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夏落没笑,虽然心里已经幸灾乐祸、大喊某人活该,脸上的神情却是绝对的一本正经,一个迈步就朝着林梦雅走了过来。

“林姑娘,你没事吧?我来扶你吧。”

仲“没事,不用王妃大驾。一会儿就好了。”林梦雅避开了夏落的手臂,却又有些尴尬地望着她。

但是夏落原就没想真的扶她,所以拍了拍手,很自然地站到一旁。朝着林梦雅说:

“既然林姑娘不要本妃扶,那本妃就先走了。你就慢慢在这里赏花吧。”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的冷淡了,动作更是毫不含糊地转身就走。

任林梦雅再傻也知道夏落对她的态度很冷,更何况她原就不笨。脑袋只是轻轻一转,就知道夏落不喜欢她。但是她不认为夏落知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她不知道,为何对自己抱着这种厌恶的态度呢?虽然她也不喜欢夏落,但是却绝对不会想跟她正面敌对。

就在林梦雅纠结的时候,夏落的脚步突然停住了,一回头,望着林梦雅说道:

“对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妃有话请吩咐。”林梦雅赶紧说道,她也想知道夏落的态度究竟是为哪桩?

夏落听到林梦雅的话却是笑了一下,然后望着她,意有所指地说道:

“本妃呢,向来有洁癖。只要是我所有的,绝对不容许他人染指一丝一毫。既然这片芙蓉花林姑娘喜欢,那么你就在这慢慢看吧。我会让他们不要这么早来打扰你的。”

话落,夏落不等林梦雅反应,直接就走了。

林梦雅在那里久久回不了神,半晌后,她才明白夏落的意思。也明白了,刚才的事情,还有她的意图夏落必是知道了。所以才会借木芙蓉来暗警告自己。

林梦雅气得又是往地面一捶,但是没解气,却反而把自己的手捶疼了。

“该死的——”林梦雅忍不住低斥了一声,想要站起来,结果这次再次跌坐回地面。而且脚疼得让她忍不住呲牙咧嘴的。她低头将裤腿轻轻拂开一看,顿时倒抽一口气,原来她的脚背都红肿了起来。她忍不住想哭:

天,她这回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但没有成功吸引李慕曦,反而弄伤了自己。瞧这伤势,只怕自己得养好些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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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儿——”

另一边,李慕曦并没有立刻告诉其他人林梦雅扭伤了脚。只怕自己说出去,会引得其他人胡乱猜测,没影的事情都会被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更何况他自然晓得林梦雅有如此下场也是她自找的,所以李慕曦决定让她多受会儿罪。

所以李慕曦回去后,倒是一点也没透露,自己悠闲地赏花,直到夏落回来。他才朝着夏落迎了上去,而其他人都在赏花,即时看到七王爷走向七王妃,他们也当作没看到。谁那么傻去做夫妻俩之间的蜡烛呢。

夏落看着李慕曦刚才在悠闲地赏花,又想起林梦雅气恼的模样,忍不住抿唇一笑。

“落儿笑什么?”李慕曦走上前,轻挽住了妻子。只觉得万丛木芙蓉都成了她身后的衬托,那花容美丽却不及妻子的万分之一。

“你说呢?”夏落眼睛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他,“刚才美人摔倒,你怎么不去扶人家一下?”

李慕曦哪听不出夏落的意思,他拉着夏落的手往六皇子他们走去。一边走一边轻声说:

“男女授受不亲,我又岂能扶她?”而且只怕他要是真扶了,身边的人就要打破蜡缸了。

“算你明白。”夏落又看了他一眼。

“对了,你呢?你怎么没扶?”李慕曦停下脚步望着夏落问,那双蓝眸明亮之极,不过怎么看都有着别的用意。

“你很想我扶她吗?”夏落反问。

“当然不。”李慕曦摇头,握着夏落的手一下子改成了十指交缠,“你的手只能扶我。”

夏落一愣,却也紧紧握着他的手,说道:

“你的手也只能握我。”

“自然。”

