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貌女才 作者:李惟七
以貌娶人为你晒出绝对活色生香的女娶男嫁SHOW,“就叫李杜易吧。李白的李,杜甫的杜,白居易的易。”这个娃,三岁就给弟弟起名字,并且全票通过。四岁时,她给自己改名为“赫连九州”,原因是这个名字有个性;同时决定改做男孩,原因很简单,男孩打雪仗时,女孩只能帮忙做雪球。
面容美丽得扼人呼吸,仿佛经千回百转的情愫日夜洗练,一腔惊艳洗出淡白的瓷,美得精致无伦,美得令人心动——这张脸的主人叫云,人称“乐正小姐”,却是…男人!!!
男男女女,颠三倒四,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最关键的问题是,这就要结婚了,他们究竟谁娶谁嫁啊?
温馨提示
一、女主角帅气,但此文并不是传说中的女尊文。
二、本文有三位风格相异的花样男子,但男主角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属情有独钟类文。喜欢多角恋的读者恐怕要失望。
三、男主角貌美文弱,麻烦一身,有时又似乎有万能的潜质。
最后,金融商战情节未必经得起推敲,此文本质上是一花痴小白文。
上卷 少年误倾城
一、恰似风流
李白的李,杜甫的杜,白居易的易。
花名册上的新生名单表,在老师拿到之前,已经被法律系各位身着制服的男生女生们先睹为快了。
入学第一天,李杜易有夺路而逃的冲动。
他被围得不能动弹的姿势已经维持了三小时又七分钟。除了机器人,他相信不会有其它人种能忍受这样的待遇。
他的名字是很有水准没错,一听之下才气纵横。可名字是某人取的,他虽然不满一个人能在三岁的“高龄”获得给他取名字的权利,但十九年来,他走到哪儿,做自我介绍都能第一眼引来女生的关注,证明这名字效用不凡。
若是按照他古龙迷的老爸最初的意见给他取名叫李风流,或者按照当时正在和老爸怄气的老妈的意见,给他取名叫李随便。恐怕虽有这一张颇讨好的脸孔,也会让初识的女生当场喷饭。
幸好在相持不下的争执中,穿着小睡衣的三岁的女娃娃出来建议,一句话让爸妈目瞪口呆、心悦诚服。
就叫李杜易吧。李白的李,杜甫的杜,白居易的易。
当场全票通过。
这个女娃娃从她3岁、他0岁的第一件大事起,成为一家四口的智力权威。她在4岁时独立决定了自己人生的两件大事:第一、她要改名跟妈妈姓,不叫李九洲,叫赫连九洲。原因是:“赫连”比“李”有个性。第二、她要改做男孩,因为男孩们在打雪仗时女孩子只能帮忙做雪球。
果然,从那以后至今,赫连九洲果断的开始留短发、着男装、学武术,经过几次辗转搬家,人们都只知道李淮远先生膝下二子。无女。
处于弱势群体地位、缺失话语权的爸妈与他三人铤而走险,三个臭皮匠合谋,终于让她吃惊了这一次,也终于——要吃不了兜着走。
李杜易逃到学校来,才发现这一点。
这所学校里,学子们对帅哥美女绯闻丑闻的敏感,那份狂热的全民参与可以用来发射火箭。神州七号上天的燃料就用他们被点燃的好奇和激情就足矣。
在这非常地带,人怕出名猪怕壮,绝不是真理,而是真理的N次方。
一人出名,株连九族。
名人绯闻,第一时间传遍全校。
李杜易尚不晓其中厉害。已经三小时又三十三分钟还无法用一句“无可奉告”突出重围的他,终于在心里忏悔的认定了自己对不起那赐了自己一个好名字的好娃娃。
人群却突然一阵异动,女生男生们带着惊羡的眼光注视走过来的身影。
李杜易却倒吸一口冷气,这决不是他趁机开溜的好时候,因为一道视线正狠狠的锁定了他。
那个害他被株连的人到了。
那个让他胆寒之气从脚跟贯彻到发梢的人到了。
和此相比,刚才被围困的麻烦充其量只能称九牛一毛,不对,用词不当,但他课业实在烂得很,暂且这样将就形容了。
那人穿着普普通通的高领毛衣,身材修长但并不高大,双颊清艳,此刻眼底积雪却似一种无形的威压。飒飒秋意掠过“他”凌厉的眉眼,大片火红的枫叶迅速低下头去,四周的秋霜山石仿佛臣服于“他”倨傲的步伐。
“赫连师哥,你和乐正云开始交往的事是真的吗?”
