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莱士慢慢伸出手,好吧,他想这位先生既然这样说,一定有必然抱起他的理由。他弯下腰,犹如抱一个女士一般的,一只手托住爱比克的背,另一只手再抱腿,他使了一些力气,这是最基本的。
但是…爱比克先生犹如一只猫一般的被他轻易抱起,华莱士闪的倒退了几步,难以置信的看着怀里笑眯眯的爱比克医生。
螣柏能从华莱士的动作里看出他他遭遇到了什么,他不敢相信的走过来,伸手接过爱比克医生,爱比克医生抬起头,很认真的问螣柏:“你们从未抱过他吧?”
螣柏想起他的士兵在医院说的那句话,那个人就像一只猫一般轻。
爱比克拍拍螣柏的手,螣柏将他小心的放置在地上,当他了解了这个人的体重后,他的动作小心翼翼。
爱比克站好,冲着远处跟管家站立在一起,惊讶的捂着嘴巴,一脸惊恐的肯先生摆摆手。他回过头看着这两位沉默的先生说:“那么,你们来问,我来回答两位的一切疑问,我不保证我的回答会是最好的答案,但是,我觉得通过问答的方式,我们都会简单的知道对方需要什么。”
华莱士点点头,慢慢坐到了邵江一刚才坐的位置,他端起茶杯,放到嘴边,又放下杯子,他组织了一下词语后开始了自己的问询:“特丽娜,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地方?”
爱比克医生坐好,眨巴下眼睛:“众所周知,一座会死很多人的岛屿啊先生,如果详细的叙述的话,那是一座,因特殊自然原因而形成新的生物链的一座岛屿。它与世隔绝,有自己的生物圈。”
华莱士点点头:“邵江一先生告诉我,那里有一种叫女神的虫子。所有的灾难都来自那种虫子。”
爱比克:“他的回答不太全面,本身特丽娜就是一座天然磁力山,说起虫子,恩,具体的形容的话,这种虫子,幼虫大约手掌大小,碧绿色跟暗红色,它有四只触角,两个是信息触觉,两个寻找食物,它们分工清楚,纪律严明,每三月出去寻找食物,三月一产卵,一孵化,它们有八个足,分有几个社会群体,母王虫,公虫,保姆虫,兵虫,工虫,寻找食品的兵虫以及工虫子会飞,它们集体出行,每次出去寻找食物都是以数以万计的数量出现的。”
华莱士:“那么,那些历代死去的士兵,最终死去的原因是什么呢?”
爱比克:“特丽娜的那些女神会用它翅膀的特殊频率加大那些效果。比如你饿了,那么你的甲状腺便会产生一种元素通知大脑,告诉你,你该进食了。如果这个元素平时只分泌0.1毫克,那么,受虫子磁力影响,你会分泌50毫克甚至更多的甲状腺素。当然,我不是内分泌医生,这只是举例。因为情绪无限放大,人类会产生癫狂情绪,自我毁灭或者自相残杀只是其中的两种体现方式,很深的东西,还需要挖掘,我想…我跟邵江一的身体也因为某种原因被改造过了。”
华莱士停顿了一下,吸收了一下这些晦涩的词汇继续问:“那些虫子,我是说,你们所谓的特丽娜女神,它的飞翔为什么会形成这样的效果,而这种效果为什么只对人类有影响,如果我们想进去,有什么捷径吗?”
爱比克犹如一部答问机器一般回答:“人类进步,是因为过度的膨胀的情感贪欲,人类总是因为欲望去做事情,而不是靠着本能去做事情,只是吃饭,每个人对饿的表达方式都不相同,优雅的吃,快速的吞咽,细嚼慢咽。过度复杂的生活,早就我们的情感细胞,大脑都无比发达,特丽娜特殊的地理环境造就那些昆虫与众不同。
它们生活在地底火山口的洞穴里,那里的温度常年到达摄氏40度以上的舒适的适合细菌滋生的环境当中,它们吸收原始磁力,老窝就是在那种带有磁性射线的矿石内,几万年的火山喷发,水蒸气,沼泽,活跃的细菌。新物种由此产生,新的食物链便在特丽娜缓慢的开始成长。
它们成千上万的堆积在地下,建立自己的王国,特殊的体质以及食物令它们排泄出人性贪婪之石。它们吸取高热,抑制火山喷发,而生活在环岛附近的那些鸟类又以食用它们为生,再后来,我们去了,虫子们的生活得到了翻天覆地的改善,加快了进化,一跃而成了岛屿真正的主人。
关于对付它,我想有几类人是合适的,情感反射弧缓慢的人,自我控制能力强悍的人,长期生活在大自然,对大自然不排斥而能迅速找到生存方式的人,像我这样能够自我催眠的人。还有就是…自我暗示能力非常强的骗子也合适。”
华莱士站起来,在地上走了几圈,他的思绪在整理的合适人选,可惜,看神色就知道他并未找到适合的人,他只好回头再次问爱比克医生:“你有好人选吗?”
