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动一次,都扯到他紧绷的悸动。这个女孩,他想要了许久,但她不想,他怎能强来?即使全身已如箭在弓,他依然不能。
紧紧搂着她,嘴巴贴着她的耳边,他焦急要轻柔地叫:“笑笑……别怕……我不动,就这样贴着好吗?我不动,别怕……”
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笑笑终于慢慢平静下来。俩人的上半身毫无缝隙的贴在一起,她摸到他手臂上的水气,还有,他额角滴下的汗珠。这个男人在极力忍着,他终于,肯听她内心的呼唤了。笑笑鼻子一酸,有些喜极而泣。
怀里的人慢慢平静了,温软如玉,即使没能做什么,顾逸也感到满足。抱着她翻转,让她紧紧的趴在自己身上。帮她扣回内衣扣子,再把衣服拉平。
“笑笑……”他吻吻她的发,重重的呼了口气。听着外边的虫叫声和海浪声,蠢动的心终于得到平静。
笑笑贴着他还不太敢动,只怕稍有差池,也会引起他的欲|望。他吐出来的气息扰得她的耳痒痒的,伸手摸了摸,手指被他的嘴贴着咬了口。
“别动!”他一把擒住她的柔荑贴于胸前,并低声警告,她真的定住不动。
低低沉沉的笑声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来,顾逸该是觉得自己很窝囊的,却因为她的小老鼠行为而把闷气一扫而空。
“乖乖,改天我到你家去拜访一下,好吗?”他觉得该是给自己一个名份的时候,免得要亲热一下,还得这样费尽心思,偷偷摸摸。
笑笑诧异的抬头望他,直接对上他闪着睿定的目光。
“你会怕吗?”他以下巴摩挲她的额,她抿抿嘴不说话,心想只怕到时不敢的是你才对。
“你都不好奇我家里有什么人吗?”他又问。
笑笑悄悄地翻了个白眼,才不好奇呢。小小的打了个哈欠,这样静下来相拥的时刻,她只想睡觉。他似乎看穿了她的意图,沉默了不再开口。她的身子愈加发软,最后窝在他的怀里,甜甜的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够肥吧?顾逸同学可怜吗?
七七这两天很累,家中有人生病了,要我照顾,昨晚半夜起来有六七次,整夜没睡。早上医院回来,中午才回到公司,把活干完了,马上码字。加班把这章写完,可能会有虫,无视它吧。
我这么勤力,你们别霸王我!
38
周一上班,项目经理又扔来一份图纸,是学校的行政大楼,让笑笑跟林杰算工程量。图纸有六层,笑笑跟林杰各人负责三层。
算工程量的流程很复杂,加上他们是新手,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笑笑一边翻书,一边还得跟师傅讨教。按道理,要合作核算的话,她跟林杰得多沟通。可是好几次问他话,他都不瞅不睬,笑笑讨个没趣,没拿到想要的信息还遭受了他的冷眼相待。到快下班的时候,师傅来检查,发现俩人的数目完全对不上。结果可想而知,他俩被狠狠的骂了一顿。
工作上的矛盾让她很郁闷,跟顾逸说起,他还意有所指地建议,如果真做得不顺那转转环境吧。笑笑清楚了解他话里的意思,不就是让她辞职吗?还要说得这么隐晦,哼!
那晚他说要来拜访父亲的事并非开玩笑,在几次提起后,她看得出他的诚意。考虑再三,最终敲定了这个星期四的晚上让他去她家。不知为何,对于这事她总忧心重重。十年前的父亲不喜欢他,现在重来,会有所改变吗?
