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允庭把鼻梁上的眼镜扶正,动了动下颌,忒痛。这男人的醋劲不是普通的大,不就接了淡容一个电话?
一直没哼声的万贵妃也悄然转身准备走人,霍允庭捏捏下巴,镜片后的双眼微眯,拉长声音叫:“万----贵----妃。”
万贵妃后脚尖踢到前脚跟,一个跄踉,回过头大喝:“闭嘴!”又叫她名字!又叫她名字!
霍允庭不说话,斜斜靠着车,朝她勾勾手指:“过来!”
“你以为我是小狗!”
“不是叫你来拿电话吗?”
万贵妃迟疑了一阵,悻悻地走过去。“拿来!”她叉着腰摊开手掌。本来还想问为何淡容的电话会在他身上,可是现在家里应该兵慌马乱,她心急的想回去看看。
霍允庭定定的瞅着她,俩人的目光在空中对视了一会,万贵妃避开他的慑人目光,不耐烦地说:“快拿来啦!”
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霍允庭恢复慵懒的表情:“我被你哥打了,你是不是应该关心一下?”
“活该!”没经思考的话冲口而出,说完后她又觉这样太坏心了,于是结结巴巴地解释:“谁……谁让你惹小容了!”
“我昨天晚上送你回家后经过河堤那边,无意中发现她独自在街上乱逛,差点就酿成车祸了。后来我发挥少有的友爱之情,陪她聊天解闷,结果她醉酒,还要我抬回家。千里迢迢来送她遗落在我车上的手机,才下车就被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揍了一顿。我到底招惹谁了?”
按照惯例,他是从不会对人解释的,只是面对这个鬼丫头的厌恶,他突然就说多了。
万贵妃鼓着腮帮一声不响,他的意思,是说她错怪他了?
“唉,这年头好人难当。医生世家的人都挺野蛮,动手打人后道歉什么的都没有,只好自认倒霉了。”霍允庭说完后拉开车门,弯身从抽屉里拿了个手机出来递给她。
万贵妃接过后睨着他,下巴上瘀青了一大块,好像蛮伤的。心下不忍,她讷讷地说:“那我代我哥向你道歉,行不?”
霍允庭抬起脸看着天空,手摸着下巴喃喃说道:“我觉得应该找医生看看。”
“那你进来我让奶奶帮你检查一下?”万贵妃接着道。
“不了,说不定还要挨揍。”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万贵妃急得直跺脚。“那你想怎样!”
看着她这副模样,原本心情不算太好的霍允庭,嘴角不禁挑起了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你不是读医的吗?虽然我不是很相信你的医术,不过麻麻虎虎的总可以吧?上车。”他拉过她的手腕往副驾室走去。
“去哪啦?”
“买点药帮我敷一下!”
“家里有……”
“我都说不想到你家去挨揍。”
“我晚上要在家吃饭!”
“我觉得应该去报警,不知道医生打人警察会如何处理?”
“……”
万贵妃觉得自己真倒霉,上次喷他一脸水外加毁掉一件昂贵的衬衫后,得做牛做马当赔偿,这次又……为何她好好一个青春无敌美少女,总是为了老哥的破事而摊上这个阴险小人?老天,不带这样玩人的呀!作者有话要说:人家淡容是有苦衷的,你们别骂我家闺女!!!呜呜!!!!为了解你们的气,七七只好双更了!抹泪!下章万医生真情大告白,别错过了!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推个文,小凝的新文,我最萌的谢嘉。
59
“啊!怎么回事?”看见万岁抱着淡容火燎火燎地跑入屋,原本在饭厅准备开饭的车淑梅和张惠仪连忙停下手里的细活追过去,连在客厅的万爸爸也放下报纸站起来。
“她流血!她流血!她是不是……流产了?”万岁慌张地乱叫,站在楼梯口急得团团转。淡容被晃得晕头转向,几欲要开口都说不出话来。
车淑梅掳起她的手腕把了把脉,再看看那血流的位置,果断的下结论:“冷静!她只是大姨妈来了!”
“啊?”万岁即时神色木讷,呆了。低头见她把脸捂得紧紧的,傻傻地自言自语:“只……只是大姨妈?”
其它人顿时扶额,枉他是医生。车淑梅翻翻白眼:“估计是对药物起了反应,这是常事。”
“呃?”
