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还说让她不要跟安清阳走太近,转眼就要她去找安清阳来帮忙了,不是打脸是什么?
祁夜一手揉了揉额角,眼底的疲惫之色显露无遗。
他低声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有办法找到他,算是帮我一个忙,让他过来帮我朋友取子弹。”
“帮你?我凭什么要帮你啊?我跟你无亲无故的,你开口我就得帮忙?”楚空空伸手掸了掸衣角,然后眼角冷冷的睨了祁夜一眼,示意他放开手,“你既然知道她受伤了,那就赶紧送医院吧,别死在我这里,晦气!别介意,不是诅咒她,你也知道出来混的人信这个!”
祁夜跟在她身边的时候都从未用这么低微的姿态跟人说过话,可是此时竟然为了那个女人,用这种近乎乞求的语气,让楚空空找人来救她!
楚空空心中顿时怒意更甚,亦或者那是满满的妒意,总之心里不爽到了极点。
祁夜面色凝重了几分,捏着她手臂的力道又加重了,隐忍着心中不悦的情绪,说:“要是能送去医院的话,我也不会让你找那个安清阳过来了。乖,别闹~”
那个叫安清阳的家伙摆明就是对楚空空有企图,要不是不得已,他怎么可能会让楚空空主动去联系那人?
可是这话听在楚空空耳朵里,却理解为要是能送去医院的话,他带着人就走了,肯定不会找她帮忙。
别闹?
觉得她这是在无理取闹吗?
心头的怒火便蹿得更高,只是心中越怒,她面上越冷,声音如冰,冷笑道:“能不能送去医院关我屁事!就算她不治而亡也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又不是我伤的她,你赶紧把人带走。还有,你的手,放开!”
客厅里的气氛因为楚空空的这句话,顿时充满了火药味儿。
肥仔和猴子虽然被楚空空叫下去了,可是因为来的人是祁夜,又因为关心那个昏睡在沙发上的漂亮女人的情况,两个人便躲在门边偷听。
楚空空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带着十足的杀伤力和穿透力,传到门外的两人耳朵里,生生让他们打了个寒颤。
老大这是要怒啊!
可是为什么怒呢?
躲在门外的两人对视了一眼,脸上均是疑惑不解的表情。
门外的两人都被楚空空这极具杀伤力的气场给镇住了,祁夜亦是对楚空空这样激烈的反应弄得愣在了那里。
许久才伸手扳着她的肩膀,强行将她转过来正面对着他,宽厚的大掌贴在她的脸侧,因为常年的训练而生出了茧的掌心厮磨着她的脸颊,问:“空空,你到底是为什么在生我的气呢?是怪我们那么多天没有出现吗?”
他的声音醇厚里透着几分嘶哑,轻吐了一口气,尽量耐心的解释道:“那天接了电话就走了,这几天都在忙,连睡觉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并不是故意不去看你的,我也想打个电话给你,可你也知道我工作的性质,不能随意打电话,更不能透露工作机密…别生气了,好不好?”
