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太妃看了眼脸色有些不好的皇帝,嘴角几不可察地微翘了翘。然后也满脸担心地表示了她的关心后,就走了。
司空景和楚宛歌看了眼离去的贤太妃,夫妻俩对望了一眼。显然,他们心里都有了怀疑。
“母后,儿子真没事。您不如先回去休息吧。”皇帝并不想自己的事令母亲担心,“皇后,你陪着母后回去吧。”
太后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听御医说他要多休息,于是也点了点头:
“好,你先休息,养好身子,不要让哀家担心。”
“会的。”
“歌儿,你也随哀家去慈宁宫吧。一会儿让小七来接你!”太后对弟媳妇说,现在楚宛歌怀了孕,这可是重点要保护的对象。
“是。”楚宛歌也乖乖答下,然后跟司空景看了两眼,离开。
太后等人一走,皇帝脸上挂着的笑就没了。只剩下一脸的严肃,他看着李御医说:
“李御医,你刚才说朕身上所被下之药单无事,遇诱因则成剧毒是吗?”
“回皇上话,的确如此。”李御医点了点头,继续答道,“皇上所中的药无毒,但是与其他的药一配合就成了慢性剧毒。依臣所见,皇上的毒已经中了一个多月了。如果再晚点发现,只怕…”
话未完,但是其意思却让司空昊和司空景都变了脸。
“李御医,皇上的毒要怎么解?”司空景直接问重点。
“皇上的毒,臣现在并无十分的把握。”李御医表情严肃地回答。
司空昊闻言神情更冷,究竟是谁居然给他下了毒?
“没把握?”司空景却是挑起了俊眉。
“是。”李御医老实地回答,“因为能够与皇上身上所中药一起变成剧毒的不只一味,只有先找到另一个毒源,才能够真正解毒。”
司空景点了点头,看向司空昊说:
“皇上,你可有所怀疑的地方?”
皇帝摇了摇头,若不是李御医说,他根本就没想到自己是中毒。看来自己还是太忽略了,才会让人有机可趁。他冷着脸,沉声说:
“查,即便把宫里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司空景点了点头,脸上也一片阴郁。不过有些事情,他还需要跟皇帝说说。
“李御医,朕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皇帝看着李御医说,想起刚才那么多御医都说他不过是积累所致,司空昊心里顿时气恼。养了一帮子废物,有何用?
“是,臣尊旨。”
李御医离开后,司空昊、司空景之间都沉默了半天。
“皇叔,这事您怎么看?”司空昊看着司空景问。
“皇上,我正有事要禀报。”司空景说,然后看着司空昊沉沉地点了点头,“我怀疑下毒之人是贤太妃。”
“贤太妃?”皇帝一惊,“皇叔,会不会弄错了?虽然贤太妃自清醒后是有些跟以往不同,但是这些日子她在宫里倒也安份。除了时常陪伴在太后身边,也不曾见她跟谁有过多来往。怎么会是她?”再说了,贤太妃把两个孙子都弄到身边了,如果真是她,她不怕连累到自己的孙子?
“更何况她身边并没有什么人,怎么能向朕下毒?”怎么想,司空昊都觉得司空景猜测贤太妃是下毒主谋有些不靠谱。
“皇上,我不是凭空猜测的。”司空景表情认真,“表面上虽然看贤太妃不太像,但是说不定其中有我们没有查到的东西。更何况皇上您忘了,之前查到何御史跟宫里的人有来往。后来我又查到,贤太妃曾在出宫时,多次出现在何御史府下的绣庄。”
听他提起这个事儿,皇帝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自从司空景说过何御史的事后,他就让暗卫一直紧盯着何承佑,的确发现他时常接触其他官员。但在没弄清楚他目的前,皇帝并不准备出手,以防打草惊蛇。这会儿听说何承佑居然跟贤太妃有瓜葛,他就不得不重视起来。
“皇上,我有一个提议!”司空景突然说,他知晓贤太妃是楚宛歌在前世的敌人。而现在歌儿还怀孕了,更不能再容留贤太妃这个危险存在下去。是时候,将她连根拨了!
