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干一行就必做好一行的人,这是他最后替杨东万做的一件事。
以后不论再高的工资他也不会回头。
欠他的情,五年足已还完了!
朱成说他懒,的确,他够懒,懒得换工作,懒得说好话,懒得换女人,懒得生活。
…
人事部通知一经贴出,公司里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有人说朱经理因为得罪杨主管而被调职!
有人说朱经理其实就是泄密事件主谋,由于以前表现好,所以才没被炒掉!
其实去城东纸厂大家都明白,实质上就是降职。
从总公司经理级别调到一间破厂任十几个人的厂长,是谁都接受不了的事实!
他淡然的笑,笑得轻松,终于,他明白一个道理,虽然这个道理他以前就知道。
外人终究是外人!
…
“朱经理,我…不知道,我会接任你的职位!”李天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朱功。
“小李,不,现在应该叫你李经理了,以后不要叫我朱经理了!”向李天伸出手,“恭喜你如愿以偿!”握住他的手,目光凌厉。
曾经以为最值得信赖的助手,也不过是昙花一现,人始终会往有‘利’地方向发展。
李天回握,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谢谢你给了我一次机会,以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不着痕迹的抽出手,唇渐渐紧抿,“不用!”
…
她刚接到小香打来的内线,听到消息后,犹如晴天霹雳,耳朵轰轰响。
步伐快如流星,没有迟疑一秒,跑到销售部,可他已离开。
使劲的按电梯键,乞求上天让她能见到他。
汗如雨下,泪如豆滴。
她疾步地跑到停车场出口,张开双臂,拦住从负一楼缓缓而来的奥迪车。
…
把纸箱放进后座,车内很乱,他从没刻意整理过。
挡风玻璃上挂着她买的小狗,因为他属狗。
仪表台上放着她买的抽纸和一些堆零食。
她爱吃垃圾食品,经常买很多放在他家,现在连他的车内也不能幸免。
偏头,寻找停车卡。
车速很慢,可是当他抬起头来时还是狠狠的被吓呆了。
两秒,他停止呼吸。
缓过气后,愤怒的打开车门。
看着双臂张开,两眼紧闭的她,恨不得把她拖上车狠狠的打她屁股。
她是吃了豹子胆,竟敢以身拦车。
看着她缓缓睁开眼,他已控制住盛怒的情绪。
“你在干什么?”淡淡口气,冷冷的问。
…
一尺,再一尺,眼看车要就撞上她,她不退缩,选择闭上眼。
以为疼痛会袭卷而来,没想到,睁开眼,她却平安无事。
看着他站在眼前,欣喜若狂。
想开口,可他一句冷冷的言语便把她打入地狱。
她究竟在干什么?
她只想在他身边,能一偏头就能看到他。
想到以后,他会住到郊区,离她越来越远,见他一面都难,心好难受。
不受控制的泪滴又在眼眶中打转,扑到他怀中言语哽塞,“大人,别走!”
他轻轻推开她,走与留不是他能做主的!
…
他脸上尽是嫌恶,好像她是毒瘤般。
她在他眼中读懂了,读懂他对她是没有感情的!
慢慢退到一边,看着他。
上车,关车,启动发动机,踩油门,离开,全部动作完美无懈可击,他根本没再多看一眼站在一边如槁木死灰的她。
…
离开时他说,明知道不可能的事你为什么还要那么执着的去改变呢?
她想问,为什么不可能,就因为现在她所谓的婚姻吗?
不去努力争取又怎么知道改变不了?
是因为他不喜欢她,所以不想花费力气去改变什么吗?
可是她对他的感情并不需要他现在付出回报,她可以等,等到他喜欢上她的那一天!
为什么非要连她等的权利都剥夺?
她还是那三个字:不放弃!
045
她呆呆的往回走,犹如丢了魂,外界在她眼中不复存在。
手腕突然被人扣住,她呆滞的转头,目光瞬间由呆变成惊。
“你这人面畜牲,你干什么?”她声音有丝暗哑,有丝恐惧。
“哈哈,你的保护伞走了,我看谁还来救你?”杨强冷冷的笑。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走到如斯田地吗?因为你,是因为你!!!哈哈!”依旧是令人发寒的笑。
她一怔,“什么意思?”
