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幸福了,大帅怎么办?
大帅已经错过好几次机会了,这一次,他要帮大帅赢回一个机会来。
岳康主动给陈子荣打了电话,陈子荣还想瞒着,却不想岳康直接道:“陈师令,周家那件事情我会帮你瞒着大帅的,但是,你必须保证少夫人的安全。这样吧,你让周敬煦登报离婚,然后尽快与大小姐订下婚期,这件事情必须先斩后奏,不然大帅肯定不答应。”
陈子荣喜出望外,立即答应下来。而后他再次来到周家,又与周敬煦一番密谈。陈子荣说他已经给大帅打过电话了,如今前线战事不顺,大帅心情不好,说京都的事情由大小姐全权做主,他不会干预也没有精力管。
周敬煦一听,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了。其实他早就知道岳惊云和岳潇潇是一丘之貉,不会管这件事情的,但听叶纤雪说得那样肯定,他也不禁抱了一点点希望,但最后他还是失望了。
紧接着,陈子荣又道:“敬煦啊,昨夜我深思熟虑,觉得你们还是登报离婚,正式解除婚姻关系比较好,否则以大小姐的脾气,只怕少夫人和孩子有危险。”
周敬煦没有立即回答,因为岳惊云这条路走不通,纤雪会离开就已经成为定局。
“敬煦啊,今天早上周副官跟我说,你父亲病了,我才叫了大夫过去看过了。唉!想你父亲这辈子何曾受过这样的罪啊!牢房里潮湿污秽,饭菜又不好,虽然我尽力交待了周副官好好照料你父亲,可是大小姐派了人守着,我也不好明着照顾他…唉,你是没看到,我听周副官说,你爹现在…唉,这才三天,若是拖久了,你爹的身体可怎么吃得消啊!”
“我爹病了?严重吗?是不是着凉了?”周敬煦又惊又急,“岳潇潇究竟想怎么样?我不是都答应她了吗?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我爹回来?”
“敬煦啊,大小姐说了,要先看看你的诚意。本来,她是打算在你将少夫人贬为侧室以后就放你爹回来的,可现在看来,不如你和少夫人赶紧登报离婚吧!迟了,你爹要是有个万一…”
“砰——”的一声,周敬煦右手握拳狠狠地捶打在面前的桌子上。为什么要这样逼他?他该怎么办?他还能怎么办?真的留不住纤雪么?将她们母子另外安置也不成么?


【卷一】初嫁 第六十三章 离婚
周敬煦一夜没睡,第二天一大早就打电话给京都日报,下午就与纤雪去了京都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隔天,报纸上就刊登了周家大少爷周敬煦与妻子叶纤雪的离婚公告。原本的金童玉女,情比金坚,怎么会突然离婚呢?人们看着报纸,议论纷纷。有些人有幸看到过之前被岳潇潇销毁的报纸,同如今的消息联系起来,隐约猜到一些内幕,偷偷传播开来,引发出不同的猜测。
——大少爷和少夫人那样恩爱,一定是岳潇潇公主殿下逼迫他们离婚的!没听说吗?周家大老爷被公主殿下抓起来了,周家的店铺被封了好多天呢!哎呀,想不到咱们北方的公主殿下竟然是这个样子的。啧啧,还是公主呢,竟然强抢别人的丈夫,少夫人多可怜啊…
——这还用说?虽然少夫人才华横溢也十分难得啦,可怎么能跟尊贵的公主殿下比?一定是大少爷为了周家的前途和个人权势抛弃结发妻子,男人不都这德行?

