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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始终和颜悦色的,面上笑容不曾减半分,只说:“你这孩子真是,都是一家人,能有什么对啊错的?是为了昨儿那事吧?淑儿已经跟我说了,我狠狠训了她一顿。她这孩子,心是好的,可性子冷又自命清高,常常会叫人误会。”
又朝二夫人说:“两个孩子之间闹了些不快,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儿。孩子嘛,今儿拌嘴,明儿就能好。”
若不是亲眼瞧见过大夫人骂她的嘴脸,她真的都要信了她的话了。
叶榕心中不由得感叹,大夫人这戏唱的,可真是好。
二夫人说:“大嫂说得对,孩子间哪里有隔夜仇啊。”但言语间还是向着自己儿媳妇的,“我这个儿媳妇也是,性情耿直爽快。我倒是喜欢她这样的性子,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总好比那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强吧?”
大夫人面上笑容明显一滞。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
叶榕忽然觉得,其实她婆婆也很厉害。三言两语,倒是骂了大夫人。
叶榕想,她婆婆平时瞧着性子软脾气好,又开明又好说话,但其实,是个聪明人。大夫人是什么货色,想来她婆婆心里应该也看得明白。
大夫人母女的那些伎俩,或许也没逃过她婆婆的眼睛。只不过,大夫人虽是续弦,但却是世子夫人,身份上压她一头,且又牵扯到爵位继承的事儿,她不好掺和罢了。
魏淑的那点小心思,瞒得过前头爷们,骗得过丫头婆子们,倒未必能骗得了她婆婆。
大夫人面上僵了一下后,就又端庄笑着:“弟妹说得对,老二媳妇性子直,有一说一,我也是很喜欢的。”又朝叶榕招手,“你过来。”
叶榕走了过去,大夫人握住了她手。而后,又握住魏淑手,将她们姑嫂二人手握在一起。
“家和万事兴,你们姑嫂不许闹矛盾。传出去,叫人家笑话。”
叶榕立即应下:“是,榕儿定听伯母的话。”
那边,魏淑虽不情愿,但碍着这么多人在,也只能应下。虽说应下了,但还是要诋毁一下叶榕:
“二嫂性情耿直,事后可以当没事人一样。可二嫂有没有想过,此事对我是什么影响?你这般诋毁我,就是毁我名声。”
叶榕说:“二妹说错了,我并未诋毁于你,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如今觉得自己也有错,只是觉得自己处理事情的方式方法不太好。”
又道:“我身为嫂子,想来也有资格说二妹妹几句。二妹妹年纪还小,心中又对大嫂有偏见,所以很多事情,想来二妹是有错并不自知。如今亏得是我提了出来,若是日后叫外人察觉出端倪来,可才真是毁的二妹妹跟大伯母的名声呢。”
“此话怎讲?”大夫人脸色变了些。
叶榕便也没藏着掖着,直接说了道:“大夫人与二妹妹身在局中,或许看不明白。但我初来国公府,暂且还算是半个外人,所以瞧得真切。”
“二妹妹此举,知情的自然知道是二妹妹疼灼华,替灼华鸣不平。但那些不知情的,或者有心想闹事的,自然不这么认为,他们肯定会以为是二妹妹故意刺激大嫂,不想她病好。大嫂病若是好不了,大哥膝下无男嗣的话,日后若大夫人产下个嫡子来,可就是大夫人您的儿子继承国公府爵位了。”
“胡说八道!”大夫人一掌拍在案几上。
二夫人也说:“榕儿,这话可说得有些过了。”
叶榕立即请罪:“是榕儿口无遮拦了,榕儿自然知道事情真相不是这样的。但是咱们家家大业大,总抵不住有一些小人想无中生有。若真叫小人钻了空子,岂不是白瞎了二妹妹的一番心意?”
二夫人嘴角有露出些笑意来,只是她压着这笑,没让露出太明显。
“大嫂,这孩子话虽说得难听,但倒不全是乱说。”二夫人也说,“淑儿如今正是议亲的时候,若是有人打探得知这事儿,万一想岔了呢?”
