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四名、随从二只,加大爷一位,这轻便的队伍便四马一车上了路。
如果坐高铁,据说承德也就是北京的后花园。可这七人快马加鞭半日,夏桃再没有心情贪什么窗外风景,压着心口、捂着嘴口、蜷缩了王爷半个软席面任那热汗而下也不管,连哼哼的力气也无,只作死兽状。
胤禛见她如此,挣扎了半天,还是叫赶马车的舜安慢了下来。见窗外天色已淡,便有了在路上歇一宿的意思。再行了须臾,便叫他们停了下来。
活在自我里的夏桃被他使弄了半天才知道停车了,抖着无力地四条胳膊腿颤然然下了车,当即奔至道边跃坐下对着那浅沟便是一顿大吐特吐。
她不晕船晕车的,真的,可有哪个现代人受得了这种没有轮胎的马车在泥石路上飞驰?
把早中两顿饭吐尽,夏桃已什么力气都没有地瘫在地上,耷拉着脑袋浅浅地呼吸。
胤禛见她至此,也不加催,只是静静望着麦田。
先前吃了三天素,胤禛才觉出生活无味来,特别是不能一日没得一只桃的手艺,纵是一日不食她做的吃食,也要喝上一杯极得心、眼、鼻的茶水,才觉得一日是圆满的。
苏培盛拎个水带子上前递给夏桃,可偏偏夏桃吐得连脏器都痛并不想喝。
如此等她能顺了气,便听大神道:“走吧。”不由大惊望向老四。
而胤禛也正看着她,挑了挑眉峰道:“前面几里有个阵子,到那里住一夜吧。”
夏桃才缓过劲地大呼一口气。
这人,也不带这样的,一句话偏要半句半句来说。
挣扎着起了身,可四肢还有些不受控制地不协调。
苏培盛见她这般,忙好心上前扶持,把住了要跌倒的竹桃。
胤禛一见一只桃半边身子委在苏培盛身上,立刻上前去推开苏培盛,本想拉拽着某桃前行,又觉出她实在没力气,只能顺落地打横着把她而起,放于马背上。
此刻的夏桃可没什么英雄抱美人的浪漫意境,绵软加颠倒地恨不能死过去。
其他人见王爷把竹桃放于马背自己也骑了上去,眼见那马儿已驰了出去须臾,才反应过来随了上去。
什么时候见过王爷与女人一匹马的?
苏培盛重新定义了一下竹桃的位置,而其他四卫,原先便喜欢这傻桃的这以后还多了份紧张和胆怯。
踏马而行,何等潇洒?可对夏某桃而言,完全没那份心情。
人就是这样,想象与现实永远隔着几重山水。计划得美美的旅游,往往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或是景色不如想的优美、或是食住不如想的奢华、或是钱包容不得你浪漫一回、或是身边无那贴心之人、或是拖儿带口早已不存在青春的美感…
除了累有些胆心外,胤禛到过得很是满意。少见这斯如此乖乖只能依偎身边靠着他的时候。胤禛并不明了这是什么心态,也并不把这当作什么破格的事。他自己的性子他自己清楚,从来都不喜欢自己的东西不靠着自己反被他人夺去视线的。而恰好这样的一只桃正中了他的心思,所以他宠起来也不觉得是怎么不正常的行为。
肚腹中没什么可吐得了。虽然马颠着还是十分不舒服,可被个可缓冲的人肉包子包着到确实比挺尸在硌人的木板上舒服不少。就着夏日里奔跑才能得的那点子爽力风儿,夏桃竟然极为难得舒服地睡着了。她还做了个梦,梦到回到K餐厅,吃了一大堆餐厅故人请的好吃的,有酥黄的蛋挞、甜冰的巧克力圣代、香滑入口的烤翅、沾着蕃茄酱的挺直薯条…
很幸福!真的。特别是在痛过、饿过、疲累过,才越发觉得能好好吃一顿是如此幸福。
可真当她面前摆满了七八件吃食,反而什么胃口都没了。
“桃姑娘,你看这都是此地有名的吃食,煎碗坨、烙糕、玫瑰饼、炒山鸡…也不知你爱吃啥,便多弄了些。”
对于舜泰的好心,夏桃只能心受了,想看着面前干到底美食竟是一点食欲也无。
我的圣代——我的烤翅——
胤禛眼见竹桃愁苦地快落下泪来,便对着苏培盛道:“你去看看有什么夹汤的东西没有,像是清粥、馄饨之类的。”此刻他们正坐在店中,又招来了店里的小二,“饨蛋会不会,蒸个上来。”见那小二不怎么肯定地点头,又道,“再猪些白水蛋。”
胤禛叫他们移了大半菜过去另一桌先吃,等菜的功夫倒了两杯茶。
这个镇子不小,日落时分很清楚听见店外来往的吆喝声和人语。
夏桃出神地听了半晌,举了杯子喝了几口水。
现代人,又有几人能有这心性坐在不饭点也不拥挤的饭店中听那没有任何汽笛与汽车驰过马路留下的轰鸣声?