而在周家,魏清婉拉着纤雪的手,恋恋不舍,眼中泪光隐隐。
“孩子,是我们周家对不起你,你别怪敬煦,别怪妈妈…”
“妈妈,您别这样说,我都明白的…”纤雪也想不到进门的时候婆婆对自己百般挑剔,现在要离开了,反倒是她对自己这样不舍。
“在妈妈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儿媳妇。妈妈虽然让你把翊安一起带走,只是想保护他,你要记住,翊安他永远是我们周家的长孙。现在,你带着他离开,以后…你要带着他健健康康的回来!”魏清婉拉着纤雪舍不得放手。
“妈妈您放心,翊安是我的孩子,我会保护好他的。”
“有什么困难,有什么需要就打电话告诉妈妈…”
“我会的,妈妈。您不要担心,我和翊安都会好好的…”
纤雪向来冷情坚强,到此刻也忍不住红了眼睛。
“妈妈,您别这样,总有一天,我会把她们母子接回来的!”周敬煦狠下心来,拉着纤雪的手转身上了汽车。
汽车上,周翊安在乳母怀中甜甜地睡着了,丝毫不知道对于自己的离去大人们有多么心痛。
纤雪透过玻璃窗望着这座自己生活了近一年的房子慢慢变小,慢慢远去。想着花园里婆婆种的玫瑰,就想起敬煦曾经无数次剪了来送她,好多次都被扎上了手;花园里的小路,他们每天傍晚都要手拉手在上面散步;客厅里,他无数次站在钢琴前面含笑凝听自己弹琴;卧房的落地窗外面挂着一串他送的玻璃风铃,风过时声音是那样清脆;天气好的傍晚,他会陪着她坐在房顶看落日…
原来,这栋房子里曾收录了那么多的幸福和快乐,可是,此刻她却不得不离开,或许,再也不会回来…
敬煦,曾经那样深爱过她,以后,他真的会一直爱她么?会不会在权力的漩涡中迷失了自己?他也会像陪伴自己一样陪那个女人散步、陪她看落日看星星么?他曾经那样深情地亲吻自己,以后,也会亲吻那个岳潇潇吧…
想到此处,她心中一痛,随即闭上眼睛,将整个身体都靠在后座上。
她不断告诉自己,离开是绝对正确的,眼不见为净,否则,亲眼看到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名正言顺的亲密,她会愤怒心痛得杀人的…
该死的岳潇潇,强取豪夺破坏他人姻缘,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哼,她叶纤雪的男人不是那么好抢的,等着吧…
汽车一直开到叶府大门前,叶清源和崔月眉已经等候多时了。他们静静地看着汽车在身前停下,看着驾驶座的车门打开,看着周敬煦沉默地走出来,打开后座的门,牵着女儿的手下来,然后是蜀宝和抱着孩子的乳母林嫂。
叶清扬和叶镜飞默默地站在叶清源夫妻身边,同样不知道能说什么。这件事情,他们自然是非常清楚的。虽然知道不能怪周敬煦,但他到底休弃了自家的女儿,心里又如何没有一点隔阂和怨恨?
“哟,这是怎么了?前不久不是还在唱什么谢谢你,爱得死去活来的么?怎么这么快就离婚了?”不用说,听声音就知道,叶家的大夫人到了。
“你来做什么?滚回去!”叶清扬心里难过,又听妻子对侄女冷嘲热讽的,顿时来了气。
纤雪冷冷地看了大伯母一眼,什么都没有说。有些人本性就是这样,她并不指望着自己帮助过对方,人家就会对自己感恩戴德。现在她心情低落,也就懒得跟她计较了。
叶夫人怏怏而去,所有人都沉默下来,缓缓地陪着叶纤雪往西院走去。
周敬煦牵着纤雪的手走在叶清源身后,叶镜飞走在他们身边,时不时看他们一眼,但什么都没有说。
迈进西院,蜀宝立即带着乳母林嫂抱着孩子去了客房。
周敬煦拉着纤雪的手跟着叶清源身后一直走进客厅里,大家分宾主坐下,他却占到叶清源与崔月眉身前,深深地鞠了一躬,沉声道:“敬煦愧对纤雪,不敢求岳父岳母原谅,只希望岳父岳母帮我好好照顾他们母子,若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打电话告诉我…”
崔月眉将脸扭到一边,偷偷拭泪。叶清源沉痛地叹息一声,说:“此事也怪不得你…”
“多谢岳父岳母体谅…”
周敬煦声音也有些哽咽,他再次鞠躬,紧接着又来到叶清扬和叶镜飞父子跟前,又是深深一礼道:“千错万错都是敬煦的错,是我们周家对不起纤雪。以后,还望伯父和大哥多多照拂她们母子,不要让人欺负她。虽然我与纤雪迫不得已登报离婚,但在敬煦心里,纤雪永远是我的妻子,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
“唉!”叶清扬也忍不住一声叹息,“你放心,纤雪母子在叶家不会受人欺负的。”
“多谢伯父!”
