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为外人道之的原因,悄悄笼罩在酒会的周围,人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在头顶悬挂的朦胧色的灯色下,小步舞曲的伴奏下,悄悄的议论着,麦德斯的上层建筑在悄然发生变动。老一派的四大元帅一直控制着麦德斯隐约看不见的政局被年轻派无声的抗拒,他们都清楚,大总统先生就是一位糊涂蛋。他甚至无法将四种重复收的税务减轻一点点,随着麦德斯的税务越来越沉重,手里没有军队的那些团体,除了抗议,几乎什么其他办法都没有。
当然,当一杯上等烈酒下肚,在眩晕中他们也感叹,啊,麦德斯还算好的,在奥古,民众要重复递交八份税务。麦德斯人偶尔还是很可爱的,从根骨中向后看的民族。他们完全忽略了身边的因佩兰,在那边,民众的税务只有一份。内南?伯内特,他是整个大陆民心所向。说到底,今晚吃饱的这些人,他们一点都不喜欢伯内特,因为,伯内特的政治根本就是完全剔除他们这层阶级的利益,属于真正的服务于人民的,民众派。
那么今晚,老政治团体的人几乎就被剔除了,无论是老调长谈的满头白发的老家伙,还是总是吹嘘自己祖上传下来的珠宝的那些老妇女,那些人一个都没出现,这一晚的酒会,清一色的都是三四十岁的新生派。小巴曼克想做什么?高飞吗?似乎他权利顶峰的父亲,外公都还没给他断奶呢,就凭着他那只临时拼凑出来的杂牌军?
老比尔坐在自己的办公室,看着盒子里最后几根卷烟,有些想抽又有些舍不得,终于他伸出手拿出了一支,点燃,一边吸一边靠在皮沙发上叹息:“蕊,你的小家伙,他长大了,他恨我,对吗?他永远带着微笑,在内心唾弃我,唾弃我这个懦弱的父亲,唾弃我明明能阻止,却任由一切发生…蕊,你还不原谅我吗?你的两个哥哥都战死了,除了小华莱士,我连个继承人都没有。这是你对我的报复吧?今晚,这只小兔子,竟然自己在那里开始蹦跶了。我还是高看了你的孩子,他把特丽娜看的太轻,好吧…摔打一下还是对的…话说回来,难道?那个混蛋明确了支持他的态度吗?我不相信。”
老巴克曼在城的另外一头与一位少女约会。他搂着那位少女,粗大的手指在有弹性的肌肤上一下,一下的划拉,他将头不停的伸到少女的脖颈下深深的吸着,每吸一下。就在灵魂里赞叹一声,仿若他是一位千年老僵尸,需要新鲜的血液方能获得永生。
精于此道的少女打个寒战,很快调整好情绪,发出咯咯的娇笑声,她转过身,嘴巴放出一串难懂的乡下外国语,老巴曼克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他甚至几小时前都不认识她,他扬起脸,从鼻腔里发出一阵笑,带着长辈那种特有的溺爱的笑,少女痴迷的看着自己的艳遇。没错,对于她,这是改变生活的艳遇。
穿着大元帅制服,带着护卫队,开着军车满大街跑的泡妞人,整个麦德斯,也就这位了。
这人能带给自己贫穷生活一次翻天覆地的转折。成熟,强大,权利,霸气…老巴曼克有本钱。现如今,他依旧英俊,岁月与权利造组合成了他男性所拥有的奇异魅力,他伸出手,抓着少女的金发在鼻子下深深的闻者,嘴巴里叹息:“哎,你不要爸爸了,一个简单的小玩具,就令你毫不遮掩的放弃了爸爸的庇护了吗,是那个老东西终于松口了?老巴曼克的东西你不稀罕吗?”
