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非飞完全无视他的焦急,丢下一句:“你随便,走时记得关灯!”然后走了进房间,“砰”声锁了门。看吧,还是她于非飞临危不乱。反正等会打电话跟凌宇说清楚,让他明天随便安个理由别出现就成。这事不复杂,慢慢理顺便行了。

  错过的表白

  不管肯不肯承认都好,于非飞都察觉到,自己心底确实非常郁结。当了二十年的邻居,那人明明无时无刻在压榨你,现在突然为了你吃醋,又吻了你,却嘴硬的不说喜欢你,这关系说着都复杂,但结果却很明显,人家就是死鸭子嘴硬不承认,你还可以怎样?
对于外貌,她从来都不自信。刚才的话,她不是赌气才说出来的。他是这么优秀,他怎会看上她?而且在他心目中,她是那么的不完美。
想到这,她颓然的坐到床边地上,双手掩脸。坏情绪就这样如洪水般,排山倒海的涌上来。这些年来,他的讥讽,他说过的狠话,都刺得她的心忍忍作痛。本来大家相安无事,或许这样做一辈子邻居,才是最好的。但他偏来招惹她,招惹了,又不肯负责任。如果对他没感觉,那还好,偏偏她是有血有肉的。可能刚才她还能笑笑,但以后呢?她都问出口了,他还退缩,二十年的感情,就因为这样变了质,恐怕以后很难再神色自若的面对他了。
外边很静,他,大概走了吧。唉!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悲情女主角。想不到她也有今天,能当上主儿。老天是不是看她这么多年无人问津,所以决定可怜她,让这只可恶的大鸟来给她点慰藉?那好吧,如果你非要这样,那请你可不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让这只大鸟爱上她吧。
唉?又发傻了!怎么可能呢?
天气闷热得紧,从回来到现在,她已被蒸得衣服都湿了,全身像刚出炉的叉烧包,热腾腾的冒着水气。肚子在唱空城计,人果然是不管悲欢离合,还是要吃喝拉撒的。刚才买那袋吃的还在客厅茶几上,肯定凉掉了,但总比饿着好。
她爬起身,脚坐得有点麻。弯身捶了捶膝盖,再次叹气。振作吧,于非飞!天蹋下来也有人顶着,你悲情什么?拍拍自己的脸,迅速换了套短衫短裤,走到门口拉开房门。才一抬眼,马上吓了大跳。
“喝!”见鬼了!“你干嘛站在这吓人?”
靠着对面墙身的他,眼睛一眨不眨,抱着胸直勾勾的瞅着她。也不知在这里站多久了,他额上满布细碎的汗珠,衬衫更因为汗水而紧紧贴着在皮肤上。丫的,活脱就是性感的代言人。你说你没事站在这,贩卖色相么?猜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他总是这样,给她一点希望,又让她彻底失望。
于非飞紧紧的爪了爪门把手,默默地与他对望。目光在空气中交缠,谁也不肯移开视线。两秒,三秒,一分钟过去了。天杀的!她都快变斗鸡眼了!不行,这厮是强大的主,论定力,她肯定输!突然很佩服自己,都饿得快挂了,还有心情在这跟他干瞪眼。朝他摆摆手,表示投降,她捧着腹匆匆跑出客厅。
好饿!好饿!一饿就发软!她抓起茶几上的胶袋,扒开埋头猛吃。
某人跟随着走出来,见她饿鬼投胎般吃着东西,嘴角轻颤。这丫,这丫迟早有天,会气得他吐血!他刚才在门口等了那么久,考虑了那么长时间,好不容易贮足勇气,才想来个表白,谁知……天要亡他了!
“于非飞,你是头猪,就只会吃!”