周敬煦谢过叶清扬,这才走到纤雪面前,轻轻蹲下身体,却紧紧抓着她的手道:“纤雪,你一定要等我。最多五年,我一定会接你们母子回去的。以后但凡我的消息,无论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相信,你只要记住一件事,我对你的爱和誓言此生不渝。”
“我知道。”纤雪轻轻地点点头,沉痛的目光最后一次抚摸他的容颜。她的敬煦,虽然满脸的疲惫与伤痛,眼中的深情确实不变。可惜造化弄人,这样好的丈夫,竟然就被人硬生生抢走了…
“一定要等我!”周敬煦不放心地再次要求道。
纤雪心中一阵酸楚,差点就答应下来,好在理智发现得及时,出口的话就有了保留。“敬煦,我说过,这件事情我不怪你。可是,我们还有没有未来,现在谁也确定不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愿意等你,可是如果…”
“没有如果!”周敬煦紧张地打断她的话,而后又轻轻摇晃着她的手臂,好像要不到糖吃的孩子似的,可怜巴巴地望着她道,“没有如果,纤雪,你答应我好不好?你会等着我,不会被别人抢走。”
“敬煦,你不要这样…”纤雪眼睛一眨,终于忍不住滚落下一串晶莹的泪珠。她又多久没有哭过了?就是去年被人莫名其妙迷奸,她也没有掉过眼泪,然而看到这样的敬煦,她的心真的好酸好痛!
“那你答应我,答应我永远都不会被别人抢走。纤雪,我不能失去你…”他已然明白她的决定,他一直知道,她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可是,他不甘心,他真的好不甘心啊!
周敬煦将头埋在纤雪膝上,滚烫的热泪很快打湿了她的裙摆。“…我们还都没有开始,怎么能就这样结束?不,我不甘心,问我好恨…纤雪,你一定要等着我,我们可以从新开始的…”
几个大人纷纷侧头,不忍再看。
“敬煦,你别这样…”纤雪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拉着他的手让他站起身来。
周敬煦知道哭也无用,反而令她看不起,于是将眼中的泪水又强压了回去,最后一次拥抱了她,转身离开了叶家。
他们虽然离婚,但纤雪的陪嫁并没有送回叶家,周敬煦承诺过,他们住的房间,她的东西会在原来的地方,不会有人乱动。如果她想要的话,随时可以回去取。
纤雪明白这是他给她找了一个回去的借口,但她想,她可能不会用到。不管怎么想念他,只要他与岳潇潇正式确立了婚姻关系,她就决不会主动找他。
周敬煦将周氏在京都最赚钱的八个店铺划拨到她名下,但并不需要她出面打理,他会帮她一并打理好,每个季度将利润划拨到她名下的帐户。同时,他将飞天电影实业公司也划拨到她名下,由她全权负责,并一次性从周氏账面上划了五百万的活动资金过去。他说过,以后有需要,告诉他一声就成,只要是她的心愿,他无论如何都会帮她达成。
纤雪心里也很痛苦很难受,但比起周敬煦来显然更冷静,更理智一些,脸叶清源和崔月眉都感到不解。周敬煦的心让他们做父母的都感动,为何自己的女儿还能这样冷静呢?
其实纤雪心里更多的是愤怒和不甘。
周敬煦是她好不容易找寻到的幸福,眼看他们就要做真正的夫妻,如同童话般幸福下去的时候,丈夫却被人横刀夺走,她如何能平静?
可是,这些愤怒和不甘里面,有多少是爱呢?她并不十分清楚。她知道自己是喜欢周敬煦的,应该也是爱他的吧?他对她这样好,本身才貌也出众,她要是一点不爱他才奇怪,除非她的心是铁石做成的。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的爱是由保留的,别人付出多少,她会酌情回报多少,别人收回,她也可以随时收回。
不是她冷情,她只是被感情伤害太多次了!但她内心里还是期盼着周敬煦不要让她失望,她其实是愿意等他的,只要他们还有在一起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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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惊云一直有看报的习惯,虽然京都的报纸到达前线前线需要延迟三四天,但重要信息岳康早就跟他说过了,看报纸不过是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得更加详细而已。
他没有想到岳康竟然会偷偷劫下两份报纸,更没想到那两份报纸对他来说有那么重要。当时各地的日报晚报一大堆,他也没有注意到哪天的报纸差一张。因此,当他晚饭后出去巡视,无意中听到其他下属谈论周敬煦与叶纤雪登报离婚的消息,竟然怔在当场。
“究竟怎么回事?”岳惊云强忍愤怒和震撼回来质问岳康。这小子从前不是最喜欢提叶纤雪的消息么?这一次这么重大的事情他竟然一个字都没有说。
“大帅,属下是担心您知道了少夫人的情况战场上分心,所以才没有提…”岳康低着头,小声回答。
“我要知道怎么回事!”岳惊云强忍怒气一声低吼。
“请大帅恕罪,属下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您…”
“什么事?”岳惊云问得淡然,心里却是咬牙切齿的愤怒。该死的,岳康究竟瞒了他多少事情?难道自幼一起长大的兄弟也不能信任了么?
