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陆一鸣难过什么啊？
顾梓溦有些诧异，她试探着开口：“这不是挺好吗？弟弟还是妹妹啊？”
“不好，”陆一鸣把顾梓溦搂得更紧了些，他强调，“一点都不好。”
顾梓溦不明白了，“为什么呀？”
“我感觉他们是对我太失望了所以才想要再生一个。”
顾梓溦：“…”
果然每个人的脑回路都是不一样的。
顾梓溦叹了口气，安慰他：“怎么可能，你看我哥哥这么优秀，我爸妈不还是生了我嘛。你先放开我，你搂得太紧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陆一鸣听话地松开手，但表情还是闷闷不乐的，好半天他才抬起那双满是委屈的鹿眸，从喉咙里憋出一句话，“是不是你们都喜欢成绩好的人？”
父母喜欢成绩好的孩子，女生也喜欢成绩好的男生。
“你爸妈肯定不是因为你成绩不好才想再生一个的，可能就是怕你一个人太孤单啊。”
房门被敲响了两声，顾妈妈的声音传来，“一鸣啊，你妈妈过来了，你要不要出来啊？”
顾梓溦有些紧张地看着陆一鸣，男生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但心中好像已经有了自己的认知看法。
陆妈妈怀孕这件事对陆一鸣的影响真的非常大，开学以后开始备战小高考，陆一鸣就像是突然悟化了什么真理，对学习的热情陡然高涨起来，把老师和同学都吓了一大跳。
以前每天晚饭期间雷打不动的篮球时间也不去了，而是乖乖地跟在顾梓溦和钟相宜后面去食堂吃饭，然后回教室看书。
今天晚饭钟相宜有事没去，只有顾梓溦和陆一鸣两人。
顾梓溦决定验收一下陆一鸣最近的学习情况。
第32章 我亲你一下
Chapter 32
晚上到食堂吃饭的人很多， 还有好多高三生的家长早早地就拎着保温盒来占位送饭。
顾梓溦和陆一鸣排了好长的队才买好饭，然后和别人拼桌面对面坐了下来。
顾梓溦吞了一口面， 抬头看了眼对面埋头吃饭的陆一鸣，说：“我考考你历史， 说一下分封制和宗法制的关系。”
陆一鸣先是一愣， 然后很高兴地说：“这个我看了， 互为表里，相互依存。”
顾梓溦点头， “对，不过你最好说的全面一点，还有宗法制是分封制的基础， 分封制是宗法制的具体表现， 写的详细一些不容易失分。”
“那我再问问你化学。”
这下陆一鸣没刚刚那么开心了，化学是他的薄弱项， 完全听不懂的那种。
顾梓溦：“室内的主要污染物有哪些？”
陆一鸣想了想，回答：“甲醛。”
顾梓溦：“还有呢？”
陆一鸣摇头，“不知道。”
顾梓溦：“还有放射性氡， 苯，甲苯等等。这题如果两个空你就失分了。”
顾梓溦：“再问你一个， 铁的冶炼、青铜器的制造、火药的制造还有造纸术都是我国古代的化学成就， 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是什么？”
陆一鸣想了好半天， 犹豫道：“说明了， 我国古代劳动人民很聪明？”
“噗嗤”一声， 是旁边吃饭的同学， 紧紧捂住嘴巴，差点被陆一鸣的这个答案给笑喷了。
顾梓溦也被他气笑了，她抚额，“共同点是都有新物质生成啊！”
“啊，这样的吗？”陆一鸣尴尬地摸摸后脑勺，又在顾梓溦面前出丑了，他生硬地转移话题，“吃饭吃饭，吃饭时不许说话。”
经历了这次提问以后，陆一鸣化学课听的更认真了，认真到把秦一维都吓得不轻。
化学老师的课已经上了二十多分钟，陆一鸣就一直保持着看向化学老师的姿势坐了二十多分钟，眉头紧锁，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就连化学老师都频频侧目，对陆一鸣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看样子颇为欣慰。
虽然说陆一鸣这开学来学习是认真了不少，但也没有这么认真过啊，难道今天的化学课讲得这么好？
秦一维很诧异，他也试着听了一会儿，但感觉就像是在听天书，完全听不懂，他有点佩服陆一鸣了。
约摸着又过了有五分钟，陆一鸣问秦一维：“你听了吗？”
秦一维撑着下巴在草稿纸上胡乱画着圈圈，声音也是没精打采，“没有。”
“我靠！”陆一鸣往椅子上一瘫，一副视死如归爱谁谁的模样，“我实在是装不下去了，还是让那些真正想听的人听吧！”