周三的时候,天气不太好,气象部门说今天会刮大风。果然,中午吃过饭后,原本还阳光普照的天空,突然风起云涌。因为天气不好,工地勒令停工,原本热火朝天地作业的机器都停了下来。
办公室里没多少人,项目经理早上回过来,午饭前便不知所踪了。平时坐满包工头热闹非凡的屋内,因为停工大家都回宿舍去了,所以显得很冷清。
笑笑还在专心地计算着工程量,遇到有个问题,想跟林杰研究一下,谁知才唤了他一声,他像被电击着般,突然跳了起来,然后发疯般冲了出去。早前项目经理找他说过话,不知谈了什么,从他不太好的脸色可以看出,肯定又挨批了。
过了两分钟,师傅推门进来。师傅叫何工,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外边风大,尘土飞扬。他把门关上,再抖了抖身上的尘。
“真奇怪,九月的天气还刮这么大的风。”
笑笑抬头看看他,又望望窗外,一些盖着沙石的帆布被吹得满天飞舞,看来这风来得很强劲。顾逸刚才来电,说要来接她下班。看看手机,四点多了。
“林杰呢?”师傅到茶水机前倒了水,然后回头问。
“刚才还在。”
“这小子又偷懒了!”何工走过来坐下,喝了口茶,语重心长的说:“你别学他,你们的试用期快到了,偷懒的话老板会让你们滚蛋。”
笑笑呆了呆,是哦,试用期快到了,她应该可以安然过渡吧。
正在这时,办公室门又被推开,进来的是个包工头,他顶着一个鸟窝头,急匆匆地问:“何工,你有吩咐你家姓林的小子上新建的B区教学楼吗?”
B区的教学楼才建了三层,前天刚倒好最上层的楼板。何工愣愣的摇头,“没有呀。这种天气,谁要上去?”
“呃?刚才我检查完工地里的东西后回来,跟他撞个正着,他说要上去浇新做好的楼板。”
“不是吧?”何工倏地站起来。“这种鬼天气,还浇什么楼板?他疯了?”说完撒腿跑出办公室。
刮风,B区三层。糟了!不好的记忆瞬间涌现,笑笑心底一寒,想也不想追上去。
“喂!笑妞!你别去!”包工头在身后嚷着喊,她没管,心里只想跑快点,要阻止林杰出事。
十年前,笑笑从别人口中知道,林杰从差不多十米高的楼台上掉了下来。那天好像同样也是刮大风,工地停工,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摸上去,意外发生后,他被送到医院。因为这事,连带笑笑也被革了职,这事她直到今天也想不出答案。
奔到室外,才知道风猛烈到什么程序。大风卷着沙粒袭过来,吹得人都睁不开眼。笑笑用手半掩着脸,脚下跑得飞快,去到在建的B区教学楼,建筑外围搭着的脚手架被吹得摇摇摆摆。
因为心急,笑笑在入室内前一不小心踩进混满水的泥泞里,地面土壤松软,她的鞋有大半陷了进去。没理会,她把脚抽出来,三步拼作两步的冲上楼梯,转眼已到顶层。空旷的天台地面布满了水坑,证明刚才真的被人浇过水。还没来得及寻找林杰的踪影,便已听到何工大声吆喝。
“林杰,你别再胡闹,给我回来!”
笑笑喘着气沿声音望去,只见林杰踩在围墙外的脚手架上,双手还拉着一条粗水管。风吹得脸颊刺痛,她颤着身子跑近,冲他喊道:“林杰!林杰!”
几乎是同时,凛烈的狂风扫过来,林杰摇晃了几下,想跳回来天台,却不小心被手上的水管绊了一下,瞬间身子便往外倒去。他想用手抓住手脚架已经来不及了,笑笑就眼巴巴的看着他的身子直直的摔了下去。
“啊啊啊!”她尖叫着飞奔过去,何工及时截住她。
“别过去,快下楼!”
她全身发软,两脚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力,几乎是被半拖着才走得动。下了楼,何工松开她,径自赶了出去,她支着墙滑下,身体冷得直发抖,脑里闪过的,皆是林杰刚才掉下楼前惊恐的表情。
外边有人的呼唤声,若隐若现,笑笑攀着墙起身,晃晃头,忍着想吐的感觉,咬着牙出去。
何工跟刚才的包工头抬着林杰匆匆而过。
“笑妞,通知老板!”何工离远喊了声,笑笑原本想追过去,旋即急刹住脚步。他们已经上了工地里的一辆小货车,眨眼间车已“呼”一声开走。
风依然强势,吹得她摇摇欲坠。按着急剧跳动的胸口,她转身艰难抬脚,回办公室给老板打电话。
跟老板说话的时候,笑笑的心绪还凌乱,结结巴巴的交待完事情,到挂线了依然觉得魂魄还没归位。
他怎么了?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会怎样?如果她跑快一点,又或者,她早点发现他的异常,会不会就可以避免这场悲剧的发生?
自责,焦虑,让她心急如焚。脑袋昏昏沉沉,连办公室门被推开也没发现。
“笑笑?笑笑?”
