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横熙轻叹一声,道:“可惜,如果你真正掌握了这股力量,或者,你真值得我放手一战。只是,外来的力量毕竟非你自己苦练所得,杂而不纯,乱而无序,你妄用这道力量,反而加速了它反噬的速度。如今,就算本王不出手,你依旧,必,死,无,疑!”
云横熙的话没有错,容天南的双眼充满着不甘的情绪,这股狂暴的力量,一旦爆发,却非如今的他能够掌控得了,他的身体竟然慢慢结冰,而就在全身成为冰人之时,啪嗒一声,竟然化为碎片,不见一丝血肉骨骼!诡异之极!
云横熙的眼睛缓缓移到了屠天的身上,一手微抬,却有一人突然由外窜入,站在屠天的身边,正是龙田。
龙田的脸色平静,道:“饶我师傅一命,可好!”
云妖孽微微皱眉,就在屠天说出亵渎他妻儿之言时,他就已经给屠天判定了必死无疑的结果。可就在云妖孽犹疑之时,龙田突然看向桃花,道了一句:“饶我师傅一命,我以段杨的消息相换!”
云妖孽这会连扯头发的心思都有,靠,老子刚刚怎的就犹豫了,早点答应不就没这段杨啥子事!一想起段杨,云妖孽的心那个悔啊,尽管从未见面,可云妖孽着着实实把这段杨当成了他有史以来最为忌讳之人!
想来桃花定然求情,而确确实实,他欠龙田人情在先,于是云妖孽缓缓地道了一句:“这次,便当本王还了之前欠下你的人情!”
“谢谢,改日再登门拜访!”龙田也不多言,深深看了一眼桃花,抱起自己师傅的身躯,飞奔离开!
当云横熙拉着自家娘子的手喊着回家之时,桃花方才觉得妖孽的手不容以前的温暖如春,而是冷若寒冰,这才惊呼道:“妖孽,你可受伤了?”
云妖孽轻笑一声,道:“无妨,挨了他几拳,有点寒气入体,调息片刻,便能逼出!”妖孽说的是实话,凭他如今的功力,就算是噬魂匕入体,也不会给他致命之伤。
只是,待到他们回到屋内之时,更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妖孽兴致勃勃地抱起云梓焱,转动着眼珠子的云梓焱却在片刻之后突然又沉沉睡去,留下妖孽一脸的古怪,将儿子放在床,抓着他的小手腕,细细端详。
云妖孽沉默了片刻,冒出了一句:“这小家伙如今不是吃奶的么?怎的把老子身上的寒气给吃了?”
桃花一急,问道:“妖孽,火金长老说过焱儿的体内有股寒气,是不是有甚问题?”
云妖孽思索了片刻,方道:“小三身上的寒气,应该是出自噬魂匕。”这一说,在场众人的心均咯噔一下,特别是桃花,事关儿子,更是焦急不已:“噬魂匕,那怎么办?”连妖孽都谈之色变的噬魂匕,这小小的身子如何受得了!可桃花毕竟关心则乱,若然受不了,云梓焱又怎能到现在依旧安全无恙?
云妖孽拉过桃花的手,笑道:“别急,娘子可还记得离开去雷炎山脉的前一天晚上,为夫把毕生的功力都传与你,说来也甚是奇怪,第二日,本来插入我体中的噬魂匕竟然无端端消失了。只留下一个极具腐蚀的伤口。如今想来,怕是这股阴寒之气,早就另择其主!都说神兵有灵,噬魂匕是我所见到最为霸道古怪的兵器,即使以我目前的修为,想要铸造一把有灵之兵,依旧力有不逮。小三,怕是它择中之人。娘子莫要担心,老三体内的雷炎真气和噬魂之气泾渭分明,并未有任何冲突不妥之处。有为夫守着,若有丝毫异动,为夫自会出手解决!”
听完云妖孽的这番话,桃花这才放下心来。只是此时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云梓焱的前景,是包括云妖孽在内所有人都估量不出的,以后这位霸道爹的忌惮名单了,除了桃花,还有一人,便是小三云梓焱!霸道妖孽爹曾被称为谁见谁愁,而云梓焱,在很多年之后,被人称为“三王爷见了也发愁!”在语义上,这层次,生生比他爹拔高了一筹!
