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我的头发,轻声诉说:“艾——,我想你——,无法忍受——”我极度委屈的呜咽:“我也是——”我想起自己站在立交桥的那一刹那,当时不是没有考虑被抓的后果。可是仍然冒着生命危险跳下来了——义无返顾。是的,我现在也是义无返顾的跳下来了——凭的一样是一股被逼迫的狠劲。

第 29 章

稍稍平静下来,才注意到他满身酒气,眼睛泛红,满脸疲惫之色。我抱住他的脖子仰头问:“很累吗?”他“恩”一声,点头:“一天两夜没睡,一直在办公应酬。想睡——却睡不着。”原来和我一样备受折磨。抱起我,一脚踢开卧室的门。我窝在他怀里,是如此的舒适安心,仿佛找到全世界最宁静的港湾。神经自然而然放松,多日来的忧愁幽思一扫而空,睡意铺天盖地袭来。
我打着哈欠,看见他在脱衣服,脸有些红。他抱住我,轻轻的吻,浅尝辄止,像最柔软的海风。搂过我的腰,轻声说:“折腾了大半夜,睡吧。”我点头,不由自主放松下来,伸手抱住他,温暖,充实,可靠,无法言说的感动与满足。不一会儿,听见均匀的呼吸声。他一定累坏了,可是半夜还是偷偷来看我。被这样一个人如此珍重呵护,真是奢侈幸福。我偎着他的胸膛,寻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在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中安然入梦。
一大早醒来,神清气爽,精神百倍。好久没有睡的这么痛快淋漓了。我一动,他跟着醒来,慵懒的对我说“早”,声音又暗又哑。我看着他睡眼惺忪的样子,砰然心动;还有下巴上新冒出来的青色胡渣,觉得十分有趣,凑上去吻他。不怎么有技巧,觉得扎的痒。他笑骂我不规矩。
一把将我推倒,缠绵热烈的吻雨点般落下来,唇舌像火。鼻头蹭着鼻头,四目相对,眼中只有彼此的倒影。呼吸渐渐粗重。他才真是不规矩呢,手伸到腰间,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扯开睡衣的带子,从背后滑进来。一阵酥麻,身体因为异常敏感,还不太能接受他的抚摩。我努力呼吸,不怀好意的笑,轻轻咬他下巴,伸出舌头吻他喉结。他干脆扯掉碍事的衣服,手指移到胸前,然后停住了。
他手指在胸前的疤痕上流连不去,低下头诱哄我:“乖,怎么回事?”声音里满是浓情蜜意。我翻个身,想爬起来。他不让,扯的我倒在他身上。我白他一眼,没好气的说:“穿衣服啦。”将睡衣拣起来穿好,呈大字倒在床上,眯着眼说:“小时候从楼上滚下来留下的伤疤。”他居然打我,太可恨了!瞪着我说:“林艾,你又不乖了吧?”我把衣服扔给他,骂:“暴露狂!还不快穿上!”
他笑笑,裸着上身抱住我,手指伸进来,仍旧在左胸前徘徊不去,问:“刀伤?差点就伤到心脏了吧?”我知瞒他不过,点头:“是啊,好长一把刀,小命差点就玩完了!”他下巴蹭着我头发,问:“疼不疼?害不害怕?”我摇头,反手抱住他:“不知道。等我有意识,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扳过我的脸,牢牢的看着我,眼神那么深邃,仿佛要将我吸进去,催眠般问:“为什么受这么重的伤?因为周处?”我不能抵挡他这种魔力,乖乖点头。
他没再说话。我主动投降,“好了,好了,都是以前的事。现在不是还活着嘛,祸害遗千年,死不了。”他吻我的头发,感觉的到满满的怜惜。我忽然幸福的想落泪,只为这一刻,亦足矣。我靠在他肩上,将心底最后一扇紧闭的大门向他闯开。“那个时候跟着周处,什么都不怕,嚣张的很。从来没有想过将来的事,活一天是一天,什么事都不大在乎。玩世不恭的说,一觉醒过来,一天过去了;一觉醒不过来,一生过去了,死了就算了,没什么大不了。”
“那时候日子过的真是糜烂腐败,性子阴晴不定,脾气暴躁。有一人不知好歹调戏我,我一时发狠,手下的重了,将他右手给废了。本来没什么事,法律上还有正当防卫呢。没想到他是另外一地头蛇虎哥的弟弟,所以不肯放过我,要我还他一只手。那时候闹的很大,我都吓的不敢出门。不过这事让周处摆平了。却留下了祸根,弄的人人都知道我成了周处的软肋。”
