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绿色娇滴滴的桔梗贴近少年白净的脸庞，是一种淡淡的青涩，就好像是——初恋的味道。
咦～怎么这么想？顾梓溦摇了摇脑袋，哎，都怪陆一鸣这张脸太有欺骗性了！重重地点点头，一定是这样！
又叹了一口气，顾梓溦一边想着今晚校园十佳歌手的半决赛，一边脱掉拖鞋爬上床躺下盖好了被子。
陆一鸣瞪大鹿眼，“你干嘛？”
顾梓溦莫名其妙，“睡觉啊，你看不出来？”
“你、我、”陆一鸣喉结上下滚动，半晌才憋出来几个字，“我还在这呢。”
她怎么可以这么没有防备之心！孤男寡女待在一个屋子里，她竟然还敢睡觉！
顾梓溦对他这么信任，他到底是应该高兴呢？还是高兴呢？
虽然说高一两人还在一张床上午休过，但是那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对顾梓溦的感情特殊啊，现在知道了，顾梓溦竟然还要在自己面前睡着，这简直是对他的考验！
顾梓溦白了他一眼，“你在这怎么了？干嘛？还要我招待你啊！”
“不敢不敢，”陆一鸣低头看着作业，又朝顾梓溦瞄了一眼，“你睡吧。”
其实他心里还是隐隐期待的。
“恩，那你动静轻一点。”
顾梓溦面对陆一鸣毫无防备之心，再加上这一个星期以来每天上课学习还要参加十佳比赛，她真的有点累了，戴上眼罩，顾梓溦很快就进入了睡眠。
面前摊着的作业空白一片，黑色的印刷字体好像变成了一个个小小的箭头，全部都往顾梓溦的方向指去，陆一鸣心猿意马，完全没有心思抄作业。
屋外有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衬得这房间里格外的安静，安静得他好像能听见顾梓溦均匀的呼吸声。
呼——吸——呼——吸——
陆一鸣情不自禁地调整了自己呼吸的节奏，好像只要两人呼吸频率一样，就能呼吸到同样的空气。
百乐笔在指尖灵活地转动，陆一鸣撑着下巴，眼神痴痴地盯着顾梓溦看，鹿眸里有浅浅的光，唇角微微上扬，就这么看着她，心里好像被填的满满的，是满足的感觉。
女生乖巧安静地躺在床上，粉红色的被子衬得她小脸红扑扑的，眼睛被眼罩挡住了看不见，小鼻挺翘，嘴唇嫣红，不知道梦到了什么，那两片嫣红的唇上下咂了咂，嘴唇泛上些许水光，潋滟勾人。
陆一鸣觉得喉咙发紧，有些口渴。
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无形驱使着，他光着脚从椅子上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顾梓溦床边单腿跪下，为了能更清楚地看她。
慢慢的，看好像满足不了他了。
“顾梓溦。”陆一鸣小声地叫她的名字，没人搭理他。
“顾梓溦你睡着了吗？”还是没人搭理他。
陆一鸣深吸一口气，把手伸向了熟睡的女孩的脸。
指尖轻触到那吹弹可破的肌肤，轻轻戳了一戳，软软的，有一丝微凉。
喉结上下滚动，指尖情不自禁朝那嫣红处滑去。
轻轻碰了一下，陆一鸣触电一般立刻收回了手，摩挲着自己的指尖，他又忍不住回味。
软，比脸颊软的多，好像置身云朵之中…
热，比脸颊热得多，其实只是浅浅的温度，但却烫的他的心都要化了…
所有人的嘴唇都这么软，这么热吗？
像是要验证什么，陆一鸣用那触过顾梓溦嘴唇的指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他得出结论：不，只是因为她是顾梓溦。
砰砰砰——
陆一鸣捂住胸口。
MD，心脏要受不了了！
脑袋里乱糟糟的，却又很清明。
陆一鸣突然想到了一些影视剧的画面。
女主睡着的时候，男主偷亲…
偷亲？
视线锁定那红唇，陆一鸣脑袋里有两个小人在吵架。
小人一：亲吧亲吧，你不是喜欢她吗，机会难得啊！
小人二：不能亲，你怎么能趁人之危呢！
小人一：怎么能是趁人之危呢，你明明提醒过她了，是她自己没防备非要在你面前睡觉的，而且就是亲一下而已！
小人二：顾梓溦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小人一：偷偷亲，只要你不说，谁知道啊！