这种感觉很奇怪,难得可贵的安宁。
也莫怪有些老者总是感叹,现代人越来越燥动和轻浮,处在那么大个噪音磁场里,再清静之人也不可能独善其终。
店内外的声音不小,可远不及后世黄昏里虚浮。
“想什么?”
夏桃偏头去看安定的胤禛,见他倒了她杯中的水又为她续了杯热的。
一切都在浮动,仿佛只有他二人淡定自若。这种氛围之下,就着老四倒茶的姿态,夏桃突然觉得,胤禛会是好男人。
查觉出她对自个儿行为的微笑,胤禛突得有些无措,抚了抚额迹,正好赶着苏培盛进来打断了他的尴尬。
客栈里的房间再大也不过一厅连着一卧,并不可能多出一床来。
这夜本该竹桃守夜,可苏公公还是主动与她相换,王爷到是没有异义。
第二日,夏桃醒来尽已是日上中天。
舜泰叫来了午饭,等着夏桃吃过又在镇里溜达了一圈,二人才上了马车往热河不急不躁而去。
日落后不知又过多久,舜泰才挑了帘子叫竹桃下来。
黑暗暗之下,夏桃只知这是处不小的庄子。
“此处名为狮子园,是皇上赐于王爷热河的庄子。”那舜泰还要再说,便见哥哥舜安行来道:“王爷已从行宫里回来,桃姑娘你还是快去跟前侍侯吧。”
疲累总是在舒坦一日后才更纠缠着人类。
夏桃拖着疼痛异常的身体随内监转过几个院子进了一住殿宇,刚刚见到殿宇明亮里正座上那位大神的脸不及反应,便有个小鹿蹦达着从殿里冲了出来。
“桃子——”
一听这声音,夏桃算是明白了,今晚只怕难得轻松好眠了。
温格格维昕又来了。她拉着一身痛苦又湿汗的夏桃进了大殿,难得夏桃看见了殿里一抹身影的存在。
那是个极安谧的女子,明明没有笑你却觉得她时刻保持着一种甜淡入肺的笑意。
“那是宁静,我的仕女。”
一席浅绿穿在她的身上,怎么都觉得舒服得叫人一叹,反到叫人忽视了她不怎么出色的相貌。
那宁静正上着茶。夏桃眼见老四取了那茶来便喝,一时心下便极不痛快,也不知是嫉妒还是本性里的占有欲,却自认与爱情无关。
出乎夏桃的意料,这一夜老四没叫她守夜,连温格格也未留她喧闹,反站了数分便叫她去睡了。
出了那主殿行至黑暗里,夏桃突然止不住停罢回首去看。没有霓虹,再气派的宫殿都只是压在天空里。
“竹桃姑娘?”
又立了须臾,夏桃才随那宫女而去,被领到一外依着正殿西侧的一排辅房。
“姑娘住这最大的一间,苏公公交代了,里面都是新的衣被子,竹席下还多加了一床软被子,绝对不塥着。”那婢女皆了夏桃进屋时,屋里已燃着油灯,她还掀开了竹席把那多出的一床被子给夏桃看了,顶着一双小酒窝道,“这竹席也不是我们普通奴婢用的,是苏公公专门使人拿来的。”
那婢女年岁不大,也不出十二、三,可此刻夏桃的心眼子里偏不喜欢任何的女子,便罢了手叫她出去。
那婢子果真疑惑着出了去,可还没等夏桃出会呆,她又端着水进来了。
“姑娘先洗洗脚吧,赶了一日路不用热水解解乏明日里只怕全身不舒服。”明笑如旧,并不觉得如何委屈。
夏桃见她如此,反觉得自己不好意思了,便压了郁结由着那婢子忙活,指着自己的口对其。
“姑娘可是问奴婢的名字?”
