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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场合看到叶兆确实挺让人吃惊的,何况如今那人已不是黑路的,摇身一变赫然成了归国的新贵酒商。
梁笑笑看到叶兆的时候着实吃惊了不少,不过吃惊的不止她一个人,周围很多人都很吃惊。
“他就是那个酒商?”
“应该是吧,你看他和陈总一起,十有/八/九就是了。不过好年轻啊!”
“是好年轻啊!而且也好帅啊,我听说他那可不是家族企业,在国外都是靠自己一个人打拼出来的!”
“哇,富一代能有这么年轻?没背景谁信啊!?”

梁笑笑收回视线,握着手里的香槟摇了摇,抬步朝东南角的餐桌移动了过去。
几年一过,那些曾经认识的人如今全都不再是过去的样子,她本来就不认识他们原先的面目,如今更觉得自己没必要去了解。
有人看到梁笑笑,想过来打个招呼,梁笑笑却摇摇冲他们晃了晃酒杯,挑眉淡笑,神态疏离。不过很快周围人的视线都被陈明截走了,大家纷纷举杯目光都集中在一个点上。
梁笑笑自然没有举杯,她走到餐桌角落里打算找点东西吃,一抬眼瞧见周明非就站在不远处,周明非也看到了梁笑笑,抬步朝她走了过来。
梁笑笑看着他,又朝周围看了看,莫名道:“哎,你老婆呢?孟嫣姐呢?”
周明非唇角勾了勾,眼里荡漾出一点梁笑笑看不懂的笑意。
“你这个眼神…是个什么意思?”梁笑笑端盘子给自己舀了点鱼子酱,抬眸好笑地看着他。
周明非站在梁笑笑旁边,突然低下头垂眸在梁笑笑耳边说了句:“有了。”
梁笑笑疑惑转头:“什么有了?”难道…
周明非示意梁笑笑噤声,梁笑笑此刻已经完全把叶兆白铮什么的扔到脑袋后面去了,捂着嘴诧异又兴奋的看着周明非,激动得眼泪都蓄在了眼眶里。
周明非垂眸看她:“又不是你的,你那么兴奋做什么?”
梁笑笑抬手准备去拉周明非的袖子,见周围那么多人才忍住,捂着嘴小声兴奋道:“你是说我要做干妈了?多久的事了?我前几天怎么没听孟嫣说?”
周明非:“旅行回来之后才查出来的。”
梁笑笑笑得眼睛都要眯起来,兴奋的脸颊脖子通红,恨不得穿着高跟鞋站起来蹦一蹦:“孟嫣在家休息?没来?”她赶紧把盘子放下来,看着周明非:“我走了,我走了,我要去看孟嫣和我未来干儿子!”
周明非眼里带着笑意,眼睛不动声色的朝一个方向看了看,“你开车慢点。”
梁笑笑抬起的步子又落下,想了想道:“你帮我想办法搞两瓶好点的红酒,我孝敬我爸用的。”顿了顿“你们两个真是太不够意思了。都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说完提着从侧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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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铮朝周明非这边走过来的时候,正看到梁笑笑提着裙摆拿着手包,慌慌忙忙从侧门离开。
他走到周明非旁边,垂眸看到一盘子鱼子酱摆在餐桌上。
他拿起来看了看,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拿的,别的女人为了装样子每次都只弄那么一点点,梁笑笑喜欢,从来都是直接拿勺子舀一大坨。
他伸手拿起勺子,递到嘴里,眯眼看了看不远处背对着这边被人群包围起来的叶兆。
周明非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他问:“熟人?”
白铮冷笑了一下,收回视线,他问周明非:“这个红酒商,你认识吗?”
周明非道:“不认识。”
白铮:“上学的时候,我见过他。”
周明非目光瞬间抬起,这个红酒商,他之前都没怎么留意,他似乎姓叶?叶…
白铮不知在想什么,眼神冰冷,他又问周明非:“那时候,这个人你真的没见过?没在笑笑身边见过他?”
周明非皱眉:“没有。”顿了顿:“他叫什么?”
白铮:“叶兆,他叫叶兆。”
周明非目光瞬间凝注,不可思议地抬起,他虽然没见过他,但这个名字,叶兆,他是听过的。
当年,梁笑笑坐在车里,他问叶兆是谁。
梁笑笑空洞地眼神看着窗外,她说,是她喜欢的人。
一旁,白铮落下目光,满嘴都是鱼子酱的味道,他问周明非:“你刚刚说什么,她跑开了?”
