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是大罪,到时候,说不定皇上发了善心,会寻个理由就翻了她父兄的案。
其中利弊,其实不必她细细去想,已经明明白白摆在面前了。
于是潘娆说:“若能得皇后青睐,民妇自当是一百个愿意的。”
太妃倒不意外她的回答,甚至,早在她问出这话之前,就能猜得到她的答复。
太妃笑着道:“你是个有福气的。”
而潘家也是气数未尽。
“太妃娘娘,小王爷回来了。”一个侍女走进来说。
潘娆闻声,忙告辞:“那民妇便先行告退。”
潘娆从太妃院子出去,恰好迎面撞上疾步匆匆一脸煞气的朱锦帆。朱锦帆没料到竟会在自己家遇到潘娆,一时吃惊驻足。
待反应过来后,他又冷着眉眼厉声问:“你来干什么?”
潘娆朝他福身子,全了规矩后,方说:“我来拜见太妃娘娘。”
“是来告我状的吧?”朱锦帆冷哼,又垂眸十分放肆的上下打量她,“潘娆,原以为你嫁了个草包,竟没想到,你那夫婿倒是有点本事。”
是嘲讽的语气。
潘娆却不与他计较,如今只要傅公子没事,就比一切都好。
“多谢小王爷夸赞。”朱锦帆面前,潘娆始终礼遇恭敬,却也疏离。
朱锦帆重重冷哼一声,没再搭理她,拂袖而去。
潘娆是中午从傅宅出发的,来了敦王府后,又陪着太妃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如今从敦王府出来,天已经晚了。
桂氏没进王府的门,是等候在门外的。不过潘娆出来,却没瞧见她人,连她们一同乘坐过来的马车也不见了。
潘娆正好奇,就见不远处街角边走过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如今的夫婿傅世安。
看着人由远及近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潘娆忽然想到了昨夜,一时倒有些羞于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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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31】
傅世安应付完京兆衙门的事情回家, 听说妻子来了敦王府,他即刻就赶过来了。
在门口瞧见了大嫂桂氏,听说了情况后, 他让大嫂桂氏先回去,而他自己等在了这里。
虽说他从小习武, 身子骨底子不错。不过,冬天里受了伤生了场大病, 还未彻底调理妥当, 紧接着又喝了烈性情1药, 折腾一夜未睡不说,劳心劳力应付完衙门的事后,这会还得迎在风中等妻子回家。
纵是铁打的身子,也有受不了的时候。
一番折腾下来,此刻的傅世安,脸色明显不如昨天。
潘娆纵是再羞涩难为情,但见他好像又有点病了的样子,总归担心更多一些。于是, 她忙小跑着迎过去,认真盯着他脸看,然后皱着眉下命令:“回去好好歇着,过年前都不许出门。”
本来来之前, 傅世安其实都是有点紧张的。毕竟,说起这次圆房来,其实也算是他又小小耍了回心机。
他原的确是想水到渠成, 不逼她。只不过,朱锦帆助了他一臂之力,他就将计就计了。
其实当时那酒他若是不想喝,或者说,临时耍些手段,将酒换了,他都能做得到。只不过,当闻出那酒里被下了烈性情1药的时候,他丝毫没有犹豫,就决定赌一次,做那样的选择。
昨儿晚上,虽说她也是情愿的,但她也的确被自己折腾得厉害,哭过,闹过。纵然他当时已经百般温柔极尽温情耐心了,她好像还是不是很享受,有些不耐烦。
他怕她会不喜欢,从而有了阴影。
所以方才一路来,他提着心吊着胆,生怕从她脸上看到一丝一毫属于厌恶的情绪。好在,她并没有,她还如从前一样,对自己是关心的。
原听唤雪听雨二人说,他以为她求来敦王府又是想报他恩情的,但就目前来看,并不是。
或许,她是真的担心自己。
如此一来,傅世安就没什么担心的了,压在心头的那口气,也彻底松了下来。
“好,娆娘说什么便是什么,一切都听你的。”他立在黛色天幕下,清冷绝色的眉眼瞬间幻化成春风,舒展开来,便是极尽温柔的笑意。
一边说,傅世安一边熟练自然的牵起妻子手来,二人一前一后,稍稍错落开些,一道往马车方向去。
潘娆手被他握住,亦步亦趋跟着他。因为是跟在他侧后面,而他后面又没长眼睛,看不到她,所以,潘娆倒是敢大大方方盯着他看。
其实傅公子,真的长得很好,对她也很好。如果以后就这样一直跟他做夫妻,过一辈子,也未尝不好。