小人二：emmm，顾梓溦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小人一：哈哈哈哈，你没话说了吧，陆一鸣，小人二它说不过我！你赶紧亲！机会难得，错过这村没这店啊！
陆一鸣宣布：小人一获胜！
“顾梓溦，”陆一鸣声音非常非常小，基本上就是气音，“我要亲你了，你要是不说话我就亲了，123，好了，你没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我亲了啊。”
深呼吸一口气，陆一鸣微微起身，半蹲着，一手撑在顾梓溦枕边，身子下压。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女生身上淡淡的清香将他整个包围其中，陆一鸣觉得他一定是被这香气蛊惑了。
鼻尖相触，呼吸滚烫交缠，有点痒，陆一鸣微微错开鼻尖，嘴唇就要贴上了。
就在即将亲上去的那一秒，陆一鸣突然脖子一重，他毫无防备地被一道力压住，嘴唇贴着顾梓溦的脸颊滑下去，最后停落在了女生白皙的脖子处。
是顾梓溦，她突然勾住他的脖子！是顾梓溦先动手的！
嘴唇贴着女生光滑细腻的脖子，香气沁人，隔着被子，陆一鸣半个身子压在顾梓溦身上，心脏“砰砰砰”快要跳出来了。
呼吸急促，嘴唇滚烫，手指微颤，陆一鸣耳朵变得通红。
不能再这样了！
一把拿开顾梓溦的胳膊，陆一鸣几乎是立刻就跳了起来。
动静太大把顾梓溦吵醒了，她摘掉眼罩，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她床边的陆一鸣。
“你站在这干嘛？”顾梓溦揉揉眼，奇怪地看着他。
“你，”陆一鸣声音拔得老高，像是在掩饰什么，“你打呼噜！”
顾梓溦皱眉，“你胡说，我不打呼噜！”
“你打！”陆一鸣煞有介事，“就是声音有点小，但我听力好我听见了。对，然后我想凑近点听，就过来了，然后你突然抱我，吓死我了，”陆一鸣双手抱住自己，“差点就被你玷污了清白。”
他解释的自己都快相信了。
顾梓溦：“…滚吧你！我说大熊今天怎么突然变重了！”
陆一鸣：“你承认你打呼噜了？”
“不许说话！”眼睛转了转，顾梓溦支吾道：“人家说太累的时候可能会，我可能是太累了，我平时是不打的！”
“陆一鸣你要是敢说出去损害我小仙女的形象你就死定了知道吗！”
“知道知道，肯定不说。”还好他脑子转的快没被怀疑，陆一鸣松了口气，赶紧回到桌子前坐下，趴在桌子上装死。
打呼噜竟然被他听见了！
顾梓溦愤愤地瞪了陆一鸣一眼，真是丢人！
两人都难得的沉默，顾梓溦坐在床上心无旁骛地玩手机，陆一鸣趴在书桌心猿意马地上抄作业。
顾梓溦其实是在挑选晚上半决赛的演唱曲目，她有两首歌备选，不知道到底选哪一首。
瞄了瞄陆一鸣，顾梓溦突然对着他伸手唱道：“我想你是爱我的～”
陆一鸣浑身一个激灵，差点没被吓死。
他见鬼一般地缓慢转脸盯着顾梓溦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按住自己不争气的小心脏，吐出三个字。
“想多了。”
顾梓溦白了他一眼，又唱：“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
陆一鸣咽了下口水，这次他淡定多了，“不是。”
顾梓溦拿枕头砸他，“你就不能配合一下我啊！”
陆一鸣接住枕头，向心意妥协，可面上却还要作出一副是被逼无奈的模样，“是是是，爱爱爱。”
顾梓溦努嘴，这还差不多。
“你听这两首哪首好听啊？”
陆一鸣吐槽，“就不能唱点欢快的，有点恋爱气息的不好吗？非要唱这种受了情伤的。”
顾梓溦瞪他。
陆一鸣脖子一缩，“好好好，那就唱第一首，那个什么爱你的。”
顾梓溦：“那是《空白格》，你个土老帽！”
陆一鸣：“…”土就土吧，你开心就好。
*
晚上半决赛的时候，陆一鸣又作为亲友团出席了，这次秦一维也来了，还有班里几个玩的不错的同学都悄悄翘了晚自习过来，班级里难得有同学进入半决赛，卓老师睁只眼闭只眼，也没多说什么。
进入半决赛的一共有30个人，要从中挑选15个人进入最后的决赛。
进入半决赛的选手水平明显要比初赛高出许多，但顾梓溦还是凭实力晋级了，楚源也毫无悬念的晋级了，而且还是以最高分的成绩。
