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自家门,饭厅没人,看来已经吃过晚饭,方女士跟于大同肯定下楼散步去了。于非飞松了口气,刚才看手机,有好几个家里的未接来电,她还怯了下。美妮说做完疗程后一小时内不能吃东西,她还在发愁,这下可好,那就等等再吃饭吧。
哼着歌回房,经过客厅的时候,顺手把大吊灯关上。
“喂!你当我不存在!”
突来的清冷声音,把她吓了一跳,手上用力一按,吊灯又亮回来。沙发上,戴展鹏那家伙正翻着报纸,灯一开一灭,他连眼皮都没抬过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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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病!”于非飞低声咀咒。自己有家不回,赖在她家干嘛!不是跟她冷战咩?几乎整个月没跟他说过话,猜不透他气什么,她也不想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
“你去哪里了?连电话都不接!都已经吃过饭了!”他抬起头定定的望她,声音里有责备。
“要你管!”你又不是我妈!她撇撇嘴,移腿想回房。
“于非飞!”他倏地站起来,走近她。
气!气死也就他自己的事!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永远不会明白!那次出游,眼见着她溺水,见着她害怕,可是救她的,居然不是他!他那个恨呀!她还要抱着凌宇哭得天崩地裂,让他气了差不多一个月还是不能消除。凭什么!凭什么就只有他自己难受!
他阴郁着脸,薄薄嘴唇微抿,眼睛微微地眯起,透出一种危险的气息。
见他夹杂满腔怒火而来,似有山雨欲来之势,于非飞本能的往自家房间的方向再移了两步。
“你……你干嘛?更年期综合症发作呀?”
“他妈的!于非飞,你越来越不把我放眼内!”
他咬牙切齿地说了句,于非飞马上像发现新大陆般:“哇!大鸟!你爆粗!”
“你这个没良心的小鬼!”
她绝对,绝对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领。今天不给她点颜色,他就不是戴展鹏。
他握起拳,做了个响指的动作。甩甩头,越来越迫近她。
两双眼眸在空中有瞬间的对视,于非飞从他眼中隐约看到火焰。她下意识的退后几步,大有只要有什么不对劲,就马上撤退之势。
“你……你想干什么?”不会是想□我吧?这想法让于非飞冏了冏,看来自己YY的本领越来越高了。
“于非飞,你喜欢焖?煎?还是炸?”他把她迫到墙角,单手撑着她头顶的墙身,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她咽了口唾沫,觉得他们这样的姿势很暧昧。他身上的男性气息扑鼻而来,扰乱了她,她觉得,很危险。
“什……什么焖煎炸?”妈的!连说话也结巴了。
“于非飞,我发现不能对你太好!对你太好的后果,就是让你爬到我的头上去了。你说,我该怎样处罚你好?”
低沉的声音得蛊惑了她的听觉,让她不禁打了个颤。他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头凑得很近,呼吸喷到她脸上,她觉得痒痒的。
身体有刹那的发软,只能靠双手撑着背后的墙,眼睛则直愣愣的盯着他。
真像!他们现在的姿势,真的很像看周星星的《喜剧之王》,尹天仇把柳飘飘压在树边那个经典的镜头。
啊!疯了!她猛地摇头,一掌扒开他的脸!你丫的在这扮有型么!害她的心脏像放了只小鹿在里边般,乱跳得厉害,几乎吓得尿失禁了。
出其不意被推开的那人,脚上一个跄踉,身子直直撞上对面墙。不痛,可是脸子挂不住!
“于非飞!你这个笨蛋!你是猪!”他气得大吼!这个粗神经的女人,难道看不出他在跟她调情吗?妈的妈的!他真的想仰天长啸!他不想骂脏话,可是此刻,却很有骂她的冲动,直想把她的脑门敲开,看看是什么构造的!
大概是他脸目太狰狞了,于非飞再次打了个激灵,趁这空档马上转身蹿回房间。“呯”一声,把他隔绝在外。
见她活像见鬼般迅速逃走,他更气了。箭步冲上去,抓起拳头用力捶着门。“开门!于非飞你这个笨蛋!今天我一定要给你好看!”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沉不住气!都是这臭丫头害的!
我开门才是笨蛋!于非飞得瑟的做了个鬼脸头,觉得自己还真聪明!这丫最近一定是发情了,连她也想染指。28岁人了,还没见他拍过拖,大概也是时候了。
“于非飞,开门!”