两人相视一笑,带着缠绵的情意。

好一会儿后,夏落觉得今天给林梦雅的惩罚也够了。于是两人这才走过去告诉其他人林梦雅拧伤了脚的事情。其他人虽然惊讶林梦雅怎么就拧伤了脚,但是还是派人去寻她了。

过了片刻后,林梦雅被两个婢女扶了过来。她眼睛扫过李慕曦和夏落时,却见两人甜甜蜜蜜的,根本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林梦雅觉得又难过又难堪,最后谢过了他人的关心,被芙蓉城的官员命人扶去了宅子休息,一个人独自去后悔掩目哭泣去了。

而夏落望着林梦雅离开的背影,嘴角一勾,冷冷一笑:

她的男人她做主,这些惦记她男人的狐狸精,来一个拍一个,绝不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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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七十六章:赛城

芙蓉城一别后,李慕曦、夏落甜甜蜜蜜回了七王府。而林梦雅则伤心又难堪地回到宰相府准备好好养伤。

李慕曦答应夏落在府里种栽木芙蓉,于是在离开芙蓉城时便命令芙蓉城的官员挑两株好的木芙蓉运到七王府去。

木芙蓉运到后,李慕曦即让巧手的花匠将木芙蓉种栽在水池边,并精心照顾,希望来年十月就能见到王府也开满芙蓉花,闻到芙蓉花的香味。

接下来的时间,夫妻俩继续着他们温馨的生活。然而他们却不知道有些事情,有些人是避免不了的,比如北堂烁。

炬北堂烁在从晚嫣那里确定了自己的身份后,又知晓自己的家族已经被灭。亲弟弟身亡,其他亲人流放寒苦的边境。他就将自己关在秘室里,三天三夜不曾出来。

晚嫣很是不放心,天天送的食物却天天原封不动地搁在那里。就在她担心北堂烁会出事时,他却再次出来了。

“我要去赛城。”出来后,北堂烁第一句话就如此。

仲晚嫣微讶,但是随即又明白过来。北堂家的人都被流放到了那清贫寒苦的赛城去了,现在北堂烁提出要过去,只怕是去见那些人。

“公子,你要去见北堂家的人吗?”

北堂烁点头,关了三天三夜的他此刻相当憔悴,下巴冒出了胡须,脸色苍白,眼睛无神。衣服也是皱巴巴的,但是神情却是很坚定的。

“可是公子,他们是被流放。你过去又有何用呢?而且有人看守,要见他们并不容易。”晚嫣劝着,她不希望北堂烁去见那些人。他们是被流放到赛城去做苦役,每天都有守卫看守着,如果他要去见他们,存在一定的危险。

“我会有办法的。”北堂烁还是点头,他现在还有一些疑问。而他相信只有那些亲人才能够给他答案。所以,他是一定要去赛城的。

“好吧。”见北堂烁非去,晚嫣自然还是妥协。“那我为你准备一下。”要去赛北,必须带上银两,还有一些必需品。

“嗯。”北堂烁点了点头,然后又转身进了秘密。

晚嫣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面前,呆了呆,然后才转身翻箱捣柜的,开始为他远行准备。

第二天,天未亮,一个蓄着胡须的中年男子挎着个小青布包袱,朝着城门口走去。

一个月后,已经到了十一月的中旬。天气越发的凉了起来,都要穿上一身厚衣了。

中年男子站在城门口,抬头看着城门上写着[赛城]两个字。他拢了拢衣领,朝着城里面大步走了进去。

中年男子在赛城一家客栈住下,然后头三天就在赛城的大街小巷窜着,不知道做些什么。直到了第四天,他终于不再出客栈。却又整天关在房间里蒙头睡大觉。

客栈的店小二等觉得很奇怪,但是倒也没有管。

第五天的夜里,月色很凉,夜风冷嗖嗖的,也许是天气太冷了,街上基本上没有什么人。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客栈的窗口向外飞掠了出来,然后跳上了屋顶,如同一只猫一样飞速朝着前面窜着,从一家屋顶跳跃到了另一家屋顶,直到被夜色吞没了身影。

在赛城最北处,有一处集中营。此营地里所关押的全是犯了错被流放过来的犯人,白日里,这些犯人戴着手铐脚镣被士兵押着上地里劳作或搬运重石等,稍不注意还会遭遇士兵们鞭子的问候。吃的更是清水般的粥与有着味道的窝窝头。直到了夜里,他们才有一片刻休息的时间,但是却只能蜷缩在阴暗的角落,外面依然有士兵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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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犯人想逃走,但是逃走的下场却是更凄惨的。所以久而久之,也没有人敢逃跑。

