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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芸慌乱想了一个借口道:“听说是惹了风寒,引得旧疾复发,比以前咳得严重了些。”
靖王点点头,“哦,这样啊,那你就别急着回来,在待多聪母亲几天。”
碧芸显得有些失落,苦笑着道:“王爷…就这么希望我走啊。”
听出她言下之意,靖王站起身道:“别胡思乱想,时间不早了,快睡罢!”
说完便往门口走去,碧芸情急之下快步拦到他面前,“王爷,今天晚上不睡在这里吗?”
靖王脸上现出尴尬神色,干咳一声道:“不了,你睡罢。”
碧芸痛苦的看着他,想不通这个男人为何这样铁实心肠,她嫁进府这么久以来,他虽然对她客气,但那无形中的冷漠她又怎么会感觉不到。
男人爱不爱,女人是有感觉的。
他平日公事繁忙,在外的日子便在外,但回家的时候也鲜少在她房中过夜,似乎,这堂堂王府正寝并不是他们的正寝,而是她一人的…
想到这里,多日积郁下来的委屈全然崩塌,碧芸苦笑着,泪水渐渐划落,“我有什么错?就算王爷不喜欢也总得给我一个理由,我改,但是王爷的心那么冷,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多说…我佟佳碧芸纵有千错万错,也是王爷明媒正娶的,如果真的不喜欢我,那当初为什么还要娶我进门?”
她哽咽着,顿了顿接着道:“当日在家时,第一次见面时我与王爷阴差阳错没有见着,是我的错,您见到的是风月,我知道…她比我美,王爷对她动心也是情理之中,可是王爷该清楚,她现在已经是南宫家的正室夫人,我比王爷了解那个丫头,别说将来南宫老爷死了之后王爷以为可以把她收为妾室,就是南宫家没有了,风月也不可能做人的妾室的,所以王爷…试着接纳我不好吗?”
她抛下女儿家的矜持与脸面,第一次将这些话说出口,尽管那么坚难,但她还是想试试。
碧芸眼泪汪汪,期待的看着他。
靖王在心中叹息,不是她的错,她没错,但是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没办法左右。
爱是一场天劫,只要你在,你便在劫难逃。
他缓缓抻出手,替她将脸上泪痕擦干,“对不起碧芸,你是个好女人,但是我…没办法给你幸福。”
他歉意的看着她,转身走了。
眼泪就那么流下来,碧芸孤伶伶站在屋子里,身边还残留着他身上的味道,她不懂,明明这么近,她怎么就抓不住他的心呢?
春杏从外头进来,看到她如此失态,一时也不知道该进该退,为难的站在那里,直到碧芸哭够了,冷冷的道:“进来。”
春杏这才敢上前,“小姐。”
“收拾东西,立刻启程。”
春杏心下一惊,“现在?小姐,现在走太早了,不如您先睡一下,等早上辞别了老爷夫人再走不迟。”
碧芸摇头冷哼,“不,我要即刻走,我要看着那个女人惨死,他不是爱她吗?我就要看她死了之后他还爱吗?哈哈哈…”
她大声笑起来,寂静的夜里,这笑声听起来有些吓人,春杏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也不敢再多说什么,默默下去准备车马,收拾行礼。
天刚破晓,就见王府门前车马纷腾,大家动作有条不絮的做着一切,等到门内一声喧喝,方才安静下来。
佟佳碧芸围着一条锦色披风从门内缓缓走出,看看天色道:“轻车简骑,我要以最快的速度回漠北,我要知道,最快几天能到?”
“回王妃,因马车不比骑马,最快至少也要十天。”一个侍卫道
“如果骑马呢?”
