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自己这一场“自虐”的病,却与姨父姨妈无关,牟思晴恐怕是压根儿都想不到,这场病会是她妹妹牟思怡的原因!
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觉得心里面有些淡淡儿的“苦味”,但许东却觉得这么病一场后,对牟思怡的“暗恋”情结也淡了许多,看到牟思晴,也觉得心情“阳光”了些。
“牟警官,你来找我就没好事,说吧,是不是又有什么案子破不了?”许东见牟思晴在猜测着他“自虐”的原因是不是与姨父姨妈有关,当即找话头岔开了她的思维。
一说起案子,牟思怡顿时精神就来了,不过同时也皱起了眉头,说:“说起案子的事我就来气…”
许东笑问:“怎么?升官了嘛,去就窝火了?”
“升鬼!”牟思怡哼哼着道,“名儿上是升了我的官,当了个副所长,但城关派出所七个民警加五个治安员全都是所长汪大华的人,本来作为警务人员是不应该计较得失和拉帮结派的,但他们分明就只把我当做花瓶,汪大华根本就不让我沾手真正的事务,让我管的全是些不疼不痒的事,我去了这几天就给分派了三件事,西头小区王大妈的猫上架子不下来了,城关桑家村原教场的地面到处给村民挖坑寻宝,挖得到处是坑,让我去管也管不了,第三件事就是你姨父周天奇报案,这本不是安排我来的,当时我一听到报案人的名字时就知道是你,所以自告奋勇的强行要来,估计这不沾汪大华的根基利益,所以他也没有强硬阻拦,由得我来了!”
“呵…”许东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哦,原来你不是有大案子要破,而是闲得慌了来找我聊天混时间是吧?”
“你还笑?”牟思晴一瞪眼,恨得牙痒痒的,“要不是我闲着没事来找你,你这会儿不成了一具臭肉尸体了?”
许东尴尬的笑了笑,倒是认认真真的谢了:“牟警官,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记在心上的,我这一百二十多斤的臭肉,你想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拿去好了!”
“啐…”牟思晴也忍不住笑骂,“稀罕吗?本小姐美丽漂亮,只要开个口,一大波英俊潇洒的才子能人就会扑涌过来,再说…我还嫌你太嫩太小了呢!”
许东脸红了一下,本来他的确是认真道谢的意思,但说的话有些不准确,让牟思晴误会到另一层意思上了,说别的没什么,但一说到这方面,脸嫩又没有情感经验的许东自然害羞腼腆了。
牟思晴见许东脸红闭嘴了,也不再步步紧逼,笑着说:“还脸红…算了,我请你喝粥吧,大病初愈,喝粥最好!”
许东动了动胳膊,伸了伸腿,也笑道:“我这算什么大病,我这压根儿就没什么病!”
其实这场病只是“心病”,暗恋牟思怡几年了,一直又自卑自怜,以前的牟思怡单纯孤傲,他就一直暗恋,但现在忽然亲耳听到牟思怡喜欢了一个叫“卫晋”的人,顿时就被落寞,自悲,失望等等各种各样的思绪涌上心头,再加上被暴风雨一淋,犹如火上浇油一般,病来如山倒!
一场大病后,一旦他一放下那个“心结”,病就好了一大半,跟牟思晴说说笑笑倒也觉得神清气爽。
本来按照情况是出不了院的,就算一定要出院,办出院手续也得耗时耗力,但许东已经习惯了说走就走,哪管什么办不办出院手续?
几次住院都是牟思晴办的手续和交的钱,吃亏的都是她。
开车出了医院后,牟思晴忍不住笑恼道:“你呀,我这是又出钱又伤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嗯,你去考个驾照吧,以后我生气的时候你来开车,你看现在,我就算生气也还得自己开车,撒个火都没地方撒!”
许东哈哈一笑,说:“你就那个命!”
牟思晴叹息着:“是啊,原本还以为沾了你的光升了职,却没想到升职也是进了困境,当了个派不动一个兵的孤家寡人副所长,实在是命啊!”
许东“嘲弄”道:“牟大小姐,我看你当个万人捧在手心的花瓶不好吗?何必像个男人婆一般把自己弄得那么累?”
