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怎么办,潜入总统府打死他吗?
不!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他无法面对那个人,幼年的崇敬,来自灵魂当中的拜服,他直至现在都没有勇气面对他。他害怕那个人张开臂膀对他说:“过来,你这个傻孩子,你看,有爸爸在,什么都不要害怕。”
他不具备与伟人对视的勇气,因为他的灵魂如此卑微,他想过走到那人面前问他:“我的亲生父母呢,我的亲生父母,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但是,找到了又如何呢?从头至尾他只是一个交易,他享受过这个国家最最极致的富贵生活。所有的人都觉得他不该抱怨。包括那个老东西,他说,最起码他没吃过三十年才交尾一次鱼类的鱼子酱。
邵江一将垃圾袋丢到街边的垃圾桶,他站在一个报亭边看着那些叠放的整版,整版的政治家刊物。
那人依旧如此醒目的在自己身边无所不在,他依旧干着自己大事业。
“你要买吗?内南?伯内特大总统谴责大批量征兵去寻求不必要的矿产,人类应该自救。”
报亭的老板热情的跟邵江一推荐。
邵江一拿出钱买了一份,还叫了一杯咖啡。他打开报纸,坐在报亭外面的座位上,一边看一边等待着报亭的老板。他有个疑问,需要找人开解。
不久,报亭老板端着咖啡走到他身边放下:“祝愿您有个愉快的下午。”
邵江一冲他笑笑,很认真的举起报纸问:“您觉得他说的对吗?”
报亭老板看看那张报纸上微笑的照片,遗憾的耸下肩膀笑了下:“我只是个小民。”
“小民?”
“对啊先生,您见过那个小民去指点这些大人物的对错的。他们订出规则我们遵守就成了。”
“你不喜欢他吗?这位先生一直是大家所敬仰的。”
“他又不是我爸爸,我干嘛敬仰他,图佩兰人才应该敬仰他。”
“这上面说,他要回来了。”
“如果他能给我带来实惠,那他就回来吧…但是…”报摊老板看看远处的被风卷起的彩色丝带,他带着一些哲人的味道说:“我们麦德斯只是运气不好,您知道的,我们有巴曼克,也有老比尔,我们只是运气不好。如果…如果,我是说如果,先生,你知道,现在十三州那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如果这次小华莱士先生成功了,那么我们便是十三州的领导者了。”
邵江一点点头。
报刊老板,取出自己的钱包,翻开给邵江一看了一眼钱夹内的照片。邵江一顿时窘然了。
那是华莱士的照片。
“为什么十三州的领袖不能是他呢,最起码他英俊,对吗先生。”
邵江一有糊涂了,他搞不清这位老板的道理,显然,他问错了人。但是…又好像没问错。
喝完咖啡,邵江一将那卷报纸丢尽垃圾桶,他想起今日的目的,他要去看威廉。可是,他看望病人的小花,已经不见了,无奈之下,邵江一决定再次去一下城外的墓地,虽然有钱了,但是他依旧不喜欢拿钱去买东西,能省还是要省下的。
再次穿着干净的衣服,漫步城市,远处打夯机的声音又远又近,转角上新建的生活区是如此的显眼,漂亮的红色屋顶,青青的藤蔓爬满墙壁。这是麦德斯,自己为之服役了整整十四年的地方。他看着它从废墟里站立起来,变成一个国。
原来一派荒凉的过去,就犹如一场梦幻一般。那些由于战争毁去的老城市,如今慢慢的焕发着新的希望。几位少女打着太阳伞在街边分享着一些心事,她们欢快的笑声犹如最棒的洗涤剂将这个城市洗的格外动人鲜活。
年轻的妈妈推着婴儿车,一边走一边说着奇怪的话,她不管孩子是不是能听的明白,她就是要说。
这是…麦德斯。
邵江一在街角停顿了一下,他将手放进口袋,抚摸了一下牙粉盒子。这个盒子跟随了他很久,那里面有一份来自特丽娜的纪念品。今天早上,他在试穿新衣服的时候,在军装包的低袋内看到了它,又鬼使神差的带了它出来。他想,他也有一些东西是和这个世界息息相关的。这个盒子里,有一个恶魔,不,也许它也是一份希望。
他又继续前行终于走到了墓地,他找到了公共花园,看着里面开放的那么璀璨的花朵发了一会呆后看下左右,冲着那些勿忘我再次伸出了罪恶之手。
“如果我是你,我会感到羞愧,你这样做不对!”
