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次用力的点点头，“我记下了，你要小心。保重。”
海因姆也轻声说，“你也保重。”
两个人抬起右手，把手掌合在一起。
咻，的一下。全息视频断了。
偌大的监狱长办公室里只剩下海因姆一个人，维持着端举右手的姿势。宛如宣誓。
在黝黑、沉闷的地下矿区深处。
热气不停的翻滚着，每个人的脾气都越来越暴躁了。含氧量一直维持在15%，随着呼吸的急促，越来越多的人觉得心烦气躁，恨不得能狠狠的和别人干上一仗。要么杀了对方让自己冷静，要么，干脆让对方杀掉。
在短短的回途中，叶羿和米洛已经碰上了几起打架的人。其中有两个人更是打着打着干脆撂开对手，同时冲他们冲了过来。幸亏让叶羿三下两下就收拾了，不然米洛一个人，估计很难脱身回来。
回到中转站，屠夫、野猫还有李已经在了。屠夫面无表情的擦拭自己的各种刀具。野猫则角落里抱着一个罐子狂吐。
至于李，李正在用一个类似搅肉机样的东西，不停的搅拌着什么。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臭味。
看见叶羿和米洛进来，李龇牙一笑，“要不要来点？”
说完，又从一个袋子里拎出一条死矿虱，丢进搅拌机里，切碎，搅拌。
黑绿色粘稠的肢体，汩汩的沿着搅拌机，往下面的器皿里流去。空气里的臭味又浓了几分，而野猫则吐的更厉害了。
叶羿和米洛已经深谙，对于李这样的人来说，无视是最好的办法。
米洛快步的绕过里，来到光脑面前，切过光幕，输入指定的波段筛选，屏幕上开始飞快的在过滤着大量的信息。
叶羿站在米洛身后，神情紧张。李和屠夫也都走过来一起等，连无法止呕的野猫都抱着罐子过来了。
一行一行快速的搜索进程，呈现爆炸性的在三维的光幕上快速的刷动着，忽然光幕的中心地带出现了一个“红点”！
抓取、放大。
光幕上这个红点周围开始出现虚拟的线条，它们迅速的按照一定的序列延展着。画出一个又一个的框架。
这个过程的时间颇长，可大家一直非常有耐心，仿佛这是什么了不得的世界名画。
间或，李会指着某个已经测绘好的区域轻声跟叶羿商量，“这里和这里，看样子可以作为一个突击点。”
叶羿也会在某些地方坐出一些小的标识。
渐渐的，测绘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整个空间就仿佛一个巨大的倒扣的不规则海螺一样。当测绘完成到中转站的时候。光幕闪了两下，询问是不是还要继续测绘，米洛点击了“否定”的选项。
在光幕虚拟的断层空间里，片上层的位置上悬停了一个小红点，仿佛一盏明灯，把他们和未来，连在了一起。
第58章 摸底
“这是目前能找到的所有的垃圾圈矿井坑道图最后对比测算后的结果。但不能保证100%精准。”米洛给大家解释。
“已经很不错了。”李还是在凝神看着虚拟图，“垃圾圈的矿坑这么多年被啃的乱七八糟，外加上那些狱警都是外行，实际上，从联邦最初的探索队回归之后，它就一直没有真正的测绘图。”
叶羿安慰大家，“不过好在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上面，越靠近上面被开发的就越少，而且地形和早期保持的最接近。估计这个透视图的准确度最少能保证80%以上。”
大家都明白条件所限，现在的状况已经比两眼一抹黑的时候好很多，当务之急是如何打通能源晶储备区的那条路。
“这里和这里，如果能打穿通路上去，应该是最近的那条路。”野猫指着两个环形通路薄弱的上下层。
叶羿点点头，“看情形是这样的，具体情况需要去实地摸一下。你那个腐蚀液准备的怎么样了？”最后一句他是问李耐的。
李耐做出一个帝国常见的恭迎礼，“随时为您待命，叶舰长！”
叶羿又问屠夫，“现在你手头留存的那种发射器还有几个？”
