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萧君匆匆换上衣服,急急往校门口跑去,上气不接下气的四处张望。陈乔其在她身后“喂”了一声,赵萧君连忙回头,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几年不见,已经长的这么高了,自己还得退后几步看他,剑眉星目,轮廓分明,还是以前的样子,只是更加英俊帅气。陈乔其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酷酷的说:“看够了没?”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欠揍。
赵萧君笑说:“差点就不认识了!小孩子真是长的快。我记得你那时候才一点点高。”陈乔其撇嘴说:“谁是小孩子!你少倚小卖老,恶心!”赵萧君笑:“还是这个脾气。你才多大,倒教训起我来了!”陈乔其透过夏末初秋的阳光看她,脸上身上到处是流动的光泽,风中传过来的味道,熟悉而想念,低声喟叹:“你还是老样子!”真好!
赵萧君说:“我还能成什么样子!你怎么知道我宿舍的电话号码?这次专程来北京玩几天?我记得你应该初中毕业了吧?”一连问了许多问题。陈乔其说:“我当然有办法知道。”后来她才知道陈乔其先上网查她的院系和班级,然后打114问她学校的电话号码,接着问她院系的电话号码,然后找到她们班的辅导员,问她寝室的电话号码。她当时翻眼说:“照这样查下去,中央领导人的电话号码你也能查到。”陈乔其皱眉说:“我吃饱了查他们的电话号码干什么!”
赵萧君笑了笑,说:“既然来了,就出去吃顿饭吧。你什么时候回去?”陈乔其看了她 一眼,说:“我为什么要回去!”赵萧君愣了一下。陈乔其得意的说:“我在这里上高中。”
赵萧君吃了一惊,停下脚步问:“你在北京上学?”陈乔其点头,忍不住催促:“快点,我要饿死了。”赵萧君问:“那陈叔叔陈阿姨也来了?你们搬到北京住?”陈乔其推着她走,说:“没有,就我一个人来。你怎么多问题!”
原来陈乔其找借口说北京的学生高考要占许多便宜,打算来北京上学,提前为高考做准备。同一所学校,外地的学生考进来要比北京本地的学生高一百多分,所以有很多学生挖空心思来北京参加高考。赵萧君也曾愤愤不平的说“这完全是地域歧视”,可是只能接受不公平的现实。
赵萧君问:“那你住哪?学校?”陈乔其吃了一口菜,不满的说:“这菜怎么这么难吃!不是水煮的就是甜的,——没有住学校,本来是安排住亲戚家里,不过我自己在外面另找了一套房子。”赵萧君说:“哦,是吗?住的习惯吗?”她自己深刻体会到住别人家里是什么滋味,有许多的不便,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说:“这里的菜都是这样的,吃个一年半载就习惯了。你若不习惯,可以吃川菜或是湘菜,比较适合我们那边的胃口。”
陈乔其点了点头,往椅子上一靠,看着她说:“行李一大堆,还没有收拾呢。我刚从亲戚家搬出来。”赵萧君随口问:“那忙的过来吗?要不要帮忙?”陈乔其就等她这句话,立即接上去说:“好呀,那你过来帮我整理整理。我看着那些东西就心烦。”赵萧君想着自己反正也没事,帮他收拾收拾也是应该的。于是说:“那等会儿我去看看。你住哪儿?”陈乔其说:“就在学院路那边。”赵萧君笑说:“离这挺近的呀,你怎么在这儿找房子?是你自己找的还是别人帮你找的?”陈乔其只说:“那套房子还不错。”
赵萧君跟着他走进去,睁大眼睛问:“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陈乔其点点头,往沙发上一躺。赵萧君忍不住说:“真是奢侈呀!两室一厅的套房!一室一厅不就足够了,你浪不浪费。”这样的地段这样的房子,哪里是一个中学生消费的起的。
