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贵妃偏过身,背着肖何对他怒目瞪视,并无声地说:你够了!
“别害羞,哥哥帮你说明白,好让师兄少走些弯路。”
“霍……”想开骂,却记起他现在的身份是哥哥,万贵妃气得脸红耳热。人家师兄根本没说要追求她,他这样说话不是叫她难堪吗?
“那个……我想上厕所。”肖何推开餐椅,欠欠身,直接往门外走。
万贵妃望望门口,直觉告诉她师兄不高兴,再瞪了眼那个若无其事地喝酒的人,想也没想便跳起身追出去。
在走廊转角处寻到那身影,她立即把他叫住:“肖师兄!”
肖何停下,回头。“什么事?”他脸色淡然,让人看不出情绪。
“你……”万贵妃挠挠头,欲言又止,总不好问他是不是生气吧。
“你不陪着学长?”肖何换了个问题。
“他……才不用我陪。”万贵妃嘀咕着,一双手绞得快烂了,才鼓起勇气说:“我哥哥……他刚才很失礼。每次有男人跟我在一起,他就误会人家追求我。所以……你别介意。”
听了她的话,肖何的眼神闪了闪,半晌才浅浅一笑:“我想你哥哥是误会了,才这么紧张。”
“啊?”误会?
还没等她细想完毕,肖何丢下一句:“我上厕所。”然后走了。
万贵妃望着已然没有人的走廊,脑内一片空白。他说误会,那是不是说,他根本对她没有意思?所以,是她自作多情了?心里那半点希望,在他冷淡的转身时瞬间幻灭。
浑浑噩噩地回到包厢,她的心情指数直跌至落最低点。正摇着玻璃酒杯悠闲地品酒的人见她回来,痞痞地说:“情意绵绵完了吗?”
听出他话里的嘲弄,万贵妃偏过头,心里因知晓了答案而难受。
“女人对男人太紧张不是好事!”
烦!万贵妃倏地转身,怒斥:“别再说了!”
“怎么?我在帮你呢。”
“谁让你多管闲事!说什么追求我的人不吃点苦头不行?”
“啧啧,我说的是实话,女人太容易被追到手就不矜贵了。”
“霍允庭!”她凛着脸,被他满不在乎的言语气得浑身颤抖。为什么?明明之前很顺利。都是他,吃这么贵的饭干嘛?说那么混帐的话干嘛?对!师兄家境不好,会自卑,即使有意也会退缩!
眼睛一热,她扯着声撂下狠话:“我真的很讨厌你!”
16
“霍允庭!我真的很讨厌你!”
这句话以前也听过,每每她说的时候,总带着小女孩的嗔怒,他从不当一回事。但这次,她的双眼泛红,脸上没半点开玩笑的迹象,更甚者,言语间听得出有几分怨恨。当一字一句跳进他的耳朵里时,变得异常的伤人。
霍允庭的眼神一下子变冷,原本握着酒杯的手缓缓放低。裤兜里有烟盒,平时应酬时要用的,有时候心烦也会抽上一根。把烟盒拿出来,灯光下,那浅香槟色的细长盒子冷冷的躺在餐桌上。他夹住一支,放嘴里点燃,深啜间,那抹腥红忽明忽暗。
万贵妃心情太烦躁,不全因为师兄的否认。狠话说出来后,这家伙的沉默让她觉得自己过分了。他其实没错,师兄不喜欢她也没错,之所以如此生气,纯粹是因为难过找藉口发泄而已。
眼睛不知不觉凝结了雾水,她抓起酒杯,把透明的液体全数灌进喉咙里。
酒不辣,甚至还有股甜香味,万贵妃吞下后,觉得畅快了不少,于是又倒了半杯再饮尽。霍允庭只是静静的抽烟,冷眼看着一切。
稍后,肖何回来,点的菜也上了。席间霍允庭没再主动开口,倒是肖何问了一些关于M城中西医院的事,霍允庭冷淡地应付了几句,气氛就冷场下来。
万贵妃默默地吃,时不时还喝上几口酒。不想说话,不想再去猜测谁的心情。今天不应该出来的,更不应该放任这人去试探。结果……结果却让人这般难受。
一杯接着一杯,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到结帐时,双眼已然迷离。
“那个……贵妃她……”
“醉了。”霍允庭淡淡地陈述事实。
“那……”
“你先走。”
肖何站起身,目光在她身上留连了几次,最后扫过霍允庭略带寒意的双眼,黯然离去。
打发了服务员走,霍允庭俯视了她片刻,蹲下,抬起她的下颚。
她的双颊泛着粉红色的光晕,大大的两眸此刻眯得像一条线,红艳的樱唇微动,似在呢喃。
霍允庭把耳朵凑过去,隐约听到断断续续的话语:“霍……坏蛋!讨厌……讨厌!”
