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卿一口回绝,“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怕她不快,又说:“不过,你真想回宿舍,以后还是可以回来住的嘛。”亲了亲她,“乖,拿几件换洗衣物,我在车里等你,快去快回。”
周是不情不愿的上楼,磨磨蹭蹭整理衣服。陆丹见她拿出行李箱,问:“你要出去玩?”周是摇头,“哦——不是的,就出去住几天——”笑容有些尴尬,大家都是花一般的少女,她已经是已婚人士,情何以堪呐!
陆丹扔给她一张试卷,“学校发的问卷调查,填完后还可以到宿舍管理处领取一袋洗衣粉。”周是拿过来一看,整整八张,怪不得要发奖品大家才肯填。开头就是姓名,年龄,民族,籍贯以及婚姻状况。她一看到婚否那一栏,手就打了个颤,那个是始终不甘心打下去,可是否的话——昨天还是,今天已经不是了!呜呜——将笔一扔:“不填了,不填了!”
陆丹看了眼她,说:“系里要交的。”周是大叫一声,垂头丧气地说:“我晚上再填。”匆匆收在包里。将一些常用物品都收起来,书架盖了层布。陆丹奇怪地说:“你又不是不回来了,把铺盖卷起来干嘛呀,又不是打算走人!”周是干笑:“嘿嘿,大冬天的风大,到处是尘土,不是怕脏吗,回来再放下来也是一样的。”
陆丹说她这不是自找麻烦嘛,周是叮嘱她:“我不在,有什么事帮忙照应一下。外面楼道里挂着还没干的衣服,你记得帮我收进来,扔柜子里就是。还有窗台上那盆草,有空就帮我浇浇水,可别养死了。”陆丹连声答应了。
当周是提着一箱子东西以及一个小木框出现时,卫卿挑眉问:“你准备在咱们家养兔子?”周是抱着木框跟前跟后,“小白很可爱的,不会乱跑,而且很干净,吃大白菜就行了,随便你怎么摸都不咬人——”卫卿听的翻眼,废话,兔子会咬人吗?
周是还喋喋不休的说:“我以前养过一只乌龟,不过后来它不见了,怎么都找不到,成为我们楼的十大怪事之一,所以就改养兔子了——”卫卿打断她:“我没说不让你养,不过只能在阳台上。”要是在卧室里也蹬着腿跳来跳去,他可受不了。接过来要放在后车厢,周是忙说:“我抱着。”卫卿瞪她,“不知道有细菌啊!”抢过来扔在车厢里
正要开车,她叫起来:“哎呀,我的狗忘带了。”卫卿转头看她,“你居然还养了狗?”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学校也不管管!她摸了摸后脑勺,吐舌说:“不是的——你等一下就好了,我马上就回来。”本以为对她够了解了,现在看来有他吃惊的。
周是抱了个半人高的大抱枕跑回来,说:“我参加游戏,中奖中到的,天天抱着它睡觉——”抓住哈巴狗的大耳朵扇来扇去,问:“可爱不?我晚上要抱着它睡觉的,它身上的毛可舒服了,又柔又软。”卫卿一脸无奈,反问:“你抱着这只狗睡觉,那你老公怎么办?”周是笑嘻嘻地说:“你很硬耶,硌的我疼,抱着我的时候透不过气来,很难受。”
卫卿瞪她,“坐好,系好安全带,别东张西望,动来动去的。”开始拿出丈夫的威严了。周是嘴一撇,心里报复似的说,我就不跟你一起睡,就不跟你一起睡!她头脑发热,一时受了他的迷惑,鬼使神差竟然签了字,想起就郁闷。
当时她坐在车里,还愣愣地反问:“去民政局干嘛啊?”她没反应过来民政局是干什么的,怎么听着跟警察局有点像啊。以为他有事,一脸无所谓的跟在他后面进去了。见大家都在排队,还笑嘻嘻地说:“我帮你排队,你那边坐着去。”兴冲冲地站在队伍后面。
卫卿见她这么积极,心情不由得大好,问:“身份证带了没?”周是点头,“不知道,应该带了,我都钱包里放着。”又问:“要我身份证干嘛,你没带啊?”卫卿说:“待会儿别紧张,人家问什么你答什么,签完字我们就回去。”
周是问:“还要我签字呢?干什么呀?”卫卿气的差点吐血,前面排队的一对情侣听了笑说:“你这小姑娘有意思,结婚当然要签字啊。”周是慢半拍明白过来,吓一跳:“卫卿,你带我来结婚登记?”卫卿没好气地反问:“那你说我带你来民政局干嘛?”