一个熟悉的声音,意外的响起了。
邵江一呆了一下,已经很多年了,没人跟他说过,你这样做不对。除了苏碧婶婶。她总是说:“小少爷,你这样做不对。”
“天呐小少爷,这样可不对。”
“小少爷,你应该感到羞愧!”
后来,当自己被世界所抛弃的时候,也是那个他最讨厌的人,那个总是唠叨的肥女人,她托了人给自己送了一床毯子还有几件她儿子不穿的小衣服。虽然那些衣服上都是补丁,但是却浆洗的那么干净。那些衣服里夹着一封信,信里只有一句话。
“亲爱的孩子,他们那样做,不对!”
邵江一松开手,站起来,看着由远而至的华莱士,他的手里捧着一大丛蓝色的玫瑰花儿。下午的阳光普照在那些花儿的花瓣上,花瓣上的露水折射着一些光,那些光芒是七彩的。
华莱士看下邵江一,他已然全然放弃这个人了。他都以为他再也不会见到他。
好吧,他承认他鄙视这个人,没有人敢去偷墓地的花!他到底有无道德观念?
但是,仔细想想,要不是自己将他推入倒霉的境界,他也不会来偷花吧?
他走过去,看着这个瘦弱的,带着一脸诡异表情的老兵痞。他把手里的花递给他:“你要是真的需要,就用这束吧。”
邵江一没有接那束花,他看了他一会,上下仔细的打量。
华莱士有些毛骨悚然,他皱皱眉头:“你看什么?”
“你来看谁?”
华莱士张张嘴巴,虽然不屑跟这个无礼的人解释,但是…好吧,他欠他的。这是螣柏说的。
“我来看我妈妈。”
他来看他妈妈?他的妈妈埋葬在这里?真好,他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埋葬在那里。邵江一有些羡慕的看着华莱士,华莱士又是一阵毛骨悚然。
远处,一位士兵被掩埋后的军号声响起,发呆的两个人被召回了神志。邵江一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转身离开。
“你这样不对,你应该跟我有礼貌的告别!”
华莱士又愤怒了,这个该死的老兵痞,这个无理的家伙!
邵江一停下脚步,笑了一下。他仰脸看了一下下午的太阳,它是如此的炙热,如此的无微不至。
“喂。”邵江一还是那么无理的呼唤了一声华莱士。
华莱士有些生气,却又无奈:“说?”
“你想,想做一个王者吗?控制十三州,建立你的理想中的国度。成为历史,成为英雄,成为无人能匹敌的上位者!”
华莱士呆了一下,觉着这样的问题,从这个老兵痞的嘴巴里问出来有些诡异,他想了一会还是回答了他:“每个男人,都想吧。”
邵江一笑了下,长长的从灵魂里出了一口气,他将手伸进口袋,抚摸了一下那个盒子,将它拿出来,慢慢走到华莱士面前递给他:“这是鲜花钱。”说完便毫不客气的硬是拽走了那束包装的精美的花束。
华莱士接过这个奇怪的牙粉盒,他晃动了一下,一个硬物在里面哗啦啦作响,他问他:“这是什么?”