许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用哄小宝宝的语气跟她说话了,更不会向她述说自己的工作如何繁忙和辛苦。
祁夜从来都没有向任何人说过自己的工作,包括家人。
父亲从政,每天祁夜放学回家都被逼着听他谈政治时局什么的,就是想让祁夜耳濡目染,以后好跟着也走政治道路;母亲是豪门贵女,富贾千金,一心想让他从商,好继承她的事业;可是祁夜却是走了爷爷的路,果断的选择了军校,之后又被选进部队,穿上军长保家卫国。
在祁夜心里,男人要么穿上笔挺的西装在商场上运筹帷幄,要么穿上军装在战场上保家卫国。既然他不喜欢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便依然的把自己的青春热血交付给了那一身橄榄绿。
既然他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有资格在家人面前说苦说累,再苦再累也得咬牙受着。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才养成他这沉闷冷漠,寡言少语的性格。
楚空空心里十分的震惊,祁夜竟然能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像是哄孩子一样的。
以前祁夜也并不是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哄她过,可是那都是在床上,而且是在她被她折腾得受不住他那么激烈的欢爱时,他才会用这种像是哄小宝宝一样的语气,哄着她乖乖的配合他的动作。
此时听他这样哄着她,便想到了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无数个夜晚,绯红的颜色慢慢爬上了脸颊,脸上像是桃花盛开。
“唔…”
正在楚空空低着头红着脸一副羞恼的模样时,旁边传来一声低吟,瞬间她的脸就变了,盛开的桃花转眼凋零。
沉沦在他的温情里,竟让她差点儿忘记了那个女人的存在。
“希颜!”祁夜听到顾希颜的声音,连忙转身走到她身边,低声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顾希颜有些听到祁夜的声音,原先的警备便解除,微微松了一口气,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扫了周围一眼,声音低弱的道:“我大腿中了一枪,你先帮我把子弹取出来…”
知道现在自己有任务在身,不能去医院做手术,只能让祁夜帮忙了。
祁夜抿了抿唇,声音冰凉:“我从来没有帮人取过子弹,要是等会儿止不住血…”
虽然之前伤口上过止血药,但是如果要动刀子取子弹的话,不小心会碰到血管,要是止不住血,那就会有生命危险了。
他特种兵出身,经常会有野外训练的科目,外伤包扎祁夜倒是拿手,可是他从来没有取过子弹,他不能冒这个险。
上次楚空空中枪,他也没有帮楚空空取子弹,而是带她去了医院。
顾希颜打断他,脸色苍白的道:“你外伤包扎那么拿手,你就当外伤一样的整,我对你有信心。”
“没有麻醉药…”祁夜说着转脸看向一边站着的楚空空,还是希望她能叫安清阳过来帮忙。
楚空空眼底闪过一丝冷笑,转身准备上楼。
你的女人关我死活关我屁事!
可是刚刚转身,就听到门外传来安清阳那夸张的大嗓门:“色色,我来看你了~”
楚空空太阳穴突突的有些发疼,刚刚才说不知道怎么联系,这人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不该绝,吉人自有天相?
呸!
楚空空咬着牙斜了一眼沙发的方向,心说别高兴得太早!人是来了,但是能不能说服安清阳帮忙还是得靠你们自己,休想让老子帮忙说一句话。
祁夜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心里涌出的激动和惊喜的同时,还有一丝丝细微的不爽。听安清阳这话,像是经常来串门似的。
“空空…”祁夜直起身子看向楚空空,那眼里流露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希望她能开口让安清阳帮忙。
安清阳此时已经不顾肥仔和猴子两人的阻拦,推门走进了客厅,手里还提着专门给楚空空带的新鲜水果,一脸欢喜的准备邀功,可是看到客厅里还有别人,并且看清了那个“别人”是谁时,脸上的的欢喜便淡去。
他无视客厅里其他人的存在,拎着水果走到楚空空面前,温柔的笑着道:“色色,你上次不是说想吃车厘子吗?我特意让人空运过来的,现在还十分新鲜。你尝尝看看甜不甜?”
那一个个红艳艳的车厘子装满了一纸箱,看起来漂亮又好吃的样子,让楚空空原本不爽的心情略微好了一点儿。
伸手从安清阳的手中接过装满了车厘子的纸箱子,朝他微微一笑道:“既然是专门空运过来送给我吃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楚空空捧着纸箱子转身的瞬间,眼角余光飘向祁夜,见他眉宇蹙着,脸色沉沉,她的心情就更好一些了,抬步便往楼上去。
“色色,你去哪?”安清阳扬声叫她。
他费尽周折的弄了这车厘子过来,就只是一个微笑和一句谢谢吗?难道不请他坐下喝茶,然后给他机会一颗一颗的喂那些可爱又好吃的车厘子给她吃吗?
怎么能这样随便就打发他?他幻想的那些浪漫又好玩儿的事儿都没有吗?
楚空空抱着纸箱子回头,扬眉看向安清阳笑,眼峰掠过祁夜的脸,看见他也正看着自己,难道真指望自己能开口帮他说好话?
“他们找你有事儿,我先上楼去,就不打扰你们了。”楚空空终究还是帮忙点破,然后转身大步上了楼。
安清阳进门就看到沙发上躺着的女人了,一脸苍白,毫无血色,一看就知道有外伤。大概的身为医生的对血腥的敏感,闻着口气中夹杂的血腥味儿,他本能的蹙了蹙眉。
可是刚楚空空看到他的时候,没有急着开口让他救人,他便也直接无视了。
虽是医生,可是他不是一个善良的悬壶济世的好医生,并不是见到病人就要出手医治,治病也要看他心情来。
心情好就给治,心情不好,就不给治!