爱比克肯定的点点头:“有,我想邵江一心里也知道是谁,除了我,还有几把合适的钥匙,最重要的是,看你出到什么价码。”
螣柏慢悠悠的插言:“那要看,特丽娜能为我们带来多少利益。”
爱比克医生的笑容终于带出了某种情绪,这非常难得,他站起来抱起一只在周围徘徊的那只猫,一边抚摸一边说:“特丽娜给你带来的会是无限惊喜,除了最最危险的虫穴内的300+,周围生物圈有着常年四季可以采集的一般矿石,每三个月,一吨吧,按照目前大陆换算率来算,不出一年,你可以装备现在这样的部队五十支,可以恢复冰下老城镇,城市三个以上。这些利益够吗?”
华莱士点点头,肯定的说:“够了,足够了。那么,说出你的要求,我们来达成最后的协议。”
爱比克依旧抚摸那只猫,眼睛看着邵江一回去的那条路:“他说你可以,你可以令这片大陆从此安详,再无纷争,他说你理想远大,愿意造就幸福…至于我们,我们只是一群随波逐流,难以控制未来的人。其实,算不算的上是人类,我也不清楚,可是我想,如果我找回的那些情绪,我的压抑,我的虚荣,我的幸福,我的自尊,我的焦虑,当我人格完全,我想我是愿意享受平静的生活的。你们看,我们这样的普通士兵,社会地位如此的低,有些目的,穷尽一生也许才能触摸到边缘,如果…如果真的可以,可以有个统一的十三州的领导者带着我们一起走向祥和,我想那种情绪一定很快乐。我愿意试试,再说我也的确无事可做。
你的价码就是你自己,华莱士先生,我们希望你能走到这个时代的顶峰,将这个时代从战火里挽救出来,这就是我们的价码,简而言之,是那个家伙的价码,我想他比你自己还了解你,不管是失去情绪之前,还是现在,说实话,我讨厌政客…那家伙说你跟别人不同,我们先合作一次试试看吧。”
华莱士的身体,犹如交响乐最最高昂的那一抹琴弓扯过,邵江一说他可以。他从未对那个老兵痞泄露过任何,任何有关于自己理想当中的任何一句话,他是如何知道的,他如何知道自己想统一十三州?这个世界竟然真的有人能透过他的皮囊看到他的内心?
他与螣柏惊讶对望,有一种奇妙的感觉环绕全身。
爱比克挖挖脑袋,看下互相对视的那两个人,好奇地问:“你们在震惊?”
螣柏点点头说:“是的,我震惊于邵江一先生对于华莱士先生的了解,我震惊于只是几面之缘,他竟然可以窥视他的灵魂。”
爱比克走到他面前很认真的问:“可以告诉我那种感觉吗?就我而言,这是血液,甲氧,基的关系,恩…怎么说呢,就是这些东西浓度会上升。可是我就是回忆不起那些感觉了,震惊,一定非常美妙,是不是?能详细的形容一下吗?”
看着一个人平静的表达好奇,这样的清醒无比诡异。华莱士无言以为,他只好又看了一下手表说:“您需要睡觉,休息,然后,我再告诉您。”
爱比克耸下肩膀,抱着猫转身向回走,螣柏在他身后大声问:“你的体重呢?你们的体重到底去了那里?”
爱比克扭头看着他们,已然是那种只有脸皮在笑的表情,他回答:“一直在的,只是你们感觉不到而已,这只是个小花招,属于我跟他的小秘密。”
(我又写了一遍!呃呃呃!)