他猛地站起来,举起那位少女将她丢在大床上,犹如狼一般的猛的扑过去,少女吓坏了,开始索索发抖。
老巴曼克亲吻她的脚,慢慢的亲吻着…唠叨着:“你的耐心,你所谓的恭敬,你的笑容,你所谓的不记仇,对爸爸的尊重…都是假的,你恨我,恨我杀了你母亲。华莱士…你是个小傻瓜…你不知道吗?那个女人,她只是自己在毁灭自己…我只是见死不救,比起我,你更加应该恨你的外公吧。那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他会帮你吗?我不相信。”
一场突如其来的降雨,伴着闪电,哗啦啦的浇灌进巴曼克的宅邸。高贵的人也罢,圆滑的人也罢,可爱的人也罢,他们都被突如其来的大雨,生生的浇离了这场奢侈盛宴。螣柏带着侍卫,打着数十把黑色的雨伞整整送了半个小时才送走那些娇客。当最后一位娇客离开,那雨却奇迹一搬的停了下来。
螣柏收起雨伞,轻轻的摇头笑了一下,他看着几十米长桌上那些浸泡进雨水,变得肿胀,稀烂的食物,无奈的叹息。他走过去抓起一瓶未开瓶塞的香槟,在衣服上擦了几下雨水,又拿起两个透明的水晶高脚杯,将里面的半杯雨水倒干净后甩了几下,慢慢走到走廊下,对依旧在闭着眼,欣赏廊下雨水滴答声的华莱士说:“要喝吗?”
“恩。”
螣柏倒了两杯酒,华莱士接了过去,小小的喝了一口叹息:“温度比冰块镇的要好些。”
螣柏拉了一把椅子坐好,跟他一起目视前方。
老管家指挥着仆人们收拾这残局,一边收拾一边抱怨今儿的该死天气。
螣柏扭头看下又合起眼的华莱士,轻轻笑了下:“你故意的。”
华莱士的脸上顿时展现出今晚最最灿烂的笑,不止是脸皮子在笑的那种笑容。他没点头,也没摇头,但是对于看着那些无谓的人被浇灌成落汤鸡这件事,他是高兴地。给那么一点捐助,还不停谈条件,无论特丽娜登陆机计划会多么利国利民,这群蠢猪都咬紧牙关一个钱要换来一百块的利润。他早就够了。
螣柏又给自己倒满酒,将双脚舒服的搭在前面的栏杆上,他惬意的叹息了一下说:“华莱士,记得士官学校吗?”
华莱士点点头,伸手将放置在地上的酒瓶拿起来,对着瓶嘴大口喝。
“我有时候会想起那时候的生活,我睡上铺,你睡下铺,我总是掉下来,每次你都叹息着将哭泣的我拉起来,最后实在没办法我们只好睡在一张床上。那时候多好啊,我才十一二岁。总是能获得你最大的关照,可不像现在,你把我当成骡子使唤,有时候还倒贴钱。”
“后悔了?”
“后悔?才不会。”
“呵…”
“教官那句话,你还记得吧!”螣柏晃动着酒杯,透过琥珀色看着已经平静的院落。轻轻的说:“将理想放到神的位置,便能普度众生,将心放在众生的位置,便能知晓众生所需。”
华莱士和他轻轻的碰了一下杯子,接着说:“给予与被给予,挽救与被挽救…那是王者与碌碌无为者的最低界限。那位先生每一句话,都饱含哲理。”
花园里,最后一盏灯光熄灭,在那边的二楼,老黑推开窗户,好奇的四下观望着。过了一会,邵江一伸出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将他掐了回去。
螣柏看着那边,终于还是不放心的说:“将我们的命运寄放在他们身上,这一步棋太险了。”
华莱士笑了下:“最起码,我的父亲,外公,他们都没有拿着一块高纯度的TO矿对我说,我可以为了你的理想去死。你说,换了你,你去相信谁?”
螣柏摇头:“他们那里会懂你的理想。你说,如果他们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其他人,又会怎么想。”
“谁统一十三州不是统一呢,只是换了一个人而已,还有…嘘…这个话题,此刻不易讨论。”
螣柏并未因为华莱士的阻止而停止自己的话题,他从里面衬衣的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华莱士:“教官给你的。”
华莱士呆了一下,放下酒杯,擦下手上的水渍,这才端正坐好,接过那个信封打开。
这是一封信笺,还有一张十亿元的支票夹在里面。
华莱士将支票递给螣柏,借着头顶的光认真的阅读那封信笺。
“华莱士。螣柏:
我亲爱的孩子,你们好,自国际少年士官学员毕业,至现在近十数年未见。人生转瞬,昨日娇童今已振翅高飞。
虽名义上只是短暂的师生情谊,但内心一直互相认以知己。我们的理想,我们畅想的理想世界是相同的。为你们的成绩高兴,不,作为老师,我的欣喜即使在灵魂深处,都雀跃不已…
…十三州时局动荡,各地局势不用多言。前几日你的求助信我已经看到了。很高兴,非常高兴在这个时候你们能信任我。华莱士对新大陆的设想,对未来世界的前瞻相关的文章我一直在看,作为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你的东西与我虽有有些分歧,但是在总纲领上,还是相同的…
来信奉送支票一张,数目是少了些,你知道图佩兰的日子也不好过。最后,真诚的祝愿你,我亲爱的孩子,挚友,祝愿你在特丽娜一切顺利,祝愿我们期盼的那个统一的大时代早一点降临。
你们永远的朋友:内南?伯内特”
华莱士讲信阅读了两遍,又将信递给了螣柏,螣柏阅读后,将信烧成了灰烬。
邵江一带着老黑出去散步,在路过庭院时,他好奇的看着院子里的那两人,他们俩就像被注射了僵硬剂,一动不动的那么坐着。他轻轻的摇摇头,正要大步向前迈进,老黑却一把将他扛到了自己肩膀上。
“老黑?”