那侍卫一怔,小心觑着她脸色,“五天,不过王妃…怎么能骑得了马。”
“我会骑马,漠北的女子自小的风沙里长大,怎么能不懂骑术,呵…”她冷冷的道,眸子里闪过一道坚硬如冰的寒光,转身吩咐道:“车马行礼都随其后,春杏,跟着我一起骑马,我只要两个侍卫随侍,剩下的人马随后而行。”
侍卫只好不再说什么,安排了两匹马给她们,自己又挑了一位同伴同行,剩下的交等完路上注意事项后又指点了一个人总揽路上一世事宜,便跟着王妃启程了。
王妃带着纱笠,长长的披风随风舞动,看似一个柔弱的女子上了马后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她骑术了得,飞快的在前跑着。春杏胆战心惊的看着她,生怕有闪失,“王妃,您慢着点。”
佟佳碧芸目光坚定的看着前方,随着马儿奔跑她的心早已回到了漠北,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她要确定她死,看着她死,一定要死…
旁观的人怎么能懂得她的心情呢?就算是骨肉至亲也未必明白,当你爱一个那人却不爱你时,犹其他爱的那个人是你一直戒备着,轻视着的那一个…
她觉得自己输得一塌糊涂。
她生来命好,拥有一切,自己的男人还是当朝靖王,而她不过是一个流浪的孤女,为何会得到她都得不到的东西?
一定不可以,她不准。
“驾…”用力夹紧马肚子,她飞快的驾马冲向城门,冲出京城。
身在黑暗中,风月瞑瞑中知道有人要让她死,也曾一度撑不下去想要闭眼,可是想想已受过的苦,事到如今,为何不能再拼一回。
她努力捱着日子,身子越发虚弱。
自从她被关进这黑屋子以来,他们便打定了主意不给她吃饭,喝水,活活饿死,不喝饭可以,但不喝水…
风月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将脸帖上冰冷的墙壁,已分不清到底是它冷还是自己的脸更冷一些。
它那么冷,却一点水份都没有。
人在死前的挣扎或许只有她最清楚罢。
她看过别人的死,冷宫饿死冷死的宫嫔不在少数,每次她都是冷冷的看着她们挣扎死去,然后吩咐两个小太监用草席裹了,从后门运出去,至于运到哪,肯定不是皇陵,这些获罪的,不可能入皇陵。
大概最有可能的是会送到乱葬岗子,宫里一些不明不白死去的宫人也会被扔到那里,城里乞丐死了也会被扔到那里。
所以…过着最下等生活的人,死后皆可去那里,但她不是,她是肃宗的四公主,慧妃娘娘的嫡女,南宫家的老夫人,这样赫赫的身份竟然连那些下等人都不如,她们还能被扔进乱葬岗子,而她…就得被淹猪笼…肉身被鱼儿虾儿吃掉。
不要…
风月在心中发出一声呻吟,挣扎着爬起来,但仅仅只能撑起身子而已,想要挪动一下却是不能了。
她用尽了全身力气想要坐起来,挣了几下,还是无力的摔在地上,着地的侧脸,脸庞麻木的已不知道疼,她就这样闭上眼睛休息。
过了一会,不远处的铁门发出一声巨响,慢慢的被人打开了。
当外头光线照进来的时候,风月突然觉得有了希望,她抬起头,欣喜的看向门口,阳光太刺眼,她眯起眼眼,看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影,他走过来,慢慢蹲到她身边,将她所有狼狈之态尽收眼底。
“我以为我…就要这样被饿死了呢。”她苦笑着道,声音轻若蚊咛。
南宫明皱眉看着她,她脸蛋浮肿得厉害,微微睁的眸里,眼白是淡淡的乌青色。
“我只问你,是不是你?”
她在心中冷笑,声音呼出频繁,因为一口没办法吸取更多的氧气,“如果你怀疑过,那我就没有回答的必要。”
她的倔强让他皱眉,将她从地上提起来,“说,是不是?”