牟思晴哼了哼,忽然把车一个急转弯,许东没注意间身子一歪,“蓬”的一下撞在了车门上,右额撞得火辣辣的生疼,正要恼火时,牟思晴抽钥匙熄火拉手刹下车,一气呵成这一连串的动作,没等许东反应过来,她又在车门外叫道:“下车,喝粥!”
许东摸着额头下了车,下车一看这里,顿时惊叹好大一个空旷广场!
这是城关镇区最靠山区边沿的地方,这地方原本叫桑家村,后来成了“农机学校”,再后来又成了驾校,许东来过一次,不过记忆中的桑家村教场跟现在的模样不太一样。
由于经费原因,桑家村教场面积虽然大,但到底靠近郊区边沿,没什么大发展,教场偌大一块广场也没有浇筑水泥地面,一直是泥面,天晴还好,一下雨就成了烂泥地,来练车的人走的时候,人和车都脏得不成样子。
今天是个晴天,下暴雨是两天前的事了,想必这两天都是大太阳,要不这广场不会这么干燥。
广场上有很多人,但不是学车练车的,现在广场上一辆教练车都没有,有几十百来个人都是拿着锄头铲子在地面上挖地,挖得到处都是坑,整个教场广场简直就是个“地雷战”场地,广场上的坑已经不可能顺利开得进来车子。
许东看着广场上挖坑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虽然拿着工具,但却都不像干农活的庄稼人,又瞄了瞄牟思晴,不禁问道:“这…这是要退耕还林栽树吗?你…你带我来这儿到底是喝粥还是来挖坑栽树的?”
看着这些人干得热火朝天,许东还真以为是在种树的。
牟思晴向另一侧指了指,说:“那儿,没看见吗?”
许东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在教场另一边的靠边处,居然有一间餐馆,门口上的牌子写着两个大大的字:“蛇粥”!
“蛇粥?”许东一愣,对于蛇这种动物,他天生就有种“恐惧感”,如同他厌恶老鼠一样。
“这是这个店的招牌粥,也有别的…”牟思晴显然是去吃过的,一边往那边走一边介绍着,“比如虾粥,蟹粥,当然也有素的,白粥,南瓜粥,糯米粥等等,味道都不错!”
许东一听说还有别的粥,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吃“蛇”。
粥店的大门外地面宽,摆了许多的铁笼子和一些水箱,铁笼子里面关了很多鸡鸭蛇等动物,水箱里有鱼虾蟹等等。
牟思晴才走到大门口,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就迎了出来,笑呵呵的说:“咦,牟所长,你又…呵呵,又有空啊?欢迎欢迎…”
许东在后面不禁暗笑,这个女的多半是老板娘了,都说开店的女人巧舌如簧,果然不假,这女人原本脱口而出的话是“你又来了”,但她马上就知道这话是不能说的,转口就变成了“你又有空”了,不得不佩服她的嘴舌!
第73章 袁大脑壳
粥店外面看起来并不大,但进去后许东才发现“内有洞天”!
粥店外面只有两开间的门面,只有七八米的宽度,而里面居然长长的有二十多米的长度,一连排的雅间,前台后面也还有一道转角楼梯,显然二楼还有一层!
雅间里几乎都传出来杂乱的说话声,看起来是粥店的生意火爆,客人众多。
牟思晴见开间第一排的雅间里的客人刚好出来结账走人,当即对老板娘说:“我们要那间房!”
老板娘马上就叫了服务员去打扫收拾,隔了几分钟收拾好后再请牟思晴和许东进去。
许东进去后见这个房间并不大,大约只有八九个平方,中间放了一张可以转动的圆桌,圆桌一周摆放着八张加了布垫的木椅,靠里的墙壁上挂了一台空调,前面是一整壁的玻璃墙,不过已经放下了窗帘子遮挡住了。
牟思晴第一件事就是拉开了窗帘,从玻璃窗上望出去正好看到广场上那一群挖坑的人!
挖坑的人似乎越来越多,甚至连刚刚结账出去的那几个人也加入了挖坑大军。
许东诧道:“他们干什么?难道这个广场要栽树?”
牟思晴笑了笑没有回答他,但许东忽然间醒悟:“哦,我知道了,他们是在挖宝?”
牟思晴又是笑了笑,盯着那些人沉吟着,许东望着广场也注意起来,整个广场上都没有“宝气”出现,显然这个广场地面下肯定没有所谓的宝藏,那他们究竟在挖什么?
