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清脆的碰撞声,在空荡宽敞的别墅里显得格外刺耳,久久回荡。
几瓶入肚,章洛脸微红,话匣子敞开。
“臭女人,我告诉你,我不喜欢做生意,我从小的愿望就是当一名摄影师,能自由自在的穿梭在各个城市!”
“哈哈,小白脸,没想到你也有烦恼啊!”地上的空瓶越来越多,田珍喝酒如灌水。
“我的烦恼多的是,自从两个大姐不在后,我姐就不在家中居住,她不喜欢父母的圈子,你知道吗?她读大学时的费用都是自己半工半读赚的,我问她为什么那样,她说她不想和我争家产,她只要平平淡淡的生活!呵,真好笑,我可从没想过要和她争什么家产,也许是两个姐姐的死对她打击太大了!”说得激动不停的打酒嗝。
“小琳啊,她竟同学四年都不告诉我她家那么有钱,还天天在我面前哭穷!”把手臂搭在章洛肩上,“来,喝!”
“呵,你不知道她,每年父母都会定期往她账户中存入一笔钱,如果她没动过那些钱的话,现在怕是也有几百万了!她就是那样一个人,有时宁愿问别人借,也不用那些钱!”
“是吗?那她还是个小富婆,下次见到她我非得敲她一笔不可!看她还装不装穷!”
“呵,我现在就只希望她快点想通,好接手家中的生意,放我自由!”
“干…”
“喝…”
050
‘嘶…嘶…’
感觉喉咙被人掐住,呼吸有些困难。
她的头痛得快炸了,揉揉酸涩快睁不开的双眼。
缓缓睁开眼,一只穿着纯棉白色棉袜的大脚呈现在眼前。
“咳…咳…”
她被压得干咳了几声,抬起酸痛的手臂掀开压在脖子上的大脚。
摇摇晃晃的从地毯上站起来,踢了踢了还睡得像头猪的章洛。
“喂…小白脸,快起来了…”
踢了半天见他并没反应,蹲下来看着他。
…
‘唔…唔…好痒…’
头昏全身无力,鼻头好痒,伸手快速抓住挠他痒痒的祸首。
睁开一只疲惫的眼,看着近在眼前一脸坏笑的女人,“干什么?”
“快起来了,你不用去上班了?都快十点啦!”田珍好心的提醒他。
快十点了,糟糕,和杨叔叔约好十点见面的。
“我走了,和你爸爸约好等下见面的!”他从沙发上拿过外套,边穿边朝大门走去。
走到门口,转身看着田珍,帅气的一笑,“臭女人,你眼角有坨眼屎!”
田珍急忙的在眼角摸了摸,哪有?
小白脸竟敢捉弄她,脱下脚下的拖鞋朝他后脑勺砸去。
‘砰’
一声巨响,头颅一阵晕眩,眼冒金星,他转头看了眼一脸得意笑的女人,眦着牙对她道,“小人得志!”说完,离开。
…
“小琳姐,你想好办法了吗?”中午小香和章琳到糕点屋商全怎么让男人们去日本的对策。
章琳摇摇头,现在朱功理都不想理她,她哪好开口让他去日本滑雪。
这段时间他的心思应该都会放在纸厂上,可能春节休息几天也不会放弃工作。
紧皱眉,“现在他都不想和我说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小琳姐,其实我觉得朱经理他挺关心你的,只是他不懂得怎么表达自己罢了!”
“也许吧!对了,朱成呢?我想来想去还是你自己跟他说好些!”上次小香让她去跟朱成说,她没经过大脑就答应了,后来反复思索,她不适合去跟他说。
“小琳姐,你真一点也不喜欢朱成大哥?”也许是她太多疑了,小琳姐真的对朱成大哥没有男女之情。
章琳疑惑的看着小香,小香在试探她?摇摇头,“真没有!”