陈乔其将手枕在后脑勺上,眯着眼睛说:“我喜欢住大一点的房子。”赵萧君感叹:“真是败家子!”四周检查了一下,说:“房子挺干净的,你卧室在哪?”陈乔其打开门,床上一团糟。赵萧君问:“这怎么回事?”陈乔其耸肩说:“我想换床单被罩。”
“那你就折腾成这个样子?你拿干净的过来,我来换。”陈乔其在柜子里找了半天,然后说:“没有找到。”赵萧君有些头痛说:“那等会儿去买吧。”
走到厨房想要倒水喝,找了半天,然后说:“怎么连热水都没有?”他从沙发旁摸出一大瓶矿泉水,递给她。赵萧君问:“你就喝这个?饮水机呢?”他眼睛都不眨,说:“买。”
赵萧君坐在他身边,问:“你会不会烧开水?”他摇头。赵萧君翻着眼说:“那你跑出来住干吗!整个一生活白痴!”陈乔其悠然自得的说:“不是有你在这儿么!”赵萧君气急:“你想的倒美!我又不是你家保姆!你还想不想住儿?”陈乔其没好气的说:“我不想住这儿,费那么大的劲跑出来干吗。”
赵萧君扯他起来,说:“那好,你若还想在这里正常的住下去,赶紧起来把要买的东西全部买齐。”
先到床上用品那里买了床单被罩,陈乔其又挑了两套枕头枕巾。赵萧君问:“不是有吗?还要买两个!”陈乔其不理她,径直去付帐。然后又添置了一些日用品,陈乔其忽然说:“油盐酱醋也要买吧?不是有厨房吗?”赵萧君问:“你自己做饭吃?你会吗?”陈乔其“恩”了一声,然后说:“怎么不会!老在外面吃腻不腻呀。”赵萧君倒没有多想什么,下面条也要油盐酱醋呢。果然又到地下一层买了碗筷等厨房用品,再买了一些吃的喝的。
两个人提着大包小包的出来,陈乔其接过她手中的塑料袋说:“你去叫车,我来提。”赵萧君甩了甩手臂,到附近去叫出租车。两人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东西装进车里。陈乔其拿出一瓶矿泉水,扭开盖子,然后递给她,赵萧君也不客气,狠狠的喝了两口。陈乔其又伸过手来,对着也喝了两口。赵萧君往他那边翻袋子,陈乔其问:“找什么?”赵萧君说:“我看看还有没有水。”陈乔其推她坐起来,说:“别找了,哪找的到。喏,喝这个吧。”说着将剩余的小半瓶水递给她。赵萧君一时没有接过来。陈乔其瞪她说:“我没挨着瓶口,干净的。”赵萧君讪讪的拿过来,有些多余的说:“你不喝了?”
回到住处,累的不行,都倒在沙发上不肯起来。赵萧君眯着眼,一个不小心睡着了。正迷迷糊糊的时候,陈乔其摇她:“别再睡了,先起来吃饭。”赵萧君打着哈欠坐起来,四处看了看,问:“饭在哪里?”陈乔其没好气的说:“在饭店里!”赵萧君意兴阑珊的说:“算了吧,不是有厨房么?冰箱里有什么,随便做点东西吃吧。”
说着打开冰箱看了看,忽然想起来,说:“哎呀,糟糕,忘了买米。”垂头丧气的说:“还是下去吃吧。”陈乔其赖在沙发上,说:“不要紧,不是有那么多东西吗,吃的饱就行。”赵萧君说:“这可是你说的。”翻了翻冰箱和袋子说:“煮两包方便面吧。先这么对付着。”于是烧水煮面。陈乔其跟在后面好奇的说:“方便面不是应该用开水泡的吗?怎么还要煮?”赵萧君解释:“煮的更好吃,里面的料才能进到面里面去。”又从冰箱里拿了火腿和鸡蛋。水开了才将面饼放进去,然后放盐放酱油放鸡精。陈乔其拿起袋子里的料包说:“这不是有作料吗?”赵萧君掀开锅盖,氤氲的是水汽猛的扑上来,眼前一片雾蒙蒙的,有一瞬间的空白。退后一不,才说:“那作料不好,没有营养,也不如家里的好吃。”
陈乔其看着她将火腿切成一小片一小片放进去,然后又打了鸡蛋,不一会儿,沉到下面的鸡蛋飘上来,香气四溢。流着口水说:“好香好饿!”赵萧君笑着推他,说:“你先出去,等一下溅到你身上,洗都洗不干净。”
赵萧君先将面挑出来,然后在上面铺上火腿和鸡蛋,红的火腿映着乳白色的荷包蛋,还满赏心悦目的。陈乔其坐在桌子上,称赞说:“弄的挺好的!”赵萧君很有些得意的说:“加上青菜的话会更好,不过你这里别说青菜,就是葱和蒜也没有。”陈乔其吃了一口,含糊的说:“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方便面也能这么好吃——没有的话,以后买不就行了。”赵萧君笑说:“得了吧你!方便面有什么好的,再怎么整还不是面!将来吃怕的日子有的是。”