进来上菜具的服务员一边摆放,一边说:“他们现在成天都在挖,却又没有哪一个再挖到什么…”
许东饶有兴趣的问她:“那之前有人挖到了什么?”
“喏…就在那儿…”服务员指了指窗外靠边沿的位置:“有个村民在那儿准备栽一棵桂花树,挖了一尺多深的坑时竟然挖到了一包袁大脑壳,这就引发了挖宝热潮,据说…”
说到这儿,服务员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说:“据说桑家村教场地面下埋有解放前大地主桑万清的大宝藏…”
牟思晴扁扁嘴说:“我看都是想发财想歪了脑壳!”
许东知道服务员所说的“袁大脑壳”是“袁世凯”银元,是银制品,他父亲当年经手过很多,知道特点和行情,一枚袁大头普通品现在也要值七八百人民币,袁大头飞龙纪念币值五千元以上,袁大头共和纪念币值六千元以上,不过存世品绝大多数都是袁大头普通品,但如果量多,像服务员说挖出了“一包”,那至少也是十几枚以上,对普通人来说,也是一笔值几万的横财,发横财的事谁不想?
小的时候,许东也确定听说过“桑万清”的大名,这是铜城最有名气的历史人物之一,解放前首屈一指的大地主,据说当时铜城市的警务力量只有三百多人,而桑万清私人的民团家丁武装就达千人,在当时算得上最先进的枪支武器八百余条,就凭他这份私人武装力量,当时的省一级大官员对桑万清也极为重视,只要事关“清敌剿匪”的会议都必把桑万清请去。
解放前夕,桑万清知大势已去,把万贯家财埋藏在一个秘密地方,然后自杀身亡,宝藏的秘密,据说他连亲生儿子桑春方都没透露。
桑万清的后代在解放后已经沦落为普通平民,而桑家宝藏的秘密也一直没有断绝传言,但也从来没有人真正找到过。
不过这一次有人在桑家大院大坪,也就是现在的桑家教场上挖出一大包袁大头,顿时又把桑家宝藏的事翻了出来,搞得热火朝天!
等服务员出去后,牟思晴才对许东说:“都是一群财迷,哪有什么宝藏?”
许东反问她:“你怎么就知道没有宝藏?”
牟思晴不置可否的回答:“我怎么就不知道?城关派出所有关于桑万清的历史档案,我被派来管这个事,自然查询了资料的,桑万清自杀身亡后,他的独生儿子桑春方向政府坦白了一切他所知道的信息,不过都没有关于宝藏方面的东西,桑春方是个‘软货’,禁不起恐吓逼问,而且他一生都过得相当穷困,按他少时极喜享受荣华富贵的性格,如果他有钱能不偷拿出来用?那是直到他死的时候都没曾再富余过一点点,他死后连棺材都没有,给他儿子用一床破席子包裹住埋了!”
许东顿时沉吟起来,这应该是不假的,尤其是像桑春方那种人,要是他老子把秘密跟他说了,他怎么会“沉默”到死?
桑家教场,也就是当年的桑家大院,现在满地的凹坑,显得无比的“沧桑”,许东瞧着这一片的“狼藉”不禁沉思起来。
他是看清了这一片平地,但是没有哪个位置冒出一丁点的宝气,这应该是可以证明这片地面下是没有“宝藏”的,要不然是瞒不过他的眼睛!
不过他一眼能看到的也就是这块大坪,而四周的老屋建筑物后以及其中,那都被遮掩住了,在那些老屋下有没有藏匿宝藏,他是看不到的。
牟思晴见许东望着教场四周的建筑物沉思,也猜到他的想法,笑笑道:“你是不是觉得那些老屋下面会有玄机?嘿嘿,算了吧,解放后的铜城政府几乎把这些老屋地基下挖了个遍,掘地三米都没有任何发现!”
许东有些愕然,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心想等会儿喝了粥吃了早点后再到附近走一走,看一看,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牟思晴有些头疼,皱着眉儿叹息:“这些人都在胡乱挖,汪大华把这么个头疼的活儿扔给我,我更头疼,桑家教场是权属村民,不属于国有资产,挖不挖,那都是他们村民自个儿的事,我怎么管?之前有一个村民挖到的袁大头又不属于文物,不能收归国有,况且他是在自家门口挖出来的,谁也管不着…”
像袁大头这种近代的货币不属于违禁品,不属于文物范畴,所以在民间市场上允许流通买卖,汪大华不给牟思晴这个新来的副所长分派重要事务,只给她摊派一些无足轻重的老太婆裹脚布一般儿的事情,又烦又累又不讨好,烦也烦死她了!