之后所有的事情,有条不紊,波澜不惊。
半个月后,云二王爷让沁勒签署了相当不平等条约之后高调返京 ,说是打算从此颐养天年,只是在某女狼人的诸多纠缠折磨下,云二王爷不堪重负,在某个夜黑风高之晚背着包裹要远走边境,宁愿在那苦寒寂寞之地守疆卫国。
不料,第二天,有精明下人看到霍小诺扛着头上被敲打出一大包,处于昏迷状态的云二王爷偷偷摸摸地回了府,再后来,传言彪悍战神云二王爷,如今终日一副可怜兮兮的怨妇模样,过着他痛并猥琐之的生活。
云三王爷最近同样很纠结,很郁闷,一想起龙田的话,云三王爷的心里就如同生吞苍蝇般难受,真想直接遣人将龙田一棍子敲傻了罢休。
可这一天,依旧如期而至。龙田款款而来,笑语盈盈。
桃花拉住妖孽的手,道:“妖孽,你也呆着,别走,我不想再有事情瞒着你?”
也对,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既然娘子允了,咱就不用躲在门口偷听,大大方方听完这来龙去脉。于是乎,云三王爷大大咧咧地坐下来,瞄了瞄龙田。
龙田笑了笑,道:“在回答王妃问题之前,龙田斗胆先问,王妃,可还是原来青城剑派三女向桃花!”
龙田这句话,让桃花一小惊,却让云妖孽如坐针毡一样蹦了起来,左右端详桃花,就差在龙田面前把桃花的衣裳拆了验货!
桃花啐了一声,一手拧住云妖孽的手臂,道:“死妖孽,你什么态度,什么眼神,什么意思!”
云妖孽心平气和,正襟危坐,道:“确是我家娘子没错,娘子这一拧,无疼无痛,又酥又麻,唯有娘子,才有这手功夫!”
桃花看向妖孽,缓缓道:“我是桃花,也不是!”沉吟了片刻,方道:“或者说桃花的这个身体,住的不是她,是我,我不知道为何如此,只是那天晚上,当我醒来之时,我便在这躯壳里。”桃花羞红了连,试探性地看了看妖孽,道:“就是那个晚上,我们真正在一起的那个晚上!”
如此耸人听闻的话,云妖孽听来却没有丝毫的色变,暖暖一笑:“无妨,为夫只知道,你是我的妻,是我三个孩儿的娘亲,那个敢骂敢打为夫,整日里让为夫哭笑不得的娘子!”
桃花释然,笑得灿烂,妖孽的话,无疑是在告诉她,他爱的,就是如今这俱身体里的她,不是那个一见到妖孽,便直接晕死过去的向桃花。
缓缓转过头,看着龙田,龙田洒然一笑:“段杨的情况与你相若,只是,他没有你的运气。当日我身受重伤,精神出现从未有过的错乱不堪。我不知道我怎么坚持下来,但在我重新醒来之后,我的脑海里,多了一个人所有的记忆,那个人叫段杨!他的世界是我无法理解,无法想象的世界。他心里有你,所以,我的心 里也有你!他虽然占据不了我的这副躯壳,但他的感受回忆却依旧占据了我半颗心!”
难怪如此,难怪他似是而非,难怪他对她如此容易动情,桃花可不会天真地认为,一个像龙田这样的冷血杀手,会如此容易就拜倒在她并不如何美艳的石榴裙下。
末了,当龙田转身离开之时,眨眨眼,他又说出了令云妖孽欲除他而后快的话:“在段杨的回忆中,他灵魂的到来源自于他参加的所谓武器展览。在他残留的记忆中,那五柄兵器,与雷炎山留下的五大神兵无异。或者集齐五大神兵,会有回到你那个世界的方法!”
无视云妖孽生吞活剥的眼神,龙田施施然离开了!
那天不久,从容天南屠天那里缴获的神兵,在另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在皇宫密室内,竟然生生叫人给偷走了!五大神兵,除了破尘锤在云横兆的手上,九黎鞭在霍小诺的手上,其他三种,均消失不见!