周是心脏受到大力冲击,“卫卿,你怎么带我来结婚!”卫卿见周围的人都转头看他们,拿他当拐卖少女的人看待,忙说:“大家都看着呢,别让人笑话。”拉着她来到一边,看着她的眼睛问:“愿不愿意和我结婚?”
周是从未见过他这么严肃的表情,气势一弱,支支吾吾说:“当然愿意,可是——”不是一直说要等她毕业的吗?卫卿打断她,“愿意就行。嘘——,别说话,照我说的做。”态度强势,端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周是懦懦地看着他,张了好几次嘴,欲语还休。卫卿斜斜看了她一眼,“有什么话回去说。”
拉着她上前,“同志,我们来登记。”工作人员递给他们文件,“签字吧。”周是还云里雾里,抬头看他。卫卿递给她一支笔,“签这里——”没有看她一眼,仿佛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情。周是听后面的人兴奋的商讨摆酒请客的事,听起来很憧憬啊,她有些入神——工作人员催促:“小姐,别光看别人,赶紧签字啊。”周是回过神来,“哦”一声,像在作业本上写名字一样,就把字签了。
工作人员给他们一个崭新的小本子,上面印着烫金三个大字“结婚证”,火红火红的,倒是喜庆。她稀里糊涂地出来,在阳光底下一站,一个激灵,觉得刚才就跟做梦似的。有刚认识的夫妻随后出来,笑嘻嘻叫她卫太太,才清醒地认识到原来自己已经结婚了。一眨眼,她已经从周小姐变成卫太太了,前后不到半小时,跟坐云霄飞车似的,这变化也太大了点——
周是当然不是第一次来卫卿这儿,可是今天却有些局促,提着箱子问:“我东西搁哪儿啊?”卫卿拍着她头说:“随便,你已经是这里的女主人了。你爱放哪就放哪,扔地上也没人管你。”大喇喇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口里说:“老婆,水。”整个一东北大老爷们。
周是本来想回两句的,想起自己确实已经结婚了,以后就得跟他一块过日子了——闷闷的倒了杯水放一边,真是想不到的快啊!卫卿拉住她,胡乱亲了一下,问:“怎么不说话?不高兴啊?”周是推开他,“没有,我去整东西。”
打开衣柜,看见架子上一排他的衬衫西装,基本上都是冷色调,风格统一,透出成稳的气息。拿出自己的衣服,什么颜色都有,红的,白的,黑的,长的,短的…形成鲜明对比。退后一步,看着俩人衣服静静靠在一起,肩挨着肩,手擦着手,亲密无间,不由得笑了一下。转身打量卧室,第一次有真正融入的感觉。以后,她就要慢慢适应俩个人的生活了。
周是抱了个纸箱子出来,卫卿问她干嘛。她说:“我给小白做个窝。阳台很冷的,放在里面好不好?”祈求的看着他。卫卿问:“你保证它不到处乱跑?”周是连连点头,“它很乖,箱子这么高,爬不出来的。”抽几几张报纸,垫在下面,又剥了几片圆白菜喂它。
卫卿蹲在一边看,没好气说:“它那三瓣嘴吃的倒挺快的啊,也不嫌累。”周是摸着兔子说:“它可能吃了,长的很快。”
卫卿忽然不满了,搂着她说:“老婆,我饿了。”周是说冰箱里没东西,叫外卖吧。他硬是拖着她出来,“没有去买啊,以后,我再也不吃外卖了!”周是忿忿地说:“你拿我当佣人使唤呢!”卫卿嬉皮笑脸地说:“当然是拿你当老婆啊!你老公整天在外面吃,都快营养不良了,你还不赶快做点好吃的犒劳犒劳。”
俩人买了一大袋水果蔬菜,正是客流高峰,排队交钱时,前面一老大妈笑说:“这小伙子不错,还来超市买菜。我那儿子,别说买菜,想见他一面都难,整天不知道在干什么!”卫卿客气地笑。老大妈说:“哟——这是你女朋友吧,可真体贴。男才女貌,真是般配。”交口称赞。
卫卿笑嘻嘻说:“不是女朋友,是我太太。”说话间有意无意看了眼周是。老大妈有些吃惊,“想不到这么年轻就结婚了!可喜可贺,哎呀,小俩口真是幸福。”又问他们有小孩没,周是有点尴尬,红着脸站一边去。
卫卿笑说很快就会有的。排队的那些大婶大妈全部加入到有关于小孩的讨论中来,拉着周是说:“哎呀,姑娘,早点要小孩好。有了小孩,家里就不一样了,可热闹了…”周是低着头不说话,只好一个劲地“恩恩恩”,不知该如何应付这么多人的好意。
好不容易脱身,周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埋怨说:“你也不帮帮忙,站一边看什么热闹呀。”卫卿挑眉笑:“女人的话题,我哪插的上嘴。”凑近问:“你说咱们生男孩好还是女孩好?”周是推他,“去去去,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呢,你倒想的这么远。”
卫卿纠正:“这是迫在眉睫的事!谁结了婚不生小孩啊?我爸我妈想抱孙子都想了好多年了,咱们总不能让他们失望是吧?”周是气哼哼地说:“你想我挺着个大肚子去上课呀?我还没毕业呢,已经结婚了,你还要得陇望蜀!”想起就不甘心,忿忿地看着他,罪魁祸首!