抬起头,她见到顾逸惊奇的脸孔。想也没想,便往他飞扑过去。
“发生了什么事?”突来的温香软玉,并未让他高兴。
“顾逸……顾逸……”她哽咽着喊他的名字,心里的恐慌一时得不到发泄,堵得她几乎气绝。
“怎么了?”他抚着她的背,感到怀里的她抖动得如风中的落叶,不安的情绪愈加高涨。办公室里除了她没别的人,外边风刮得乱七八遭,连平时热闹的施工作业都停下,只剩下冷清萧条的场面。他本来想打电话让她出去,又怕她独自离开会有危险,所以才自己走进来。
“你先别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他柔着声安抚,笑笑才零零碎碎地说道:“林杰……林杰出意外了,他……他从三层高的楼上掉了下来。顾逸……顾逸……,我好害怕!”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顾逸一时也无法接受。推开她,轻轻抹掉她脸上的泪水。“别怕,有我在!告诉我,事情的始末是怎样?”
笑笑抽泣着把意外发生的经过道出来,还没说完,已泣不成声。
顾逸把她揽紧,松了口气。“还好,你没事!”
听到他的叹息,她哭得更甚。他不会明白,她是多么的内疚。明知道事情会是朝着这个方向发生,她大意的忽略了。虽然责任不在她,却足以让她后悔莫及。
“傻瓜,别哭了。我们只能为他祈祷,嗯?乖!”看来她被吓得不轻,顾逸闭了闭眼,只觉心痛。
“我送你回家,走吧。”他拉起她,伸手把她放在旁边的包包拎起。
“顾逸。”她扯住他的手,泪眼汪汪地央求道:“我们去医院看看他,好吗?”
心里很不安,想第一时间知道林杰的伤势。她已经忘记了他最后的结局如何,当年的她太凉薄,对这位共事了两个多月的同事没有投注更多的关心。后来她被辞退,更是与他绝缘。如今眼看着他出事,无论如何她也不能置之不理。
顾逸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握紧她的手,给她力量,笑笑知道,她并不是一个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林杰是个杯具的孩子,从梨子同学提供的这个雏形后,就注定他的收场是如此。
39
林杰被送了去市一医院,笑笑跟顾逸赶到之时,他还在急症室内。
“万幸呀,这小子命真大,在空中被伸出来的脚手架泻了道力,再掉进软泥坑里。离他一米之隔就是预埋件,钢筋都竖起来了,摔到那个上面,不成马蜂窝才怪。”同行的何工抹着额上的汗感叹万分。
“那他现在怎样?”笑笑焦急地问。
“刚才医生出来说过了,摔断腿。我跟阮工送他来的途中,这小子还能哇哇的大叫着痛,清醒得很呢,你说他运气是不是好到家了?”
“呼!”笑笑深深地舒了口气,狂乱的心终于定了下来。惊吓过后,疑问接蹱而来,她喃喃说道:“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跑上去,工地都停工了。”
“嘿!这是个好问题!”何工大声地接话,才想继续说,突然瞥见站在她身后的顾逸顿了顿,大抵有种家丑不外扬的感觉,他凑近她压着嗓门说:“来的时候我问过了,那小子不肯说。不过刚才经理的来电里提过,说因为他工作态度不积极,所以公司决定试用期完后就让他走人。早上的时候经理已经知会过,大抵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发疯般要在这种天气跑上楼去浇楼板,以表示自己其实很勤力的。唉,这小子平时叫他做点事总怨声连连,现在才来亡羊补牢,有什么用呢?”
原来,他被辞退了,笑笑叹气。站在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顾逸拍了拍她,她扭过头,伸手握着扶在自己肩上的大手,真兴幸,在她最需要勇气的时候,他总在身边。
等了一会,急症室的门终于开了。林杰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来,他的脸上擦伤了几处,脚包着厚厚的白色靴子。笑笑想走近去慰问两句,他突然睁开眼,在瞧见她时冷漠的别过脸。
笑笑心里顿时真不是滋味,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会惹他生厌呢?难道就因为,她不喜欢他?这世界还真的莫名其妙,总会有人因求爱不成而反目成仇的。
吃过饭后顾逸送她回家,当车停在十字路口时,她终于忍不住发牢骚:“这年头好人真难当,我刚才担惊受怕了几小时,谁知换来他一张冷脸!”
