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呢,乡下妹子就是乡下妹子。
“那是外国人结婚才穿白色,我是中国人,当然穿红色。”
“没有红色的百合花。而且…那样成堆的堆合起来不好看。相信我,这会给我设计上也造成困难的。”
“你是吃这行饭的对吗?再说了,谁说没有红色百合花的?你规定的?”
关淑怡抬眼看着设计师一连串的发问,设计师小姐脸色发白,握握拳头:“这样,如果您因为今天我的怠慢生气,关小姐,我向您道歉,但是相信我,这样设计出来的东西很难看。你想象下,一个女人,一辈子,都要以最美好,最纯洁的姿态嫁出去,我的任务就是令你们这样幸福的新娘子百分百满意。一款美丽高贵的白色婚纱,是所有女孩子的梦想…”
关淑怡伸伸手,挺不在意的打断这位设计师小姐澎湃无比的话,她坐下指指店子里的婚纱:“这些都是别人的婚纱,我来找你,是因为我丈夫说,你这里是最好的。现在看来,也不尽然,一个美丽的新娘子,无论穿上什么,结婚那天都是最最漂亮的。我穿婚纱结婚,穿棉袄棉袄结婚,都是传给俺男人看的,现在,我就想穿红色的婚纱,如果没有百年好合的红百合,那我也要一辈子富贵如意的金牡丹。我还要做个红色盖头,我要红艳艳的嫁给我丈夫,一辈子红红火火的过下去。别人爱白色那是别人的,我又不嫁别人的老公,我就要红色的,我就觉得红色好。所以你要么不做,要做我就只要红色的。”
这位设计师小姐脸色发白,转身想走,关淑怡在她身后高声说:“我听俺村人说,这里可是京都名店!”
朗凝捂着嘴巴呵呵笑:“你就别为难人家了,只是怠慢了你一下。”
关淑怡扭头也冲她笑:“我没为难啊,我是真的想穿红婚纱。”
“真的?”
“比真金还真啊,我从小就做红色的新娘子梦,没道理快嫁了我穿白色的。我都迫不及待的想着,俺家栓柱柱看着我穿红婚纱的样子了…”关淑怡托着脸,满眼儿的幸福感,浑身从骨髓里发着小泡泡,咕嘟嘟的向外冒。
不久,一位新换的设计师,陪着笑脸过来,她对关淑怡的要求是百般应允,态度好到不成。关淑怡拿着一只铅笔趴在台子上很认真的画着自己想象当中的婚纱。王姐姐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朗凝后,连忙躲避在角落里给关淑怡发了个临时有事的短信。她认识朗凝,朗凝也知道她。这个时候,她实在不适宜出现在此。
女人编制梦想的时间很快过去,朗凝拿起手袋穿好大衣向外走,她走了几步从皮包里拿出名片递给关淑怡,关淑怡盯着她的动作,觉着这个女人打开考究的明晃晃的小盒子,取出一张名片片的样子简直比王姐姐刷卡的样子还上等,哭泣,她觉得自己再次被打败了。
“相识就是缘分,如果愿意把地址发个短信给我,虽然人没办法到,一捧鲜花也是要送的,你人很不错,挺可爱…我…我祝愿你幸福。”朗凝想不出如何形容这位土新娘的词汇,但是她真的不讨厌她,她比自己幸福,她浑身上下都是小日子的幸福细胞,说实话,朗凝很羡慕。
很想分享一些这样…这样的幸福。
关淑怡挺感动的拿着名片,更加确定了情敌的身份,她吸吸鼻子抬起头想对朗凝说些有派头的话,如果没有派头,那也要撑起场子,但是…她搜索了一肚子,也找不出个合适的词汇,她结结巴巴的对朗凝说:“那…那我也不讨厌你…那个…你要来俺村不?”
朗凝一愣!
关淑怡很认真的挽着她的手说:“俺村叫上流村,如果你要来俺村,我可以送你一个珍藏已久的名字,你可以叫上流村的王翠花!”