门外的人又捶了两下门,于非飞心脏蹬了下。现在他正气上头,她才不要这时候出去捋这老虎的胡子。
啊!今晚天气真好,这样的仲夏之夜,难得还有清风吹送!于非飞觉得心情大好,拍拍双手,随外边的人自己疯吧。她走到窗边,仰望天际,月色皎洁迷人,小星星布满了夜空。
减肥的事有了着落,今天又能把外边这个常压榨她的人气得活蹦乱跳,上天是越来越厚待她了,她于非飞,终于可以翻身了!
哈哈哈哈!
冒牌的女友
为了避开那只发情的大鸟,于非飞第二天早早起来溜了上班。不是怕了他,而是最近这人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着实非常十分之诡异。
午休的时候,她拉着小咪同学休聊,还把昨天在美容院减肥的事如拾到金子般欢快地告诉她。不过显然,小咪比她清醒理智多了。
“非飞姐,美容院纤体那东西最不靠谱,不可能这么便宜就让你减肥成功的。我想她们以后一定让你消费这消费那,你要当心!”
小咪的话于非飞没怎么放心上,可是到下班后她跑去美容院时,情况就有点悲催了。当她脱光光蒸完桑拿后躺在美容床上等做按摩时,那美妮小姑娘过了很久才拿了丁点的精油上来,推按了肚皮部分后,告知她这次的精油已经用完,要再按摩其它部位,精油是要另外购买的。
于非飞一愣,不会吧。昨天不是都够用吗?美妮说,昨天那是附赠送的。388元,就只包含疗程仪器和人工的费用,至于疗程的消耗品,得另外购买。那就是说,昨天那个倒模用的膜,今天如果要用也得另购。
没精油,按摩推不动。不倒模,尺寸下不去。问问价钱,这些小东西价格贵得吓人,六天下来,岂码得再花上千块。
于非飞听到这,心里便大呼上当了。妈的!这分明就是敲诈!这跟去看义疹,看完后医生告知了你病因,却要你自己花钱买药挂水有什么分别?
于非飞越想越火,也不考虑了,一骨碌爬起来跑去换回了衣服,连跟她们理论也懒了,气冲冲走掉。
本以为是撞到个馅饼,谁知原来是踩中了狗屎,还白白掉了几百块。她只能骂自己笨,总是看不清,遇人不淑呀!
心情郁闷外加不爽到极点,又不想回家,随便招了辆的士跳上去,待发现司机已经走得太远,于非飞才惊觉自己又做了傻事。匆匆叫停,付了司士费,下车发现自己去了商业街。
晚上的商业街还是一如既往的人山人海,街道两旁商铺林立,餐饮时装店分布得错落有致。在金灿灿的灯影流动下,恰恰反映了和谐大社会的繁荣景象。
于非飞穷极无聊的乱逛,喧闹中那洪亮的国歌奏起。才一接通,对方那有失常性的吼声如雷般传来。
“于非飞,你下班不回家滚到哪去了?”
“关你什么事!”
“马上给我滚回来!”
看来他的更年期综合症是反复又反复的发作,比方女士更厉害!
“对不起,滚远了!”
相对于戴展鹏的气急败坏,于非飞就淡定得多了。她斯斯然地把话筒拿离耳朵,拿手指挖了挖耳孔。估计听到四周环境的喧闹,他还在吼个不停。她玉指往红色键上轻轻一按,通话即时结束。
对付患有此症状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闻不问,不理不睬,让他自行发作完毕。她握拳仰天长叹,第一次战胜恶魔啊,不禁小小的开怀一翻,连被骗了几百块,都顿时成了过眼云烟。
收回视线,眼睛余光掠过身旁的西餐厅玻璃橱窗,她微微愕然。
隔着厚厚的玻璃,对她挤眉弄眼的那人,是谁?于非飞眨眨眼,甩甩头,再用手揉揉眼睛。
没看错!是凌宇那家伙!可是,为何他的表情如此怪异?眼耳嘴鼻,几乎全挤在一块,难道他在表演国粹----变脸?
大概见她一脸不惑,他有点挫败。与此同时,于非飞终于发现坐在他对面的,是个打扮得很入时的女生。她的妆上得很精致,卷发吹得很风情,衣着打扮也很入时。只是,虽说坐对面,但她身体隔着小小的桌子,也能贴他这么近,实在也太不矜持了吧。
莫非,这小子又在相亲?