屠夫说，“完好的还有三个，破损的有不少，不知道能不能用。但这不成问题，现在垃圾圈每天都死人，多死几个没有人会注意。我们随时可以拿到那东西。”
“好主意，好主意。”李耐笑得鬼气森森的，“剩下的也不用浪费，正好用来继续捉鬼虱，越到后期，这东西的需求量越大，我都担心它们的数量会不够啊。”
叶羿没搭理他的茬，对米洛说，“先把这三个发射器的编码射频改了，用虚拟脉冲替代实物，把它们做成新的发射器。”
米洛飞快的从旁边的小盒子里拿出三个跟踪器，查看上面的号码开始在光脑上操作起来。
叶羿问野猫，“对讲机弄得怎么样？”
野猫从背后拿出一个烟盒大小的东西，“不怎么样，信号很弱！垃圾圈电子产品太少，能改装的更少。这个还是当年有个宝贝上去，一个守卫舍不得罐头，用个旧呼叫器玩的他。现在把它强拆成接收器和麦克风，效果不是一般的差。”
叶羿揣进口袋里，“比没有强。”
那边米洛说了一声，“弄好了，给。”三个已经被重刷代码的跟踪器递了过来。
叶羿也接过来收好，对李说，“走吧。”
李跟着叶羿往外走，还风骚的跟米洛说，“我走了小美人，别太想念我哦！”
米洛假装没听到。
但李又对野猫说，“猫儿，剩下那些虫子都要通通打成汁，就拜托你了哦！”
本来已经忘记这事不吐的野猫，听李这么一说，又觉得恶心上涌，跑过去抱着桶开始狂呕！
叶羿瞪了他一眼，李所谓的耸耸肩。还是屠夫出来打了个圆场，“我来弄。”
李笑眯眯的说，“也对，反正你整天跟残缺的身体打交道，再血腥都熟悉了。其实，你也有点兴奋吧！”
屠夫微眯着眼睛看着李，“你要不要试试？小子，说话客气点！”
李无所谓的看着他，“我从来不试试，只做！”
看着他们相互挑衅的样子，叶羿觉得脑仁都要炸了，“还费什么话，都有******力气吵架不如留着将来干活，一旦开始挖矿，你们还当自己有多少余量！！”
李从善如流的转身，“听您的，叶舰长！”
施施然的往前走，仿佛前面吵架的事情跟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叶羿看见李走远了，低声跟屠夫说，“无论你怎么看李，现在他都是我们的同伙，以后不要随意的挑衅他。我不希望自己队伍里现在就开始内讧，记住了？！”
屠夫哼了一声，但还是回答，“好。”
最后一句，叶羿叮嘱了米洛，“记得随时监控好位置。”米洛端坐在模拟光幕的前面，认真的回复他，“随时候命！”
真是一群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唯一省心的——还没有战斗力。叶羿舰长为自己的现状挺发愁。
以李和叶羿的身手，走在矿坑的任何地方都相对安全，尤其是两个人练手的时候，不过他们还是尽量小心的走在少人走的废弃坑道。
两个人如游动的壁虎一样穿行在暗黑的坑道里，芜杂的地下坑道对很多人来说宛如迷宫。可他们却仿佛了如指掌一样，在何处转弯，在何处攀爬都异常的清晰。
“喀拉，滋。。。。喀拉”黑暗中有部分电子声传来。叶羿把通信器贴近耳朵，里面有米洛的声音“前方50米，你们即将接近目的地。收到请回复。收到请回复。”
叶羿轻轻的按了上面的一个按钮。一下是肯定，两下是否定，三下问题不对重新想。他们现在只能通过这种几近单向通讯的方式来确保沟通。
又往前走了几步，叶羿和李不约而同的停住了。
在他们前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竖井，漆黑，而且深不见底，人人都认识这个竖井——它是垃圾圈下井的主坑道。
米洛的声音不停的传来，“前方15米，垂直距离28米，则是目的地。收到请回复，收到请回复！”
叶羿，没有办法回答他…
矿坑的直径大概10米左右，对面垂直28米的位置，就是能源储藏室。
这里就是最近的距离。要想达到那边，要从两侧选择路径挖过去。
叶羿连按了三下通讯器，暗示出现了意外状况。和李又反过头，从相反的方向摸去。
第59章 开挖