…
“小琳,真在这呢,刚去百彩找你何秘书说你在糕点屋!”从糕点屋外进来的田珍眉开眼笑的朝章琳走过来。
“小珍,你怎么来了?”章琳起身替她拉开椅子。
“没事就出来逛逛,怎么?你们有事要谈?”刚进来看她们俩神色凝重,似乎在商量什么大事。
“也不是什么事,就是想春节去日本滑雪,想把两个男人也拐过去,呵呵!”叫来服务员,替田珍点了份草莓蛋糕,记得以前读书时她很爱吃。
“谢谢,还是你最了解我!对了,你们想去日本,为什么不告诉我?”最近心里很烦,和她们去外面玩玩也不错。
“呵呵,你愿意去那就更好啦,多一个人多一分热闹嘛,不过现在我们正在想怎么把那些个男人给虏去呢?”田珍同行,自是很好,同学几年她们也没好好的出去玩过。
“没问题,交给我,我帮你们想办法!”田珍看着章琳,“我想最难搞的就是你那个大人了!”
章琳小香听后都猛的点头。
“小琳,相信我,我会跟你想出一个绝妙的办法的!”
田珍笑,狡黠的笑,朱功,不信你不落入圈套!
三个女人捧头嘀嘀咕咕了一个中午才肯离去。
…
一个星期了,总公司还是没有拨款下来。
他不禁有些担忧,难道杨东万真如此绝情,放他在此自生自灭。
不可能的,杨东万应该不会如此对他。
那么,只有一个原因,杨东万并没有看到文件。
是何秘书吗?她故意不交给总经理?
不会是她,同事几年对她为人还是有所了解。
可能有人从中作梗,不想公司拨款下来。
低头,冥思。
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人,杨强。
还有十多天便是春节,他必须在这之前把重置机器的事落实。
昨天拜访了纸厂以前的几位大客户。
他们均是不满纸厂的质量。
可见纸厂名声现在在行业内不是很好,他需想办法改进这一现状。
…
这几天一直忙着了解厂里以前的状况,没有时间开会,昨天晚上他拟订了一份厂里的规章制度细则,虽然人不多,但必须从内部抓起,厂里的人必须团结,不能再像以往是一盘散沙。
“张彩,你以后主要负责厂里的文职工作,清洁方面只是辅助性的,有时间可以兼顾一下!”递给张彩一份资料,“每个办公室包括车间都贴上这份资料。”
“好的。”张彩接过资料,“可是我不太会文职方面的工作呢!”
朱功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只要肯学,没有什么不会的事,不要再为自己的懒惰找什么借口!”
张彩被朱功寒若冰霜的目光和冷淡的口气给怔住了,虽然他长的斯斯文文,但这一个星期来她也渐渐了解,这个朱厂长并不如外表般好相处。
方国强见自己老婆被朱功说得呆瞪口呆,不由得心生一疼,他自己都舍不得说她一句,这倒好,今天突然被朱厂长莫名其妙的训了一顿,心中不免有些气。
朱功看着方国强护妻心切的表情,剑眉紧锁,淡淡的道,“这份资料上我已经注明得清清楚楚,大家以后公私要分明,以后工作就是工作,私事不能与工作混为一谈!”
“现在我简单的说明一下春节前这十多天的工作安排,首先,方副厂长必须得严格督促老王(工人)他们把仅有的十多位客户的订单完成,其次,两个销售员趁这段时间去拜访一下这些客户,一定要挽留他们,不能再让客源流失,跟他们说明情况,等开春,重置新机器后,我们纸厂的产品质量一定会有质的飞跃!我在这向大家保证,过年后一定会拿到资金买新机器!
好了,会议到此结束,大家回去继续工作。”朱功站起来,看了眼方国强,“你来一趟我办公室!”
…
“找你来有两件事,一,希望你以后能做好当一个领导的楷模,公私分明。二,工人们有些泄气,你好好安抚一下他们,厂里现在一定要团结!”唇紧抿,淡淡看着方国强。
“我明白了,厂长,如果没有其它事我先去工作了!”知道朱功是为了厂里的发展着想,不再对他有什么抱怨。
“好的!”
…
051
她到底要不要实施小珍想的办法呢?
真苦恼。
如果朱功发现她骗他,那他会不会生气?
哎…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主见了?
如田珍现在所说的,她哪还像以前坚强、乐观、活泼的章琳?