卫卿涎着脸说:“可以和人家张冉瑜一样,先休学嘛——”周是气道:“想的倒美!人家学姐到现在还没毕业呢,引为毕生之憾事,我才不要。”卫卿挑眉,不跟她争论。这种事又不是说不要就能不要的,一不小心就可以了——
回到家做了顿像模像样的晚餐,吃完饭卫卿将筷子一扔,翘个二郎腿坐沙发上看电视。周是连声叫他:“哎哎哎——吃完饭不洗碗啊?”“卖身契”上写的清清楚楚——卫卿装聋作哑,不予理会。周是挡在他身前,卫卿干脆不看,一头倒在沙发上,怎么拖都不起来。气的周是拿他没办法,只好自己收拾,哼道:“老婆一娶进门,就不当回事了是不是?”
饭后,她一个人上网看电视,正看到兴头处,卫卿跑进来,又啃又咬。周是骂:“别闹,挡住了——”拼命探出头去。她正在看新一集的越狱,男主忧郁的双眸满是智慧,由电梯从天而降,能人所不能,对手也不含糊,反应迅速,旗鼓相当,惊险刺激之极——
卫卿不满,“有那么好看吗?”周是点头:“看人家多帅多聪明啊!”目不转睛盯着屏幕,可惜最终还是失败了,长叹一口气。卫卿气她不专心,直接扒下她的衣服,按在椅子上。周是大骂他变态,“发什么疯!”卫卿哼道:“英俊帅气,聪明睿智的是你老公我!”
周是瞪他,“噗嗤”一声笑出来,推他:“行了行了,快去洗澡。”卫卿搂住她,“老婆,一个人洗澡没意思…”周是掐他,“你皮是不是痒了?有没有正经啊。”卫卿手到处乱摸,“老婆,春宵一刻值千金,良辰美景,岂可虚度?”周是又推又拒,“不行,你不肯做安全措施——”
俩人正笑闹,听的外面“咚”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砸了。连忙跑出来,见纸箱子倒在地上,旁边的加湿器滚下来,水流的到处都是。周是惊问:“小白呢?它怎么出来的?”卫卿没好气地说:“爬出来的呀,不知道兔子能跳吗?赶紧抓回来,别弄的房间里脏死了。”闹成这样,哪还有欲望。
周是赶紧收拾,趴在地上到处找,“跑哪去了,门都关着的,应该走不了。卫卿,你别光站着,一起找找。”客厅,厨房,卧室,卫生间,全找遍了都没有。卫卿摇头叹息,“你听过别人新婚之夜,有翻箱倒柜找兔子的吗?”怎么一到她身上,什么怪事都能发生。恨不得将那只兔子给吃了。
周是见他懊恼地坐在那儿,忍俊不禁,“你一个大男人跟兔子有仇啊?它怎么得罪你了?”见鞋柜上有一点白影,“哎呀”一声叫出来,“你怎么躲鞋子里面去了?”抱在怀里,问:“是不是闷坏了?这里可不比宿舍,不能乱跑的。”卫卿气的脸色铁青,指着鞋子说:“你闻闻什么味道!家里不准养宠物。”那是他最喜欢的一双鞋子,可怜给兔子当窝了。
周是摇头,“不要,你要我住进来,也要让我的兔子住进来。不然,我们一起回学校宿舍。”大有同进同出,生死与共的豪情壮志。卫卿气急,他今天栽在一只兔子手里,颜面何存!抓过来关进木框里,一把扔出去。
周是做了个鬼脸,又从阳台上拣回来,指责:“你虐待动物,不是好人。”安顿好,拖着箱子搁在卧室的角落里,说:“我怕它到处乱跑。”卫卿见了那红色的眼睛就有气,又怕周是闹,咳了声说:“放书房吧,书房暖。放心,关着呢,跑不了。”二话不说,提到书房去了。
总算躺下,卫卿蹭着她,色色地说:“老婆——”周是打他,“你手能不能安分点?搁哪儿呢?”卫卿下流地说:“裸睡最健康了。”更加放肆。周是又捶又打,突然想起一事,掀开被子跳起来,“你把小白关起来,它一定不舒服,我去看看。”卫卿兴致二度被一只兔子打断,跟它算是结上仇了!
