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微微吹动，小区两旁香樟树的枝叶上，凝着厚厚的白霜，缀满银花，宛如一株株白玉琢的树，不断从空飘落洁白无暇的雪花给小路就像铺了一层白色的地毯，仿佛妙手的画家为大地绘成了一幅白色，纯洁的图案，伴着漫天飞舞的小雪花，让人踩在上面有一种置身仙境的感觉。
朱功撑着一把大黑伞，替他和章琳遮挡纷纷落下的雪花。
一阵寒风吹来，章琳缩了缩脖子，鼻尖已冻得通红，吸了吸鼻子，从嘴里、鼻孔里喷出来的团团热气瞬间凝成了一层层霜花儿。
朱功看了她一眼，“自讨苦吃，谁让你非得晚上出来买东西的！”
章琳搓搓双手，瞪了他一眼，出都出来了，还要再数落她一番才解气！
出了小区，走向对面的超市，夜，繁忙的都市，少了几分喧嚣。
橙橙的路灯光洒向雪白的大地，街上霓虹绽放，华灯璀璨。
过马路等红绿灯，朱功看了眼章琳，“挽着我！”
“嗯，什么？”
“没什么！”
“让我挽着你，为什么？”笑嘻嘻挽着他胳膊，心中美滋滋的！
“怕你飞来横祸！”
刚出来时她脚滑不小心往前趄了一下，现在过马路明摆着是担心她出什么意外，明明关心她嘛，为什么从他口中说出的话总是那么语众不同！
029
天气冷，逛超市的人比较少。
朱功推着手推车看着不停往里面放东西的人。
眉紧皱，摇摇头，无奈的叹口气。
“南瓜、菠菜、胡萝卜、洋葱、大蒜…”章琳掰着手指，穿梭在蔬菜区，怕遗漏该买的蔬菜。
…
“这些菜我都不喜欢。”朱功见推车内堆满了蔬菜，口气淡淡的对章琳说道。
知道这些菜全是对他胃有帮助的，但就是不喜欢她对他太好。
她对他好，他知道。
他胃不好，宜清淡，她口味重，但为了迁就他，总是偿试着改变。
他不能给她什么，承受不起她的任何情感。
章琳拿着一个南瓜站在他面前，直愣愣的看着他，“大朋友不可以挑食哦！就拿这个南瓜来说，它性温，味甘，可以解毒又可以保护胃粘膜，帮助消化，对你的胃绝对有帮助，另外贝贝也该吃些清淡的蔬菜。”
把南瓜放进推车里，继续转辗在各类蔬菜中。
朱功走后面，不悦的盯着她背影，“这些事不用你操心，交给李妈就行了！”
走在前面的章琳愣了一下，随即转过来，“李妈带着贝贝不方便。”
买完蔬菜水果，来到食品区。
…
“行了，买这么多垃圾食品干什么？”望着推车里的话梅、小鱼仔、薯片、海苔、魔芋干，他忍不住再次口开。
“你舍不得钱啊？”章琳凑到他跟前，满脸笑意的盯着他。
朱功看着近在咫尺的她，白净的脸蛋，因天寒而冻得通红，一双大眼因质问他而稍稍眯起，小巧的鼻，玲珑而微薄的双唇，看起来就像是个熟透了的水蜜桃。
鼻间突然传来她身上的阵阵沁香。
心动在刹那一间…
红晕一点点爬上他耳际，恼怒的控制不该有情绪。
长时间他只接触两个女人，汪子琦和母亲（贝贝除外，她是小孩）。
除了她们，从没有一个女人和他呆在一起超过三天。
喜欢汪子琦眼中心中便只有她一人，不喜欢暖昧，不喜欢摇摆不定。
工作中接触过很多女性，但仅限于公事。
然而她，却成了例外。
自认为对女人免役力很强，但此刻的她却又蛊惑着他。
说不清此刻的感觉，一丝心悸一丝迷茫。
想让她离他远点，却在见到她忧伤的眼神后，又有一丝不忍。
以为自己的心早已随汪子琦的离去而死亡，体内的那颗心已是千年不化的寒冰。
没想到，仅仅一个多月，它却为了一个小丫头而泛起阵阵涟漪，一滴滴融化掉。
只是这样善变的心，是否来得太快了？
难道是长期缺乏关爱，他像个小朋友般才对她产生依赖抑或是不知名的情愫？
章琳见朱功呆呆的看着她，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了，“大人，这是几？”
蹙眉，有点尴尬，“无聊！”声音平淡，推车转身走向收银台。
章琳岔岔的盯着他背影，还是个讨厌鬼！
不过，她喜欢。