有了这个认知,于非飞马上摇头。你这长得人模狗样的男人,为毛整天都要去相亲,唉,想不透!
见外边这傻女人总是没看懂自己的暗示,忍受了整晚的凌宇终于按捺不住,倏的推开椅子站起来,把对面这个整晚喋喋不休的美女吓了一跳。
“对不起!请稍等!”他匆匆丢下一句,往门口大步跑过去。
那美女张着半开的口,眼睛一直追随着他,见他绕过大门,拉起跟自己有着一玻璃之隔的一个微胖女人,连哄带拖的走回来。随着他们越走越近,她心里的不详预感就越高。
“章柏珠小姐!”凌宇微喘着气,眼睛坚定地望着这位章小姐,然后把身旁的于非飞往前一推。“其实,这是我的女朋友!”
哎呀呀!这……这,简直是晴天霹雳!
“喂!”被莫名其妙拉进来的于非飞,瞪着圆眼想喝斥他。凌于揽着她的肩膊往自己身上一带,嘴巴贴近她的耳朵,用只有俩人才听到的声调匆匆说了句:
“拜托!帮帮忙!”
于非飞微顿,试探性的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外在条件不错,就是,那张快炸飞的脸,不好惹!OMG,看来是个情商低的女人!
“凌宇!你什么意思?你有女朋友,为何还要来跟我相亲!”章柏珠气得脸色忽绿忽白,难得相中一件极品男,她花了浑身解数,满以为他会就犯,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对不起!这是我父母的意思!因为,他们不太喜欢我女朋友!”凌宇无比诚恳的鞠了躬,弯身的时候,睛睛却别到一边去跟于非飞做鬼脸。
于非飞再笨,也终于弄清楚情况。
这小子!她咬咬牙!好吧!她没啥机会做好人的,看在他救过她的份上。于非飞马上换上一张哭丧脸,甩开凌宇的大手,飞扑上前趴着章柏珠,大喊:
“章小姐!章小姐!我求你!求你别抢走我家小宇宇!你样子那么漂亮,人品那么高尚,你不愁没人要!你知道吗?我……我已经有了小宇宇的骨肉,可是他家不喜欢我,我……我!!!!!”于非飞别过脸,状似说得心碎,却是掩着脸朝另一边的凌宇回了个鬼脸!
“你……你们!有病!”章柏珠气愤地拔开于非飞,怒指着他们,跺跺脚,抓起椅子上的小手袋碎步跑了出去。
餐厅内有刹那的沉静,连播着音乐的唱机,也应景的跳了跳,卡住了。大概在场看戏的人,都在抽搐。这套狗血剧,竟然如此简单就散场了。
凌宇憋笑憋得好辛苦。这个于非飞,真在太佩服她了。他匆匆扔下一张红钞,抓起同样在忍笑的她狂奔出西餐厅。去到露天停车场,俩人终于忍不住,相继哈哈大笑。
“于非飞,你强!我真服了你!”凌宇喘着气,心里是前所未有的经松。
“小宇宇,知道姐厉害吧,是不是爱上姐了?哈!”于非飞向他抛了个媚眼,继而搭住他的肩,一本正经地说:“别爱姐,姐只是个传说!”
说完后,俩人又不约而同的“噗”一声大笑出来!
“得了吧,你!”凌宇抹了把眼角,好不容易止住笑。“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帮忙。”
“说真的,你干嘛老是去相亲?”
“我们一定要在这里地方讨论这样的话题么?”
