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小阳在场,邵殷都会跟着,默默坐在操场旁边看。最开始,他只看到两只小龙猫在操场上蹦蹦跳跳自己玩儿,两只大狗傻大个儿亦步亦趋跟着,像两个硕大的跟班。
邵殷每每看到这一幕都要翻白眼,心里愤愤地腹诽骂陈飞。
直到小阳出院第五天,陈飞带着四个小伙伴出来溜达,路过他身边,默默扫了他一眼,随口道:“你这么跟着我,我在军校又这么吃得开,千万别喜欢上我啊。”
顿了顿,上下打量邵殷:“你不会已经有了什么想法吧?”
邵殷听完眼前着小白脸的吐槽,差点没一口血喷在对方脸上。他愕然瞪眼看着陈飞,一时都忘记了跳脚,“你有病么?脑子有吭?”
陈飞无辜地看了他一眼,回道:“你才有病,脑子才有坑,被下了禁令还跟着我干什么?小阳你也碰不到,不如去做些自己能做的事情。”
邵殷一愣,绷着后槽牙,盯着陈飞:“和你无关,我看我的狗。”
陈飞回视邵殷,兀自点点头,“教授说的没错,你不配呆在这里。欧亚始终是军校,你却只管你自己。”
陈飞说完不看邵殷,牵着大狗带着小龙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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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欧亚后,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小社会,这里和外界完全隔绝,有自己的规则,在这里,陈飞见到了很多陌生人,形形色色的都有。
有塔芮这样热心负责的人,也有邵殷这种偏执鬼,但更多的是按照局部要求努力突破自身进来学习的学生。
陈飞最近在学校晃悠,见多了这种学生,于是更加瞧不起邵殷.邵殷偏执、不够理性、也不听话、还自视甚高,其他大四的学生都在实习,经常一个班的人都被外派出去,只有他整天呆在学校里绕着小阳转。
陈飞对邵殷的印象极差,到后来几乎懒得见这个人,他经常想为什么跟着他的是邵殷不是许士奇呢?
教授不是说好了要来追他的么?承诺的说到就要做到,这才是人类该有的优秀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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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休息期的最后一天,陈飞准备好第二天要用的东西,早早爬床。
他的舍友至今还没有来,另外一个床位空着,四个特别新生也只有他一个来得最早。
他躺在床上,转头朝那个空床位看了一眼,忍不住开始幻想,他觉得按照许士奇那个‘霸道教授爱上我’的戏码,说不定明天一大早,许教授就会拎着行李出现在宿舍大门口,这不就是耽美小说应该有的猎奇剧情么?
简直太爽。
陈飞想着想着,半闭着眼睛开始傻乐,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宿舍的灯在半分钟之后自动熄灭,小白和恺撒开始了一天里最精神的活动,开始满屋子乱窜咬床脚,两只大狗屁股挨着屁股,趴在软垫子上熟睡了过去。
陈飞这天晚上做了个梦,他梦到他回到了地球,还住在原先他住的那个小区,短腿女主人就住在他的隔壁,许教授则是养着小白和恺撒的新邻居。
他们在楼梯间相遇,许士奇还是一副精英教授的模样,有款有型,酷得不行。许教授开车带他兜风、两人约会、吃饭看电影…把所有正常情侣之间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一遍。
梦境的最后,他把许教授领回了家,完成了最后一个重要而神秘的仪式——他脱掉了许教授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一层一层,从领带到袖扣,从衬衫到长裤…最后,他被许教授一把按住,压在了床上。
陈飞:“…”
好像有什么不对!?陈飞昂起脖子,转头去看许士奇,却意外看到了短腿女主人的脸,女主人大概最近写耽美H又写得精/虫上脑了,竟然站在床边,开始纠正许士奇压他的动作。
“不对不对,你的手要伸到前面,放在他的胸口,另外一只手朝前伸啊,对,朝前伸,往裤/裆的部位过去,伸进去!握住那个又软又硬的东西!”
陈飞整个脑子都炸了,耳边响起了预警的尖锐铃声,他想短腿女主人你还是去见圣母玛利亚吧,让圣母的圣光给你洗洗那污秽的大脑!!