真的这么讨厌我?
狭长的眉眼半眯,他漠然地开口:“走!”说完粗鲁地拽起她。
她一个跄踉,没站稳的身子如泥水般软软地倒下。他连忙捞住,想也没想便抱起她往肩上一托,如扛米袋子般大步往外走。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头部朝下,胃部正好顶在他肩膀处,很难受!她踢着双脚,用力拍他的背,大嚷。
他不动声息,箍着她双腿的手渐渐收紧!
恶心的感觉排山倒海而至,万贵妃“呕”几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她隔着衣服狂抓他背部的肌肉,企图让他放下自己。
被抓疼,他不得不把她的身子滑落,改成公主抱,却出其不意地迎来狠狠的一巴。
竟敢打他?这一巴掌彻底把他惹怒,已经去到电梯口的脚步突然改变了方向,往不远处另一座酒店住客专用梯走去。刚才叫声惹来的侧目,也因二人进电梯后而散场。
电梯上到38楼,他抱着变得安静的她穿过铺着红地毯的长走廊,最后停在一房间前。随后‘嘎达’的轻响,门被打开,他进去后腾出一只手摸到电灯开关,开了床尾天花上一组灯,然后把手里分量不重的人用力扔在柔软的床上。
万贵妃“嘤咛”一声翻了个身,无意识地揉揉被撞得发痛的后脑,嘀咕了几句后又恢复安静。
霍允庭抓了抓被掴得发麻的下颌,如鹰般的厉眸直直地盯着床上蜷缩成熟虾状的躯体。
讨厌?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讨厌!
他冷酷地笑了笑,把眼镜摘下扔开,再松开衬衫顶上两颗钮扣。单膝跪床上,把她拉躺平。
她的脸色嫣红,又长又密的睫行盖住了眼睛,微张的嘴巴吐气如兰,红润的薄唇像等待采撷的花朵,柔软的黑发披散在雪白的床单上,整个人说不出的妩媚。接近四月中旬,G市的天气已是初夏,她穿着中袖T恤和短裤,大腿中部以下至脚踝,肌肤如雪,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
他眼底一黯,轻轻一挑,将她的帆布鞋除去。顷刻间,他的身子来势汹汹地覆盖上去,手扳正她的脸,嘴精准地含住她的唇。
从刚才她说讨厌的那刻开始,他就想这样做。如果非要讨厌,就让你讨厌到极致!
带着这个疯狂的想法,他更用力的吮吸那唇瓣,几番啃咬,那唇已泛着红艳艳的光。
身上突然增加了重量,万贵妃试图挣扎,无奈那东西很重,她根本动弹不得。唇被咬得生疼,而且有个灵活的物体还企图想打开她的紧合的牙齿。晃着头,坚决不从。鼻子突然被人用手捏住,她挥动双手,下一刻连手也失去自由。透不过气……浑沌的脑袋告诉她要窒息了,结果嘴才一张,新鲜的空气还没来得及吸进,便被那狡猾的家伙有机可承。一股淡淡的烟草味直卷而来,占据了她的感官。
决定吻她,一开始只是惩罚性质,谁叫她把他的好意不当一回事,还说讨厌他!但是当这个吻逐渐加深,当她一声声的喘息飘进耳里,当她傻傻的完成没有反抗,任凭他予取予求时,心内的烦躁和怒火,似乎瞬间烟消云散。
这一刻,仿佛期盼已久。他开始变得温柔,舌尖撩拨着她的小丁香,时而轻舔,时而又狠狠的吮。难以言喻的快感,一点一点地侵蚀他的知觉。他不其然的想要得更多,湿濡的吻沿着她的颈一路向下,停在锁骨处。满鼻是她身上的馨香,很淡,把酒香也掩盖住。
疯了吗?他竟然强烈的想要她,想得身体胀痛。
可以!不可以!
