕高峰开始用秒表计时。
“这条直线可以是尺、发丝、电线、竹竿、地平线••••••”
兰斯若一口气说出几十种直线物体。然后速度渐渐放慢,沉思了一会,又说出几种,等到最后一分钟,他的思维终于枯竭,就算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其它的东西了。
“一共六十九种物体。”
罕高峰点点头:“风照原,你可以开始了。”
札札焦急得双手冒汗,类似直线的物体几乎都被兰斯若说完,风照原又不能重复,这场必输无疑啊。
风照原盯着白纸上的直线,没有说话。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组员们纷纷摇头,都以为他已经放弃。
两分钟了,风照原还是苦思不语。
兰斯若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突然,风照原拿起白纸,将它弯曲,形成了一个圆筒状。
兰斯若微微一愣,罕高峰的眼神却亮了起来。
“它是球,是铁环,是车轮,是数字零,是字母O,是太阳......。”
风照原滔滔不绝地道,因为纸被弯成筒状,所以上面画的直线正好形成了一个圆。
札札惊喜地张大了嘴,风照原这一手真是太绝了,巧妙地将直线弯曲成圆形,等于移花接木,创造出新的形状。这样一来,说的物体就不会与兰斯若重复了。
又过了两分钟,风照原已经说出了近五十种圆形物体。
兰斯若看了看表,放下心来。这样的想象越到后来就越困难,圆形的物体差不多也被风照原说光,要想在剩下一分钟内再说出十多种物体,实在是难如登天。
风照原忽然将白纸松开,弯曲成半圆形,续道:“是彩虹,是拱桥,是半个括号......。”
再将白纸撕成两半,上面的直线分成两条直线,风照原将它们交错搭在一起,又是一个“十”字。
兰斯若面如死灰。
直到时间结束,风照原的声音还不绝于耳:“是加号,是十字架,是个叉......”
“已经足够了。”
罕高峰打断了风照原的话,目光中充满嘉许:“一共七十四种,这一场,风照原获胜。”
第一部 人间世 第四册 第七章 秘术正统
兰斯若胸膛起伏,不甘心地道:“组长,这样也可以算吗?”
“没有既定的规则。只要能够完成任务,规则是可以被打破的。不是吗?”
风照原凝视着兰斯若,反唇相讥道。
周围响起组员们此起彼伏的喝彩声,札札更是兴奋得拍红了手掌。这一场,风照原赢得十分漂亮。
“我们学习的秘术是前人所创,作为晚辈,为什么我们不能创造出新的秘术呢?只要理解秘术的基本原理,就可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创造出属于自己的技能。”
罕高峰的目光掠过所有的组员,语重心长地道:“创造力,才是这场比赛的真正意义,希望你们可以明白。”
最后一场决胜负的比赛开始了。
原来只是组员间的技艺切磋,因为比赛的内容新鲜有趣,过程扣人心弦,充满悬念,结果又峰回路转,出人意料,将所有人牢牢地吸引住。
谁都想知道最后一场比赛谁会胜出。
一个工作人员抱着一只木箱走了进来。
木箱四处封闭,只在顶端开了一个小小的洞口,恰巧容得下一只手伸进去。
“这只木箱里一共有九只球。”
罕高峰转过身,对风照原和兰斯若道:“八只白球和一只红球,每一只球的形状、体积、重量完全相同。你们轮流从木箱里摸出一只球,谁先摸出红球,谁就赢得比赛。”
众人一片哗然,卡丹娅迷惑地道:“这不是在赌运气吗?”
“比赛的内容就是赌一赌运气。”
尤妃丽深深地笑了笑:“人力再强,终究是有限的。在关键时刻,我们常常需要依赖一些运气。一位智者曾经说过,有的人天生勇敢,有的人天生机敏,但却都不如天生就幸运的人。”
四周响起了组员们的感慨声,运气对于人来说,确实非常重要。有的艺术家用尽一生的努力,始终默默无闻,为生存烦恼;而有的人资质平庸,却能得到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快活享受人生。
这一场比赛由风照原先开始。
风照原的手伸入木箱。
罕高峰说得没错,箱里的九只球大小相同,重量也都一样,根本难以区分。要想在九只球里摸出唯一的一只红球,似乎也只能靠运气。
组员们紧紧盯着风照原的手,手掌慢慢地从木箱中抽出。
一只白球!