…
超市外，雪已停。
寒冷干燥的风不停吹啸，树枝沙沙作响。
章琳依旧搂紧朱功胳膊。
朱功看了她一眼，没拒绝。
章琳心中一阵窃喜，他居然不反对？吱吱的笑了几声。
“老鼠转世！”头上方传来冷冷的声音。
章琳抬头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大人，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说我笑得像鸭子或老鼠之类的话？”
“不能！”朱功冷冷的回绝，顿了顿，“因为本来就像！”
章琳抓狂，掐他胳膊，但不舍掐疼他，做做样子。
“大人，你对杨强说我是你女朋友，是发自内心的吗？”
朱功瞥了眼一脸羞涩而又焦急等待答案的她，想答不是，但又怕伤害她自尊。
答是，又不想欺骗自己，当时的确不是发自他内心。
当她是女朋友，没想过。
剪不断，理还乱。
即使心动又怎样？
他，配不上她。
章琳见他不回答，轻轻摇摇他胳膊。
他沉思片刻，最终如实以答，“不是！”
章琳点点头，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
掩埋失落的表情，仰头，凝视着他，笑得璀璨，笑中泪光闪闪，“那明天去上班，我该怎么面对？”
他淡淡的蹙眉，该怎么回答？
作戏就作到底，对她点点头，“我怎么对杨强说的就怎么回答！”
章琳瞪大圆目，嘴唇轻轻打颤，似惊喜过度，“啊？真的？”
“真的。”过完马路，拉开她的手，和她保持一公分的距离，“你不愿意回去？”
敛眉，默默颔首，他总能猜透她的心思。
不想回去面对小洛和艾媛媛。
他安静的看着她，明白她开心活泼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伤痕累累的心。
只是，他并不能帮她修复它。
她要的，他给不起。
…
静，路上两人一直沉默，各怀心事。
章琳走到朱功面前。
深叹口气，嘴中吐出的气息化作白雾袅袅升空，“大人，你愿意倾听我的心声吗？”
“不愿意！”他不想，不想渗入她的内心，怕沉沦，怕受伤，怕失去。
他与她注定不能一起，命中注定她早已有更好的归属。
不再流连她黯然神伤的脸庞，迈开步伐，留下还驻足在雪地中的她。
…
望着他消失在夜空中的背影，她眸中泪光点点，咽了口气，嘴角钩起大大弧度。
她不会放弃，现在仅仅是个好的开端，起码他没有直接回拒她。
早在他胃出血照顾他时，就已知道他是她交谈四年之久的网友。
渐生情愫，和他是她的网友也有直接原因吧！
今天下午上班时终于鼓足勇气，在网上向他表白，虽然他没有回答，但并没拒绝。
…
第二天上班，尽管她戴了顶大大的帽子，但见到她的人还是无不对她品头论足。
‘瞧，她就是和朱经理在大厦外接吻的女人！’
‘怎么那么不知耻呢，要亲热也得找个偏僻的地方嘛！’
‘唉，现在的女孩子，作风越来越不像话喽！’
章琳把帽沿拉得低低的，围巾裹住鼻。
这些人真鸡婆，哪只眼睛看见他们昨天是在接吻，最多只是两唇相碰，仅此而已。
刚刷完门卡，小香就一脸坏坏的笑拉着她到茶水间。
“小琳姐，我真后悔！”小香不停地朝她挤眉弄眼，嘴角咧开，差点没咧到耳朵后。
章琳拉下围巾，一拳轻锤在小香肩头，“你也笑我？”
“不是不是，我是为你感到高兴！”小香连连摆手。
“你…”
“章琳，快回办公室，朱经理和他哥哥打起来了！”一声急切慌忙的喊声把她接下来想说的话打断。
章琳一脸惊恐，急匆匆的返回办公室。
…
经理室外已外围了三层，她拉了下站在最外层的小芬，“究竟怎么了？”
“小琳姐，他们…他们…打…”小芬显然被刚才的情况吓得言语打结。
她刚放下包，就见一人怒气冲冲的推门进来直奔经理室。
然后是一阵怒吼，对里面的人紧接着是一拳。
她站在门口两腿哆嗦，朱经理唇角已渗着血丝。