“皇叔,请说!”司空昊立刻说道。
“这样…”司空景靠近司空昊一阵耳语。
司空昊边听边点头,很快,一张网悄悄撒开了。
皇帝生病需要休息,大部分的政务都由太子与几个皇子一起处理。本以为皇帝好好休息了,身子会好得更快,但是谁知道几日后,却传出了皇帝病情恶化的消息。
皇宫顿时被笼罩在一阵阴霾里,太后也被吓坏,病了。皇后在皇帝、太后两边跑,不过好在有贤太妃帮着照顾太后,她感觉要轻松不少。
安王司空景也常进宫,但是安王妃因着有身孕并没有去侍疾。倒是像齐王妃凤青瑶她们这些孙媳妇也跟到了太后面前侍候着,表现她们的孝心。
这日,贤太妃等人都聚在慈宁宫照看太后。
经过数日调养,太后的身体倒是好了不少。也能靠坐在床边跟着媳妇、孙媳妇们的聊聊天,就在几个小辈想着法子把太后逗乐的时候。青桑突然匆匆忙忙地赶了进来,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下喊道:
“太后,不好了、不好了,太子殿下跟几位皇子都晕过去了。”
“什么?”太后她们顿时大惊。
“太后?太后?…”突然,太后向旁边一歪,居然给晕过去了。
慈宁宫立刻陷入一片‘兵慌马乱’之中。
贤太妃脸上挂着焦心的表情,眼底的得意却转瞬即逝。
…
皇宫里除了安王之外,所有主子都出事了,这跟天崩差不多,一时间人心惶惶。有人发愁如果所有主子都出事,那谁会是下一轮的帝王?有人却觉得皇帝皇子都出事,唯有安王安然无恙里头是不是有蹊跷?
怀疑司空景的声音本来只有很微弱的零星,但是不知道是谁齐扇风点火之后,这种声音越来越大?就连皇室的一些人都开始对司空景产生怀疑,甚至包括了皇帝司空昊。
这天,司空景接到皇帝传召。结果到了才发现文武百官皆在,而皇帝司空昊却是一脸病容地靠在椅子上,高高在上看着司空景。
“皇上,这是?”司空景挑了挑眉,忍不住看向司空昊。
“咳咳,皇叔,太子他们都晕迷了,直到现在都没醒。”伴着咳嗽声,司空昊艰难开口。
司空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皇叔,难道你不该给朕一个解释吗?”
“你怀疑是我做的?”司空景闻言顿时蹙起了眉。
“安王爷——”有官员插话了,“现在陛下、太子殿下与诸皇子皆有事,就你安然无恙。而且下官听说,皇上出事时,正是与安王爷您下棋的时候。”
“所以呢?”司空景深邃的目光扫向他,然后落到皇帝身上,“你就认为是本王做的?”
“皇叔,咳,朕也不想怀疑你。可是我们皆出事,受益的人除了你还能有谁?”司空昊表情有些纠结地说。
“呵呵…”司空景冷呵了两声,目光变得幽冷,“真是我的好侄儿呢,说什么信任,到头来还不是一样怀疑我。”
“皇叔,朕只想要个答案。”
“如果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司空景带着几分讥讽。
司空昊顿时哑然。
司空景继续冷笑:
“既然不信,多说无益。”
“皇叔——”
“皇上——”百官跪下,“大事为重,臣等请求将安王下狱彻查。”
“对,彻查。”
司空昊沉默,过了一阵子后,他扬起了手吩咐道:
“来人,把安王带下去。”
第一百五十二章 安王入狱
“这…”听见皇帝吩咐的侍卫却是面面相覻,不敢上前。
“怎么?”皇帝又咳嗽了两声,眼神依然威严地扫向侍卫,“难道朕的话已经不管用了?”
此话一出,众人自然是吓得立刻跪地否认。
“王爷,对不起了。”过后,侍卫首领走到安王面前,说。
安王挑了挑眉,说道:
“走吧。”
话落,他就往外走去。只是谁也没看见,临走前,他与皇帝极快的一瞥。
司空景一走后,文武百官也沉默了。
司空昊看了眼众人,有些没精神地扬了扬手:
“都下去吧。”
但就在这瞬间,殿外突然有太监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喊道: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太子与几位王爷的病情恶化了,快、快不行了!”