如两只最脏的矿坑鼠一样，整整一天，叶羿和李一直在矿坑里来回勘测。
到了晚上，大家才在中转站碰头，围坐成一圈，把今天的情况汇报一下。
屠夫先说，“目前所有的矿虱都已经处理完毕。等着稀释后就可以用了。”
野猫脸色还是不太好，“今天熔衍了几把工兵铲，还有小轴轮，用来做短途运输没有问题。
米洛则直接把光幕调出来，上面有四个红点在闪动。“这里是能源储备室、这里是我们现在的地方、这里是工程车的所在地、而最后这个则是这次交换物资的拖车舱。”
叶羿把话题接了过来，“我们现在的目的要打通从C到D的路径。想办法借用这次交易的机会，利用交易舱出去。但首先，要解决能源的问题，还要打通A处的通路。”说完，他看了看李。
李笑了下，接过话题，“我和叶舰长今天把这几个地方的位置很看过了。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大家想先听哪个？”
没有人搭理他。
李不在意，继续说，“既然没有人反对，那我就先讲个好消息吧。好消息是能源储备室那边紧挨着大竖井。我们可以开一个绕着大竖井环形上行的通路直抵储备室下方。而且大竖井还提供了最好的残土倾泻地，白天先把残土都堆在一堆，等晚上运输梯升上来后，再倾泻残土。神不知鬼不觉。”
“根据我个人的测算，如果我们五个人轮流上阵，还有强酸分解液的帮助。估计5~7天就能打通能源储备室的通路。我建议从明天就开始行动。”
李把第一个情况介绍完毕，看着大家。每个人都缓慢而坚定的点点头。
“那坏消息是什么？”米洛忍不住问。
李轻叹一声，这世界上让他叹息的事情并不多，“坏消息就是从工程车到接驳舱之间的路，有一段是铁拳的势力范围，如果我们一路开过去，那相当于用个喇叭在整个地下矿区嚷嚷——这里有人准备跑路了！”
米洛看着李示意的那段距离，那是一个主要矿区的主干道，按照他们的环绕挖掘计划，这条路将是无法回避的路段。
“绕路行不行？”野猫想了想，“在这里还应该有足够的距离。”他指出两个空白的地区。
李摇摇头，“先不说如果这么做承重会不会足够，首先从时间上，就来不及。对方不会等我们挖穿后才开始交易的。这种时间是分分钟会变化。我们不能冒险。”
“那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屠夫的问题，总是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意。
“最近你们有没有人留意下面的情况，情形已经越来越紧张了。只有几大势力还能保证铟石的供应量，可换回来的食物越来越少。幸亏净化水还能保证，不然早乱起来了。”李说。
野猫不以为然，“就算他们打起来，也解决不了我们的问题，我们需要的是一大段主通路的无人值守。就算他们相互杀了对方，又抢了地盘，也只不过换一部分人来巡逻，对我们没有任何帮助。”
“你说的没错，可如果这个路段出现了虫患呢？在这样的紧张的情况下，是干脆专注力量去开发安全地段，还是要投入人手来清理路段的安全呢？！”李露出了恶魔般的微笑。
米洛看着李那种自信、又带着几分邪恶的微笑，想起了垃圾圈对他的另一个称呼——“虫魔”。
米洛忍着恶心把一个黏糊糊的合金罐子递给李，李接过，仿佛没有接好的往下晃了一下。这个危险的动作引发了米勒罗短促的尖叫，“小心！”
李一面熟练的更换着喷嘴，一面啧啧的摇头，“怕了么？小鬼。这一罐子如果刚才没拿好，倒在你身上的话…啧啧啧，现在的你恐怕都要溶解到只剩一半了吧。”
米洛没搭理他，暗自翻了个白眼。
李用喷嘴不停的压下去，一股股稀释过后的液体均匀的喷洒在前面的墙体上，随着液体接触矿石，空气里弥漫了一股经久不散的臭味。即使现在大家已经习惯了这个被称为矿虱稀释液的东西，然而——真他妈臭啊。
又等了一会，米洛走上去，用力把手中的铲子往墙上砸去。被溶解液喷溅后的矿石变得稀酥，随着铲子的起落，大块大块的石头从墙体上剥落下来。