顾梓溦在台上领完晋级卡片后下来意外地没有看到陆一鸣的身影。
“陆一鸣去哪了？”她问秦一维。
秦一维支吾了一下，说：“出去了。”
顾梓溦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出去就出去呗，你躲闪什么？她又看向钟相宜。
钟相宜觉得瞒着好友不太好，于是就说：“被一个女生叫出去的。”
“女生？”顾梓溦惊讶。
她并没有像秦一维猜测的那样听到陆一鸣和其他女生出去会生气，她就是纯粹的感到惊奇，“漂不漂亮？好想去看看！”
半决赛已经结束了，晚自习也已经放学了，大礼堂里的人陆陆续续往外走，直接回家或者先去教室收拾东西。
顾梓溦拉着钟相宜往外走，“走走走，我们去找找陆一鸣去。”
秦一维跟在后面，突然为自己好友的感情之路感到迷茫，还真是摊上了一个心大的。
外面下雨了，雨不大，但是有风，落在人身上冰凉。
礼堂的后门出去是一个长长的走廊，昏暗，只亮着一盏微弱的灯。
陆一鸣和那个女生就站在那灯底下，从礼堂里出来的人并不需要走这条走廊，所以他们可以心无旁骛地聊天。
顾梓溦拉着钟相宜凑近了些。
陆一鸣背对着她没有注意到他们过来，那个女生又被陆一鸣遮住了视线，也没发现他们的靠近。
陆一鸣的声音好像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啊？你怎么知道我游戏打得好？等等，你想加我Q Q不会是想让我带你开黑吧，别想了，不可能的，我不跟菜鸡玩游戏。”
那女生也不气恼，“你没跟我玩过怎么知道我菜啊，我技术说不定比你还好呢！”
陆一鸣刀枪不入，“那就好呗，关我什么事啊，我有队友，你还是找别人玩去吧，哦对了，刚刚台上唱歌的那个楚源玩的也好，你找他玩去。”
顾梓溦纳闷：陆一鸣怎么知道楚源游戏玩得好？前两天不还说人家小白脸嘛！男人啊，善变！
女生还是笑盈盈的，“你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啊！”
陆一鸣摆手：“我傻，我就是听不懂，你找别人吧。”
“顾梓溦？”女生看向身后，突然叫了声顾梓溦的名字。
这一声差点把陆一鸣给吓死，他赶紧回身，还真看到了顾梓溦，秦一维朝他摊摊手，表示拦不住顾梓溦这旺盛的好奇心。
“那个我，她想找我打游戏的，我拒绝了她。”陆一鸣解释。
顾梓溦没看他，而是盯着他身后的女生看了一会儿，然后惊奇道：“邱雨欣？”
邱雨欣是她小学隔壁班的同学，两人一起学过跳舞，所以认识，但是小学毕业之后就没有联系了。
顾梓溦：“你也在S中啊，我竟然一直没见过你，你几班的啊？”
邱雨欣：“我留了一级，现在高一。”
顾梓溦：“哦哦，这样啊。”
好久不见，之前也不是玩得特别好的那种，所以两人说了几句话就没话说了。
钟相宜适时插话，“溦溦，我们回去吧，不早了。”
秦一维附和：“对，直接回家吧，你们书包过来的时候不是都带了嘛，而且我看这雨要下大了，我没带伞。”
陆一鸣看着顾梓溦说：“我也没带伞。”
顾梓溦：“我带了。”
钟相宜：“我也带了。”
顾梓溦：“邱雨欣我们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恩，我去拿包。”邱雨欣往礼堂里跑。
四个人，两把伞，需要分配一下。
顾梓溦和钟相宜刚把伞撑开，陆一鸣一把把秦一维推向了钟相宜。
秦一维没站稳，撞到了钟相宜，他赶紧扶住她，胳膊搂在女生腰上，钟相宜“腾”地红了脸，还好天黑看不见。
“钟相宜你跟秦一维打一把伞吧，我们两个男的撑一把的话太挤了，不方便。我就跟顾梓溦——”
“我帮你打吧。”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是刚刚跑进礼堂拿包的邱雨欣，她笑盈盈的，在陆一鸣头顶撑起了伞。
第22章 十佳
Chapter 22
雨声淅淅沥沥， 将黑夜打湿，沉重又宁静。
礼堂外面的学生差不多都走光了， 只有他们几个还站在原地。
顾梓溦突然觉得眼前的画面有几分碍眼，邱雨欣帮陆一鸣撑着伞，胳膊上抬，贴在陆一鸣的手臂上，脸上洋溢着一种可以称呼为“羞涩”的笑容。