“可莫要毁了淑儿的姻缘才好。”
大夫人平白无故挨了顿骂,心中火冒三丈,但偏脸上不能显露半分来。她强行压制着那股子火意,面上依旧笑得端肃温婉。
“弟妹所言极是。”大夫人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此事多亏了老二媳妇机智,否则的话,怕真是会毁了淑儿名声。”
又叹息,一脸愁苦:“老大媳妇这病……也不知何时能好。我有意给老大择两个模样周正的丫头放房内,但又怕老大不领情。我是做后娘的,比不得亲娘。可我身为冢妇,压力也大啊。”
“老大若是膝下无子,我这个做继母的,怕是要被戳脊梁骨。”
说罢,她抽了帕子来抹眼泪。见状,二夫人自然安抚几句。
等二夫人婆媳走后,大夫人母女遣散了四周丫鬟后,立即都又变了张脸。
魏淑气得上下牙齿打架:“叶氏女!真厉害,她可真厉害!”
大夫人虽阴着脸,像是地狱里的罗刹,但,倒是没魏淑这般沉不住气。
“那是自然,叶侯府的嫡长女,那可是连皇后娘娘都夸赞过的。”她语气幽幽,冷冰冰的,“只是没想到,她竟然给老二做了媳妇。”
“魏昭这小子,平时那副浪荡子的模样,全是装的。没想到,倒是有能耐,竟然能把这叶侯府的嫡长女娶回家来。”
魏淑担心:“大哥若是没有儿子,难道日后真要便宜叶氏女吗?”
“不可能的。”大夫人答得坚定,只说,“爵位的事情,不必担心二房。”又说,“老大那个媳妇,大夫只说是难有子嗣,倒未必不能生了。”
又后悔,咬牙切齿说:“当初既然做了,就该拿刀毁了她下身。当时,还能推到那莫须有的贼人身上。”
回去后坐在镜子前的叶榕听到大夫人这一句,吃了一惊。她眨眨眼睛,瞬间想明白了。
难怪这么多年来,魏家人一直查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呢,原来,当年的那件所谓的失贞事件,根本就是大夫人精心筹划的一个局。
没有所谓的采花贼,大夫人的目的不在让大奶奶失贞,或许就是想让她疯。或许,当年的那碗堕胎药,也与她有关。
大夫人明显想绝了大爷子嗣,布了局后,却发现大奶奶竟然怀孕了。大夫人怕大奶奶诞下男嗣来,所以,便想借大奶奶自己的手打掉孩子。
只可惜,她没能得逞。
叶榕紧紧攥起拳头来,只觉得这对母女简直不是人。为了权势地位,可以说真的是完全不择手段,毫无人性可言。
魏淑对叶榕满满的敌意,见母亲提了当年的事情,不由就提议:“叶氏女不好对付,不如早早的故技重施,也送她一份大礼。”
大夫人摇头:“这件事情不该我们来做,免得惹人怀疑。”想了想,又说,“这叶侯府的大老爷宠妾灭妻,一妻一妾斗得十分厉害。那位叶三姑娘,想必也是恨她这个嫡姐入骨的。或许,咱们可以借她的手行事。”
这段日子,叶榕与大奶奶感情越发好起来。每日不是叶榕去大奶奶那里,便是大奶奶来叶榕这儿,二人相谈甚欢,大奶奶天天心情都很好,倒是再没发过病。
灼华每次来叶榕这儿,叶榕都想法子让她见自己母亲,从起初的躲在暗处偷偷看,到后来,让灼华穿着丫鬟的衣裳站在一旁,只要她不说话,不喊母亲,不朝大奶奶扑来,大奶奶其实是不认识她的。
母亲虽然认不得自己,但常常能这样见到母亲,灼华就很高兴了。久而久之,对叶榕这个婶娘自然十分信任,也是常常往叶榕这边跑。
无事的时候,叶榕会教她念书识字,还会教她作画。
日子就这样安安静静过着,一切都很平静,没再出过什么意外。过完年后,三月里,叶榕忽然跟自己婆母说,再有几日是自己芳诞,她想请家中几位妹妹来府上做客,与妹妹们聚一聚。
二夫人自然应允。
叶榕想做寿自然是假的,她意在叶桃。她倒是想看看,大夫人母女到底会怎么与叶桃结盟来害她。
第114章
得了婆婆准许, 叶榕便开始给家中几个妹妹下帖子。叶榆一向身子不好, 且夫家又不在京内, 所以叶榕只给她写了一封信, 关心慰问了一下, 倒是没让她折腾。但另外两个, 她是郑重下了帖子的。
叶桃收到叶榕下来的帖子,倒是吃了一惊。但转念一想, 她就有些明白了。
又不是整岁, 从前在家有人宠着她每年都给她过也就算了, 如今都嫁去婆家了, 竟然也还整这些幺蛾子。分明就是想显摆,显摆她在婆家得宠地位高。
叶桃挺气的,因为她嫁人比叶榕早半年呢,她芳诞的时候, 婆家也没说给她过一个。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之前她竟然还为顾昶肯进她房门、肯与她圆房而感到高兴呢。现在再看, 与叶榕相比, 她过的这叫什么日子?