张惠仪拍拍儿子,手往楼上一指:“送她到你房间去,床铺我上段时间才洗过。妈你去熬红糖水,我去拿套洗换衣服。”
才说完,万岁已经飞快地往楼上奔去。车淑梅摇摇头:“这孩子一踫上小容的事就没了判断能力。”
这话他没听到,心急地上到三楼,经过浴室,淡容扯扯他的衣袖,轻声说:“放我下来,我想上厕所。”
他马上转了方向,去到浴室把她放下。“头晕吗?要不要我帮你?”
淡容拧着眉摇摇头,眼花缭乱,思绪凌乱。“你出去吧,我想清洗一下。”同时她还想静一静,理清思路。
“行吗?”他仍是不放心。刚才她身子晃了晃,几乎就晕倒,他感觉到的。
淡容咬咬牙,先是打架,再来摆了大乌龙,他已经形象尽毁了。心下没由来的烦躁,突然就使起小性子来,半带着哭腔斥道:“你出去啦!”
万岁一愕,只好喏喏地退出浴室,带上门。
张惠仪随后拿了洗换衣服来,淡容花了几分钟又冲又洗,才料理干净。打开浴室门时,他就站在外面等。
见她出来,他立即迎上来。“好了?”脸色苍白得没半丝血色,他的心一揪一揪的疼。“到房里去休息一下,红糖水已经熬好了。”
淡容其实很想离开,奈何身体真的极度疲累,她只好随他而行。
他的房间不大,简单的单人床,床边一张大书桌,上面放着他小时候的照片。书桌前有扇大窗,望出去是白兰树的枝叶和灰蒙蒙的天。一边墙上有个简易的衣柜,另一端是书柜,医书和奖杯满满地占了整个空间。
这里是他成长的地方,充满了关于他年青时的回忆。淡定留连了几眼,眨眼就被扶到床上。他拿起书桌上的红糖水试了试温度,送到她嘴边。“可以喝了。”
眼内又是一热,她勉强喝了两口,推开他的手,便再也喝不下去。肚子里狠狠地翻腾了几下,身体里暖流不断地流出来。经期才停了不久,这次来势汹汹,她不由得悲从中来,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万岁放下碗,柔声道:“先休息一下,我出去让我妈熬些粥。”
才转身,一只小手拉住他的衣角,说话声音带着强烈的痛苦:“别对我这么好,不值得。”
他僵了僵,不得不握住她的手,在床边坐下。眼下的人样子很憔悴,酒醉未清,双眼都陷了进去。万岁捧着她的脸,近乎哀求地说:“什么都别想,好好的睡一觉?”
她合上眼,眼泪毫无预警就流了出来。“我们分手好不好?”她不想拖累他,就让她自生自灭好了。
“不好!”他严正地回答,捧着她两颊的双手使了力,迫她与他正视。“张开眼看着我!”
淡容缓缓睁开双眼,在看到他冷硬的表情时鼻子又是一酸。失败了,本想让他讨厌自己,再一刀两断,可是她还是搞砸了。是她意志不够坚定,说好要离开,却又贪着他给的温暖,她真的好自私。
万岁以拇指腹拭去那碍眼的液体,理顺被沾湿的发鬓,再开口语气已变软,但能听得出里面所含的坚持。“以前我觉得说爱是很空洞的,什么都会变,谁能保证俩个人能相爱到老?做出了承诺就一定要遵守,但是万一以后有人变了,那当初的山萌海誓岂不是变成笑话?所以我一直不相信爱情,不信俩个人可以天长地久。尤其在儿科待久了,每天看到那些小孩因为生病哭得很痛苦的时候,有些夫妇还因此而吵架,埋怨孩子的出生,又或是对孩子做出粗暴的行为。我很害怕,害怕自己有天也会变成这样。要知道生孩子不仅仅是为了传宗接代,还要对这条小生命负责。如果结局会是这样,我宁可什么都不要,不要结婚,不要小孩。”
“但是自从遇到你,我慢慢体会到,当你很在乎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想要得更多。你会想跟她走完往后的人生,会开始渴望拥有属于俩个人的孩子。容,我从没这么在意一个人,我甚至不敢想像,如果我的未来没有你的参与,会变得怎样。”
听到这些话,淡容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扑哧扑哧的掉落下来。
他把她的头捂到胸前,抱着这暖暖的身体,心才踏实了点。刚才听到分手二字时,他几乎要发疯。这辈子,能让他失去冷静的人,唯她一个了。