周是回来埋怨他:“你把小白的尾巴夹住了,它一直烦躁地抓来抓去。以后不许欺负它。”背对着他躺下来,不肯理他。卫卿逗她:“生气了?就为一只兔子?我真不是故意的。”周是哼一声,她当然不信,“你对动物不好,对我也不会好。”
这什么逻辑?冤枉,什么时候兔子能跟她相提并论了!卫卿只好哄道:“好好好,以后我一定对它好,行了吧?”见她还是闷闷不乐,转移话题:“你现在应该想的是,该找谁当伴娘。”而不是一只兔子!
第二天,他便找了个借口,将这只兔子送回卫家老宅,扔给卫妈妈喂养,算是出了今晚这口恶气。
而该找谁当伴娘,确实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第五十八章 结婚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第二天,卫爸爸卫妈妈知道他们已经登记结婚的消息,乐的合不拢嘴,直嚷着要给他们办喜酒。卫安诧异地看着卫卿,“想不到你动作挺快的啊,我以为还要跋涉千里,万里长征呢。你这小子,大有前途,是个人才。”居然开起玩笑来。卫妈妈问周是喜欢什么样的婚纱,要带她去订做。
周是看这阵势,恐怕要闹的举城皆知,忙说:“妈妈,我觉得请亲戚朋友吃顿饭就可以了。我还在念书,还是不要铺张为好。”卫妈妈说:“当然,我们也不是铺张的人家。可是一生一次的事,仪式还是要的。订婚连酒都没请,结婚当然不能再马虎了。卫家好久没喜事了,也该请请大家。”一点都不含糊。
大家围在一起商量,定于年底结婚请客。时间紧迫,什么都得赶,忙着下喜帖,订酒席,布置新房。周是还没放假,照旧回学校念书,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想好伴娘人选即可。可是她却非常烦恼。
有一天回宿舍,装作不经意地说:“陆丹,我要结婚了。你要不要当我伴娘?”陆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惊叫出声:“周是,你说什么?你要结婚了?”周是捂住耳朵,“你不用叫这么大声——我听的到。”就知道会这样!不到十分钟,整层楼的人都知道了。全部涌进来,“周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结婚了!喜糖,喜糖!”周是说没有,立即被一群女人按在床上打。
她连忙讨饶:“我的意思是忘带了,改天一定补,一定补!诸位姐姐,饶了妹妹吧!我知道错了。”有人八卦的要她讲恋爱史,周是忙说:“陈芸,听说你的画拿奖了是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大家怎肯放过她,“再不说,棍棒伺候。来啊,我们那里是有打新娘子的习俗的——”还真有人拿了把扫帚摆在一边。
周是躲无可躲,逃无可逃,在大家严刑逼供下,少不得说那么一点半点,说第一次见面是在学校的颁奖典礼上,后来确定了恋爱关系,父母也同意了,于是就结婚。三言两语就概括了,中间那些暴力情节自然是忽略不谈。听的众人羡慕地说:“周是,你这是百年难遇的灰姑娘与王子的故事啊!怎么就让你遇上了呢。姐姐妹妹们,站起来,大家齐齐钓金龟婿去!”轰然应诺,周是笑倒。
陆丹用书卷成话筒,“周是同学,请问你对结婚有何感想?”大家起哄:“有没有头脑发热,心跳加速,手软脚软等症状?”周是笑:“我又没有感冒!”众人不依,“赶快说,赶快说,再不老实交代,大家可要开打了!”