听这半节课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秦一维：“…感情你都是装出来的啊？”
陆一鸣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一开始是真的想认真听课，但是事不如人愿啊，听不懂我有什么办法？你看团长又一直这么欣慰地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不听，就只能装装样子了。”
秦一维嘴角抽了抽，他竖起大拇指，“你牛逼，装的我都信了，下一届奥斯卡小金人非你莫属。”
“秦一维你干什么呢？人家陆一鸣好不容易这么认真地听一次课，你非得去打扰他，你就不能跟人家学学吗？听不懂那你就假装能听懂呗，做做样子会不会？你真是的，你给我到外面站着去！”
“…”秦一维委屈得很，再一看陆一鸣，好家伙，又变成那副“我一心只想着学习”的做作模样了。
四十五分钟的一节课过得飞快，下课铃响，化学老师拿着教材往办公室走，顾梓溦和钟相宜有一道题目没弄明白，两人匆匆地追了出去，在走廊里把老师叫住。
顾梓溦指了指讲义上的一道选择题，“老师，这道题你刚刚讲太快了我没听懂，为什么选C啊？”
“哦，这道题啊，是这样子的。”化学老师拿起顾梓溦手中的讲义给她分析。
顾梓溦和钟相宜一边听一边点头，格外认真。
秦一维还站在教室外面没有进来，他也跟着听了一会儿，没听明白，于是便百无聊赖地盯着钟相宜看，看着看着，他突然当着化学老师的面对钟相宜说了一句，“你眼睛真漂亮。”
钟相宜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顾梓溦也张大了嘴巴，秦一维大胆大胆啊，竟然当着老师的面撩妹！
这是春天来了，万物都复苏了的节奏吗？
“秦一维你皮痒痒了是不是？”化学老师揪住秦一维的耳朵，揪得他“嗷嗷”叫，“是不是作业太少了？要不要老师给你单独开小灶啊？”
“别别别，老师我错了，是真的好看，我就是有感而发。”秦一维慌忙服软，但这服软的话让钟相宜脸烧得更厉害。
钟相宜脸上的热度迟迟不去，她不好意思待在原地，于是便以还有别的题目没有搞懂为理由，拿着顾梓溦的讲义跟着化学老师去了办公室。
陆一鸣趴在窗边把全过程尽收眼底，钟相宜跟着化学老师离开后他“啧啧”感叹了两声，然后像诗人那样赋诗一首，“啊，春天来了，小动物们都发春了！秦一维也发春了！”
“滚！”秦一维笑骂着把手伸进窗户里推了他一下，然后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指了指隔壁12班的走廊上，“那不是之前喜欢你的女生吗？”
顾梓溦瞧了过去，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缠着陆一鸣缠的紧的邱雨欣，不过她现在好像转移目标了，正和12班的一个男同学有说有笑的站在一起。
秦一维幸灾乐祸，“兄弟，魅力不行了啊！”
陆一鸣看了顾梓溦一眼，说：“你懂什么，我才不是那种拈花惹草的人！我的魅力是有选择的释放的好不好！”
“哇呜！”顾梓溦突然惊叹了一声，陆一鸣和秦一维好奇地看去，竟看见邱雨欣踮脚在那个男生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娇羞地跑掉了，被亲的男生也捂着脸，笑得荡漾。
陆一鸣：“哇呜。”
秦一维：“你干嘛？”
顾梓溦：“羡慕啊？”
看着顾梓溦晶亮的眼睛，陆一鸣鬼使神差地点了下头，“昂，羡慕。”
顾梓溦不知怎么的，突然生出了一种想调戏一下陆一鸣的想法，而且非常强烈。
她勾勾手指，对陆一鸣说：“那你过来，我亲你一下。”
陆一鸣瞪大了眼睛，他满心期待，但是打心眼里不相信，他问：“真的？”
顾梓溦很“真诚”地说：“当然是真的，不就是亲一下嘛，又不会怎么样。”
陆一鸣揪紧了手边的窗帘，还要再确认一遍，“你没骗我？”
顾梓溦憋笑，“真的，你不要算了啊。”
“要要要要要。”陆一鸣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连忙把脸伸出来，担心教室里的同学看到，他还把墨绿色的窗帘也一起拉了过来，窗帘把窗户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他那一张俊俏的侧脸。
走廊里人不多，偶尔经过的几个人也都步履匆匆，没人在意这个不起眼的窗边正在发生的事情。