于非飞环视四周,这荒凉的停车场,不但阴黑,还有蚊子。她用力摇摇头,样子傻得让凌宇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
人与人之间,其实是很容易熟络起来的。短短的在送她回家的十来分钟时间里,她已经知道他前女友出了国,他父母不喜欢她,他父亲硬要安排他相亲。于非飞猜想,这家伙可能有点家底,一般富贵人家的子女,爱情都不能自己作主。有鉴于此,于非飞不禁对他同情起来了。
“你不要这样看我,活像我是个大悲剧似的。其实我也不是失恋,反正她出去快三年了,差不多时候回来。我能抗多久就多久,一切等她回来再说。”凌宇笑着侧头瞥了她一眼,然后打了方向灯把车靠路边停下。
“你家为什么不喜欢她?”于非飞好奇,连自家到了也不关心。能出国的人,家里该有点钱的吧?那应该就不是门当户对这问题。
“这个很难说,我想是她不合我爸的眼缘。你知道我爸……呃?”他突然顿了顿,言辞闪烁了下。“我爸对人对事的要求都很高,而且很固执,他喜欢的就很喜欢,不喜欢的就很不喜欢。”
“哦。”于非飞点点头。那大概是个严父吧。幸好,她家于大同是个好好先生,对她没啥要求。
“兄弟,祝你好运!”重重地拍拍他的肩,于非飞转过身开车门。
“我送你上去吧!”凌宇匆匆下车。在他心目中,男性风度就是要把女士送到家门口。
“不用了啦,谢谢你送我回来。”她于非飞,从来没被人这般关照过,还真不习惯。
“为女士服务是应该的,况且你刚才还帮我了一个大忙。”凌宇笑笑,脚步追随着她走上楼梯。
“哪里?那之前你也救过我……”声音突然顿住,于非飞僵住。呃!那么糗的事!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微微转过身,昏黑的梯灯中,他的双眼恫恫有神,脸上似笑非笑,让她有点迷失。
“那我们是打和了。”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于非飞忽然像得了失语症般,双手紧紧捏着斜跨包的带子,轻轻点点头。脸居然红了。
“傻傻的,上去吧!”凌宇被她的表情逗笑了,伸手又揉她的头发。
于非飞发现自己居然不抗拒他如此亲密的行为,抿嘴笑了笑,转过身想踏步而上,却被一冷硬的声音打住。
“你们在表演十八相送吗?”
亲密的算计
“你们在表演十八相送吗?”
宁静美好的气氛下,这句话的突然出现还真具爆炸性。咋听之下就知道说话的人是多么的咬牙切齿,任谁听了也会吓一大跳。而首当其冲的,当然要数于非飞。
如此的声音,如此的语调,活脱就跟上次她遇溺后,他叫她放开凌宇那句话一样。这人难道最近被鬼附身了?
于非飞惊魂过后,拍拍胸口中,无奈地叹气:“大鸟,你干嘛躲在那吓人?”
戴展鹏从阴暗的角落走出来,高大健壮的身型,从下往上仰望,更具压迫感。虽然只穿着普通的白衬衫和休闲裤,但从敞开的领口和卷起的衣袖中露出的小麦色皮肤,每分每寸都透露了丝丝的性感。那新理的平头,让他的脸型显得更长更有型。他的嘴抿得很紧,似乎对眼前所见的很不满,双眸中带着一种前所未见的暴怒。
“于非飞!你竟敢挂我电话?”
有时候说于非飞是个白痴,真的一点也不为过。她可以完全无视盛怒中的老虎龇起的利齿,还要在这骨节眼上,去捊它的胡须。
“咦?你理发了?早叫你去剪,现在好看多了!”她三步拼作两步冲去上,踮起脚扒扒他已经被剪得所剩无几的头发,摸上两回还要拍拍他的肩膊,完全把他的愤怒无视到火星去了!
她的行为,真的会让生气的人抓狂,你说有谁受得了她这样粗神经?偏偏,还真有人习惯她这一套。
见她这般自然的动作,他神色慢慢缓和了下来,用力揪住她的手,语带责备:“跑哪鬼混去了?真的乐不思蜀了?于妈妈还煲了苦瓜骨头汤!”
“就,四周逛逛嘛!你今天不用加班?”她耸耸肩,完全忘记自己昨晚还把跳脚的他关在门外的事,脑里突然闪过自己被美容院骗那几百块,心里一睹。啊绝不能让这丫知道这事,不然肯定糟糕!扭头见凌宇那厮还愣在楼梯口,她随意地挥挥手。
“小宇宇你回去吧,我家到了!”
某人听了这称谓后,脸上又是一绿!凌宇把这神情收于眼底,微微牵了牵嘴角。
“那好。戴工,我先走了。”点点头,打了声招呼,凌宇转身下楼。
戴展鹏礼貌性的回点头,直到听到楼下铁门传来“呯”的声响,才转过身,瞪着眼俯下头贴近她。“你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
他的男性气息突然迫近,那长长的眼睫毛还因为双眼微眯而颤了下,这让于非飞不禁口吃起来:“在……在街上踫到的!”