“恩。”
“我们是去散步。”
“恩!”
“你扛着我算那门子散步!”
“爸爸…会跑。”
“不会。”
“会跑。”
“只是去散步!”
“会跑。”
“又不是去散跑,你放我下来。”
“不!”
“我不跑。”
“爸爸,骗人!”
“没有!”
“会跑!”
“我想死!”
“爸爸!不能死!”
“啊!!!!!”
僵硬的两个人,待邵江一与老黑这对奇怪的组合消失后,华莱士突然扭头对螣柏说了今日下午的事情。
螣柏低头想了会说:“你的意思,邵江一对伯内特女士有着敌意,他故意给她难堪?”
华莱士点点头:“应该是这样,我们与他接触到现在,他很少做出一些针对性的事情。你知道他一直无所谓,除了那片农场,还有那几只山羊,他对任何事情都很麻木。我们都知道,做人有个基准道德线,邵江一先生连墓地的花都去偷。他对一些事儿都在乎,表面上能触动他情绪的事情基本没有,有些事儿,也许根本不像我们看的那么简单,就如我对外公,你对你父亲的那种所谓的臣服。那都是表面上的事情,直至现在,我们对这个人都不了解。我怎么都无法将伯内特女士与他联系在一起,只是单纯的纯天然的…来自?血型厌恶?”
螣柏叹息了一下,脸上泛起一些悲哀色:“但是,我们除了选择相信他,还能相信谁呢?我们无人可用,最起码的,将生命交付给我们的人,这个世界还找不到。我们那种所谓的理想,还被老辈人以带着溺爱的笑容,称呼为幼稚。你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吗?为了你的成长,成千上万的士兵就必须跟随你去送死,这就是伟大的特权阶级…”
华莱士慢慢站起来,拍了下有些激动的螣柏的肩膀,悄悄俯下身,对他说:“喂,你有偏激了。”
螣柏站起来,深深懒腰,自我耻笑了下:“不,只是醉了。”
邵江一跟老黑,一起漫步在古老城镇当中,老黑兴致勃勃的走着,每当他心情愉快,他的步履便会加大,他每一步踏下去,都震动着地面。他们穿过高级住宅区,连着走过几条街道,邵江一任由老黑扛着自己走。
老黑脸上始终带着笑。每当看到一些买食物的夜市摊,老黑会停下脚步,自己伸手拿了吃,邵江一会心情愉快的付钱,以前他倒是没这样做过。每次付钱他都会大声抱怨,那个时候的老黑,他当然也从未在乎过他的抱怨。
当食物占满老黑的两只手,邵江一终于获得自由,他双足踏地,叹息几下自己的社会地位还不如几个夜市肉包子。
他慢慢走着,下意识的去学习着现实里的这些人的姿态,偶尔他会抬起头装腔作势的对老黑说些刚学来的闲话,比如刚才那场大雨,东部的干旱会获得缓解。
这个时候,老黑会咬着肉包子,连连点头,虽然他半句也听不懂。
“你知道吗?我们在完成一个艰巨的任务,假装自己是一个普通人。”邵江一唠叨着,一屁股坐到了街边的木排椅子上,他才刚刚坐定,一位“纯洁”的神职人员便抱着一个募捐箱走了过来。
“先生,不要再沉沦下去,作为一个孤独的个体,您应该回到神的身边。受神庇护,受神怜悯…”
邵江一大大的打了个喷嚏,抬眼看着这位“纯洁”
这位神职人员,真的纯洁无比,他有一头纯洁的头发,全白。他的衣服很纯洁,白袍。他的眼神很纯洁,看上去很白痴,他的皮肤很白,透过皮肤能看到根跟血管。他手里拿着一张白色的纸张,面露纯洁的真诚表情。
邵江一结果接过宣传单,简单的看了一眼,哧的笑了:“我们都是神创造的,我看书里写着,我们之前可是猴子?”
