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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烟缦 作者:莲赋妩
作品简介:
王朝覆灭,江山易主,她踏着亲人的血泪逃出宫门,隐藏慧妃娘娘嫡女的身世投靠了漠北舅舅家,做了华府有名无实的二小姐——华风月。
原本以为一切安好,可是命运却又让她无可耐何,贪财的舅母为了五千两黄金将她嫁给年过花甲的南宫老爷做填房,风月被迫嫁过去,无心争宠,一心只想安稳度日,却不想南宫家腹黑阴险的三夫人与刁蛮任性的大少奶奶连翻对她示威逼迫。
风月在经历一场生死攸关的阴谋之后幡然醒悟,无论她怎么隐忍都不能打消人们对她的敌意,既然如此,何不让自己活得好一些?
于是一夜之间,她褪去所有软弱与包容,化身成冷艳高傲的南宫家女主人,坐在冰冷的殿堂内,凭借一副慧智的头脑和手段终于让那些人心服口服,只是一切过后,她才发现身旁空无一人,那冷漠的高傲与绝世的容貌只能死守着一个濒死的烟鬼,她的青春年华与幸福,不过是天边飘缈的浮云,远远的…
指尖一碰,一切荡然无存。
主要人物:风月
风格:正剧
结局:开放式
情节:暗恋成真,斗智斗勇
男主:冷峻坚毅型
女主:媚惑型
背景:民国
[正文 第一章 末日的风声鹤唳]
大火烧成炼狱,锦绸结成白绫,殁落王朝二百余载,赫赫于民,祖宗出生入死打下的基业,到此时…说散就散了,晋阳王的八千精兵已列队攻进了午门,很快就会进入皇城,攻占这里的一切。
皇城内院风声四起,硝烟弥漫。新皇赐下的鸠酒白绫早已分送至各宫,肃宗一世骄傲才情全都附诸了女人,如今他大势已去,这些女人全都落得了陪葬的下场了,也算有结伴终老,黄泉路上不孤单。
靛蓝的天空渐渐黯沉下去,各宫哀嚎四起,烈烈红颜香消玉殒,魂飞魄散,再不如当年眉目婉转,取而代之的是凄惨与狰狞。
“皇上,我要见皇上最后一面…”
“皇上…见不到皇上,臣妾不接旨。”
姬妾们叫喊着不接旨,在寝宫前跪了一片。
“皇上的人头已在午门外悬挂了三天三夜,不会听到你们的叫喊…”凄凉的冷宫内,一道清冷的语声代替亡灵回了话,她幽幽的目光望着城楼方向,美丽的脸蛋上不带任何情感。
弑父夺位的晋阳王除自己生母之外,对其他人大开杀戒,下赐各宫嫔妃殉葬之后,又找出各种理由诸杀,谋刺了八位皇子,九位公主,而后,对宫女太监们却采取了仁政,大概是嗜杀的传闻在民国大释流传,搞得人心惶惶,为收拢民心才不得不为之的手段,但是不管怎样…多数人还是凑效了,安静而认命的接受了这事实。
大胤国在经历了一次血的洗礼之后,易了新主,改国号殇未,昔日的晋阳王自封梁帝,开启了又一次的繁华盛世。
一切违反他意愿的人都死了,唯一能让他想起自己残忍过去的人就只有太后了,他的生母,还是不能痛下杀手,只远远的打发在太安宫,让她独自终老。
可是…真的都死了吗?
风月驻足回望着城楼上那陌生狰狞的头颅,眸子里慢慢浮起泪水,那是她的父皇哪!只因为母妃想要皇子,于是偷龙转凤,让她隐姓埋名在宫外长到十岁,直到养父母相继离世,于是她又成了冷宫侍婢,苟活人世十六年,到如今…真的成了孤儿,再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慧妃娘娘的嫡女,肃宗的四公主。
风月提着包袱随着人流向宫门走去,六年了,现在就要走出这皇城,可是为什么她觉得心中窒闷逼仄?是不舍吗?
“慧妃娘娘殡天了!”
