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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勇说:“小姐,王爷就是你的父亲,你先进去跟王爷相认吧。你的母亲跟父亲间有些误会,只要你进了王府,你母亲自然会跟着进来的。”
喜宝认父心切,想着也是,自己先见见爹也没事的,便就愉快地答应了。
明王赵誉此时心有些不静,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心慌慌。他有一种感觉,一种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殷茵还活着。
他跟殷茵,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他跟殷茵青梅竹马,打小便郎有情妾有意,都以为将来会成夫妻。殷茵十五岁的时候,他十八岁,作为一个有血性有骨气有傲气的贵族少年,他早就到军中历练过一翻了。
十八岁的时候,他随军去攻打契丹,可因着后方问题,却落得个一败涂地的下场。宋军惨败,溃不成军,战场厮杀不过,当时死了有数万兄弟,就连当时德高望重的姜老将军也死在了战场上。
然后他回来了,得到的消息却是,兵部左侍郎殷大人通奸卖国,所以宋军才会惨败。殷茵作为殷家嫡长女,跟着父兄一起,被打入死牢。他想要明媒正娶殷茵,想来是不可能的了,当时皇兄反对,母后反对,他被逼得没有办法,最后只能选择劫狱,然后带着殷茵私奔。
他现在还清晰记得,当初殷大人说过的话,他说他们殷家是被冤枉的,他不求殷家能够逃罪翻身,只希望,王爷可以善待自己女儿。如果可以,将来还请王爷替他们殷家翻案。
当时他还年轻,阅历不深,是不能够跟皇兄相比的。带着殷茵才出了京城,便惊动了皇上跟太后。皇上下旨,命皇宫禁卫军出动,捉拿朝廷侵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跟殷茵都知道,既然皇帝下了旨意,既然皇帝决心不放过他们,他们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那也都是一辈子背着逃犯的身份。就算将来有了子女,还是得跟着逃亡,那样的日子,不好过。
殷茵说,他不想害了自己,更不想将来的孩子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她们妥协了。两人情长,找了户农家,找了两件喜服,拜了天地。天为证,地为鉴,当时觉得,那样可能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赵誉心绪收了回来,沉沉叹了口气,眸光深邃阴郁。
明王妃沈芝茹见夫君似乎回来后一直心情不好,她便拍了拍梅儿的头,对她说:“去,你父王瞧起来好似不开心,你去哄父王开心开心。”
梅郡主扭着小小的身子,一头便钻进自己父亲怀里,娇笑道:“父王,母妃说您不开心,是真的吗?”然后伸出小手,在自己父亲嘴角划拉了两下,嘻嘻笑道,“这样就好看多了。”
赵誉很疼女儿,将他抱坐在自己腿上,脸颊贴了下她的脸颊,笑着说:“你是父王的掌上明珠,父王只要有了你,其它什么都不重要了。”一想到自己的心头肉以后会嫁于旁人为妻,他便心情郁结,皱眉道,“以后你找的夫婿,必须得过了为父这一关才行。”
喜宝就这样呆呆站在门口,一脸羡慕地看着自己父亲抱着别的女孩子,看别人笑得那样幸福,她心情有些小小的失落。喜宝很乖,但有时候也很倔,既然父亲有了女儿了,那她就不想要父亲了。
喜宝转头,大步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我不要认爹爹了,爹爹都不要喜宝跟娘了,爹爹有了别人。”
赵勇立即过去拉住她,蹲在她跟前,跟她说:“王爷不是这样的,这些年来,王爷很想念小姐跟夫人。王爷之所以会有王妃跟郡主,是因为,他不知道这个世上有小姐的存在,也以为夫人死了。”
喜宝哭得很伤心,觉得自己再一次被抛弃了,她伸手使劲抹了把泪,说:“父亲不知道世上有我,那他又怎么会想我,一定是你骗我的。”
对于这个问题,赵勇有些回答不上来了,好在看到了站在小姐身后的王爷。
赵誉只是看见王府旁边坐着一个小女孩,他让赵勇去打探打探,却没想到,赵勇直接将小女孩给带回来了。
刚刚他们说的话,他也都听见了。他此时的心情,是又激动又恐惧。
赵勇站起身子,向着王爷低头抱拳说:“属下有罪,属下当初打探的消息有误,这才叫夫人跟小姐受了那么多年苦。”
喜宝仰着小脑袋瞧着自己头顶上的这个英武男子,满脸的泪水,却是及其认真的样子。
她用很严肃的表情问他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听说你是我爹,我就来找你了,我要问你,你还要我跟我娘吗?”