心底挣扎了一下,还没得出结论前,手掌已从她的小腿蜿蜒向上,隔着薄薄的面料,抚摸她的曲线。
察觉到胸前有些异样,万贵妃微张开迷蒙的眼帘。全身软绵绵,脑袋轻飘飘,刚才被堵得喘不过气来,现在谁在揉她的身体?她心里一慌,好想动,却使不上力。微昂起头,触目所及只见到一个发顶,用了很大的意志,才举起手摸上它,脑内闪过那唯一让她牵挂的名字。
“师兄……”才叫完,一阵晕眩猛袭,她悠悠地合上两眼。
她倒安静了,然而这娇喘的声音,如炸弹般,当场让霍允庭僵住。他缓缓地撑起身,看着眼下这个可恶的女人。
她居然唤他“师兄”!这个臭丫头,心里就只有那个小白脸!
情|欲霎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的怒火。他几番强忍才压住想掐死她的冲动,一跃起身,站在床边直喘气。
“你好!你好!”他咬着牙说了四个字,却无论如何也宣泄不了那股愤怒。这辈子,还是首次,首次在女人身上失控。他闭上眼,深呼吸了口气。下一秒,他倏地张开双眼,目光凌厉得可怕。
妈的!难以形容这种失落的感觉,他狠狠的踢了旁边书桌椅子一脚,抄起放在床尾的眼镜,再把书桌上的钱包和车匙捞起,忿然地摔门而去。
而床上的人,在一番折腾之后,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下意识地拉过薄被,盖住有点冷的双脚,揉揉鼻子,无辜地入睡。
17
万贵妃醒来的时候,房间内的中央空调正呼呼地喷着风。她摸摸两条冰冷的手臂,猛烈地打了个喷嚏。
这是哪里?
挣扎着撑起身,第一个感觉就是脑袋像被针刺般疼痛。
“啊!”宿醉,这就是传说中万恶的宿醉,真磨人。她呻吟了声,捧着头坐正。
室内光线幽暗,放眼看去是一系列带条纹状的浅黄色家具,右边浴室与房间仅一透明落地玻璃之隔,白色的洁具泛着冰冷的光。左边深咖啡色的厚重窗帘隔绝了与外面的联系,看不到天色,也猜不出时间。
装修时尚优雅,像酒店。
她一惊,连忙摸摸前胸,身上衣服还在,她松了口气。双脚动了动,放地上,头更疼。
踩着厚重的地毯,晃了晃站起身,眼睛再次扫视房间,最后定格在书桌上。那里有个挂牌,她走过去拿起来看,是某交易会的出入证,而上面则贴着霍允庭的大头照,而挂牌旁边还放着一台IPAD。
所以这里是他的房间?她扔下证件,扶着额坐回床上,脑里回忆着昨晚吃饭时的零碎片段。师兄说是误会,暗示对她没意思。然后她心情很差,拿那家伙出气,再然后就是不停地喝那很好入口的甜酒。
记忆仅至于此,她懊恼地再拍拍头,责备自己怎会喝醉。幸好……那家伙把房间给了她住,自己走了。
进浴室洗了把脸,照镜子时奇怪嘴巴怎会这样红。出来后掏裤袋里的手机看看,已经下午一点多,还有几个未知来电,其中三个是绍敏的,另一个……是师兄。
她叹气,调出霍允庭的号码,拔通。
彩铃才持续了几秒,机械式的女音便响起:对不起,你拔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
怎会这样?她愣愣地再拔,得到的仍是相同的答复。
那家伙不听她的电话?是为了昨晚她说讨厌他的事?小气鬼!她骂了他一句,随即又后悔不已。这家伙其实不坏,起码没把她扔在街上。
带着愧疚离开酒店,回到学校少不免被批了一顿,她含含糊糊地解释,昨天老哥来找她吃饭,然后回家了,这样绍敏才肯消停。
慌话越说越得心应手,她很是内疚。
晚上再给霍允庭去电,依然是无人接听。看来他是真的动气了,万贵妃咬咬唇,给他发了条短信:对不起嘛,昨晚不应该拿你当出气筒。
意料中的没有回复,她不死心又发了一条:那个,昨晚谢谢你。
等了两个多小时,电话未有任何回音,万贵妃只好悻悻的关机,睡觉。
那晚,她做了个梦,梦里有人用力地吻她。尽管初吻还没送出去,但那种酥麻感却如亲身经历般强烈。可惜与她接吻的人样子始终模糊不清,她多次想张开眼,均不成功。几经挣扎,终于醒来,才发现只是南柯一梦。
头昏沉沉,全身莫明的发冷,她猜自己着凉了。熬完一天课,打算到学校医务处开点药,意外地踫到肖何。
“你的脸色不太好,生病了吗?”