她也不是完全不喜欢他的。
毕竟这么好的一个人,她能遇上,也是她的福气。
方才在太妃面前答应太妃的时候,她倒一时没多想。现在出来了,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他的时候,她就犹豫起来了。
因为不知道怎么开口好。
傅公子家业都在这金陵城,虽说他在准备来年的乡试,日后大概率有去京城的希望。但,这一时半会的,他势必是去不了的。
他若是去不了,就只能她一个人去了。她一个人去,反正是跟着敦王太妃,倒无所谓,只是他们还在新婚期,留他一人下来,她怕他会不高兴。
她直觉告诉她,他会不高兴。
毕竟,在感情方面,他好像并不是一个多大气的人。谢隽在京城,他可能会觉得她这是在抛弃他,而去找谢隽。
话题是敏感的,但的确也是不说不行的,他迟早要知道。与其一直拖着,等他自己知道,不如这会子她大大方方告诉他。
那么,他看在她还算诚实上,或许就不会那么生气。
“三爷,可能过完年不久,我就要入京了。”潘娆鼓足勇气开口。
果然,他闻声立马就蹙了下眉,虽然他已经在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了,但她此刻就目不转睛盯着他脸看,自然就能把他面上表情扩大,看在眼中。
瞧,他就是生气的。他不高兴了。
“要去多久?”傅世安问。
潘娆知道此番是自己不对,所以本能的就愿意去言语迁就他,哄着他。
潘娆靠他紧了些,认真和他解释:“是这样的。”她把敦王太妃和她说的话,毫无藏私的一一告诉了他,最后道,“若是皇后真喜欢我的话,我也不知道要留在那儿多久。”
就怕他会不高兴,所以潘娆这些,立即道:“爷不是来年要参加乡试吗?等你中了举入了京,到时候,我们就不会两地分居了。”
傅世安本来没生气的,哪怕听到说那绣物是被谢隽带回京的。他思绪转得飞快,方才甚至还在想,谢隽带着她的绣品回京,竟没瞧出来出自她之手,想来她和谢隽,从前也并未有多亲密。
原是高兴的。
可又听她后面说的话,想来她是做好了和自己两地分居那么久的打算的。
她能忍受得了和自己两地分居那么久,且半点留念都无,他气这个。
傅世安也不再藏着情绪,不高兴,就直接表现了出来。
倒也没说她什么,就是沉默着不说话。
潘娆自知有错在先,便笑着哄他:“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傅世安这才掀了下眼皮,略抬眸看过来,问:“错哪儿了?”
“错在此事没有提前和你商量,我自己就做了主。”潘娆坦然,也很迁就。她没有藏着自己眼中的歉疚和在意,双眼中的情绪彻彻底底把她此刻心情展现得淋漓尽致。
感受到了她的在意和关心,他又还有什么好矫情的?
至于真心这种奢侈的东西,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得到的。
傅世安搂过她,松了脸色,恢复了以往的温柔,说:“分开是不可能分开的,你若入京,我便随你一道去。”
又突然转了话问:“还疼吗?”
潘娆一瞬就懂了他这句疼是什么意思,敏感话题,她瞬间脸红,只把脸埋在他胸口,迟迟才嗡嗡传来一声:“还有些。不过,比昨夜好多了。”
“对不起。”他执起她手亲了亲。
潘娆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好像,有了肌肤之亲后,她是真正把他当成自己丈夫,心里也就更依赖了些。
对他的怀抱,也就更向往。
除了羞于和他眼对眼互看外,对他的身子,倒是不排斥的。
不但不排斥,还更为依恋。
两人回去后,一道去潘夫人那里报了平安。顺便,也把年后或许要入京的事情也说了。
潘夫人其实一直不赞成女儿去管她父兄的事情,只希望她可以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可女儿倔,她也实在没法子拦着她不让她去管。
何况,她心中自也是希望老爷和孩子们可以早日平反回京的。
“你爹爹和你三位兄长,算是没白疼你。”潘夫人慈爱的抬手摸了摸女儿脸,叹息一声,又道,“只是,若真如敦太妃所言,皇后能瞧中你的刺绣,日后入京常伴太后左右,你也得万事小心才是。”
女儿从前不是没有入过宫,见过圣人圣后,只是从前她走到哪里都有她这个母亲陪着。哪怕是年纪小犯了点错,也是不怕的,总归有她兜着。
可如今,潘家败了,她是罪臣之妻的身份,哪里还能如从前一样护着她?