赵誉看着自己这个漂泊多年的女儿,看着她跟殷茵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喜极而泣,一把将喜宝抱了起来。
“要你,爹错过一次了又怎会再错第二次,爹要你。”又擦了擦女儿哭得脏兮兮的小脸,然后用脸颊碰了碰女儿的脸颊,说,“告诉爹你娘现在在哪儿?爹带着你一起,去请你娘回府。”
喜宝见爹还算是喜欢自己的,一下子就笑了,拍着小手说:“娘就在京城,爹快带着我去,去将娘请回来。娘身体不好,眼睛瞧不见了,不过没关系,哥哥已经请了宫里最好的太医来给娘瞧病。”然后她又向自己父亲说了哥哥是谁,以及自己跟娘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明王妃沈芝茹也牵着女儿梅郡主出来了,见了跟殷茵几乎一样的面孔,她心里有些恐慌,但面上到底是镇定的,勉强挤出个笑来:“太好了,殷茵回来了,她居然还有了王爷的孩子。王爷,您快去将殷茵接回来住吧。”
赵誉“嗯”了声,然后点头,又吩咐说:“给我备份厚礼,本王要亲自带着礼物去秦家。”
明王妃立即点头称是,又说:“只是今天天色已晚,这么晚了打扰到人家怕是不好,妾身先备着礼物,王爷明儿一早再去吧。”说完又将自己女儿往赵誉面前推,笑得僵硬,“王爷,您又找回个女儿是好事儿,只是,梅儿也是您的女儿,您不能不管她啊。”
梅郡主现在的心思完全在这个小姐姐身上,她挣脱了母亲的手,跑到父亲跟前,仰着头说:“梅儿也有姐姐了吗?”
喜宝还在明王怀里,她低着头跟面前这个与自己几分相似的女孩子说:“对啊,我是你的姐姐,只是,我们不是一个娘生的。”
梅郡主牵了牵小姐姐的手,摇晃着道:“这可太好了,我打小就想要个哥哥或者姐姐,可是没有。你来了,我就终于有姐姐了。”
喜宝撇了撇嘴,将头别向了一边,没再说话。在她心里,还一直替娘抱不平呢,她认为,就算娘以后进了王府,怕也是遭排挤受欺负的。她现在还不知道,这个父亲到底靠不靠得住。
赵誉想见自己最深爱的女人,此时哪管什么晚不晚的,又重复了遍:“现在就去备礼,本王现在就要去。”顿了片刻,又说,“你将礼物备着,呆会儿直接差人送往西街的秦家,本王先去。”
沈芝茹看着自己丈夫决绝离去的背影,忽而有种不详的预感,她觉得,有些事情,怕是包不住了。
梅郡主却不这样想,她年岁还小,心思也单纯,只是想着,自己终于有个姐姐可以做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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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秋娘正坐在屋子里摸摸索索地裁剪一件衣裳,这是一件新娘穿的喜服。她给旁人做嫁衣做了那么多年,今天,也该给喜宝做了。喜宝十四岁了,大了,要嫁人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是既甜蜜,又酸涩。一不小心,针尖便刺到了手。
外面有些躁动,似乎来了什么人,她听觉好,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江家六爷江璟熙母亲的声音,她又来做什么?该说的话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他们家瞧不上喜宝,她殷秋娘自然也瞧不上江家。
而此时,江家四太太正站在秦家小院子里,冷冷地对秦家人说:“她的屋子,我也不稀罕进去了,这些银两给她们母女,只希望那个小狐媚子以后别再纠缠我儿子。”
她又想到了儿子那副非喜宝不娶的坚决态度,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得给他挑选一个自己觉得可心的人物。哪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江家门的?别以为江家现在不比从前了,就什么人都可以进。
秦妈妈有些怕江四太太,不敢收礼,只说:“太太怕是误会了,殷妹子跟喜宝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我们是平民百姓,也知道分寸,哪敢那般高攀?必是太太误会了,我们喜宝跟令郎,没有瓜葛的,也请太太不要毁了喜宝声誉。”
江四太太气得要死,什么,毁了那个野丫头声誉?她还真是看得起自己。
江四太太道:“希望你们能够说得到做得到,你们家的门,我是不想再踏入第三次的。虽然我们江家现在不比往日,但是江家儿子娶的媳妇,必须是名门官家小姐,而不是你们家喜宝那样的野丫头!张公子高中状元又如何?在这京城里,没有个背景,中了状元还不比探花呢。别妄想,以此就能攀高枝。”
