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你怎么买了猪肝啊!?”余氏看着篮子里的东西,有些惊讶的问道。
“老板娘送的,”千金抬起头,笑的那个灿烂。
“送的?”余氏是满脸的疑惑,想着老板娘的吝啬是村里有名的,什么时候还那么大方了。
“嗯,娘,山上的哥哥说,猪肝用水冲冲后,在锅底铺上一层盐巴,直接把整块猪肝放上去,等烧干了,就味道香香的,可给村子叔他们下酒!”山上的哥哥,你在哪里啊,千金呼唤你。
“山上的哥哥…,”余氏想起这一茬来,就看着千金问道:“真的是山上的哥哥跟你说的?”
“嗯!”面对着余氏的问题,千金有些心虚的点点头,脸上的表情也僵了一下,心里莫名的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这孩子,原来还是会说话的,”余氏满脸怜惜的叹息道:“千金,说到底,他年纪虽然比你大,但还得叫你一声姑姑呢,以后见着了,可不许调皮,知道吗?”
“额 ,”千金一愣,心里抓狂至极,想着自己胡乱弄出个山上的哥哥,那个神经病的会住在山上啊!?
“木儿也是个可怜的,没了爹娘,还要守孝,如今都十六岁了,再过三年,还不知道找不找得到媳妇呢,”余氏没注意到千金的不对劲,径自唠叨着。
第52章 风中凌乱的千金
而千金此刻的表情却风中凌乱了,十六岁的叫自己一个八岁的姑姑,这哪里跟哪里啊!?她没那么老好不好,不要当姑,不要当姑婆,娘,救命啊!
这是最后一次全家聚一起吃的饭,余氏也尽心的捯饬着。开了两桌,孩子跟妇人一桌,周老头跟村长他们开了一桌。菜都是余氏做的,千金打下手,帮忙洗菜跟烧火,而王氏跟柳氏在分家后,就各自躲进了屋里,没有再出来。
桌上,蒸饭是主食,上面放了几颗红枣,寓意是好的,可对千金来说,瞧着挺讽刺的。新鲜的油炸小鱼,外面裹了面粉,吃起来脆脆的,很适合下酒。红烧肉,油渣子炒青菜,清蒸咸鱼干,韭菜炒蛋,加上盐蒸猪肝以及一个菜干汤,里面是瘦肉滚上番薯粉,嫩嫩的,很提胃口。
“弟妹,这猪肝怎么做的,吃着味道还真不错,”周老头的大哥老是老了,牙口也不怎么好,但咬着切的薄薄的猪肝,觉得味道真不错,咽下去之后,嘴里还满是香味,就忍不住问道。
“呵呵,还能怎么做,都是瞎做的,大哥喜欢吃,就多吃一点吧!”余氏笑着回避了话题,因为千金告诉过她,猪肝的做法不能告诉别人,所以她没有说出来。
“还别说,这味道还真是不错,咸香的很!”村长也点点头,一脸的赞叹。
王氏坐在小凳子上,嘴巴上吃的满是油,见千金端了一盘的油渣子炒青菜过来,就撇着嘴笑眯眯的道:“千金啊,大嫂我还真没瞧出来,你还是个有本事的,这菜做的,味道还真是好!”
千金哪里没听出王氏是为了爹娘养老的事在讽刺自己,就故作不懂的道:“大嫂,你没瞧出来的事,可多了!”说完,不等王氏脸色一变,就进灶间忙去了。
说王氏是个蠢的,还真没错。人家柳氏,一声不响的戳着肥肉煨自己的儿子,也不带忘记花儿,而王氏,嘴上讨不到便宜,连吃菜都输给柳氏,不免冲着绢儿发火道:“嘴巴会不会动的,吃点肉都那么笨!”
千金听到王氏的叫骂,心里叹息了一声,想着柳氏就是那不叫的狗,咬起人来,厉害着。而王氏,是会叫的狗,但色厉内茬,没真正的本事,两个人能当成妯娌,还真是缘分呢。
若是两个人都会叫骂或者都是闷葫芦,到时候,郁闷的恐怕就是娘了。
“别管她,有好吃的还堵不住她的嘴,”余氏在灶间搬了两条木墩子,把剩下的菜拿出来,怜惜的拍拍千金的头说:“先吃点,等会饿了,娘再给你做!”