旁边丫鬟见主子脸色变了,立即说些好听的话哄她开心:“奶奶, 奴婢听说昨儿晚上爷留在樊姨娘那儿吃了饭后, 樊姨娘竟然想留爷宿在她那儿, 但被爷拒绝了。”说到这里,丫鬟也笑起来,一脸的鄙夷, “她一个妾,长得又不如奶奶您漂亮,还想玩独宠呢。奴婢真想送她一枚铜镜,让她好好看看自己的样子。”
顾昶从前对樊姨娘真可谓是专房之宠,顾昶只要是宿在家中,铁定是歇在樊氏那儿。那二人,简直就是不把她这个正头娘子放在眼里。
尤其樊昕那贱人。
如今可好了,贱人想害人,结果却害了自己。如今不但孩子没了,专房之宠丢了,竟连再生育的可能性也几乎没有。
她为了害人自残,伤透了自己身子,如今得这样的报应,真是活该!
想到如今樊昕的惨状,叶桃心中稍稍好受了些。
“那是自然的,爷又不瞎,当然知道谁好看,谁不好看。”她冷哼。
丫鬟又道:“如今爷除了留宿在您这儿,便是宿在书房,自那事儿后,竟一夜都未与樊姨娘同房过。奶奶您独承雨露,您又身子健康,不似那些人一样伤了根本,孕育子嗣是迟早的事情。”
“如今大爷未娶,您若是率先诞下男嗣来,可是这小爷一辈的头一个。想来,老夫人夫人包括爷,都会更喜欢您。”
叶桃之前也是这样想的,但如今却也有些着急。这几个月来,虽然她与顾昶同房的日子不多,但每回都是算着自己的受孕期想法子把他弄来的。
按理说,也该有了啊。
可这肚子,就是没有半点动静。
她之前疑心过樊氏那毒妇对她动了手脚,还特意外头请了大夫来把平安脉。请了好几个大夫,个个都说她身子健康没毛病,可她就是怀不上。
其实她也不求头胎就一举得男,哪怕先给她生个女儿也好啊。
叶桃纵然心中再恨再嫉妒,但既然是收了请帖的,她肯定会去的。到了那一天,她早早起来打扮了一番。
如今日子虽还有些小不得意,但见那樊氏日后都不能生,她总归是高兴的。姐妹再再有嫌隙,外人面前,多少会装得和睦一些。
所以,叶桃不但去了,且还备了份贵重的礼物带了去。
“你们人能过来,我就很高兴了,怎么还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叶榕颇有些抱怨的意思,“你们这样,倒显得姐妹生疏了。”
叶桐送的,倒是挺普通的物件,所以叶榕特意点了叶桃:
“尤其是三妹,太破费了。”
叶桃学着叶榕的样子,笑容端庄。
“长姐这样说才是客气呢,我们姐妹一场,难道送你份礼物也叫破费啊。”前面这些话都是铺垫,后面要说的才是重点,“再说,我们荣国公府家大业大,又是百年根基,我们家老夫人那可是陛下的姑母……顾家论底蕴,在诸公府中,乃是佼佼者。若拿出这么点东西来就叫破费,岂不是笑话。”
叶榕淡笑着看她装,等她说完后,才慢悠悠道:“再大的家业,都是需要好好经营打理的。否则的话,也是几年十几年就败光了。”
原话说到这里,就已经很好了,但叶榕偏又加了句:
“有底蕴的人家,谁家没点镇宅之宝,一般也都是不会轻易视于人前的。但凡有点好东西就拿出来显摆,这是暴发户行径。知道的,自然知道你我姐妹情深,你心中有我故而如此。不知道的,怕是背地里会笑话三妹妹你。”
“仅此一次,日后可不许这样了。”
叶桃气得双拳攥紧,眼睛瞪得像球一样。但碍着自己的身份,却发作不了,只能忍着。
但叶榕却是故意这样激怒她的。
大夫人母女二人正愁着没机会利用叶桃害她呢,如今她好不易给那对母女制造了机会,自然希望那对母女可以好好利用。此番她激怒叶桃,一会儿大夫人母女私下寻她的时候论计的时候,想必她会爽快答应。
只要叶桃应了,只要计谋一出,那么,若是事情败露,以叶桃的个性,势必会死咬大夫人不放。
而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叶榕训叶桃的时候,大奶奶魏淑魏湘姑嫂三个也都在。大奶奶跟魏湘只当没听见,但魏淑却帮了叶桃几句:
“二嫂就是太较真了,本来是好事,你偏训人几句。”魏淑始终一副高冷不爱笑的模样,“顾二奶奶虽说是你妹妹,可好歹也是荣国公府的二奶奶,论身份,可不比二嫂低呢。”
“二嫂这般说顾二奶奶,岂不是显得我们魏家没教养?”