米洛把它们尽可能的戳到筐里，死命的往外拽。这几天的强化劳动让他的体力似乎变得好了些，不似往日那么荏弱。代价就是肩膀和双手都被打起了水泡，然后水泡被磨破了，开始露出嫩肉和丝丝缕缕的鲜血。
可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屠夫也只是告诉他往手上多缠点厚布条，“等长出茧子就好了”每个人都这么安慰他。
米洛用力的往自己的手心里吹了口气，凉气先是带来一阵舒服的轻松，紧接着又是火辣辣的痛感。可他不在乎，继续死命的往外拽着绳子。短短不到十几米的距离，却仿佛耗干了他的体能。
当他觉得自己已经榨干最后一分力气的时候，听到了脚步声。米洛心里松了一口气。
叶羿接过米洛的绳子，递给他一个空篓子。“还挺得住么？”
“嗯。”米洛不愿意把力气浪费在聊天上，剩下那口气，说不定还可以多背一趟。他接过空篓子返身往回走。身后传来叶羿拖着废石头的“擦勒”、“擦勒”的声音。
这几天，他们几个就像是蚂蚁一样，躬身在漆黑的矿洞里，挖着、搬着、再挖着。
幸亏有李的那些“臭水”，有时候米洛想。虽然铟石矿看起来并不那么坚硬，可真要挖起来，它们就会变得异常顽固，有时候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也只不过劈进了一个小缝隙，要把这个小缝隙扩展成一大块脱落的矿石，往往要连续劈上十几下。可在这样一个连身子都伸不直的地方，腿部和腰部的力量又使不上，这样的工作进度和老太太啃苞米差不多。
也许老太太啃得还快些，米洛想。
第60章 各自的心思
米洛拖着空篓子返回到通路的尽头时，李的脚边已经堆了很多碎石。他又开始重复着喷溅的工作，在等着那些液体顺着缝隙浸入到岩石深部的时候，李问米洛，“你有没有听过黑洞迷踪的传说？”
米洛靠在通道的边缘，没有回答李。他要竭尽一切时间来恢复体力，只有这样保证在下一轮的搬运中，自己能多撑一米。
李没有等到米洛的回答，可他并不在意，继续说，“自打人类开始了宇宙的征途，在星际间各种恐怖的传说就从来没有过停止。有很多人信誓旦旦的发誓在星海的航行中，曾经看到后奇异的生物可以不借助任何工具在星海里航行。它们以吞噬为主，掠夺一切的能源，最终将统治整个宇宙。”
米洛不搭理他试图把一条腿顺着通道的方向伸直。在这个矿道里，所有人都要弯着腰或者蜷着腿干活，一天干下来，总觉得人都要碎掉。其实米洛的个头小，所以还没有那么难受，屠夫那种大块头，在这样的通道里，连转身都非常费事。
李却仿佛没有这种困扰，他悠闲的蹲在矿坑里，仿佛置身于联邦首都圈的星海花园，“在宇宙的航行传说里，有一个说法，有一种黑洞之虫是完全无形的，它们仿佛一抹随风飘荡的幽灵之星，在漫长的星际里随机的漂移，当人类航行的座舱不小心遭遇它们的时候，根本无可抵御，它们会顺着一切的缝隙穿过飞行器。然后把所有有机质的东西都分解了。当黑洞之虫经过的座舱，不会有任何生命留下。它们静悄悄的来，又静悄悄的走。而飞行器依旧会按照既定的路线向着目的地飞去。到了目的地后，座舱里的一切都保持完好，无论是货物、行李甚至是翻开的电子报纸和放好的咖啡杯…只是抹去了所有生命的痕迹而已。”
在这样的环境里，听着李说的丝丝的幽灵故事，米洛的脸色开始发白。
李的声音依旧不依不饶的追着他，“有时候我会想，黑洞之虫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也许它们并不像吞噬一切的无尽的漆黑，仿佛是带着生命之光一样的七彩纷呈，无比炫目和迷离。你觉得自己是愿意被一个巨大的吞噬一切的黑洞吞噬呢？还是悄悄的被七彩的光芒包围着，然后像净化一样消失？”
我都不愿意。米洛心想。他不想接李的话茬，更不想被李追着讲那些四六不着的故事。在联邦有一句俗语，“不要经常讨论噩耗，它会来找你！”