“太惊讶了!一夜之间,报纸突然就报道了这么个消息。”
“这不是真!我还没来得及向你表白呢~呜呜…”
“你是怎样追到业界最神秘的乐大小姐的?好浪漫啊…”
“有报纸评论你们是‘男才女貌’耶!”
“…”
赫连九洲冷冷环视四周一圈,人群立刻就静了下来,那些撒娇的、向前挤的、大声喧哗的男生女生们,都不知不觉收敛了轻狂的神态。一个男生尴尬的理了理衣领。不知为何,每个被那眼神扫过的人都感觉自己像被国王检阅的军队一样,自知浅薄,不得不端然正色。
“你——跟我走。”赫连九洲微微颔首示意。这动作配上优雅的手势,一种能杀人的魅力教人目不转睛。
李杜易在那积雪不化的注视下,心惊胆寒。这下,不是九牛一毛,是九死一生了。
北川校园偏僻一角。
“那个…那个曹子建不是说过‘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吗?”亏李杜易拼命挤出了一句抵死豆腐来。被众人团团围困,他还能保持帅哥的风度,但现在,他说话也出现了间歇性口吃,“你,你就不要太为难老弟我了…”
“说得好——”赫连九洲表情平静难测。但李杜易知道,这世上恐怕没有什么比暴风雨前的平静更可怕的东西了。
从今日的情形看,参考相处十九年的经验,此刻,“他”暂时保持的平静恐怕是一只满得通体发涨的火药桶,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更大的爆发。
“相煎何太急,李杜易,你倒是告诉我,现在我们谁是始作俑者,谁是受害者?”一字一顿,寒气袭人。
“当然…当然,姐你是受害者。”李杜易陪笑。
下一秒,他便后悔这么快的答出了事实。
纤手化作魔爪,将他的脖子一把掐住!这可不是一般的河东狮吼,其气势岂止令人闻风丧胆!
十九年的架不是白打的,空手道也不是白练的。
现在自己犯下的过错,可不是一句谎话那么简单。
李杜易突然怀疑,爸妈和自己当初怎么猪油蒙了心肝,三碗不过岗壮了胆量,竟合谋做出这样的事来?
“那个,咳!咳!你别真的杀了你疼了19年的亲老弟…”李杜易一面在心里悔不当初,一面哀声求饶。
唯一庆幸的是,李杜易在长期被痛扁的经历中练就了很韦小宝的骨头,很小强的生命力。暂时不太可能被她一个不小心,真的就地正法。
极力将自己的脖子挤出魔爪,李杜易博取同情的卖力咳了几声:“咳!咳!这…这不是我的错,是爸妈的意思,人家女方都主动了,怎么说乐正云也是 “乐正集团”的千金,又是难得一见的绝色美人,他们也十分喜欢。她能芳心暗许,简直是天上掉下来个神仙姐姐给你…”
“啊!——”李杜易的陈词突然被一声惨叫打断。
一拳已经狠狠捶在了他背上。
赫连九洲的拳只使出了五成功力,但愤怒的力量是无穷的。
这一拳的力道,至少让李杜易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不敢坐任何有靠背的椅子。
何其惨哉!
李杜易不得不大声道:“是天上掉下个神仙姐姐给我!是给我!”这话本是求饶,却腾然升起一股真情急切,又泛着说不明的温柔情愫,让赫连九洲的眼神霎时松动。她沉默了片刻,平静道:“那你也应该光明正大的去追求,不该把我扯进来。”
“如果能有一丝光明正大追求的机会,又怎么会出此下策?”李杜易苦着脸说:“我已经暗恋了人家一千零三百天。最近距离的接触,只有0.5秒钟。你不帮我,我恐怕今生都与乐正小姐无缘了!”他见赫连九洲神色有所缓和,立刻又恢复了死皮赖脸的表情,很少有男人在死皮赖脸求一件事时仍不失潇洒,李杜易就是一个。
“你忍心让你亲爱的胞弟终身不得所爱,郁郁而终吗?”