本想追上去,可是楚空空转身的那一瞬间,安清阳接收到她传来的一个眼神,让他生生顿住了脚步。
所以,此时心情不怎么好。
“你们有什么事儿找我?”安清阳脸上平静,声音淡淡,可祁夜也能从他的眼里看出不耐烦来。
不耐烦什么?难道急着上楼去找楚空空?祁夜看到安清阳脸上隐藏的情绪时,他忍不住在心里冷哼。
祁夜眸光闪了闪,表情认真的说:“我朋友受伤了,希望安先生能帮忙将子弹取出来。”
“送医院不就得了?要是担心医药费的话,就送到安氏医院,我打个电话过去,让她们给你们打个折,要是没带钱,打欠条也行啊!这个方面你完全不用担心,放心送过去吧!我看她这伤也不能耽误了,不然这腿就别想要了。”安清阳神色淡淡的瞥了沙发上的女人一眼,抬头看向祁夜时,脸上又换上的真诚的微笑,仿佛自己是救世主一样,给了他们多大的恩赐。
这嘴巴也太毒了!
躲在门口继续偷听的肥仔和猴子听到安清阳的话,忍不住在心里鄙视了他一遍。
祁夜扯了扯嘴角,并没有动气,神色依然淡淡的,说:“医药费不是问题,只要你能救她,酬劳还可以另外算。”
“我不缺钱。”安清阳龇了龇牙,抬头朝楼上看了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要是不送去医院的话,消毒和消炎恐怕都是问题。况且这里也没有手术工具…”
“有刀和酒精就行…”一直闭着眼睛休息的顾希颜此时声音微弱的说。
“要在你身上动刀子的,不打麻醉针的话,你受不住要疼晕死过去。”安清阳挑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看向沙发上躺着的女人,眼底却飞快的闪过一丝冷笑。
“别那么多废话,快动手吧!”顾希颜脸色发白,可是一双眼却十分清亮,坚定十足的看着安清阳。
嘿!这个妞儿有点儿意思!
安清阳摸了摸下巴低笑了出来,“好吧,既然你坚持,那我就帮你取吧。首先申明,要是等会儿你疼死过去,可不能怪我。”
这大老爷们儿不打麻醉都不敢让人在自己身上动刀子,这妞儿还真当自己是在拍电影呢?咬着牙挺挺就过去?不疼死才怪!
安清阳随身就有一把锋利的匕首,简单的进行了消毒后,将人摆在大理石的茶几上,便开始动刀了。
客厅的茶几很宽大,将人摆在上面长宽都刚好,就跟医院的手术台差不多,只是这高度不够,所以安清阳只能弯下腰来做手术。
安清阳将顾希颜伤口周围被血染红的裤子割开一个口子,一手捏着伤口,一手拿刀,就这么动作麻利的划了下去,都不带跟人打声招呼的。
顿时客厅里响起一声惨痛的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将门外偷听的两个人都吓得差点跳起来,拍着胸口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祁夜随手拿着一块毛巾折起来就往顾希颜的嘴里塞,可是顾希颜的动作更快,他还未来得及缩手回来,她牙齿就咬了过来,将祁夜右手虎口咬着,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气。
“别乱动,小心碰到血管。”安清阳看到祁夜的手被咬到,心里一乐,面上却十分严肃的让他们不能乱动。
祁夜之所以不自己动手,就是担心碰到血管引起大出血,此时听到安清阳的话,便也不敢将手移出来,只能由着顾希颜咬着。
这样的手术对于安清阳来说太简单了,简直是手起刀落的功夫就能完成,可是他偏偏用了平时五倍的时间才结束手术。
这个女人的毅力顽强在他的意料之外,本想尽快结束这手术,可是看到祁夜被咬得一脸铁青,安清阳心里暗爽无比,动作自然就放慢了。
能多慢就多慢,痛死他!