某人气得连声音也颤抖!他甚至开场白都想好了,只要轻轻敲敲门,她开了后,他就会跟她来个深情的对望,他要执起她的手含情脉脉地说:于非飞,我很喜欢你,你是我的阳光!如果她一定要他说这么恶心的话,那他说吧。然后,她会感动得流眼泪,连话也说不出来。他会把她拥入怀,轻轻的抹去她的眼泪,再深深的吻她。一切是那么自然,美好,水到渠成。他甚至会赞美她漂亮。
是的,今晚的她真的很赏心悦目。虽然这打扮不是为他,但不可否认,平时看惯她大而化之的穿着,突然转成这样成熟妩媚,还真的让人眼前一亮。她虽然不瘦,但这裙子把她胖的地方掩盖得很好,细白的脖颈,在黑色裙子的映衬下,显得如婴儿般娇嫩。她脖子上戴着一条小小的白金链,链坠那只叉着腰的小猪,如她这般嚣张地露了出来。这是前年他去香港时买回来送她的,记得那时她才工作不久,收到礼物那刻兴奋不已。他决定要豁出去了,不再保留。
可是,可是,这丫头!对望是对望了,深情没有,她还嘴角抽搐!她居然把衣服换掉了,要赞美的话,从何说起?望着面前这个吃得满嘴是油,一脸邋遢的女人,再情深的说话,怎么也吐不出口。就像你精心策划想用一堆汽球,挂着条巨型横幅,满心以为可以表达到爱意,谁知有人一戳,“砰”,横幅掉下来,把围观的人吓一跳,看你还浪漫!原来,浪漫真的要讲究气氛!
罢了罢了!就知道,跟她没浪漫可言,他认命了。人生第一次想表白,最终被她摧毁了。扒扒脸,首次觉得很无力,不要怪他别扭,喜欢上一个神经比电缆还要粗的人,他已经算正常了。
种种无奈,化作叹息一声,看不过眼她独自快乐,他走到沙发挨着她身侧硬坐下去。
于非飞本来靠着三人沙发的右边坐,左边位置这么宽阔,他偏要挤在她与右边扶手之间,摆明就是有意作对的。白了他一眼,她淡定的把屁股往左边挪了挪,最后一个墨鱼丸塞进嘴里,手上的胶袋随手一丢,再抽了块纸巾擦擦手和嘴。
见她退让,他身子跟着往左边移过去。她皱眉,又往左边坐过几分。他是存心跟她杠上了,一股劲迫过去,直到把她压到左边扶手,她动怒了。
“干什么!”如桂圆核般黑亮的双目有小火焰在闪动,她嘴巴撅得老长,双唇似红红的樱桃,诱人极了。
某人突然觉得她这模样实在可爱得紧,可能已经尝过甜头,直想把她扑倒好好疼一翻。不过有鉴于这丫头的臭脾气,他还是克制着不让自己胡来。为了阻止这股邪念滋生,他索性躺下,头枕在另一边,然后用脚踢了踢她的背。“于小肥,去给大爷倒杯茶来。”
你大爷的!就知道是故意找渣,自己有家不归,死赖在这干嘛?“滚回你家去!”
“于非飞,信不信我把放在于妈妈那的锁匙没收回来,你以后别指意可以上我家去赖死。”
啊啊!就只知道耍威协!偏偏,这正中她的软肋。他家是最好的避懒所,有吃的,还可以吹空调。平时放假在家,方女士不是要她做这个就是做那个,还不让她开冷气赖着。夏天的周六日,没事做她几乎都在他家过。这个……那个……
在得与失左右为难之间,于非飞已经很没气节的把自己还在生他气这大事转化为没事,加上这么多年被劳役惯,二十年奴性使然,即使翻了身,还是当不了主人。天杀的,枉费她刚才还在房里伤春悲秋,脑里想的都是不知要怎样面对他,其实,一切没变!最后,她还是死死的跑去泡了杯茶出来。
某人爬起身,左吹右吹的喝完一杯热茶,浑身冒了汗。抽了片纸巾抹抹额,瞥了眼缩在沙发一角已经开始聚精会神看电视的她,不甘被忽视,于是死赖着她躺下,头强硬枕到她大腿上。
“喂喂!你干嘛!”于非飞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刚才还跟她吵架,这刻……成什么样子!马上伸手去推他。
“没枕头,借来睡一下嘛。”他顺势揪住她的双手,往下一扯。她身体受到拉力向下直冲,胸部硬生生撞上他的脸。柔软是最直接的感觉,一股女性体香随即扑鼻而来,他的身体马上起了最原始的反应。
借来睡一下!还袭胸!于非飞真想抽他。什么都可以借,就是借睡不行!她用力挣脱捉住他的手,然后把手插到他的头下,出尽全力推他起来。
“想揩油呀!”想都别想!吃了次亏,她会蠢蠢的再上当吗?