第20章 跳蚤
当格里高·萨姆莎从烦躁不安的梦中醒来时,发现他在床上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变形记》当秦知从烦躁不安的梦中醒来时,发现自己连跳蚤还不如。————老草吃嫩牛秦知今儿没敢出门,他在宾馆的办公室心不在焉的开会,布置事情,每隔半个小时他就看看表,想想说辞,一会关苹果回来,他到底要如何是好。关妈妈的功力他是见过的,今儿这事是他错了,介绍那里不好,京都满大街的婚纱店,偏偏去那边,又偏偏的见到了他最不愿意提及的朗凝。王秘书好心的告诉他叫他小心点。
挨打…有可能的。
秦知不停的抚摸后脑勺,幻想当中关淑怡已经拿着拖鞋敲击了那里三十次。
挨骂?也有可能。如果只是挨骂,那是轻的。
秦知赶紧处理完事情,还订了国家剧院的票子,巴结总之要做全套,想是这么想的,人秦知也早早的打发走了, 他甚至对着浴室的镜子努力练习了一会微笑。坐在房间里转了八圈,巨大的不安令他惶恐,以前…他好像从未这样惶恐过。
房门缓缓的被推开,秦知从沙发上颤抖了一下,故作镇静的拿起桌子上的一本杂志翻了起来。
关淑怡提着大包小包进屋,她先是踢掉高跟鞋倒在沙发上,甩开大包小包后,她斜了一眼秦知说:“我渴了。”
秦知立刻蹦起来去倒水,结果膝盖撞到了茶几脚。他捂着麻筋的部位蹲在地板上一声不吭。
关淑怡只好站起来自己倒了一杯水,一边喝一边看着秦知的后脑勺。
真想一棒子敲死这个老男人,太可恶了。
秦知抬起头,坐在沙发上,不敢呼疼,不敢言语。以前他受一点罪,关淑怡都心疼得不得了,但是,这次理都没理他。
尴尬的空气伴随着喝水的吸溜声,秦知尴尬的抚摸会早已不疼的膝盖,他可怜巴巴的看下关淑怡,关淑怡笑眯眯的扬扬下巴,就是不管他。
“看到…她了?”秦知问。
“她?谁啊?玛丽莲·梦露?街边卖红薯的老大娘?黑猫警长座下美貌的白鸽少尉?还是那个身材妖娆?长发飘飘啊?我不懂,乡下人,世面见得不多,你给咱解释,解释?”关淑怡总算逮住出恶气的口子了。
秦知讪讪的接过空杯子,给关淑怡又倒了一杯水双手捧过去说:“朗凝。”
关淑怡恍然大悟:“她啊,遇到了,怎么了?”
秦知:“也没…没怎么啊。”
轻轻点点头,关淑怡站起来,重重的放下杯子,秦知打个哆嗦,看着关淑怡气鼓鼓的进了卧室,一头钻进被子,蒙着头再也不动弹了。
呃,这个丫头生气了?
真的生气了?
生气了!
要哄吗?
他不会啊!
怎么办?
秦知慢慢走过去,揭开被子,关淑怡抽抽泣泣的趴在那里,看上去状况凄惨。
“喂…果果?”
抽泣…
“小怡?”
继续抽泣…
“我错了。”
大声的抽泣…
“老…婆,是我不对。”
关淑怡不动了,秦知满脸通红。
晃动下一头乱发,关淑怡从床上缓缓蠕动起来,她回头去看秦知,一脸胜利之后的得意洋洋,那脸上啊,半滴眼泪都没!
“嘿!嘿!嘿…”
秦知很无语的看着关淑怡,他这辈子女人就两个,朗凝跟关淑怡。要论情感,这孩子真的纯洁的可以,朗凝是说教型的女朋友,她就一个意思,你听我的就对了。但是…这种小女儿家的娇态,还是第一次遇到。
假哭?
太幼稚了吧?
就这样,情况产生突然的转变,秦知默不作声的站起来,回到沙发上看杂志,心里别扭无比的自我批判着。
关淑怡倒是心情大好无比的回到客厅,她先是得意洋洋的挂东西,嘴巴里还哼着洋枪怪调的歌谣,屁股那是一扭一扭的,气势那是绝对的高昂,高昂中带着洋洋得意。她接着拿出婚纱的草图给秦知看,秦知不吭气的看着她耍宝,心里总算是安定下来。
不生气就好,吓死他了。
“她们说七天后能做出来,我想,咱要推迟几天回去了,我妈妈说大锅不好借,要排队的,年前大厨也不好找。你说这喜面要多少斤才够啊,我妈说是五百斤,我爸爸说怎么着也要八百斤,什么时代了,大家还爱吃破面条子。”
关淑怡唠叨着,从抽屉里拿出药油,她帮秦知轻轻挽起裤腿,将药油涂在手心搓热乎了才慢慢的推拿上去,一下一下的有条不紊。秦知的腿每天要搓药油,关淑怡没耽误过,有空就给他搓。
秦知放下杂志,看着坐在地毯上的关淑怡:“我早上说那家婚纱店,不是有心的。”
关淑怡没抬头的说:“我知道,你又不是那号人。”
秦知笑笑,伸出手一下一下的揉着关淑怡的头发,然后他声音沙哑的说:“你…过来。”
关淑怡抬起头,脸色唰的红了:“你…过来。”
秦知:“你过来。”
关淑怡:“就不。”
秦知:“…我…是残疾人。”
哧…!