顾希颜坚持到手术完成才晕过去,等祁夜将手从她嘴里抽出来时,已经麻木了,觉得这手都不像是他自己的了。
“能醒过来就没有大碍了,之后就是卧床慢慢养着,半个月就能下床了。”安清阳边用纱布蘸着酒精擦洗他的匕首,边对祁夜说道。
祁夜强打起精神点点头,声音有些低哑的说了声:“谢谢。”
“不用谢,记得给钱就行。”安清阳表情认真的接话。
祁夜嘴角扯了扯,弯腰小心翼翼的抱起顾希颜大步的往楼上去了。
以前他龙帮的时候,他的房间就在楼上,跟楚空空的房间只隔了一道墙。
先将顾希颜安排在这里养伤,以免虎帮的人发现,在龙帮总部是最安全的。
祁夜抱着人走到原来自己睡的那个房间门口,就见隔壁房间的房门被打开,楚空空走出来靠在门边上,双手抱在胸前,眼睛冷冷的看着祁夜,道:“你打算抱她去哪里?”
“让她在这里养好伤…”祁夜偏头看向楚空空时,眸光闪了闪,说:“我先带抱她进去房间里,等会儿来找你。”
说着就抱着顾希颜推开了房门,大步走了进去。
这里每天都有专人打扫,房间里一尘不染,里面的摆设也和以前一模一样,半点儿也没有动过。
祁夜的卧底身份暴露之后,楚空空进了监狱,出来之后也没回来总部过。直到昨天回到这里,发现每个房间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可见这里的佣人有多尽责。
昨天出院回来后,楚空空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儿,看着周围的布置一点儿也没有变,就像以前一样。
那一刻,脑子里浮现出的全是祁夜的影子。
房间里每一个角落,似乎都能找到她和祁夜缠绵在一起的影子…
可是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他们也不是以前的那种关系,回忆起来,心口满满的都是疼痛和讽刺。
现在他走进那个早已不属于他的房间,却还是像以前那样,那么理所当然,那么来去自如,仿佛那还是属于他的房间,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怎么可能没有发生呢?
他现在抱着的是另外一个女人!
他要将那个女人抱上那个房间去睡!
祁夜和楚空空两人的房间相邻,有时候是祁夜睡在楚空空的房间里,有时候却是楚空空去祁夜的房间里睡。
他们曾在那张床上放肆的缠绵过,他怎么可以抱别的女人上去睡?
楚空空捏紧拳头盯着隔壁的房门,多想叫人将这对狗男女轰出去啊!
可到底还是没有那么做,也不知道自己一个黑帮老大怎么就能有那么软的心。
楚空空转身进了房间,准备关门的瞬间,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插进了半关的门缝将门挡住,抬眼看了楚空空一眼,身子一挤,便进了楚空空的房间。
祁夜反手将门关上,楚空空则抱着手臂冷冷的盯着他看,“关门做什么?难道你要跟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刚才祁夜伸手挡住门的时候,楚空空眼尖的看到他右手虎口处那个深深的牙印,此时还冒着血丝。
大概怕那个女人咬到舌头,便将手伸过去给她咬吧?
嗤!这玩浪漫的手段,真他妈就跟演电影似的。
楚空空嗤笑了一声,抬眼看向祁夜时,眼底流露出满满的不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伤痛。
这个混蛋,他为了那个女人付出的这些,怎么还能明目张胆的拿到她的眼前晃呢?
从未考虑过她的感受吗?不知道她看到了会难受,会让她嫉妒得要死吗?
臭男人!
冷笑和嘲讽是祁夜最近在楚空空这里见得最多的表情,此时看到她脸上又露出这样的表情时,纵使再强悍抗击打防御能力,都会觉得心口犯堵,疼痛难当。
伸手握住楚空空的肩膀,强行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楚空空越反抗,祁夜便抱着越紧。
许久都没有这么紧的抱着她了,分开的这几天,好像是过漫长的一个世纪。
这个房间装着他们太多美好的回忆,此时在这里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他能感受到她的体温,能感受到两颗同样狂乱跳动的心紧紧的贴近,能感受到她身上馨香的味道…似乎一切都没有变,还是以前那样。
“空空,我好累…”他脑袋支在她的肩窝上,声音尽是疲惫,在她耳边低声呢喃着:“我连续五天都没有好好睡觉,连口热饭热汤都没喝过,我好累,又饿…你别动,让我抱一下!我好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那么紧的抱着你了,这个感觉真好…”
一肚子的怒气、怨气和恨意,在听到他带着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呢喃时,肚子仿佛破了个洞,那些气就全都消了,剩下的就是满满的心疼。
可是嘴上还是硬梆梆的道:“累了就去睡觉,饿了就去吃饭!你抱着我有什么用?我也不是床,让你靠着睡,更不是热饭热汤,让你吃了填饱肚子…喂,你放开!”