杨强松开她,转身,“记住,是你害他落得如此地步的!”清清冷冷的声音。
她还想再追问什么,杨强已从她身边擦过。
…
一个多小时后他到达城东纸厂。
环境不如他所想般糟糕,工厂占地不大,五间平房傍水而建,三面雪山环绕,周围零零散散座落着几家其他纸厂。
湖水虽已结冰,但还算清彻。
正所谓‘退田还湖、退耕还林’综合治理,坚持‘林浆纸一体化’道路。
厂里只有一台造纸机,主产卫生纸、迷信烧纸、餐巾纸。
他不知道厂里的这十多个人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但依现在的经营状况来看,不甚理想!
杨东万早说过已放弃这家厂,大概也没想过要注入资金改善这里。
看来这次杨东万真是对他太有信心了!
没想到他朱功也会有这一天,被人耍着玩!
不过既然来了,他一定不会让杨东万失望!
…
方国强说如果总公司再不挪资金下来引进新机器,这个厂怕是要倒了。
厂里确切的说只有十二个人。
副厂长方国强29岁,在这干了三四年。
伙食大娘李仪凤45岁,某位工人的老婆。
清洁工张彩24岁,方国强的老婆。
七个工人,两个销售员,一台机器。
十二个工人、一台机器的厂叫厂吗?真讽刺!
方国强跟他介绍了厂里的工人及厂里的经营状况。
他没错过有些工人眼中的不屑,他们是怕他虚有徒表才会不屑!
他把十二名工人叫到一间所谓的会议室。
与其说会议室,不如说是杂物室吧!
也只有这间够椅子。
椅子上布满灰尘,他轻轻用纸巾擦试,然后坐了下去。
…
坐在下面的工人见他不嫌脏,对他的第一印象稍稍有所改观。
不像总公司以前派来的那些厂长总是挑三拣四,没过几天便落荒而逃。
…
他清清嗓子,嘴角略微钩起,“各位,我叫朱功,以后就和大家共同做事了,希望在以后日子中我们能相处愉快,能改进现在我们这个厂的现状,大家有没有信心?”
一席话后,底下的人全都沉默。
他们都知道这个厂即将倒闭,总公司已完全置这家厂于不管不顾了,真的还有能力让它起死回生吗?
他站起来,略提高嗓音,“做什么事都先要竖立信心,大家跟着我一起干,我相信我们能度过绝境的!”
也许是他自信的言语打动了底下人。
底下竟有三三两两的掌声响起,接着彼此起伏,掌声不断。
‘我相信朱厂长能带领我们走出绝境!’
‘对,我也相信,相信有朱厂长,总公司一定重视我们这间厂的!’
…
会议散后,张彩跟他打扫了厂长办公室。
他不在意这里是否有以前办公地点的三分之一舒敞,拿出手提,边在网上查资料边翻看厂里的近况。
虽然厂里不亏损,但盈利也很少,现在很多商家都拒收百彩纸巾。
原因之一质量不好。
原因之二生产量小。
尽管一再压低价,情况还是不太理想。
…
早上忘记吃早餐,胃有丝抽痛。
以前她总是会替他买好早餐奶茶放到他办公桌上,似乎这些日子他已养成习惯,每天到公司后等她送来早餐,一些小习惯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养成。
甩甩头,试图把她从脑海中甩去。
厂里都是老工人,技术方面应该不用担心,车间的那台机器可能已老化,现在最主要的重置机器。
利用上午时间写了份计划书,一份财务申请。
…
中午杨浩请她吃饭,但什么山珍海味现在对她来说如同嚼蜡,毫无胃口。
抬头看着杨浩,“耗子,我们谈谈?”
镜片下温和的眸有一丝挣扎,“谈什么?”
她轻轻的笑,“谈我和你,耗子,你知道吗?我一直当你是最好的朋友同学,真的没有其它想法,耗子,你能明白吗?”
苦涩爬上心头,杨浩点点头,“你喜欢朱经理?”
她坚定的点头。
杨浩苦笑,“可是他呢?他并不喜欢你!”
