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言墨白临时决定,把人直接带到他们以后安家的公寓吧。
为了在外面安家,言墨白又和自己的老爹怄了一顿气。言耀天反对他搬出去住,说没成家时你一个人在外面也就算了,现在结婚娶媳妇了,还要搬出去,留他一个老头子在家,真的个不孝子啊!
言墨白由着老爹怎么骂,该安排的事儿还是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公寓那边也一直有请钟点工去打扫,基本上没有什么脏的。今天早上他临时吩咐人去重新布置了一下,把所以东西都换掉,弄成喜庆的颜色。
现在大概弄好了,他正好带人去看看,然后有哪里不满意的地方,在换掉,保证今晚上能住得满意。
媤慕诧异,问:“今晚不是在酒店住么?”
言墨白神色不变的说:“我住不惯酒店。”
媤慕无所谓,住哪都可以,应了一声就走了。
而身后的那四只已经憋不住笑了,言墨白到底还有什么没开发的潜质啊?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睁眼说瞎话这玩意儿,言墨白玩得得心应手。其实傅明宇找媤慕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像爱女心切,突然想着女儿即将嫁作人妇,心里不舍罢了。
看着酒席散了,估摸着女儿也有时间了,就想跟女儿多说说话。以后就是人家的媳妇了,住在别人家,想说句话也没有那么容易了。就算是有手机,可毕竟隔着冰凉的电话线,哪里有面对面的聊天来得亲切舒心呢?
媤慕陪了爸妈一会儿,想着刚刚言墨白交待的事儿,就跟爸妈说:“爸爸妈妈,刚刚言墨白说等会儿带我去看看新房,我们一起去吧。”
苏姗倒是想去,可是傅明宇叹了口气,拒绝了:“我跟你妈妈今天就不去了,你们小两口去看吧!爸爸有点累了,先去休息一会儿。晚上还有酒席,现在得先养养精神。你快去吧,别让墨白等久了。”
媤慕心疼的看着爸爸,心里又是埋怨着言家这么大手笔的大宴宾客,开席三天。真是累死人了。幸好自己爸妈也就是今天需要过来,不然爸爸的身体非得累垮不可。
回到大厅找言墨白,然后跟着他去看公寓。
伴娘伴郎都留在酒店,只派了一个手下开车。
媤慕挨着言墨白坐在后排,就像接亲那会儿一样。
媤慕仍然不太敢和言墨白说话,只是沉默的安静的坐直身子。不时的看向窗外掠过的风景。
言墨白抿着唇不说话,他沉默了一会儿,觉得不应该这么安静,就试着找话说:“今天的婚礼,有哪里不满意的吗?”
媤慕料不到他会这样问自己,就真的偏头认真想了想,其实没有什么不满意的。盛世婚礼,轰动全城,家喻户晓,羡煞无数人。即便不是因为她,而只是因为言家的面子问题,都已经做得足够好。
她无可挑剔。
不过······
“我爸爸身体不太好,晚上的宴席就不让他们出席了吧?”媤慕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她有点担心言墨白不会答应。
她看着言墨白皱了皱眉,心里就一紧,又连忙开口道:“如果非要出席的话,让他们早点儿回去也可以。”
她表情诚恳,满眼期待的看着言墨白。
言墨白就笑了。
因为身上有伤,而且支撑了这一天也很累。他说话时带着疲惫的沙哑,低笑的声音特别性感迷人,他说:“晚上单独在包间里开一桌,早一点儿开席,我们俩陪爸妈吃了饭再送他们回去。省得回家还得做饭,麻烦!”