“娘,咱们一起吃,那么多的菜,我一个人吃不完,”千金知道,余氏是不想出去见王氏跟柳氏,就躲在灶间不想出去了。
“好,娘跟千金一起吃,”余氏拒绝不了,端着剩下的一晚蒸饭给了千金,自己把早上吃剩下的番薯汤端来喝,当成午饭。千金一看,怎么也不肯,就分了一半的米饭给余氏,心想着:一定要让爹娘吃好,穿暖,让王氏跟柳氏看看,分家之后,谁会后悔。
第53章 讨肉
周明亮家分家后,村里多少也传出了一些言语,但都说是余氏维护着么女,连两个儿子都不要了,将来养老也靠么女云云的,压根儿没说是他们不想养老,千金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这样做的。
对于那些个闲言碎语,余氏是相当生气的,不用想也知道,这些话是谁传出去的了。这村长跟自家大伯肯定是不会说那些闲言碎语的,那说出这些话的,肯定是王氏了。
“娘,你别生气了,咱们过咱们的日子,随便他们怎么说了,”千金听了之后,也是气愤不已,觉得王氏真有些过分了。可生气归生气,又能怎么办呢?这样的事情,闹出去了,没面子的是爹,不是旁人。
别人总会议论说爹娘教养不好,养出的儿子娶的媳妇都是没良心不孝顺的,这样的话,反倒连累了家里的孩子,所以余氏就算气恼,也憋下了这口气。大概,王氏就是预料到这一点,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的。
“嗯,咱们以后过自己的日子,不管别人怎么说,”听了千金的话后,余氏的脸上稍微有了一些笑意,心里对两个儿子彻底的失去了信心。
安抚了余氏后,千金见家里的东西基本上在分家的时候,被王氏跟柳氏都拿走了,连筷子,都剩下三双了,更何况是别的东西。后院,原本有两只老母鸡,每天生蛋,算是家里除了鱼之外,偶尔的荤气。
原本就把两只老母鸡给了她们一家一只的,余氏是怕分窝会惊了它们,到时候不下蛋了,就让她们每天过来捡鸡蛋,等缓缓后再各自拎走。可是,谁会听余氏的,结果各自捉了一只鸡后,就听到绢儿悄悄的告诉她,鸡不下蛋了。
想到这一切,千金很想仰头咆哮几声,问问王氏跟柳氏,余氏到底塞了多少东西给自己了,弄的她们如此的防备自己。这一切的不顺利,弄的千金心里很不平静,心想着:若是自己没有重生的话,原本的周千金已经死了,那他们一家,会不会更和睦呢?
分家后,唯一得到的好消息,就是韵儿醒了,身上的毒也解了。村长问了他一些事情后,大家终于相信,是千金救了韵儿,所以村长的儿媳妇卢氏拎着一条肋骨带肉加上一些自家晒的东西过来,表示感谢千金的救命之恩。
被人污蔑时,千金是怒气冲冲,被人感激时,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东西,余氏是拒绝的,但卢氏不肯,两人推搡中,最终还是留下了。
想起韵儿,千金想起当初自己丢在山上的篮子跟山梨,心里微微疼着,想着抽个时间,自己再上去看看,说不定那里没人去,东西还在呢。
“姑,在你的心里,我连篮山梨都不值吗?”小小郁闷的抗议声中充满了委屈。
“你又不能吃,值什么钱!”千金很不客气的反驳着,反正她不会做人贩子,所以再别人眼中最珍贵的,在她眼里,真不值钱。
“阿姆,”王氏看着卢氏送来的那条肉,双眼的亮光都能冒出光芒来了。“辉儿好久没有吃肉了,瞧着都瘦了。那么大一条肉,放着也坏了,你们又吃不完,分点给辉儿尝尝呗!”
第54章 不肯消停的主
见过脸皮厚的的,没见过王氏脸皮这么厚的不要脸的人。这个是千金的想法。她站在门口,刚巧回来的时候,听到了王氏的声音,就在心里腹诽着。
“这肉是韵儿娘送来给千金的,你要吃,问千金去,”余氏淡淡的说道。
“阿姆,这话说的,你是千金她娘,难道千金还会不孝顺你啊!?”王氏见她故意推脱,心里恨恨的咒骂着,但脸上却洋溢着欢乐的笑容,好像着肉就是她的一样。
“大嫂,我肯定会孝顺我娘的,这个,你放心好了!”千金在后面笑嘻嘻的出声道:“就因为要孝顺我爹娘,所以这肉啊,还真不能给你!”