初春料峭，天气还有些寒冷，顾梓溦抿了抿唇，嘟起嘴巴，屏住呼吸凑了上去。
第33章 亲到了
Chapter 33
陆一鸣快要紧张死了， 他侧着脸，只能用余光瞥到顾梓溦离他越来越近。
女生身上若有若无的清甜气息慢慢包围住他，陆一鸣觉得他整个人都动弹不了了。
不想让自己在顾梓溦面前太失态，陆一鸣双手死死地拽住窗帘，面上波澜不惊， 强行镇定，实则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心脏“砰砰砰”地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他无比庆幸这课间嘈杂的声音能够遮掩住他的心跳声，不然要是被顾梓溦听去， 那也太丢面了。
“咕咚”咽了一口口水，陆一鸣觉得自己都能感觉到顾梓溦呼吸出来的热气了。
在嘴唇离陆一鸣的脸还有一厘米的距离的时候，顾梓溦有些憋不住了， 她忍住笑，故意发出一声很响的“嘛～”然后准备完美撤离。
但是，事不如人愿啊！
刚打算撤离，背后突然传来一道推力， 顾梓溦猝不及防地被推向了陆一鸣，嘴唇稳稳地贴上陆一鸣的脸颊， 因为没有做好准备，牙齿还撞到了嘴唇上，疼得要命。
一时间，空气都仿佛安静了。
顾梓溦捂住嘴巴， 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 有几分仓促。
本来没想亲的， 但是亲到了，怎么办？
就亲一下，应该没什么吧？
应该没什么…
只是陆一鸣耳朵怎么这么红啊？
女生柔软的嘴唇碰触到脸颊的时候，陆一鸣觉得他的耳朵立马烧了起来，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也一下子燥热了起来。
走廊里喧闹的声音仿佛隔了千世远，近在耳畔的，是“砰砰砰”炸开的烟花。
空气有些稀薄，顾梓溦的脸也有些升温，她眼神四处飘了飘，然后用双手捂住脸颊，张了张嘴，半晌才结结巴巴地吐出一句话，“你、你看，我没骗你吧。”
陆一鸣抿住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笑得太明显，但那晶亮的鹿眸里还是满载着笑意。
装模作样地轻咳了一声，陆一鸣点了下脑袋，“恩”了一声，“继、继续保持。”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还好上课铃声救了他们。
“上课了。”顾梓溦匆匆地从前门跑进教室。
秦一维冲着陆一鸣挑了下眉，“亲到了？”
陆一鸣对他抱了抱拳，“感谢这浓浓的兄弟情！”
秦一维摆摆手，“一切为了兄弟的幸福！”
下面这节课是班主任的课，数学课。
顾梓溦听得有些心不在焉，卓老师看了她好几次。
钟相宜趁着老师不注意轻轻碰了碰顾梓溦的胳膊，关心道：“你怎么了？卓老师看了你好几眼了。”
顾梓溦有些烦躁地拍了拍脑袋，她就是集中不了精神啊，精神一集中，陆一鸣那张脸就会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怎么挥也挥不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其实想想，这就是一场意外嘛！
但是又有声音在问她，意外你脸红什么？意外陆一鸣耳朵红什么？意外陆一鸣这么期待干什么？
顾梓溦一脸困扰，她低声问钟相宜：“你觉得这世上有纯洁的男女关系吗？”
钟相宜诧异了下，然后试探着问：“像你和陆一鸣这样的？”
“对吧，”像是找到了知音，顾梓溦豁然松了口气，“我和陆一鸣之间纯洁的很，毕竟是小时候就坦诚相见过的人。”
果然是她想多了，陆一鸣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脸红耳朵红肯定是因为贴得太近给热的！对，就是这样！
钟相宜：“不是——”
顾梓溦：“好了好了，听课了，我看见卓老师又瞪我了。”
陆一鸣这节课在班主任看来就是非常认真的。
他一直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时不时地抬头看老师一眼，眉头紧锁，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纠结模样。