云横兆大怒之下在金殿上,对那无名小贼大骂特骂,只是云横兆不解的是,回到内殿,自家三弟气得跟被踩着他尾巴一样对他破口大骂,末了还赏了他一个过肩摔,摔得云横兆七荤八素。
云横兆若是知道云三王爷为了怕自家娘子惦记着这五柄神兵才辛辛苦苦做了一次草上飞,估计就不会感到那般委屈了。
又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云三王爷一脸可怜兮兮,看着偌大的一张床上,他和娘子之间搁着三个小人儿睡得咕咕流口水,他云三王爷却只能远远地看着娘子流口水,云三王爷那颗萌动的心,何其酸涩!
云三王爷委屈地道:“娘子,你看你与为夫之间,隔着楚河汉界相望,何等心酸!我要与娘子睡一起!”
桃花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道:“这话也是你说的,一家人要和和美美,片刻不得分离!”
云妖孽真想自刮三个嘴巴,轻咳一声,道:“这偶尔分离,才能体会思念的美妙滋味!”
桃花身为赞同地点点头,缓缓地坐起身子,站起便走,“夫君说得甚是,不若今日我便到偏殿就寝,也好与夫君深深体会一番相思的甜蜜!”
云三王爷此刻连拧大腿的冲动都有了,却见桃花挺着七个月大的肚子,袅袅娜娜地走至书桌边,屁股轻轻依靠,左腿抬起,勾在了身边的椅子上,手一撩,露出那光滑细腻的大腿根儿,食指一勾:“夫君,你也忒没情调了,好歹也是领过兵的人,怎的不晓得只有不想打的战,没有打不起的战,在哪不是打战,就是,”桃花顺带飘了一个媚眼:“就是地势不同,战术有变而已。”
云妖孽如醍醐灌顶,迅速从床上下来,眉目传情,“娘子一语惊醒梦中人哪,为 夫惭愧,竟然忘了当日娘子初来咋到,与为夫一场酣战淋漓,里里外外,前后左右,哪里不是雨露均沾!”
桃花啐了一声,死妖孽,风骚起来这嘴巴里,吐得不是肉沫,全是一块块的大肥肉!
不等桃花不耐烦的垮□子来,云妖孽已经把娇妻瓷瓷实实地抱个满怀!
双眼相对,看着眼前红唇轻启,怎叫不是君子的云妖孽能不动心动情。
四唇相接,如期而至的热潮依旧升腾不已,一声如猫叫般的嘤咛,将云三王爷尚能自恃冷静的心全数打碎。实不忍心将大腹便便的娘子就地正法,云三王爷抱起自家的娘子,大步走至偏殿。
罗衫褪下,雪肌之上红梅绽放,妖孽跪坐于桃花的背后,双手从后面围拢住身前的桃花。
十指律动,拍敲揉捏拨弹身心俱醉。妖孽那永远暖如春的大手抚遍她身前的每一寸肌肤,流连于那白荷花开之处,进出于芳草萋萋之间。
鬓发交缠,她的头微微后仰,与前倾的他四唇相接,交换着彼此热切的渴望。
身心合一,当那熟悉的律动开始,前世的纠缠,今世的相爱,来世的相守,默默间,浮现的是那并蒂花开!
情动之时,桃花柔声道了一句:“妖孽,我爱你!”告别前世,纵有不舍,她想让他心安,这辈子,她所祈求的,是相爱相守不分离!
酣睡之刻,身后的男子依旧从后面拥她在怀,唇尖舔遍她背后每一寸的肌肤,十指相扣,犹如当日玉液泉别院的他,双眸流光溢彩,“为夫只爱你,亦只想爱你!”
心满意足之时,却听得耳边妖孽那温情之语再度化为人狼之话:“娘子,为夫想与你缘定三生,今晚,好说歹说,咳,也该是三次才应了景不是!”
云三王妃彪悍地一吼:“妖孽,我还九九归一呢!九九八十一,从今个起到小桃子小桃花蹦出来之日,你就给本王妃睡软榻去!”
然后犹如当初初来的那个晚上,激烈的战斗掀开帷幕,只是此时非彼时,那咒骂的男声换了女声:“你个发情的妖孽,你这只大火鸡,你还来,你还敢来!”
