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正要伸出手摸上妖孽的脸,却不料云王爷站了起来,道:“娘子莫要心急,稍等为夫片刻,为夫梳洗一下,便来与娘子好好一诉离衷。”说罢,便朝里间走去。却在迈步进去之时顿了顿,身子晃了晃,因为云王爷听到桃花喊了一声:“福泉,进来!”
半晌,桃花扶着大肚子,慢悠悠地进了里间,看到云王爷整个人埋进了水桶中,不由地哼了一声,道:“云妖孽,别跟只小乌龟一样缩着脖子不出来,赶紧滴给姐出来!”
砰的一下,云王爷冒出半个身子来,洗尽尘埃的云王爷又是往日那一般的妖孽状,多日在军营中的陪练,让他的肤色似乎又深了一分,脸上的轮廓却又更加的明朗。
云王爷笑嘻嘻地道:“娘子有何吩咐?”
桃花清咳了一声,叉着水桶腰,道了句:“哼哼,听说沁勒族是人家楼兰公主亲临狼牙山的。话说那楼兰公主的腰肢,那可是跟柳条一般的婀娜多姿,不堪一握哪!”看了看自己,桃花不无哀怨地说:“本王妃如今可是麒麟臂,水桶腰,大象腿,唉!”
云王爷脸色一正,正气凛然地道:“楼兰确实是沁勒来使的当家之人,至于她的腰肢,本王没握过,不好说。至于娘子,“云王爷眯眼一笑:“也不好说,过会为夫细细察看一番再以论断!”
哼,桃花昂起了头,道:“少给我顾左右而言他,听说人家楼兰公主可是穿着一件小肚兜儿就坐在你对面唠了半天的嗑!”
云王爷心里狠狠地把福泉给扁了一顿。这老小子,竟敢添油加醋说得口沫横飞那个激动,明个儿看本王不把你搓成烧火棍!
云王爷一赔笑,“娘子的话本王可一直记在心里,楼兰身上穿的,本王正眼未曾一看,本王正眼看到的,是那厅中有六根大柱,房顶有八百六十九块瓦片!娘子可要明鉴哪!”
桃花嘴角一翘,依旧恶声恶气地道:“那你倒是再给姐说说楼兰的小手儿怎地摸到你那冰清玉洁的胸口上了?”
云王爷义愤填膺,“哼,本王一个不察,竟被她沾到了衣裳,那袍子,本王当夜回去,一把火就给烧了个干干净净!”
桃花食指一勾:“云横溪,你干嘛躲在水里说话,站起来不才理直气壮么!”
云王爷有点忸怩地道:“娘子,怕是有所不妥,为夫怕你不好意思!”
桃花大大咧咧地道:“有啥不好意思,不就是光着腚子么,咳,你都是本王妃的人了!”
噗通一声云王爷直接从水里站了起来。站起身来的云王爷那气势已经完全不同,水流从他那亮泽健康的肌肤上流下,伟岸挺拔的身子就算没有丝毫的动作,依旧给人一种战天斗地的力量。
可让桃花噎住的是此刻妖孽眼里那浓郁的欲/望还有身下那已经振翅的大鹏!
“你,你!”桃花食指动了动:“你这个满脑子龌龊的家伙,洗个澡都能,”
话还未说完,云王爷一个闪身,人已经站在了桃花的后头,不顾身上依旧湿漉漉,直接就把桃花环住,满足地叹了一口气,道了句:“娘子的吩咐,为夫何时不从,你说站着,为夫哪敢蹲着!”