“什么意思?”王氏的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来,纳闷的问道。
“把肉给辉儿了,那我还拿什么去孝顺我爹娘?”千金好整以暇的问道。
“那么多,割一点算什么,辉儿吃的又不多,”王氏死缠到底,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千金割块肉出来。那么一条肉,有好几斤了,怎么也得挤出来给辉儿打打牙祭。从分家后,家里就很少有荤腥了,连那只老母鸡都不下蛋了,真是气死人了。
如果王氏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话,千金真的很想鼓掌说声“佩服”,可惜,她处处跟自己作对,要把自己往死里逼,就没有一点的妥协。
“大嫂,想吃肉,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千金故作为难的看着,咬着唇,余下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只是什么?你这人怎么回事,话说半句藏半句,做事一点都不爽快,看着真让人着急!”王氏一听这事有门,立刻睁大了双眼,急哄哄的问道。
“…,”千金为难的迟疑了一会儿才呐呐的道:“娘说,不能白收人家的礼,要弄些回礼回去,再不济也要去看看韵儿的,不知道大嫂给韵儿吃了肉后,这回礼是你出呢,还是我娘出?”她就不信了,这王氏会舍得出银子或东西去看韵儿。
“都是一家人,哪里弄的那么清楚!”王氏被千金的刁蛮弄的咬牙切齿,但想到那上好的肋条肉,就忍不住的咽口水,心里咒骂卢氏也不早点送来,非要等到分家了,才送来,是什么意思呢。“再说了,是给你小侄子吃,又不是别人,你这个姑姑怎么那么小气呢?”
听了王氏的数落后,千金笑的更开心了。“大嫂,分家后,也没见你送什么东西孝敬我爹娘啊!?更何况,我这个小姑姑还没出嫁呢,小不小气的,也不怕人家说,反正人家说我的还少吗?”说完,深深的瞥了一眼王氏后,走到灶间门口看着里面的余氏道:“娘,咱们今天烧油饭吧?再喂点小排汤,给爹补补!”
余氏知道千金的打算,就笑笑道:“那是你嫂子送来谢你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那我把肉拿去洗洗,”千金瞥了一眼门口,见王氏还不肯走,就端着肉往外走,看到王氏站在门口张望后,就故作惊讶的问道:“大嫂,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做饭呐?”
第55章 后悔
分家之后,王氏跟柳氏都请了村里的人帮衬,各自在自己的旁边打了个灶间,从此之后,就没看到王氏跟柳氏来过这边。今天,若不是卢氏送了肉过来,自己在家,根本看不到这两人。
不要以为她没看到,刚才王氏跟自己说话的时候,柳氏在门口晃了一下。她敢打赌,若是王氏得到了肉,那柳氏肯定会让健儿过来要,柳氏也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主。
“千金,你瞧瞧,辉儿看的都流口水了,你这当姑姑的,于心何忍呐!?”王氏把辉儿推了出来,让儿子装可怜骗肉吃。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千金压根儿就是在逗着她玩,从没想过要给她一丁点的肉。
千金打量了一眼懵懂可爱的辉儿,笑眯眯的伸手弹了一下辉儿的小脸蛋,轻声问道:“想吃肉肉吗?”
“嗯!”辉儿点点头,双眼亮了一下。
“让你娘给你买去,”千金听了之后,抬头看着王氏道:“大嫂,分家的时候,娘不是给你们二两银子吗?这还是娘当了当年陪嫁的那点东西,东拼西凑出来的。说了是给辉儿买些东西吃的,嫂子,你也别省啊,这该吃还是要吃的,”
王氏一听到这些话,就皱起了眉头…当初分家的时候,她见余氏拿出了四两银子,就跟林周氏咕哝,说余氏不知道藏着多少的银子,准是将来预备给千金当嫁妆的。只是没想到,这话被传了出去,村里的人都在议论,说余氏心疼小闺女比儿子还厉害,这小闺女比金子还值钱云云的,反正很不好听。
有这样的话,她当然是高兴了,所以也暗示了几句,没想到千金会当面敲打自己,不免拉长了脸色,冲着灶间里的余氏嚷道:“阿姆,你看看千金,越来越没样子,还有没有把我这个长嫂看在眼里啊!?”
“大嫂,我把你看眼里干什么,我又不跟你过日子!”千金嘲弄了一句后,径自抱着木盆去洗肉了。
“你…,”王氏被千金的牙尖嘴利弄的咬牙切齿,恨不得跟以前一样破口大骂。可话到嘴边,才愕然发现,以前被自己拿捏在手的余氏跟周千金都在分家后,完全不受自己的拿捏了。不要说千金,连余氏,现在也不怎么搭理自己了。
这样的情况,让王氏有些后悔了。若是不分家,那所有的一切,不都是听自己的吗?