顾逸摇着头揉她的发:“人心难测,你太小孩子了,其实根本不需要理会这些。”
“我对他也算掏心掏肺,他工作不认真,事情做不好时,都是我帮他善后。现在他到头来还给我白眼,活像他被革职是我害的,哼!”笑笑仍为这事忿忿不平,她还因为这场意外内疚自责,明知道他会出事都没提醒两句,想弥补一下,谁知人家都不领情。生了一会闷气,发现坐在驾驶座上的他正在发呆。“你干嘛了?”
顾逸恍然,“呃?没事。”他抹了把脸,态度变得有些严肃。“笑笑,工作这事,你是不是真的有必要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她奇怪了。
“安全问题!我认为,一个女孩子在工地干活真的很危险,你自己应该也清楚知道,里面是危机重重,今天出事的是林杰,但不担保明天不会轮到你。你常常做那些细活都不是女孩应该要做的,我搞不懂,你为何要这么坚持做下去。”
“顾逸!”笑笑喝止住他的说话。“我只想学以致用,通过努力,拥有属于自己的技能,你为什么不能谅解一下我的苦心?”
“我只是为你好!”
“为我好请你支持我好吗?”她拉着他,对上他凛冽的深沉眼眸,胸臆中梗着的抑郁让她难受的咬白了嘴唇。
不想在这事上跟他吵架,穿越回来后,她发过誓要好好工作。即使每天做的都是杂碎的事务,工作环境永远是在一片灰尘天里,对着的都是粗俗的男人,上班时不能像其它女生那样打扮得漂漂亮亮,晚上回家洗衣服,拧出来的都像黄河水。那么那么的辛苦,那么那么的恶劣,她仍然坚持着,不外乎就是为了心里那团小小的梦想之火。她坚信,现在辛苦,将来一定会好的。她真不愿再过十年,又来个后悔终生。
顾逸静静地凝视着她,幽深的眸光黑亮逼人,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却在她不屈不挠的目光里只能化为一声叹息。这个女孩真的太固执了!
“明天,我有工作要出外,所以到你家的事,可能得先搁着。”
“哦?”之前不是嚷着要去吗?现在又……不会是闹别扭吧。笑笑把身子靠到座位上,双眼盯着挡风玻璃窗外的公路前方,讪讪地回应:“随便。”反正她现在都没心情说这些。
“别这样,我是真的有事要明天去办。”他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并把她的脸转过来向着自己,在看到她鼓起的腮帮时,无奈一笑。“我不能去你家,很失望吗?”
笑笑一把扯住他的大掌,闷着声说:“才不!”可是脸部表情却更臭。
“那要不,我不出去办事了,按原定计划?”顾逸反握着她的手,逗弄着那几个略微圆润的指头。小巧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大概因为长期沾到尘土,所以边沿处有小小的黑缝。这么一双玉手,该是什么都不用干,或许握握笔,写写字,但不会是在工地里干那种倒茶贴标语的低下活儿。
“不要了,做正事重要!”笑笑理性地说道,不过内心还为突然改变的计划而伤神。枉她昨晚还凝重地跟父亲说,周四晚要带个朋友回家吃饭。唉!咽不回那口气,她执起他的手狠狠的朝手腕位咬下去。
“哇哇!痛!”顾逸大叫。
痛才好!痛死你好了!
“别生气好吗?对不起,我是真的很有诚意想去拜访你爸爸的。时间我们再安排,好不好?”他抚着她的发,诚心诚意的道歉。
他都这样低声下气了,她还能怎样?跟他道别后,郁闷地回到家,父亲跟阿姨都不在,俊俊在房间做作业。家里静悄悄的,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洗完澡后,笑笑忍不住拔通了飞哥的电话,把今天和之前跟林杰之间所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说飞哥是个好好先生真的半点也不为过,除了用心聆听,当她讲到后面愤怒之处,他还调侃说道:“因爱生恨呀,怪怪,只怨你魅力非凡,不该把人家迷得神魂颠倒。
“你乱喷吧!”被他这样一搞乱,笑笑轻松了不少。他与顾逸的安慰方式完全不同,顾逸只会说些道理,三两句就绕到让她辞职的话题上。但飞哥很不同,他总是能以玩笑来化解她的不快。
“看来你最近的生活过得蛮丰富的,有不少狂蜂浪蝶滋扰,怪不得都不理我这个帅哥了。”
“哪有!”笑笑撒着娇说:“飞哥是全世界上最通情达理的男生,受万千少女欢迎,是你无睱理会我才对!”