不容桃花出声,云王爷把桃花拦腰抱起,尽管如今的桃花身体稍嫌笨重,可云王爷依旧抱得妥妥当当,不摇不晃。
轻轻把桃花放在床上,不顾桃花羞红了脸,云王爷开始为桃花宽衣解带。
当整个身子呈现在云王爷眼前的时候,云王爷不禁呆住了,带着那丝丝的怜爱,甚至是虔诚的膜拜,云王爷的手抚上了桃花的肚子。
撑起来的肚皮更加的晶莹剔透,甚至还可以看到那淡淡青色的血管,深深的肚脐早就被撑了起来,在圆鼓鼓的肚子中间,更加的可爱。云王爷那带着热量的手轻轻地在桃花的肚子上摩挲,为那里面律动的生命感到无比的温暖和感动。
俯下头,云王爷吻遍了肚皮上的每一寸肌肤,口中淡淡的呢喃:“老子的宝贝孩儿,可不能把你娘给折腾得太累了!”
听着云王爷的话,带着浓浓的笑意,桃花的手指插进了云王爷的发间轻轻按压。
抬起头来,云王爷一笑,双唇便落在了桃花那如今愈加粉润的胸前,轻轻地啃咬胸前那鲜艳的桃红,手掌略微用力的揉搓,引得身体变得敏感的桃花不自觉的呻吟出声。
终于两唇相接,感叹着那熟悉的美好感觉,拂过的清风,涌动的浪花,飘忽的云朵,还有那丝丝沁入心脾的甜蜜。
云王爷的吻愈加地深了,双手不停地游移在桃花的身上,而人也跪坐在桃花的两腿之间。
埋头下去,把桃花身下那抹深艳的娇蕊含入口中,舌尖深深浅浅的探入那幽径之中,带着唇齿之间的吮吸和啃咬,引得桃花的呻吟愈加的迷乱和飘忽。
呢喃中的桃花娇滴滴地说了一句:“妖孽,我也要!”
抬起头来,云王爷一笑,沙哑的声音问道:“娘子想要什么,为夫一概不拒!”
桃花那迷蒙而叫人心动的桃花眼淡淡瞥过云王爷的身下,柔腻腻的声音道:“我也要,也要跟你这样!”
云王爷身子一震,跪坐起来,当那喷张的欲/望落入自己娘子那娇嫩的樱桃小嘴之时,云王爷抑制不住地低吼了一声。
那天晚上,云王爷过了一个既极乐又极悲的夜晚。
极乐的是这两具嵌合在一起的身躯依旧那般和谐美好,那依旧温暖的所在令云王爷销魂不已,进出之间,激情四射,融化了彼此。极悲的是几番相好,侧着身子的桃花已然酣然入睡,留着身后的云王爷,如不知餍足的小兽一般,舔过自家娘子身上的每一寸嫩肤,留下了千瓣桃红。
有云妖孽在的日子过得快乐如歌。转眼一个月又飞快过去。
边境的各方军队均处在紧张的操练备战之中。桃花知道云妖孽很忙,忙于安排各种战备,忙于督促雷炎山铸造兵器,只是无论如何忙碌,三餐和晚上,云妖孽总能准时回到王府陪桃花一起用餐共眠。
桃花也忍不住问起云美人的状况是否堪忧。云妖孽笑了笑,撇撇嘴道:“娘子放心,据探子所言,图兰力排众议,压下了诸多要好好惩治老二的声音,只要图兰还在其位,老二应当无碍。”
桃花听了一脸懵懂,“图兰不是对二哥恨之入骨么?怎地竟然这般维护他?”桃花琢磨了下,恍然大悟,道:“明白了,当你恨极某人的时候,自当要亲手万般折磨他,绝不假于他人之手!”桃花的笑脸垮了下来,到:“这可怎么办?图兰那凶神恶煞的家伙,妖孽,赶紧把二哥就回来啊,片刻也耽搁不得!”
云王爷嘴角抽搐了下,到:“娘子可曾听过恨极生爱,”清咳一声,继续道:“图兰视老二为死敌,可偏生这个死敌又出人意料的国色天香,这感觉,很微妙啊。”给了桃花一个“你懂得”的眼神,继续道:“就算那些个有心之人怎么蹦达都好,两国还未扯破脸皮,以老二的赫赫威名,那他开剐的可能暂时不大。娘子莫要担心,为夫定当安全无虞把人接回!”