这日后,凡事也只得她自己琢磨着去走了。
傅世安看出了岳母的担心所在,便宽慰道:“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不论发生何事,都可以一起扛。何况娘子是谨慎乖觉之人,想来不会有什么。”
潘夫人自是信得过傅世安这位姑爷的本事,又想起他能从权贵手中赎回唤雪听雨,知道他在京中也有点地位。所以,再多的担心,也都没有了。
“若姑爷也陪着我们母女一道入京,那来年的乡试怎么办?”潘夫人问。
傅世安有自己的安排,回说:“岳母放心,左右离乡试还有大半年。等到来年夏时,再赶回来参加考试,也不迟。”
潘夫人是想说,人家准备考举都是准备好些年。甚至那些资质平庸的,临考前什么事都不做,整日里就看书背书,彻底把自己关起来。
哪怕如她的三个儿子,资质最好的长子,当年考举前的几个月,也没这样折腾过。
这姑爷……不知是对自己太过自信,还是压根没把考举当回事。
又或者,在他心里,女儿的地位和安危远比前程来的重要。
潘夫人倒是没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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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隽临走前,是留了人盯在傅宅外的。所以,朱锦帆大闹傅宅一事,前因后果,他的手下也不敢瞒,全都飞鸽传书传去了京城。
谢隽得到消息的时候,正是除夕夜,合家团圆的日子。
祖母并没有到病危的地步,他为了尽孝舍了娆妹一人在金陵,匆匆赶了回来。如今,祖母身子日渐好转,而他,却彻底失了娆妹。
不由得又想,若是当时他坚持没走,或许他已经把人带回京城来了。
又怎会是如今这番境地。
谢隽的属下虽未事事直言,但谢隽又不傻。那傅世安中了烈性情1药,逃回了傅宅,任外人死闯进不去,倒是半夜三更自己出来了。
其中这段时间做了什么,他又怎会不明白?
可怜娆妹顶着巨大压力替他守身如玉,如今,倒是他害了她。若当时有他在,傅世安岂能得逞。
谢隽立在冷风中,手攥着字条,一点点用力,最后那字条成了灰烬,随风而去。
“隽儿,大家都在等你,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做什么呢?”走过来的富贵妇人,正是谢隽母亲崔氏。
崔氏年逾不惑,却保养得极好。
谢隽闻声侧首朝母亲看去,转过身子,面对着自己母亲,神色冷肃。
“我与潘家姑娘的婚约,纳过采,问过名,也合过八字。若不是潘家出了事,如今我与她怕是已经完婚。潘家的事,原就不该连累到她。若不是母亲一再阻拦,我与她何至于到今天的地步?”
崔氏自然也是知道潘娆已经再嫁的事的,她既是已嫁,她如今倒是再无顾虑。
崔氏慈爱道:“你表妹不好吗?温婉端惠,最是贤良不过。她是长了一张好脸,但母亲却不喜欢。红颜祸水,被京城那么多权贵子弟盯着的女子,日后必定麻烦不断。”
谢隽被气笑了。
笑完后,冷冷说:“在这京城,论权势,除了皇室子弟外,又有几家比得上英国公府?还是母亲觉得儿子无能,连妻子都护不住?”