第18章 都市寄生者

纷纷扰扰,这是一个词汇。拆开它便会是人在这个世界当中所遇到的各种事情。人是个奇怪的东西,的确很奇怪。
一对夫妇,生出一个孩子,将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一切的一切复制给这个孩子,然后孩子长大,接受周围的事物,将这些元素,记忆,还有人生纷纷扰扰的经历结合,成了独一的自己。
每天,你走过大街,有人从你身边走过,带着他独一的性格,气质,味道,品味…然后跟你…一闪而过,每个人都是独特的,绝对没有第二个。人总要去各种各样的地方,但是繁忙结束,总是要回去跟属于自己的家人在一起,哪怕这中间的间隔是几十年。
几十年前,有位作家,他在鼎盛的时候与妻子自杀在一家豪华酒店的床上,他的遗书是这样写的:与妻子已经暮年,却失去了祖国,没有根的人,他的一切努力都是零之后的数字,因此,我们就此结束,必须结束…期盼灵魂有个归处。
华莱士,螣柏,邵江一,还有爱比克医生,坐在一家俱乐部门口的小餐厅靠窗的位置,已经安静的等待了三日。这种不知道目的,不知道到底要等谁的日子,令螣柏产生厌倦。他不停的看着手表,看报纸,看自己身边的人,神色实在不耐烦。
邵江一将冰块放入一杯纯水,冰块卡啦卡啦的碎裂,他很认真,甚有兴趣的观察着,一杯化完,他就再换一杯。
“呃,爱比克?兰兰兹医生。”华莱士看看手表,他真的很忙,许多事情都因为在此而耽误。
爱比克抚摸着那只捡来的猫儿,一下一下的,他今天给猫佩戴了大红色的蝴蝶结,用以来衬托自己很热烈的的心情。他不知道什么是高兴,也不知道什么是兴奋,他在用一种特殊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情感,每当他觉得自己需要转换心情,那么他就给猫换一种适合的颜色的丝带。那只猫显然是不愿意的,它一直在挣扎,它可怜的指甲,早就被修理的一干二净,四个爪子变成了四只温柔的肉垫上下猛拍!于是比起强大的人类,它的挣扎总是毫无用处!
当然,除了邵江一,别人看他的时候,都会把他此种行为,归纳为两个字。“怪癖!”
“恩?少帅先生?有事?”
“是的,十天后,部队就要开拔,我们到底在等谁?”华莱士有些焦急,他不得不急。
爱比克医生思考了一下,很认真的说:“不等谁,没有谁,那个人,他谁都是,也都不是谁!”
螣柏无奈的伸手拿起邵江一的冰水,咕咚!咕咚!的灌进肚子里,重重的将空杯放到桌子上。
水杯重重的敲击在桌子上,螣柏先生在生气。
邵江一抬起头,眼神闪过一些不忿,他喜欢最后一块洁白的冰凌,融化于洁净的水,那种情景很美,令他身心愉快。
爱比克医生伸手解下猫脖子上的红色丝带,换上了无限的蓝色。开始慢慢叙述那个人,他在今天说,也只是认为,现在是个好时机。
“多年前,我还没应征入伍的时候,我在我的教授那里,遇到一位病人。那是一位奇怪的病人。”
爱比克医生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抬起眼,眼睛看着窗户外停顿了一下,对面那所俱乐部门口,两位穿着崭新制服的政府官员正在跟俱乐部的门房争吵。这是截止现在,今天的第五队收税人了。
华莱士眼睛里闪过什么,他的身体向后退了一下,螣柏拉起了窗帘。
爱比克医生继续说着:“那位病人,有人在凯芬的一座岛屿上发现了他,当时他正和岛上的狼生活在一起。他在狼群拥有强大的社会地位,在那座岛上也是。几乎所有的动物都认为,他跟自己是一家人,我的意思…它们认为,那个人是他们种群中的一位。”
华莱士眼睛里闪过一些好奇,但是显然,又有些失望,他说:“一个没受过教育的狼孩?”
爱比克医生轻轻摇头:“不,所有的资料显示,他生长在人类社会,受过最好的教育。他的体质略微跟我们有些不同…嗯…第一次接触这位所谓的病人的时候,我的教授突然迷失了,当他清醒,他发现,所有的人都把他当成了猴子,有人在喂他香蕉,而动物园的管理员,正拿着一个网兜在附近悄悄等待机会,等他从柜子上蹦下来,好把他一网扣住,送回大家认为他该去的地方,比如一家动物园的猴山。”
华莱士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爱比克医生说:“强大的精神催眠术?”