大杂烩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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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月后,三王妃临盆要生的喜讯传遍王府内外,产房内一番光景,产房外自是另一番风景。
云三王爷来回踱步,晃来荡去,没个消停。云胖子眯着眼,老三这副紧张劲,大冷天也袒胸露乳穿着一件薄袍子的他,此刻额角难得还闪着汗珠若干,下唇紧咬,这手指张了又缩张了又缩,这双腿叉开并拢叉开并拢地踱步,云胖子怎么看怎么觉得老三这动作,咋得整个就是跟里面生娃娃的桃花同步哪。
云胖子鞠了一把同情的泪,可怜的老三,这娘子生娃子比他自个生还折腾。这桃花一喊老三就跟被剪了**的那一刻一样满脸痛色,这桃花要不喊了,老三就跟剪了**之后忐忑不安略带有点神经质。什么雷炎至尊,什么云三王爷,听个女人生孩子都能听得手颤脚哆嗦的,哼,他云胖子还真看不起了!
云胖子实在忍不住喊了一句:“老三,你就消停会行不,你这晃来荡去看的我眼睛都花了!”
云妖孽停住脚步,狠狠地盯了云胖子一眼道:“等到大嫂生孩子的那天,你这身肥肉,最好套上那个把猪抬去屠宰场的竹篓子,箍紧了,省得哆嗦得跟筛子一样,指不定还抖落下什么黄白之物来!”
云胖子撇撇嘴,哼了一声,自顾转头。
门口的榕树下,一个身材颀长的美人半倚而立,这园中美景,及不上他半分颜色。云美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打量着云妖孽,身边的霍小诺此刻却揪着衣角,一脸害羞之色地道了句:“美人,我,我怕疼?”
云美人眉头一杨,略带不忿地道:“你又想怎样?”
霍小诺抬眼,一脸委屈,道:“我说我怕疼,你当安慰我说不怕才是,怎的忽然问我想要怎样,你这,这根本就没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云美人一脸不解兼不耐:“你怕疼跟我有什么干系,我又没弄疼你!我弄疼你了么?”
云美人这么一说,哗的一声,云胖子和云妖孽猛地便抬头望来,一脸的意味深长!
云美人急了,喊道:“看什么看,什么眼神,我又没弄上她!”
“呦!”云胖子抬高了声调,看了云妖孽一眼,“老二,你还真是个二,不厚道啊,你方才可不这么说,你说的是你没弄疼她,不是没弄她,这虽说就差一个字,可内里的意思,那可是天差地别哪!”
云妖孽一脸不屑,点点头:“弄了就弄了,疼了就疼了,迟早的事。大姑娘上轿总有头一回!”回头看看霍小诺,云妖孽居高临下地道:“鼻涕虫,如今老二可就是你的人了!咳”云王爷轻咳了一声,继续道:“应该是如今,你就是老二的人了,我们家老二脸皮薄,你的又太厚了点,不过这也好,反正这谁上谁下的本王也不追究个仔细。你这改办的事赶紧办,好歹整出个娃来凑个五福临门。”回头看向云胖子:“咱们该办的事也要赶紧拾掇办了,明日去把钦天监找来,择个良辰吉日,举国同庆一番!”
云胖子正儿八经地点点头,连道正是正是!
霍小诺眼睛里飘着泡,激动得语无伦次:“姐夫,这么长时间了,你终于给俺一种亲人般温暖的感觉!俺的终生大事,可就全拜托姐夫了!”
云胖子皱皱眉:“你这要是跟了老二,他可就是得喊你二嫂了,你称他为姐夫,这不全乱套了么?”
云妖孽挑挑眉,看着霍小诺,二嫂?他云三王爷还真没打算换个称呼,鼻涕虫这名字叫顺口了!
霍小诺不愧是察言观色之行家,立马道:“这一家人,兜来转去还是一家人,这称呼嘛,还是找熟练的叫,听着窝心!”
这三人自顾说得那是津津有味,三言两语就把一出终生大事给定下了!云美人花容那个失色,如此猪兄虎弟,他上辈子不是个屠夫就是个猎户,一定是把云肥猪开膛破肚,把云恶虎给剥皮刮鞭了。这辈子他云美人就是来还债的,硬是让这两个混蛋给拖累了。还有霍小诺这只发情的小母狗,天天惦记着要将他生吞活剥。
云美人气得娇躯直颤,他堂堂的霸天战神,向来只有他挥着砍刀霸占别人的份,可如今,他站在这,看着眼前这三人将他兜来售去。叔能忍,婶也不能忍哪!