关淑怡站起来,俯下身,看着秦知,秦知也看着她,他们对看了一会,秦知觉得别扭,这个位置不对?大大的不对!
于是他伸出手抱住关淑怡的腰像下一扭。
就此…君临天下。
兽性是天然的,真的…男人的兽性是纯天然中的…纯天然!
多可笑,这两个人从夏天认识到现在,这还是初吻。
酒店的房间里,两条虫从沙发扭动着,掉到地毯上,他们蠕动着,拱着着,也说不清像虾米动物?也搞不清楚谁强势。
但是…这个吻还是很强大的,整整十五分钟左右,他们就这样互相啃着,完全没有技术性,学术性可言,就是啃,一直啃到,秦知觉得自己舌头酸麻才作罢。
然后…他们就瘫在地毯上开始发晕,晕的天旋地转…晕的找不到自己。
这夜,关淑怡跟秦知就如两个初恋的中学生一般,他们挽着手,在街上走,出门的时候只有秦知带了手套,走了一会后,秦知分给关淑怡一只,剩下的那只他们就牵在一起。
秦知说他有国家剧院的票子。
关淑怡说,那咱走着去呗,还锻炼身体。
秦知说,好。
他们挽着手,不急不缓的走在这个繁忙的都市游走,夜晚的城市笼罩一股迷离风潮,秦知跟关淑怡穿行在那些人的中间,他们一起感受着异乡,庆幸在这个地方身边的人可以依靠。
他们从街区,走入地下铁,就在地下铁,许多恋人们也一起邀约着去二人世界。
他们无法像那些人一般亲昵的粘合,但是手始终拉着,眼睛总是带着笑意对看着。
没有座位,他们就抱着地铁杆子对看着。
看着看着,还互相放电!
如果没人看他们,他们就抽空亲一下,亲完就像做贼一般四下观望。
然后,候机进行下一次犯罪。
黑色掩盖住了许多东西,秦知说,黑色其实不是最黑暗的颜色。
没有颜色才是可怕的。
关淑怡不说话,现在她的情感盲从于秦知的主动,这样优秀的人,这样好的男人,是她的?她觉着所有的人都在看她,都在羡慕她,都在嫉妒她,她的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
没有更好的了…
关于朗凝,他们谁也没提,今后也许再也不会去提及,关淑怡认为,时间会带走一切,朗凝么,她压根不属于秦知,她跟秦知的骨子都过于坚韧。太刚烈的东西撞击在一起,成不了冤家,也成不了情侣。
秦知不会再去想朗凝,已经很久没想了,得知她去了婚纱店,就更加的不会去想了。他不会去高尚的祝愿她幸福,他觉得,也许压根那是一段孽缘,压根就不该开始。他断了念想,从离开那天起就断了。
他现在有关淑怡,他的关淑怡是世界上最好的,没有更好的了。
还是这个夜晚,朗凝坐在酒店陪章南正跟自己的朋友吃饭,来首都一次,方方面面的朋友都要请,婚礼的请柬成了编织关系网的敲门砖。比他们高贵的,他们就提着大堆的礼物送请柬,没他们高贵的就邀请者吃个饭,捎带宣布下消息。章南正的朋友很多,朗凝的也不少,这些人整整占据了三个大桌子,他们不停的举起酒杯祝愿他们百年好合。朗凝笑的腮帮子疼。
“老先生在房间招待客人,叫您过去。”秘书悄悄在朗凝耳朵边说了一句。
朗凝放下餐巾,跟大家解释了一下离开。章南正抬眼看下朗凝,眼底划过一些冷笑的意味,那个消息,终于还是传了出来。现在…不,应该是从今天下午开始,这个圈子都知道了。他还以为老狐狸不会着急,原来他还是高看了郎家的人。父亲下午对他说,请柬还是缓两天送吧。他现在觉得,父亲的见识还是高过自己。
朗凝推开门,看着父亲有些惊讶,她没想到他会来这里。而且是带着几位公司的要人一起来。
“爸,您怎么来了?”朗凝惊讶的问。
老董事长指指沙发,朗凝坐过去,秘书给她送来一些资料。朗凝拿起资料迅速读了一次,神情从惊讶到震惊,到惊恐…到难以言喻。
如今,她的心是百般滋味在心头,真是没有合适的词汇能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她甚至想仰天狂笑,却不知道笑谁才合适。