周明非回过神,正色道:“孟嫣怀孕了。”
白铮一愣,盘子差点都没有拿稳,他冲周明非笑道:“这么大的事情你还藏着,有必要么?”然而眼里却是晃过一丝复杂难辨的苦涩,孟嫣出国那么多年,回来之后还是和周明非破镜重圆,如今还有了孩子;他和梁笑笑那么多年的一场婚姻,现在却惨淡收尾。
都说有情人才能终成眷属,难道他和梁笑笑根本就不是有情人么?!
白铮又抬眼冷冷看到内场人群聚集的方向,很快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把盘子搁在餐桌上,拍了拍周明非的肩膀,转身也走了。
他本来就是为了梁笑笑才来的,如今她都已经走了,他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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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从酒会离开,有人注意到了,有人没有注意。
注意到的人说:“其实白铮和梁笑笑还是有感情的吧?”
没注意到的人视线的焦距都在叶兆身上:“管他们呢?婚都离了,情人和孩子都冒出来了,情深意切还能有什么意思?爱情这东西再贱也没办法忍受一夫多妻吧?”
“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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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的侧门外面是一个拱形回廊,回廊边上都是圆柱子,然而九龙的老板是个别出心裁的主,好好的侧门搞得富丽堂皇典雅点儿也没什么,但人家老板愣是把一个侧门弄出了八九个出口。
梁笑笑以前走过这个侧门,迷路过好几次,后来来多了就好了,每次都走其中的两三个拱门。
她出了侧门之后随意挑了一个拱门朝外走,那个拱门之后的回廊通向一个石子路小喷泉,出去之后右拐往前走就能走到酒店大门口。
梁笑笑提着裙摆飞快朝前走,穿过回廊之后抬眼就能看到一个小喷泉。喷泉很矮,今天也没有喷水,池子里波光粼粼,想必是乘夜刚换了干净的清水。
夜晚的凉风浮在面上很舒服,梁笑笑此刻觉得神清气爽百倍精神,孟嫣怀孕就好像是给她又打了一剂强针,叫她知道生活总是会往好的一面发展,该过去的总是会过去。
她一边走一边跑,裙摆在清风中摇曳,走过喷泉之后是一条笔直的石子路小道,小道两边是两个人工的低洼水池,没有护栏,池子里养着一些小金鱼种着睡莲。
石子路两边每过两米就有一个低矮的照明灯,灯色或者昏黄或者银亮或者透出淡淡的紫色,梁笑笑边走还在边感慨,心道九龙的老板品位确实蛮独特的,这种花里胡哨的灯也会用。
她出神走着,没注意身后有人接近,还默不作声踩了她裙摆一脚,顺势又推了她一把。
梁笑笑惊呼着被推进水池里,幸而池水很浅只到脚踝上一点点,可她趴着跌进水池里,吞了一口的池水不说,前身整个都湿透了,水直接灌进低胸礼服里,狼狈不堪。
梁笑笑从池子里稳住身形,侧头怒视:“谁!?”
只见顾茗好整以暇蹲在池子边的石子路上看自己,昏暗的灯光照在她面孔上有一丝诡异的气息,“是我,怎么,没想到?”
梁笑笑当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顾茗,谁能想到一个在娱乐报纸头版头条上挂了十多天的“小三情妇”会这么正大光明的在外面晃悠?
她摇摇晃晃从池子里站起来,池底的泥水粘腻得贴上光洁的脚背钻进脚底板。
她看都不看顾茗,骂了一句:“变态!”
顾茗也站起身,好整以暇欣赏着梁笑笑狼狈的姿态,冷笑道:“你还真是老样子,不过,我就是喜欢看到你这样。”
梁笑笑前身都是泥水,她没上岸,就这么站在池子里任由顾茗打量,冷笑道:“要看么?尽情看!施舍你一分钟!你除了这种调节取乐方式,其他什么都没有!”
最后几个字落入顾茗耳里,让她万分恼怒,顾茗指着梁笑笑骂道:“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从我这里抢走的!如果不是我出国,你以为白铮会看上你!?你追了他那么多年都没有追到,最后还不是吃了我剩下的!!结婚了又怎么样!?我什么都没有?你以为你梁笑笑能有什么?家事、样貌都是你父母给的!男人是我让出来的!除了这些你又有什么?脱掉你脸上这层好看的皮,你以为你还剩下什么?”