班主任以为他在认真地演算题目，心中颇为欣慰，还担心陆一鸣跟不上他的节奏，特地放慢了讲题的速度。
殊不知，陆一鸣其实是在部署自己的行动计划。
秦一维是这么跟他说的。
“人家女孩子都主动亲你了，肯定会害羞的嘛，而且心里肯定也会有点动摇，OH MY GOD，我竟然亲了陆一鸣，怎么办？他会不会以为我喜欢他？难道我真的喜欢他？我跟你讲啊，这种时候就基本上是时机到了，到你该出手的时候了，因为你们俩的行为已经突破了朋友的那道防线。如果你这个时候不主动一点，她肯定会缩回去的，就比如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所以兄弟啊，好好琢磨一下怎么展开追求吧！”
秦一维简直就是情圣啊！
他的话让陆一鸣觉得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于是便有了数学课上陆一鸣奋笔疾书在草稿纸上排兵布阵的情景。
晚上吃饭的时候，秦一维和钟相宜也跟着一起的。
顾梓溦果然就像秦一维说的那样，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晚饭全程，她好像在尽量避免和陆一鸣说话，两人明明面对面坐着，可每次她抬头的时候都是向着秦一维抬头的。
钟相宜也看出了他们有些不对劲，她本想问一下秦一维，但是想起白天他夸自己的眼睛好看，她又不好意思问出口。
一碗馄饨下肚，顾梓溦觉得没有吃饱，回教室前她又买了一个卷饼，卷的是鸡柳。
这个时间，大多数学生都吃完饭往教学楼走，校园广播站也在放着晚间音乐，放的是韩安旭的《朋友而已》，调子柔柔的，盘旋在校园上空，好像还有些小伤感。
顾梓溦心不在焉地一边咬着卷饼，一边往教学楼走。
尽管她并不想和陆一鸣站在一起，但是奈何钟相宜和他们没那么熟，她还是和陆一鸣走在了中间。
咬着鸡柳，顾梓溦突然“唔”了一声，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
“怎么了？”陆一鸣弯腰看她，眉头微蹙，鹿眸里含着担忧。
那眸子仿佛是万尺深潭，藏着许多顾梓溦看不懂的东西，又仿佛是潋滟桃花酒，沁香着勾人靠近。
顾梓溦暗暗掐了自己一下，她含糊不清道：“咬到骨头了，没法吐。”
钟相宜刚想说前面有垃圾桶，手腕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的秦一维拉了一下，再一抬头，只见陆一鸣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扑在手心，然后万分温柔地递到顾梓溦嘴边，“吐吧。”
顾梓溦一怔，嘈杂的校园仿佛安静了下来，她听见广播里那温柔的男声在唱：
“是我不吸引你
还是你怕爱被吵醒
怕我从此变成你心里的秘密。”
第34章 擦黑板
Chapter 34
头顶的树叶“沙沙”作响， 有风轻轻拂过，撩起顾梓溦耳畔的头发， 发丝飞扬， 触得她脸颊痒痒的。
面前摊着的那只手又往前凑了凑， 颇有一副她不吐出来就不收回去的架势。
但是，吐到手里会不会太亲密了些？用舌尖卷着骨头， 顾梓溦认真的思考， 这骨头也不大， 要不…咽下去？
像是看出了顾梓溦的想法， 陆一鸣突然用另一只手捏住顾梓溦的脸颊。
不只是顾梓溦，就连钟相宜和秦一维都吓了一跳，他俩连忙朝周围看看，生怕陆一鸣耍流氓被遇到的老师看到。
手指捻了捻， 指腹摩挲着滑腻的肌肤，陆一鸣弯腰凑近那纠结的小脸， 唇角轻挑，声线迷人， “干嘛？这么好吃的吗？骨头都让你舍不得吐？那我得尝尝。”
说完， 不等顾梓溦反应过来， 陆一鸣张嘴咬了一口顾梓溦手上的卷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要把脑袋埋到顾梓溦胸口去。
顾梓溦一惊， 脸颊被陆一鸣的头发触到， 她慌张地往后退了一步。
陆一鸣笑着松开捏在她脸上的手， 一边咀嚼着嘴里的东西一边把摊着卫生纸的手又往前送了送。
四个相貌出众的人站在学生们回教学楼的必经之路上， 惹得过往的同学频频瞩目。
顾梓溦用舌尖轻轻抵了抵那小小的骨头，握着卷饼的手指紧了紧，犹豫了一会儿，她也不敢抬头看陆一鸣，做贼似的迅速将那小小的骨头吐进陆一鸣手心的纸里，然后快速几步上前挽住钟相宜的胳膊，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往前走。