不知是哪宫的小太监临走发现,漫长的哀嚎自内殿缓缓传自皇城上空。
苍苔上瓦砾飞落,皇城里还弥漫着来不及散去的脚步声。晋阳王八千精兵策马而过,在后宫华丽的莲砖上踏出狰狞声响,风月手里握着冰凉的龙凤玉佩,回望身后连绵的宫阙无声落泪,那个生下她的女人,终于还是没能见上一面…
晋阳王立志要杀尽前朝余孽,而她的身份还能隐瞒多久,没人知道。
[2. 第二章 漠北华府]
漠北华家原是皇戚,高门宅第,如今改朝换代了,却也不肯落在人后,华老爷,原来的的国子监学正,现在告老还乡改行做起了生意,表面经营一家银庄,实则利用地理条件做些走私的买卖,为宫里供奉各地难得的特产珍品,靠近边界的地理条件让他如鱼得水,皇家落没,可华府却依然有声有色。
风月站在华家金壁辉煌的客厅里,接受华家女主人的审视。
一个用人进来回话,“老爷一会就来。”
穿着明蓝色挑丝吉祥袄,月白色百折如意裙的华夫人点点头,挥退用人,将目光徐徐睇向风月,“我们姑奶奶在宫中几十年,从来没有听说过生过公主,你这门子突然撞出来的人说是皇戚?我还真有点摸不准,啧啧…”
她嫌恶的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翻。
风月低着头,脚上穿的鞋早已磨得破烂不堪,衣服也被树枝撕得一条一条,她知道自己此刻狼狈不堪,但是骨子里那份高傲却依旧存在,她抬起头对她微微笑了笑,“慧妃娘娘当年喜得龙子时华老爷曾送了一件龙凤玉佩到宫里祝贺,夫人看看,可是这件?”
她将包袱里的玉佩取出来,用人接了递到华夫人手里,华夫人看着玉佩,狐疑的又将她打量一遍…
“这么说,你真的是姑奶奶的亲生骨肉?”
风月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这时,华老爷疾步走了进来,“说是宫里来人了,在哪啊?”
华夫人起身迎过去,附到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华老爷接过玉佩,眯起眼将它仔细看了看,又将风月看了看,“一路辛劳,请坐,来人奉茶。”
他礼让的道,回身在椅上坐下,华夫人在另一边坐下。
“当年我确实送了这么一件东西进宫,可是慧妃娘娘当年生的是皇子,就是已往生的四皇子,按年岁,你这也不对,这是谁都知道的啊!怎么你…除了这个,你还有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吗?慧妃娘娘有没有留下书信什么的?”华老爷看着她。
宫中狸猫换太子的事他不是没听说过,只是现在关系到华家门第的家族问题,他不敢马虎。
如今世道瞬息万变,梁帝继位后一直在全国彻查皇氏后裔,三代之内全部杀绝,如今突然来了一个肃宗遗落民间的四公主,若被查出来,不光她没命,就连好不容易逃过一劫的华府也会遭受牵连。
风月坐在华家的红木椅上,遥想当年一幕幕,她突然发现这次自己来的冒然,怎么证明自己是慧太妃的嫡女呢?怎么证明?
呵,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仅凭一件自小带在身上的玉佩,也不足以。
她低下头,眸子里有几许失落,笑着道:“我不能证明。”
[3. 第三章 红衣女子]
华老爷与华夫人对视一眼,抬手挥退用人,屋子里只留下当事三人。
他黯然叹口气道:“我知道这样说有些为难你,但是你要考虑这上面的严重关系,慧妃娘娘一生名节清白,极不可能犯下这种欺君大罪,所以…”
“华老爷不必解释,该怎么做风月心里清楚,今天冒昧过来,打扰了,这就告辞。”她提起随身携带的小包对二人行了个礼,就转身走了。
华老爷低头看到手中的玉佩,上前叫住道:“姑娘,你的玉佩忘了。”
风月迎着外头惨白的日光,头也不回,一笑道:“已经用不着了,这是华老爷当日送给慧妃娘娘的,本来就是华老爷之物,现在物归原主了。”
在华老爷夫妇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转身走了。
夫妇二人对望一眼,没有说话。
那清瘦摇曳的身影,只在阳光里闪了一闪,就不见了,院子里空荡荡,似乎从没发生过,就如她从没来过这个世界…
***
漠北地界鱼龙混杂,多数是来自外面的生意人及散客。商队从街市穿过,留下马铃的脆响,这其中也不乏一些神秘的组织,至于马背上的货物究竟是什么,这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风月走在热闹的街头,肚子已经很饿很饿了,可是刚才她连那唯一一块值钱的东西也放弃了,现在的她,身无分文,因连日来从京城到漠北赶路的辛苦及风餐露宿,身体已经摇摇欲坠了。
街市上有女人的招览生意的声音,也有小贩的叫卖声,她走得漫不经心,突然——人群中传来一个女人尖锐的叫声。
风月抬起头,看到一个女人被几个家丁模样的人追赶着,家丁面露凶色,而这个女人穿着绸缎,头发凌乱,拼命拨开人群朝这边跑过来。
就在风月的面前,这个女人被家丁抓住了,无情的拳脚落到她身上,“你跑,我让你跑,我家老爷花了银子买你回来,你居然就这么跑了?”