服务员一会儿上粥了,一个大瓷煲,热腾腾的冒着汽雾。
许东一早就表示不吃“蛇”,所以牟思晴点的是虾蟹粥,服务员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粥,牟思晴把粥碗摆到面前后随即不理,仍然盯着窗外出神。
许东还真有些饿了,也不管牟思晴吃不吃,只管自己埋头喝粥了。
这个粥确实味道很特别,许东还从来没来过这里吃过,当然,这两年多来,别说来吃这样美味的粥了,就是冷饭剩菜有得吃饱就不错了!
粥还很烫,许东一边吹一边吃,两碗粥下肚后抬头看牟思晴,却见她依然没有动筷,很想把她那一碗已经“冷”了的粥端过来吃。
牟思晴回过眼神,见许东满头大汗的样子,禁不住发笑:“你那么急干嘛?这粥还多,不用抢,再说就算不够又再叫一锅就是,这是粥店,你还怕不够吃?”
不过跟着又摇头道:“哦,对了,不行,你才刚刚好,按医疗常识来讲,你现在只能温饱,不能多吃,否则对身体无益!”
“去…”许东毫不理会,一边吃一边说:“不吃饱才对身体有害,我饿得腿都打颤了,你还不给我吃饱?”
牟思晴见许东这副“生龙活虎”的气势,笑了笑,也不管是不是不能多吃了,任由许东喝粥。
一大锅粥给许东三下五除二的吃了个精光,唯独还剩下牟思晴面前那一碗。
牟思晴笑着把面前的粥碗往许东那边一推,说:“把这碗也吃了吧,我还没觉得饿,不吃也行,要不再叫一锅来?”
许东摸了摸肚子,摇着头道:“不要了,很饱了,你那碗还是你自己吃吧,我是真吃饱了!”
“也好…”牟思晴拿了筷子挑了一点冷却了的粥送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想事,一缕青丝从额边滑落下来,遮挡了些许眼睛眉角,那模样儿简直无比的“惊艳”!
许东心里都不禁暗赞:不得不说,牟思晴真的很美,他并不是喜欢她,但任谁面对着这么美丽不可方物的美女,那也是一种“享受”,漂亮的东西养眼,难怪会有“秀色可餐”这种词语流传,原来这种说法都是真的!
今天的牟思晴并没有穿她的“制服”,而是穿着普通的短衫牛仔裤白球鞋,一副轻爽打扮,许东心想“人靠衣妆,佛靠金装”的说法也不完全对,至少牟思晴就是穿什么都好看的人。
吃完粥,牟思晴叫服务员结账,一会儿,老板娘就笑嘻嘻的跑进来说:“不用了不用了,牟警官是贵客,免单…”
牟思晴一瞪眼:“什么?你想贿赂我?想拉我下水?”
那老板娘一呆,赶紧又陪着笑脸说:“不是不是,一共一百二十五块,就给一百二的整…整…整…就给一百二十五整吧!”
这老板娘原想说给一百二整数的话,但一想到牟思晴刚刚说的话很“严重”,当即又变了回去,变成“一百二十五整”了。
牟思晴点了点头,表情放缓和了道:“这就对了,该收多少就多少,也不要多,也不要少,我不想占便宜,也不想吃亏…”
“是是是,是的,是的…”那老板娘一脸笑容的附合着。
牟思晴把脸朝许东这边一侧,说:“你结账!”
第74章 人间沧桑
许东呆了呆说:“你不是说你请我喝粥吗?”
牟思晴指着瓷煲说:“这一锅粥都给你一个人吃完了,都是你吃的,你结个账就那么难?”
许东脸一红,有老板娘在场,他也不好顶嘴争执,乖乖的把钱掏出来结了账,没有零钞,掏了两张一百的给老板娘。
老板娘又出去拿了零钞过来,递给了许东才笑着说:“先生,找你七十五,呵呵,你有牟警官这么漂亮的女朋友,那可真是好福气,像牟警官这么漂亮的人儿,只要开个口,别说一碗粥了,就是豪华轿车,高档别墅,那也是有大把的男人排队送给她啊!”