“不用油腔滑调了,最近你跟小清都是,晚上都不上网,星期六打电话给你们也不接。”
听到这,笑笑吐吐舌。他说的是上周六的事吧,那时她跟小清在露营中。原来他同时找过她们,然后都吃了闭门羹,哈。听得出飞哥的怨气极深,她只好软声安抚:“你老人家别气哦,这段时间我父亲说我晚上老出去,所以我要做乖乖女。晚上不上网,是因为之前的电话费太贵,我挨批了。”
“可怜的孩子,我也被我娘批了,所以,我最近也很乖。不过,前天我听娃娃说,姐姐最近在网上跟一个男人聊得很欢,那人还知道有我们的存在,姐姐说他很热情的说要请我们吃饭。”
“吃饭?”
“嗯。听说,那男人是个工程师,来头不少。”飞哥说这话时,语气特八。
“姐姐跟他很熟?”不会吧?
“不清楚呢,好像蛮谈得来。你也知道,姐姐对人其实要求很高,一般不轻易跟其他人交谈。我们曾经叫她到聊天室去,让她去感受一下那里的热闹,谁知道她进去以后竟然半句话都不说。平常跟我们出去,她也不是很能聊的人,现在哦,居然跟一个男人谈得情投意合,我真怀疑那个男人是不是也喜欢喝红酒,也喜欢听爵士音乐。”毕竟有人为了跟她有共同话题,非常用心地去研究这两样东西。
“可是,姐姐不是结婚了吗?”笑笑担心的是这个。想起那个又高又壮的巨人,她微微打了个颤。
“你别想歪,我又没说他们有什么,人家是纯友谊。”
飞哥在电话那头大叫,不过笑笑觉得他其实在安抚自己。敲了敲头,努力在地脑海里寻找关于这些片段,没头绪。
跟飞哥拉拉杂杂了一轮,挂线。右眼皮不停地跳,她有不祥的预感,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吗?
40
经过一夜忐忑,笑笑顶着个黑眼圈去上班。
午休的时候,何工悄悄跟她说,昨晚经理去了探望林杰,俩人关在病房里谈了很久。不知为何,笑笑更加心神不定。
总是疑似有事会发生,这让她整天都没法专心下来工作。临下班,项目经理把她叫进房间里,说有事要谈。
“我相信,昨天林杰的事,你也知道吧。”经理燃起一根烟,夹于指间。细长的烟袅袅上升,尼古丁的味道在空气中扩散。
项目经理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个子不高,架着金丝眼镜的双眼非常精明。他的交际手腕很了得,上至包工头下至工人,工地里这么多人,他管理得妥妥贴贴。
笑笑皱了皱眉,她讨厌烟味,但面前的人是她的老板,即使再厌恶,她也只能不动声色。轻轻地“嗯”了声,她等着他发话。
经理弹了弹烟灰,再吸了一口,吞云吐雾间,双眼微眯。“有些话很难启齿,但我一定得说。”他顿了顿,说话慢条斯理。
笑笑暗暗吞着口水,双手握拳,指甲陷进掌心里,隐隐作痛。
他拉开身旁的抽屉,拿了一个信封出来,随手扔到她面前。
笑笑瞪着面前有些厚度的土黄色信封,只感到两目晕眩,脑袋里“嗡嗡嗡”地作响。十年前的影像重现于眼前,还是躲不过吗?无论她怎样努力,想逃过这一劫,可是始终不能改变任何事。
“你跟林杰的试用期都到了,可是你们都不合格,公司决定不再聘用你们。昨天我跟他说了,今天到你,这是上个月的工资,还多付一个月的补偿金。”
她被解雇了!为什么?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来,冷得她浑身发抖。入职以来,她自问尽忠职守,即使做的事再低微,也没半句怨言。他跟何工明明也称赞她有进步,干得不错,为何待试用期到了,却不要她?如果公司根本没打算让新人有适应工作的机会,那一开始就不应该录用她,不是吗?
“我很想知道,为什么说我不合格?”笑笑咬着牙问。
经理怔了怔,估计是没想到看似娇弱很好商量的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他眼神一闪,气定神闲的回答:“公司有套标准,反正你不适合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