媤慕觉得言墨白其实也并没有那么讨厌的。
车子开向黄金公寓地段,没多久就到了。
房子是三房一厅的新公寓。言墨白也不是买不起别墅,别墅太大了,两个人住着空空荡荡的,而且他又不喜欢有太多人介入他的私人生活空间,他喜欢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
而且他如果出任务的话,经常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在家,留媤慕一个人在家的话,他担心她会害怕。
其实公寓也没有什么不好,里面的装修精致,空间宽敞,无论是采光还是通风条件,都很好。
这个地段也算是富人区。周边的环境也好,治安也好。
两人上了楼,到了门口,言墨白又在大门处输入指纹,然后顺便把媤慕的指纹输入了进去。媤慕忍不住开口抱怨:“什么都搞得那么高科技的,麻烦死了!”想着她之前用他的手机解不开锁,就囧了。
言墨白不置可否的笑笑,“这个安全,以后你一个人在家也不用怕有人入室抢劫。”
媤慕愣了一会,心突然空落落的。
原来这里只是她一个人住的地方。
如果不是他这样提醒,她都差点忘记了他们是因为什么而结合在一起,组建一段婚姻的。
难怪他会坚持搬出来住,而不是跟言耀天一起住。原来是想用她做障眼法,自己好去逍遥快活。
其实媤慕对居住环境一点儿也不挑剔,而且这里本来就已经好得无可挑剔了。
言墨白粗略的看了一圈,回头问她:“有哪里不满意的,我让人换了。”
媤慕摇摇头,安安静静的立在大厅中微笑。房中贴满了喜庆的大红色的喜字,那红色的光映在她的笑容上,宛如水中盛开的芙蓉,清莲美丽。
言墨白一手极自然的按压在小腹伤口处,借以平息那股无名的焦躁的火。
这个女孩,真的太诱人!
再呆下去,他真担心会发生流血事件。
大喜日子流血,估计不好。所以言墨白有些尴尬的偏着头不去看她的脸,眼睛胡乱的转了几圈,说:“那没有哪里要换的话,我们就回酒店了。回去刚好可以安排爸妈的晚饭。”
媤慕应声跟着他出去了。
一直到回去的路上,两人都一直沉默不语。
开车的是小九。
他有些纳闷的开着掌着方向盘,眼睛注意着路况,车子开得飞快,可是车子性能好,一点也不感觉颠簸。
他偷偷的从后视镜里观察着坐在后排的老大和大嫂,想不通这两人怎么那么沉默,直接造成车里低气压。这种气氛极其压抑,有种逼疯人的趋势。
于是他把油门一踩到底,决定快点回去,赶紧摆脱这个低气压,再多呆一会儿,他真担心自己要疯掉。
晚饭的时候,言墨白如他所说的,单独开了一个包间,提前开席,连自己亲爹都不招呼一声儿,就和老婆陪着岳父岳母吃饭了。
还是媤慕开口问:“言、呃,爸爸呢?不等他一起吃么?”
她差点想说言董呢,可是想想那个人已经成了自己的公公,于是顿了顿,终于别扭的叫爸爸。
言墨白安静优雅的举着筷子给岳父岳母部菜,听到媤慕的问话,他无声低笑,说:“他现在还在公司,还没回来。我们先吃,晚点他回来了再说。”
“爸爸妈妈,趁热吃。”言墨白有些别扭的招呼着。
言墨白其实并不善于跟长辈打交道,就算是做生意谈判都不是他去,在他的认知里,轮到他去打交道的,那就是打仗了。
所以面对着自己的岳父岳母,他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能做到这样,估计让兄弟几个看见,眼珠子都会掉出来的。
他连自己的老爹都没有这么伺候过。
傅明宇和苏姗都不是难相处的人,很随和,亲切,尽量的找话题聊,实在聊不下去了,就喊喝酒啊吃菜啊客气一番。
其实傅明宇也不是因为喜欢言墨白这个人,才对他这么亲切,这么好。他想着,我跟你没有什么情分,我对你好一点,就是想着你也能对我女儿好一点。
这大概是每个做父亲心里最卑微又最伟大的想法了。
一顿饭吃得言墨白汗流浃背。
一边要照顾着岳父岳母,一边还要忍着身上的伤口,真是痛苦。
安排了车送二老回去,才有时间去找顾倾。
刚刚送他们上车的时候,她揽着媤慕,结果被这小妮子用手肘撞了一下,竟然歪打正着的刚好指着他的痛楚撞。
估计伤口又裂了。
晚上开席,基本上不需要他们出面招呼什么,流水席流水席,就跟流水一样的,吃完就散了。
而顾倾他们也被安排在包间里,现在就没有那么多规矩,比较随意了。
等他一脸惨白、额头挥汗的找到顾倾的时候,顾倾正品着鲜美的汤。
他推门进去,走到顾倾身边,低声跟顾倾说“你过来一下。”,顾倾恨不得把手上的碗扣在这小子脑门上。
怎么就怎么闹腾呢?