桃花张大了小嘴,好半天才蹦出几个字:“二哥,图兰,国色天香,因恨成爱!”最后大吼了一声:“美人计!”想到图兰和云美人在一起的场面,桃花生生打了一个冷颤,把云美人救出虎口的愿望更加的迫切!
一年一度的月仙节到了。类似于现代的七夕情人节,这一天家家户户对着天空的朗朗明月,摆上时令瓜果,朝天祭拜。大街上会出现乐舞百戏的表演,年轻的男男女女会在这天晚上结伴出游,赏灯之余还可以物色对象。
桃花原本打算也就在王府里摆上一桌,大家济济一堂便罢了。可宫里来人说道皇后娘娘兴趣盎然,这些天在宫里呆着闷了,想着要到那仙子湖畔一游,与民同乐一番,皇上也允了,所以特来邀请王爷王妃一起同行。
拗不过皇后的盛情难却,想着有妖孽的陪伴,自当也是无碍,出去走上一走,凑凑热闹一直都是桃花喜欢的,便也就应承了下来!
那天晚上,兄弟夫妻四人带上了李不举和福泉,还有几名女婢下人离开了皇宫。另桃花诧异的是,薛雪儿也在皇后的婢女之中。
这些时日,桃花鲜有见到皇后,宫里说皇后最近心情不是很好,人也有些沉静,这番一见,确实和平时有些不同。桃花注意到的事情妖孽自然也看到了,稍稍皱皱眉。云王爷料想是胖子最近忙于国事,鲜有与嫂子相处的时间,而且未有身孕一直是嫂子的心结,心情有些低沉倒也可以理解。这番一想,云王爷也就暂时按捺了心下的疑惑。
一路上果真人来人往,有舞狮子,耍龙灯,演社火,游花市,逛庙会等等。花灯满城,游人满街,当真是热闹非凡,盛况空前。
云王爷一行行至了那仙子湖畔,很多男男女女正在那放孔明灯,这湖中的亭阁反倒是清净了。
就在他们一行走进亭阁之中准备让桃花好好歇息一翻之时,很多年轻男女手持灯笼,正往这边走了过来。
桃花正想吩咐小筑也去买个灯笼回来凑个喜庆,料不到云王爷突然猛地站起身来,眼神一冷,看着前方的来人,低喝一声:“拦住,杀!”
还没等桃花反应过来,从四面八方竟然冒出了十几个黑衣人,料想是一直潜伏在暗处的守卫。前方那些个男男女女,除了几个惊慌失措,大多数猛地脸色一变,原来谈笑风生的笑脸一时间阴云密布,萧杀弥漫。
双方交起战来,刀光剑影,把一片宁静欢乐的气氛破坏得支离破碎。
云王爷转过身,冷冷道:“胖子,一会你和他们先行离开,我来断后!”云横兆也不矫情,点点头,一脸的肃静。
一阵破空之声传来,云王爷脸色一冷,整个人离地而起,悬于空中一个急速的旋转,落地之时,手上多了一柄银光灿灿的利箭。
李不举低呼出声:“枯元弓!”
桃花心下一惊,这便是伤到云美人的兵器,如此,此人能与屠天合作把云美人掳走,修为自然不低!
众人均关注着眼前的一幕,却没有发现身边的薛雪儿和皇后的眼睛都相继变红了。薛雪儿的嘴角狠厉一笑。
与此同时,又一根枯元箭破空而来,云王爷冷哼一声,想要再次迎上,可就在此时,薛雪儿突然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持一把匕首,朝桃花的身上扑了过去。
李不举反应得快,大惊失色,喊了一声:“住手!”