遇上他,她就变得像下水道的老鼠,懦弱、胆小。
但是为了自己所追求的,她无怨无悔。
…
“小琳,想好没有?你现在真是变得婆婆妈妈了?”坐在她家沙发上的田珍等得不耐烦了,让她考虑一下,没想她一想便是整整一个星期。
“珍姐,你别催小琳姐了!”沙发上的小香端着一盘切成小丁的苹果吃得津津有味。
“再不催就过年了!”田珍懒懒的道,从盘子里拿起一块苹果塞进嘴里。
“小琳,你想想,如果你照我的话做还可以试探出他是否真在乎你,他真在意你的话,是不会为这个生气的,到时你又可以借此机会让他去日本,一举两得!”田珍把身体埋在沙发里,眼睛直钩钩的看着章琳。
章琳心一横,坚定的点点头,搏一把吧!
她最想试出的是他到底在不在乎她!
…
门锁转动,田珍从沙发上跳起来。
章洛回来了还是那个艾媛媛?
门被打开,两个人同时回来了。
田珍极不自然的朝章洛笑笑,前几天用拖鞋砸他的确下手重了点。
摸摸长长的发丝,牵强的笑,“小白脸,你们回来啦!”
…
章洛见田珍在他家,心中有小小的喜悦。
这些天脑海中总是浮现她梨花带雨的脸庞。
每每想此,他的心都会紧揪一下。
不争的事实,他对她有丝心动了!
可是媛媛怎么办呢?
今天下班后媛媛去找他,让他和她交往。
当媛媛提出交往时,他并没有喜悦感。
以前总是梦想媛媛有一天能喜欢上他,可是当梦想成真时,它又不是自己想要的。
前些天他甚至想带媛媛去见父母,可是那时媛媛并不喜欢他。
难道他是这样的人吗?得不到时牵肠挂肚、日思夜想,得到时却又不懂珍惜。
思绪繁杂,辗转万千。
对客厅里的几人淡淡一笑,提着公文包回到卧房。
…
田珍看着艾媛媛瞪着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轻轻的笑了出来。
这个女孩真是有趣,吃醋竟吃到她头上来了。
…
章琳好奇的瞅着艾媛媛,不明白她到底在气什么?
她喜欢小洛?她不是喜欢朱功的吗?
“媛媛,别站在那了,吃饭了吗?”媛媛还小,感情摇摆不定也情有可原。
“小琳姐,我刚和小洛哥在外面吃了!”艾媛媛放下包,来到田珍面前,“你怎么又来了,难道是被人抛弃后想来小洛哥这寻找慰籍?”
田珍对艾媛媛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以为她还会为了几句话就轻易掉眼泪,伤心欲绝吗?
“小琳,小香,咱们三个出去走走,感觉某人回来之后,空气变得好混浊,呼吸有些不畅了!咳咳…”说着掩嘴假咳几声。
“你!!”艾媛媛气得脸发绿。
“我怎样?”田珍站起来一步步逼退艾媛媛,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她。
艾媛媛被田珍逼得往后退,突然被挡在后面的吸尘器拌倒,整个人摔倒在地毯上。
‘哈哈哈…’
客厅里的三个女人全笑了。
章琳:媛媛也有今天啊!
田珍:以为我是好惹的,今天老娘就给她点颜色瞧瞧!
小香:她摔倒的姿势好滑稽哦!
艾媛媛看着她们三个,已怒发冲冠,总有一天,她会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
…
萧瑟的夜,浅浅的月。
睡梦中的他突然被一阵手机铃声惊醒。
接完电话,他匆匆的套上大衣,拿出车钥匙,夺门而出。
她是幼稚还是蠢不足惜,凌晨四五点跑来看什么他?
他需要她凌晨四五点来看他吗?显然不。
什么叫她没系安全带,车子出事故,她现在奄奄一息。
她好好的大活人怎么会奄奄一息?