就一天的时间,伤口烈了两次。
医术再牛的医生也治不了不听话的病人。
顾倾碰上言墨白这小子,深深的觉得这句话说道心坎儿里了。
再这么折腾下去,这小子的肚子都要穿了。
顾倾有些怪言墨白对自己的身体不在乎,又觉得言墨白的那个媳妇儿不懂得体贴人,顿时有些为兄弟打抱不平的横了媤慕一眼。
媤慕站在言墨白身后不远处,当然看到顾倾横她的那一眼了,像尖细的绣花针扎着,虽然不致命,却生疼。
媤慕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为什么顾倾会瞪自己。
莫非是因为刚刚言墨白陪自己去看房子,还陪自己父母吃饭,而没有来陪他,所以他吃醋了?
拜托,我能占用他的时间很有限啊!或许过了今天,以后的很多时间里,他都是属于你一个人的了。别那么小气好吧?
媤慕回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心想这男人之间的爱情啊跟男女间的爱情是一样儿一样儿的!
然后顾倾却被媤慕这一个眼神给看的心底都发毛,拖着言墨白就出了门了。
媤慕看着他们俩出去的背影,有片刻的失神,却理不清是为何。
对于自己心里的不爽,媤慕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傅媤慕,那个男人今天才盖上你的戳,转身就丢下你和那么多的客人,跟一个男人私奔了,你当然心里不爽。而且这种不爽还不能发泄,因为即便他是你合法的男人,但是你们还有合约在先,你们因为交易而结合,说好了不干涉的。所以你憋屈,这人一憋屈,就更加不爽。
对,一定就是这样的!
“慕慕阿姨,你吃饭了吗?过来陪尤鱼吃好不好?”媤慕正在给自己洗脑的时候,听到尤鱼小朋友的闷闷的奶气声音。
她循声望去,不禁噗嗤笑了出来。
难怪说这小丫头今天怎么那么热情呢,原来是桃花又粘上来了。
原本尤鱼左边妈咪,右边帅叔叔,非常幸福的坐在中间。结果还没吃到一半,那个小屁孩又来找她了,还要吵着跟她坐一起吃饭。
中午的时候彼此已经介绍过,这个小男孩的A市市长的孙子——君煜,父母经商,那是正正经经的官三代,富二代。
看着小孩子哭,尤优也很无奈,就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让小男孩坐。
楚棋知道这事儿的时候,还拿来逗过尤鱼,说有个条件那么好的小帅哥来追求她,真幸福啊,不如叫尤优把她嫁给那个小帅哥算了。
尤鱼这下更加不乐意和小男孩玩了,看见他就想到楚棋阿姨的话,每次都皱着鼻子哭的可怜兮兮的,惹人怜爱。
媤慕过去抱她哄:“阿姨在那边吃过了,你吃饱了么?”
尤鱼眨着刚刚哭过还沁润着眼泪的大眼,“慕慕阿姨带我去玩吧。我不想和这个小屁孩玩!”
媤慕笑着点点她的头,“小丫头,你自己都没多大吧,还好意思说人家小屁孩呢?”然后揉揉她的香菇头,“阿姨带你去玩,但是也要和君煜一起玩。”
尤鱼极不情愿的跟着媤慕出去了,走的时候还用她的大眼瞪了君煜小朋友一眼。
媤慕一边拉着一个,出去了。
婚礼的时候有准备了很多烟花在今晚上放,尤鱼不知道在哪里听说,就一个劲儿的想出来看。可是现在时间还早,还没到放烟花的时候,于是媤慕就让小九拿了一些小的拿在手上放着玩。
两个小孩一个大人玩得不亦乐乎,在酒店门口的空地上一片欢笑声弥漫。尤鱼也能和君煜玩一块儿了,还手拉手的跑做一堆儿。毕竟还是几岁大的小孩子,不记仇,前一刻还恨不得用眼睛把人家瞪出两个洞,现在就能和人家手拉手做好朋友了。
小九也在一边看着,担心这女人小孩的要是不注意被烟花炸到就糟糕了。都是娇生惯养的人,经不住一点点伤害。
在媤慕玩得正疯的时候,身后想起一个陌生的男声,“小煜,你怎么跑这来了?”
君煜刚刚还玩得兴起,听到这个声音,立刻把手上的烟花丢掉,乖乖的站到一边,低着头抠着手指,一副做错事的样子,看得媤慕都心疼了。
于是就不免对来人有些不满,停下来看寻着声音看过去,却微微的诧异。
这个男人,不就是前两天跟着她去休闲吧的那个穿橙黄色上衣的男人吗?他的朋友还被楚棋家的保镖揍了一顿。
难道是认出自己,于是不允许自家孩子跟自己玩?