他低头以脸宠贴着她的发,低沉的声音带着祈求:“我不敢保证自己的心千载不变,但有生之年,我会努力让你得到幸福。所以……请你别再说要离开我。因为……”他握着她的手,捂到自己的胸前,缓缓说道:“我爱你!在我还懵然不知的情况下,这里,会因你的笑容而欢乐,会因你的哭泣而揪痛。”
淡容紧紧地揪着他的衣服,身体因哭泣而颤抖和发痛,然而她却听到有生以来最动人的声音。这样的表白,她渴望了多久?如今他在这情况下说出来,给她带来了多大的震憾。
抹了抹眼泪,她抽泣着低声说道:“小时候,我觉得上天对我很残忍。爸妈离婚,谁都不想要我,我好像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人家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我已经要学习独立。没有人给我家庭温暖,我被迫着提前长大。我哭过,埋怨过,通通没用。后来我慢慢的学会不强求,没人喜欢就没人喜欢,其实我一个人也可以很好的活下去。”
“直到……我遇到你。你让我觉得,自己是被珍惜,被需要的。我开始对未来有了希望,我也会想当妈妈,想给他我全部的爱,想跟你组织幸福的家庭。可是……可是却硬生生给了我一道这么大的屏障。如果我真的生不了孩子,我拿什么来面对你?你对我那么好,你家人也对我那么好,我不想……不想让你们难过。我本来就一无所有,又不会哄人开心,又不会照顾人,我什么都给不了你,还要给你带麻烦。我不能这么自私,我……”说到这,她已泣不成声。
“嘘……”他吻了吻她的发端,柔声说:“孩子是个变数,有与没有谁也不能作准。而且崔医生只说难怀孕,并非完全不孕。你要相信,现在医学那么发达,我家又是医生世家,奶奶在那方面更是个中翘楚,中医不行就用西医,总有解决的办法。即使将来真的不能有孩子,那就当我们与孩子无缘,我不会觉得有遗憾,因为……我已经得到最想要的,就是你。”
万岁捧起她的脸,舔去她眼角上的泪印,眼角也有了湿意。“我要的是你的人,我对你付出,其实并没有想要得到任何回报。只要你爱我,爱我就够了。将来的事谁也无法预料,但无论发生什么事,你还有我,天大的事都有我扛着。是苦是甜,我们一起分担。”
“你太傻了,为什么这么傻?万一将来你家人埋怨,那你怎么办?”这个男人,好得让人心痛。她以湿滤滤的脸去摩挲他的手掌,细碎地亲着他的指腹。
“家里不是还有小妃吗?那丫头要继承诊所,那就再生个孩子好。不过有没有人喜欢她就说不准。”
“噗。”她不禁泣极而喜,摸摸他红肿了的脸,一阵心痛。“疼吗?对不起……我一定让你很难过。对不起……”
“亲亲就不疼了。”
她把他拉下,从脸庞到发鬓,到眼帘到鼻尖,一一吻遍。末了,他反被动为主动,覆在她嫣红的唇上停住。
房间内沉默下来,属于俩个人的亲密正在上演。站在房外的车淑梅抹了把眼角,转过头对同是湿了眼睛的媳妇点点头,伸出食指作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拉着她蹑手蹑脚地离开。作者有话要说:昨晚码字到清晨六点,然后八点起床上班。中午回家睡觉,醒来就四点多了。流鼻涕了,喉咙疼了,求深度虎摸。(啊啊你们是不是打算一直霸王到这文完结!!!!)正文大概还在两章吧,周一再开始更新。万贵妃的文大概会在下周三开,主要是得先完结这篇,然后……我梦想中的存稿。(显然失败了。)-----------------------------------------------------------------------------------------------推篇新文,刑警队长与一个情`色插画家的故事
60
矛盾平息,生活总算平静下来,小日子滋润滋润的过。
车淑梅后来成了她的主诊大夫,说之前的那些药她的身体受不了,所以换了另一个药方。她还说,生孩子的事可以慢慢来,不用心急,最重要是放松心情,把身子调理好。张惠仪也表达了相同的慰问,就连万家爸爸在了解完事情的始末后,也叫她别胡思乱想。
淡容觉得,自己是何其有幸,才遇上这样的一家人?