“我只怕你祸害千年。”
“帮帮我吧!人家金枝玉叶竟能看上你,这是缘分啊!”
“你也知道人家看上的是我。”赫连九洲怒睨了他一眼:“你当这是古代?偷梁换柱?简直是痴人说梦。”
“凭你的智慧,一定有办法。”一顶大高帽戴了上来。
“以你的机变,一定会柳暗花明。”又一个大马屁贴了上来。
“李——杜——易。”火山终于再度爆发了:“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立场?我这十九年遇到的麻烦还不够多吗?”
谁叫赫连九洲一身贵气,又义薄云天,桃花面正符合流行的中性审美潮流,女生写情书的、到家门口静坐的、甚至扬言上吊的,不胜枚举…
“你不找男朋友,我追不到挚爱的女孩,两个都是僵局,爸妈要到什么时候才有孙子抱啊?我们这样做,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李杜易说着,立刻恐怖的发现对方又忍无可忍扬起的拳头…吓得大叫一声“啊——!!”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你们在玩什么?”
一个清爽的男人,双目弯弯,未言先笑。
“你是赫连九洲吧?”对方问。但似乎并不准备听到回答,因为他已十分肯定。这人的唇角微微上翘,即使不笑时,也仿佛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眼中藏着温和的城府:“我是乐正云的大哥:乐正宇。受她的委托,邀请你明日晚七时正前往寒舍赴宴。”
乐正家族的人?
“我在教室找不到你,听同学说你们兄弟到这里来了,没想到,刚过来就听到一声…”他涵养极好的没有说下去。
赫连九洲和李杜易对视了一眼,那杀猪般的惨叫,看来分贝值相当的扎实。
他在暗示自己他什么都没有听到吗?
赫连九洲毕竟是赫连九洲,她压下了心中的疑问,风度从容的伸出手:“不知贵府是否介意我携舍弟一同前往?”
“当然不。”乐正宇握了握那修长的,对一个男人来说显得略小的手,微笑说。
“够意思!”李杜易像小狗一样搂住赫连九洲的肩膀:“就知道你不会袖手旁观的!”
九洲关上房间里的最后一扇窗口,回头瞪了一眼粘在身上的老弟:“我是想试试乐正宇,看他有没有听到我们的对话。“
“你总是嘴硬,对我好还这么别扭。”李杜易的娃娃脸上咧出一个大大的笑:“看那反应,肯定是没听到。”
“那可不一定。”九洲的桃花面上略现沉吟。随即到:“不过,当务之急,你还是想想这闹剧怎么收场吧。”
晚饭时分,紧急家庭会议召开。
会议的主题是:如何在次日的宴会上走出“追云计划”的第一步。
所谓追云计划,就是追求乐正集团千金乐正云的计划。“乐正集团”是中外合资的金融集团,分支机构遍及世界各地,并拥有北川大学过半股份,前董事长乐正天驰骋商场六十年,是上一代创业的人心中屹立不倒的神话。现董事长乐正端成以尔雅多才而著称。而乐正云,是这个财富帝国里最珍贵的一只玫瑰,因为她不仅是现掌门人乐正端成的女儿,而且是家族中唯一的孙女,传说美貌倾城,却鲜少出现在任何公众场合。
“我会伺机接近她,在相处的过程中用我的魅力和真心打动她…”
“说重点。”赫连九洲不耐烦的打断恋爱中的小男人。
“比如,明天的宴会,小易就可以请乐正小姐跳只舞。”可爱的赫连蓉女士建议。
“对啊!当初我和你们妈妈就是通过一曲华尔兹认识的。”更可爱的李淮远先生击掌道。
“好!”心花怒放的李杜易跃跃欲试。
“据我所知,乐正云从不和男人跳舞。”赫连九洲泼出一瓢冷水。同时甩出一叠资料:“这是对乐正云的调查,她生性十分低调神秘,鲜少在公众面前露面,更不参加舞会等社交活动。”
李杜易迫不及待的抢来,扫过那没有几行字的文件,沮丧万分的放下:“就算同席共餐,也很难接近她?”