天呐,这是什么家长啊?
君廷其实在远远的就看见媤慕了,只是被那一身刺目的大红喜袍给震住,不敢确定而已。他是被大哥派来接嫂子和侄子回去的。结果嫂子说小煜自个跑去玩儿了,他就出来找。
他们那么放肆的欢笑,那么快乐的玩耍,其实很惹眼的,很容易找得到。
君廷就是被那炫目的烟花吸引,才找到君煜的。
而当他看见君煜旁边的这个婀娜身影时,不禁愣住,诧异、惊喜交织着,后来心慢慢的被夜风冷却。
他突然想到今天是言傅两家大婚之喜,而她身着喜袍,言笑晏晏,就是一个幸福的新娘。一片黯然袭上心头,他敛住情绪走过去,对着自己的侄儿喊:“小煜,你怎么跑这来了?”
他从没用这样的态度跟侄儿说过话,他知道侄儿定然的被吓到了。
几乎是刚开口,他就后悔了,看见侄儿吓得把手上的烟花都扔了,乖巧到甚至有些可怜的低头站在一边,惹得他一阵心疼。
他走上去,摸了摸侄儿的头,尽可能的温柔的低声说:“叔叔陪你玩一会儿,咱们就回家好不好?你把妈咪丢下一个人跑出来玩,妈咪会很担心的,知不知道?”
君煜立刻仰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叔叔,满怀期待的问:“真的吗?叔叔陪我玩?”
再得到君廷点头答应时,他高兴的拉着君廷又跑回了媤慕他们中间,很是兴奋的给媤慕和尤鱼介绍:“这是我叔叔,他也要和我们一起玩。”
于是有君廷的加入,几个人玩得更加热闹了。虽然两个大人有些放不开,但是在两个小孩子的带动下,也渐渐的融入到这片欢乐气氛中。
在一边盯梢的小九,拧着眉看着君廷。
从这个男人一出现,他就灵敏的嗅出不对劲的气息。
他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给老大,毕竟老大好不容易才开一朵桃花,而这朵桃花刚刚结出一个花骨朵就被别人给盯上了。小九觉得,非常有必要捍卫老大的这朵来之不易的桃花。
于是他掏出手,拨了老大的电话。电话一通,却在不远处听见老大那熟悉的手机铃声。
小九连忙四下看,果然老大在附近。
可是老大现在是怎么回事?
阴沉着脸犹如黑面包公,眼里闪着肃杀的光,盯着大嫂的方向,恨不得要扑过去大开杀戒。
小九暗道不好,这是暴风雨的前奏。老大要发怒了,而且是十年难得一见的一怒。始作俑者却无知无觉的继续玩得不亦乐乎,不时还咿咿呀呀的哼着歌。
小九暗骂那个混在大嫂旁边的男人不知死活,他闭眼提高了音量叫了一声:“言少!”
心想,大嫂,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你自求多福吧!
于是他在接收到老大横了他一眼后,很是自觉的遁了。
媤慕玩得正高兴,突然听见小九的声音叫了句“言少”,她四顾搜寻,对上言墨白的眼神时,她脸上的笑仍然灿烂的挂着。
而触到言墨白冷冷的目光时,那笑才慢慢的僵掉。
她总算有些为人妻的自觉了。丢开手上的烟花,拍了拍手,像个小媳妇儿做错事一样的低着头走到他旁边。
媤慕看着他阴沉的脸,后悔自己溜出来玩。
之前就跟言墨白有过协议的。他的事,她不能干涉。而她,在外必须注意言行。
今天就是他们大婚的大喜之日,她却跟两个小孩在这疯玩,一点儿豪门贵妇的气质都没有,指不定被多少豪门太太看了去,然后传为笑谈了。
媤慕懊恼的皱着鼻子,暗叹自己太不注意了,又犯错误。
于是她想着,要是主动承认错误,也许能争取宽大处理。
她抬头非常诚恳认真的看着言墨白的如子夜般漆黑的眼睛,低声说:“对不起!我错了!”
言墨白原本扬起那么大的怒气,只因她这么主动的靠近,这么软的声音道歉认错和这么诚恳认真的目光,他那怒气就再也爆发不起来。
只是睨着媤慕的眼,挑高了眉毛问:“错在哪?”