梁笑笑站在水池里,眯了眯眼睛,“顾茗,你特恨我吧?我这几年过得比你好,你恨死我了吧?”
顾茗冷声道:“恨你?我当然恨你!你不就是个到处勾搭人的骚货!我要是几年前就能回国,你以为现在还有你什么事?!”
梁笑笑觉得顾茗的脑回路很奇特,她竟然一直以为自己要是早点回来,白铮肯定会回心转意?!
她突然就不生气了,她也讨厌顾茗,看着顾茗那么生气的样子,虽然狼狈的是自己,但她梁笑笑心里也舒坦了,“对,所以谢谢你把男人让出来,你看你现在回来了,我们也离婚了,不是刚好随了你的意?”故意顿了一下,惊叹道:“怎么?还是说,其实白铮现在都不愿搭理你?”
她当然知道白铮不会理顾茗,一个年近而立之年的男人,尤其如今还是个商人,转头再去看曾经不堪回首吸/毒骗钱的初恋,也不可能再有当年的心境了,时过境迁,早就时过境迁了。
梁笑笑甩了甩胳膊上和手包上的泥水,懒得再理顾茗,转身打算从另外一边上去,却突然听见一声惊呼。
梁笑笑诧异转头,正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拽着顾茗的后衣领,把人拖了扔进了另外一边的水池,“噗通”一声溅起老高的水花。
她愣住,转眸看见昏黄的光线中叶兆高大的身影站在石子路边上。
但她刚刚又看得清楚,叶兆冷着脸眉头都没抬一下,下手毫不手软,拖着人直接就扔进了水池,冷面肃杀,干净利落。
叶兆硬朗的面孔笼着一层阴影,嘴唇紧抿,垂眸看了看梁笑笑,接着抬步默然走进水池里,两手抓着梁笑笑的肩膀将人带出水池。
石子路水池边上没有其他人,只听见顾茗的惊呼和咒骂咳嗽声,叶兆把西服外套脱下来罩在梁笑笑头上,抓着她的肩膀硬生生将人拢在胸前拽着往前走。
梁笑笑大脑的cpu都转不动了,愕然抬头看叶兆,只看见男人冰冷的侧面轮廓。
梁笑笑浑身湿透,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耸着肩膀瞪着眼睛心里禁不住大叹——帅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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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笑笑的头顶罩着黑色外套,前身湿漉漉的往下滴泥水,叶兆双手扳着她的肩膀往前走,一张脸分外冷漠,夜色的灯光下都看不到半点喜怒。
两人从酒店门口穿过,在门口负责车辆的侍应生见了吃惊地跑过来打招呼:“先生,请问需要什么吗?”
叶兆头都没转一下,朝着门口的停车位走了过去:“不用!”
梁笑笑低头跟着叶兆走,脚步匆匆带着点紊乱,陡然听见叶兆开口说话都没怎么反应得过来,还以为是其他什么人在说话,走出去还几米了身体才僵硬住,诧异抬头,脑袋上顶着西服抬头去看叶兆。
…他、他、他…会说话?
梁笑笑眼睛睁得大大的,惊讶时脚步就停顿了一下,奈何人还是被叶兆禁锢着,一个趔趄只能跟着继续走。
她抬眼看叶兆,因为西服挡着视角,看不见男人的眼睛,只能看到他仅抿的嘴唇和硬质深刻的下巴。
“你…你…你…”梁笑笑话都不会说了,余光突然瞥到自己开来的车,立马改口道:“我的车!”说着身体就转了一下,想朝自己的车走过去。
叶兆掰着她的肩膀,手腕微一用力,梁笑笑脚步不稳撞在男人胸口,西服盖住了整个头部。
次奥,梁笑笑心里默默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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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兆走到自己车前开锁,打开后驾座门把人丢进去,甩上门,自己开门进了驾驶座,启动车子。
梁笑笑摔在后车位上,屁股一撅,差点一个大马趴摔到脸。
叶兆漠然看着车外,解开袖口和衬衫最上面的纽扣,提着衣服下摆直接把衣服从头顶拽了下来,丢到身后梁笑笑身上。
他赤着上半身,手打转方向盘从车位里开出来。
梁笑笑扭着腰坐起来,把脑袋上的西服扔开,抓着手里的衬衫趴到副驾驶座位后面,侧头看前面开车的叶兆,一脸不可思议:“你好几年之前不是不会说话么?你别告诉我你只会说‘不用’‘你好’‘再见’‘干杯’?!”