云王爷猛的心中没有由来地一惊,急速转身,怒喝一声,身子腾空而起,电光火石之间一掌扫开薛雪儿,从后头紧紧环住了桃花的身子。
可令众人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薛雪儿落地之时,手锤胸口,一口鲜血喷射而出,云王爷身后的皇后突然低吼一声,袖口一柄黑色的匕首滑下。皇后本身功夫不低,此刻众人都毫无察觉她的异常,而她所在的位置,恰巧就在云王爷两步之遥的身后。
一个往前扑送,那黑色的匕首,毫无阻拦,直直穿透云王爷的左胸之处。
云横兆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呆滞了片刻,眼框欲裂,怒吼一声,那蒲扇般的大手一挥,竟然直接把皇后给扫落晕倒在地。
桃花只听得周围几人纷纷喊了一句:“王爷!”那枯元箭如期而至,在桃花还来不及闪躲之时,云王爷的右手抬起,一把抓住了枯元箭,闷哼一声,那枯元箭在他的手心之处受阻之后直飞而出,刮带起云王爷手心处的血肉横飞。
桃花只感觉心中从未有过的惊恐和害怕,缓缓转过身子,眼睛所及之处,那匕尖就在云王爷的胸口处,鲜血留下瞬间凝结。往下看着妖孽垂于身侧的手,血肉一片模糊,受伤了的他内力不济,无法挡下枯元箭摧枯拉朽之力,被枯元箭生生刮下血肉片片,伤口之深,几见白骨!
颤颤抖抖地喊了一声:“妖孽!”桃花抬起头来,泪光模糊了双眼,依稀中看到云王爷嘴角牵出一抹笑意,淡淡道了句:“你和孩子没事,就好!”
第六十六回
耀眼的光芒冲天而起,危机召集令已经及时发出。街上早已乱成一团,行人们惊慌失措,四散开来,唯恐避之不及,大片的空地腾了出来。
福泉他们几个把胖子,桃花和云王爷围在中间,唯恐枯元弓再次偷袭,若是枯元箭来袭,就算拼却性命,用数人的身躯叠加,也要为主子挡下那致命的利箭。
越来越多的黑衣人从西面八方腾跃追击而来,沉重的踏步声也由远而近响起。皇家的侍卫们已经蜂拥而至,里三层外三层地把桃花他们团团围住。
而远处和那些装扮成普通男男女女的杀手搏杀的黑衣人,由于人数越来越多,已经稳处上风,捕杀的圈子越缩越小,就等着最后的一击而杀。
云横兆虽然人处在侍卫们的护卫圈中,大喊了一声:“给联抓活的!”
那些黑衣人一听,有条不紊地分成里外两圈,外圈包围阻拦,里圈的刀剑也随着皇帝的一声令下,朝那些杀手的手手脚脚,不至于致命的地方刺去,倒下一个,便敲晕一个,唯恐这些杀手咬毒自尽。不到眨眼的功夫,那剩余的杀手已经全数被擒。
枯元弓的主人始终没有再发一击,料想是大势已去,早已经趁乱逃走。
赶来的阿木搀扶住了云王爷。此刻的云王爷双眼紧闭,抿嘴不语,右手在李不举的简单包扎下,血滴的速度也渐渐缓住。只是,最为致命的是他胸口处那柄黑色的匕首,李不举稍微拿捏了一下,慨叹还好离心脏还有半寸之隔,若是直接穿心而过,云王爷就算修为再高,也定当要丧命在此。
然而情况依旧不甚乐观,伤口处隐约有淡淡的烟气冒出,云王爷正在倾尽全力,希望能够逐渐用紫焰把这匕首消融挤出。
旁边的桃花,看着云王爷,回想方才当她触目所及的那闪耀着诡异光芒的匕尖时,整个人如遭雷击,心如刀绞。当妖孽淡淡地说出那一句:“你和孩子没事,就好!”桃花的眼泪早已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她的妖孽,是真正百炼成钢的人,刚中柔外,世人都道他是放荡不羁的纨绔子弟,唯有最为亲近他的人方才知道云三王爷才是那百折不回的铮铮铁汉!