这么害羞还贴这么近干嘛？
顾梓溦撇撇嘴，一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了去的感觉从心底慢慢滋生出来。
陆一鸣懵了好几秒， 然后一下子跳的老远， 甚至是一把把顾梓溦拉到跟前来挡着。
顾梓溦被他扯的一个踉跄两肩被温热的大手按着， 她听见陆一鸣略显嫌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你是不是喷什么东西了？”
这话是问邱雨欣的。
邱雨欣一愣， 茫然地答道：“我喷了一点香水。”
“那巧了，我对这味道过敏， 我和你注定撑不了一把伞。”陆一鸣把顾梓溦往自己跟前拽了拽，低头在她头发上闻了一下，“高中生喷什么香水啊，还是我们顾梓溦身上好闻，纯天然， 不刺激， 我跟她打一把伞就行了。”
邱雨欣脸上的表情精彩万分， 她盯着陆一鸣落在顾梓溦肩上的手看了一看，悠悠道：“顾梓溦的那把伞有点小吧。”
顾梓溦手中的那把小花伞和邱雨欣的那把比起来的确是小了不少。
气氛有些尴尬， 秦一维和钟相宜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两步， 降低自身的存在感， 安心看戏。
“那有什么关系。”陆一鸣把顾梓溦搂的更紧了些，理所当然道：“伞小就挤一挤呗。”
刚刚还对自己避若蛇蝎的男生突然和另一个女生这么亲密，有几丝想法钻上心头，邱雨欣问：“你们是男女朋友吗？”
没有人回答，有的只是淅淅沥沥的水声。
陆一鸣用余光瞟了顾梓溦一眼，他不想否认，也不敢承认。
顾梓溦没有说话则是因为她隐约感觉陆一鸣好像是在拿她挡桃花，如果她这个时候说不是，那不是坏了陆一鸣的事嘛。
邱雨欣审视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了下，她又换了一种提问的方式，“你们俩不是男女朋友吧？”
还是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在回应。
邱雨欣了然地点了点头，心中有了答案，“看来不是，那就好。”
“你话怎么这么多？”陆一鸣有点不耐烦了，也不知道是真的在责怪人家女生话多，还是在气愤自己连个说“是”的机会都没有。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钟相宜拉了一下顾梓溦的手腕，“溦溦，该走了。”
“啊？哦好。”钟相宜这话简直就是干涸地中的一股泉流，是救星！
“那个，邱雨欣我们先走了，再见。”
话还没说完，手中的伞突然被扯走，陆一鸣一手撑着伞，一手搂着顾梓溦的肩膀，沉着脸大步流星地往雨地里走。
秦一维和钟相宜跟了上去。
邱雨欣撇了撇嘴，也撑着伞进入了雨幕之中。
顾梓溦发现，陆一鸣心情不太好。
他这一路上都是沉着脸，一直到走进单元楼他的脸色都没见好转。
“陆一鸣。”落了伞，顾梓溦伸手拽了拽男生的衣角。
晕黄的灯光下，陆一鸣那冷冽的表情似乎柔和了不少，他问：“怎么了？”
顾梓溦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有人喜欢你啊？”
如果不是这样，那对待女孩子的示好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呢？
陆一鸣的眸色深了深，他反问顾梓溦：“那你看见我被其他女生喜欢，被她们讨好，或者说我喜欢别的女生，你是什么感觉？”
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顾梓溦还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说实话，看到你们撑一把伞的时候我有点不开心。”
陆一鸣嘴角微微上扬。
“我好像接受不了你和别的女生在一起了。”
陆一鸣觉得心跳在加速，这是要告白的节奏吗？太突然了，他还是没有准备好！
“你只能跟秦一维在一起。”
陆一鸣：“…”
什么叫落差？什么叫天上地下？
妈的，陆一鸣欲哭无泪，他和秦一维到底是做了什么让顾梓溦误会成这样？