叶兆从后视镜看她,依旧面无表情:“坐好!脱衣服!”
“…”梁笑笑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叶兆,反应了一下连忙从包里掏出镜子照了照,发现自己才像是个十足的白痴。
她身前的衣服都湿了,泥水都灌在衣服里面,露出的肩头上也都是泥水,鞋底当时踩在泥巴里,现在上车了,他都能闻到一股子哄臭的泥水味道。
她把镜子收起来,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叶兆在前面又道:“把衣服换了。”
梁笑笑在后面瞪叶兆的后脑勺,恨不能烧个洞出来,她想怎么换啊说得轻巧啊,你他么一个大老爷儿坐在前面,我在后面脱光了衣服穿你的衬衫?
狗血言情也没你这么放荡不羁的啊!!?
“不用,回去再换吧。”梁笑笑道。
叶兆一时没啃声,握了握方向盘,接着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梁笑笑。
“堵车,回去还要一个小时。”
梁笑笑坐在后面朝车外看,发现果然是堵车:“回去再换!”口气没得商量。
车子堵了一路,窗外都是按喇叭的不耐烦声音,叶兆把车停下,默然下车甩上车门,拉开后车位的车门,高大的块头一下子钻进去,显得后车位十分拥挤。
叶兆关上车门,梁笑笑等着眼睛侧头看他,一双黑眸在黑暗中带着惊恐,却还要佯装镇定。
“你干嘛?”梁笑笑默默往旁边挪,奈何车位就那么宽,她再挪也只得抵到另外一边的车门边上,但叶兆肩宽个头高,往旁边那么漠然一坐,梁笑笑觉得整个车里都是一股“危险”气息。
“或者你自己换,或者我来,你挑一个!?”
梁笑笑手里还攥着叶兆的衬衫,一听叶兆开口整个人又不好了。
她就那么侧头看着叶兆,眼神古怪,她觉得叶兆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以前她都没有多想过,现在似乎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怎样的。
叶兆等了五秒钟,见梁笑笑只侧头看他,没有给出任何回应也没有动作,手臂抬起来,一把拉过梁笑笑的胳膊把人往自己怀里拽,伸手就去拉长裙后的拉链。
“我换!”梁笑笑惊得尖叫,她知道叶兆玩儿真的,没和她开玩笑也不是故意吓她。她怎么可能忘记呢,身边的男人从来不喜欢说废话,他以前根本就不说话,只用行动告诉你他自己在想什么。
他刚刚也已经给了自己选择,要么自己换,要么他动手,他没开玩笑,他说真的。
梁笑笑拿衣服捂着胸口,甩开叶兆的手,冷脸指着车外:“你出去!我自己换!”
叶兆松开手,果断开车门下车,没有半点迟疑。反正她不动,他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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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笑笑朝车外看了看,又看了看旁边和身后的车窗玻璃,确定那玻璃材质特殊,从外面朝里面看看不到什么,才自己伸长胳膊去拉身后的裙子拉链,脱掉了长裙,从头套上了衬衫。叶兆个子高大,衣服自然也大,罩在梁笑笑身上就好像一件宽大的睡衣,堪堪盖过屁股露着长腿。
她又把高跟鞋脱下来,用旁边裙子干净的布料擦掉脚底板的泥水。
她一边换衣服鞋子,一边拿眼睛瞄车外的男人,确定男人一直背对着站在车外抽烟,没有突然转身拉开车门坐进来的任何动作。
换完之后她吐了口气,打开旁边的车窗,让外面的两风吹进来一点。
叶兆抽了根烟。心里估摸了下时间,转身开车门上车,从后视镜里看到女人已经把衣服换好了。
他没有说话,默然等着前面堵着的车流一点点往前蹭。
梁笑笑突然转头,“你会说话吧?一直都会吧?以前故意假装没说话?”