米洛狠狠的拿着工铲，用力的砸在前面的墙体上，因为说不清的恐惧还是愤怒的原因，入墙的深度倒比平时深了几分。
再把废料框拉出去的时候，憋了一口气的米洛倒是比平时多走了几步。这次叶羿没有空着手，除了空篓子外，他还带来了几个新的工具，有更加锋利的工兵铲也有新更趁手的刨子样的工具。
往回拖着东西走的时候，米洛想着下一步的工作。在挖掘方向上，米洛跟李有着分歧。米洛习惯的做法是进行“5点定位”也就是通过多点发射的距离测算下一步的挖掘方向。
可李不同意，他觉得这些测算本身就是依靠推论来的，就像所谓的星网矩阵导航仪，看起来精准其实根本无法规避星际航行的意外状况，经常对着陨石冲上去。要根据矢量手动测算的距离和方向来定位——也就是人工测算。
习惯依赖星网的米洛觉得矢量的做法太粗糙了，很容易挖偏。可剩下的人都默认了李的做法，叶羿还安抚的给米洛解释了一下，“在垃圾圈，有时候测算要比光脑更靠谱。相信李吧，这家伙就算徒手也能找对方向挖出去。”
米洛吭哧、吭哧的把空篓子和新工具拖回去。李看了一眼，随手换了一个新的铲子，继续在矿道里插进去，然后把那些“臭汁”弄到里面去。
“还要多久？”米洛忍不住又问，似乎这成为支持他唯一的信念。
李没有回答他，先测了测水平仪，然后告诉米洛“沿着这个方向，向上15°挖10米后再说。”说完他拍拍屁股，往外走。
米洛有点奇怪，“你去哪里？”虽然李这个家伙阴气森森又不太靠谱，可有他在身边，总好过自己一个人在这样一个逼仄的空间里挣命。
李回头笑了下，斑驳的矿灯打在他脸上，显得笑容狰狞，“我去和那些小宝贝们打声招呼，最近宝贝儿们都不耐烦了，有些人也不耐烦了。”
米洛想了想李口中的那些宝贝，就算在这么逼仄又燥热的空间里，依旧打了一个寒战，默不作声的埋头苦干。
在矿坑的最上层，居中的位置就是监狱长的办公室，干燥、舒适并且氧气充足。安静的电子门无声的打开，忽然一个白色如闪电状的东西迎面扑来，还不等卫兵队长有所反应，一股腥气就扑面而来，湿乎乎的牙齿似乎已经切入了喉咙。
伴随着“呼噜”的喘息，一个声音阻止了这次袭击，“水晶，回来！”
那团白色的毛球瞬间从卫兵队长身上弹下去，摇着尾巴谄媚的往回跑。
这个小怪物，早晚有一天老子要弄死你。卫兵队长在心里默默的咒骂了一句，悄悄的整理下自己的衣领，结果蹭到一手黏糊糊的口水。
罪魁水晶却早已跑到海因姆脚下去求抚摸。真是个变态的小怪物，克莱默队长继续在心里咒骂那个白色的异兽。同时走近座椅，站在一个比较靠前的位置上，汇报着当期的工作，“所有交换的物质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和黑角之鲨已经接洽上，对方对这个生意很感兴趣。伏击圈的情况基本设置完毕，是在陨石圈内做的埋伏，一般人绝对不会猜到这个情况。”
监狱长大人的眼圈有点发青，可见这段时间他并没有休息好，“下面的情况怎么样？”
“下面的情况不太稳定。据说闹了虫子。死了不少人。”克莱默队长据实以报。
“哦？！”听了这个海因姆监狱长还是颇在意的，“把虫药发下去，另外也把食物配比提高一些。这个时候要让他们累，但不要让他们绝望。”
“是！剩余的荧二素会逐步发下去的。”克莱默队长汇报着，“不过黑角之鲨那边对于我们所定的地点有异议。”
与下面那群垃圾的不满和暴动相比，这方面的异动更让海因姆监狱长挂心，“怎么了？”
“他们提出交易地点必须设置在陨石圈外。”克莱默队长说出对方的要求。
海因姆监狱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这不是个好消息，在通道内设伏比在外面容易的多。外面四面空阔，不可能有藏身的地方，而且垃圾圈的火力值显然也利用不上了。
第61章 最后几米
海因姆监狱长的算盘打得啪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