就在此时,产房里传来一声清脆响亮的哭声。云三王爷三人一下凑到房门口,留下云美人伸出那哆嗦的手,打落牙齿往里吞地道了一句:“本王不娶!”
可此刻没有人在乎感怀身世的云美人,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云妖孽此刻怀中的粉嘟嘟的娃娃身上。皇后满脸笑容,道“圆满了圆满了,是朵小桃花,长大之后迷倒众人的小桃花!”
云美人晃过神来,晃悠晃悠凑了过来,绽放出一抹倾国倾城的笑颜,女娃,好,非常好!他云美人,向来容易和女人亲近,小桃花,可不要让二伯失望,咱两的革命情谊可一定要杠杠滴,让你那个妖孽爹把整个醋坛子给喝个底朝天!
小桃花果真成为整个云朝王室的掌中宝。小桃花比起三位哥哥更讨得妖孽的疼爱。看着日益长大的闺女,云妖孽是不是总会莫名其妙地黑乎着一张俊脸,时不时还露出一两个狰狞的表情来!
桃花见状,不由地揪着妖孽的俊脸问了一句:“妖孽,你该不是有啥隐疾瞒着不告诉我吧,怎的有时候阴气沉沉得跟丢了闺女似的!”
哪知道这句话正中靶心,云妖孽脸一横,哼哼唧唧地道:“娘子,你还真说对了,本王一想起这事,心里就郁结得慌!”
桃花奇了怪了,“妖孽,咱家小桃花好端端地在这,没丢啊!”桃花还有一句没说出口,天下人谁不知道云三王爷爱妻爱女如命,你就算想丢,也没人干接这个烫手山芋哪!
云妖孽黑着一张脸,道:“就算丢不了,迟早有一天,她也要跟人跑了!”
桃花噗嗤一笑,总算明白了云三王爷当爹的伤心事,感情是想着自己好不容易拉扯大的闺女,原来是替另外的男人先养着。自己疼的如珠如玉,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闺女,指不定嫁了出去反过来就要给哪个混蛋小子搓搓背脊上的老泥了!这口恶气,他云三王爷,堂堂的天下第一,怎的吞得下去?吞下去了也得活活呛出来!
桃花轻叹了一声,道:“妖孽啊,那怎么办?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规避不了哪。要说,炎儿他们你不操心,怎的就只操心咱家的小桃花?”
云妖孽雄纠纠气昂昂:“娘子,那怎么一样,那三小子的妖魔样,长大了那就只有欺负人家闺女的份,这小子日过得,定是比他们的爹我要滋润得多!”
桃花提高声调嗯了一声,一手搭在妖孽的肩膀上,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问:“妖孽,你跟我在一起,不够滋润么?你这是把左右逢源的希望寄托在小三他们身上么?你要是有不满,你可以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得说啊,你说了我才知道,”桃花哼了一声,顺势往妖孽的腰上一拧:“咱夫妻二人,不是应该坦诚相待不是?”
云妖孽一脸谄媚的笑容,道:“娘子多虑了多虑了,为夫这话不是还没说全么,这日子嘛过得滋润是一回事,有滋有味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娘子说什么坦诚相待,为夫这日日夜夜想的,却是想与娘子裸裎相对哪!”
没等桃花发飙,云三王爷又开始愤愤不平地道:“咱家的小桃花,以后找谁本王大方也就不计较,随小桃花欢喜,但这日子,一定得再本王的眼皮底下过。哼,要是咱家小桃花受到一丁半点的委屈,本王就把那厮给火烤了!”
看着云妖孽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桃花似乎可见许多年后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的场面。
一年过后,云朝举国大庆,云胖子与皇后,终于迎来了他们的第一胎,生下了一个特别能吃的大胖小子,别名叫做“云小胖”!此子不喜治国,却爱经商,整日里跟着云小三,完全是云小三当之无愧的贴身跟班。
当云朝皇室所有事情都圆圆满满的时候,众人的眼光自然都集中在还未婚配的云美人身上。云美人和霍小诺,一路磨磨蹭蹭,却迟迟没有水到渠成的一天。可某一天,事情突然出现了划时代的转机。
云美人微服出巡,约莫三个月后,却与霍小诺携手归来,并且允诺,一个月内将迎娶霍小诺,正式终结自己逍遥自在的单身生活。
这日,霍小诺和桃花坐在房里,霍小诺一脸忐忑地道:“师姐,你派出去的那个顾杰可真狠,这刺杀搞得跟真的一般,可活活把我给吓得!”