陈乔其呼啦啦的就将一碗面吃完了,问:“你经常吃方便面?”赵萧君好笑的说:“哪个大学生离的了方便面!”陈乔其站起来又吃了一碗,然后问:“还有没有?”赵萧君问:“你没有吃饱?”陈乔其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说:“这一点怎么吃的饱!”赵萧君想起来他正是猛吃猛长的时候,于是说:“那我再去煮两包。”想了想,拿了三包,切了许多的火腿,敲了两个荷包蛋。陈乔其全部吃完了。赵萧君看着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待他吃完,收拾了桌子,走出来的时候忍不住问:“有没有吃饱?要不要出去走一走,溜达溜达?”陈乔其正坐在沙发看电视,听见她的话,转过头来,说:“好呀。”立即站起来,将遥控器扔在沙发上。
赵萧君还真有点怕他吃撑着,说:“我看顺带去超市买点熟食搁冰箱里吧。你自己没事的时候,用微波炉微一微就可以吃了。”陈乔其换鞋,关灯,锁门,一气呵成。
正是傍晚时分,华灯初上,微热的空气,一阵一阵的轻风,伴着若有若无的香气,吹的人有一丝一丝的睡意。小区里到处是溜狗的老头老太太,徐徐的在路上走着。赵萧君无意中抬头,看见东南角的天空有一圈不甚清晰的昏黄的光晕,笑说:“今天是十五么,难得看见月亮。”陈乔其说:“不是,是农历十四。”赵萧君有些吃惊,说:“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陈乔其指了指门口闪烁的告示牌,紫红色的字幕一闪一闪,没好气的说:“上面不是写着吗!”赵萧君讪讪的“哦”了声,干笑着说:“一时没注意。”
路边上玻璃橱窗里透出来的灯光,华美而温暖。一件一件陈列的商品隔着橱窗,隔着灯光,有一种琉璃的神采,魅惑而吸引。里面隐隐流淌出呓语般的音乐,是风在吟,是鸟在叫,是泉水哗啦哗啦,溅起雪白的碎浪。两边的路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摊,琳琅满目的小首饰,珠子串成的链子,银色的镯子和项圈,大大的银色的耳环,上面雕刻有原始的图腾或是简单的人物,全部铺在薄薄的暗色的麻布上,排列的整整齐齐。摊主大多是少数民族妇女,黑的脸,长长的辫子,穿着民族特有的服饰,戴着刺绣的圆帽,说着生硬的普通话。另外还有一些甩卖小衫小包的摊主,大声的吆喝。甚至还有卖花的,大多是菊花和百合,当然还有火红的玫瑰。这里有一种世俗的热闹,充满生命的活力。
赵萧君在一个小摊子上流连了一会,陈乔其问:“要不要?”赵萧君摇头说:“不要,看着觉得好,买了又觉得不好了。”突然直起腰,撞到后面的陈乔其,“哎哟”叫了一声。陈乔其连忙问:“有没有撞到哪里?”说着对这灯光仔细查看。赵萧君看着他忽然有些发怔。陈乔其见她神情奇怪,打趣说:“撞傻了?”赵萧君将手背在身后,站直,仰起脸看他,只到他下巴。赵萧君是典型的南方女孩,个子娇小,眉目如画。半晌,感叹说:“乔其,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只到我下巴;离开陈家的时候,你也比我还矮那么一点点;可是现在,我们两个人倒颠了个。”
陈乔其见她没有撞到什么要紧的地方,于是说:“那当然!”赵萧君沉默了一会,问:“我当年离开的时候,你都没有和我打招呼呢!连句告别的话也没有说,一天到晚跟仇人似的,分外眼红。我以为你早就不记得我了。”陈乔其“哼”了一声,半晌才说:“所以现在我来找你算帐来了。”赵萧君笑:“我欠你什么?居然让你记恨了这么久?”陈乔其撇过脸,闷闷的说:“你欠的多着呢,以后总要你还回来的,你好好记住了。”赵萧君瞪他:“我知道!你既然住在这里,以后还少的了被你差遣么!”