耳边的铃声从虚幻突然变得真切,陈飞吓了一跳,一下子睁开眼坐了起来,宿舍内的日光灯自动打开。
陈飞一低头,就看到小白和恺撒在床脚磨牙齿,两只大狗睡得四仰八叉。而屋内墙顶上的亮着红灯,发出刺耳的铃声,很快一盏光屏在屋顶一角自动展开,一个痞气的穿着军装制服的教官翘着手里的鞭子,冷笑道:“大三丁班!给你们所有人三分钟时间,到六区的大操场集合!”
陈飞反应飞快,一把掀开被子,他早就听说军校的突击训练项目变态,只是没想到这么变态。不是说明天正式上课才能见到教官么?这教官竟然大半夜的迫不及待就要见到他们。
因为塔芮之前就提醒过陈飞,把所有可能突袭的情况都描述了一遍,所以大半夜被铃声叫醒,也在预料之内。如果一切顺利,陈飞可以在半分钟之内穿好衣服,洗把脸,安置好小白恺撒小阳,把睡梦中的道格拖出宿舍。三分钟之内跑到六区的大操场完全不成问题。
但就在他掀开被子想要跳下床穿衣服的时候,他低头猛的一看,竟然看到了自己还鼓着的深绿色内裤和床上那一滩白白黏黏的不明物体。
陈飞一愣,猛然想到刚刚那个被打断的梦,羞愤得差点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
他重生变成人这么长时间,那个地方除了尿尿的作用,一直就是个摆设,还从来没有过其他用处,正常男人都会有的晨/勃他都从来没有体会过。
陈飞一度以为自己并没有办法主动使用那个地方,毕竟龙猫也只有在固定时期或者受母龙猫气味影响才会发情,具体该怎么自己硬起来,他一直没有摸索出办法。
今天才真正体会道,原来那地方除了喷尿,还可以喷其他东西…
恺撒这个小毛团子蹦蹦跳跳跑上床,大约闻到了奇怪的味道,朝着陈飞裤裆里蹦过去,被一把弹开,“别乱跑。”
宿舍内的铃声还在响,洗澡来不及,陈飞只得拿被子把床盖好,随便用纸巾擦了擦某个部位,套上裤子穿衣服,给还在睡梦中的道格奚好牵引绳,拖着就走。
道格趴着爪子被拖行了两米,一直拖道宿舍门口,被门脚磕了下脑地,才醒了,挣扎着站起啦,顶着脑袋上的三把火,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跟着陈飞朝外跑。
陈飞跑门前以为自己跟得上其他人的速度,等他跑出去才发现,楼道里根本没人。有对面宿舍楼的被吵醒,光着膀子站在走廊里,朝他喊:“赶紧的!人都走光了!”
陈飞认识六区操场,一路狂奔,一开始牵着道格跑,最后被道格拽着跑,等他跑到操场,却愕然发现,操场灯光下,那集合的队伍里,一片白花花锃亮的屁股。
陈飞吓了一大跳,大半夜操场上一群脱光了衣服的裸/男是怎么回事?那些裸/男侧对着他,亮着鸟面对面站成两排又他么是怎么回事?!
他认出那些光溜溜两排的男生都是丁班的学生,只得牵着道格硬着头皮朝前面走,跑上操场的时候,还路过了那一堆扔在地上的训练服和小裤衩。
操场上,一位踏着军制长皮靴、穿着教官服的男人冷眼侧目从两排学生中间穿过,扫视的目光毒辣且狠,没有半丝温度。
“都给老子听好了!现在!拿起你们左脚边的喷头,给我用力使劲的朝着你对面的人冲!”
陈飞站在两排队伍的尽头,没敢出声,他顺着新教官的命令低头一看,果然看到操场地下的军防设备启动,除了他自己,每人脚边都弹出了一个拳头大的金属喷头。
学员们站得挺直,听完训话,齐齐依照军姿蹲地拿起喷头,再统一整齐站了起来。每个人脸上都是面无表情的克制,大半夜光着屁股蛋子站在大操场,也没有半句怨言。
陈飞牵着道格站在一旁,正纠结自己这个迟到的是不是也要脱,只见站在队伍另外一头的教官转身,盯着他,抬手一指:“你!退开!”
陈飞老老实实退开几步,那教官依旧盯着他:“再退!退五米!”
陈飞立刻又牵着道格,退到五米以外,不远不近看着那一群屁股蛋子。
那位新教官从队伍里走出,同样退开几米,扫视一圈,终于沉声大喊道:“冲!”