某人不怒反笑,一个大转身,身体瞬间迫近,直接压倒她。
“想……想干嘛!”脸前的男人一改之前的暴戾,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勾着嘴角,笑得不怀好意,赫然就是一副男人不坏的尊容,偏偏,她就最萌这个。才涌起的怒火,因他的再次靠近而逐渐消失,连舌头都打了结。
他附头到她耳边,暖暖的气息轻拂着她的后脖,鼻尖有意无意的磨擦她的耳坠,低沉厚重的嗓音时而轻,时而重,极具杀伤力。“于非飞,是蛮想揩揩你油的。谁叫你油多!”说着,大掌摸上她裸~露着的手臂,从手腕一路慢慢地,有节奏地往上移。

  情深的一吻

  于非飞只感到身体打了个激灵,手上他所到之处,鸡皮皆在闹革命。伸手拍他,推他,却在他伸出舌来舔她的耳珠时,浑身酥软得不能反抗。理智告诉她,这丫在使美男计,你别上当!别上当呀!可是,他的嘴似有魔力,一直逗弄着她的耳朵,从边沿,到耳窝内。好痒,她摇头,想避开。他头一转,小小的唇瓣马上被含住。
“你……”大爷的!最后三个字,被淹没在他温柔的进攻之下。
他反复的吸吮着那软软的唇,逗弄,轻咬,似不急着要攻下城池。她被困在他与沙发之间,手无措的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内心焦躁不安:于非飞,你死了,你竟然不拒绝他的吻,甚至,想他更激烈一点。
好半天,他喘着气离开了一点,说话声略带火药味:
“于非飞,以后接吻前,不许你再吃这些乱七八糟的鬼东西!”
啊啊啊!刚才她吃了什么?有鱿鱼,还有烤墨鱼丸,还和蒜香烧鸡翅膀!刚才他这么慢悠悠,是不是因为,那股味?冏!可是,她又没有邀请他吻她,他嫌弃什么!
“不要拉倒!”
她鼓着腮大喊,试着推开他。某人岂会就此罢手,伸手往她颈后一勾,嘴唇又重重的压下去。
这一次,却是来势汹汹,而且极为霸道,不让她有丝毫退缩,直捣黄龙。
如果说第一次接吻,是呆呆的不明状况,还有精神去研究他家睫毛有多长,那是因为她不够投入。这次,却大大的截然不同。
舌与舌的交缠,原来,可以这般销魂。他的双手紧紧箍住她,身体压得她生痛。她紧闭着双眼,感到自己胸部软软的贴着他,整个人都沦陷在他微醺的气息里。脑里晕晕乎乎,忘了发怒,身体像被顶到浪尖上去了,一起一伏,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吻她的那个男人,呼吸开始急速而沉重,夹集着惩罚般的噬咬,害她发出那种只有在小说里才会见到的几个字的声音。软软的哼哼唧唧声刚过,他的大手慢慢转移了方向,嘴巴也沿着嘴角往下探。胸前的柔软被揉捏了几下,既酥又麻,这种感觉陌生得让她害怕,勉强抬起无力的手,想去阻止,却被他挑起勾到他颈上。
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于非飞紧抓住仅存的理智,嘴里喃喃自语:“别……”
可是她那甜糥的声音,如起到催~情般的作用,让压着她的那人情不自禁的低喊:“非非……非非……”
身下的可人儿,是肖想已久的,更难得的是,何曾见她这般温顺过?这么难得的机会,先吃了再算。她身体的任何一处,仿佛涂上了糖粉,嘴巴每亲一处,都像吃到糖般甜丝丝。不要停!他不能停!身体像要炸开来了,此刻他最想的,是找张床!
只是,世上哪有如此完美的事?做坏事前,也得先看看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占尽了,人也和睦了,可是地点,却一点也不利于行。就在某人已经要失控的时候,还残余些许清醒的于非飞,耳尖的听到于家大门外传来“咔-嚓”的开锁声。她大惊,动了动,忙去推埋在自己胸前的头颅。可是某人径沉浸在甜蜜中,文风不动。铁闸的开门声已响起,于非飞方寸大乱,用尽蛮力连手带脚的一推,某人一时不为意,身体往后倒去,掉到地上。
与此同时,第二扇木门被推开,方女士那嘹亮的女高音响起:“真笨呀,都这么晚,超市的东西都是货尾了。明天我一早再去附近的农贸市场去看看。”
于非飞慌忙整理被扯开的领口,再扒了扒头发,地上的人也立刻反应过来,一骨碌跃起身。
幸好,来得及!于非飞抚着跳得极速的胸口,脸上羞得粉红粉红。吓死,再迟一秒都不得了!抬起眼,与同样吓得不轻的人视线对上,她羞得立刻避开,心脏还是”呯呯呯”的跳得极快!这,是恋爱的感觉吗?甜甜的,软软的!像吃了蜜,现在还满口留香。天啊!刚才还差点就,脑里猛然闪过俩人赤~身露~体的画面,她的脸轰炸了。
于非飞心里有多邪~恶,某人当然不知。只是见她这般害羞脸红,虽然好事被打断,但他还是很欢畅。他坦然的在她身边坐下,表面很平静,内心却汹涌澎湃,嘴不知不觉就挂起了笑容。
“唉,女儿,妈太心急,忘记已经这么晚了。”方女士非常失望的坐下,连女儿与某人之间的情潮暗涌也没留意到。
于大同摇摇头,揶揄她:“哪有人像你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赶着投胎!”