这话听起来受用,虽然明知是“马屁”,牟思晴倒也没有斥责老板娘,笑吟吟的受了。
许东垂着脸没吭声,出了店转过弯道后才对仍旧笑吟吟的牟思晴说道:“你真小气,每次说请我吃饭,结果每次都是我付钱,哪怕是吃一碗混饨!”
牟思晴毫不脸红的回答:“你一次赚一千万,我不吃你吃谁的?再说我不就吃了你两顿饭而已吗,你三番两次的住进医院里,你知道不知道,那些医药费都是我出的,搞得我现在连喝稀饭的钱都没有了,难道你不应该替我付生活费?”
这个话让许东尴尬脸红不已,想想自己这几次在医院里耗费的钱确实不少,也的确都是牟思晴垫付的。
沉默一阵,许东又忍不住嘀咕道:“我住院都是因为替你破案吧,你垫付医药费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不是还能到你们局里报销吗?”
牟思晴哼了哼,没好气的说:“都是因为我?前天大晚上你躺在雨水里泡得半死不活的,我去把你救了,那也是因为我?”
许东脸顿时更红了,举着双手说:“好好好,都是我的错,都是我说错了,我请我请,请多少次都行,反正我不是赚了一千万嘛!”
“这还差不多!”牟思晴一边说一边瞧着这个地方的地形。
许东也在四下里观察着,这一带大多是老旧的房子,因为背靠笔架山,区域发展不开,所以基本上被“新区建设”计划抛弃了。
以前的大地方桑万清之所以选这么个地方建下他的“城堡”,那就是因为背靠山,前环水,易守难攻,好守家业。
沿着小巷子前行,在最末端的巷子尽头处,许东见前边是一栋老砖瓦房子挡住了去路,看样子就在教场外沿,当即止了步说:“前边没路了,出去往另一边去看看吧!”
牟思晴点了点头,正要说话时,她身上的手机忽然响了,拿出来看了看,然后对许东扬扬手说:“你等会儿,我接个电话!”
这个电话显然有些“机密”,牟思晴走得离许东远远的才摁了接听键,随后说电话的时候还越走越远,许东索性不跟着她过去,站在原地等着,偷听别人的电话内容既不礼貌又不道德。
正无聊中,前边巷子尽头的旧房子里传出来一声喝斥:“桑秋霞,别不知好歹,你家教场口的那块地我出两万买那是看在我们是亲戚的份儿上,你要再不答应就一分钱也落不上,地还得变成我的!”
接着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回答:“不卖,我妈的病,我弟的学费,我说过了要二十万,二十万就卖,少了就不卖,三叔,我虽然不是做房地产的,但教场口那儿的地,一个门面就值十几万,我家那块地至少有四个门面,我要二十万也不算多,你给两万那可能吗?虽然你是村长,但也不能强买强卖吧?”
之前那个男子声音哼了哼,又冷冷说道:“你这黄毛丫头倒是狮子大开口,那你就等着吧,村里的地块不合经过我这个村长,你能卖得出去?你妈都快死了,我看你还能拖到哪一时!”
接着又是一声门响,许东见一个四十来岁的矮胖男子脸色阴沉沉的从旧屋里出来,瞄了一眼许东,见他脸生,又多看了两眼,不过也没在意,依旧冷哼着去了。
旧屋里跟着传来女子嘤嘤的哭泣声:“妈…你醒了?我…我给你倒药去…”
旧屋前的院门开着,许东犹豫了一下,当听到“咳咳咳”的咳嗽声时,又忍不住朝院门里进去。
院子还算不小,有六七十个平方,院子里一周种了些葱蒜和少量的花草,西头边有一个水井,那种用绳木绞动的老式水井。
旧砖房三开间,两层楼,窗户上的玻璃显得很老旧,有好几块还是破裂的,又用透明胶布粘着的。
房子,院落,虽然都很老旧,但一切又显得干净有条有序。
许东走到院中就闻到一股浓郁的中药味道,本想进屋去看看,但又想着这么冒然冒失的进屋去还是不礼貌,所以犹豫着踱到水进处观看院里的景物。
靠水井边沿的院墙边撑了两根竹杆,竹杆间系了一条铁丝,上面凉了几件颇旧的女子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