太监话一出口,刚才还安静的大殿顿时像是刚煮沸的开水一样直响。
皇帝司空昊在怔了一下后,顿时又是一口血喷了出去,然后人就倒下去了。
皇帝这一倒,更是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皇上、皇上…”
“…”
安王被下狱了!
这个消息像是龙卷风一样极速地席卷了皇城里外,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安王,皇帝的亲叔叔居然被他下旨弄进监狱了?!多么不可思议!谁不知道当今皇帝对自己这个小叔叔既尊敬又像对儿子一样喜爱,现在这么一出,难道是叔侄俩闹翻了?他们还听说皇帝、太子到几位王爷身体都出了岔子,这、这,大央国难道要变天了吗?
一时间,人心惶惶。
齐王妃凤青瑶自然也得到这个消息了,虽然她丈夫齐王身体也有些不舒服。但是远不像传到外面的那样厉害,于是她安排了心腹照顾齐王后。自己乔装一番后,就悄悄去了安王府。
“表姐,你没事吧?”凤青瑶一见到楚宛歌就担心地问道,她还是习惯叫对方为表姐,哪怕在婆家这方其实对方是皇奶奶了。
“我没事。”看着表妹在这个时候来看自己,楚宛歌心里还是很感动的。这才是真的亲人啊,哪像楚家那边恨不得立刻跟自己撇清关系一样。
“瑶儿,你怎么过来了?不在家照顾齐王吗?”楚宛歌拉着凤青瑶往屋子里走。
凤青瑶也是聪明人,看着楚宛歌这神色就知道事情或许并不是像外面传的那样。她心里松了口气,但是更多疑问也浮上了心头。
表姐妹进了屋子后,红锦就带着人守在了屋外。
屋子里只剩下姐妹俩的时候,凤青瑶也不再兜圈子,直接问道:
“表姐,表姐夫的事是怎么回事儿?他并不是真的下狱是不是?”
楚宛歌看着自己这个表妹,经过这一年多的相处,她自然是知晓这位表妹是值得信任的。而且有些事情的确也该跟她透透气,免得到时候反而出岔子。
“表妹,没错,景不是真的入狱。不但景,就连太子与齐王他们的病也不是真的。”
“那是怎么回事?”凤青瑶一听连自己丈夫的病都是假的,她松了口气的时候又蹙起了眉,“难道这一切都是设计的?”只是为什么她不知道?难道是丈夫连自己也瞒下了?想到这种可能,她心里就非常的不舒服。
楚宛歌看出她的想法,暗道自己还是透下风,省得让人家夫妻俩还生了间隙。
“表妹,这事儿太子跟齐王他们都不知道。”
“啊?”凤青瑶愣住了。
“事情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但是你只要知道,皇上、太子还有齐王他们都会没事就好。至于其他的,到时候事情自然就明白了。”楚宛歌不好说得太明白,只能先宽她的心。
“不过,你知道了,对外一样也要装成不知道。明白吗?”
凤青瑶只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出生嘉木皇宫的她自然知晓这里面有很多事儿。但是只要她在乎的人没事,那就没有什么值得操心的了。于是她松了一大口气,笑道:
“原来是这样,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出事了呢,差点就想着要不要给皇兄去信呢。”她本以为真出事,第一想法就是写信回嘉木求救呢。不过,细想想,安王真想要帝位的话,也不会等到现在。而皇帝如果对这位皇叔不信任的话,以前也不会将自己的性命都交到他手上。显然易见,这是皇帝跟安王布的一个局。
“信还是要去的。”楚宛歌却笑道,“只是不是求救,而是安心。我怕表兄他们听到一些不实的消息会担心,不如先跟他们通通气为好。”
“明白了,表姐,我知道怎么做了。”凤青瑶点了点头。
…
另一边,皇宫,一干主子都病倒了,群龙顿时无首。
皇后既要照顾皇帝,又要操心儿子。一时间心力憔悴,再照顾起太后就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个时候,贤太妃更是主动担起了照顾太后的担子。皇后对她满怀感激,把后宫的一部分权力也暂时分给了贤太妃。
这日,贤太妃待太后睡下后,她回到了自己的宫殿。
“祖母——”大孙子司空允趁夜来到了贤太妃的宫殿。
“允儿来了,坐吧。”贤太妃朝着司空允招了招手。
“谢祖母。”司空允依言坐下,看着贤太妃却是欲言又止。
“怎么了?允儿想说什么?”贤太妃看着孙子的样子挑了挑眉,问。
“祖母,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做?”司空允看着面目依然慈爱的祖母,心里的冲击却是巨大的。短短数日间,上到皇伯父、下到几位堂兄们都病倒了。甚至连他最崇拜的皇爷爷司空景都下了狱,这样的手笔居然出自眼前这个妇人手里,实在是让他不得不震动。突然间,他对自己这个祖母有了畏惧与提防。他想起史书上记载的那些后宫妇人为了权势使尽手段掌握着皇帝,成为垂帘听政的实权者。而被天下奉为天子的皇帝实际却是个可怜的傀儡,那么祖母也是那样的女人吗?