她的妖孽,一直如崇山峻岳般站在她的身后,为她遮风挡雨,包容她所有的任性和刁蛮。
在妖孽的身边,她就如同一弯小舟停泊在那永远风平浪静的港湾中,任风云色变,惊涛骇浪,她都能享得一方的静谧。
如果这世界只剩下一份爱,那肯定是妖孽给予她的爱而非她为妖孽的付出。因为这一路走来,他对这份感情,比她更加的牵肠挂肚,更加的坚定执着!
可如今,他为了救下他,伤重如斯。她从未见过如此苍白凝重的妖孽。害怕失去的恐惧环绕着桃花的整颗身心,沉重到无法呼吸的痛,噬咬着桃花的每一寸血肉。
如果你离去,我一个人,会寂寞得不想继续!
眼泪控制不住地湿润了双颊,桃花紧紧咬紧了下唇,怕自己哭泣脆弱的声音让如今身受重伤,生死难料的妖孽分心难过。
云横兆冷冷有条不紊地吩咐着:“弟妹,我们几个加快速度先行送老三回去疗伤,你身子不便,莫要动了胎气。”转身向身边的福泉和蓝老头道:“李不举随我们先走,把擒下的人,包括这薛雪儿,全部关入大牢,联稍后亲审。最最重要的,是要保证王妃安全无虞回到宫里。”
云横兆顿了顿,朝禁军首领道:“马车目标过大,让所有人把王妃护在中间,慢慢前移,若还有胆敢挑衅之人,给联乱刀砍死!若王妃出了任何差池,尔等全部提头来见!”
云横兆言罢,便和阿木等一干黑衣人,搀扶着云王爷和皇后,急速朝前赶去。身材巨胖的云横兆,此刻施展轻功,却丝毫不见落后。
只是行至不到五百米,云王爷突然眼睛一睁,道了一句,“暂!”
众人一脸犹疑地停下脚步,云横兆更是一脸的激动,云王爷自受伤后,一直都闭目不语,哆哆嗦嗦地道:“老三,你如何了?”
云王爷并不言语,眉头紧蹙,强撑着离开阿木的搀扶,走至那由两名女子搀扶的依旧昏迷的皇后身边,猛地一个吸气,那未受伤的左手疾如闪电,连连在皇后身上的几个大穴上一点,最后化指为掌,依稀间紫芒一闪,用力一拍皇后的腹部。
只听得皇后痛呼了一声,张大口,喷射出一滩的黑红色的血,猛地咳嗽了几声,眼睛方才迷茫一睁,却又很快昏迷了过去!
而云王爷,方才一直积蓄的内力就在此刻一发,随着一掌落下,整个人又萎靡了几分,丝丝鲜血,更从鼻孔嘴巴里渗了出来,整个人失力,在后仰时被阿木几人稳稳扶住。
阿木眼里出现了多年未曾一见的焦急和惊慌。不只是他,周围所有的黑衣人此刻均露着同样的神色。
王爷在他们的心目中,一直都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虽然平日里吊儿郎当,一旦出手,那绝对是难有匹敌之人!今日的重伤,是他们印象中的第一次,而如今,看着王爷胸口处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求苍天怜悯,宁可让他们再见到受伤的王爷,也不要让这一次成为王爷一生中最后一次的受伤!
云横兆难掩痛苦的神色,道了句:“老三,没想到小碧隐藏如此之深,是大哥错了,大哥害了你,你要泄愤,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回去大哥审完了一定将她凌迟,绝不姑息!你还信不过大哥么!”
只有李不举看着眼前这一切,眼中有感动,但更多的却是感伤,王爷把护住心脉的所有功力倾注这一击,对皇后来说,是救命一击,对他自己来说,却是催命之符!
云王爷艰难地睁开眼,瞥了胖子一眼,道:“多年的夫妻,你个死胖子居然这般容易动摇。大嫂中的是泣血蛊,”还未说完,人已经咳不成句。
云横兆大惊,喊了一句:“赶紧回宫!”