里面的人‘碰’的一声把门关上，她一惊，回到自己办公桌。
业务人员陆续上班，见状后，都围着经理办公室想探个究竟。
章琳打断小芬，“好了，别说了，我进去看看！”
拨开围着的业务员，敲门。
…
半响后，门才被缓缓打开，朱成走出来，看了一眼门口的章琳。
目光忧伤、不可置信，推开她，飞快的跑出去。
章琳想去追，但看了眼里面的朱功后，犹豫，最终走进经理室。
…
小香看着朱成悲痛的表情，不假思索，来不及告假，快速的追了出去！
030
痛，撕/裂般地痛。
脑袋似搬了家，全身酥/软，骨头散架。
朱成呻/吟了声，摇摇沉重的脑袋。
除了头痛，又有种舒畅的感觉，像是与人尽情欢爱过。
欢/爱？
脑海中迅速闪过一幕幕似模糊又似清晰的画面，如同放电影般，直到忆起全部。
猛的睁开眼，转头。
放大瞳孔，唇微颤，脸色顿变惨白。
躺在他怀里全身赤裸身形矫好的女孩一手缠着他腰，一手放在他重要部位。
他没资本嫌恶别人，因为他也同样。
一手枕着人家，一手放在人家俏/臀上。
他屏住呼吸，轻轻抽出已全麻无感觉的手臂。
她‘嘤咛’一声，不愿离开枕着她的港湾。
脑袋偎向他颈窝，泛热柔滑的脸颊无意识磨噌他颈项。
未着寸缕，肌肤相贴，四肢交缠。
她浑/圆挺立的酥/胸紧贴着他，修长柔腻的双腿夹在他腿间。
他脑子顿变空白，手不知放在何处，撩起被窝，悬在半空。
懊恼、后悔、羞愧、盲目、局促，他该怎么办？
深深叹息，正不知所措时，她醒了。
睁开迷雾困倦的双眼，看着他。
“你醒了？”眯着眼，拨了拨发丝，仰头轻啄他一口。
他愣，看着她，说不出话，额上冒起热汗。
她一笑，“还想要一次？”随即起床穿衣，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呀，天都黑了！”转头见他呆呆的看着她。
“别看我了，我腰都散架了，没力气了，再说我要回去了，不然我妈会担心！”
“我们…”他舌尖打颤，言不出口。
她背上包，来到床前，“朱成大哥，我是自愿的，不需要你负任何责任！”
他依旧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我…”
她笑得灿烂，拍拍他呆愣的脸庞，“朱成大哥，我说真的，不过你可真猛，四次哦！”
面对她的坦率，他羞愧得要死。
曾和几个女人做过，但没有一个像她这么直接。
闷哼一声，埋头入被，听到房门被关上，才缓缓掀开被子。
昨晚出差回来，今早到糕点屋交待些事宜。
刚踏进屋内，便见到服务人员围在一起叽叽喳喳。
不知她们在讨论什么，走过去，轻咳一声。
“老板，您来了！”年纪稍大的小杨见他过来，打断还在不停议论的同事。
他微微颔首，笑容可掬，“在说什么呢？讨论得这么起劲？”
小杨慌张的摇摇手，“没…没什么！”
“真的？”看着小杨闪躲的眼神，心中疑惑，有关于他的事吗？
小杨极不自然的点点头。
“那好，你叫其他人来吧台，我有事交待，都到了吧！”
“还有王义没来，他应该快来了，老板，您稍稍等一下！”
“嗯。”
话音刚落。
“杨姐，你知道昨天下班后老板的弟弟和章小姐在他们大厦外接吻的事吗？”
刚进门的王义气喘吁吁的跑到小杨跟前，包都来不及放下，就跟她汇报最新八卦新闻。
小杨对他使了个眼色。
“杨姐，你还不知道吧，多劲爆的新闻，我表姐在百彩上班，昨天正好目睹这一幕！”
王义似乎没注意到小杨递给他的眼神。
小杨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珠挪得更厉害。
王义后知后觉，发现猫腻，朝着小杨的视线转过身。
老板怎么会站在他后面？刚进门时怎么没见到他？他不是两天后才会过来吗？
他收起平时挂在脸上和煦的笑容，指着王义，“你把刚刚说的再说一遍！”
王义脸红得不行，转头看了眼小杨，眼神求助。
他火，声音放大，“说！”