陈飞看到离他最近的学生毫不犹豫的将喷头对准他对面的学生,打开了喷头,于此同时,整个队伍淹没在巨大的流水中,学生们被水枪喷得站立不稳,硬/挺着撑住身体,陈飞几乎看不到任何一个学生的脸,只能从水柱中看到一只只光溜溜的大脚丫。
“停!”
喷射的水流消失,学生们一个个喘着粗气,满身是水,站在原地。
“从接手你们这个班开始,我私下听到多少抱怨?你们既然这么羡慕甲班,自己又是怎么被分到丁班的?一身晦气!知道自己比不上别人,就应该更严格的要求自己,你看看你们这集合的状态和速度,像是军校里出来的么?你们是新来的?不是新来的怎么有脸站在这里?”
“现在清醒了?很冷是吧?都给我冻着!因为点小聪明,因为有高过普通人的见识、智商,能进欧亚了不起是吧?混四年,毕业之后分派到军部各个领域,弄个小军官当当,就满足了?!”
“当年考军校,问你们怕不怕死,为了拿一个录取名额,都说不怕死的也是你们吧?!都不怕,还怕被水冲?看你们那一个个怂样,也就只能当当文职的军官,骗骗联邦的财政款!”
教官骂了一路,从头骂到尾,骂了足足二十多分钟,最后开始顺带着骂其他年级。
“考上欧亚了不起?!大四甲那帮废物狗前几天是怎么被训的?忘记了?他们的昨天,就是你们的明天!再不给我打起精神,毕业证都别想拿!听到了么?”
“是!!”一阵洪亮的嗓音穿破天际,陈飞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正想着自己等会儿要怎么解释迟到的事实,就见那教官直接伸手指着自己,一抬下巴:“还有你!!”
陈飞立刻学着其他同学,挺直了腰板,抬头挺胸,直视前方。
“大四那群废物狗挑衅你的时候,你就只扒光那苍鹰的几根毛?有人挑衅你,你要么跪着忍,要么就直接回手,我要是你,当场拔光那畜生身上所有的毛!扔进食堂的料理机!”
陈飞被教官训,当然不好回嘴,这里毕竟是军校,他只是在听完教官的训话后,心里默默留下了赞同的眼泪,教官你没有早点出现啊,你要是早点出场告诉我这些,上次我一定扒光那臭东西的毛,拔得一根都不剩!
“现在,我下面说的每一个字,你们都给我记好了。你们哪怕是大三的一群废物,都是我手里的人!大四那群废物狗就是废物狗,有什么必要放在眼里?大三其他班,没比你们好到哪儿去,也全是一群小废物。同样都是废物,你们难道比其他人低一等?!你们现在、此时此刻是废物,不出一个月,在我手里,就能脱胎换骨!”
“下次大四那群废物狗再挑衅,给我揍回来,大三其他班自我感觉太良好,看不贯也都给我揍回来。怕什么?怕被开除?!”
陈飞重生以来第一次听到有人把‘废物’两个字说得这么顺溜,他觉得新教官气势好足,看那样子,是没有把其他班放在眼里,也不知道这充足的底气,到底来自哪方面?!
终于,丁班的班长,老好人塔芮忍不住举起光溜溜滴着水的手臂,“报告!”
“说!”
“学校有规定,打架开除!”
“放屁!”教官这一口骂,口水喷了塔芮一张脸,抬手一指陈飞:“他还手,你见学校收拾他了?”
塔芮没敢擦那一脸的口水,只好闷声回答:“陈飞毕竟和我们不同。”
“是啊,他和你们不同,他敢给那只苍鹰拔毛,你们不敢!”
陈飞望了望凌晨一点半的天,默默又挺了挺胸膛——龙猫拔苍鹰的毛,是值得载入史册的!
新官上任三把火,新教官上来,就给了学员们一个风吹蛋蛋透心凉的初次见面,一辈子恐怕都不会忘记。
“现在,你们就给我在这里,好好洗干净那一身的晦气!我希望早上再见到你们的时候,都是精神抖擞的男人!”