媤慕在心里组织一下语句,细着声音说:“我不该出来放烟花,更不该这么不注意场合的放肆大笑。还有没有注意形象,给言家丢脸了。”
态度是诚恳的,并且列出来的桩桩件件也是条理清晰的摆在那,可是听在言墨白耳朵里就极度的不爽。
敢情这丫头压根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
必须要拎着她去教训一顿!
言墨白冷哼的想着。
于是他绷着一张俊脸沉声对媤慕说:“知道错就好。既然错了,就该罚。”
媤慕皱起了秀气的眉头,虽说做错事是该罚,可是之前他并没有说过呀,要是他提出的条件太苛刻怎么办?
媤慕问:“那,要罚什么?”
“我暂时还没想到,等想到了就告诉你。”言墨白突然此刻心情好了起来,连周遭的一切也变得美好起来。
媤慕有点紧张,“只要不是违法的事,且我力所能及的,我答应你。”
言墨白满意的点点头,眼睛瞟向玩得笑闹成一团的尤鱼和君煜,示意她带人回去了。
媤慕会意,赶忙回身冲尤鱼叫:“尤鱼,我们回去了,快点!”
尤鱼有些依依不舍的告别了君煜,然后扑向媤慕。
而言墨白从头到尾连余光都不曾给过君廷。
媤慕走的时候,也没有和君廷说话,只是略略点头,算作的打招呼了吧!
尤鱼抱着媤慕的脖子,很高兴的问:“阿姨,那个大烟花,能冲到天上的那种烟花,什么时候放啊?尤鱼好想看哦——”她尾音拖长,奶声奶气的,更显得可爱。
媤慕说不知道,可是言墨白却说,“你想看的话,我现在就让他们放。”
于是又引得尤鱼拍着手掌欢呼起来。
五彩的花朵在漆黑的夜空绽放,还能听见烟花被打出去的时候发出的嘣嘣的声音。
烟花虽美,转瞬即逝。之前看的时候,尤鱼拍手大叫,后来看得多了,就就很淡定的只是仰头看着那些烟花在夜空中盛开的美丽。
烟花放了完了,宴席也散了,各自收拾东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楚棋他们几个分别由顾倾他们一对一的开车送回家去。尤优母女俩本来就在这里订了房,所以不用人送。
姚瑶走之前把她拉到一边,神神秘秘的把一个包裹塞带她怀里,笑得邪气,“姑娘,加油干吧爹!你要相信一切BL男都是纸老虎,要勇于敢于挺起你傲人的胸器,与之对抗。腰杆子底下出政权,你让他在你身下满足了,到时候什么都是你说了算!这个就是姐妹送你的战衣,穿上她勇敢的去战斗吧!让一切BL男在你身下颤抖!”
媤慕被好友的话雷得头发都竖起来,抱着包裹恨不得把头都埋到泥底下去,却还是乖乖的点头。
媤慕无奈的在心里叹气,战衣什么的有用吗?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同床共枕呢,怎么扑倒他,让他在自己身下颤抖?
66老公,你轻一点儿
等所以的宾客都送完了,媤慕看着旁边的言墨白,很囧的把头埋得很低。
她把包裹偷偷的塞在了自己包包里,鼓得很大,然后抱在怀里。索性言墨白也没注意她的举动。但是她鬼鬼祟祟的样子,委实有些像做贼心虚的样儿。
下午的时候,言墨白带她去看房子,说以后她一个人住那里安全。那么现在她是应该一个人回去那里住了么?
可是她又想到言墨白本来又在酒店安排的房间的,后来取消了,说是他住不惯酒店。
那么,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媤慕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可是她又不好意思问,也不知道怎么开口问。难道要说:今晚我们睡哪里?
所以媤慕一直没说话,总之就听他安排没有错!
媤慕紧了紧怀里的包,想着今晚的计划该怎么进行。
言墨白招了小九,让他把车子开过来。
他们站在门口等车的时候,言耀天刚从里面走出来,估计两人还在斗气,谁也没搭理谁。
媤慕那个纠结忐忑啊,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他打招呼。
现在这里就剩下他们三个人在这里,这场婚姻的意义三个人都心知肚明。
此时让她开口叫这下套让自己钻的老狐狸叫爸爸,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可是如果见面连个招呼都不大,那岂不是很别扭?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关心不能处得太僵。
最后还是媤慕退了一步,心想退一步海阔天空。
于是她怯怯的,小声的叫了言耀天一声“爸爸”。
言耀天倒是没有连她也一并气上。开口说:“时间仓促了一点,如果缺什么没有添置的,你说一声,别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