纯洁的神职人员,眨巴下眼睛,突然冒了一句:“先生,那句话是没错了?但是猴子之前的事情呢?你确定猴子知道?”

第22章 在这个夜晚

夜晚,在麦德斯的费罗洛城广场,聚集了很多很多的人。直至今日,邵江一才正视这座城的名字,费罗洛城。
身边这位二十岁上下的神职人员,他不停的在说,费罗洛城的古典故事,费罗洛城几经战乱,终于崛起的故事,这令邵江一印象深刻。哦,原来我所在的都市叫这个名字。
雨后的小广场,原本的地汗的味道升腾在人们身上,人有些焦躁,但是,那场天雨降临之后,与地面的汗液结合后,雨气压过了焦躁,人们身心愉快起来。当困乏的一天过去,聚集在此,找一些乐子,是费罗洛城人不多的娱乐项目。因此,每天夜晚,许多的社会小团体,也常年在此募捐,艺人也在此做一些小表演赚一些钱财以来度日。
“很久很久之前,人们有信仰,有追求。人类善良,执着,坚信灵魂论,坚信如若通过对身体的控制,对灵魂的控制修炼,最后终归会得到救赎,死后可以去各种各样的好地方…你想去那里,便会出现在那里,这是信仰的好处…”
这位二十多岁的“纯洁”神职者不停的说着。广场上,就如他这样的人,实在不少,他们找到一种思想的论点,坚信后加入。冰河时期后,人类之前的宗教因为灾难被打破,被忘记,但是,越来越多的神学,宗教又应运而生,你需要什么,任何的东西,宗教都能为你提供灵魂上的方便,看得到,得不到,死后…你会得到的!这是宗教承诺。
贫困到顶点会有信仰,因为想得到。富贵到顶点也会有信仰,因为怕失去。人类向来是个矛盾体。
一位女高音,在街灯下张嘴高唱,街灯下的蛾子四下没命的飞着。偶尔有一只飞进她的嘴巴里,但是,她并不在意,全然忘我的唱着,赞美着自己都不清楚的东西。
“人,死后会有灵魂?灵魂会去一个好地方?”邵江一喃喃的说,他什么都不相信,他信仰饥寒交迫的时候那一块绿毛面包。
“先生,是这样,真的是这样的,一切都不是自然本生的,是必定有个原因才被创造出来的。我们现在经历苦难,看不到一切,这些正是对我们的考验,坚定信仰,死后便会看到他,你想要的一切,你的灵魂会得到。会无比满足,这是有信仰的好处。”
邵江一张张嘴,有些无力回答这位痴缠的“纯洁”先生,他岁数不大,却满身是嘴,他给予灵魂很多通道,却无一条属于人类的躯体。
邵江一不理他,他自己在那里跟自己说的全然忘我。
“您好?”街边传来一声很爽朗,带着温和意味的打招呼的声音。声音非常熟悉,熟悉到令邵江一灵魂颤抖。
只是一刹,邵江一真正触摸到了什么,这声音无比熟悉,他听过很多年。
“夏尔,你这个小家伙,太坏了!”
“夏尔?你被妈妈惯坏了!”
“夏尔?你拿走了不属于的东西,你会得到报应的!”