那道黑影到来时,正瞧见士兵们手握着兵器来来回回地巡逻着。营地里每隔数尺远便会有火把照明着,所以说四周还是很亮的。

那黑影身体匍匐着在暗处不敢轻举妄动,面罩外露出的眼睛像是子夜般,又如同猫眼一样在黑夜里悄悄瞧着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黑影就如同入定般一动不动。直到天上的月亮被乌云渐渐遮蔽,那些士兵也开始换岗了。黑影才有了动作。

只见黑影身影一晃,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潜入了营地。出现在某个士兵后面,伸手往士兵的脖子后面一敲,那士兵就软软地倒下了。

黑影将士兵迅速地拖到一旁,飞快剥下了他的衣服给自己换上。然后将夜行衣换到士兵身上,将士兵往外面一推,大声喊道:

“有刺客——”

他惊叫的动静自然把其他地方的士兵都引了过来,借着混乱时,他悄然无声地溜走,朝着前几日已经打探好的地方摸了过去。

一进去后,只见黑压压的全是蜷缩着的身影。这么冷的天,这些犯人就睡在稻草上,甚至身上盖的也是稻草。

黑影的嘴一抿,要怎么样才能找出北堂家的人呢?现在他的记忆并没有恢复,根本就不认识北堂家的人。更何况现在也不能乱动,要是惊动了外面的士兵,只怕就糟了。

就在黑影,也就是北堂烁正在为难时。只听到有一个声音颤颤地响起:

“爹,怎么办?我不想死在这里。”

“哭什么?”另一个声音也响起,却是在压低声音怒斥着先前的人。“有什么办法,我们北堂家已经垮了。又没办法逃走,只能认命吧。”

他话一落,另一个声音更哭泣了。

“要是烁堂兄还在,我们北堂家绝对不会垮的。”

“唉——”另一人听到他的话却是叹息。

北堂烁听着两人的话眼睛一亮,看来不用他费力去寻找了。他伏在屋梁上,小心翼翼地看着说话的人究竟在何处?目光一扫,突然看到在屋子里最角落,有两个身影动了动。他轻轻往着那两人在的地方而去,迅速从屋檐跳下。

那两人被惊了一跳,正想喊时,北堂烁迅速点了两人的穴道。在他们惊恐的目光里低声:

“别叫,我是北堂烁。”

第零七十七章:血债终要还

“别叫,我是北堂烁。”

北堂烁的声音一落,两人惊恐的表情一下子消失了,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就在这时,突然外面传来了士兵的脚步声。

北堂烁一惊,只怕那些人发现情况不对,来查看情况了。他迅速躺在两人身边,拿起稻草将身上掩得严严实实的。

炬过了一会儿,那些士兵进来了。手上拿着油灯,举高一看,瞧见里面的人都睡得着着的,并没有什么不对劲,朝另外的人摇了摇头,又离开了。

北堂烁没动,耳朵竖起,一直到感觉士兵都走远后,他才翻身望着那两个北堂家的人。低声对他们说道:

“现在我解开你们的穴道,你们不能叫喊,否则一会儿那些官兵又回来,咱们就全完了。”

仲那两人眼睛转动了下,算是回答北堂烁的话。

北堂烁这才点开他们的穴道。

那两人穴道被解开后,但是也没有说话,而是在黑暗里打量着北堂烁,并且目光越来越怀疑,好像不太相信他就是北堂烁。

北堂烁看着他们的目光这才想起自己是乔装过的,便轻轻扯下了黏的胡子。将头上戴的帽子也取下,将画粗的眉毛一抹,恢复了真正的长相。

“是烁儿、是烁儿——”看到他的样子,那长者激动了。不过却还知道压低声音,只是眼睛里亮晶晶的,明显是泪水盈眶了。

“烁堂兄,你是来救我们的吗?”年轻的那个追问着北堂烁,声音稍大后,又自己吓得赶紧压低了。只是一双眼睛望着北堂烁充满了期待。

北堂烁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他现在还有很多没弄明白,得先弄清楚再说。

“有多少人关在这里?”