兰斯若松了一口气,看来风照原的运气并不算好。
轮到兰斯若时,他摸出的也是一只白球。
木箱中只剩下七只球,当前一个人没有摸出红球时,后面的人摸到红球的概率就会增大。对于风照原来说,他现在只需要在七只球中摸出那一只红球。
遗憾的是他也失败了。
兰斯若信心大增,将手伸入木箱。
札札幸灾乐祸地大呼万岁,兰斯若拿出来的又是一只白球。
双方依次摸过几轮后,谁也没有拿到红球。
这时木箱中只剩下三只球了。
轮到风照原。
组员们屏住了呼吸,札札紧张地捏紧了拳头。风照原现在摸到红球的概率是百分之三十三,如果这一次他又失败,再轮到兰斯若时,他只要在两只球里选中红球,概率增大,有一半的获胜希望。
除非兰斯若再次失败,那么木箱中剩下的最后一只球自然是红球,则被风照原幸运地得到。
这纯粹是一场赌运气的比赛。
风照原的手在木箱洞口上停住,目光转向已经拿出来的六只白球上,久久打量。
兰斯若暗中冷笑一声,这些球他早就反复观察,根本没有规律可寻。风照原要想寻找一些窍门,也是白费力气。
默默考虑了很久,风照原终于把手伸入木箱。
他似乎在反复触摸箱中的最后三只球,手一直也没有拔出。
兰斯若的心仿佛提到了喉咙口,他再也无法保持镇定,紧紧地盯着风照原的手臂,看着它一点点往外挪动。
每一个组员的神色紧张而兴奋,在这一瞬间,风照原的手仿佛变成世上最具有魔力的东西,吸引住他们的眼球。
风照原终于抽出了手。
红球!
正午灿烂的阳光从窗外射入,照在风照原摊开的掌心上。鲜红色的球光洁滑润,闪动着柔和的光泽。
札札忘情高呼起来。组员们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第三场比赛内容最简单,但其中的惊心动魄,却胜过前两场。
因为第三场具有最强烈的不可预知性,人的力量在这一刻,被减弱到最小——一切取决于天命。
运气最终还是站在了风照原这一边。
兰斯若沉默了一阵,冷冷地道:“你的运气确实不错。”
“不仅仅是靠运气。”
风照原转动着手中的红球,嘴角露出一丝胜利者的微笑:“这只红球,的确和其它白球不太相同。”
“不是吧?明明一模一样啊!”
札札好奇地拿过红球,与桌上的白球反复比较起来。
“球上涂的油漆并不相同。”
风照原的话音像一条毒蛇,咬噬兰斯若的心:“你仔细地用指尖去触摸,涂了红色油漆的球,表面更润滑一些,而白球摸上去略显粗糙。当然,这个差别极其细微,刚开始因为木箱里的球数量太多,根本无法一一分辨。然而当剩下三只球时,只要反复抚摸,就能比较出一点点的不同。”
组员们发出啧啧的惊叹声,听风照原说起来似乎很容易,但在紧张的比赛中,又有谁能够留心这么小的细节之处?
只有始终保持冷静的人才能做到!
“红球与白球上涂的油漆,是两个不同厂家生产的品牌,摸上去当然有所差异。”
罕高峰浑厚的声音在训练大厅回荡,他欣慰地看着风照原,点点头:“运气固然重要,但它只偏爱付出努力的人。能够成功,并不只靠运气。这是第三场比赛想要告诉大家的,现在散会休息,风照原你留下。”
兰斯若深深望了风照原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组员们陆续离开,大厅中只剩下罕高峰、尤妃丽和风照原三个人。
掌声响起。
罕高峰大力鼓掌:“非常精彩的表现,难怪你有实力从法妆卿的手中逃命回来。”
风照原平静地道:“比赛的目的,不会仅仅是让我和兰斯若分出高下吧?”