“隽儿,事已至此,一切都尘埃落定,你总不会做出夺人之妻的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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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32】
“若儿子真做出这等事来, 又当如何?”谢隽态度冷硬。
较之从前,敛了几分中正温厚,倒是多了几分冷漠疏离。
儿子从来都十分孝顺, 自小到大,从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在差不多同龄的孩子中, 他一直都是榜样般的存在,哪怕在皇上皇后那里, 他也是提得上名号的, 比起几位皇孙来, 也并不差在哪儿。
就算之前为了潘家母女之事他求过长公主,那也是态度温和的,从未如此这般过。
“隽儿,这是你对娘说话的态度吗?”崔氏蹙起眉心,十分生气,也很失望,“就为了那样的一个女人,你竟敢对娘大呼小叫!还有没有规矩。”
谢隽自有其傲气在, 清贵矜傲,天之骄子,诸勋贵子弟的榜样。
但这都是在外,外人眼中的谢隽。
在内, 谢隽是极为孝顺的。对长辈恭敬,对晚辈温厚有耐心。
和他不熟的人,自以为他是高岭之花, 清冷傲然。可相熟的,自然知道他为人谦和有礼,最是好品不过的优良勋贵子弟。
为人正直,行事稳妥,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可就这样的人,今儿竟然对至亲长辈摆脸质问,世子夫人崔氏,自然是接受不了儿子变化如此之大的。
谢隽也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对,但骨子里的矜傲让他在这种情况下做不到立即低头认错。他心里是有怨言的,既有怨在,自然不会低头。
“儿子没有对母亲不敬的意思。”谢隽说,“儿子的意思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娶表妹为妻。所以,母亲不必白费心思。”
“晚宴就要开了,儿子不能让诸位长辈独独等儿子一人,儿子告辞。”
说罢,谢隽弯腰抱手行一礼,而后直起腰来,大步走开了。
过了正月十五,这个年也算是彻底过去了。而敏卉长公主身子也一日日好转起来,本就不算是大病,又瞧见爱孙后,自然连那点小毛病也都消失殆尽。
谢隽还牵挂着金陵那边的人和事,正要去和祖母道别,却又收到了金陵那边的飞鸽传书。
敦王太妃要回京了,是受了皇后的懿旨召见。而同来的,还有傅家的人。
谢隽不明白傅家的人怎么会和敦王府攀扯上,写信细细盘问了一番。等再得到消息,已经过了正月。
得了详细情报,谢隽这才知道,原来当初敦王太妃托他带进宫献给皇后娘娘的礼物,乃是出自娆妹之手。他和她自小相识,倒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她有一手那么好的绣技。
她既然已经动身入京,他便也不必再赴金陵。
所以,谢隽书信到金陵,让他的人沿途务必护送娆妹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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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里从金陵出发,等车队抵达京城的时候,已经到了三月份。
傅世安早两年便把生意发展到了京城来,所以,在京城自然也置办有宅院。只不过,京城寸土寸金,傅世安又低调,不会故意彰显自己的身家,故而宅院置办的也不大。
虽不大,却也有三进三出,三个大人带一个小孩儿,也是绝对够住。
傅世安置办的这座宅院,位于内城和外城的交界处,这一代的街区,住的多是四品以下官员和一些富户,虽离普通百姓居住的街区甚远,但离勋贵们的聚集地也颇远。
潘娆是敦王太妃引荐给皇后的,所以若要入宫,自是要跟随敦王太妃一道入宫。
傅宅离敦王府甚远,一应安置妥当后,傅世安便对妻子说:“明儿一早我送你过去。”
虽说凭她以前的身份出入敦王府不算什么,但眼下毕竟娘家败了。这回再次踏足京城,其实她心中还是很是有些担忧和害怕的。
丈夫能送她去,哪怕只是陪她到敦王府门口,她心里的恐惧也会相对消除很多。
潘娆自然不会拒绝。
“嗯。”她很感激的点头。
如今越是落魄,越是无依无靠,她对他的依赖就越大。似是寻求一些心理上的慰藉般,潘娆主动朝他胸口靠过去,绵软的身子依偎在他怀里,和他说知心话。
“其实,我真有点怕的。”
这些恐惧不敢和娘说,怕娘担心。所以,也只能和傅公子说了。
傅世安搂着她,下巴抵着她头尖,一手攥住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另一只手则环住她纤瘦的肩膀,轻轻拍抚着,宽慰道:“有我在,不必怕。”
虽然知道即便有他护着,该来的灾祸也一样不会少。不过,有他这句话,潘娆还是心宽了很多的。
路是自己选的嘛,那就得勇敢走下去。为了父兄,她放弃了留在松阳县过安慰日子的机会,跑来了这鱼龙混杂的京都,自己选的路,又有什么好徘徊的?