叶兆开车:“是。”
“为什么呀?”梁笑笑顺口问道。
“不方便。”叶兆道。
梁笑笑想了想,觉得自己大概也懂了,应该是真的不方便。以前他混那样的圈子做那样的人,不像现在这么风光体面又多金,大概真是说错话就能引出不相干的事端,索性不开口。不开口,想必帮他省去了很多麻烦事情吧。
之后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叶兆是习惯不开口,梁笑笑是累了,懒得开口了。她本来还激动的想去看孟嫣的,现在却全然没了心情,她觉得顾茗真是好本事,不出现则以,出现就能把别人好好的心情搞成这个样子。
车子开回海德别墅,梁笑笑也没管那条长裙,抱着西服下车,露着长腿,西服盖在身前挡着。
叶兆下车时转头就看见梁笑笑已经走出车库了,身上松松垮垮套着他的衣服,赤着脚露着长腿,身影单薄,自己一个人拿着包朝别墅走过去。
叶兆的眼睛毫无顾忌地看着梁笑笑那条光溜溜的长腿,冷冷地靠着车门,突然勾了勾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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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笑笑没管叶兆,自己开门进去上楼,锁了门洗澡。她是真心觉得累,已经无暇去顾忌什么叶兆了,勒财索命先/奸后杀都随便,她要睡觉,赶紧睡觉。
她洗了澡爬床就关门,闭眼之前还记得提醒自己,明天早上醒过来一定要和叶兆把该讲的话都讲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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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铮从酒会出来之后就去了医院,白有宁高血压上去引发了心梗,已经在医院躺了好几天了。
他从电梯出来,一手插在西服口袋里,一手垂立默默往前走,在走廊里看到了迎面走过来的白有封。
白有封西装板挺面色沉静,看不出任何情绪,在白铮面前停下脚步。
白铮冲他点头:“大伯!”
白有封点头,上下打量他,嗯了一声:“你这样才对,比你父亲出息,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搞得不像样子。”
白铮没接话,看着白有封:“大伯来看我爸?”
白有封点头,手里拿着一个密封口袋:“工作上的一些交接。”
白铮心里有数,知道怎么回事,点头道:“麻烦了。”
白有封点点头,两人之间没有过多交流甚至寒暄,齐齐抬步,擦肩走过。
白铮推开病房门,看到周云云正坐在床边和白有宁说什么,她突然听到推门声怒气转头:“谁让你不敲门就…”一看是自己儿子,皱眉,语气却也松软了不少:“你怎么来了?今天晚上陈明那边不是有个酒会么?”
白铮点头,看了病床上的白有宁一眼:“嗯,去了,先回来了。”
周云云刚想开口,白有宁突然道:“陈明以前不过一个小酒商,那样的酒会去了就是给他面子,早点回来也好…”
周云云看了看自己儿子又转头看自己老公,道:“你先休息吧,身体最要紧,别气了,气坏了身体就真如了老大的意了!”
白有宁面无血色的点头,默默叹口气,闭上了眼睛。
周云云带白铮出去,两个站在走廊不远处说话,“你大伯刚刚才走,拿个一份文件过来,是最近的一个房展会的事情,本来是你父亲的分内事,现在病床上一躺,他就急不可耐的问老爷子拿过去做了。老爷子还答应了!”
白铮自己就是白家人,清楚这个家族背后隐藏的诸多假象不和,他的父亲是家里的第二个儿子,白有封是老大,继承家业上本应该是老大白有封的事情,但老爷子多年之前身体硬朗还没有下台,两个儿子明争暗斗看在眼里,白铮做事很有自己的手段,毕业之后又娶了梁笑笑,事业如日中天,老爷子把两个儿子抛开不管,直接把白家商业上的大权扔给了白铮,自己淡然退休了。
就为了这个,白有封好几年都憋着一口气不理老爷子,前些年才慢慢好了,态度转变了不少。
白铮心里清楚,白有封这样世故的人是不可能一直被他家里压着的。论才能白有封的儿子白宁不比白铮差,国外顶尖大学的留学生,MBA,之前没有在家族企业干过,一直一个人在国外打拼,不靠家里半分。
若老爷子从管理才能这个角度出发挑人,绝对应该是他白宁,而不是自己白铮,为什么最后重担落在自己头上?白老大一家没捞到什么?不就应该他白铮娶的老婆是梁笑笑么?
因为梁笑笑,因为她背后是整个梁家。
白铮看着窗外,眯了眯眼睛,道:“我知道。”
周云云叹息,想起白天自己找梁笑笑的事情,终没有和自己儿子再说什么,她想起梁笑笑走之前最后那句话——“你不光是白太太,还是白铮的母亲”。
周云云侧头看白铮,最近这段时间白铮的压力是最大的,媒体董事会各方面的压力都会,白有封步步紧逼,白宁本来不在白氏工作,如今也辞职回来,在白家插了一脚。白铮有多累没人知道,但周云云这个当妈的清楚,儿子挑了所有的大梁,一步步走到这个份上,担起了所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