邵江一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他只是抱着那束玫瑰,再次走入城里,再次穿越街道,他走过满是泥泞的老街区,走过商业街,走过学校,走过广场,最后他来到了城市另外一边的精神病院。在那里…
失去下半身的威廉,他趴在一块带着轮子的木板上,他的双手是他的浆,他愉快的滑动,在院子里快速的穿行。无数神经病愉快的为他的创举而鼓掌。当他看到了邵江一,他又没认出邵江一。
但是,他依旧要说…“嘿,哥们,你看到了吗?我会飞…”

第14章 最后那夜

那一夜,邵江一一夜未睡,他开着窗户,躺在他的新床上,盖着他的新被子,枕着他的新枕头。一切都是新的,地板,家具,杯子,椅子,茶杯垫,一切都是新的。他打开大门,将羊还有那几只鸡放进了屋子。
他总要跟谁告别,这是一次可以留下记忆的好经历。
以前从未经历过的事情,与“家人”告别,他觉得应该从头至尾做一次。
一起分享好吃的,说一些告别的话,虽然有些人同羊讲,可是,他的意见,它们全不反对。没有别离的难过,这也不错。
邵江一将一个布袋打开,月光轻柔的环绕在银钉上,那些柔和的光泽将它们打扮的价值不菲,犹如银器闪着动人的光芒。原本,在屋子里,有一纯个木质的的楼梯,一直通到阁楼,在阁楼他有个斜窗,过那窗,就能看到他整片的土地。是的,那些钉子的位置在那里,在每个台阶上成就一个楼梯,但是,怕是没时间帮助它们完成使命了。
收起钉子,他回到床上,将自己卷到被子里,侧着身,一只手托着自己的头部,双眼透过打开的窗,斜看着天边那颗最亮的那一颗星星,这颗星星,他想他认识。
幼年,他是那么的淘气,跑的飞快,没人能抓住他。他尤其喜欢黑夜钻进隐秘的地方看别人找他,那些人焦急的喊着他的名字…他就是不出去,他喜欢看他们这样的表情,他喜欢全家都围绕着自己。给所有人制造麻烦,那正是他喜欢做的事情之一。
这种游戏他玩了很久,一直乐此不疲。那一年几乎每夜他都要奔跑一次,一直…奔跑到,他迷路了,站在一个陌生的街角哭泣。后来,哪个叼着大烟斗的人找到了他,他笑着,用他粗大的手擦着他的眼泪说:“小傻瓜,我找到你了。”
他紧紧拉着他的大手。默默跟随于星空之下,他的每一步,自己便需要两步才可以,他喘着气快速跟随着。
“爸?”
“嗯?”
“要去哪?”
“去见一个朋友。”
“谁?”
那停下脚步,指着天空的星星说:“看到了吗,天边最亮的那颗星星,他是一颗王的星星,所有的星星都要听从他的命令,现在开始,我要给你施展一个魔法,明天开始,就再也没人跟你了,我会派它跟着你。”
“爸?”
“嗯?”
“虽然我很胖,但是不表示我是笨蛋。”
“呵,小傻瓜,我知道,你不笨。”
那个人又对他说:“你知道吗,那颗王星,我跟它有过一个契约,他会帮我看着不听话的小孩,你可以跑,迈着大步跑。无论你前行,还是后退,这颗魔力之星他都会如影随形。”
他使劲甩开他的手,开始奔跑,跑了很远的路,那个人在他身后哈哈大笑,他则一直跑到大哭不止,他果然无法摆脱它。
再后来,再没人找他了,只剩下这个星星,无论身在何处,它如影随形,从深夜监狱的窗户里,深夜从浑浊的矿坑巷道出来,躺在地上装三天尸体,在空军基地,在舰艇上,在特里娜的那个有千万只眼睛窥视着他的洞穴缝隙里,只要一到深夜,他睁开眼睛,他就能看到它,依旧无法摆脱。
公羊咩咩叫着,在屋子里转悠,还有那几只鸡,它们随意拉下一些粪便在新木头上。夜里视力良好的邵江一能看到鸡屎上冒着的腾腾热气。他笑了一下,开始唾弃自己,那种无聊,懒散的,犹如一个老人一般的坐在摇椅上,追忆人生的生活似乎真的跟自己无缘。甚至,这舒适的床铺他都无法适应,他浑身不得劲的爬起,披了衣服来到院子里,躺在大地上,连着天际的薄雾将他包裹,他曲卷着,不久便睡去。
清晨,几辆军车秘密的驶入格里芬士兵前哨。当军车挺稳,一些穿着防弹背心,带着防弹面具,身着沙漠颜色迷彩的大兵悄悄下了车,他们警惕的端着手中的小口径机枪四下观望,警觉非常。
螣柏无奈的扶着额头,带着一丝强按住的笑意靠在驾驶座对华莱士说:“没必要这样!夸张了华莱士。”
华莱士则是强按住发自灵魂的颤抖,对他说:“啊哈,不必这样?这是什么,这是300+,你见过比它纯度更加高的矿石吗?没有,无论是老比尔,还是那只驴,随便那个,他们知道了会怎样?他们会派着成千上万的空降兵登陆这里,他们进行垂直降落,登陆后!占领这里!他们会把那个农民带走,供在神坛上…”
螣柏无奈的伸出手,大力的拍打他的肩膀:“好吧,我错了华莱士,你去吧,快点去,小心他被别人带走。快!快!快!…不要停歇,要小心万分的警戒…去吧!去吧!去吧!”