脑海中一片混沌,心像不受控制,提到嗓子间。
焦急的目光随着暗淡恍忽的黑夜里寻找一丝光明,茫然的隐藏害怕。
跳动的心,又慢慢平缓成古井,存了幽深,停止跳动。
头微微泛疼,她不能有事,如果有事他一辈子不会愿谅自己。
降下车窗,空余凄冷的气息浸入车内。
寒风袭来,他需要冷风吹醒自己,吹醒焦烂快要停止跳动的心。
冷静,冷静,她一定会没事。
如果她安好无事,他不会再顾及其它,他会和她在一起。
不论以后面临多大的困境,他都会带着她冲破层层阻挠。
悠悠岁月,世事无常。
原来他的心,早已为她而跳,随她而去!
…
“小珍,这样不好吧,我真的好怕等下看到他杀人的目光。”她躺在田珍怀里,两颊因害怕而不停颤抖。
半夜田珍打电话来让她出来,虽然早就做好准备,但现在还是忍不住紧张。
田珍拍拍她的脸颊,“别怕,照我做的就行了,要知道我的化妆技术可是一流啊!再说现在天还黑,他不会发现的!”
…
半小时后,他远远的就看到了停在路中央的红色轿车。
心越来越紧张,害怕见到他不愿见的情形。
挪动千金重的步伐,走到红色轿车前,双眼紧闭,敲车窗的手不停颤抖。
半响后车窗降下,他依旧紧闭着眼。
“朱经理!”
一声急切的喊声把他拉回现实。
借着凌晨淡淡的月光,他见到了田珍怀中的她。
额上鲜血醒目,脸色苍白,嘴唇发乌。
心仿佛被利刃狠狠的刺了一下,她…
…
强行使自己镇定下来,看着一脸焦急的田珍,“为什么不叫救护车?”
“她忘记带手机,我的手机跟你打完电话后就没电了!车子也没油了!”
他拍拍她苍白的小脸,平淡的口气夹杂着一丝焦急,“小琳,小琳,醒醒!”抬头看了眼田珍,“我现在送她去医院。”
…
田珍狠狠的拧了她一把,有些疼痛。
她缓缓睁开眼,双睫不停颤抖,握住不停抚摸她脸的大手,“大人…呜,你来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拼命的挤,终于挤出一滴伤心的泪。
他为她擦掉脸上的泪,“别怕,你不会有事的,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她拉着他的手不放,不停在脸上摩擦,言语哽咽,“不…大人,如果今生得不到你的心…我活在这世上也没什么意思了…还不如让我去死吧!”
他想把她抱出来,但她握着他的手不放,有些着急,“别说傻话了,你不会有事的!”
“呜呜…大人…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我活着有什么意思?”越来越投入了,眼泪也越挤越多。
他怒了,“你别说傻话了,只要你没事,我答应你!”
她稍稍眯眼斜了眼一旁笑得嘴角不停抽.搐的田珍,眼神示意她还要继续演下去吗?
田珍对她眨眨眼,示意继续。
“呜呜…大人,你答应我什么?”
“答应和你在一起,以后不会再拒绝你!”
说完,他疑惑的看了眼一旁抱着她把头埋入她颈项不停抖动的田珍,他刚刚似乎听到了笑声!
沉思两秒,他太多疑了,她不会拿这种事骗他的。
“真的啊?那是不是我有什么要求你都会满足我?”
他郑重的点头,“只要你没事,来,我送你去医院,别再任性了!”
…
‘嗤…’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小琳,好了,别装了,他说了以后什么都会听你的!”田珍把头从她颈项中抬起,笑得满脸通红。
她从田珍怀中坐起来,看了眼车窗外脸色已黑得不行的朱功,暗叫惨了!
虽然得到了承诺,但好像有点适得其反了。
瞪了眼笑得不可开交的田珍,眼神告诉她‘该怎么办?’
田珍小声道,“快下车!”
田珍把她推下车,锁好门,油门一踩,飞快的她从身边擦过。
…
她战战兢兢的转身看着朱功,言语打结,“大人,你答应…我的话不…许反悔啊!”
朱功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气从脚底不停往上冒…
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身,上车,离去。
她呆呆的望着黑暗中远去的车影,紧咬下唇,逼回想夺眶而出的眼泪,他真的生气了!
抱着身子木然的蹲在路边,埋头入膝,双眼微涩。
…
黑暗中一束刺眼的灯光让她微微不适。
看清不远处的车子后,激动喜悦立即蔓延全身。
飞快的跑到站在车子旁的人影面前,“大人,你不怪我了?”