桃花翘着二郎腿,抿了一口茶,道:“不下猛料怎么行,你在这样拖着,连我都心急。再说了,不逼真怎么行,英雄救美哪,戏得做足乐才有效果。你看看,效果不错吧,你这叫一救美人于虎穴,二救美人于蛇窟,三戏美人于洞房。就差洞房了,怎么样,你姐我这招够意思吧,如今天蝎宗和唐门的总教头,你以为是那么好请的?”
霍小诺一撇嘴,道:“得了吧师姐,叫顾杰过来还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好请不好请,有了姐夫的名头叫谁谁敢不屁颠屁颠赶过来?不过师姐,这个顾杰也真是的,俺不是跟他交代了,这暗器要打,就打美人的屁股,屁股肉厚,不伤筋损骨。你说他什么斗鸡眼神,直接就打俺家美人的脚趾去了!那么大的屁股不打,这人什么毛病。还有俺家美人,你说你闲着没事光着脚走路干啥呢?踩了半天的泥子路,说什么轻松自在,好歹穿着鞋还有双鞋子挡着!”
桃花的眼一瞥,似乎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据说打到那全是泥巴的脚,你还非常迫不及待地吮着人家的脚趾把毒给吸出来了!小诺啊,你也很入戏嘛,不嫌脏?”
霍小诺一急道:“什么入戏,我是真着急真心疼。这死顾杰,真下了重药,要是我家美人真出事,我不找他拼命才怪!当初说好了小小的毒性不碍事,结果呢,好端端的一只脚,全紫了!早知道,我还不演这出了!”霍小诺紧接着一脸羞射:“我家美人,全身上下,就没个地可以安个脏字。师姐,你还别说我猥琐,就算是他踩到屎了,关乎他性命的,我擦擦一样帮他吸毒,不皱半次眉头!”
桃花笑了,柔声道:“以后嫁人了,这样恶心的话就少说!”
霍小诺一听,又低下了头,道:“姐,我心里不踏实,他是真的想娶我么?”
桃花一把拉住霍小诺的手,望进她的眼睛,道:“是,这不仅仅是你的福气,也是二哥的福气!”
待到霍小诺离开,偏门的帘子一拢,云美人优哉游哉地走了进来!
桃花也不惊讶,看着云美人,道:“二哥,她是真的对你好,如果,如果你真觉得不合适,就给她一个痛快!”
云美人轻轻一笑,道:“弟妹,你又忘了,我们三兄弟在这件事情上绝不含糊。一旦选择,生不离,死不弃!如果我真那么讨厌她,你以为我堂堂的霸天战神,连一个小丫头也摆脱不了么?”
两人相视而笑,很多事情,尽在不言中!
洞房花烛夜,红绸布下的霍小诺一脸的忐忑。手中的小手绢早已让她揪得不成样。
一阵酒香飘来,那熟悉的身子站在了她的跟前。小诺的心里一紧,一阵凉风吹过,显然是云美人已经撩下了那层红绸布。
今夜的霍小诺粉腮红润,秀眸惺忪,娇艳欲滴如同带露的月季花。今夜的云美人,依旧是那倾城之姿态,却又凭添了一股男人该有的气息,直叫霍小诺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来,娘子,先喝交杯酒!”一声娘子,让霍小诺芳心乱颤,还未平稳下来,一杯美酒已经递到跟前。
喝下交杯酒,霍小诺发愣之间,突然感觉双唇已被封住,那柔柔腻腻的感觉,还有那唇舌之间传递而来的低低酒露,让霍小诺猛地睁大了眼睛,莫名的热潮涌向全身。
云美人的声音醇如美酒:“娘子不是心心念念惦记着为夫皮糙肉厚的屁股,今夜里娘子可莫要客气,尽可为所欲为!”
霍小诺呆呆愣愣地坐着,屁股,怎的说道屁股上,突然灵光一闪,霍小诺心里一紧,道:“这是我和师姐说的话,你怎的知道?