“明天女儿男朋友过来,我紧张有什么不对?不能失礼人呀!”方女士为自己的着急辩护。
某人脸色又带不悦,有见及此,于非飞忙道:“妈,他明天,呃?不来了!”
“什么?”方女士马上跳起来,大声道:“不来?为什么?”
“他……啊啊!临时有事!要出差!”手臂传来一阵痛,原来是身边的某人悄悄捏她。
方女士听到这非常失望,“怎么突然就要出差,刚才还说得好好的。”
“哈,这些事,说不准!”这就叫自作孽了,她真想打自己两巴。
“于妈妈,设计院有时候会突然安排出差到工地去的,这个很平常,我也常常要这样呀。”连最不想说话的人,都不得不出口搭讪为她解围,不容易呀!
于非飞向他投去感谢的目光,他白了她一眼,脸酷酷的转到别处去。
方女士见戴展鹏也这般说,沮丧得连话也不想再说,垂着肩进了房间,于大同对女儿耸耸肩,追了进去。
于非飞很自责,都是自己不好,早知道就不给她希望。讪讪的收回望着房间门的目光,马上对上某人的烔烔注视。
“别一副死人样!”额头被他用手指点了下,然后那手指从鼻子一路下滑,停留在她的唇上。
毒舌功又发作了?于非飞张嘴,狠狠的咬住他的手指。他也不怒,只用拇指腹轻轻摩擦她的鼻尖,眼底有着深深的笑意。
“我回去了,送客。”他的声音带着莫名的沙哑,知道这里真不是发情的好地方,只好强忍住。
于非飞抿抿嘴,以为他会说什么,谁料却是要走。不太情愿的率先去开了家门,“走吧!”她站在门口,真的一副送客的样子。
戴展鹏翻眼,还以为她会挽留一下,这个没得救的蠢驴。走出门口,转身,见她还倚着门边,呆呆的望着他,他心下一紧,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俩人就这样傻傻的对望了半天,最终还是他把她拉进怀里,再轻轻掩上她身后的门。
于非飞憋了整晚,终于忍不住问:“我们这是,算什么呀?”这次如果他再避而不答,她一定阉了他!
抱着她的人顿了顿,语气还是那么拽。“于非飞,你可以再迟钝一点。我们都这样了,你说算什么?”
“我怎么知道?”她推开他,气鼓鼓的垂着眼不看他,还拿手指戳他的胸膛。天呀,还真实绷绷的,她手指痛了。
戴展鹏迅速揪住那不安份的手,把她拉向自己,低声命令:“于非飞,抬头看我。”
于非飞讷讷的仰起头。
他双手环着她的腰问:“你会让我这样抱你吗?”
呃?于非飞皱成川字眉,眼里尽是疑问。吻都吻过了,还在意抱?她摇头。
“嗯。”他点点头,似乎相当满意。“那你会让凌宇这样抱你?”
“当然不!”想也不用想,她马上直接否定。
“很好!”他再次点点头,凑近她。“那你是肯定不会让他吻你了吧?”
这问题,问得真阴险。于非飞疑惑的瞅着他,恐防有咋,于是小心翼翼的应了声嗯。
“那,我吻你呢?”他的鼻尖几乎贴上她的。
这个……简直明知故问!她别过头哼了声,当是回应了。
“你肯让我吻你,那是不是说明了一件事,你喜欢我?”声音近似呢喃。
啊啊!就知道,这家伙问得不简单。什么叫她喜欢他?明明吃醋的人是他!于非飞很想大声否认,可是,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不说代表默认了!”你可以再赖皮一点。于非飞不忿,粗着声问:“那你呢?”
他放开她,耸耸肩。“你那么喜欢我,为了你的幸福,也免得其他男人受罪,所以,我只好牺牲点,把你收了。”
你还牺牲!于非飞要疯了!