“原来有十三个的,后来、后来已经只剩下我们父子了。”答话的人眼神黯淡下去,他们原都是富裕人家,从来就没吃过苦。流放过来后遭遇的种种磨难根本就敖不过去。所以其他人都已经前前后后地离世了。唯有他们父子苟且活着。

“还有一部份人在路上逃跑时被革杀了,还有一些被流放到其他地方了。”最惨的是女眷,一些吃不了苦死了倒好,还有一些却被卖了,为婢还好,如果被卖到那些地方,只怕死九次也不够的。

“…”

北堂烁听着长者将事情一一道来,整个人只是沉着脸一语不发地听着。不过那微蹙的眉头还有捏紧的拳头泄露了他此刻悲愤的心情,虽然失忆,但是那种骨子里的亲情却是存在的。

长者说完后,整个人仿佛已是又老了数岁。而他旁边的年轻人也是悲凄凄的。

“是因为得罪了七王妃吗?”半晌后,北堂烁低低地问道。

长者与年轻人相视一望,觉得北堂烁似乎有些不对劲。先前还没发觉,但是现在他问这样的话就有点奇怪了。北堂家为何与七王妃对敌,只有他和北堂宇才知道的呀。

“烁儿,你不记得了吗?”长者反问道。

北堂烁点了点头,很平淡地答道:

“我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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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长者和年轻人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当初你就莫名失踪了,我们四处寻找也没有找到你,你究竟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当我清醒时已经不记得一切了。只有救我的人说是在城外遇到我的,当时我身受重伤…”北堂烁隐瞒了晚嫣的事情,既然晚嫣是他的手下,那以后也就继续成为他的暗棋吧。

长者长叹一声,只是说道:

“也许这都是我们北堂家的劫。”富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全都垮了。

“我在外面听说,北堂家是被下旨抄家的。”北堂烁又将问题拉回了北堂家被灭一事上,“而且是得罪了七王妃。”

长者点了点头,将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先前,宇儿还在时,曾有几次对七王妃不敬过。但是当即七王妃并没有向我们北堂家下难,倒是在你失踪后,宇儿暂代你掌管北堂家后,处处针对七王妃的生意,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所以七王妃最终发怒,也最终招惹了那道圣旨,让我们北堂家被抄…”

北堂烁抿唇,深邃的眼睛闪烁着光芒,但却让人看不表他在想什么。

“唉,说来也是我们自己的罪。自古以来,民不跟官斗。但是我们却忘了这个,仗着在昭都有势力居然跟七王妃对上了,都是自找的呀…”长者摇头叹息。

“虽然如此,但是抄了我们的家,还搭上了那么多人命也太不值了…”年轻人也情绪低落地说道,那清秀的眉宇间已经找不到曾经有的骄傲。看来这里的确磨灭了他们所有的傲气,甚至差点连生命力也要被磨去。

七王妃——

北堂烁又想起那日遇到的女子,明明眉目如画,她竟是自己的灭族仇人吗?胸口又传来了疼痛,这是不是在提醒自己,不能放过那个外表美丽,内心却如此狠毒的女人呢?

北堂烁沉思了一会儿,想起死了这么多亲人。就算曾经的亲亲得罪了她,也用不着用这么多性命来赎罪吧。

七王妃,血债终究是要还的。

北堂烁眼睛一眯,然后朝着两人说道:

“你们再坚持两天,两天后,我来带你们走。”今天已经惊动了那些人,再加上他们两个似乎都不会武功,而且身体看起来也很虚弱,要顺利带走他们是不可能的。他要离开再细细做一番打算,再救他们走。

年轻人听北堂烁不能现在带他们走似乎有些失望,但是细一想也明白要成功救走他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于是两人便听从北堂烁的安排,等待两天后他再走。

北堂烁点了点头,又将胡子黏了回去,带上帽子,足尖一点地,身影重新翻回了屋檐,然后沿着屋檐离开了屋子。

两日后,北堂烁成功救走了两人。并且带着他们到了一隐蔽的村庄安顿下来,准备集聚力量向七王妃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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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要成仇人了。。北堂烁真的下得了手向夏落报仇吗?白若风又在其中起什么作用。。大家敬请继续关注哦~~再默念两声: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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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七十八章:再生一计(上)