“一山不容二虎。周处势力渐渐坐大,和虎哥有了冲突。虎哥眼看势力不保,怒极攻心,将矛头瞄准了我。那天周处从云南回来,我去接他。司机去取车,我让阿平去附近的超市买冷饮。一个人站在街道边,突然被两个人挟持,刀尖抵住后腰。我不敢挣扎,乖乖随他们走到僻静的角落,趁他们一不留神的时候,抬脚就踹。转身就跑,还没跑到出口,又进来好几个人将我拦住了。我那三脚猫的拳脚功夫,哪是人家对手。乖乖束手就擒,被他们下了药,直接晕过去。”
“醒来的时候,被人反绑在角落里。他们拿住我,威胁周处,要他单枪匹马过来救人,不然撕票。我不知道周处冒了多大的阻力,反正他是一个人来了。其实那些人根本就没想过要放过我,以前的梁子记得清清楚楚。一共有七个人,手上全有家伙,一心想置他于死地。周处赤手空拳,临急生智,抽出腰上的皮带。一将拼命,万将难敌。他手下的很狠,动不动就将人打的骨折。他们那么多人都没占到上风,不过周处身上也有好几处刀伤。”
“我趁他们不注意想逃,被人发现了。他们打红了眼,不再顾忌,一刀当胸朝我砍下来。再要砍第二刀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听见愤怒的吼叫声。当时只觉得好多好多的血,一定是要死了,这样的死法,真是无趣。昏迷中似乎听到许多脚步声冲了进来,再也没意识了。后来听医生说,当时情况真是坏透了,失血过多,有一次心脏还停止跳动,几乎将整个医院折腾的番过来。”
“反正最后还是救活过来了。睁开眼的时候,大家都在,周处样子很可怕,整个人像街头的流浪汗,哪有大哥的样子。林彬居然也来了,脸色憔悴,气色很不好,一见我醒来就骂;‘你还敢跟着他,我直接打死你!’他还是林家大少爷的时候,对周处一向瞧不起;可是现在,两个人的身份地位完全颠倒过来,不由得他不又嫉又恨。他为了我还肯跟周处共处一室,也算难得。”
“林彬一直不赞成我跟着周处。不过我跟着周处一向只吃喝玩乐,所以他也没死命反对。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可怕的事情,自己事后想起来都觉得像假的。他认为是周处连累了我,差点害死了我,对周处恨上加恨,下狠命警告他。我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忽然就想通了许多事情。觉得再混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既然没死成,那就好好活下来。那一刀就当是曾经荒唐堕落的教训吧。”
“周处没拦着我,给我一大笔钱,我没要。我好像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那么漫长那么痛苦那么无助,好不容易醒过来了,那就从头开始吧。下了决心,将以前的坏习惯全部改掉了,烟酒不沾,早睡早起,按时吃饭。用了一整年的时间,身体渐渐养好了,比以前还健康。我开始朝九晚五的上下班,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觉得很安心,很安心。这样子很好,很好——”
我仰起头看他,笑说:“现在,我觉得以前的事跟做梦一样,都成过眼云烟了!”都过去了,也就不重要了。他将我的手抵在胸口上,喃喃的说:“林艾,听见没?我的心在疼。”他说他每听我说一段故事,心口就疼一次。我感动的笑,揉着他胸口,调皮的说:“这样还疼吗?”还低下头去吻那里。他呼吸立马急促,恼怒的喊:“林艾——”我翻身滚开,大叫:“九点了!你不要开会了?”他恨恨的看我一眼,快手快脚梳洗好。
我拉住要走的他,依依不舍地说:“中午回不回来吃饭?”他抱歉的看着我,“中午有应酬。”我失望,问:“那晚上呢?”他踌躇了一下,“晚上——,也有安排,要陪客人吃饭。”我不满的嘀咕:“那你总回来睡觉吧?”他吻我,道歉:“夕,对不起,这段时间真的比较忙。”他竟然因为我的任性而道歉,我心软成一汪水,踮起脚尖吻他,笑说:“没关系,我等你。”