“所以,你现在是我女朋友了,你不能劈腿!你跟凌宇的事,尽快解决掉,明天我不要见他在这里出现,你别妄想给我扣绿帽子!”
你还能再厚脸皮一点!你现在是横刀夺爱,还说我劈腿!于非飞真想这样吼过去,可是她跟凌宇又不是真的,她也站不住脚,于是只能用手去拉他的脸以解恨。“我还给你扣红帽子!”
某人哼了声,揪住捏得他生痛的手再次抱住她,并以嘴抵住她的发顶。鼻里缠绕着的都是她的气味,怀里肉乎乎的柔软感觉是那么真实。终于,可以这样了。他呼口气,心里踏实多了。

  领导的谈话

  俩人又耳鬓厮磨了半天,他才肯走。于非飞回到家,洗头冲澡,搞完花了半小时,他的电话又杀到。情话绵绵说不上,不过东拉西扯倒一大推,好几次已经说到冷场,她累得眼皮都盖了下来,某人还是占着电话不肯挂。直到终于顶不住入睡的前一刻,她脑内灵光骤闪,好像忘记了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第二天,有人破例起晚了没有去晨跑。匆匆吃了早餐,送她上班的时候,沿途就见她一直抿着嘴偷笑。他没说什么,只是在她临下车前,狠狠的咬了她的唇瓣一口,得意离去。
于非飞腾云驾雾般飘回公司,拿着杯子到茶水间倒水的时候还在傻笑,被苗同学惯常的嘲讽问候,她都没计较。返回座位,老板把她叫进房间吼了一顿,说她之前做的方案客人一点都不喜欢,她还呆呆地笑着与老板握手。结果被老板轰了出门口,勒令她今天之内重新做个新方案,她乐滋滋的猛点头。
爱情就像坐过山车,本以为无望了,跌到最底点,才一会突然又绕回云端。人逢喜欢精神爽,她整天傻笑不断,连带做事也像打了鸡血般,干脆利落。直到,收到凌宇的短信……
“于非飞,今天要下工地,晚点我自己到你家去。”
妈妈呀!她终于记起,自己还没做的那件重要事情,就是打电话告诉那小子晚上别来。
匆匆忙忙的拔了他的手机,结果显示号码不在服务区内,难道他到荒山野岭去了?那算吧,晚点再找他。
到快下班的时候,新方案终于让老板大人通过,她才记起电话还没打。气也没来得及喘顺,马上再拔他的号码,想不到还是只听到那冷硬的女音提示声。
搞什么鬼?她想了想,于是拔打了某人的电话。
“怎么样?想我了?”某人说话就是气定神闲,连招呼也不用打,直接到肉。
“啊,这个……那个……”该如何向他打探凌宇的下落?总不好跟他说,我忘记了打电话啦,那会被骂得很惨。
“于非飞,有什么话如此难以启齿?是想我去接你下班吗?可惜我等会还有事要做,恐怕来不及。如果你晚上想跟我去约会吃饭的话,我安排一下还是有空的。”
你丫你这么勉强我还没时间应酬你呢。“接下班不用了,我等会有事要先走。至于约会,要是你太忙就不用管我了,我今晚应该也有事。”
“有事?”他顿了下,突然问:“你跟凌宇说了没?”
呃?难道你有透视眼?于非飞打了个激灵,往左右两边瞄了瞄。啊,自己吓自己!她拍拍胸,佯装镇定:“这个不用你提醒。”
“嗯,那就好。你打电话过来,就是想告诉我你晚上没空?你确认你不是想我了?”
他问得很轻挑,于非飞故意捏着喉咙回答:“想,想呀。想得废寝忘食彻夜难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现在通过空中传送听到你迷人的声音我终于安息了。挂线,拜拜!”
接着,一阵”嘟嘟嘟”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她,真的挂线了!这小妞,在玩绕口令吗?还安息!真的半点浪漫细胞也没有!戴展鹏望着手机直摇头,想她开窍还真难。这时,敲门声响起,办公室房间门随着他的应答声被推开,凌毅进来。
“凌工!”戴展鹏站起来。刚才凌毅通过内线叫他下班后别先走,说有事跟他谈。本来打算等会上去院长室,谁知还没到下班时候,他就主动下来。
“不用起来了,坐下!”凌毅压了压手,在戴展鹏的办公桌对面坐下。
戴展鹏坐回椅子上,身体微向前倾,神情变得认真,一改刚才的轻松姿态。“凌工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