她冷冷的与他目光对视,笑容愈来愈冷,“你不信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让我怎么信?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南宫明气愤的将她扔到地上,冷笑着站起身,这些日子以来压抑的情绪几乎快要将他逼疯了,如果是她的话,他绝不会放过一个亲手毒害自己父亲的人,但如果不是她…他也绝不允许她死。
可是…至始至终在他脑海里盘旋不去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如果她死了…只是如果而已,他内心已经不能承受,几近崩溃边缘程度。
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他无法想像她死的样子。
从来没想过。
正是这样下意识里的表现让他惊讶,难道是爱上了吗?他为什么心中这么不舍?低头看着地上那个女人,还是狠不下心来,他弯腰将她扶起来,吩咐身后佣人,“拿些水来。”
风月抬眸看着他,单薄的身子在他怀中颤抖着,将干裂发紫的嘴唇紧紧抿在一起,“如果认为是我做的,那就这样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并不是她真的想死,她看得出他眸子里的犹豫与揣测,但内心自尊却不允许她低头。
南宫明有些无耐的叹了口气,接过佣人递来的水,强行扣住她下颏,迫得张开嘴,将水喂进去。
风月摇头拒绝着,微凉的水洒了她一身,湿的头发粘在脸颊,她侧脸的线条很美,虽然此时很虚弱,却比平时更多了一分诱惑感。。
南宫明皱起眉,“你们都下去。”
佣人不知所措的退下去,南宫明自己喝了一口水,强行按住她,用嘴对嘴的方式逼她喝进去。
风月愕然,只能睁大眼睛看着他,连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这个人太过邪恶了,他挑了她最无助,最无力的时候来侵犯她,羞辱她,让她觉得绝望的同时又倍感耻辱。
手指气得不住颤抖。
南宫明原本只是想喂她喝水而已,她只要一刻不咽进去,他就不打算放开她,可是直到她最后无耐吞下水的时候,他却忘记了要起身。
就那么…流连在她唇上。
轻柔的,不由自主的舔吻着她干裂的唇,想浸湿她,让她好过一点。
风月喘着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连日来都没有落下的泪水终于在这一刻流了下来。
当她是什么?妓女吗?在她落难的时候他却要来轻薄她,就算她已不是南宫家的老夫人,可她是他爹的女人这事实不容抗拒。
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南宫明在这一刻失去了神智,也忘记了要放开她,诧异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的行为?但真正意识到这里的时候,他才肯承认内心的声音。
他是爱上她了。
从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觉得她特别,再到后来成亲那天见过她的冷漠与风情,他的心已经不由自主的交了出去。
良久,他才放开她,看到怀中人已被他吻得嘴唇红肿,随后,他看到了她的泪…还有恨意的眼神
眸中划过一道疼痛,“对不起。”
他仓皇站起身,“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风月靠在墙上,冷笑的看着他,此刻,除了冷笑她还能做什么呢?
南宫明觉得尴尬极了,脸红到脖子根,讪讪的在房间里站了一会,本来是想听她骂的,结果她什么都没说,他看了看她,歉意的道:“我走了。”
风月咬着唇一语不发。
房门在他身后轻轻合拢,她听到他吩咐的声音,“给她送一盏灯进去。”
不久后,一些食物衣物也被陆续送了进来。
这是那一吻的价钱吗?
呵,那真的是比命还重要了。
风月望着眼前的食物发笑,尽管内心碎裂成一片片,也还是坚持含泪吞下食物,她要活不是吗?
大口大口吞咽的时候为何心痛至此?放下尊严的痛比死还要难受。
夜晚的时候,风月吃了些东西又睡了一会,觉得有些气力了,隐约听到有人在门外说话,走近了帖上房门才听清是三太太
“是谁准你们给她送吃的进去?”
“回三夫人,是少爷。”
三夫人气结,冷冷的站了一会,吩咐左右,“把门打开。”
一阵门锁响动的声音后,门被打开了,三夫人缓缓走进来,居高临下看着她,“别以为你勾*引得了少爷就能救你自己一命,告诉你,老爷不会白白死去的,我一定会为他讨个公道。”
“公道?”呵,风月冷笑,缓缓抬起头看她,“如果真有公道的话三夫人应该很清楚,我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三夫人抬手挥退下人,一双阴冽的眸子在她身上打量着,“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走到一旁坐下,身子挡了屋子里大半的光线,风月的身子笼在黑暗中,用低沉的声音道:“三夫人很清楚,我是清白的。”
慕容氏仰起头,发出讽刺的笑声,“清白?如果你是清白的那这世上还有什么人不清白?老爷与你共处一室,隔天就漠明奇妙的死了,这个帐,你赖不到别人头上。”
风月在心中苦笑,见说不通,于是不再说话,正好身子虚弱也不容许她再说话,刚刚吃进去的那点东西,不知道还要撑几天,她不想浪费气力,漠然闭了眸。
看到她的轻漫与无视,三夫人冷哼一声,站起身道:“我就看你还能犟多久,再有几天老爷就出殡了,到时,就是你的死期。”
风月闭着眸没有哼声,她独自站了一会便出去了。
听到门重新落锁的声音,风月慢慢睁开眼,屋子里散发刺鼻的霉味,一盏小小的油灯独自在那里摇曳着。
她想她这次是逢难了,三夫人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致她于死地,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事到如今,谁能救她呢?