春去夏来,晃晃眼就过了两个月。淡容的生日在五月下旬,适逢今年是周末,万岁早早就计划好,晚上来个浪漫的二人世界,来迎接她二十四岁的来临。
只是,这世上永远有人比他更热心于淡容的一切。
“什么?烤火晚会?”在听到她的话后,万岁即时就皱了眉。
“嗯,奶奶今天中午打电话给我,问我是不是快生日了。她说家里很久没热闹过,打算那天晚上玩玩。”
玩?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好不!“告诉她没空!”万岁一口回绝。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呀。”对于万家人的要求,她几乎是有求必应的。其实她不太看重生日什么的,以往这个日子她都是静悄悄地过。
“我跟她说!”万岁掏出手机。
淡容揪住他的手臂,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算啦,就让老人家开心一下吧。”
万岁熬不过她,只好答应了。
烤会晚会其实是万贵妃提议的,当然家中几老一致点头。万岁曾以淡容不能吃上火的烧烤食物为由否定过,可惜最终被驳回。车淑梅表示,偶尔为之没关系。
连权威都这么说了,淡容当然没意见。断断续续地吃了快两个月中药,期间每天的饮食都被严禁限制,好不容易停药,她当然乐意接受。
生日那天她还要下工地,本来打算请半天假,也因为某些突发原因而取消。回到家洗了澡换好衣服已经快六点。
在客厅里等的男人一直臭着脸,大概还在为不能跟她单独过生日而别扭。专程为今天而挑的裙子都没得到他的赞赏,淡容有些许失望。临进万家老宅前,她拉住他。
“人家今天生日,你就宽容点嘛。别不高兴,来,笑!”她拉拉他毫无表情的脸,换来一个牵强的笑容。淡容挫败地放下两手,垂首背着他沉默不语。
万岁不忍见她难过,虽然今晚的计划被破坏,不过只要她高兴就好。摸摸裤袋里那个小盒子,他从身后抱住她的腰,絮絮解释道:“我没有不高兴,只是……算了,今晚回去我再给你惊喜,好不?”
小小的阴谋得逞,淡容勾起嘴角暗暗一笑,点头。
推开大门,偌大的庭院内一切已准备就绪。正中放着的炉具已生好火,旁边桌子上摆满了食物,几颗高大的白兰树间醒目地挂着五彩的小灯珠。
这肯定是万贵妃的杰作,才想着,她的声音便到了。“哇!寿星女来啦!”她捧着一盆水果从屋里出来,看见淡容开心的大叫。
“对不起,我迟到。”淡容不好意思地道歉。
“没事没事。今晚好丰富哦,妈妈特地为你熬了鸡丝瑶柱粥,还有大蛋糕,嘿!”
“小丫头别再吵吵嚷嚷的,快把东西拿过去!”随后出来的车淑梅捧着一盆碗,淡容连忙跑过去说要帮忙拿,被拒绝。“不用不用,我老当益壮。你跟阿岁也过去,烤火晚会要开始了哦!”
淡容回头看看万岁,他笑了笑,牵起她的手朝他们走去。
说是烤火晚会,其实不外乎是一家人坐在碳炉边,吃吃东西聊聊天。初夏的季节,不算热,偶有微风拂过,舒适写意。
张惠仪不时为大家添食,万贵妃也张罗着把食物放上烧烤架,车淑梅跟万爸爸则聊着只有他们才能听懂的范畴,万岁偶尔搭搭讪。旁边的彩色小灯珠一闪一闪的绽放不同颜色的光,把周围环境烘托得暖暖的。这样的场景,淡容以前只有在梦里才看见。因此即使搭不上话题,她也觉得很满足。
一堆食物下肚,连蛋糕也切了,万爸爸退场。万岁对聊家常和烧烤也兴趣缺缺,跟着进屋。万贵妃瞄了眼老哥消失的方向,凑到淡容身边问:“其实你们平常有没有话题的?你觉不觉得我哥很闷?”
闷吗?淡容想了想,不至于吧,好像平时都是他说话比较多,反倒是她更内敛。
见她这么认真地思考,车淑梅即时尝了孙女一个爆栗。“胡说八道些什么?”