云美人但笑不语。霍小诺自顾自说:“我和师姐的事你都清楚,不可能,你既然全都知道,为何,为何要答应我,为什么不揭穿我,为什么不拒绝我,为什么要,要答应娶我!”
霍小诺还没念叨完,突然感觉胸前一冷,眼睛猛地往下,方察觉,自己身上的衣裳,早已经被褪得一干二净!而眼前的云美人,不着寸缕,那修长而匀称的身段,那光滑如玉的肌肤,让霍小诺的鼻孔一热,生生把那一股热流给倒吸了回去,免了出丑。
感觉到云美人突然赤/身裸/体地与她肌肤相亲,双手如清风般拂过她那依旧战栗不已的肌肤,尤其照顾自己胸前那对楚楚可怜的小白兔,霍小诺蒙了,彻底蒙了。她曾经想过自己化身为狼的热血场面,却没有想到,原来,她是那只藏着兔子的狼,云美人,是那只长着狼爪的兔子!
当霍小诺的额头满是细细的汗珠,当霍小诺第一声最有女人味的娇吟声响起,当她意识到原来倾城倾国的云美人在床上依旧无愧于他霸天战神响当当的名号,当她弓起身子,挽住云美人的脖颈,喊出那一声高昂之时,她顿悟了:“云美人,原来不是我和师姐合着算计你,敢情是你和师姐合计起来算计我!为什么,为什么欺负人?”
耳边的呢喃声柔至心坎:“因为本王,喜欢你!”
第二年,他们有了第一个孩子,一个长大后有着父亲倾国倾城的容颜,却总像母亲一样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干着啼笑皆非的事情的云梓陌云小王爷。
若干年后,云家的兄弟姐妹都已长大成人。
说起云朝皇室的下一代,云梓火在政事上天赋过人,所以尽管云三王爷不愿意辛苦了自家儿子,却依旧只能默认儿子将继承大统,统治云朝天下。云梓炎以十六岁之龄却只离紫焰成就,只有一线之差,正式继承了那个容颜不多改的妖孽爹之位,成为雷炎山脉的第三任尊主,闭关于雷炎地心,只待冲破关隘!
云紫鹃依旧是云朝上下唯一的掌上明珠,只是云紫鹃最为苦恼之事,便是妖孽爹对她看得越来越紧,只要是雄性物体接近她三米之内,妖孽爹必定携手桃花娘从天而降,把人家的十八代祖宗上上下下盘问了个齐全。
云梓韩虽然胖,可胖得结实,不像他老爹一样虚胖如猪。他喜欢长居宫外,麓战商场数银子。
还有一人不得不提,只是宫里人,但凡了解内情的,都不敢多提,那便是如今云三王爷这个妖孽见了也发愁的云魔神云梓焱!
十六岁的云梓焱同他的妖孽爹一般高,长得谁也不像。论玉树临风,他比不上长得像桃花的云梓火和长得像云美人的云梓陌。论英俊潇洒,他似乎也不及长得像妖孽的云梓炎。可所有见到他的人,依旧会把这位小三王爷排在首位,何解?
因为这个云小王爷很邪魅,很深邃,很让人看不懂。他嘴角上扬时会让你呼吸一紧,这是一张如此优雅入画的脸。只是当他嘴角一抿时,依旧叫你呼吸一紧,那种当你命悬一线之时方才会感到的如坠冰窖的窒息。很少人愿意或者是敢于去直视云梓焱的眼睛,据说,那是一种可能极热极冷,至阳至柔的矛盾感觉。
即使是云三王爷,对这个儿子,轻则也不愿意去撩拨。只是云三王爷不主动,不代表云梓焱不能主动。整个云朝皇室,敢揪云三王爷的老虎须,除了桃花娘亲,便唯有他了。
从六岁开始,云梓焱的武功修习,全是自己琢磨,从不听从教诲,也从不和自家兄弟一起切磋。只要是一到云三王爷检验云家弟子武功修为之时,接下来的几天云三王爷就开始没好日子过。
云三王爷曾经热衷于用烤肉讨好自家的娘子,可自从有了云梓焱,云三王爷每次完工之时都要小心警惕,唯恐让人给做了手脚。有一次,当云三王爷捧着热乎乎的烤肉递给自家娘子时,桃花一口咬下来的竟然全是冰块。
为此事,自家娘子不再青睐自己的独门烤肉,云三王爷能不气呼。可就算云三王爷的本事通天彻地,他依旧捉摸不清这小子如何做到里外不一,外表热气腾腾,而内里却冷若寒冰。
这烤肉是一回事,平日里云三王爷与娘子在玉液泉鸳鸯浴情浓浓之时,也没少几次那热腾腾的池水瞬间结冰。这也罢了,好歹这个时候娘子扑入怀中取暖。可最最可恨的是当云三王爷的紫金极焱将冰水融化之时,顷刻之间又结起冰来,周而复始,就是不让他夫妻洗个痛快澡!