她无耐的叹了口气,将头深埋进掌心。
***
南宫老爷的丧事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很快到了出殡那天。
那天,漠北城全城肃然,南宫府将大大的孝字延街帖满,一大早就有人将府中通往城外的道路清扫一空,整条街上不见任何小贩,气氛异常沉默。
那天,闻讯赶来当街吊唁的人不计其数,当中不乏多年交好的商人。
那天,她佟佳风月十七年短暂的人生将要走到尽头,听着外头哀乐缓缓奏起,她的心跟着颤抖了一把,那不是哀乐,更像是催魂曲。
早知有今日,当年为什么还要拼命逃出来,她应该跪在父皇的陵前大声哭泣,她应该在母妃喝个毒酒之前冲进去,指责她为什么生下她,却不要她。
南宫明吻她时,她也该狠狠的给他一巴掌。
然而,一切的一切都太迟了。
此刻站在这里,她只是觉得人生滑稽可笑,就要死了,还被人轻薄。
手指慢慢摸向右手空了的手腕,那冰凉坚硬的触感仿佛还在,送她玉镯说要照顾她一辈子的那个男人,她终究是要负了他。
是宿命,不可违。
她现在唯一的遗憾是,不能亲手把那玉镯,还给原本属于她的主人,佟佳碧芸对她耿耿于怀这么久,到现在,终于可以不必再担心了。
风月仰起头,长长的叹了一声。
随着脚步声的渐近,房门被打开了,一个人影投在地面上,映着外头青白日光,他身材晰长,扭曲。
“到时候了。”她背对着他缓缓地道。
南宫明皱着眉,对身后的人吩咐,“你们先下去。”
他走进来,看着怔怔伫立在桌子面前的她,“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如果有话要说就说罢,我会尽量满足你。”
她站在那里,沉默了一阵然后道:“我无话可说。”
说完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南宫明目光沉痛的看着她的背影,是啊,这才是她,永远都不开口求饶,永远都不妥协。
缓缓地跟了出去,站在门口的小厮早已恭候多时,等他示下,南宫前最后看了一眼那坚定的背影,沉声道:“绑起来送到刑场。”
“是,少爷。”
几个人过来将她双手反剪,脖子与手腕都打了死结,然后塞进一只仅能容纳一人空间的竹笼,两个壮汉抬起来往刑场去。
粗砺的麻绳上长满了毛刺,风月觉得自己的手腕快要断了,一阵阵尖锐的刺痛,她强忍着一声不哼。
南宫明骑着马缓慢的跟在她身后,他的目光不时朝竹笼里的她看过来,风月闭眸不看他,漠然听着街上嘈杂的人声,心内薄凉。
从前一度让人羡慕唏嘘不已的南宫老夫人,如今竟落得这样的下场,说什么的都有。
“到底年轻,不肯屈就于南宫老爷也不稀奇。”
“可气的是南宫老老爷对她那么好,她还这样做,也真下得去手。”
“这些倒都是其次,佟家…皇亲国戚,如今女儿落难,竟听不见佟府一点动静!啧啧,果然的,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一点也不心疼。”
听到这里,风月心中一点感觉都没有,不伤心,也不委屈,她们说的也没错,她本来就不是佟家亲生的女儿,见死不救也没什么,只是她心中不平的是她以这样一种方式死去,凭生的清白与名节毁于一旦。
她以屈辱的姿势仰躺在竹笼里被他们抬往江边。
此时此刻,最开心的莫过于三夫人慕容氏,她此刻坐在妆镜前,穿一袭洁白的内衣,等着丫头服侍更衣,脸上难掩喜悦。
胭脂找了一件紫云罗衫与缎黑长裙走过来,笑着道:“夫人,今天可是我们大喜的日子,老夫人一死,咱们这个家就安生了。”
慕容氏笑而不语。
胭脂低头帮她系了纽扣,又用双手仔细的为她抚平衣服上每一个皱折,当转到侧边衣襟的时候,看到三夫人的紫云衫上少了一枚纽扣,她正要说替她换一件,就听三夫人不耐的催促道:“好了没?”