回到住处,赵萧君说:“我先帮你把床铺了。然后也该回去了。宿舍有门禁。”陈乔其倒了杯水给她,说:“那你就别回去了。”单独说出来,这句话大有暧昧,不过赵萧君却没有听出来,只说:“这怎么行!”陈乔其指着另外一间房说:“不是还有一间房么?怎么不行!都这么晚了。”赵萧君瞪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大热的天不要洗澡换衣服?现在也叫晚,大街上到处是人!”快速的帮他把床铺了,说:“你先将就将就,今天就算了,明天再帮你整一整。我先回去了。”
陈乔其看着她穿鞋离开,愣了半晌,随即笑了一笑,将手撑在门上,低低的说:“我来找你了!”他总有办法的。不过,今天先算了。

第 7 章

赵萧君用陈乔其的笔记本正在查东西的时候,他凑过来看,说:“你查这些干什么?”赵萧君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说:“我看看有没有人需要什么家教之类的。”陈乔其有些奇怪,说:“怎么突然想起做家教?”赵萧君白他一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呀,整个一大少爷!”陈乔其顿了顿,说:“那你找的怎么样了?”赵萧君说:“我看了这几个还比较合适,等一下打电话过去问一问。”
陈乔其见她摔电话,“怎么,没有成功?”赵萧君叹气:“当初就应该考一个好一点的学校!别人一听我是某某某大学的,立即就说下次再和你联系吧。还有人更过分的,只要清华或是北大的学生!这也太欺负人了!做个家教还要看学校的名气,真是无奈。”陈乔其说:“好了,好了,为这样的事生气多不值呀。你什么时候开学?”
赵萧君受了打击,很有些垂头丧气,说:“还有几天,学校已经在催交学费了。真是的,学还没开呢,收钱就这么积极。其他的事情从没见这么积极过,总是一拖再拖。水房里换个水龙头要整整一个星期!电费还要自己交!”陈乔其突然问:“你们学校住宿是要钱的吧?”赵萧君叹气说:“当然要钱。天下哪里去找免费的午餐!”
陈乔其坐在她身边,说:“不如你搬到我这里来住怎么样?正好多一间房。你也可以省下一笔住宿费,再说离你学校也不远,坐车两三站地就到了。你呢,只要负责三餐就好了。觉得怎么样?不错吧?”赵萧君听了,很有些心动。他这里的条件确实比学校里好的多。又安静又舒服。宿舍里六个人挤在一间小小的房间里,不是你说话就是她闹,整日没有安宁的时候。自己住这里,负责照料陈乔其的日常生活,可以说的上是一件两全其美,各取所需的事,又不是白吃白住。于是说:“可以,那日常开销我也出一半吧。”陈乔其笑着说:“随你。你什么时候搬过来?”赵萧君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就两件衣服和几本书。”
赵萧君正在宿舍收拾衣服的时候,林晴川拖着大大的箱子从她宿舍门口经过,赵萧君忍不住尖叫一声,说:“你总算舍得回来了!带了什么好吃的?”她将手上的箱子往墙上一靠,大咧咧的走进来,说:“没有带!这么远你 把我当苦力呢!你这又是要干什么,逃难呢!”赵萧君掐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刚回来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于是告诉简略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林晴川不屑的说:“原来是一小毛孩!我还以为你和哪个男人同居了呢!”赵萧君当下就捶她:“你怎么不天打雷劈呢你!”林晴川摊手说:“它敢劈我!我先劈死它!也不看看我学什么的!”赵萧君嫌弃的说:“去,去,去!滚一边去!”
林晴川正色问:“你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暑假里听你声音怪怪的。”赵萧君也不瞒她:“你也知道,我念书的钱是我继父出的。现在他那个小工厂有点不景气,所以我看能不能通过学校贷款。”林晴川问:“你这个学期的学费也没有?”赵萧君叹口气,说:“我妈勉强凑齐了。现在省了一笔住宿费,暂时的生活费没有那么紧张了。我想到外面兼职,看看节假日能不能找点事情做。”
林晴川叹气说:“没想到你也是这种情况。你不知道,我哥更荒唐了,将家里另外一套房子拿去卖了买车,车子上路还没有几天,出了一场车祸,立马报销了。唯一庆幸的是没有伤到人。我的学费是我妈卖首饰凑出来的,我哥已经不肯替我出学费和生活费了。”说的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林晴川顿了一顿,又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看看能不能在学校勤工俭学。再说我可能还有一点奖学金,省一省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赵萧君叹气:“我们两个真是同病相怜呀!”