“这资料那里来的?”她放下资料,声音尽量平和。
一向手段高杆的施皓庆从高位跌落,狙击他的是新崛起的业内新贵,接受施皓庆资产的人竟然是失踪半年的秦知。他带着从郎氏开除的垃圾组,做了惊天动地的事情。
“我叫人调查了三天,你快结婚了也就没打搅你,不管这些消息的真假,我现在的问题是,如果,这个情况属实,它是真的。你怎么看?”老董事长看着女儿说。
朗凝靠着沙发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下:“爸,这不明摆着吗,秦知是从我们那里出去的,他对任何人都不可怕,对我们,却是最大的威胁,我们的资料在他面前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如果他惦念旧情,我们就逃过一劫,如果他记恨,我们会成为下一个被袭击着,毕竟作为业内同行,抢我们的生意,于公,于私,秦知怎么做都说得过去。于公,公司对不起他,可以说是过河拆桥,于私…他肯定恨我。我们必须现在开始做好应对的准备。”
老董事长点点头,他对部下挥挥手,那些人缓缓退去,在上电梯的时候,他们遇到了在走廊拐角处坐在楼梯上抽烟的章南正。这人,也不知道躲在这里多久了。
老董事长沉默了很久,亲手给女儿剥了个橘子递过去,朗凝没吃,搁在茶几上。
“婚礼,现在取消还来得及。”老董事长终于开口。
朗凝心里叹息了一下,终归…这才是父亲到来的目的吧。
“您开玩笑呢爸爸,章南正什么错事都没做,他对我忠心,对我有爱,他追了我这么多年,他甚至为了我和您同流合污的挤走秦知。”郎凝看着父亲就像说公事一般的说着一个她一直没揭穿了的事实。
老董事长抬起头,看下女儿:“是爸爸错了。”
“您没错,天下父母都是一样的,希望子女好,希望子女一生无忧,在您看来以前的秦知无法给我幸福,您为我选择了章南正,那是因为您认为他是最合适的。”
“现在,他不合适了,他的存在只会激怒秦知,秦知手里握着我们百分之八十的信息资源。我们的公司现在在骨子里还是用着他遗留的工作方式在运行。激怒他,没好处。”
“我们已经激怒他了,七年,他从文员做到高层,您不是明明知道他能力还不错,关键时候还是踢他出局码?还是用那种业内封杀的方式。挪用公款,吃软饭,爸爸,没有您的授意,秦知不会在最后的日子处境那么难,他是差点被您送到监狱,得罪…我们早就得罪人家了。”
朗凝憋着的那股子气终于爆发了,她无法指责自己的父亲,只能陈述事实。
老董事长叹息了下,推开窗帘看着这个国家中心,在某些地方,也许郎家是号人物,但是在这个城市,郎家什么都不是,他们只是一方地方的一个普通家族企业。在这个文化政治中心,他们那点东西放到这里,也只是毛毛雨。但是就是那个秦知,就在这块地方,这几天一茬一茬的做着震惊业内的事情,那人是巨龙,已然一飞冲天,势不可挡。那个人的能量,能力…就像一座金矿,不,他是钻石矿。
老董事长回过头看着朗凝很认真的说:“取消婚礼,去找秦知,他就在这个城市。他爱你。不管用什么方式,找到他,请他原谅,郎氏我会移交到你的名下,如果秦知愿意,这份家业会成为你的嫁妆,你告诉他,我愿意就此退休,将公司交给年轻人去做,我老了…眼光有了局限性。替我跟他道歉,邀请他来一次。我们坐下来可以好好谈谈,施皓庆的产业跟我们郎氏合并,我们的家族会成为这个城市未来的风景线…”
朗凝惊讶的站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她不敢相信。
这是自己的爸爸?
第21章 俺家老汉子!