她顿时眼眶微红,都说旁观者清,尽管她明白朱功不喜欢她,但当一个旁人这样赤裸裸的说出这个事实,她还是忍不住心悸,忍不住心痛!
“我喜欢他就够了,耗子,我不明白杨叔叔还有我父母为什么硬要撮合我们在一起,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这辈子我还就跟定他了,我只要他,你明白吗?”
杨浩优雅的笑,淡淡的看着她,“你认识他才多久,就说这样的话?”
她没直接回答他,叫来服务员,“一份清炖鲫鱼,一份干姜粥,帮我放在这两个保暖杯里,请让厨师师傅快些!”
杨浩放下筷子,温和的眸内终于露出难得一见的怒火,“你要干什么?不会是想去纸厂吧!”
她也放下筷子,“对,我要去纸厂,下午我就不来上班了,如果你觉得我不适合该职位,可以随时让我离开!”
杨浩彻底被她激怒了,“你疯了,为了个不爱你的男人值得吗?”
她站起来,不顾其他人的诧异的打探目光,“值得,我一旦确定的事你是知道的,我不会再改变!对不起,恕不奉陪!”说完朝餐厅厨房走去。
杨浩疾步上前拉住她,“你可知你坐公车去要花两三个钟?”
她一个一个掰开拉住她手腕的手指,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他,“我、知、道!”
046
从服务员手中接过保暖杯,转身对紧随她身后的杨浩说,“耗子,你去上班吧!我会跟我爸妈说明白的!对不起!”指了指胸口,“现在我这里只能容纳他一人!”
听何秘书说纸厂那边条件很差,没暖气,连买水果都要走几里路。
到超市买了些水果及一些保暖用品。
城东到纸厂只有两辆公交,基本是一小时一趟,如果去需要把时间拿捏准,不然会在路边吹冷风。
…
城东到纸厂的一段路十分颠簸,她坐在公交上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
第一次坐几个小时的公交,头微微晕眩,有点反胃。
但只要能见到他,就算再辛苦也值得!
不明白杨叔叔为什么要把他调到纸厂,不是要升他职吗?怎么反而让他去接手一个快倒闭的厂?
‘记住,是你害他落得如此地步的!’
杨强上午说的话再次浮现在她脑海,难道真如杨强所说是她连累到他?
难道是上次朱功救她杨强怀恨在心,在杨叔叔面前诽谤朱功?
心很乱,如果真是她连累他,她一定会为他讨个说法!
…
正在铲雪的张彩见公交车上下来一个清瘦穿着厚厚羽绒服的女孩朝她走过来。
“请问…这是百彩纸厂吗?”坐车的时间太长,她两腿有些发麻,手上提着东西越发显得沉重。
张彩放下扫帚,望着眼前十分清秀可爱的女孩,露出微笑,“你是…这是百彩纸厂!请问你找哪位?”
她兴奋的在地上跳了两下,没想到随便询问一下就让她找到百彩纸厂,实在太幸运了。
对张彩甜甜一笑,她清清嗓子,“请问上午你们这来了一位朱厂长吗?”
张彩木讷的点头,眼前这位漂亮的女孩是厂长的老婆?
她假咳一声,提醒深思中的张彩。
“哦,不好意思,快,跟我来,我带你去厂长办公室!”张彩接过她手上沉重的袋子。
…
敲门。
门缝开处,张彩探进半边脑袋,对里面正和朱功讨论纸厂未来发展计划的方国强打打暗号。
方国强见老婆在叫他,对朱功不好意思的笑笑,起身来到门边。
朱功看着方国强和张彩离开的背影,眯起冷淡的眸,整顿工厂首先得整顿内部。
几秒后清冷的眸内一团火红的身影越走越近。
他睁着眼没眨动,她怎么会过来了?
收起愕然的表情,淡淡的问,“你怎么过来了?”她不知道天冷路滑,坐公车几小时在冰天雪地的路上有多危险吗?
…
虽然只有几小时没见,但进来见到他冻得通红的鼻尖时,眼眶还是忍不住微红。
呵了口气,咯咯的笑了几声,“呵呵,大人,你吃饭了吗?”