赫连九洲同情的摊摊手:“这么低调的女人也能被你邂逅到,真是孽缘。”
“是缘分!”李杜易更正并强调到,同时一百零三十六次的用祥林嫂一样真诚的语气说道:“四年前,在东郊望山…”
赫连九洲皱着眉头忍无可忍的拂袖而去。
这个被讲上一百多次,每次要讲两个时辰以上的故事,情节就一句话:李杜易在望山伸援手扶了不稳的乐正小姐一把却被乐正家保镖当成色狼,乐正小姐替他解了围并谢了他还朝他一笑。
至于最后的一点,乐正小姐有没有笑,那只有当事人知道。反正,李杜易号称她笑了。
赫连九洲在庭院里踱步,想起有位资深记者评价乐正云的话:那种与世无争的美丽,征服力像刀一样抵住人的咽喉。
连自己在嫉妒之余也不得不承认,那的确是个美丽的人。
唉,五个月前,自己也与乐正小姐那一次背运的相遇——
二、裙风少年
五个月前。
一辆单车在铺满落花的校园路上飞驰,车后卷起盎然的春意。
普通的蓝色校服穿在这个人身上,不知怎么就有几分倨傲尊贵。几枚粉红的花瓣飘落到“他”的肩上,夭夭桃色,灼灼其华,映衬着双眸隐隐怒气。
竟然有大胆的富家女,载着一车巧克力找到了家里,而且赖在家中不走!父母紧急SOS,催她尽快回来处理。这些年,麻烦从没停止过。自己是否应该摘掉这个无聊的面具?可是…心底有不知什么东西火花般的一闪,让人思维纷乱。
赫连九洲骑得格外的快,没有注意狭窄的下坡路上有人。
车与人近在咫尺,她惊觉险情,猛的握下刹车。
一秒中之内,赫连九洲发现自己做出了最错误的决定!下坡疾冲的速度根本无法控制,紧急刹车顿时使单车失去平衡,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和车一起被甩到路边。
狼狈的爬起来,摸摸摔疼的胳膊,好在赫连九洲练过几天功夫,并未受伤。但路上刚下过一场春雨,满身泥浆滑稽无比,让她素来的优雅荡然无存。
一旁被撞的受害者似乎并没有那么幸运,无声无息的躺在路边,单薄的白色身影纹丝不动。
树梢还带着晶莹的雨水,一滴滴掉在白衣上。
“喂!”赫连九洲惊骇的上前扳起那毫无知觉的肩膀,不会吧?虽然听说过单车撞死老教授的先例,但那是因为九十高龄教授患有心脏病。现在这个人虽然满脸泥巴看不清容颜,但分明年轻,怎么会被撞一下就——
睫毛动了动,眸子缓缓睁开。
满脸泥巴中那双眼睛却似水中洗过千次的弦月,任是无情,也清绝动人。
对方脸上头上都是泥,胳膊上也有擦伤,却虚弱的推开赫连九洲放在她肩头的手,显然对陌生人的接触很排斥。
“对不起!”赫连九洲镇定下来,有风度的道歉:“我的单车不小心撞到了你,你受伤了。”
“你走吧。”对方的话很简单,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平和。
“那你的伤怎么办?”
“这是我的事。”
自以为是的大小姐!赫连九洲当机立断的一把横抱起不配合的伤者,放在自己的单车上:“我送你上医院。”
本以为这娇小姐会吓得尖叫,但对方眸子里只掠过短暂的惊讶。
“刚才看你站起的姿势,凭多年打架的经验,就知道你脚扭了。”赫连九洲不容置疑的命令到:“你最好配合点,因为我赫连九洲,向来缺乏耐心。”
“不上医院。或者立刻放下我。”对方低倦的声音说完了这句话,就闭上了嘴,似乎不准备再说话。但不知为何就是令人相信,她也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在医院,还能在哪里处理伤口?赫连九洲在心里骂道,存心和人为难?难道吃饭不上食堂,还去…
家里?赫连九洲心里灵光一闪:的确,因为自己从小打架家常便饭,老妈准备了简单的药箱,也会几手推拿包扎之术。虽然这药箱派不上用场已经很多年了,但此刻应急,也未必不可!
骑着单车刚进社区,就觉得气氛不对。怎么那些大妈大婶都暧昧的着看自己?赫连九洲把单车在家门口停好,这才发现身旁有一辆敞篷的银色宝马。
一个胖司机满头大汗的跑过来:“赫连同学,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家小姐等了你三个钟头了!”