宰相府里的雅院是宰相夫人专为林梦雅准备的,在这里,这位表小姐就如同宰相千金一般享受着奢侈的待遇。

雅院里外,景色迷人。而林梦雅此刻正躺在靠窗的榻上,看着外面的庭院美景。

就在这时,她瞧见自己的姑姑从庭外走了进来。赶紧让婢女把自己扶起来。

宰相夫人心疼这个乖巧的侄女,一进来瞧着她坐了起来,赶紧两步并做三步行,走上前扶着她,怜惜地说道:

炬“怎么起来了呢?快躺下。”

“姑姑,我只是扭了脚。没那么娇气的。”林梦雅借着宰相夫人的手反拉着她坐到旁边。

“谁说的?”宰相夫人却不赞同地皱了皱眉,拍拍侄女的手道。“你是咱们林家的千金小姐,又聪明秀丽,自然是娇养的宝贝,当得娇气…”

仲林梦雅微微一笑,也不跟姑姑争辨。

宰相夫人瞧着含笑的侄女,相貌俊雅、性子也好,才情更不说。不知道哪家公子才配得上她呢,她觉得自己应该为侄女留意一下终身大事了。

“雅儿,你可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不为自己,也得为未来的夫婿呢。”宰相夫人想着,忍不住借着打趣的话试探侄女的心思。

“姑姑——”林梦雅娇嗔地喊了声,“您取笑人家。”

宰相夫人见她表情只觉得有戏,眼睛一亮,继续笑着打趣她:

“哟,咱们的雅儿还不好意思呢。告诉姑姑,你可是有心上人了?”

林梦雅表情很是羞涩,纤手把玩着手帕,一幅小女儿心事难启口的模样。

宰相夫人也以帕掩唇一笑,原来真是有心上人了呢?就连身后的婢女莺莺和宰相府的韵儿也在那里痴痴的笑。

宰相夫人见两个丫头的笑惹得林梦雅俏脸飞霞,羞得只差没有拿东西掩面。这才忍了笑,回头似一本正经地斥着两个婢女。

“笑什么呢?不知道你们姑娘脸皮子薄吗?没大没小的。”

莺莺和韵儿相视一望,然后齐齐朝林梦雅福了福身,笑道:

“是奴婢们放肆了,这就退下,不再姑娘面前碍眼了。”

话落,两个丫头还真的就离开了,不忘刚门带上,把空间留给这对姑侄。

宰相夫人见婢女们离开,这才回头拍拍林梦雅的手,笑道:

“好了,现在丫鬟们都走了。你给姑姑说说,喜欢上谁了?姑姑给你作主。”

林梦雅含羞地望了宰相夫人一眼,但是心里却飞快地计算着。虽然芙蓉城一事,她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但是这并没有打消她靠近李慕曦的念头。相反,她反而更加坚定了决心,决定要搬回丢失的颜面。姑姑是宰相夫人,也许她知道了,还真有办法搓和自己与七王爷。

林梦雅心里有了一番计较后,脸上的表情也拿捏得相当的到位。少女情窦初开的羞涩,还有那份期待又惶恐,欲言又止。

“怎么了?难道连姑姑也不能说吗?”宰相夫人见她如此,不由得说道。

“不是的,姑姑。”林梦雅赶紧说道,然后却又低下头,低低应了声。“他已经有家室。”

“什么?”宰相夫人一听,面色都变了。她握住侄女的手,苦心地劝道。“雅儿,既然有家室了,你可不能犯糊涂,委屈了自己。”她们林家的姑娘哪能做小,她是坚决不同意。

“不是的,姑姑。”见宰相夫人似生气,林梦雅赶紧分辨。“他、他…”

“如何?”宰相夫人紧追问。

“雅儿心仪的男子是七王爷。”林梦雅一闭眼睛将话说出,然后就低下头似不敢看姑姑。

宰相夫人一惊,但是细一想,七王爷俊秀非凡,昭都多少女子都为他倾心,自家侄女爱慕上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但是看着侄女那幅为情所忧的模样,她还是忍不住说道:

“雅儿,七王爷虽然丰神俊朗,但是毕竟已经有正妃了。”以七王爷的品性、地位,倒也是个良婿。她倒是希望侄女有福气成为七王妃,但是现在人家都有正妃了。而且昭都的人都知道七王爷、七王妃夫妻恩爱,雅儿之念想只怕是空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