“求求你们放了我罢,求求你们,我家里还有一个五岁的小女儿要照顾,真的不能抛下她,老爷的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他的,求求你们了。”
女人哭求着,跑人纷纷投来好奇又冷漠的目光。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冷漠。
连她也是如此,自身难保之人,拿什么去可怜别人?呵!风月在心中笑一声,转身走出人群。
家丁几个架着女人往回走,她的身子在地面上划过长长的痕迹,红绫缎料下露出一截白嫩的肌肤,上面有着明显的鞭痕。
“放开她。”终究是没能忍住,冷漠清冽的语声缓缓扬起,连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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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四章 南宫府]
管家模样的家丁转身看着风月,脸上带着一丝讽刺的笑走过来,“都说这世道变了,没想到连叫花子也开始多管闲事了。”
同伴发出讽刺的大笑,路人也对她指指点点。
风月一点都不在乎,冷冷的看着他们,虽然她此刻心里还在说,不要节外生枝,不要多管闲事,可是她做不到。
“显然这位姑娘不愿意跟你们走,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我是可以去官府告你们的。”
管家看着她,嘿嘿笑两声,回身看一眼同伴道:“哥几个,今天算见识到稀罕事了,我说这位小姐,你是外地人罢?”
“怎么?”
“不然你怎么敢过问我们南宫府的事?”
南宫府?风月想了想,在宫中时曾听说过当朝辽宁总督复姓南宫,如果不是之前的辽宁总督的话,想必这个南宫府也只是漠北地界的土财主而已,她笑了笑,有些轻视的道:“南宫府的家法难道比国家的法还大吗?”
管家没有回答,只是冲她笑了两声,风月猝不及防,被身后突然窜出两个人左右架起来,按到路边,“劝你少管闲事为好,小叫花子。”
风月挣扎着,冷笑道:“光天化日,指使家丁欺负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堂堂南宫府也不过如此。”
“我家少爷也是你这样的人妄加评论得的?”管家举起手里的鞭子朝她挥过来,风月闭了眸,等待着接下来的痛楚。
一秒,二秒,三秒——
迟迟没有。
她睁开眸,看到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她面前的男子,他手里握着朝她挥过来的皮鞭,穿一袭柔软的绸衫,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背着光,她看不清他的面容,但直觉有种阴冽之气扑面而来。
“少爷。”管家对他俯首。
陌生男子弯低身子审视她,“你为什么要救她?”
风月别过脸道:“她看样子不想跟你们回南宫府。”
“那你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吗?”