果然伶俐的。
“奴婢姓常,家里都春花春花的叫,虽有些个俗气,到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夏桃觉得这小姑娘真是看得开。想当初自己十二、三岁时便极不喜欢自己的名字,桃儿桃的,弄得多没水准似的,一听便知父母是没个文化的。到后来成年见了世面,更觉得在三字名大行其道的年代自己这“夏桃”二字就是低人一等。
一时,夏桃到没那么烦郁了,听着那春花的叨唠,洗脚、洗脸、上床、睡下,到很快累过去睡去,再没花什么时间睡前辗转。
正文 第六十九章 遛风美
次日,夏桃还在梦里,便被温格格前来唤醒。
“一看就知道你不常出来的,只坐一日马车就这般。”温格格扒在几子上,看竹桃颤抖着抬不起手臂的打理着辫子,“宁静你去帮帮她。”
那宁静领命很简单地梳理着夏桃的头发。透过镜子,夏桃打量着身后的女子,不知为何,就是对她很感冒,心里有凉嗖嗖之感,加之随老妈不喜欢人碰自己的头发,不多时顶着不成形的头饰还是从宁静手里退下来,摆着手感谢,正要夹痛着自己梳理,边上立着的春花走过来接了手,两下子便简单照昨日看得样式理好了,叫夏桃心喜地拍了拍她的头。
维昕在竹桃与宁静间眼色一转:“真是少见的,竟然有人不受宁静的吸引。哎桃子,我这仕女虽不是挺漂亮的,可是没有一个主子、宫妃舍得同她大声说话的呢。”
是吗?夏桃回头再瞅一见面容不变的宁静,明明是个和善人,却多看一眼都叫她冷颤颤的。
女人天生有一种直觉,有些人是面对危险时蹦发,有些人可以预见事业的方向,有些人能提前感应到老公的精神出轨,而有些人则直觉感应到天敌。
这感觉很奇怪,夏桃很难理清属于哪种,可有一点是明确的,她不喜欢宁静。
不过温格格并没叫她有这个功夫胡思乱想,拉着她便满园子遛达给她讲讲解。
当然,宁静一路尾随,只是并无声音。
景色再美也不能当饭吃,当温格格讲了一个时辰自己也饿了,才拉巴着夏桃给她做吃的。
今儿天不错,呵呵,不是,反正就是夏桃想吃面疙瘩了。一粒粒半指粗的面疙瘩同所有的面食一般不易久放不然就糊了,夏桃便叫春花把厨房里的四方桌收拾了,带着温格格就坐在灶间里夹着路上买来有地方特色的山鸡咸菜一淡一咸的吃着,煞有味道。
维昕难得大口忽溜吃这种简单却可爱的东西,时不时哼唧着面露孩子般的喜悦。
做的东西被人喜欢夏桃极是高兴。没法子,前半生做什么都不顺连住在家里还要被老妈损个“没脸没皮”。如今这般,至少是找回了点做人的“满足”。
宁静同春花也得了恩赐,站着吃了。
同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春花捧着碗笑得天真,而宁静温情含润的笑容不便,看着夏桃的眼光却有了分计较。
“这是吃的什么?”十六阿哥胤禄选进了来,其后跟着两位同龄者,另一位格格旗头的妙龄少女,只是打量了半圈灶房便以帕捂着嘴口,停在门边并不进来。
“十六舅舅——呵呵,还有十五舅舅、十七舅舅,”看着那少女维昕皱了皱眉才不怎么爽快道,“靖——表——姐——”
连夏桃也听出了维昕话里的轻视。
“这叫面疙瘩,三位舅舅,你们吃过没?”
胤禄已坐于四方桌的一角:“吃是吃过了,只是这天热的,没什么心情多吃一口,”他看了看维昕第二碗里才吃几口的东西,“你就吃这些?还在这么热的天?”
维昕把碗捂到自己面前:“就是热天吃热东西才爽利嘛。宁静,看锅还有没有,给三位舅舅弄点上来。”
15、17两位阿哥并不动筷,看着胤禄先动了端上来的面食,再就着咸菜胡拉胡拉大口吃起来,才赶着急动起筷。
这一锅本是做给春花她们吃的,量有限,每位阿哥只盛了半碗,须臾间便见胤禄见了碗底。
“来,再上点。”
维昕立时化了笑脸:“怎么样?不错吧,桃子做的东西绝对好吃。”
三位阿哥齐齐看向夏桃。没法子,屋里婢女除了眼熟的宁静与小丫头的春花,只她着一身极淡的雪青色滑料。
“哦——”胤禄哦着圈儿,“原来你就是那哑女厨娘呀。”再把夏桃打量一个全,“到也像是四哥府里的风格。”
“什么风格不风格的。桃子,再帮三位舅舅弄点。”
你很难拒绝可爱小姑娘的撒娇。
又忙活了两次,等着三位阿哥或多吃了两碗或少吃了一碗,才终于结束了这顿午饭。
“呵呵,这下感情好了,难得四哥这次带了桃子来,以后我们便可到此蹭饭了。”
他们舅侄坐在灶房里就聊开了。夏桃却见那“靖表姐”不见了身影。
“你们怎么把她带来了?”维昕瞪了眼门外。
阿哥们也知道这两个丫头不对盘,可端格格要跟着他们做长辈的也法子不是。
“你可小丫头,平日里也不见你怎么偏人,怎么就偏不喜欢靖儿呢?”