贤太妃见大孙子居然主动问起来,不由得笑了:
“允儿,记得祖母跟你说的话吗?你只要好好学习,其他的事都交给祖母就好。”
“可是…”司空允心里一沉。
“没有可是。”贤太妃摇了摇手,“听祖母的,很快,咱们想要的就会到手的。”
“是。”
“好了,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贤太妃看了看旁边的沙漏,出言让孙子回去。
司空允尽管心里装了很多事,但是还是听话地离去了。
“孙儿告退,祖母也早点休息。”
“嗯。”
司空允离开去,贤太妃也在秋芸、秋婵她们的侍候下洗漱了上|床休息。但等到夜半三更时,原该睡着的贤太妃却从床|上悄然无声地起来了。下了床,简单地穿了身暗色衣裙,披上连帽的黑色斗逢,她对着出现的男子点了点头,就被对方带着离开了屋子。
贤太妃的目标是天牢,或者准确地说是天牢里的安王司空景。
天牢的一独间里,里面的摆设比之普通的监狱简直算得上奢华。安王司空景正侧躺在牢里的床|上,贤太妃和男子来到监狱外静静地看着他。
司空景感觉到有人现身后,他侧回身,坐了起来。深邃的眸子看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两人,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甚至他那姿态完全不像是一个被下了大牢的人,而就好像是置身在华殿一样。让贤太妃他们都忍不住有些妒忌,这人实在是太自在了。
“不愧是安王啊,即便是牢房还能这般自在。可惜啊,就算你再自在也改变不了成为阶下囚的结果。”贤太妃头戴着斗逢,还戴了面纱,即便是黑夜里也仅露出了一双眼睛。
“阶下囚?”司空景突然笑了,如黑夜的眼眸紧锁着贤太妃,双唇突然掀了掀,一字一句道,“这个你不觉得说得太早了吗?贤-太-妃!”
最后‘贤太妃’三个字一出,贤太妃的神色立刻变了。她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过即便想到或许事情并不是如理想里顺利,但是贤太妃也没有慌了阵脚。她看着司空景道:
“王爷说这话什么意思?什么贤太妃?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王爷你成为阶下囚,你那娇美的王妃只怕也…”
“太妃在说我吗?”她话才落,原本安静而漆黑的监狱突然蹭地亮了起来,一个身影出现在他们身后。
贤太妃刷地回头,却看见同样一袭斗篷的楚宛歌出现了。在她身后,是几名手握着火把的侍卫。贤太妃再傻也知道事情不对劲了,更何况她不傻。或许真印了刚才冒出的那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不是布局的人,她其实才是掉入陷阱的人。
“怎么办?”与贤太妃一起的黑衣蒙面男子神色也凝了起来,他们是落入了别人设下的陷阱啊。看来今夜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贤太妃看了眼牢里目光已然温柔而深情地望向楚宛歌的司空景,又转头去看一脸幸福恬然的楚宛歌,心里的妒忌再也藏不住了。为什么又是这样?在她以为胜利在握时却总是要反转?不过她也不是那么容易就量出底牌的人,只见她看着楚宛歌道:
“大半夜的,安王妃也出现在监狱?要是我此刻大喊一声…”
“你也跑不了!”楚宛歌立刻截了她的话。
贤太妃一噎,瞪了眼楚宛歌。果然,不管拂苏变成什么样都一样的讨厌。
第一百五十三章 死不承认
杀了她!