虽然没有他的陪伴,可是仍然觉得很高兴。一颗心就像有了归宿,有了着落,不再惶恐,不再漂泊。天空,海洋,树林一下子明媚起来。有人说,心晴的时候,雨也是晴;心雨的时候,晴也是雨,原来真的是这样。我光着脚丫走到奶白色的沙滩上,头一次发现亚龙湾的沙子是这么绵软舒滑,均匀细腻,不掺半点杂质,像头顶漂浮的白云,躺上去飘然欲飞,舒服的忍不住喟叹出声。
海水碧蓝澄澈,纯净的像一面镜子,可以看见水底下的一举一动。极目远望,海天一色,波光粼粼,倒映在湖光山色之间,天上人间。心境不由得开阔,思绪翻飞,脑海空净轻灵,无忧无虑。下午照旧在海滩厮混,看人表演,拍手大笑。傍晚时分,然后去小吃一条街溜达,诸多的海鲜令人应接不暇,烤肉炸鱼,还有油焖大虾,绝顶享受。清蒸石斑鱼味道鲜美,令人百吃不腻。重要的是又便宜又实惠,吃的我身心舒畅,津津有味。
正大快朵颐的时候,宋令韦打电话过来问我在哪。我隔着喧嚣吵闹的人群叫:“我在吃大排挡呢。”一只蟹还没有啃完,他人已经寻了过来。穿的笔挺,在闲散随意的人群中特别惹人注目,显然还来不及回去换衣服。我拉着他坐下来,笑嘻嘻的问:“不是说陪客人吃饭吗?”他说推掉了,想和我一起吃。我笑起来,“那可没大餐了,只能陪我吃路边摊,嘻嘻。”他不介意地坐下来,脱下西装,挽起袖子,又要了啤酒饮料。
我兴致高昂,吃的再痛快没有了。觉得这是我来海南吃的最好最好的一顿饭。他吃的少,酒照旧喝的多。我忙引诱他:“这里有一种当地产的汤粉,又细又滑,入口鲜美,要不要吃一点?酒有什么好喝的,天天喝还没喝够吗?”舀了一勺汤送到他嘴边,他笑着吃了。我问好不好吃,他点头,忙说:“那我再叫一碗。”他说:“分一半给我就行了。”自己动起手来。我故意说:“口水那么好吃么?”他挨近我,痞痞的笑说:“要不要试试?”脸当真慢慢靠过来。我一手将他推开,骂:“大庭广众,注意影响!干什么呢你!”
吃完饭,沿着大路慢慢走回去。他配合地放慢脚步,问:“脚行吗?”我挽着他手臂停下来,歪着头笑说?:“那你背我?”他有些尴尬,无奈的看着我,随即蹲下身,认命般说:“上来吧。”我抱住他脖子,趴在他背上,得意的哼着小调。他叹气:“万一被熟识的人看到,我一世的英明就被你毁了。”
夜色渐渐上来,月亮穿云破雾露出脸,照的大地一片银白,万物都笼上一层轻纱。我拉住他在空无一人的海滩上漫步,絮絮叨叨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夜晚的海滩另有一股神秘浪漫的美,旁边的椰树在晚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是情人的呢喃。风中有花草的香味,还有此起彼伏的虫鸣声。
我胡乱哼着:“春风吹呀吹,吹入我心扉,想念你的心,砰砰跳不能入睡。为何你呀你,不懂落花的有意,只能望着窗外的明月…”他笑问:“这什么歌?怎么从来没听过。”我说:“街知巷闻的歌你都不知道?”干脆掏出手机,放给他听,有男声在唱:“月儿高高挂,弯弯的像你的眉,想念你的心,只许前进不许退,我说你呀你,可知流水非无情,载你飘向天上的宫阙…”他批评:“唱的不好。”我不理他,兀自跟着哼唱:“就在这花好月圆夜,两心相爱心相悦;就在这花好月圆夜,有情人儿成双对;我说你呀你,这世上还有谁,能与你鸳鸯戏水,比翼双双飞…”
等我胡乱唱完,他却说:“再唱一遍。”我白他,说:“你不是说唱的不好吗?还要听!”他哄我:“再唱一遍,恩?”我却不好意思再唱了,拿出手机放在他手上,说:“你要听,自己听啦。”他不满足,仍然诱惑我说:“乖,我喜欢你唱这个。”我抬起眼,明白他的意思,不再避让,轻轻哼道:“春风吹呀吹,吹入我心扉,想念你的心,砰砰跳不能入睡——”他用手摩挲着我的眼和眉,跟着轻声念:“月儿高高挂,弯弯的像你的眉,想念你的心,只许前进不许退——,是这个吗?”然后俯身轻柔的吻我。