肖何的关心让她颇尴尬,自从那晚后,她连他的来电都没回复。想说没有,却在他的凝视下点点头。“可能感冒了。”
他没再说什么,一路跟着她去了医务处,还帮忙拿药。这样默默的帮助,万贵妃觉得特难受,比生病还难受。
不喜欢我就别再靠近我!她心里狂叫着,出到医务处门口抢回药,说了句“谢谢”便匆匆跑回宿舍。
绍敏知道她不舒服,帮她买了粥。但嘴里淡而无味,随便吃上几口便没吃。洗完澡躺床上,模模糊糊地睡着,隐约中听到手机的短信响声。她懵懵的睁开眼,感到口干舌燥,四肢乏力。
寝室内的人还没睡,上网的上网,看书的看书,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她看看屏幕,果真有一条信息,而手机显示的时间是九点多。
才睡了一个多小时。她揉揉额角,很热,应该是发烧了。
手机传来“咕噜”一声,又有信息到。她颓沮地打开,是那个小气鬼。
“下来!”
“马上!”
连着两条短信内容简洁而霸气,他到底想怎样?
万贵妃撇撇嘴,回复:“我不舒服,已经睡了。”
“睡了还能回复短信?你不是要向我道歉吗?当面对我说!”
霸道!坏蛋!专程来就为了听她的道歉?是不是有病?万贵妃无名火起!如果不是觉得对他有所亏欠,她才不会理睬这人!
拖着无力的身体下床,穿外套时绍敏好奇地问:“要去哪?”
万贵妃病恹恹飞找借口:“我哥来了,要去给点东西他。”
“哦。”绍敏没怀疑。“宿舍快要关门了,速去速回。”
万贵妃点点头,连鞋也没换,踢着拖鞋飘下楼。他的车就停在宿舍出口斜对面,不明白为何他可以这般招摇的把车开进来。晚上十点多,所有人都留在宿舍里没出来,路上很静。她拉了拉外套,小跑过去。
夜色中,一点腥红忽闪忽闪,他又在抽烟!万贵妃在离他几步之前停住,用手挥走他制造出来的白烟。
他看见她后,把烟屁股扔地上,踩灭,拽拽地说:“下来了?”
“嗯。”明知故问!
他盯着她片刻,“说呀!”
万贵妃抬头,咬咬唇:“……对不起。”
“还有呢?”他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有点得意。
万贵妃一忍再忍:“谢谢。行了吧?”说完转身就要回去。
他一把揪住外套的后衣领,把她扯到跟前。“走那么快干嘛?”
强大的力度把衣服拉开,初夏的微风从颈部钻进背部,她狠狠的打了个颤。
他扳正她的身体,双手握住她纤瘦的两臂,语气仍旧恶劣:“一点诚意都没有!”
得了便宜还卖乖!她浑身都不舒服,冒着病来道歉,他还嫌。万贵妃感到委屈至极,低垂着头不抬起也不吱声。生病使人变得脆弱,加上这几天情绪波动太大,她只觉鼻子泛酸。
“说话呀!”见她不发一言,他挑起她的下颌。远处昏黄的灯光折射过来,他看到她紧紧抿着嘴,两眼波光闪闪,呆住:“你……”
万贵妃用力甩开他的手,大滴的泪珠即时滚落。“霍允庭,我生病了你还欺负我!”说着已呜咽。
霍允庭一惊,伸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手摸上她的额,果然烫得惊人。“你发烧?”