华莱士孩子气的点点头,打开门,下了车子。
依旧是那个奇怪的农庄,几天没见,这里的庄稼竟然有模有样的,华莱士有些惊异的看着自然的奇迹,他不得不承认,这里的风景在那个老兵痞的侍弄下,犹如人间仙境。他慢慢的走着,脚下是崭新的农庄小路,山那边的雾气还未消散,缠着他的军靴。
“咩…咩咩!”
一直种羊因为无人阻止而跑进农田,它愉快的啃着青苗,并未因为这些大兵的到来而停止自己的咀嚼,它抽空抬起头,咩咩的叫了几声,招呼别人过来也啃几口。
只是几声羊儿咩咩的叫声,华莱士的心脏却都要蹦出来了,他果断的于薄雾中挥舞一下手,两个大兵警惕的卧倒,不动声色的迅速接近那只羊,蹦起来,捂着羊嘴,将其制服。
邵江一眼睛眯成一条缝的看着自己那只可怜的羊,心里暗叹:“太夸张了。”
华莱士慢慢走到他的身边,咳嗽了一声。
邵江一翻转身体,扭向另外一边。
“我打开了…那个盒子。”华莱士说。
邵江一没理他。
“你不该给我,原本,我已经想好了,放你做个普通的农夫。”
“嗯…要说谢谢吗?”
“不必了。”
华莱士慢慢坐到他身边,邵江一也慢慢坐起来。在田那边的螣柏悄悄冲着那些大兵招招手,大兵又端着武器,背着那只倒霉的羊,跑到田的尽头背对着他们拉开了警戒圈。
他们就这样坐着,坐在田埂边,螣柏蹲在地上看着被捆绑好的羊,偶尔他会抬起头,带着一丝关切,关注,关心的神色看看那两人。
华莱士很主动的递给邵江一香烟,邵江一没有接。
“我以为你恨我。”华莱士吸了一口烟说。
邵江一看下他,恨他?不,他不恨他,这个世界鲜少有值得他去怨恨的地方。怨恨会刺激胃粘膜充血,胃酸分泌增多,这不划算。
“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我会在特里娜找到什么,要知道,老比尔去过,我的父亲他也去过,他们都无功而返,昨天晚上,你给了我一个大惊喜,不管你目的如何,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我们都必然要捆扎在一起了。”
邵江一依旧沉默。这个男人他精神世界如此的丰富,他拥有崇高的理想,他侃侃而谈,他的话包含了许多邵江一不懂,也懒得去分析的东西,大约的意思就是,他要上天,虽然有梯子,但是那个梯子并不适合他。他有个远大的理想,这个理想包含了拯救全世界人类。他要爬的很高,当他爬到最高点,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踢老天爷的屁股。
哦,那可是踢老天爷的屁股,只要他的脚丫子足够大,邵江一想自己应该没意见,再说,他跟老天爷没什么交情。
华莱士说了很久,邵江一基本没听进去。后来他站起来,对邵江一说:“我们走吧。”
邵江一站起来,走到放置在农庄外面的那个军装包前,他深深喘了一口气,背起了自己的行囊,默默跟随在华莱士的后面。
“我会找人照顾你的…你的哨所。”
“谢谢。”
“不用客气。”
“我会尽量尽快的解决你的军籍问题。”
“哦。”
“不过还要等几天。”
“哦。”
“螣柏给你收拾了一个不错的房间,那个房间窗户外的风景,是最好的,你能站在窗户边,端着柠檬茶看到我花园里最最茁壮的大树。”
他们一起走到车前,螣柏主动接过邵江一的行李,温和的拍拍他的肩膀:“无论如何,我要对你说谢谢。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无论您出于什么目的,我想,我们都应该抛弃前嫌,成为最好的合作伙伴。”
此刻,最后的薄雾已然消散,阳光无比温暖的照射着农庄的年轻主人。这些日子,营养充足,他的面颊有了一些本钱,他的眉毛轻轻上扬,好看的眼睛闪过一些笑意。嘲笑,冷笑,无所谓的笑,迷蒙的自我解嘲的笑,无论如何,他在笑。
他薄薄的嘴唇向后牵了一下,华莱士发现,这家伙竟然有个酒窝,竟然只长了一个酒窝。
“不必谢我,我有我的目的,我只想问一个问题。”
螣柏点点头:“你问。”
邵江一指指华莱士的屁股说:“这家伙,他的屁股够大吗?”