一路上李不举沉重地接过话道:“皇后料想是受到那薛雪儿的控制,那薛雪儿的身上种着母蛊,娘娘身上应该是子蛊,只要薛雪儿发动一击,以精血相牵,皇后会心智模糊,做出连她自己也不知晓的事情。子母蛊相连,薛雪儿重伤,只有及时把皇后体内的子蛊逼出,才能护得皇后心智身体的无碍。世间邪物,最为惧火,王爷方才拼尽全副功力发出的紫焰,正是为皇后逼出那冷邪之物,只是,王爷!”
李不举无法继续说下去,但云横兆听明白了。自己兄弟没有把余下的紫焰保住自己心脉的伤势,而是倾尽最后一力,把皇后从生死边缘救了回来!思及此,云横兆那双小眼睛似乎睁大了些许,隐隐可见眼里那灼灼的泪光。
这份手足之谊,情愈骨肉!若是将他千刀万剐,能够换得他三弟的平安如昔,就算把他这身肥肉削为白骨,他云横兆,也绝不皱上一根眉头!
等到桃花赶回宫里的时候,李不举和一干御医还在云王爷的房间里未曾出来。
没有返回王府,云横兆直接把云王爷安排住进了他的乾清宫。而他自己和桃花,却一直呆在隔壁的大厅里,相顾忧心重重。
当初雷炎山脉未曾离开的一位长老也赶了过来,直到走进大厅,还愣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在他的想象中,这天下,还有谁能伤得到他雷炎山的妖孽祖宗!
桃花听说了皇后的事情,别说谅解,对皇后的伤势也担心不已。至于她自己,抹干了脸上的泪水,她必须坚强起来。她相信,她的妖孽,自小便能排除万难,登上巅峰的妖孽,一定能顺利迈过这个坎,不是么,这次,他不再是一个人,还有她,还有这腹中的一双孩儿。
李不举匆匆从门口进来,众人不约而同都站直了身子。
擦了擦额角的汗,李不举恭恭敬敬地把垫放在白布上,已把白布染红的那诡异的黑色匕首呈给了云横兆。
云横兆一把接过匕首,细细端详,道了句:“如何?这匕首难道喂有剧毒?”
李不举摇摇头,沉重地道:“若是剧毒,倒也不惧,以王爷身怀紫焰,烧尽世间妖邪毒恶,怪就怪,这匕首虽然取出,但纵使我们用尽办法,王爷的胸口处依旧漆黑一片,似乎这受伤的位置,正在不断吞噬王爷的功力和一身的精气神!”
那雷炎山的长老走到了云横兆的身边,看了那匕首一眼,道了句:“皇上,请让老朽看看!”
云横兆忙不迭把匕首递了过去。
那长老细细看了片刻,脸色一变,惊呼出声:“是噬魂匕!”
此言一出,云横兆和李不举已然色变。而桃花,虽未曾听过噬魂匕一物,但就如此邪恶的名字,料想也是相当棘手的东西。
原先还一脸轻松的长老,此刻似乎老了几岁,沉重地道了句:“如果是噬魂匕,那就可以解释尊者会伤重至此。如若世间有让雷炎山脉至尊忌讳的武器,非噬魂匕莫属。就算是紫焰,也无法烧毁消融他侵蚀万物的邪毒!”
桃花缓缓地坐下,小筑在旁看得眼泪直飙,心疼得无以复加!
桃花看着长老,道了句:“长老,天下万物,相克相生,这等邪恶之物,定然也有相克之物,难道,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么?”
桃花所言,正是众人所想,不约而同地都望向了长老,也唯有他,最为清楚!
那长老缓缓道:“据我所知,确实有人从噬魂匕之伤痊愈过来,这人,皇上也定然知晓!”
云横兆全身的肉一抖,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