叶桃心中疯狂给魏淑鼓掌,若不是碍着她此刻的身份,真想拍起手来大声夸她说的好。可惜,她不能啊。
所以,叶桃便委委屈屈的,一副要哭了的模样。
家里魏淑的那点事情,魏湘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她只当此刻魏淑是在报复。
魏湘早看魏淑不爽了,正好逮着这个机会也说她:“说到底,这也是人家叶氏姐妹的家务事,干二姐何事?二嫂好歹也是二姐的嫂子,二姐这样说自己嫂子,就是有教养了?”
又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这样说,二姐,有些事情大家没传开,是给你面子的,你别做事太丑尽把人得罪光了。做人行事,还是得善良一些的好。”
“你!”魏淑气极。
大奶奶打圆场:“今儿是榕儿的芳诞,都不许吵了。”
魏湘才懒得理魏淑呢,只挤在叶榕跟大奶奶中间道:“我们才没有吵呢,不过是姐妹间拌嘴罢了。”又内涵魏淑,“哪家姐妹不拌嘴啊,偏有人借题发挥,想挑拨离间呢。”
魏淑冷漠起身:“我身子不适,先回去休息了,告辞。”
说罢,稍稍福了个身子后,转身就走。
叶桃悄悄给自己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也趁众人不在意的时候,默默退了出去。
大奶奶望着魏淑离去的背影,有些不懂:“这二妹是怎么了?越发不懂事。夫人也不管管她。”
大奶奶之前身子时好时坏的,常常忘事儿。如今虽然不怎么犯病了,但大家也都不敢再给她一点刺激。所以,魏淑的那点心思,知情者就那么几个,不包括大奶奶。
魏湘说:“大嫂不必理她,她素来这样。”又告状,“她眼高于顶,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湘儿,你也少说几句。”大奶奶给魏湘使眼色,暗示她这里还有客人在呢。
魏湘不喜欢叶桃,但对叶桐却是很有好感的。她不是能静下来的性子,也不愿拘在这里,于是就拉着叶桐说:“走吧,我们出去玩儿。”
叶桐也想出去,但又怕自己长姐会说自己,于是眼神寻求她意见。
“去吧。”叶榕没拘着她们,也趁机将叶桃打发走了,“天气正好,你们都出去走走吧,一会儿吃席的时候我差人喊你们去。正好,我与大嫂坐着说说话。”
叶桃正想着要寻机会出去呢,见状,立即应下。
魏湘虽然不大喜欢叶桃,但到底顾着地主之谊,也不算冷待她。但叶桃却明显心思不在魏湘身上,只笑着对魏湘说:
“湘妹妹你只管领着我四妹去玩吧,我想自己四处走走。”又夸魏府园子好,“这里太美了,我想细细观赏。”
“顾二奶奶确定?”魏湘说,“那你回头可不要告我的状,说我怠慢你。”
叶桃始终学着叶榕的样子,笑得端庄温柔:“怎么会呢,湘妹妹只管去吧。”
于是魏湘不再管她,只伙着叶桐玩儿去了。叶桃脸上强挤出来的笑,却在魏湘叶桐转过身去的瞬间一点点消失。
没一会儿,她差了去跟着魏淑道谢的丫鬟也回来了。
叶桃问:“可替我向魏二姑娘道了谢?”
那丫鬟说:“奴婢道了谢。魏二姑娘让带话给奶奶您,她说与奶奶您投缘,想邀您私下小聚。”
这正合叶桃心意。
叶榕的敌人,便就是她的朋友。
第115章
魏淑正坐在一处亭子里等叶桃,远远瞧见叶桃来了后,她便起身亲自迎了过去。
二人相见恨晚,好一番互夸后,终于切入了正题。
叶桃说:“今儿的事情,真是多谢你了。妹妹你是不知道,我在家素来是受惯了她的气的。”她委屈得跟什么似的,吸着鼻子,“我生母是为妾的,虽说得夫父亲的宠,但始终矮人一截。我那嫡母,又是个厉害的,这长姐的性子与她母亲如出一辙,平时她训骂我,我哪敢回嘴啊。”
“原是委屈惯的,今儿妹妹仗义,替我说了几句,我实在是窝心的暖。”
魏淑说:“看得出来,她连我母亲都不放在眼里,又能把谁放在眼中?”