罕高峰的眼中露出笑意:“当然不是,我们想挑选出异能组中最杰出的人才,与尤妃丽副组长共赴希腊,学习秘术。”
风照原这才明白比赛的真正目的,心情不由得大为振奋。秘术发源于希腊的爱琴海文明,能去那里学习最正统的秘术,实在是求之不得。
“为什么不让全体组员一起去呢?”
风照原想了想,问道。
罕高峰苦笑一声:“秘术界的一代泰斗相龙大师,又岂会轻易收徒?”
望着风照原不解的眼神,尤妃丽娓娓解释:“秘术界的相龙大师,隐居在希腊雅典,被称作西方秘术界的第一高手,盛名并不逊色于法妆卿。安全总署原来打算向他求援,希望相龙大师出手对付法妆卿。”
罕高峰接下去道:“遗憾的是这位秘术大师生性淡泊,不问世事,所以拒绝了我们的请求。
不过,相龙大师年岁已高,希望在死前找到传人,继承他独步天下的秘术。因此安全总署想在内部选拔最杰出的人才,学习大师的秘术,也好增强对付法妆卿的力量。”
尤妃丽对风照原妖媚地一笑:“安全总署原计划让我和罕高峰组长前去雅典,但是组长却对你另眼相看,认为你是个难得的人才,自愿将这个宝贵的名额让给你。”
风照原身躯一震,感激地看着罕高峰,一时说不出话来。
罕高峰拍了拍风照原的肩膀:“我已经老了,机会应该让给年轻人。何况我资质平庸,就算去了雅典,相龙大师也不见得会收我为徒。”
尤妃丽微笑道:“我却认为兰斯若比你更有才能,与组长争执不下,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三场比赛。”
罕高峰哈哈大笑:“事实证明,我比你更有眼光。”
纽约初夏的阳光,明媚地洒在罕高峰坚毅的脸上。蒙古汉子爽朗的笑声,像阳光般温暖风照原的心。
罕高峰、绯村樱君父女、札札、尊将,还有附身的老妖怪,在他们心里,也许都对自己寄托了希望吧。
为了别人的希望而奋斗,这样的自己,也许活着更有意义。
风照原静静地站在训练大厅中,少年的斗志,像火焰一般熊熊燃烧。
第一部 人间世 第四册 第八章 拜师风波
飞机在雅典机场徐徐降落。
雅典市三面环山,一面靠海,是西方文化的摇篮。它历史悠久,文明灿烂。无论是艺术、哲学、法律还是科学,都为人类做出过杰出的贡献。
出租车飞快行驶在这座世界名城中,风照原摇下车窗,尽情欣赏起沿途的异域风情。
午后的雅典市内人烟稀少,街道上的商店、餐馆大门紧关。据说这里的人每天下午停止办公,回家午睡。直到下午五点后,才真正开始活动。
尤妃丽摇摇头,充满感慨:“真是世外桃源啊,哪像我们,整天都在繁忙工作。”
出租车沿着海岸线前行。爱琴海清凉的海风吹过,涛声隐隐传来。远处的雅典卫城雄伟壮观,洁白的大理石柱仿佛一根根竖琴弦,无声奏出绚丽的乐章。
出租车在码头停下,风照原和尤妃丽雇了一座小型游艇,向爱琴海驶去。
碧空如洗,海水湛蓝。浪花卷起白色的泡沫,飞雪碎玉般地激溅。海燕飞翔在众多的礁石岛屿中,发出一声声清脆的鸣叫。
相龙大师就隐居在爱琴海的一座小岛上。
岛边停泊着一艘华丽的摩托艇。
岛上悬崖陡峭,巨石嶙峋,呈现出千奇百怪的形状。因为侵蚀和风化,山石上密布了很多洞孔,风一吹过就发出凄厉的呜咽声。
风照原跟着尤妃丽走在小岛上,心中称奇。这里环境恶劣,荒无人烟,真不明白相龙大师为何选择这样清苦的生活。
尤妃丽忽然在一座形状宛如手掌的悬崖前停下脚步,仰起头,望着峥嵘高耸的崖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