螣柏哈哈大笑,华莱士愤怒的坐进驾驶室,狠狠的拍上车门。
邵江一得到优待,第二次坐到了华莱士先生先生的车驾里。他靠着窗户看着消失的农庄,消失的田野,那条消失的寂寞之路,他想,也许…我可以后悔,不,我不应该后悔。我不能背负那颗沉重的星星,它比千万条灵魂笨重多了。
车子里的三个人都那么的沉默,华莱士会偶尔回头,冲邵江一笑一下,他找了很久的话题,仔细想来,自己对于这个老兵痞却也没有干过什么好事情。
“邵江一先生,不要紧张,你需要放松。”他磕磕巴巴的说。
螣柏失笑的拍拍他的肩膀:“嘿,华莱士,是你该放松才是。”
螣柏说完,打开电台,很诡异的,那支歌又响起了。
“远方的恋人,
你可看到,
连接天地的地方我在那处遥望。
曾有过的爱,如昨日之风。
但我并不介意!
你说你不再爱我,
如今我远走他乡!
远隔万里,
我依旧…
如此的…
如此的…
如此的…
如此的…
爱你…”
远方的游子,
你可看到。
连接天地的地方妈妈的星辰闪耀。
曾有过的生活,在记忆中发酵。
我总在回忆。
你是不是爱我?
如今我魂归故里。
身在异乡,
我依旧…
如此的…
如此的…
如此的…
如此的…
迷茫…”
肯?贝尔先生,伤心的收拾着自己的行李,他的行李就犹如他这个人,干净,简单,物品很少,每一件都不多余。
肯的长官,泽维尔?亚历克斯背着手,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他的心情很不好,自己花了多年写下的特丽娜登陆计划似乎搁浅了。虽然新长官依旧将他推到了训练基地这一边担当重任,但是,敏感的他依旧发现,现在,自己并没有被推倒想象当中的那个台阶上。更不要说他期盼当中的种种优待了。他的心情很不好,不好到懒得搭理这个泪包。他的那些泪说来就来,就像讨厌的永远关不紧的水龙头。
肯抬起头,带着一丝哭音说:“长官,我不明白,我是您的侍从官,他们没权利将我调离这里。我那里也不去…”
亚历克斯没有办法回答肯的问题,他只是将双眼盯着远处的隔离网。
新兵训练营这边,警戒并不高,几千米长的铁丝网简单的划分了一个区域,除了双足,视线倒是一览无遗。甚至华莱士少帅欢迎所有的人来此采访,这里有个捐赠处,欢迎社会各界人士来此捐赠。一些没有土地的游商在铁丝网外搭建了一个聚集点。很快的,妓院,算卦摊子,倒卖军品的小贩,甚至还有贩卖手工艺品的商人便齐齐汇聚,在那里认真的生活起来。
古老的民族乐器,再次弹拨起奇妙的音乐。几位穿的很少的大妞,腰上缠着铃铛,她们每走一部,都犹如上了电刑一般的乱颤,还用身上披着少的不能再少的薄纱在铁丝网上撩拨来,撩拨去,她们将几千米铁丝网想象成了某个对象,对其进行诱惑打击,大胡子乐手,将他几年未剪的黑指甲划过图着金花图腾的乐器上的长弦子。
那些大妞,晃动着蛇一般的腰身,一步,一步的迈向铁丝网。那些新兵时不时的走神,偶尔会有没听到长官命令的新兵直直的迈步走进障碍泥坑,又直直的走了出去。
蓝底,金花的丹纳姆花在大妞的脚趾甲上发着诡异的光,大妞们终于一步!一步!一步!走到了铁丝网前,硬生生的便把浑身的犹如古代油画当中的美女那一身颤悠悠的肉儿,生生的挤进了铁丝网,网面把那些肉分成了无数块,均匀匀的那么堆着。
一块,一块,又一块…每一块都那么白嫩,每一块都那么的…弹蹦蹦!弹蹦蹦!
一位大妞,暧昧的吐出犹如蛇一般的舌头,一下一下的舔着铁丝网。一只眼还一眨一眨…
“扑通!”
不用说,又有人掉进了泥坑。
泽维尔?亚历克斯少校依旧看着,他是如此坚强,冰山砸下他都不会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