大概是侍妾一类,风月在心里想着,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那位红衣女子,面对少爷,她显得十分害怕,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
风月收回视线,没有说话。
南宫少爷冷冷一笑,直起身子道:“以后多管闲事之前最好弄清楚事情原委,这世上没有几个能像我一样放过你的人。”
他冷冷笑着,悠闲的负手走了,家丁松开她,一行人带着红衣女子慢慢消失在人群中,哄闹的街头恢复平静,风月一个人坐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时,从人群里冒出一个人来,直朝她跑过来,“小姐,小姐,可找到你了,我们老爷说要我带小姐回去。”华府的管家一路小跑着过来,将她扶起来。
[5. 第五章 华府二小姐]
命运的安排有时出忽意料又不尽如人意,在这个春日还没有完全到来的日子里,风月被华家留了下来,她临走时的傲气让华老爷坚信这就是妹妹的亲生骨肉,不管是出于同情还是良心,都不能这么看她走了,表面上,他们是收了位养女,实则只是个用人而已。
反正华家那么大,收一个用人还是极容易的。
华家三房小的,只有正室生有一位女儿,其余的几位进门不到三年就被华夫人逼得悬梁自尽,府里的用人说,后院一口封了的水井里就曾经死过一位小妾,夫人嫌污秽,就又命人在别院打了一口井,自此,那井就废弃了。自此,华老爷再没有纳过妾,没事只往烟花柳巷里跑跑,却绝口不再提娶小。
华夫人生不出儿子,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此作罢,府里日子过得
还算安生。
刚来时,家下用人还拿她当小姐看,再后来,看到老爷夫人的态度,对她也就渐渐放肆了,指使起来得心应手。
“风月,把那些衣服洗了,都是大小姐的衣服,上好的衣料,洗时要格外小心,若洗坏一件你可是赔不起的。”
“风月,从今天起后院一片包括假山由你负责打扫,老爷夫人每日出门之前就要扫好泼好水,记得吗?”
“风月…”
每日每日,直到对她戒备接近于零,大家也真的开始接受,哦…原来她只是老爷收进府里的丫鬟哪!
于是各自友善起来,干完活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也会当成自己人,跟她说说话,每每问到她之前在宫里做什么的时候,风月都一句带过,“宫女。”
她的身份是宫女,慧妃娘娘嫡亲骨肉的事,只有华家夫妇知道。
而且,这个秘密会隐瞒很久…
或许,是一辈子。
此时是正午,一家子的仆人围着长桌吃饭。
“南宫府新聘的那位听说拿了银子逃跑了,被南宫府的人抓住打了个半死。”华夫人房里的小丫头喜鹊说。
吴妈抬头觑女儿一眼,低声斥道:“吃你的饭,别乱嚼舌根。”
“本来就是嘛,那个女人为了钱隐瞒了自己有家室的身份,出嫁前一天逃跑被南宫府的家丁抓到打个半死。”喜鹊回嘴道,一仰头,才不怕她。
“是呀?那女人可真够毒的。也不想想南宫家是什么人家也敢来骗…”
“谁说不是呢?光南宫家的那些个财产都快比得上朝廷了。”
长长的饭桌上全是家仆,听得有味,都纷纷向喜鹊投来好奇的目光。
吴妈低头捡着碗里的菜,半晌冷笑道:“你们知道什么?南宫府老爷今年都六十岁了,病入膏肓想添一房新娘子冲喜,不得已才花重金聘人,那个女人虽然有错,但是谁肯嫁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啊!”
[6. 第六章 大小姐华碧芸]
这时,桌子最尽头一个冷冷的声音道:“有的是人,六十岁的老爷过不了几年就死了,死了以后,偌大的家产也有她一半,为什么不嫁,若我是那女人,就嫁,管她什么男人孩子的,等将来银子一到手再出来,可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说话的这个人是小姐房里的帖身大丫鬟春杏,自己单独辟出一个角落,放着三碗菜单独吃。
吴妈啧啧看着她,“那把你嫁过去?你愿意吗?”
春杏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慢慢抬头看着她,语气低沉而有力度,“只要老爷夫人肯,我就愿意。”
风月朝她看看,很快就又低下头去。
这两人平时话不对路,经常拌嘴,大家见这样也都不再说话,默默的低头吃饭,饭桌上气氛有些尴尬。
吴妈不跟她一般见识,冷笑一声接着吃饭,谈话不了了之。
风月放下筷子起身道:“我吃饱了,先去干活了。”
打了招呼她就独自一人到后院里来了,大户人家里没有私密的角落,到处都是下人,她不顾府里的忌讳用后院那口废井洗衣服,也是为了躲清静。
院子里晒满了衣服,花花绿绿迎着风,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清甜的阳光气息,风月坐在廊下晒着太阳,回想刚才她们说过的话,不禁想起当日那个浑身带着阴冽之气的少爷。
而那位红衣女子…
“大白天的躲到这里偷懒,也不怕吴妈看到教训你。”娇纵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打乱了思绪风月急忙站起身。
屏廊后头走过来的女子穿着一身浅粉色的衣裙,面庞清秀,神色高傲,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位就是华府里那位千金——华碧芸了。
“风月见大过小姐。”她对她俯身行礼,华碧芸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你又没见过我,怎么知道我是小姐。”
风月不知如何作答,只是低头轻笑。
华碧芸娇横的看着她。“你笑什么?”