维昕接过宁静递上的热帕子净了手:“谁叫她那么讨厌,偏爱同我争宠。哼,也不看看时候,自以为是。”
阿哥们只是含笑,并不接话。虽说他们更宠爱维昕,可怎么说靖格格也同样是他们姐姐的女儿。这里的亲疏并不好明面上太过的。
“难道你们就喜欢她?”
胤禄摸了摸鼻子:“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小丫头,要不要出去玩玩?”
维昕的眼珠子立马明亮起来,拉了胤禄的手臂便走:“快快快,趁着四舅舅还没回来,不然可就走不了了。”
夏桃脸泛温情地立在边上。难得可见帝王家还有如此轻松友穆的景象,其他两位阿哥虽没开口,可宠爱温格格的脸色却是傻子也看得见的。
夏桃还立在那里自想,走出门外的维昕却叫了起来:“桃子!还不快来!我带你出去玩去,叫宁静看家。”
夏桃本不敢去的,可一时受了他几人感染,一时又觉得叫宁静看家心下恋舒爽的,便丢开那些烦恼跟上前去。
此时的热河行宫我们自不必说,围着行宫之外多处官邸多是御赐给阿哥们的,例如狮子园。若说最近的镇集也在十里之外。
行宫之所以建在热河,自然是有山青水秀之景。
这几人骑着马儿停停走走。
你很难想象,夏桃这么个三十已过的大剩女骑在一头雪白发亮的高马之上却委在一个十一二岁小姑娘的身后。
不停在脑子里YY,怎么都觉得自己越过越回去了。可是——她原本就不会骑马呀,所以也不算太出丑啦。
有山有水又是花开时节,越往北草原的地貌越是显现。皇家孩子们也是无聊,逮着一个不会骑马的自然你也说说他也教教,一时间到也玩得开心,加之靖格格嫌天热虫多并未跟来。
十五阿哥胤禑把他的那匹马让给夏桃练习,之后夏桃才知道那是匹极安顺甚至有些过度小心的母马。连才过十岁的温格格骑的都是匹野性彪悍的种马,怎么独生为阿哥的十五阿哥只有这等马骑呢?不久后,由维昕的口里她才得知,十五阿哥向来体弱,德妃才叫皇上挑了几匹温顺的专供给十五阿哥。
话说夏桃骑着这匹“残马”那是“策马奔腾”好不快意,还偏喜欢往清静的地方拐,几个纵横便不见了其他人的身影,加之有意,便寻了个偏角行那“五谷轮回”之行。
裤子还未提起,便听有马蹄声越发清晰。慌忙压低了身子提裤。
随着马蹄声在不远处停止,便有男声传来:“八哥大可放心,原本齐世武那般庸才弄出的这等事就已叫老二一身腥,呵,却不想老二仍是不放心上迎来送往。哼,此次你等相信于我,不至年末,定能把老二拉下马来。”
“九弟!”后一声止住前者,“今日我等出来只为游山玩水,不论俗事。”
“就是就是,九哥,我可听说热河城里有个清伶极是标志,如何,今天你做东?”又有一粗声问道。
“怎么个标志法?九哥你可要带弟弟我去见识一下。”这像是又一个人之声。
几人说话间,马蹄声又起,渐渐便不闻其声。
夏桃又在原地蹲了半天,极仔细辩认旷野内绝无他人,才从草丛里走出大石之外。
如果老二指的是太子胤礽,她虽然不记得太子被废时的确切年份,可也不过这二年里。
一时间心下有些跳突,不知道老四有没有参与进去。又一想不管有没有他也顺利当了皇帝,这才放下心来。
摆了摆衣摆,便听远远传来马蹄,正惊得要躲起。
“桃子——桃子——”听是温格格的喊声,才奔了出去。
原来,她的马蹦达着已不知哪去,才没叫先前八爷党活捉。
这几番先惊后吓之下,也失了骑马的心情。
温格格看她一脸子烦倦,便提议回了狮子园。
夏桃只当躲过一劫,却不知衰运从来都依着她身侧。
话说他们几人到府时,雍亲王已听完了今日的圣训坐在大殿上等着他们。
夏桃见那位大神在座,立时便想顺着门墙出去,可还是被瞪了个冷眼。一出殿门那春花忙跟了来。
“桃姑姑,赶快去弄饭吧,苏公公刚刚来说王爷已等了小半个时辰了。”
夏桃也没去注意原来叫“姑娘”的怎么就变成了“姑姑”,老老实实挽了衣袖进了厨房。
哎,你说她这么个新时代的甩手女儿怎么到了这里就整天定在了吃喝拉撒里?