看着女生略显慌乱的步伐，陆一鸣忍不住低头轻笑，她这是害羞了？原来这么不经撩的吗？
低头看了眼手心里小小的骨块，鹿眸闪现一抹复杂的色彩。
这是从她的嘴巴里出来的啊，被那温热的舌尖舔过，被那尖利的牙齿咬过…
虽然有点不妥，但是…有点羡慕啊！
深吸一口气，陆一鸣扯了扯嘴角，用手心的纸把骨头包裹好，然后紧紧地攥在手心里，他长这么大竟然要去羡慕一个骨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闭了下眼睛自我催眠，看不见看不见，待会找个垃圾桶就把它扔了！看不见就不嫉妒了！
秦一维拍拍他的肩，似乎有很多夸赞的话要说，但是他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句“低估你了啊，兄弟。”
*
晚读课，S中高一到高三的教学楼里传出响亮的读书声，老师说一定要背出声来，这样才记得住。
顾梓溦捂了捂耳朵，叹了口气，历史书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她一丁点都看不下去，钟相宜拍了拍她的胳膊肘，没有说话。
顾梓溦觉得陆一鸣对她的干扰好像有点大，她原本计划晚读课看两个单元的知识点的，可是因为陆一鸣总是跑进脑子里来，她连一个单元都没看完。
而且她总是觉得身后有一道目光一直黏在自己身上，她不知道是谁，但是直觉告诉她就是陆一鸣。
陆一鸣和秦一维现在坐到窗户跟前去了，不过仍在后排，不坐在她直后方了反而更方便看她了不是吗？
灼热的目光盯得她难受，顾梓溦想回头去看一眼，但是奈何班主任一直站在讲台前盯着教室里的同学，她没有机会。
晚读课结束的时候，班主任说：“学校最近要检查黑板报，文艺委员待会下课安排同学把后面的黑板擦一下，星期五之前把黑板报出一下，等会晚自习
第一节课下课到我办公室来，我把主题给你。”
这次的黑板报轮到顾梓溦所在的小组出了，虽然位置已经调换过很多次了，但小组是按照最开始的位置分的，每一列排是一组，所以陆一鸣和顾梓溦一组。
卓老师不像其他班的老师那样只让班级里会画画的同学来绘制黑板报，他按照小组来分，说是希望班级里的所有人都能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评不评得上名次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参与。
晚自习课上，顾梓溦收到了后排文艺委员传过来的小纸条，说让她下课和祝心君一起擦一下黑板。
顾梓溦给文艺委员回了个“好。”
她画画不好，粉笔字写的也一般，擦黑板好像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祝心君来找她一起去擦黑板。
钟相宜：“要不要我帮忙？”
顾梓溦摇摇头：“你帮我打杯水吧，我得去厕所洗抹布。”
黑板报上有很多是用水彩画上去的，黑板擦擦不干净，得用湿了水的抹布才行。
擦个黑板顾梓溦也觉得心里不安生，黑板在后面，陆一鸣坐在最后一排，她暂时还没想到要怎么面对陆一鸣，只能和祝心君商量了一下，挑了离陆一鸣比较远的那半边擦。
尽管离陆一鸣远了些，但是顾梓溦觉得陆一鸣好像还是一直在看着她。
果不然，她一转脸，就看见陆一鸣朝她的方向坐着，修长的双腿一曲一直随意张开放着，他双手抱在胸前，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见顾梓溦朝他望来，原本就明目张胆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了。
没来由地脸上一热，顾梓溦赶紧别开目光，她拍拍自己的脸，甩了甩脑袋，告诉自己安心擦黑板。
顾梓溦个子虽然算不上矮，但是也不高，前几天量身高163，在班级女生里算得上是中游水平，这个个头擦起黑板的最上头还是有些费劲的，看看旁边的祝心君就没有这样的烦恼，祝心君1米7大几的个头，稍微垫垫脚尖就能擦到。
叹了口气，顾梓溦认命地跳起来擦，马尾辫在她脑后一晃一晃，可惜跳起来擦黑板的力道太小，根本擦不掉那些水彩。
就在顾梓溦准备放弃，要去搬把椅子过来的时候，她突然腰上一紧，一道手臂横穿过来将她拦腰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