叶桃愕然:“什么?她胆子这么大,胆敢不把世子夫人放在眼中?”
魏淑冷笑:“可不就是仗着我二哥宠她,有恃无恐么。我母亲算什么,改日她都能把祖母不放眼里。”
魏淑倏的攥紧拳头来:“我恨透她了。”
叶桃眨了眨眼,她倒是没想到,叶榕竟然一进门就把魏家大房母女给得罪个彻底?叶桃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心情好上天。
总之,叶榕不好,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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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都散了后,叶榕回了屋子歪着身子靠在炕上小憩了会儿。等醒来后,天已经晚了。喊了外间的丫鬟进来问:“爷回来了吗?”
丫鬟说:“爷已经下职了,不过,还没进后院来,就被老爷叫去了。爷差了前头的人递了话来,说一会儿就回来。”
叶榕点头:“那好,先把晚饭摆上。”
丫鬟应“是”出门后,叶榕则挪身子坐去梳妆台前。果然,不出她所料,叶桃魏淑私下里不但见面了,而且,也在谋划着如何陷害她。
一切都在叶榕预料之中,她倒是不稀奇的。
过了几日,叶桃又登门来了。倒也没别的事情,不过就是来找叶榕谈心说话联络感情的。如今都是嫁为人妇的人,说的话自然绕不过生孩子去。
来了两三回后,叶桃便耐不住性子了,开始提议叶榕说:“听说寺庙里拜送子观音,观音菩萨会显灵。长姐,不如咱们一道去吧?”
叶榕看着她,面色不改:“好啊。”
叶桃就怕她不答应,但见应下了后,倒是送了口气。
叶桃又说:“我查了黄历,四月十二是个好日子,不如那天去吧?”
叶榕抬眼望了望外面的天,笑着答:“也好。”又说,“如今正是早长莺飞的时候,合该出门走走,正好去庙里求子。”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叶桃兴奋得险些有些按捺不住,生怕叶榕会反悔似的,又再次确定了一遍,“我嫁去顾家一年了,肚子也不见动静,我早想去寺庙里拜拜了。如今正好,你我姐妹一道去。你回头准备准备,到时候,来回一趟时间不短,怕是要在那里留宿一日的。”
叶榕点头:“放心吧,我会好好准备的。”
叶桃回去,恰好于大门口遇到顾旭。看到顾旭一刹那,闹中灵光一闪,顿时便有了个主意。
顾旭与叶桃的关系早不如从前,叶桃心中多半也明白了,他瞧不上自己。所以,她也懒得再自讨没趣。
等人走近了,她稍稍福了下身子,也算是尽了礼数。
顾旭脚下步子停都没停一下,只侧头严肃着冲她略颔首,继续径自负手踱步朝门外去。叶桃懒得再讨好归她懒得再讨好,但见顾旭待自己越发客气冷淡,她心中始终拗不过那口气。
停在门前略侧身朝已经利落翻身上马的男人看了眼,叶桃隐在阔袖中的手渐渐攥紧起来。她倒是要看看,如果他亲眼瞧见他心心念念的女子被人侮辱了,他会是何反应!
他不是觉得叶榕端庄贤德适合做冢妇、适合做他的妻子吗?她倒是想看看,当他得知叶榕不再干净的时候,变成人尽可夫的时候,他会是什么反应。
叶桃歹念一起,便故意把她要与叶榕于四月十二号一道出城上香拜送子观音的事情宣扬得满府皆知。她知道,他就在城郊当值,她相信,有这么好的机会,他一定会选择去私会佳人。
不去也无碍,叶榕失了贞洁这个消息,他也是迟早会知道的。
叶榕要去城外拜观音求子嗣的事儿传去顾旭耳中的时候,他倏的沉默了。心猛地钝痛,但他却渐渐麻木了一样,渐渐不太能感受得到那份痛了。
这些日子,他一直逼着自己忙于军务,逼着自己一直做事,逼着自己不再去想她。可她就在心中,岂是能说丢就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