秦二柱原是一直呆在屋子里的,听这所谓的名门太太话说得实在难听,一脚将门踹开,然后直接拧着江四太太的衣裳,将她往门外拽。秦家大门刚打开,江四太太便瞧见了当朝十三王爷,她惊得瞪圆了眼睛,一时忘了说话。
十三王爷还抱着喜宝女儿,方才江家四太太说的话,他可都听清楚了。
明王赵誉微微眯眼,一脸严肃地说:“喜宝是本王的女儿,本王明天一早就去皇宫向皇上给喜宝请封。她是我大宋未来的郡主,也不是哪个阿猫阿狗的浪荡公子可以娶的。”
江四太太这才赶紧给王爷行礼,请罪道:“臣妇无状,还请明王殿下恕罪。”
秦妈妈原还想着喜宝何时有了爹爹的,又听了这江四太太的话,一个高兴一个激动,头一歪眼睛一闭,就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明王:“江璟熙,你这个猴崽子,不做出点成绩来,别想娶本王的宝贝女儿。”
江璟熙:“嗷~未来岳父大人,表酱紫嘛,小婿这就带兵上战场打仗去。”
皇上眸光一转:“探花郎真的愿意弃文从武,征战沙场?”
江璟熙背脊挺得笔直:“其实,我想中武状元。”
秦二柱立即站了出来,冷冷的:“武状元是我的,明珠郡主也是我的。”
皇上心里哈哈哈哈大笑几声,然后说:“好吧,谁给朕退了敌,明珠郡主就是谁的。”
某息:“所以说,无论怎样,皇帝您老都是最终的赢家?”
皇上不高兴了:“来人,哪来的野民,给朕拖出去砍了。”
某息威胁:“小心我将你写得不举,有着佳丽三千,却只能看不能碰。”
皇上立马妥协:“那可以多给我几个美人吗?”
旁边江璟熙也凑过来,一脸欠揍的样子:“喂~那个谁,我就想问问,我媳妇后来跟没跟我?”
某息摇头晃脑:“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也。”然后一个板砖砸了过来。
江璟熙:“老子弄死你!!”
喜宝拽了拽江璟熙袖子:“璟熙哥哥不可以这么粗鲁的。”
江璟熙立即笑了:“还是喜宝妹妹疼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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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好啦,某息今天双更了!感觉自己萌萌哒!!
第55章 27
江四太太坐在马车里,浑身还有些颤抖,一直在想,她是不是将十三明王得罪了?越想越害怕!
之前江家,虽然不比先前了,可好歹还有老太爷撑着。而如今,老太爷也被皇上打发回扬州了,整个江家,只留下挂着虚职的三爷跟四爷。如今江家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江璟熙身上,江四太太自然要给儿子选个能够于事业上有帮助的女子。
她瞧不上喜宝这个野丫头,可也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野丫头不声不响的,就飞上了枝头,变成了凤凰。
她刚刚都说些什么了?总之不是什么好话,她真怕会影响儿子仕途。
江四太太回了府后,便去了儿子江璟熙的院子。江璟熙为了浣纱跟梁玉泽的事情,刚好也要找自己母亲。
梁玉泽不便在府上多留,此番已经回自己住处去了。浣纱眼睛又红又肿,明显哭过。
江四太太坐下,喝了杯茶压压惊,然后说:“璟熙,你以后想要娶谁,母亲不反对了。你祖父祖母回了扬州,咱们江家往后没了指望,你自己看着办吧。母亲一向相信你的眼光,只是,璟熙,你妹妹阿姝还没论嫁,你以后前程好了,可也得帮衬着你妹妹一点。”
江璟熙不知道自己母亲为什么突然就不反对了,但这于他来说是天大的好事,自然开心,也在母亲跟前承诺,往后必是给妹妹阿姝寻户好人家。
浣纱抽出帕子又擦了擦眼角,吸着鼻子抽搭两下,江四太太瞧见了,问她怎么了。
浣纱立即跪了下来,说道:“这十年来,多谢太太跟爷对浣纱的关照。只怕,浣纱是要拂了太太的美意了。浣纱今年二十一了,该是到了出府的年纪,往后怕是不能照顾爷了。”
江璟熙立即帮衬着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自然毋须你照顾。”蹙了蹙眉,看向自己母亲道,“娘,是这样的,我已经在外面帮浣纱寻得了一户好人家,那男家便是儿子的同窗梁玉泽,梁兄此次高中榜眼。所以,儿子想认浣纱做干姐姐,给她备份嫁妆,将她从我们江府嫁出去。”
江四太太手中的帕子捏得死紧,面上没什么,心里却是细细盘算了起来。这梁玉泽,璟熙多次与她提过,说是金陵富户之家的长公子,如今又高中榜眼。怎么,怎生会瞧中浣纱这丫头?