听完王义的话，他感觉脑海中血液迅速往上冲。
递给小杨牛皮袋，交代她发给员工这个月的奖金。
匆匆离开糕点屋，迫不急待的朝对面走去。
朱功和小琳？怎么可能？
心痛至极！
希望王义说的不是真的！
但那只是希望。
不顾一切，怒气冲冲的推开百彩销售部大门。
平复心情，使自己内心趋于平静。
推开不知来过多少次的木门，双拳紧握，眼神无波。
望着朱功，压抑想大声质问的声音，“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你和小琳真的在一起了？”
久久不见答复，怒，他默认了，朱功竟默认了。
心中怒火急冲，无思及其他，扬起拳砸向他。
“你这算什么？你对汪子琦的情就这么脆弱？她走了才一个多月你就移情别恋？”
朱功轻试嘴角泛起的血丝，唇角逸出一丝冷笑，声音平淡，“不是！”
忍无可忍，再挥手，打向他鼻梁，“不是，你竟说不是，不是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小琳？”
朱功看了他一眼，良久，冷笑，“我也不知道！”
稍愣，没错过朱功眸中一闪而逝的柔情，他，也喜欢上小琳了？
答案不言而寓。
他，如果不喜欢，从不会碰别人一根寒毛，不会多看别人一眼，更别说吻别人了！
应该为他感到高兴，可是，自己体内的一颗心却如刀片刮，凌迟般疼痛。
朱功太苦，太累，需要一个体贴他的女孩照顾他。
自己以前所谓的坚持现在只是狗屁，该放弃，让出她。
两拳过后，清醒了许多，拉开关上的门。
看了眼门外的小琳，眼中包含太多情绪，难舍、忧伤、不可置信。
把她让出去是多么难！
原以自己可以守候她，在一旁看着她。
现在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了！
虽然她从没喜欢过他，但要见到她与自己的弟弟在一起，心伤。
他不能太自私，她不是他的，如果她喜欢朱功，他会祝福。
可心依旧难受、疼痛，如利刃刺在上面。
悲痛的跑出百彩公司，茫然的走在大街上。
他需要时间理清头绪，需要时间接受突来的打击。
¤追他出去，跟着他。
古色古香的茶室，幽静别致，气氛优雅。
看着他一杯一杯的灌着自己，心中难受。
上前阻挠，他却眯着眼问她，‘你是谁啊？’
啤酒，五瓶；五粮液68度，半瓶，他已醉得不清。
强行抢走他手中的酒瓶，扶着神志已有些不清，但热情依旧高涨，嚷嚷着要继续喝酒的他脚步不稳的走出茶室。
半个小时的路程花了两个小时，在弄清他家地址后扶着他终于回到了家。
两腿已酸得不行，安置好不停呕吐的他，替他擦净嘴角的秽/物。
端着脸盆再度来到他床前，用热毛巾替他擦掉眼角溢出的泪滴。
他倏的睁开迷蒙的眼，呆愣的望着天花板。
她心一揪，放下毛巾，摇摇他，“朱成大哥，你难受就哭出来吧，虽然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朱成大哥，请不要这样！”
他转移视线，望着她泪眼婆娑的脸庞，伸出手轻轻为她抚去一滴滴泪珠。
恍眼间，他见到了小琳。
缓缓的，他将她拉近，吻如雨点般落在她脸上，“小琳，小琳…”
她一震，他在叫小琳姐。
挣扎，但只是徒劳无功，他紧抱着她不放，头已埋入她颈项，啃噬着她。
罢了，不是喜欢他吗？给他吧，只要他能减轻痛苦，哪怕他当她是小琳姐！
放弃挣扎，任他摆弄自己。
031
望着黑白相间床单上的暗红血迹。
他傻了，她第一次竟给了他。
不值，真的不值！
作为一个男人，直觉要对她负责。
可内心却不愿，他不喜欢她。
门铃响，套好浴袍起身开门。
望着门口的三人，皱眉，冷笑，“你们怎么来了？”
小香红着脸，低头，“朱成大哥，我刚出来就碰到朱经理和小琳姐了！我…我先走了！”
欲转身离去，可章琳却拉着她不放。
“小香，别走！”