“哪有。”万贵妃嘟着嘴轻抚后脑:“人家只是议事论事而已,像老哥这种性格,也只有小容受得了。”
“你哥有这么差吗?”张惠仪也为儿子叫屈。
万贵妃哼了声:“儿子是你生的,你自己还不了解?”
“你这丫头,还说还说!”车淑梅继续喝斥,万贵妃才悻悻的闭嘴。
淡容哑然失笑,她们太紧张了,就这么怕她会对万医生不满吗?“万医生……他很好,我们相处得……很融洽。”
“真的?那就好。”车淑梅松了口气,继而语重心长地说:“其实奶奶看到你们这样也很欣慰,俩个人相处呀,应该要坦白。有什么事情都要摊开来说清楚,千万别闷在心里。”
“嗯。”淡容徐徐地应了声,非常受教。自从那件事后,为了怕以后重蹈覆辙,他们约法三张,凡事都不能隐瞒,有问题要即时解决。
“哎呀呀,奶奶你怎么突然这么正经,我受不了啦!”万贵妃嚷嚷的吐糟,结果又吃了个爆栗。
张惠仪笑着对淡容说:“小妃就是这样长不大。”
“这样很好。”看她就是全家人的开心果,能这般快乐地活着,给家人带来笑声,是件多幸福的事情。淡容看着她们,满足的漾开嘴角。抬头无意瞥见属于他的房间亮着灯,心里一动,用碟子装了一串葡萄悄然离席。
直奔三楼推开房门,想见的人正坐在床沿看书。高大的身躯在灯光的投射下拉出一道影子,柔软的发微垂,修长的指握着书,样子恬静而祥和。
看见她进来他颇意外,朝她伸出手。“聊完了?”
淡容带上门后走到他身边,放下碟子,握住他的大掌。“没有,怕你闷,就来陪你啦。”
“这么体贴。”他扔开书,拉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亲了亲她的脸。
“当然!”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睛仰望着天花。心里一片明静,好享受这样的时光。
他把她的脸扳过来正对着自己,“在想什么?”
她咬咬唇,眼珠子转了转。“刚才小妃问,我跟你有没有话题可聊,对着你会不会很闷。”
万岁脸色一沉,“那臭丫头!”
淡容“噗”声笑出来,双手扯扯他的脸皮,鼻尖跟他的踫了踫,俏皮地说:“别骂她,我说你很好,我们现在相处得很好。”
”真的?”他眨眨眼,嘴角有掩不住的笑意。
“嗯。其实,我还怕你被我闷着呢,因为我不会说话。”
“傻!”他捏捏她的鼻子,把她紧紧的抱住。嗅着她身上熟悉的气味,柔声说道:“我好像,还没跟你说生日快乐?”
她歪起头,“嗯?刚才唱生日歌算不算?”
“那不同!”他心急地回了句。摸摸裤袋,心情突然就紧张起来。从裤袋里掏出小盒子,他轻轻唤:“容。”
“嗯?”
他吞了口唾液,慢慢把盒子举到她面前,打开,一枚闪着白光的钻石戒指安静地躺在黑色绒布里。
淡容一呆,看看戒指,又看看他,不知所措。
万岁清清喉咙,小心翼翼地问:“你愿意……嫁给我吗?”他本来打算在烛光美景下完成这个过程,可惜被那堆人破坏了。
淡容定定地盯着他,感到箍在腰间的手微微颤抖。脸上一片躁红,她抿着嘴别过脸,嘴角扬起的弧度越来越大。
佳人迟迟不表态,万岁就急了。手上使劲捏了她的腰一把,催促道:“快答应呀。”
“哪有人这样的?人家考虑一下不行吗?”她嗔着嚷道。
“还考虑?”
“你不觉得,我们太快了吗?”
“快?”万岁凝着眉,“我觉得我们好像过了一辈子那么久。”
淡容昂起头,仍是不肯答应。万岁使诈,挖出戒指就要套到她手上。
“啊呀,你不能这么奸诈的,人家没答应!”她笑着把手藏到背后,万岁索性把她压在床上,伸手骚她的腋下。
“哈哈,不要,我才不就范!”淡容死活不肯把手伸出来,身体止不住的笑得前呼后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