胭脂迟疑了一会,小声道:“已经好了。”
那颗衣纽是装饰用的,又在胳膊下的位置,不算太明显,于是她也就没再说什么,扶着兴致高昂的三夫人出了房门。
三夫人的轿子颠簸着,缓缓朝刑场去,隔着轿帘听到街上百姓那些言辞,她心中十分受用,望着前面深蓝色的帘子,笑意浮上眉梢眼底,愉悦得朝外吩咐道:“胭脂,让他们快点,免得误了好时辰。”
胭脂答应的道:“是夫人!”
随便吩咐轿夫加快脚程。
临水江边围着许多看热闹的人,南宫府的家丁用长棍将刑场隔开为一个半圆形的场地,南宫家的世代元老们坐在八仙椅上看着猪笼里的那女人,恨意不言而喻。
一位大老爷道:“世侄啊,时辰也快到了,该是时候让她浸水了罢?”
南宫明冷冷地坐在最外侧的椅子上,拧眉不语。
大老爷讪讪的坐了一会,叹声转向另一边,“亏得三弟对她那么好,没想到她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她罪有应得。”另一位大老爷随声附和,目光却一直看向南宫明。
南宫明虽为晚辈,但因南宫家家大业大,这是他的家务事,众位大老爷就算有心想干涉也只能用商量的口气;再者这南宫家的二少爷与他爹十几年来关系不睦大家都是知道的,况他在外面也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所以众人都不敢忤他的意。
这会见他一直静坐不语,几位大老爷看在眼里,也只能叹气。
一旁轿子缓缓落定,三夫人坐轿里走下来,抬头在一群中找到那个身影,走过来道:“二少爷,看时辰快到了,该行刑了罢?”
南宫明未抬头,冷冷的说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对于这位三房,南宫明从没叫过三妈,向来只一声“你”。
三夫人低头笑了笑,转身看向河岸边被严加看守的的犯人道:“好歹与她姐妹一场,她虽不尊重我,我却不能不理她这个人,就算是来给她送行的罢!”
说着,目光里透出一股子冷意。
南宫明嘴角牵动了一下,脸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挥手道:“下去坐罢。”
三夫人皱了皱眉,想要问他究竟什么时候行刑,可最终,在看到他阴骛的眼神后还是没敢说出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个蜷缩在地上的女人不就是当日赏她一个耳光的大胆CHANG妇吗?
如今,到底是她胜利的站到了最后,想到这里,三夫人也觉没什么好争的了,安静的坐到旁边一张椅子上。
随她一起来的大少奶奶拉着女儿燕君悄然在最后一排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燕君挣扎着想要过去二少爷这边,被大少奶奶死死拉住,喝斥道:“小孩子家不懂少管闲事,这可不是你能左右得了的。”
为娘的,当然懂得孩子的心事,只是这一件事真的不是她们能管得了的了,就算能管,她也不会放手让燕君去做。
身在南宫府这么多年,她们孤儿寡母的日子并不好过,若不是她在这个家里前前后后照应着,人家才不会把她们放在眼里。
看看眼前的阵仗,说实话,她也是头一次见这种场面,从前只是听说过家族里会对不忠不贞的媳妇动用这种毒刑,却没真正见识过,就连十三年前的那件事都没能让她如此震憾。
燕君痛苦的扯着身子,想要抽回手,嘴里呜呜呀呀说个不停,大少奶奶叫来丫头,“去,把小姐送回府去。”
小翠应了一声,强行将燕君小姐拉走。
日至正中,时辰已到,行刑的几个小厮都不禁回向主家,听候吩咐。
众人也都紧张的将目光看向端坐在那里的南宫明身上,他目光沉静的看着前方,不紧不慢地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风月仰躺在地上,脊背早已湿透,帖着冰凉的的青石,虽眼瞅就要开春了,可是漠北的天气不比别处,五六月都还不敢脱棉衣,何况现在,风月觉得寒意由脚底慢慢窜升自身体每一寸神经,她睁开眼,看着顶上直直望着她的那双眼。
“现在,你还是没有话对我说吗?”他缓慢开了口,看着她,如同看一幅无字天书,茫茫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