看着小香红肿的唇，颈边淡淡的紫印，再看看朱成左颊浅浅的抓痕，章琳明白发生过什么事。
小香脸红得滴血，看了眼目光冰冷的朱经理和怒火中天的章琳，羞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拉开章琳的手，快速的跑开。
章琳望着小香匆忙离开的背影，转头看着朱成。
他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脸色平静，无波无澜，仿佛男欢女爱过被人发现是很正常的事。
对，男欢女爱很正常，即使被人发现。
但如果对象是小香就不正常了。
章琳怒，“你怎么能那样对小香，她还是个小女孩！”
朱成大笑，褪去眼里的冷漠，嘴角挂起一丝讽刺，“20岁还是小孩？”
章琳隐忍着怒火，上前一步，凑到他眼前，瞪他，“你真是太过份了！”
他依旧笑，笑得泪不停往下落，笑得嘴角抽/搐。
章琳偏头看着站在她旁边目光冷淡的朱功。
轻扯他衣袖，“大人，你说句话啊！”
朱功定定的望着朱成，眼冷到冰点。
嘴角淡然一笑，“我无话可说！”
章琳真搞不懂朱功在想什么，明明担心朱成，怕他出事。
无奈公务缠身，抽不出时间，下班时间一到便马不停蹄的来到朱成家（她强行跟来的！）。
见面后又漠不关心，他究竟在想什么嘛？
“不要对不起人家姑娘！”朱功冷冷的抛下这句话，拉着章琳离开。
朱成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恼，恼，恼！
酒后误事，该死的酒！
……
车内，窒息的气氛不断蔓延。
章琳最终嚅动已干涸的唇，“大人，你…很生气？”
朱功熄掉烟蒂，看着章琳。
因为她，他们俩兄弟闹得不悦快。
但他必须阻止朱成继续为她情伤，她不属于他，更加不属于自己！
他们俩兄弟都不配拥有她。
吻她，原因之一，想让朱成放弃；原因之二，想挫挫杨强的锐气。
“你以后离杨强远点！”口气淡淡，不容拒绝。
章琳一愣，随后露出甜甜的笑容，“哦！”
他闪神，对她淡然一笑。
她应该还不知道她已有所属了。
再过几天她会知道一切，过几天便会离开。
……
“姐，回来了？吃饭没？”从厨房端着菜出来的章洛笑嘻嘻的对章琳说道。
“还没！”章琳换好鞋，来到餐桌前，“今晚这么丰盛，有什么值得庆贺的事吗？”
“没有，媛媛说想吃我做的饭菜。”笑两声，凑到章琳耳边轻声说，“表现表现！”
章琳抛给他一个值得表扬的眼神，拎着包回卧房。
“媛媛，你在我房间干什么？”打开房门见艾媛媛正坐在她梳妆台前，惊讶略提高嗓音。
艾媛媛一惊，从容的站起来，转身，“小琳姐，不错嘛！”扬了扬手中的画夹。
章琳像箭射出般冲到艾媛媛面前，生气的从她手上抢过画夹，“谁叫你翻看我东西的？”
艾媛媛不慌不忙的拨了拨鬓边的青丝，“小琳姐，你画得还蛮不错的！想不到你平时观察朱功哥那么仔细，他的苦与乐，哀与愁，悲与喜，每个神情你都画得细致入微，栩栩如生！”
章琳怒火中烧，“说！为什么不经我允许擅自进入我房间，还乱翻看我东西？”
艾媛媛手支下巴，淡淡的笑，“我跟小洛说过，他说可以！”
不等章琳开口，从她手中抢过画夹，挑出一张素描，“这张我很喜欢，正巧我没有朱功哥相片，小琳姐送我吧！”
章琳愕然，从心底冒出怒火，伸手将画夹从艾媛媛手中拿过来，“里面的任何一张我不会送给任何一人！谁都不可以！”
艾媛媛不放手，挑衅的看着章琳，“不送我也要定了！”
两人僵持不下，互相抢扯。
“你们在干什么？”推门想叫她们吃饭的章洛见她们为了本画夹又在争执，厉声对她们说道。
两人均是被突来的吼声吓得一颤。
十几张画像从画夹里飘出来落到地板上，千篇一律，每张画全是同一人，只是神态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