说完顿了顿,又道:“在这期间,我有必要和温特沃斯教授一起,提前查一下你们的内务。如果你们等会儿回去,发现少了什么东西,也别惊讶。”
陈飞听到内务两个字,脑子里噼里啪啦开始窜电流,那个什么温特沃斯教授此刻绝对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刚刚睡醒的时候,在床上了留下了不该留的东西啊!
新教官交代完,留下一操场光屁屁的汉子,转身走了,走之前还特意转到陈飞面前,看了看手环上的时间,对他道:“你看一下时间,20分钟之后,可以解散。”说完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弯腰摸了摸道格的脑袋,直接转身跑了。
陈飞牵着道格,立在原地,面对一操场坦荡荡的小鸡鸡,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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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分钟后,全员解散,丁班的同学们飞快的冲回去穿衣服,陈飞拽着大狗,奔回宿舍。
他回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推门掀被子,然后…然后他就看到他那遗留了罪证的床单,不知什么时候,被什么人,被换掉了。
陈飞:“…”
第33章 NO.33
陈飞翻遍了整个宿舍,没有找到他原来那条床单。他想不通的是,教官和那位查房的温特沃斯教授需要这么贴心关怀他?一条床单而已,他可以自己换。
而且为了确认那条床单到底是不是原来那条,他还傻傻的趴了下去,在原来那地方,用鼻子狠狠嗅了嗅。
不是,绝对不是。
陈飞大半夜的当即傻了,不可能有其他人进来,那教授和教官不能无缘无故帮他换床单吧?总归是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什么?
都是男人,这特么还用说?
陈飞无语地坐在床边,心想教授和教官这手伸的也太长了,都管到他床上来了,几个小时之后的班级开学礼,他么他要怎么面对台上那两人?!
凌晨两点多,陈飞重新洗了个把脸,爬回床上,屁股下的被单好像长了倒刺,隔得慌,他躺在床上,看到小阳摇着尾巴绕着小白、恺撒转,两个小毛团子今天晚上特别兴奋,相互追赶着蹬墙跑,能从宿舍这头直接跃到大门口,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
龙猫晚上活跃是天性,陈飞也没多管,闭眼睡觉,他想着算了,这事主要也不怪他,JJ不受控制喷出点不明物体什么的,就是亲爹妈也不好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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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陈飞洗漱吃完早饭,牵着两只大狗、拎着便携箱去小会议厅。介于今天凌晨那酸爽的见面礼,丁班的同学们非常识相,通通提早半个小时到现场,没有一个人敢迟来。
陈飞到的时候小会议厅内已坐满,塔芮特意给了留给了位子,陈飞刚坐过去,就听到周围的学员们叫苦不迭。
“哎,你少了什么东西?”
“我云盘里的存货啊!他们到底是怎么找到的,那个温特沃斯教授其实是光脑程序吧,那个都能找到。”
“都删了?”
“删光了!毛都不剩!”
…
陈飞特意听了一下,被删GV的有,被扔掉一柜子衣服的有,还有人因为光屏电脑里存了太多幼稚的小游戏,电脑都被直接搬走了,还有那一堆乱七八糟吃饭用的小工具,一个不剩,全他么没了。
据说有一位男生没特别爱好,最喜欢的就是每天早上在短发上抹点定型水,为此特地藏了一柜子各种牌子的喷雾,人一个爱学习爱社会的好青年,没有任何不良嗜好,连片都不撸,就那么唯一一点小偏执,也在当夜被剥夺了。差点没跪着哭出来。
似乎是个人都被没收了一些东西,大家私下里都有些愤慨,但迫于威压,敢怒不敢言。
陈飞听来听去,觉得还是自己最惨,他被没收的,是一条沾染了无数小蝌蚪的床单。这么看来,教官似乎是想警告他,让他以后睡觉老实点。
塔芮在和旁边的男生说话,抱怨他被没收的游戏卡,一转头看着陈飞:“你那边没少东西?”
陈飞呃了一声,想了想:“少了。”
“少什么了?”
“哦,小白和恺撒的玩具,还有道格的,嗯,零食。”
塔芮和身边的几个男生大惊,新来的教官和那个没露面的教授也太丧心病狂了,连萌萌的动物都不放过!?