“对!”她拍打他的手,鼻音更重。
他心里一紧,想也没想便拦腰抱起她,迅速奔向Volvo。
“放开我!放……”
“闭嘴!”他压着嗓音喝了一声,马上令她停止了挣扎。
霍允庭把她送到副驾驶座坐好,扣上安全带时看到她闭合是眼,脸有泪印。他心下一软,柔着声说:“你生病了,我带你去医院。”
长到二十一岁,从小到大没被人这样呼喝过,故即使他再好言相向,她还是别过脸不回应,倔强地抹着眼泪。
霍允庭叹气,返回驾驶室迅速开车,直接去省医院。
一个月内两次进进这里的急诊室,他们真的走了狗屎运。体温高达三十九度,医生开了针液。
挂水的时候她处于半梦半醒状态,嘴里断断续续地低声控诉:“你欺负我……”
霍允庭这辈子都没如厮无力过,明知她意识不清醒,仍是轻言细语地哄着:“是我错,是我错,以后不会了。”
这句话果然凑效,她立即就安静下来。
他舒了口气,拿纸巾帮她擦拭额上的汗水。她的脸色还呈现不寻常的嫣红,估计热度一时三刻不会马上退,轻轻的摸着那张小脸,划过那小而挺的鼻子和微张的红唇,他终于意识,自己是真的栽倒在她身上了。
已经忘记从哪时开始,喜欢有意无意的招惹她。刚开始觉得她很好玩,或许是移情作用,之前在万医生那吃过亏,所以看到她炸毛,他有种特别的快感。渐渐地,他发现自己总是惦念着她,每次来G市,总想找她见见面。她的纯真、不做作,让他不用再伪装,不用再戴着面具做人。
他把这种情感解释为新鲜,因为身边没这类人,所以才会觉得有趣。知道她有喜欢的人,他曾郁闷过,不过很快就释怀。他不缺女人,不屑去招惹心里装着别人的丫头。所以为了说服自己没被吸引,他开玩笑似的说要帮她。并非存心要搞破坏,但好心也没安多少,于是就玩票性地试探那个男生。但是当她对着那个肖师兄含羞答答地笑,当她为了那个小白脸说讨厌他的时候,他很不爽。
一方面想撇开她,另一方面又放不低,连他都矛盾了。惩罚性地吻她,意外地激起他隐藏的欲|望。听到她迷迷糊糊的叫他师兄,他顿时就气炸了。什么时候开始,他霍允庭要当个替身?
那晚摔门而去后,他有想过以后也不再找她,所以连她发来的信息也没回复。可是才两天,想见她的念头却如此强烈。交易会很忙,完了还要去应酬客户,吃喝玩乐,曲意逢迎。这样的生活极累,越累他就越想在她身上得到安慰。就像那天,她说把肩头借给他。那一刻,他无比感动。这个小妞,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进驻入他的心里,成了他解忧的灵药。
“如果我喜欢上你,你怎办?”
18
晚上11点多,针液输了小半。偌大的输液室内,就他俩人。
宁静间,熟悉的雷人铃声突然响起:“你妈妈找你,你爸爸找你,你哥哥找你……”
怕吵醒她,霍允庭连忙翻她外套的口袋,小巧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敏大人”三个字。
才按了接听,对方便劈里啪啦的一串:“万小妃,你跑哪去了?送个东西去这么久?宿舍已经关门了,你今晚到街上去睡吧!”
霍允庭把电话稍拿离耳朵,在确定她说完后,才压着声回应:“你好,小妃不舒服,所以我送她去医院了。”
“啊?”绍敏预料不及回话的不是万贵妃,当场愣住。好半天才恢复温婉,喏喏说道:“你是……”哥哥两个字还没说出来,霍允庭已回答:“我姓霍,是小妃的朋友。”
“哦?霍?”臭丫头竟然说慌!绍敏摸着下巴,施施然地问:“小妃现在怎样?”
“她发烧快39度,正在挂水。”
“这么严重啊,我还以为她只是有点困。”她自言自语了两句,又一本正经地自我介绍:“我是小妃的室友,叫绍敏。她刚才应该是到楼下找你吧?但是宿舍已关门,她不能回来了。”
“嗯,我今晚会收留她的。”
电话彼端的人顿时一脸坏相。“那就麻烦你了,请好好爱护病人,不能欺负她哦。”
霍允庭挑挑眉,“我不会向病人下手的,放心。哦,如果她明天不回来,请帮她请假。”
“好,没问题!”
“谢谢。”
“不客气。”
电话挂断后,霍允庭笑了笑。
“你有跟同学提起我吗?不然她怎么知道我欺负你?”他拿起纸巾帮她擦汗,轻声问道。意料之中的没回应,她睡得很沉。
熟睡中的她如个小天使,宁静、乖巧,但他还是更喜欢看她清醒的模样。她的脸部表情很丰富,开心的时候笑得眉毛弯弯,耍小聪明时眼里闪着狡黠的灵气,不高兴的时候鼻子皱得跟只沙皮狗一样,生气时嘴巴又嘟得可挂猪肉。
无论哪个表情,都让他想笑。霍允庭拔了拔她湿成一团的发,指腹依依不舍地在其嫩滑的脸上留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