她是不是病了?怎么在他面前,她会突然紧张?难道,是因为他的美色?啊啊于非飞,你的帅哥控竟然已经漫延到他身上了。
“踫到?还叫小宇宇?挺熟的,啊?”他又把她迫到墙角,见她紧张,他心情突然就好了,说话也变回轻松,还拿手指挠她的短发。一圈一圈,那种细腻的触感,一如亲吻情人的嘴唇般,让他神往。
“啊?他不是我救命姻人咩?熟络有什么问题?哎呀,你别搞乱我的头发!”
于非飞的头发有点自然卷,虽然发质很柔软,加上天生带点栗黄色,看起来是蛮可爱,但她总觉得自己的头像松毛狗。被他这一捣乱,头发肯定蓬松得更厉害。她伸手拔开他的手,趁他不为意从他掖下穿过,想跑上楼去。谁知他一个转身,大手把她捞住。
“干嘛!”被箍住腰的她挣扎了下,扭头瞪他。
“到我家去,有东西给你!”
“很晚了!我要回去睡觉!”
“你也知道晚了?这么晚不回家,出去跟野男人胡混!”
晕!这男人不是他同事么?这厮真的不厚道!
“去不去?不去你会后悔!”他放了手,越过她走上楼梯,嘴里喃喃自语:“唉,浪费了那么贵的运费,还从加拿大寄回来。”
“啊啊啊!是戴妈妈寄回来的?是什么?”于非飞追上去扯住他的手臂,语气那个急。“是什么?是什么?”
“你回去睡觉吧!”他微昂起头,连鼻孔里呼出的气,都叫嚣张!
于非飞捶心,她咬咬唇,换上了谄媚的笑容。“呵呵,其实时间还尚早,我也很久没去你家了。去去,现在就上去坐坐。”说着还拉起他的手臂往上拖。
“于非飞,”他摇头,“为了吃,你倒什么都可以出卖。”
嘿!管它的!想起上次的枫叶树糖浆,于非飞就吞口水,说不定还有巧克力。
她的预感总没错,想要那样就有那样。躺在他家沙发上,撕了片巧克力扔进嘴里,她满足地叹气。这时候,她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
“大鸟,还有没有其它吃的?饿死了!我晚上都没吃饭!”
“没吃晚饭?又减肥?”正在切橙的戴展鹏愕了下,皱着眉放下手里的水果刀走了过来。“你不是跟凌宇出去约会?”
“都跟你说是在路上踫到!你不信!”于非飞又吃了一小片巧克力,突感全身泛力,直冒冷汗,看来光吃巧克力是填不饱肚的。
“那你这么晚混哪去了?连饭都不知道要回家吃!如果让于妈妈知道,你死定了!”某人嘴里虽在念,却眼角带笑。嗯,没有去约会。他高兴得想吹口哨,还走进厨房,烧了水,准备煮面条。
于非飞猫着身子坐起来,如鬼魅般飘进饭厅餐台坐下,见切好的橙子金灿灿的,马上拿起一片狼吞苦咽。可是刚吃完巧克力,橙吃起来淡而无味。她龇着牙伸了伸舌头,厌恶地把吃了一半的橙子扔下。
厨房里的人洗好锅开了火,在煎荷包蛋。油下蛋落,香气直扑过来。于非飞肚子“咕咕咕”的响了无数遍,又猫起身子飘进厨房,倚着在煎蛋的人,望着锅里的蛋在热油的煎炸下,发出“吱吱吱”的声响,眼馋得直流口水。
首次发现,大鸟,真有住家男的范儿!
看着他给汤面下调味,盛起,再把煎得半熟的双蛋搁在面上,于非飞觉得自己的口水已经吞干。几乎是被他半拖着出了饭厅,才一坐下,她已迫不及待的要开动。
“咦?谁说要给你吃?”戴展鹏用大手把碗面盖住,满含算计的眼睛,诡异的表情,让于非飞莫名就打了个颤。
“不是给我做的?”她真不相信!这人竟然可以这么坏的吗?明知道她饿得半残了,还在这玩!
“这是我的夜宵!”他明亮的双眼眨了眨,拿起筷子,挑了小块煎蛋,吹吹,放嘴里。
于非飞望着他的喉结慢慢地上下动了动,口干舌燥的瞪着他无力地喊:“我要饿死了!”虽然平时减肥饿惯了,可是肚里的空虚和无力感不停地叫嚣,这一刻,她真想哭。
“啧啧!怪可怜的!”他摇摇头,用筷子夹了半个煎蛋,递到她嘴边。“来,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