若说是自己儿子牵的线,他怎么不想想自己亲妹妹阿姝?!许是去做妾的吧。
江四太太心疼,捂住心口道:“罢了罢了,你自己瞧着办吧。不过,那梁公子只是纳妾,又何须你认了浣纱为姐姐?没由的掉了江家身份!你们两个打小感情好,但也不能拿江家名誉开玩笑。”
江璟熙两道浓眉拧得弯了,说道:“不是妾,梁兄是想要娶浣纱为妻的,所以,儿子才说要认浣纱做干姐姐。”
江四太太嗖一下站了起来,但觉得自己刚刚有些对不住儿子,气焰一下子就下去了,一屁股跌坐在座椅里,只说:“该怎么样,你自己看着办吧。只是,为娘再说一遍,往后发达了,别忘了你妹妹。”边说边站了起来往外走,絮絮叨叨,“人有亲疏,为了一个丫头都能如此尽心,想必以后会给你妹妹找个更好的吧。”
见四太太走了,浣纱这才站了起来,说道:“多谢江公子。”
江璟熙觉得心里有些不安,但具体因为什么,他也不清楚,只朝着浣纱摆手道:“往后你我便姐弟相称吧,浣纱是我给你取的名字,往后出了府,你还是改回自己本名吧。”
浣纱又一俯身:“是,红缨谢过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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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殷秋娘的屋子里,殷秋娘坐在一边垂头不语,明王赵誉挨身坐在她旁边,静静瞧着她。
两人都不言语,明王幽深的眸子一直盯着这个自己最深爱的女子瞧,良久方说:“这么些年,你受苦了,茵茵,跟我回家吧。我知道你最在乎什么,当年你殷家的案子,我可以请皇上重审。”
殷秋娘眼泪早流干了,此番真正见到了他,反而镇定了许多。
十五年已经过去了,纵使当初情再长,他也娶了旁人为妃。他让她回去,回去算个什么?侧妃?妾?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也不是她现在所在乎的了。她也不叫殷茵,曾经的殷茵已经死了,现在在他赵誉面前的,只是一个容颜已逝、瞎了双眼的殷秋娘。
殷秋娘声线很平,瞧不出任何喜怒哀乐,只是很平淡地说:“赵誉,你有你的苦衷,我也有我的无奈。所以,既然过去了那么多年,我们就都放过彼此吧。如今我除了喜宝,其它什么都不在乎了。你既然说要替我殷家翻案,便说明,在你的心里,一直是认为我殷家是被冤枉的。那这么多年来你做了什么?你若是想要翻案,便该早就着手去做了,何必等到今时今日?”
赵誉有些语塞,他向来知道茵茵的脾性,看着柔弱,说起话来,从不饶人。
她说得也对,既是知道她殷家当初是被冤枉的,又何须等到现在?其实,他不是没有暗中查过,只是,此事牵扯朝中众多官员,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能不顾虑许多。
赵誉微微颔首,皱眉望着殷秋娘,问道:“那是不是,只要我替你殷家翻了案,你便心甘情愿跟着我回王府,做我明王赵誉的王妃?”
殷秋娘忍不住溢出一丝蔑笑来,毫不客气地质问道:“赵誉,你已经有了王妃,现在又拿什么自信来说要我也做你的王妃?你别忘了,你现在娶的沈芝茹,是我曾经最好的姐妹。不但如此,她的父亲是当朝兵部尚书,是踩了我父亲的人头爬上去的兵部尚书。”
赵誉站起了身子,唇角抿出一丝笑意来:“茵茵,原来你什么都看得清楚,那你知不知道,那么多名门贵女,我为何只娶她为妃?”