“大小姐已经与周家大少爷登报结婚…”
“…”岳惊云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岳康,“你再说一遍!”
“大小姐号召民众相应新的婚姻法,说战争期间,一应从简,只需夫妻双方到民政部登记就算是合法夫妻,有钱的登报宣扬就是庆贺,她以身作则,已经与周家大少爷登报结婚。”岳康不敢直视大帅的眼睛,低着头像背书似的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说辞背给岳惊云听。
新的婚姻法是岳惊云去年年初的时候颁布的,提倡一夫一妻制,提倡婚姻自主,提倡婚事节俭,有情人持双方身份证明就可以到民政部登记结婚,同样,离婚也是一样。
新的婚姻法只是提倡一夫一妻制,没有强制执行,因为他知道以他目前掌握的权利,这条法律强制不下来。
他提倡婚姻自主,反对包办婚姻,但想不到潇潇竟然就抓住了这一点,背着他嫁人了!潇潇的胆子也太大了!她嫁什么人不好?为什么非要跟叶纤雪抢走敬煦?一个小白脸,有什么好的?
“潇潇和周敬煦是怎么认识的?是周敬煦为了权势抛弃叶纤雪还是潇潇在里面弄了手脚?”岳惊云很快冷静下来,抓到事情关键。
“大小姐和周敬煦是在陈师令的生日宴会上认识的,他们二人一见倾心。后来,周敬煦便与少夫人登报离婚,随即便与大小姐登记结婚…”岳康很少有欺骗岳惊云的时候,说起谎来还是不太利索。
“真的?”
“真,真的…”
岳惊云明显看出岳康此话不实,正要好好审问他,忽然门外传令兵高声道:“报告大帅!发现南城外敌人有异动!”
“走,看看去!”
一听有军情,岳惊云只好暂时放过岳康,全副心思都转到战事上去了。
南北战事一打响,北方初期进展顺利,一连拿下南方好几座城池,可惜战线越往南越激烈,好不容易打下一个城来,说不准第二天又会被南方同盟军夺了回去。
近一个月来,双方死伤无数。岳惊云很心痛,都是中华民族的同胞兄弟啊!可是不打又不行。分裂会让一个强盛的国家走向衰落,分裂导致战争频繁,使得人民的生活不得安生。尽快结束分裂,完成统一是他的心愿,更是他的责任。
他本来也想与南方暂时休战,让士兵们修养一下的,但南方丢了领土,自然不肯,除非他将占领的南方领土又吐出去。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休战也是不可能的。
不知道这场战事会胶着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会京都去,不知道她…是不是很伤心很难过?一个被休弃的女人,有没有人欺负她?不管此事背后原因为何,总归是潇潇惹出来的,都是他对不起她啊!
眼看城门就在前面,岳惊云忽然转身问道:“她,过得好不好?现在住在哪里?孩子呢?”
岳康诧异地瞪大眼睛,随即便在心中笑开来。他没有做错,大帅真的很在意叶小姐啊!现在,他终于又可以称呼她叶小姐了。呵呵!
“大帅放心,我特别跟陈师令交代过,不会让人欺负叶小姐的。对了大帅,周家竟然让孩子跟她一起回了叶家,还将京都的八家店铺连同新创办的飞天电影实业公司也给了叶小姐。”
“周家竟然连孩子也不要?”岳惊云皱眉。周家这是什么意思?周敬煦的野心竟然那样大?他是在肖想大帅之位?
“大帅,我觉得可能…可能那个孩子不是周家的吧?”岳康原本就怀疑,如今看周家不要这个孩子,就更怀疑了。
“什么意思?”岳惊云有些恼怒。他无法忍受别人质疑叶纤雪的人品。她不是随便的女子,那个孩子不是周敬煦的会是谁的?
“大帅您忘了,叶小姐的孩子当成可是早产的。不过,接生的稳婆和大夫都说,那个孩子不像是早产的孩子…”岳康摸着鼻子,想说又不敢说。那个孩子,说不定就是大帅您的呢!