楚空空说完,试图推开他,可是发现祁夜将整个人的体重都压在她的身上,更是力大如牛的将她紧紧的圈住,任她如何多挣脱不了。
祁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满足的长叹了一声,低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邪肆的笑:“你不是床,不过我能睡你;你不是热饭热汤,但我吃起来比那个美味多了…”
说着张嘴便咬住了楚空空饱满圆润的耳垂,用力的吸吮了一下,然后寻着她脸部的轮廓慢慢的亲吻,直至她的嘴角…
祁夜的唇贴在楚空空的唇上,低淳的声音从唇间流溢出来,阳刚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灼热得烫红了她的脸。
他说:“空空,我好想你…”
他口中的想她,自然不是许久不见的那种念想,而是一种身心的渴望。
自从他卧底的身份揭开后,他们之间便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她每一次见他都向浑身扎满了刺的刺猬,他靠近半分,她便竖起全身的刺朝他攻击过来,伤了他的同时,她自己也遍体鳞伤。
真的好想她,好想像以前那样毫无顾忌,毫无芥蒂的将她抱在怀里,压在床上,狠狠的要她…
楚空空听得鼻头一酸,心猛的一阵钝痛。
好想你…
她又何尝不想他?
自从他的身份暴露出来后,分开的这一个多月,她每一个晚上能安然睡着的,不是失眠,便是噩梦连连。
以前窝在他臂弯里的睡觉的那份踏实感没有了,她连好眠和好梦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空空,你呢?你想我吗?”祁夜似是在自言自语,宽大的手掌在她柔软的背上厮磨,掌心下是她柔软的肌肤,温热的触感让他确定抱着的这个人是如此的真实。
他收紧了双手,狠狠的吸了一口属于她的馨香,这久违又熟悉的味道一如从前般的美好,在他全身蔓延,把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唤醒,每一个因子都在叫嚣着对她的思念。
他真的想她,想得身体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直到抱紧她,才找回了自己。
楚空空紧紧闭上了眼睛,将脸慢慢的埋进他的胸前,呜咽出声。
如果他不问出来,她真的可以假装自己没有他也过得很好,假装自己肆意潇洒,不会被他给予的伤害而困扰,可以放肆的嬉笑怒骂,快意人生。
可是他在耳边轻轻的呢喃一句“我好想你,你想我吗”便让她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整个人就身下一副空荡荡的躯壳,灵魂早已飞去有他的地方了。
“我,不想…”楚空空哽咽的声音从祁夜的胸前传来。
不想,才怪!
祁夜低笑着又将她抱紧了一分,一手扶着她的脸让她面对着他,然后低头朝她紧咬的唇吻去…
就是这张小嘴儿,是他怀念的、渴望的、迷恋的…
他那么珍惜的一张小嘴儿,她怎么就忍心那么用力的咬呢?
舌尖传来淡淡的血腥味儿,知道是她太过用力,将唇咬破了。
祁夜双手捧着她的脸,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藏着情欲的沙哑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心疼,“空空,别咬自己…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要是恨,就咬我好了,我皮糙肉厚,随便咬哪里都行…”
楚空空抬起朦胧的眼,微微诧异的看向祁夜,心想这人到底是不是祁夜啊?
从前都是祁夜咬她的好吗?
每次在床上,身为老大的她当然不能让手下的人骑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于是每次都把他压倒在床。
这小子虽然享受着这样男下女上的欢爱姿势,可是估计有点儿伤了他大男人的自尊心了吧?
于是每次她在他身上摇曳的时候,他总是一只手在身后撑着床,支起上身,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腰,帮助他要得更深。而他的嘴总是不甘寂寞的咬着她晃荡于他眼前的两团,叼着一边便狠狠的吸吮,像个顽皮的孩子,将她身上每一处都啃了个遍。
每次欢爱过后,她身上随处都能见到殷红的痕迹,都是他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