“我的天,”终于有人禁不住抱怨出声:“要倒霉了,绝对是要倒霉了。”
七点五十五分,小会议厅内已坐满了学生,大家都在等待新教官和那位一直没露过面的教授。
起点五十八分,终于,小会议厅的正门从外面被推开,新教官手里拎着本册子,冷着脸走了进来,而他身后,紧跟着一位穿着白大褂、可面孔却并不叫人陌生的男人。
前面那位教官大家当然不陌生,几个小时之前刚被他收拾过,但后面那人,他们竟然也认识——那不正是前两天把大四甲从学员到教官统统收拾了一遍,还狠踹了邵殷一脚的那个高军衔教授么?
大家的表情全都惊愕了,那是他们的教授?难道不应该是甲班的?
陈飞眼见着许士奇进门,眼珠子差点没掉到地上。
教授?怎么会是教授?!
新教官也不废话,走上小会议厅的舞台,小麦色的肌肤泛着光,浑身都是侧漏的气场,直接对台下的学员们道:“凌晨我们也见过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们的新教官,卢克!这一位…”说着一抬手,示意身侧:“这位,想必各位也不陌生,他就是你们未来两年的主课教授,负责你们在生命科学专业方面的学习,以及你们未来的军部实习!温特沃斯教授。”
整个会议厅鸦雀无声,被收拾了一通的学员们只觉得压力巨大,这个连教官都能收拾的军部教授,竟然不是甲班的教授,是他们班的?
一个杀气腾腾的教官,再加一个随便收拾人都是二十圈的教授,下面日子还能好好过?
大三丁班的学生们跟见了老鹰的小鸡崽子一样,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坐的笔直,没人敢发声。
直到卢克扫视台下,冷冷道:“鼓掌!!”
“啪啪啪啪…”学生们像机器一样,闻声立刻抬手鼓掌。
许士奇…不,如今的温特沃斯教授从容的从教官卢克手里接过微型话筒:“各位,我将是你们未来两年的主课教授,除了课业,我还将负责你们未来的军部实习。其他班的情况不归我管,我只想告诉你们,你们接下来会有相当多的外派实训机会,有我个人负责的项目,有我从欧亚外派项目中看中的,也有我随手抢过来的。如果你们表现不好,或者吃不了苦,可以打报告,我会让你们提前从我的班上滚出去。”
温特沃斯教授语气毫无起伏,就好像在随口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但对这位空降而来的高军衔教授,大家的心情相当复杂。
实训机会对军校里每一个学生来说都很宝贵,一般在欧亚,这种机会只会留给大四狗,温特沃斯的带来,无疑意味着更多的实训机会。
但学生们都很纠结啊,他们一面想多争取实训机会,一面又不想跟着这么严格的教官和教授,毕竟,变态加变态等于变态的一百次方。
这下面的日子还怎么过?!
学生们痛并快乐着,一边纠结,一边又万幸自己能遇到这样的教授和教官。
温特沃斯的话并不多,简单交代完,就把话筒还给卢克,卢克的废话更少,站在台上随便踢了踢脚,一挥手道:“行了,都该干嘛干嘛去吧!”顿了顿,又眯眼,冷飕飕地盯着下面的学员:“别怪我没提前通知你们,谁他么敢在宿舍里搞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把宿舍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学员冒冷汗。
“听到了没有?”
“是!”
“大声一点,明不明白?”
“明白!”
“解散!”
陈飞听到解散两个字的时候,拉着牵引绳就要朝门口跑,他如何都料不到,许士奇就是那个查房的温特沃斯教授,所以他那沾上了不明液体的床单是教授亲手给换的?
教授还真是体贴周到温暖人心啊!他要知道查房的就是披着温特沃斯皮的许士奇,他一定在出门之前把床上的那些东西擦干净。
陈飞这一刻是没脸见许士奇的,他实在无法想象教授当时掀开被子时,是用什么表情面对他床单上的透明液体,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亲手换掉了他的床单。
他拽着道格拎着便携箱就跑,但是道格不愧是许教授亲自养大的狗,忠心得不能再忠心,一解散,不顾脖子上的牵引绳,一脸期待地朝着许教授的方向撒丫子就跑。
陈飞被拽着跟在后面,差点趴在地上被拖过去,他本来就坐在最前排,道格没几步就冲到了台下,伸着舌头流着哈喇子。
许士奇从台上走下来,还是那副淡定的样子,他朝道格一抬手,道格就立刻安静了下来,再一抬手,朝着陈飞示意,陈飞也像个忠犬一样,老老实实规规矩矩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