后来云三王爷也想明白了,这小子不就是想要藏着掖着不让自家爹检查么。反正就他这拾掇人的本事,比起他这个当爹的,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用不着他瞎操心。
不用他操心的云梓焱这一天就坐在自己的书房里,似乎是在看书,可仔细一看,这小王爷手里拿着书,实则却是闭着眼睛在养神。
片刻,云梓焱张开了眼。就他张眼之际,云小胖就鬼鬼祟祟地跑了进来,压低声音道:“三哥,我都打听到了!”
“说”云梓焱不动声色。
“三叔把那三柄神兵,都藏在了雷炎地心的某个角落里。三哥,你真想拿?”云小胖顿了顿,“破尘锤和九黎鞭我和小陌可以想办法给弄来,只是另外三件,还得让二哥给搭把手啊!”
云梓焱丢下书,道:“用不着老二,我自己能成!”
“三哥,你开什么玩笑,那可是雷炎地心,据说还是搁在最最中心的地方!二哥如今还未成就紫金极焰,我看让他去找,估计也费劲,最可靠的,还是三叔自己动手。只是你这还要瞒着三叔,”云小胖觉得自己无法替亲爱的三哥分忧,心中有愧哪!
云梓焱挑挑眉,道:“我说了我自己能成,我爹那妖孽,当初就是他给放进去的,还指望他把东西给我拿出来!”
云小胖睁大了眼睛:“三哥,你开什么玩笑,”云小胖变得诺诺起来:“你不要告诉我,你已经成就了紫金极焰?”
云梓焱嘴角一扬:“不然我干嘛老不让我爹查验,还不是省得刺激了他这个所谓的妖孽天赋。”云梓焱没有言明的是,在他的体内,除了紫金极焰,还有一股不下于紫金极焰的属于噬魂匕的阴寒力量。他之所以逃避云妖孽对他们的验证武学,是因为每隔半年,他体内的两股截然不同的真气都会在他的体内抢占地盘,也就是说,每隔半年,他的身体都会有一次非人的折磨。他不想让爹娘担心。
云小胖愣了好半晌,方道:“三哥,你平时用的都是那股阴寒真气,谁能想到你的雷炎真气竟然已经登峰造极!”云小胖十分不舍地道:“三哥,你真的打算集齐五大神兵,去到三婶提到的那个所谓神秘的世界么?”云小胖越说越动情,越说越伤心:“三哥,你是我的天,你是我的地,你就是我的定海神针哪,你要是走了,我赚的钱给谁花哪!”
云梓焱暖暖一笑,道:“放心,总该等到你们一个个成家立业,有所着落,爹娘又有小娃儿带,我才走!话说这嫁娶之事,有人起个头,指不定就接二连三地成事了!小胖哪,要不你就带个头。我听说天锤宗熊海的闺女,对你还不错哪!”
云小胖一听,跳脚了,带着哭腔道:“三哥,你可不能将自家兄弟往火堆里带啊,熊海那闺女,长得跟她爹一个样,兄弟我再怎么不挑食,也吃不下呀。三哥啊,你可千万别较真哪,兄弟我找个男的也不找那虎背熊腰的熊小钱,”
云小胖自顾唠唠叨叨,却没有看到云梓焱的眼睛早已望向那已经暗下的天穹,他会集齐五大神兵,解出其中的奥秘,他的心中,有个莫名的声音在召唤他,或许穿过这片时空,会有一个全新的世界在等他,等他开始他全新的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