“府里只有一位小姐,用人们我都见过,不是大小姐还有谁呢?”她抬眸与她对视,看到一双空乏单纯的眸,她没经历过世间的险恶,即使再坏也坏不到哪去!
不过是娇气些,霸道些而已。
风月在心中笑了笑,态度和善起来,说起来,这是她表姐呢!
“大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华碧芸咳一声道:“听说你是宫里来的,见多识广,我那里有些针线活要烦你去做,跟着来罢。”
她负手走在前面,风月只好跟过去。
大小姐的闺房傍水而建,府里一条深渠直通城外的青天河,渠里养着睡莲,推开窗就能闻到一股莲花的清香味。
春杏将一撂料子堆到她面前,“喏,就是这个,大小姐的嫁妆,你可要认真绣,别让王府认为我们小姐不会女红,丢了华家的脸。”
[7. 第七章 凤纹]
风月点了点头,低下头看料子。
看来为了女儿的大婚,华老爷和华夫人是下了血本的,各色衣料都是极珍贵的江南苏绣,绸缎光洁漂亮,颜色亮丽,无一不是难得的精品,就是在宫里也难得一见。
春桃退到一旁给小姐倒茶,“小姐,这次南宫家好像被惹毛了,听说要挑个大家闺秀给南宫老爷续房。”
华碧芸依着绣榻淡淡的看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哦了一声,换了个姿势道:“哦?就那个快病死的老头,哪家的女儿肯跟他?”
她轻篾的笑了笑,将视线落到风月身上。
“你可不知道呢?这次南宫家开出的条件是谁肯把女儿嫁过来,南宫家就出五千两黄金。”
“五千两?”华碧芸惊得睁大眼,直起身子道:“到底是南宫家,财大气粗的,现在连皇上都不一定有南宫府有钱。”
“所以说呀,还是南宫家有这份气魄。”春杏撇着嘴,有些失落,“不过南宫家也说了,必须是堂堂的名门千金,身体无疾,相貌上层。”
华碧芸眼睛在她身上逡了两遍,嗤笑道:“难不成你想嫁过去?”
春杏低着头,小声道:“就是我肯人家也不要呢,必须是堂堂的名门千金,纯正血统。”
华碧芸不屑的冷笑一声,重新依到榻上,“劝你死了那条心罢,有多少功夫不如找个心爱的男人,就是嫁过去下辈子不愁吃穿又能怎样呢?到头来,还不是独守空房。”
春杏笑一声,难掩失落,“谁能跟大小姐一样好命,找着姑爷这样的好人家呢?我们姑爷可是百里挑一的人才。”
佟佳碧云睨了她一眼,没有接话,看着风月道:“你打算在帕子上绣什么?”
风月对她施了礼道:“小姐有什么看法?”
“我若懂,还叫你来?”华碧芸没好气的道,
风月淡淡笑了,面子上波澜不起,语气平缓的道:“小姐大婚,当然是越吉祥越好,奴婢想在帕子上绣并蒂莲花,鸳鸯戏水,百年好合…之类的图案,寓意又好又喜庆。”
华碧芸想了想,“在宫里娘娘们都用什么?”
风月神色一顿,笑着道:“无非多几样凤纹,其他都一样。”
闻言,华碧芸脸色舒展开来,笑着道:“那就给我也绣几条带凤纹的。”
风月看着她,半晌没说话。
华碧芸转头看着她道:“怎么?你不肯?”
风月低下头,“不是奴婢不肯,而是为了小姐着想,龙凤图腾一般百姓家是用不得的,万一将来惹祸上身,就后悔也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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