以前,只有这位姐姐,总是带着微笑这样诅咒自己。带着…玩笑的意味,带着…意思戏弄的眼神。现在,她又带着这样的语气和眼神出现了。
“您好?我们又见面了!”伯内特女士,笑眯眯的背着手,来到邵江一面前,这位家教严谨,作风爽朗的女士弯腰看看他的脸,再次伸出手,再次将自己的友谊送了出来。这一次看上去,似乎真诚多了。
邵江一没有接受她的友谊,他看下四周,一些便衣卫兵在不远处紧张的巡逻,啊,这个大麻烦!一会儿自己的名字,便会出现在国防部间谍怀疑者的名单当中了。
他站起来,叹息下,转身想走。但是老黑一动不动,他成堆的食物还没吃完之前他是不会动的。邵江一有些气急败坏,他只好踢了他一脚。
“抱歉,只是饭后的散步,邀请我散步的是你们的大总统先生,总统先生说自己吃坏肚子,先行离开了,您看,我们并无恶意,真的只是巧遇,我会为您解释的。”凯蒂?伯内特女士很认真的解释。
出于礼貌,“纯洁”的神职人员,让出了自己的位置,他站起来,微笑谦和的将手放在胸前。微笑着看着面前这群人。
邵江一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伯内特女士一会,终于…伸出了手,跟她握了一下。又将手迅速缩了回去。
很凉,那双手,犹如从冷冻室取出来的标本一般,硬是将伯内特女士冻得打了个寒战。她诧异的看看自己的手,又看了一眼面前冷冰冰的邵江一。夜晚流动的风,不经意的将他前额的头发挑动了下,很漂亮的一副脸蛋,却无符合这张脸蛋的表情,这位年轻先生的眼睛,毫无人类的感情,它冰冷,深邃。甚至,一丝敌意毫不遮掩的流出,那些敌意当中,凯蒂?伯内特看到了自己最最坦白的一个灵魂。他似乎什么都知道,他只是讥笑的看着自己,自己犹如一个在广场做表演的戏剧旦角。
她呆立了一会,尴尬的笑笑:“您总是这样吗?充满敌意?”
邵江一没回答她的问题,他依旧将那些尴尬送出,期盼她可以识相快点走,快点滚蛋!
“姐姐,你没事吧?”一位穿着简单常服的年轻人,走过来关心的问凯蒂?伯内特。他看下她依旧呆立于空中的那只手,很亲昵的抚摸了两下,眼神布满担心。
“呃,没有什么,只是想起一些事情,夏洛特。”伯内特女士的那只手,顺其自然的拍拍弟弟的头发,挽回了尴尬。
邵江一又看到了他,自己那位双胞胎弟弟。这叫什么?命运的嘲笑吗?邵江一深深的瘫坐在街边的排椅上,一刹那,他感觉到了命运那双奇妙的手,它必定与自己有仇,仇深似海。
凯蒂女士伸手搂住弟弟的肩膀亲昵的拍了几下,微笑着对邵江一说:“请允许,我为您介绍。这是我弟弟,夏洛特?伯内特。这也是,我来费罗洛城的目的,我可怜的小夏洛特被人绑架,幸亏麦德斯警察在一栋民居里找到了他,我可怜的小夏洛特,当时被绑的像一头八瓣蒜。饿了好几天!”
邵江一眨巴下眼睛,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老黑突然站了起来,抱起他,抗到了肩膀上。转身要离开,他要怎么回答这两个人的话?怎么面对他们?他们如此自然的在自己面前毫无掩饰的,表演着他们的亲情?突然,他发现自己就成了这里最高的人,他能看到很远的地方,耳边轰隆隆的,全部都是炮火的声音。他犹如站在孤立无援的高地,看着那些炮火袭击他的肉体,却无力反抗、。
“啊,真是巧?伯内特女士,您怎么出现在此?”华莱士的声音正在此时,突然出现。他走过来,跟伯内特亲昵的拥抱,握手,然后抬头看下邵江一,很随便的说:“我看你没回去,怕你迷路。”
时间再次流动起来,一切恢复了正常,邵江一慢慢从老黑身上爬下来,老黑担忧的看着他,伸出手抚摸他的头顶。
“我没事。”邵江一抬起头冲他微笑下,又扭头对华莱士说:“我只是出来转转。”
华莱士点点头,为伯内特女士介绍邵江一:“这位,是邵江一少校,是的,少校,他是我的先遣队负责人。恩…他不爱说话,恩…您知道,常年拼杀于战场的人都有一些跟时代脱节。哈哈。千万不要认为他不友好,他只是忘记怎么跟人打交道了。”
“当然不会,我非常理解,战争始终是我最最痛恨的东西。”伯内特女士,此刻的表情倒是真的很义愤。
“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我要为这位女士介绍一下,我们新建的广场。”华莱士拍拍邵江一的肩膀。突然抱住他,对着他耳边悄悄的说:“没事吧?你的脸色不好?”
邵江一摇摇头,苦笑了下:“不,我能有什么事情呢?”
华莱士不放心的,双手放置在他肩膀,使劲拍了两下:“恩,那我就放心了,不过回去,还是做个体检,你浑身冰冷。”说完,他脱下自己的风衣,披在了邵江一的身上,帮他系好扣子。邵江一一动不动的任他做着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