胤禛不怎么热情地把所有人寻了一遍。
“来之前禀了皇阿玛和各位母妃没?”
这时维昕与胤禄便有些孬种了,偏了身子故作喝茶并不出声。
“四哥不用担心,我和胤禄、胤礼、靖儿都是从皇祖母那里过来,来时皇祖母已使了宫婢通知了。”
由靖格格处其实胤禛早已清楚。
“即便如此,看看这天色你这个做哥哥的也应早早带了小辈回宫去,怎么还往我这里来?”
胤禛一口的训斥腔调,连胤禑也不好接话了。
“四舅舅,这不是要把桃子送回来嘛。”
胤禛等得就是她开口,立时冷眼上去:“自个儿风也就是了,偏还带着我府里的奴才,若是不出事还好,若是出了事,还想叫奴才替你担着责吗?”
胤禛的口气已是极重,一时又叫维昕想起几年前顽皮却致使身边的奴才担责死去的事,便安静地坐在椅上面有忧色反省了起来。
胤禛本意也不是要提及这等伤她心事,拧了半天眉,才软声道:“好了,你们也累了,晚饭便在我这园子里用吧,我已使人承禀了皇阿玛、皇玛嬷。”
一时间,殿内安静异常露着尴尬。
宁静见靖格格仪态安喜地坐在椅上泯茶,便起了杯茶送到十五阿哥胤禑处,看了他一眼。
“维昕你玩了半时也喝了,来,喝杯茶,你不是最爱宁静泡的茶吗?四哥,这可是维昕喜欢的铁观音?”
“嗯,正是。”胤禑给了台阶,胤禛自然接下,只是明显不怎么顺畅。
“真的吗?呵呵,真是我爱喝的铁观音呢,”维昕很快丢了失落,捧起了杯子,“还是四舅舅对我好。”
“嘿嘿嘿,你个小丫头,真是没心没肺的,难道就只有四哥对你好我就对你不好了?”
“那是,我可记得上次你吃了我两杯酸奶子还没还我呢。”
“你个小丫头,不过两杯奶子也值得同本阿哥计较…”
众人见胤禄与维昕开嚷起来,各自喝茶,并不理会,见怪不怪了。唯独靖格格眼中,有一丝愤恨。
正文 第七十章 大神脚
饭桌上自然是风驰电急般迅速。饭席一撤下,男士们人手一杯茶水,只是那茶叶裹着一层白毛,似是发霉之物。两位姑娘则还在等。
“这是什么?四哥,你府里长期无人连茶叶也发霉了吗?”
“十六哥,你休要糊说。这明明是白茶。”
胤禛看了看,的确像是,只是白茶此种南茶并不得上层所喜,府里就是有也多是长年无人问津。
“啊——原来还有白茶呀。”
“呵呵,那是你不知道好不好。原来也有十六舅舅不知道的东西呀——”
说话间,春花便捧着个水罐子进了来,再从水罐子里取了两碗东西进到两位格格面前,而先进给年长的靖格格还叫温格格吐了她一个舌头。
“这是什么?”
“回格格,桃姑姑说是水果冰,就是些水果粒加了冰沙、甜水、蜂蜜和的甜品,姑姑说因为准备时间太短,所以能放的东西有限。”
众人看着温格格话未听完便抱着东西大勺勺入肚,便也有些个口冒水儿。
“怎么样?好不好吃?”胤禄伸了半长身子。
“嗯…嗯…嗯…”维昕嗯了半天也没说出第二个字,只是口不停、手不停。
胤禄见靖格格始露轻淡像并不想碰那水果冰,便道:“靖儿,你要是吃饱了就让舅舅帮你吃吧,呵呵,毕竟浪费了非贤明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