我仰躺在沙滩上,任由他解开衬衫扣子。他沿着额头一路吻下来,从眉心,眼睑,到鼻尖,再是嘴唇,一点一点滋润有些干燥的皮肤。我伸出舌,添他的下唇。他喘气,沿着下巴,在颈边流连,然后是锁骨,是胸脯,尤其是胸脯上的伤痕。我几乎不能忍受,拼命喘气,推着他的肩膀。他继续往下游移,小腹,肚脐,下面,再下面——。他伸出手指,我咬牙,皱眉,还是不够湿润。他浑身都是薄薄的细汗,显然极力隐忍,动作却依旧不紧不慢,给我适应的时间。
我吞咽着口水,微抬起身体喊他的名字:“令韦——”他再吻我,舌尖在耳垂处徘徊,想让我尽量放松。可是空旷的地方令我神经紧张,怎么都放松不下来。他试着进去,我推挤着他,一而再,再而三都是如此。他隐忍的额上青筋突出,那里火热滚烫。没有办法,我没有经验,又紧张。只好红着脸呜咽:“令韦,我害羞——”实在不行了!我翻过身去,很想就此埋进沙滩里,再也不起来。
他压上来,整个人贴在我背上。感到他下身一阵动作,激烈过后,身体上有黏腻的液体。我红着脸道歉:“令韦,对不起——”闭着眼死都不敢睁开。他瘫软在我身上,许久后说:“没事——,是我不好,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然后直接跳到海里,老远才冒出头来。我心跳仍旧紊乱,坐在海边一点一点清洗。我怎么会出这种事,简直抬不起头来!
他光着身子走上来,我不敢抬头,实在是太羞愧了。听见一阵细细碎碎穿衣服的声音,他走过来,说:“回去吧,晚上风大,小心着凉。”横抱起我。我红着脸埋在他胸前。他心跳依然很快,脸色有些不正常。我更加不知所措,只好凑上去吻他,喃喃的喊他的名字,想要补偿。他身体湿漉漉的,有咸味,是海水的味道。
刚要上楼梯时,他突然停下来,将我抵在墙上,单手掌住我的脸,唇舌直接伸了进来,与刚才截然不同,有些不满,有些迫不及待,有些粗鲁。他的吻令我沉迷的不可自拔,似乎有一世纪之久,我没有控制好呼吸,简直喘不过气来。我很喜欢他舌尖在我嘴角唇上舔吻的感觉。很喜欢很喜欢他的吻。
他动手扯下我的衣服,在我胸前肆虐,力道有点大,不像刚才那样细致有耐心。我闭着眼睛,用力踮起脚尖,微仰起头,感官异常敏锐,觉得有些疼,可是不敢再说“回房”这样扫兴的话。他似乎察觉到我的紧张僵硬,叹了口气,拥着我往楼上走去。我感到他那里已经硬起来了,他手一直不规矩的在我身上游移,时不时啄吻我的唇,仿佛再也等不及。
一回到房间,他猛扑上来。我惴惴的闭紧眼睛,好半天没动静。他拉我起来,我不解。他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不急,慢慢来——”他自控能力是这样好。我二话不说,赶紧跳下去。温热的水当头当脑冲下来,舒缓了神经,氤氲的热气盘旋缠绕,人果然放松了许多。我不知道洗了多久,直到自己觉得可以了才出来。
他已经换了新的浴袍,头发呈半干状态。我坐过去,身上已经没有海水的味道,看来他刚刚也冲了个澡——大概是凉水澡。我主动吻他,蜻蜓点水,一点一点往下,伸手解开他的袍带。他不确定的问:“艾——,你——,可以了吗?”我点头,趴在他身上舔他的耳垂。不知道是不是做的不好,他忽然轻笑出声。我觉得十分挫败。他欺身上前,用实际行动教导我:“要这样——”
在柔软的床上,昏黄的灯光下,还有他的呢喃声中,我渐渐放松下来。他尽量做足前戏,甚至将舌伸到我腿间。我难耐的夹住他,整个身子都红了,手指拼命抓紧床单。虽然一次又一次破坏他的性趣,他仍然称赞我:“做爱很性感。”他起身,试着进去。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还是将他推了出来。他不急,滴着大滴的汗吻我,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我在他的热吻中松缓下来。他趁我不注意,滑了进去。因为放松的缘故,并不觉得如何疼。
第一次,并不觉得如何舒服。我虽然想尽量取悦他,可是他还是感觉到了我的不适,草草收场。我困极,紧张疲累的不行,很快在他怀中睡去。