岳惊云瞪了岳康一眼,严厉地说:“这种话我以后不想听!”话虽如此,岳惊云心里却忍不住嘀咕,难道真的是因为怀疑那个孩子不是亲生的,周敬煦才抛弃她们母子?该死的周敬煦,果然不是好东西!
说话间,岳惊云已经登上城楼。他举起望远镜,只见对面敌人的阵地上果然影影绰绰地有不少人影晃动着。然而看起来却不像进攻的架势,反而是一副防守的工事。怎么回事?南方军要转为防守?他们不是一直想要将这座刚丢掉的城池夺回去么?


【卷二】再嫁 第一章 再会京都(1)
岳潇潇担心叔叔知道了反对,急匆匆地与周敬煦登报结婚,都不敢举行正式的婚礼。想着自己堂堂的北方公主,结个婚竟然如此憋屈,也不是没有遗憾的。为此,陈子荣提了一个建议,弄了一个光面堂皇的说法——以身作则支持大帅的新婚姻法。如此,既圆了自己的面子,又避免大帅知道了责罚。
魏清婉心中不屑这位公主的所作所为,对儿子再婚一事什么都不管,反倒是刚刚被放出来的周明翰张罗着举办了一场酒会,庆祝儿子与公主新婚之喜。
看公主殿下和代理总理的面子,上流社会的人都来了,不过绝大部分都是来看热闹的,真心祝福的只怕难找。
周敬煦强忍着愤怒和屈辱才没才没转身离去,但脸色极其难看。
宾客们也知趣,道个喜都支支吾吾的,往往顾左右而言他,只求勉强应付过去就成。席间只有周明翰一如往常地招呼客人,仿佛此间真的是件大喜事一般。
其实在周明翰看来,这的确是一件喜事,儿子娶了北方的公主,有机会成为大帅的继承人,周家面临一个绝无仅有的发展机遇,他如何能不喜?
岳潇潇其实也笑得勉强。虽然周敬煦已经同她登记结婚,但从未给过她一个好脸色。她自幼被娇纵惯了,如何受过这等闲气?然而想着毕竟是自己逼迫人家的,便又强忍了下去。
他们的新房布置在大帅府三楼岳潇潇的卧室里,酒会却是在周公馆举办的,酒会之后,两人才坐车回大帅府。看着满目的中国红,周敬煦只觉得讽刺,那喜庆的颜色刺目至极。岳潇潇毕竟是女子,看周敬煦脸色冷漠,也不敢主动凑上去要求他行周公之礼。于是,新婚之夜周敬煦便在沙发上坐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公司,一句话都没有跟她说。
岳潇潇不敢冲周敬煦发脾气,但对其他人可没这个顾忌,她愤恨地对着大帅府的下人和护卫发了一通公主脾气,最后还是若无其事地去行政署处理公务。她是代理总理,每天都有很多事情需要她签字盖章,但岳惊云留了几个人给她,帮她看文件把关,并不需要她费太多心思。作为一个上位者,并不需要事必躬亲,关键在于能不能用人,会不会用人。岳惊云想教会岳潇潇的,就是这一点。
公司里,周明翰将儿子叫到了自己办公室,关好门,开口就问:“昨晚,你们同房了吗?”
周敬煦愤怒地瞪了父亲一眼,什么都没有说。但其间的答案周明翰已经知道了。
“你究竟想怎么样?”周明翰又问,“我知道你舍不得叶纤雪,但你们已经离婚了。我也知道你痛恨岳潇潇,但你已经娶了她!”
“那又如何?”周敬煦冷冷地问。
“你已经付出了代价,不连本带利讨回来,你就甘心?”
周敬煦这才诧异地望着父亲道:“您的意思是?”
周明翰轻轻一笑。“你总算明白了?傻孩子,她岳潇潇这样欺压我们,不就是因为她手中有权么?如果你争气一点,将权利从她手中一点一点夺过来,将来,还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
周敬煦也笑了。
原来爹爹是这个意思。不过,要从岳潇潇手中夺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虽然他追求女人的经验不多,但也知道,人们对于轻易到手的东西,往往是不怎么懂得珍惜的。他做出了这样大的牺牲,当然是要连本带利讨回来的。他要的不止是权势,岳潇潇的感情,周氏家族的繁荣发展,还有纤雪,他们的儿子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