赫连九洲这才猛然想起,原来自己赶回家是处理麻烦来的!刚才变故突生,把这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真是祸不单行。
赫连九洲头疼的把人扶进家里,一个清脆的女声迎了过来:“九洲,你终于回来啦!”
娇小的女生,洋娃娃般的卷发,一种富家女专有的优越感使本来清秀的脸变得很难让人心生好感。这位就是追了赫连九洲三年的千金宁晓芸。宁小姐本来高高兴兴的过来,一眼看到九洲扶着人,变了脸色:“这个女生是谁?”
“我需要向你汇报吗?”九洲倨傲的瞟她一眼,径自向里走。
宁晓芸委屈的眼泪在大眼睛里打转,大声道:“我从没对人这么好过!难道你一点都不感动?”
“宁小姐,”九洲停下脚步,但并未转身:“你的好我心领了,现在请回吧。”
空气里涌起寒流。
“九洲,回来啦?”赫连蓉女士从内室出来,及时缓解尴尬的氛围,一眼见到九洲扶着陌生的女子,也有些诧异。
“妈,把她扶到我房间里。”
“赫连九洲!”宁晓芸冲上来:“这个丑八怪到底是谁?她凭什么进你的房间?”
“宁大小姐,我想必须提醒你,”赫连九洲注视者她因为嫉妒而不再美丽的脸,冷冷道:“你可以在自己家里任性妄为,但不表示你在别人家里也一样。虽然你的字典里从来没有‘道理’两个字,但不要相信世界上所有男人都会像那些觊觎你家财的软饭王一样对你俯首贴耳,任你指鹿为马。一个淑女,不会毫无风度的闯进别人的住宅。也许你为了爱情所驾驭的勇气令人佩服,但我想告诉你:你永远没有机会。”
“为什么不给我机会?”宁晓芸歇斯底里的哭泣道:“为什么?”
九洲一时答不上话来。这个曾经娇媚的女生变得粗糙,也许…是自己的罪过。除了让她死心,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救她。
于是,九洲用力搂住身旁的人,一字一字清晰的说:“因为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宁晓芸睁大泪眼,怔了很久,终于哭着冲了出去:“赫连九洲,我恨你!”
累得往沙发上一靠,赫连九洲闭目养神。
唉,今天是背运日吗?
一旁,正在接受治疗的人至始至终未发一言,似乎什么事也没有放在心上,倒是可爱的赫连蓉女士很不好意思的说:“九洲这孩子做事毛毛躁躁的,看这,把你伤的。”
脚踝擦上了药酒,赫妈妈又端来温热的清水,把那满是泥土的脸擦干净。
等一张雪白的容颜从毛巾下露出来,饶是赫妈妈见多识广,也不由得吸一口气。
世上竟有这样美丽的人!虽然那脸的轮廓过于端正而失却了妩媚,脸色有些苍白而失却了娇美,但就是有种逼迫人的惊艳迎面冲来。
“怎么了?”九洲半天也没听到一点动静,抬起眼皮,见到可爱的赫连蓉女士愣愣的一动不动。
难道这女生被摔毁容了?九洲狐疑的快步走到女生的前面,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气质这样淡定的人,为何却美得如此侵略?直用刀剑砍向人的视觉,逼迫得人不敢看,又不能不看。
“你…”赫连九洲深吸一口气:“真是美丽。”
对方敛眉不语,似乎并不在意。
“肩膀有没有受伤?”人真是视觉动物,大美人的肩上一块泥巴,衣服也擦破了一个小洞,实在令人怜惜,赫妈妈关心的问。
“没有。”对方的脸色似乎有些不自然。
赫妈妈抬头看了赫连九洲一眼,被看者立刻识趣的说:“我先出去。”
“不必,我该告退了。”美人站起身来。
赫妈妈只当女孩子羞涩,不敢让人检查肩上的伤势,赫连九洲却瞟到了她的胸前:咦?身材不怎么样噢,太平公主一个,难怪如此敏感。
“你笑什么?”赫妈妈奇怪的发现某人在笑。
“我心情好。”赫连九洲自然不会告诉老妈,倾城美女身材也就如此,自己自信心极大提升!
社区里,两人并肩向外走。
赫连九洲觉得有哪里不自在。半晌才发现,原来,之前没有注意,美人竟比自己还高出半个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