他冷漠的点点头,在这里的伙食他吃不习惯,嘴不知不觉中已被她养叼了。
她放下手中的大包小包,拿出保暖杯,“喏,看,我从城里给你带来了汤和粥,你等一下,我去再帮你热热!”
不等他再次开口,她拿着保暖杯和给工人带的水果出去了。
…
“嗨,大家好,我叫章琳,大家以后叫我小琳就可以了,我买了些水果给大家,虽然天冷,但天气干燥,这些水果可以让大家生津止渴,润喉去燥,使人清爽舒适,呵呵,我放在食堂,大家什么时候想吃就去拿!”她站在车间对正在工作的工人说道。
不一会儿,她便和车间里的几名工人混熟了。
为了不耽误他们工作时间,她匆匆向他们道别后便去食堂给朱功热汤和粥。
食堂里的李大妈人很好,跟她一见如故,拉着她热情的问城里的情况。
这里没有微波炉,一切有关电器的生活用品都没有。
真没想到,这里的条件如此之差,像这样的生活条件,朱功能受得了吗?
…
从保暖杯里倒出小碗汤递给他,“快趁热喝了!驱驱寒!”
他没有拒绝,他的胃正在闹情绪。
她直接把装粥的保暖杯放到他眼前,“嗯,这个就别装到碗里了,冷得快!”
“哦,大人,我买了些保暖的东西。”她从袋子翻出一包保暖贴,“大人,我帮你贴到背上吧!你看你,天这么冷,还穿着西装,你以为这是在百彩啊!”
她拿着保暖贴走到他办公椅后,刚说话说得快,没想到…
现在站在他背后,有些尴尬,脸潮红,轻声询问,“大人,我要贴了哦!”没等他开口她轻轻他从后颈处撩起羊毛衫,贴在后背的保暖衣上。
一股暖流袭卷全身,他微微有些不适应。
…
吃了两口干姜粥,他放下勺子,让她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看着她日渐削瘦的脸庞,心隐隐作痛,原以为她对他只是三分钟热度,只是一时迷恋而已,没想到,时间这么久了,她还是一如继往,对他关怀备至。
她的举止,修养,家世,都是他配不上的,他是一个离过婚的男人,并且有个四岁的女儿,她在他心中还是个小女孩,一个让人不得不疼爱的小女孩!
不止一次拒绝她,但她总是顾左右而言他,隔段时间后又会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他眼前,仿佛他什么都没说过。
她的确很坚强,乐观,能给身边的人带来温暖。
可就是这样的她,他根本配不上,杨浩能带给她幸福,而他,不能!
轻叹口气,“以后你别来了,我以为今天上午跟你说得已经很清楚了!”
…
她努力控制住自已,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他现在所说的,长睫垂下,“不给我一次证明的机会,你怎么知道我不适合你?”顿了顿,深吸口气,“大人,我只想留在你身边,我可以等你想交往的那一天,只是现在请不要再无情的赶我走好不好?”说完,不争气的泪滴又往下落。
从来不知,原来喜欢一个不喜欢你的人是如此心伤!
从来不知,原来喜欢一个不喜欢你的人是如此卑微!
可是爱了就爱了,她不怕心伤不怕卑微,为了爱着的人她不怕!
即使会伤得遍体鳞伤,没到最一刻,她不会放手!
…
他内心很矛盾,想上前安慰她,但他有什么资格?
也许是他太好懂,她了解他饮食习惯,了解他性格,了解他为人。
“你过来下午不用上班吗?总经理不会…”
她打断他接下来想说的话,“现在可以不要谈那些吗?最近我真的好烦,大人你知道吗?他们逼我结婚,我不想…”
她抹抹泪,起身,从带来的袋子里掏出暖手宝、手套、保暖耳套、…
他看着办公桌上堆着的保暖品,一股暖流划过心际,满满的塞满心房。
这样的一个女孩呆在他身旁,他怎么能反感得起来,怎么能不动情!
…
章洛和客户东吃完饭后,东提议去PUB拼酒。
东和他年纪相仿,同是继承家族生意。
“东少,来,喝啊!”东怀里的两个女人不停的往他嘴里灌酒。
看着东怀中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章洛脑海中不禁浮现那个臭女人的模样!
闷闷的摆头,怎么会想起她?