贤太妃眼神突然变冷,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正好,她就好心地送这对夫妇一起共赴黄泉。
“动手!”贤太妃突然对身边的蒙面男子说,然后自己脚步一动,居然像阵风一样冲向了楚宛歌。她的动作之快,让蒙面男子跟守在楚宛歌身后的易北、易南他们都愣住。
倒是楚宛歌眼睛微眯,果然是她——安娜。
安娜的异能,动作疾如风,加上她自身习练的武术,配合起来杀伤力极强。说起来,安娜的异能比起楚宛歌的更具攻击型,但是宛歌的异能也拥有她的优势。比如现在,就趁着黑衣男人也怔住的瞬间,她眼睛对上对方的眼睛,然后唇角一勾,冲着他发出了指令。
同时,易北他们也迅速回过神。易北把火把往牢壁上的灯炉里一放,自己刷地拔出剑拦到了楚宛歌面前保护她。易南等人也围在周围,看着那如风已经到眼前的贤太妃。
贤太妃身上向来带有防身的短匕,眼见就刺到楚宛歌面前了。易北突然闪身在面前拔剑一挡,硬是拦下了她。不过,对于此,她也只是勾唇冷冷一笑。下一刻,再度如风地攻击上去。
易北的武功是司空景身边暗卫里的头把手,但是跟贤太妃交起手来。他还是相当诧异,对方的武功算不得强,甚至有点王妃的感觉,都是简单粗暴。但是关键是速度真的是出奇的快,偏又不像是什么轻功。诡异到像在飘一样,令他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防备。
安娜本身很厉害,但是贤太妃这具身体却多少桎梏了她。在与易北交手了二十来招后,她渐落下风。偏在这个时候,她听见后面传来解锁的声音。一个分心侧望过去,居然看见她的人居然替司空景打开了牢门。
贤太妃傻了,一个避开易北攻击后朝着他喊:
“你在搞什么鬼?你不要她了?”这个她显然是指丽妃。
黑衣人却像没听见一样,拉开了牢门,然后木然地看着司空景大大方方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司空景一出牢房,眸子就望向楚宛歌。
夫妻俩相视一望,彼此道了平安。
贤太妃刚才话落时就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了,她只想着自己有异能却忘了楚宛歌也极可能一样。而刚才在自己动手的瞬间,这个贱人居然也向黑衣人使用了异能。
“可恶!”贤太妃手握匕首靠在墙面,目光防备地看着左右两边的楚宛歌、司空景他们。她太大意了,早知道这对夫妻就是狡猾的狐狸,她却以为入了瓮的狐狸就变成了兔子。又或许,其实她才是真正入瓮的那个?
“哼,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够把我拿下?”虽然心里懊恼得不行,但是表面上贤太妃还是一幅早已有备而来的样子。她看了眼楚宛歌,突然侧头朝着司空景睨了眼道:
“安王爷,你想不想知道你宠爱的王妃究竟是什么人?”
司空景一怔,随即和楚宛歌相视一笑。这人到了这地步还想拿歌儿的身份来挑拔他们吗?可惜,她打错了主意。
“怎么?你难道不好奇吗?你知不知道日夜枕在你身边的妻子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她,她甚至…”看着司空景那平静的样子,贤太妃有些不死心地开口。显然,她没想到楚宛歌会把事情告诉司空景。或者在她的想法里,那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告诉别人就等于把自己的命交到对方手上,打死她,她也不会那样做的。
“贤太妃——”司空景截断她的话,“你现在还戴着面具还有必要吗?”
“你——”贤太妃气极,这司空景一定是被楚宛歌(拂苏)这贱人下了迷|魂药了,否则怎么会柴油不进?她伸手将斗篷一接、面纱一扯,果然露出了贤太妃周明月那张容貌。只是平时一贯和善亲切的贤太妃此刻脸色却是阴沉得厉害,她看了看楚宛歌和司空景道:
“就算你们知道又如何?现在皇帝、太子甚至是几位王爷都命在旦夕,你自己也被皇帝弄进了大牢。如果皇帝他们出事,天下人怀疑的第一个肯定是安王你。而我儿晋安王却是皇室仅存的血脉,到时候天下尽在我儿手里,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