不过，顾梓溦刚刚是说看见他和别的女生同撑一把伞有点不高兴对吧！
这话的意思是――顾梓溦对他有点意思的对吧！
哈哈哈哈哈哈，一定是这个意思没错了！
陆一鸣翘起嘴角，心中的阴霾忽而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欢喜愉悦。
陆一鸣又欢腾起来了。
安静的夜，淅沥的雨滴砸在窗柩上，树叶上，屋檐上，发出清脆悠远的声响，楼道里静悄悄的，只有声控灯随着脚步声的响起忽明忽暗。
气氛格外的合适…
陆一鸣：“顾梓溦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顾梓溦：“什么？”
陆一鸣：“那也是一个这样的雨夜，一个红裙少女独自――”
顾梓溦：“啊啊啊啊啊，不听不听，王八犊子念经！”
陆一鸣：“你跑什么呀？我还没讲完呢。”
陆一鸣紧跟在顾梓溦身后。
顾梓溦捂住耳朵一个劲地摇脑袋，“不听不听，陆王八念经！”
谁要是能收了陆一鸣，那真是替天行道了！
*
校园十佳歌手的决赛安排在了这个周五的晚上，入围的选手一共有15名。
这15名选手所在的班级全部受邀来作为这场比赛的观众，剩下的席位一部分分给了学校各大社团，另一部分放到了线下抢票平台，想要来看比赛的同学课间去抢票即可。
S中的校园十佳歌手每届都举办的非常隆重，学校领导注重学生们的文娱发展，为一年一度的十佳大赛提供了大量的人力和财力，并且在S市日报上占得一席之位。
晚上六点半，观众陆续入场。
大礼堂里热闹非凡，拿着气球的，挥着荧光棒的，捧着鲜花和扯着横幅的…真真是把这场比赛当做了一场演唱会，打算在今晚释放自己的热情。
顾梓溦和钟相宜此时正坐在后台，顾梓溦抓着钟相宜的手，有些紧张。
钟相宜拍拍她的手背，安抚道：“没事，跟平时一样就行了。”
顾梓溦顺了下胸口，“可我还是好紧张，之前都没什么人来看的，今天要坐满一礼堂呢。”
楚源恰巧走了过来，在她周围环视了一圈，问：“陆一鸣没来吗？”
顾梓溦：“他应该在前面观众席里吧。”
楚源点点头，见顾梓溦皱着眉头紧抓着钟相宜手的样子，问：“你紧张？”
顾梓溦点头。
楚源给她支招，“有糖吗？吃个糖缓解一下吧。”
钟相宜诧异，“吃糖还能缓解紧张？”
楚源：“吃糖不能缓解紧张，但是人的吞咽动作能够降低耳膜压力，达到缓解紧张心情的效果。或者你就直接深呼吸，自我暗示自己一点都不紧张。有人叫我，我先过去了啊。”
楚源走后，钟相宜打算试一下他说的方法，“我位子上的书包里有糖，我去给你拿。”
顾梓溦点点头。
钟相宜：“唉？那个不是陆一鸣吗？我让他来陪你一会儿。”
顾梓溦顺着钟相宜指的方向看去，陆一鸣正东张西望地寻找着什么。
视线交汇后他粲然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迈着两条长腿大步流星地往这边走来。
钟相宜一把把顾梓溦的手塞进陆一鸣的手里，留下一句“你帮我牵一会儿，我去拿糖”后便匆匆而去。
女生手小，只攥住他三根指头，看样子用了她很大的力。
陆一鸣抿了抿唇，轻轻用大拇指在她的手背上摩挲，以示安抚。
人声嘈杂的后台，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形。
陆一鸣忍不住翘起嘴角，早知道过来能有这么好的福利，他早就过来了。
“原来你们在这儿啊。”邱雨欣走了过来，看见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僵硬了一下，然后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们俩关系可真好啊。”
邱雨欣这两天一次都没来找过陆一鸣，顾梓溦还以为她已经放弃了呢。
弯了弯嘴角，顾梓溦说：“认识十几年了，关系能不好吗？”
她想把手抽出来，却被陆一鸣握的更紧。
他怎么对邱雨欣这么排斥呢？
“哈，真羡慕你们啊，认识这么多年肯定就跟亲人一样了吧，哥哥和妹妹那样。”
顾梓溦看了陆一鸣一眼，不知道该如何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