可是不久赵萧君就遇到一件极其幸运的事情。原来陈乔其听说她想找家教,于是就在班上打听,问有没有人知道哪里需要家教的。他班上许多女同学争相帮他询问。后来知道有一个外籍小孩需要陪读,要求是女性,有耐心,半个晚上一百块钱。赵萧君去了,家长比较满意,于是就留下来陪小孩念书,为期两个月,不能请假。赵萧君一切日常开支一下子全部解决。
林晴川听说了,揪着她的脸问:“你最近走什么狗屎运?天上掉馅饼的事都能让你碰到!请客请客!跑都跑不掉!”赵萧君还在那里说:“你不知道,他们家真是豪华!怪不得每天晚上花一百块钱就为请个陪读!”一个长的很阳光的男孩笑嘻嘻的走过来,问:“你们不做事,说什么说的这么高兴呢!”
林晴川立即贫起来:“哟,原来是我们团组织的领导来视察来了。怎么,苏日钦,来监督下面的人工作卖不卖力?”边说边对赵萧君挤眉弄眼的。赵萧君瞪她一眼,笑说:“刚开学,团里的工作很忙吧?连我们这几个虾兵蟹将都被指使的团团转!”苏日钦笑说:“还行。你们刚才说什么呢,动手动脚的。差点将调画板给打翻。”林晴川快人快语将事情说了一说,然后又笑着调侃:“苏日钦,我家的赵大美女连个调画板都不如?”
苏日钦微笑着不说话,好一会才说:“是该庆祝一番。赵萧君还没有领到工资呢,这次就由我先请吧。再叫上几个人,算是奖励大家这段时间不求报酬,辛辛苦苦的工作!”
林晴川一口答应,立即发短信通知几个团组织部的成员,说老大要大出血请客吃饭。晚上一伙人闹哄哄的朝学校附近的“眉州东坡酒楼”走去。林晴川用手肘捅了捅赵萧君:“你看苏日钦怎么样?长的又帅气,人又上进,对你可是一心一意呀。在我们面前从来都不讳言的。”
赵萧君懒洋洋的说:“也就那样呗!”林晴川气的跳脚:“他那样的人你还看不上眼,你想找什么样的?难道要找张朝阳,李彦宏那样的?”赵萧君闷声说:“你这叫什么话!我怎么觉得你非把我往火坑里推呢。”林晴川瞪她:“真是狗咬吕洞兵,不识好人心。我还真应了那句话,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瞎操心!”
赵萧君看着她,说:“难道你以为我真能像书上写的那样一见钟情?丘比特的那把箭再怎么射也射不到我的胸口。”林晴川没有回答,半晌说:“你呀就这么个磨磨蹭蹭的性子。算了,慢慢来吧。苏日钦算是不错的,对你是认真的。要不,你试试看?实在不能收场,我教你一个法子,大不了一拍两散。”赵萧君点着她的鼻子骂:“说这样的话,小心遭报应!既然一头栽进去了,又怎么能全身而退!人家泼出去的水还收不回来呢,何况是感情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你以为看八点档连续剧呢,想的太简单了。你我都不是玩乐场上的人材。”
林晴川奇异的默然无语。
几个人坐在小小的包间里,冷气开的很大,人人喝的红头涨脸。两三个东北的男生居然拼起酒来,北京二锅头跟喝水似的,一瓶一瓶的下肚,菜都不用,还吆三喝五的划拳。几个女生兴致也有些高,小资一些,喝的是本地产的红酒。长长的木塞好不容易拔出来,倒到玻璃杯里,琉璃泛盏,波光荡漾,眼中一片鲜艳的紫红,玉液横流。
赵萧君在酒席上喝的从来都是雪碧鲜橙多,大冷天就喝热的“露露”,从来就没有正儿八经的喝过酒。众人看着她动都没有动过的酒杯,大声嚷嚷。赵萧君推辞不过,只得喝了几口。众人依然不放过她,吵吵闹闹不肯罢休。她被硬逼着喝了大半杯,呛的眼里泪光涟涟,告饶说:“各位行行好吧,放小妹一马,再喝就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