有人刁难,实属正常,毕竟从前和她不对付、和崔六好的人很多,但是也有很多和她关系好的啊。不求曾经和她关系好的会在她落魄的时候帮她,但,只要不是人人都落井下石,就是最好的了。
“你也别担心我,我指定没事的。”
潘娆知道凭他如今的身份,最多只能把自己送到敦王府大门口。之后的路,还得她自己走。
怕他因为自己的焦虑而跟着担心,所以,潘娆反而又反过来宽慰他。
傅世安从没有一刻如此刻般渴望过权势。
若他有权有势,她又何故无端平添这些忧愁?
在她面前,他从来都是自卑的,从第一眼见到她开始就是。
如今既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那么,他自是要有能护得她一世无恙的本事才行。
“明天要起早,今晚早点睡。”傅世安说。
“好。”听了他的话,潘娆从他怀里出来。
自从那日二人真正圆了房后,除了最初的几日傅世安还顾及她受了伤,并没有碰。但之后,等她不再红肿了,自是索要的频繁。
最初的几次,潘娆始终不太习惯。不过多行了几回后,自是也尝到了其中好处。
傅世安把能给她的爱,在房事中体现得淋漓尽致。既然目前还未能彻底爱上他的人,那就先爱上他的身子吧。
只要能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好,哪里的,都无所谓。
不过,傅世安虽索要频繁,但也克制。明儿要起早,且还是入宫拜见皇后,今儿自然不会闹她。
所以,潘娆今儿早早入睡,养足了精神。
次日一早,傅世安亲自送妻子到敦王府门口。
潘娆被王府婆子领着往太妃院子去,可巧不巧的,正好又迎面撞见了府上二王子朱锦帆。
回了京城有几日,朱锦帆是感觉到了谢隽对自己的冷漠和淡然,这才私下里朝他身边的人打探了一番。打探之后才知道,原来自己做错了事。
他这几日正烦着呢,偏又遇上她。
朱锦帆心思没谢隽细腻,想的也没他深。之前他大脑傅宅,后来傅世安出来了,他一心只想搞死他,心思自然也没放在他所中的情1药是如何解的。
这几日从谢隽那里得知原来那日竟便宜了他后,越发火大。
如今再见潘娆,难免更是觉得她眼瞎心盲。放着谢隽那等天之骄子不跟,偏跟一个一无是处的商户。
所以,朱锦帆如今依旧对潘娆无甚好脸色。
看到人,只重重哼一声,甩了甩袖袍,就大步错身离开了。
潘娆无所谓,才不在乎他的态度。
倒是随行跟在身边的唤雪低声说了一句:“这小王爷好大的火气,也不知是冲谁。”
潘娆说:“不管冲谁,只要不添堵就行。”又说,“赶紧走,莫让太妃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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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隽那日对母亲说的话,国公夫人崔氏自然委婉转告了自己娘家侄女崔映容。崔映容得知就算没了潘娆,表哥还是不愿娶自己后,心态就彻底崩了。
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如今潘娆都已经嫁人为妻,他难道真的还想强抢人1妻吗?
这不该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可这些日子,她也常出入英国公府,打着去拜见长公主的名号、去姑母跟前伺候服侍的名号,也去过英国公府几回,可表哥似是故意躲着她不愿见一样,她恁是连他面都见不到。
从前潘家没有败落的时候,她虽爱慕表哥、嫉妒潘娆,但得知他和潘娆定了婚约后,她也曾想过放弃。可是,是老天给了她机会。
如今这种情况,若再叫她放弃,自是不可能的了。
崔映容坐在马车内,马车行驶在京城最宽阔的一条道上。她身边,还坐着名女子,该女子正在她耳边聒噪。
自从谢隽对付了何家后,陈婉清便趁机从何家逃走了。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选择了回京城来。
虽说她曾经的婆婆不喜她,逼着她和前夫和离了。但她心中知道,那个男人心中是有她的。
若她在他眼皮子底下活不下去,想来他不会不管她。所以,天下之大,她最后还是选择回了最危险但机会却最多的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