“怎么?洛少有心事?”东一手楼着左边女人的腰,另一手在右边女人身上东摸摸西摸摸。
两个女人也挑逗的用手在东身上乱摸,但东显然身经百战,对她们的挑逗兴趣乏乏。
章洛敷衍地笑了两声,执起一杯龙舌兰,喝了一大口。
“龙舌兰虽酒香气突出,但口味凶烈,洛少你喝大半杯竟连眼都不眨?真有心事?是什么说来听听!看做兄弟的能帮你吗?”
“兄弟,别喝闷酒了,要不去找个地方发泄发泄!”
章洛笑了几声,调侃东,“要去你去,我可没兴趣!”
对于在外面找热辣美媚满足生理需求,他没这个习惯。
…
“哇…哇…啊…”
本就暄闹的PUB变得更嘈杂起来,章洛不悦的皱皱眉,起身欲去外面清净下耳根。
“哇…哇…啊…”
不知又是哪个女人在舞台上勾引男人了,惹得台下的一群‘热血青年’口哨声不断。
…
走了两步,舞台上突然晃动的身影让章洛愣在原地,眨眨眼,想再次确定。
一张浓妆艳抹的脸,红色紧身皮衣皮裤的女人正围着高凳上坐着的男人妖娆而妩媚的转圈圈。
修长的双手已伸入男人黑色衬衫,慢慢向下伸…
章洛顿时气得火冒三丈,臭女人究竟在搞什么明堂!
下贱也不至于这样变态吧!
气不打一处来,怒火冲冲的挤过拥挤的人群把正在玩火自焚的女人拉下台。
…
“小白脸,你干什么?”突然被人拉下台,田珍不免有些恼火。
章洛强行把她塞入跑车,“应该是我问你你究竟在做什么?”
田珍想推门下车,车门却紧锁,“怎么?你又想把我抛到哪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章洛把车停到一边,“怎么来这种地方,你不知道这里鱼龙混杂、不适合女孩子独自一人来吗?”
田珍从包里掏出香烟,冷哼一声,“还轮不到你管我!”说着两行清泪顺脸庞而滑落。
章洛被田珍莫名的情绪给怔住了,抢掉她手中的烟,“发生什么事了吗?”
田珍把脸埋入修长的双臂中,“我今天收到他的结婚请柬,他回来了,明天他要结婚!”
看着她落寞的神情,章洛轻轻搂她入怀,“不怕,明天我陪你去!”
047
“王义,她不在这吧!”刚进糕点屋,朱成就像做贼般东张西望,怕见到不想见的人。
“老板…”王义同情的看着朱成。
“朱成大哥,你来了!”清脆响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朱成无奈的转身,尴尬的对小香笑笑,她怎么像个幽灵一样,无处不在!
这些天他回家,她跟着;去公司,她也跟着;来糕点屋,那就更不用说了!
她都不用上班吗?被人缠着的滋味真的好难受!
“小香,我…想起来了,我要去朱功家看我侄女儿,我先走了!”长腿已跨至门边。
小香拉住他,“朱成大哥,你在躲我?今天我来是要跟你说朱经理的事,别再躲着我了!”
朱成疑惑的转头看着她,“朱功能有什么事?”提到朱功,目光不禁放柔了些。
“哎,我们坐来下来说吧!”
…
霜无语,静还凉。
“小白脸,你干什么,敢吃老娘豆腐!”一阵惆怅难过后,田珍渐缓过神。
章洛满脸岔恨的推开她,“神经,我会吃你豆腐?我刚说过的话就当我没说!”
她这种女人永远不知好人心,他刚竟被她惺惺作态的模样给迷惑了,还好醒得快!
田珍破涕为笑,脸上浓妆有些化开,“不行,你答应过我的!明天晚上六点来我家接我!”
章洛看着她五颜六色的脸,皱紧了眉,这臭女人难道就不能素面示人?
…
下午,章琳和李仪凤去几里以外的小镇买菜。
“小琳,你是厂长的爱人吧!”坐在车里的李仪凤东摸摸西摸摸,“小琳,这车真不错呢!比我们厂那破面包车好多了!”
章琳从朱功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寒风凛凛,李大妈去镇里买菜竟要骑着个电动车,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