爱比克扭脸看下邵江一笑笑说:“不算是,跟催眠术无关,世界上人中很多,每个都有特色,那人…他的特色就是,他不知道自己是谁,所以他总是很积极的在找一个窝点。因为一些旧缘分,我跟邵江一先生都跟他有过接触。所以,有时候我们的想法都是不谋而合的,他应该是去特丽娜最合适的钥匙之一。”
收税人终于走了,螣柏拉开窗帘,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他随意的问:“你说,还会来几波人?”
华莱士摇摇头:“谁知道呢?据说,他们也安排了我的募捐人,强迫别人支持特丽娜计划。每个人都在这样做…我想,那正是我要改变的。”
邵江一抬起眼,看下他,眼睛很快又回到冰块上,侍者觉得实在麻烦,现在他提了一桶冰放在邵江一身边,邵江一的眼睛已经从观察水杯,变成了观察冰桶。
“请继续,爱比克,我想知道,你所谓的这位先生,到底能为我们带来什么?我的意思,他的作用!”
“您知道过去人们用的旧能源煤炭吧,它的分类很多,无烟煤,焦煤,每种煤炭因为本质,烧出的大卡都是不相同的,在几万亿年的演变当中,松木,柏木都变成了煤炭,但是即使都成为煤炭,它们的热度也是不一样的…九年前第一批在拍卖行正式拍卖的一批TO矿,主人就是他,你知道,我的教授是他的研究员。后来竟然成了他的代理人,委托人,呵,我的教授,他现在发了大财,当然,他也付出了奇怪的代价。”
华莱士此刻的感觉是雾蒙蒙的,他张张嘴巴说:“你的意思,他也去过特丽娜?”
爱比克摊手:“不,世界上并不只有特丽娜。除了特丽娜,今后要去的地方我想会有很多。至于那个人,他是一位奇怪的寄居者,他这种能力我不知道是如何来的,但是我知道他有强大的精神能力。以前…我浅薄的叫他为魔鬼,我畏惧他,离他远远地,但是现在…我想,我懂他了吧,将自己笼罩在这个世界任何角落,他融入所有的家庭,但是偏偏他又什么都不是。”
邵江一突然抬起头,插了一句:“五年前,我们奉命捕获一个人,我跟我的小队追了他四个州,最后全军覆没,很可笑的…所有的队员都认为自己是春回秋去的燕子,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没对付我,。他说,我们是同类,我跟他是一样的。”
“一样的?”
“恩…从特丽娜回来就更加的像了。”邵江一说完,拿起一个冰块放进嘴巴里,咔崩崩的咬了起来。
华莱士皱皱眉,他替他牙疼。他盯着他,直到他拿起第三块放进嘴巴里,华莱士不由自主的做出一个动作。他将手就到他的嘴巴下命令他:“吐出来。”
邵江一呆了一下,张开嘴,冰块从他的嘴巴滑进华莱士的手心。华莱士扭头对在远处张望的使者说:“把这个冰桶提走,给这个人倒一杯热水!”
随着一阵连贯的推门声,小餐馆,又热闹了起来,正是吃午餐的时间,许多人从繁忙的公司里钻出来,来到这家餐馆,他们大口的吞咽,吞咽的空隙,就是谈论天气跟税务,当然也有捎带说说自己的家庭,虽然抱怨,但是言语之间总有一丝自己不知的炫耀感。
爱比克医生看着远处的俱乐部招牌,那俱乐部的名字起的很有意思《寄生者》。
“你是怎么知道他在那里的?”他问爱比克。
爱比克顺手拿起一张报纸给华莱士看,在报纸的第二版,一位打扮奇特的中年人,举着一个牌子:寄生者俱乐部,梦的花园,都市的绿洲…
“他在各种城市流连,徘徊,从这个家庭到另外的家庭,他将自己伪装成各种家庭的成员之一。每次只是呆一段时间,然后消失,无论哪家人多么爱他,对他多么关心,越是爱,他越是无法待下去,他知道,一切的爱都是骗来的,都不属于他。”
螣柏的焦躁突然没有了,他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打了个寒颤,那种感觉无法想象。犹如世界上只剩下了自己一般。
邵江一抬起眼,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说:“很显然,你不适合特丽娜。”
螣柏有些生气,声音略提高的问:“为什么?”