半夜在他的骚动中醒来。他一边吻着我一边问“可以吗?”我觉得浑身燥热,点头。这次比较顺利,他在我身体里爆发。我流着汗,头发黏在脸上,身体一阵又一阵的悸动。很庆幸,总算没有再丢脸。可是他仍然不满足,瘫软在我身上,插在身体里尚没有退出的器官很快又硬起来。我被他挑逗的忘乎所以,折腾了整整一夜。他抱住我,终于在餍足中睡去。

第 30 章

黑甜一觉,我在晨光中醒来。他还在沉睡,明媚的阳光打在他身上,整个人沐浴在朦胧的光晕里,侧脸的线条完美流畅。他的眼虽然闭着,可是眼角隐隐的透露出满足后的欢欣与笑意,显然是好梦正酣。嘴唇有些薄,微微开着,却是如此的性感蛊惑。身体匀称,很漂亮,很养眼,很舒服;肌肉结实,光滑,有力;皮肤很好,毛孔细致,汗毛也是疏疏浅浅的。这就是我爱的男人,有着世界上最英俊的脸孔,最赏心悦目的身体。
他突然睁开眼,吓了我一跳。他笑谑的问:“喜不喜欢?”我红了脸,埋在他胸前,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把玩他的手指,缓缓点头:“恩,喜欢。”喜欢他的身体,肌肉贲张流着汗的样子,很有安全感;喜欢他的吻,唇舌纠缠,很舒服很沉迷;还有——,最喜欢的是他的人。我相信,他的心是在我这里——最真最真的那部分。其他的,不愿意再去计较——也计较不了。
他拥着我,在我的唇角慢慢的舔吻,等滋润了干燥的嘴唇,他掀开薄被坐起来,弯腰去拣地上的衣服。我拥被跟着爬起来,依恋着从背后搂住他,脸贴在他脊背上蹭来蹭去。他极力控制着,转身哄我:“乖,等会儿我还要去开会。”我笑嘻嘻的看他扣衬衫的扣子,说:“过来。”替他扣袖口的排扣。眼睛转到他大腿处,“咦”了一声,一个直径不到一厘米的圆形疤痕,肉红色,有些丑陋,在光滑的皮肤上十分醒目碍眼。昨天晚上灯光昏暗,加上太紧张,没发现。手指伸上去,轻轻抚摩,开玩笑说:“这该不会是枪伤吧?”
他凑近吻我,吻的我差点分不清东南西北,什么都忘的一干二净。蹭着我鼻头说:“你想象力怎么这么丰富?”我撒娇,有些委屈的说:“哪有?本来就是嘛!周处手上就有一处枪伤,和这个有点像——”他头已经移到我左胸,又舔又吮。我喘着气叫起来,有些恼怒的说:“干什么?你不说要开会吗?”他隔了好一会儿才放过我,见我还在看他的伤疤,解释:“是烫伤的,小时候顽皮,被圆形的铜条烫伤的。你看,这也是——”给我看他手肘内侧的伤疤,也是小圆形的,不过浅的多,几乎看不出来。
我笑:“宋令韦,没想到你小时侯这么顽皮!亏大家还以为你是白马王子,英俊优雅,举止高贵?哼——,全被你骗了——”他扑上来,得意的笑:“难道不是你心中的白马王子?”我“哼”一声,说:“少往脸上贴金!你哪里白了?有我白么?”伸出手和他比。一个早上就在嬉笑调侃中过去。
这样的日子过一天是一天,是那么的快乐,简直让人上瘾。等到以后再想起来,总算是过过,总比没有好。有个声音在那里唱,快乐过的人不用说抱歉。我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也不想知道。从我跳下来那一刻起,已经不再想这些问题。
身体还有些不适,可是我还是一个人晃到药店买了毓婷。我不想惹出麻烦。然后躺在摇椅上眯着眼享受阳光,沙滩,海风。抬头便是高大的椰子树,白墙红瓦的房子在青山绿水之间看起来像一副色彩浓烈的水彩画。正昏昏欲睡的时候,电话打断好梦。操曹在那头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问干嘛,早就忘了回去那一回事。能拖一天是一天,现在这样的日子,以后恐怕不再会有了。
他兴奋地说:“你赶紧回来——,北京下雪了!”我觉得真是奇妙,同一个国家,气候居然相差这么大,说:“都到春分了吧,还下雪呢?”他说:“是呀,是难得的春雪。你什么时候回来?下了雪,出了太阳,空气清新润肺,天空可干净了,可蓝了。”他用了一句形容词“蓝的跟烧杯里的硫酸铜溶液一样纯净”。我忍不住笑起来,他一定是在实验室给我打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