殷秋娘抿唇不语,良久方说:“赵誉,你如今手握了兵权,就再也不必忌惮沈寒山了。只是,你怕是又要伤了一个女子的心。她往后过得如何,我不在乎,只是,便是你休了她,我也不会再踏入你明王府半步。”
赵誉眸子渐渐有些深沉,他灼热的目光一直落在这个自己深爱的女子脸上。这十五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他一直以为她死了,可既然她还活着,为什么要躲着自己?
他说:“茵茵,喜宝都跟我说了,你当初是跟着张仕去了姑苏。”一想到殷茵跟着别的男子过了那么多年夫妻生活,他心里便生气,脸上也有了怒色。
想到张仕,殷秋娘脸上终于露出丝微笑来,她道:“张仕大哥待我跟喜宝很好,视喜宝如己出。只是他命不好,早早便就走了。他走了之后,我便供着天佑念书,现在想想,觉得那样的日子未尝不好。”
赵誉道:“你现在心里还有怨气,不肯跟着我回府,可以。只是,喜宝是我女儿,她已经跟着你受了那么多年苦了,我要带她回王府。明日一早,我便进宫向皇上禀明,重审当年殷家的案子。喜宝是我赵誉的女儿,自然也会向皇上请封,给她郡主的名分,将来再给她说户好人家。”
喜宝一直探着脑袋扒着门,见爹爹跟娘亲虽然没有红脸,但好似关系也不太好,她心里有些难受。
她虽然很想要个爹,可若是有了爹就没了娘,那这个爹她也不要了。
喜宝轻轻推开门,然后在赵誉的注视下,一溜烟跑到殷秋娘怀里:“我跟我娘在一起,我娘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赵誉目光望向殷秋娘,殷秋娘虽然瞧不见,但她能感受得到那对炽热的目光,便问赵誉:“你可以护得她好?不叫人欺负了去?”
赵誉说:“我看中了秦家小子,也瞧得出那小子对宝儿有意思,往后有他在王府,谁人敢欺负了宝儿?”顿了会儿又道,“再说,还有赵勇,王府上下明卫暗卫众多,你怕什么。”
殷秋娘低头不语,她怕什么,他难道不知道?罢了。
赵誉来牵喜宝的手,喜宝不给他牵,赵誉说:“宝儿跟着父王回王府,往后便是名正言顺的郡主了。”然后又偷偷抚在她耳边道,“只要你回去了,往后你母亲迟早会回去的,你不想父母都在一起吗?”
喜宝惊了一下,看着自己母亲:“娘,你希望喜宝去吗?”
殷秋娘说:“娘是罪臣之女,一天不翻案,便一天得顶着罪臣之女的身份。你回王府吧,你父亲给你的,都是你该得的。”
喜宝侧头想了一会儿,又问:“那娘什么时候回去?”
殷秋娘刮了下女儿鼻子,笑着说:“往后等喜宝嫁了人,娘还是跟着喜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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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王妃沈芝茹哄着女儿睡下之后,自己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觉。
这么些年来,她心里清楚明白得很,明王娶她为妃,看中的不过是沈家的势力。他待她不错,却也只是敬重,两人相敬如宾,可总是少了些什么。
原以为,一辈子就这样也不错了,可没想到,殷茵没死。
十五年前,她的父亲跟殷茵的父亲都是兵部侍郎,一个左一个右。她跟殷茵两人也是情同姐妹,关系好得很。殷茵喜欢十三殿下,她也喜欢,不过,十三殿下只喜欢殷茵,她便只能一边羡慕着一边祝福着。
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殷侍郎忽然就获罪满门抄斩了。
殷茵即便有明王全力护着,也还是没能够脱罪,终究还是死了。
殷侍郎死了,当时的兵部尚书也被先帝贬至地方为官,而自己父亲沈寒山,却因为有功,登上了尚书宝座。
她还在闺中的时候,也曾听起父母亲争执过,心里也有些明白,自己父亲手段肮脏,踩着别人脑袋走上了锦绣仕途。后来娘削发为尼去了城外的尼姑庵里,她也如愿以偿嫁给了明王为妃。
第56章 28
沈芝茹想着心事,有些心神不宁,连明王回来她都不能够注意到。
赵誉朝着屋子里的婢女挥了挥手,然后踱步到床边,坐下,手轻轻将女儿一双不安分的小手放到被子里去。
他忽然又想到了喜宝,这么些年来,喜宝睡觉若是踢了被子,是不是也有人给她盖上?一日三餐是否每顿都吃得饱?没有父亲的孩子……赵誉眸光闪烁了一下,犀利的目光一瞥,便扫向自己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