周是举手投降,将滑下的头发别到脑后,想了想说:“有些担心,有些紧张,还有不安。”有人说:“周是,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都幸福的冒泡了,还不知足!你说我们到哪去找一个又英俊又多金,又体贴又温柔的王子似的人物去!”周是笑而不语,心中难免感慨。
周是即将结婚的消息传开,祝贺的人络绎不绝。先是同校的老师同学,见面就讨喜糖,害的她天天背一袋喜糖来上课。然后是还留在北京的同学,像毕秋静,特意从清华跑过来看她,打趣说:“当新娘子的感觉怎么样?连周是都要嫁了,以后我找谁当伴娘去!”
林菲菲路经北京参加一场服装发表会,听到这个消息,包了个大红包,笑说:“明天的喜酒来不及了吃了,临时有事,今天晚上正好要去欧洲一趟。红包先收着,将来等我结婚了,好讨回来。”她现在已经是一名小有名气的模特了,身价倍增。
周是笑嘻嘻地说:“难得林大美女还记得我这个升斗小民,总算还有良心。”
林菲菲笑骂:“你还是升斗小民?都已经是总裁夫人了!以后要多多巴结你才是。”周是说:“再怎么巴结我也就是一美术系的学生。我还想着将来等你名扬海内外,好向人炫耀认识你呢。”林菲菲摇头叹气,感慨的说:“周是啊,真没想到你跟卫卿能修成正果。缘分这种东西,真是强求不来。”
周是见她那样,不由得问:“高杨呢,你还和他在一起吗?”林菲菲苦笑:“已经分了。这次是真的,他都和别人订婚了。”历经两载,身边的许多人和事已不复当初模样。周是默然,她对高杨是动了真情,不然不会兜兜转转那么多次,分了有合,合了又分。
林菲菲拍着她肩膀豪气地说:“事情过去就算了,不说这些丧气话了。你大喜的日子,咱们好不容易见一面,应该开开心心的才对。”又挤眉弄眼地问:“卫少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大人做的事?”周是红了脸,装糊涂:“什么大人做的事?喝酒还是抽烟?”故意四处张望。
林菲菲见她那样,拍手笑:“哎呀,周是,我就知道你不行,你哪是卫卿那只老狐狸的对手。亏你以前还一直强调婚前绝不可发生性行为呢,碰到冤家就知道了吧!来来来,我教你防狼十八招…”
她那些古怪的点子,周是前所未闻,笑的前俯后仰,直问她是不是整过别人。俩人又谈起以前的趣事,越发怀念学校生活。俩人这么长时间没见面,非但不见生疏,反倒比以前还说的投机。
临走前,林菲菲依依不舍握着她的手说:“在外面闯荡过了,才知道以前的友谊是多么珍贵。周是,真的希望你幸福快乐。世界上最难的事莫过于白头偕老,希望你们能做到。我一直不大看的起卫卿,老觉得公子哥儿没一个是好人,不过看见你和他,才发觉,那是因为自己缘分没到,所以强求不来。现在对他的印象自然是完全改观了。”周是感动地说谢谢。
林菲菲感叹:“我以前年轻不懂事,急功近利,老和一些有钱人混在一块,付出很大代价,现在总算看清了,还不算晚。只是很多事情都不同了,想起还是惆怅。哎——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潇洒地挥一挥手。
周是忘着她离去的背影,心有凄凄然。高杨的事是不是给她很大打击,使她发出这样的感慨。林菲菲变了许多,却是朝着好的方向转变,社会磨练使她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自信优雅的光芒。她很欣慰她这种转变。
路上想起林菲菲说的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自然而然想起卫卿,心中蓦地缠绵起来。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现在想起来,是多么的难得。她和卫卿,稍有差池,便将擦肩而过,幸好是遇见了!
坐在街边的椅子上,冬日的阳光透过树的缝隙疏疏朗朗照在台阶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光斑。右手边有一株梅花,迎着寒风开的正旺,花瓣上还留有残雪,随风送来缕缕幽香。十二月的风拂过脸颊,可是她并不觉得冷。难道是因为春天要来了的缘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