他不说话,片刻后把她塞入车中。
“你觉得开这种玩笑很好笑吗?”静静的抽烟,等待着她的解释。
“我,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我只是…”她紧张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好怕他生气不再理她,小珍出的都是些什么嗖主意,害得他们现在越来越尴尬了!
“很好,记住你现在所说的!”他熄掉烟蒂,启动发动机。
“大人,那你刚说的话应该还算数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她垂下眼,眸内溢满期待。
他看了她一眼,良久,点点头,“算数!”
052
皱眉,看着她额上的斑斑红渍。
递给她纸巾,“擦擦吧!”
她尴尬的笑了两声,接过纸巾,擦掉小珍给她涂上的蕃茄酱。
看着他,心中有如喝了蜜,甜甜的,他是在乎她的!
心情好,仿佛周围的空气都是甜的。
…
他稍稍瞥眼,她真的那么容易满足吗?
一个动作,几句言语,就能让她为之忘忧、喜上眉梢吗?
看着她开眉展眼,嘴角也不自觉微微向上扬。
…
他把她带到现在所住的单身公寓。
杨东万租给他的三居室他退了,他不会把贝贝接过来住,城里的环境毕竟比这边好,何况贝贝还要上学。
“你去洗把脸,然后再休息一下,我先去厂里!”他拿了套平时很少穿的睡衣递给她。
她接过睡衣,见他拉门准备出去,闪身拦在门前,不让他离开。
“大人,才四点多,你这么早去厂里干什么?”她不是不懂,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尴尬,可是天寒地冻,厂里又没暖气,他这么早去岂不要冻死?
他眯起细长的双眸看着她,她坚持不肯让开地与他四目相对。
‘哈糗’
天太冷,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大概是怕再和她对峙下去,她就要感冒了,他闭了闭眼,“你先去洗个热水脸!”
她开心的笑了。
…
洗了个热水澡,她感觉舒服多了,小珍在她脸上抹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弄得她全身都有股异味。
穿着他的睡衣,松松垮垮,感觉像个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看了眼靠在床头翻看文件的他,淡黄的灯光下,俊美的脸庞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褪去了白天的冷漠,此刻的他是她平时从没见过的。
…
抬眼见她盯着他,她手中拿着浴巾也不知道擦干湿发。
起身,拿过浴巾,轻轻帮她擦净发上的水滴,从浴室拿来吹风机,帮她吹干发。
她呆愣,没想到他会有如此温柔体贴的一面,微感动,眼眶潮湿。
…
他躺在床边,她躺在床内,两人背对着背。
寂静的房间,浅浅的呼吸。
她辗转难眠,轻声叹息。
他转过身,轻轻搂住她。
瞬间,脸潮红一片,她转身,和他面对面。
心扑通扑通乱跳,她紧张的看着他。
…
暗黄的灯光下,深遂的眸紧紧注视着她。
光洁如玉的小脸,红若樱桃的小嘴。
脸越靠越近,他热热的气息喷她在脸上。
她感觉自己要晕眩,无法呼吸。
他轻轻碰触她娇艳欲滴芬芳的唇瓣。
软软的,香香的,暖暖的。
撬开贝齿,忍不住加深探索。
吻得细致,吸取芳泽,一丝霸道一丝爱恋。
…
心好像要跳出来,双手泛白,紧张得抓紧被单。
原来被爱人吻的感觉是这样的,好像飘在云端,全身虚软无力。
脸绯红一片,无力的双手情不自禁的搂住他脖子。
…
猛的一退,她被他突然推开。
镇定两秒,他清醒过来,他究竟在做什么?他竟吻了她!
如果不是下体蓬勃的欲望让他徒感尴尬,他是否会一直沉浸在这个甜蜜的吻中?
…
她红着脸愣了许久,抬眼,望着他微红削瘦的脸庞。
他不自然的转移视线,声音带着些许沙哑,“不要想些无聊白痴的事!”
“什么?”她窘得假咳两声,他怎么知道她想些什么了?
“不要想些你没魅力之类的事。”重新把她揽入怀,温热的掌心覆上她双眼,“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