邵江一看看爱比克医生。爱比克低头摸着那只猫,那只猫一脸狰狞,看看自己的爪子,接着一脸无奈。
“代入感太强,个性敏感,太过于自我,这些都不适合,你不是早就知道吗?”爱比克医生不在意的否决了螣柏先生去特丽娜的道路。
华莱士敲敲桌子,看着对面那家装饰豪华的俱乐部,他有些担心的问:“他会跟我们走吗?我们没什么值得他跟随的,对于国家,对于理想,他似乎是没有的。”
邵江一抬起脸,很确定的说:“他会的,真的,相信我,他有健忘症,虽然是轻微的,他说在一次事故中,他忘记了自己是谁,我觉得他是故意的,就像…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想,正确是使用他,取决于您对他的态度,认同的家人,下属,随便什么,就看你怎么做了…就像,就像…爱比克…我该怎么说?”
爱比克医生这次没有挽救词汇浅薄的邵江一,他打开身边的竹筐子,将倒霉的猫放进去,然后他拿出一个练习指法的节奏器,放在了桌子上,在节奏器的卡塔,咔哒的声音中,一些微妙的变化,悄然发生。爱比克医生说:“他出来了。”
街对面的寄生者俱乐部,门缓缓的拉开,两个人慢慢的走了出来,前面那位大约一米六几的身高,穿着一件嫩黄色的棉布衬衣,牛仔裤,他的五官很普通,眼睛不大不小,鼻子不高不低,嘴巴不厚不薄,至于他的身材,那也是不胖不瘦。这个人,他再普通不过。
他的身后,有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此人的样子就比较惊悚了,他穿着艳丽的古代带花边金穗的衣衫,甚至他的裤子也都带着绣花。他留着长发,梳着的麻花辫子上连着无数的彩色珠串,他还化妆,很娇艳的那种装扮,他就像一位变态者,但是看他的表情,他是一位理直气壮的变态者,他有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似,全世界都低他一等。
爱比克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他看着那位夸张的中年人说:“那就是我的教授,著名的心理学专家,卡洛。那个人帮他释放出了内心的东西,从此他忘记了自己是谁。也许,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吧,谁知道呢,每个人的内心都是可怕的。”
又是一队收税人走了过来。
邵江一抬起头,开始读唇语。
“你说,卡洛,为什么每天我都要做这样的事情?”
“您总得找点事情做,亲爱的孩子。”
“下午好,先生们,我们的祖国需要你们的奉献,国家水利局正在修建新的蓄水库。您是个好公民…谢谢五百块。”
华莱士跟螣柏惊讶的看到每天一到午饭后,便成群结队出现的税务人,来到俱乐部门口说着收税的话,却拿出钱包,将自己的钱交到这位普通的年轻人的手里。
邵江一依旧在读者唇语。
“卡洛,我看中一个家庭。”
“你要去住一段时间吗?”
“我想是的,我在街角的报亭,听到一位先生说,他的日子特别艰难,妻子很唠叨,四个孩子总是要这要那,他不想再回去,不想再负责。既然他不要了,就给我吧!”
“孩子,你想去做哪家人的孩子?”
“不,我想做哪家的爸爸,每天早上听听妻子的唠叨,应付各种孩子,去见见孩子的老师。穿着妻子打的便宜毛线编的毛衣,坐在阳台的破沙发上看报纸,这种日子很奇妙。”
“您想好了?”
“恩…我最近很无聊…我想…”
街那边的人,突然抬起头,盯着这边的玻璃,那位长相普通的年轻人,突然裂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华莱士吓了一跳,担心的看着爱比克医生。
爱比克医生将那个节奏器拿起,顺手丢进身边的冰桶。
那位年轻人,慢慢甩开身后叫他的中年人,他步履不急不缓的来到了这家小餐厅,推开门,慢慢的走到了他们身边。
螣柏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想站起来,邵江一按住了他。
年轻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四个人,他伸出手,笑容爽朗犹如夏日骄阳:“我是,旭日,早上出生的那种太阳,崭新的,热烈的,没有任何污垢的太阳。”
华莱士迟疑了一下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
“你们要去我的俱乐部吗?这里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