大清早的,吴嘉阳便敲开房门,一脸尴尬的双手奉上一个小篮子,那篮子里有东西在毛巾下蠕动,吓的关淑怡愣是不敢接。
吴嘉阳放下篮子,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说:“嫂子,看在我大出血的份上你一定要原谅我!”
然后他…咣当!一声绊倒了走廊里的痰桶,滚在地面上,匍匐到了电梯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关淑怡觉着,这个人这样的行为,有些装的成分在里面。
她看着他离开,然后战战兢兢的提起篮子,揭开毛巾。呃,这大概是她这辈子见到的最小的一只狗儿了,那么细小的一只,双手就能捧到手心里。
狗儿无辜的看着关淑怡,细小的汪汪了两声。
以前关淑怡在网上见过这样的狗儿,据说叫茶杯儿犬,一只就要万把块。一毛不拔的吴嘉阳为什么大清早的来送礼?这令关淑怡不安。
也不是有些,是巨大的不安。
那狗儿身上扎着粉红色的蝴蝶结,浑身发着抖,看上去可怜万分并招人怜爱,关淑怡的心思很快被狗儿吸引住了,她亲昵的在门口跟狗儿玩了一会,转身进屋。
她捧着狗儿,一边蹦一边叫唤着一脚踢开秦知的房门,揭开他的被子将狗放进他的怀里。
秦知也蹦了起来,他不喜欢会动的长毛的动物。大清早的活蹦乱跳的一只被丢进怀里,差点没吓死他!
“这是什么!?”秦知指着一接触床面就立刻尿了一泡的小狗大声问。
关淑怡趴在那滩尿上赞叹:“哇,只有一块钱硬币这么大也!”
然后这两个人就趴在床铺上玩狗。秦知躲得很远,小心的观察着那只可怜的,坚强的,到达新环境立刻发着抖,并执着的撒尿占地方的小狗,没十分钟,它已经在枕头边,被子中央等地,尿了七八次,每次都尿只有硬币那么大。
这狗有点自来熟,状态很是吴嘉阳!
“吴嘉阳说,看在他大出血的份上原谅他。”关淑怡拖着狗腿将它从被子下拖出来。
“那家伙肯定没干好事。”秦知爬起来,又匍匐下去。他有个地方如今帐篷支的很高。他需要缓冲期。
关淑怡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吴嘉阳在他们身上能干什么好事,话说,她也不具备被出卖的潜质。这狗儿还是很可爱的,就是小了点。原谅还是不原谅这是个问题。
秦知裹着被子挪动进浴室,关淑怡把小狗用枕头围起来,转身打开柜子给秦知准换洗的裤衩子,替换的衣服。
“毛衣你一会试下,我觉得左边袖子有点长。栓柱柱…柱柱?”
秦知打开浴室的门,顶着一脑袋泡沫探出头:“啊?”
关淑怡把换洗衣服递给他:“我觉得你是畸形的。”
浴室里水声哗啦啦的,秦知一边洗一边大声问:“为什么是畸形的!?”
关淑怡拿着一块点心喂小狗,小狗对此不屑一顾,她一边逗一边说:“你左右胳膊不一边长。”
秦知拿着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来,他哭笑不得说:“没有人左右胳膊是同等长。”
“瞎说。”
“真的。”
这两人正抬杠,门铃却响了。
关淑怡抱着小狗打开门,门外站着朗凝跟章南正,刹那间关淑怡明白为什么吴嘉阳会这样说了。该死的吴嘉阳,关淑怡觉得这辈子她都仇恨他,鄙视他,小看他,这人天生就是做叛徒的。她看在狗脸的份上,都不原谅他。
“哎?”关淑怡适当的表现出了惊讶,巨大的惊讶,她很假的指着朗凝大声问:“啊,婚纱店的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朗凝也惊讶极了,她觉得自己的智商够高的,但是她无法算清楚为什么婚纱店的乡下妹会出现在这里?
“你找?”明明知道朗凝来找谁,关淑怡还是要问上一问。
朗凝看下手里的地址,看下门牌:“我们找…秦知先生,如果房间号没错的话?”
女人都具有的特质瞬间全开,关淑怡的脸上立刻展露出阳光一般灿烂和煦的笑容回答:“没错,没错,是在这里,快进来,姐姐,真是缘分呢,没想到呢…你认识我老公啊?老公!!!!有人找!”
屋里传来巨大的跌倒…碰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