望着千金远去的背影,她的心里暗暗后悔着…。
因为天气热,所以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搬个小凳子往院里凑着吃一顿。而周家虽然是分家了,但一直保持原样,只不过在院里过道上搬了些石头放着,表示这块地是他们的。
“娘,”闻到了肉味,不光是健儿,连辉儿多扭动着身子,拼命往千金这边张望着,嘴巴嘟着,极其的委屈,嘴巴上的口水都要滴出来了。
“吃饭,”王氏见绢儿跟敏儿都望着千金那边,可他们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心里恨得要死,就冲着绢儿发火道:“还不快吃饭,不就是一顿肉,不吃会死啊!?”
第56章 找周梓木
周老头跟余氏都想把肉夹一些给孙儿吃,但被千金阻止着,只能为难的听着孙儿的哭闹,食不知味的咬着红烧肉,心里极其的难受。
他们都是老实憨厚的人,最希望的就是儿孙满堂,热热闹闹的过日子。可如今,却偏偏各过各的,各自防备着,一家人比陌生人还疏远,怎么不叫他们伤心。
平时,有吃的,都是先剩给孙儿吃的,如今自己吃独食,心里的滋味,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千金见两老的表情格外的难受,心里也不好受。对她来说,最希望的就是和和美美的享受着亲情的温暖,可王氏跟柳氏并不是这样想的,那她也无奈,只能防备着。今天这顿饭,不是她小气,而是为了让余氏他们知道,就算他们平时做的怎么好,王氏跟柳氏都不会感激,反倒会说他们不好,所以不如干脆一点,相互不牵扯更好。
若是这样都忍受不住,那以后赚了银子的话,不要说王氏她们了,连那两个哥哥都要跳着要了。
为了以防万一,只能如此。
这顿饭,在王氏指桑骂槐中度过。碗筷,是千金收拾的,她知道,余氏躲在屋里偷偷的抹眼泪,可她不知道要怎么安抚她。很多事情,看不看的过去,完全凭自己,别人的劝慰只能让人更伤心而已。
“娘,”收拾好碗筷后,千金进屋后,见余氏还在偷偷的抹眼泪,就叹息一声说道:“不是我小气,不想个他们吃。而是,有了一次就有二次,若是每一次他们都这样,你是不是打算不吃饭,全部都给他们呢?大嫂,二嫂手里有银子,不会亏待自己的儿子,你就别瞎操心了!”
余氏红着眼眶抬头看着千金,觉得自己的闺女好像一下子长大了。“我知道,只是听到他们被你大嫂骂,我就于心不忍!”其实,千金说的,她都知道,不分清楚一些,以后不要说自己两老,就连千金的日子也难过。
可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子,怎么能不痛心呢。
“她那是骂给你听的,才不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手呢,”千金不以为然的冷哼道。
这王氏对辉儿疼的跟什么似的,会舍得骂吗?那只是做做样子给余氏看的。
“好了,别说这些了,听着让人闹心!”余氏打断了千金的话,摸着眼角问道:“碗筷都洗了吗?”
“嗯,”见她情绪好了一些,千金想起自己心中的打算,就开口说道:“娘,我寻思着家里也没什么事要做,想去山上看看…,”
“山上?”余氏一听,被千金的话吸引住了,忘记了心头的难受,一脸疑惑的问:“你上山做什么?”
“额,我把家里的篮子丢在山上了,还找到一颗野梨树,那梨子好好吃!”想起那味道不错的梨子,她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余氏看着她孩子气的表情,嘴角挂出了一抹笑意,但眼里却闪过一抹深意。“千金,你只是去山上找野山梨,那娘也不说什么,可是…,”余氏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你要是上山去找周梓木的话,就别怪娘要打你了!”
第57章 那只老牛吃嫩草
“额!”传说中的侄子,你到底有多缺木啊,这名字,经典啊!千金在心里腹诽着,又被余氏的话雷住了。“娘,你说什么呢?”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千金,”看着渐渐长大的孩子,余氏的心头是欢喜又忧心。拉着千金的手,她语重心长的道:“你如今已经八岁了,也是大姑娘了,所以行为举止要多多注意…以后,不管木儿教了你什么,都不能告诉别人,免得被人污了名声,被你嫂子们嫌弃,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我就去找篮子,不会去找周梓木的!”表面上,千金是乖巧的应答着,心里却极度抓狂:娘,你有没有搞错啊!?偶还是一枚八岁的幼童,跟人家十六岁的人能扯上什么关系呢?更何况,人家还叫我“姑”,是我的小辈啊,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再说了,我压根儿就不认识他,怎么有猫腻,有奸。情啊!娘,想的太多,容易老的。
“这些人的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被余氏的想法雷到了,以至于过了一夜后,千金嘴里还在唠叨着,觉得自己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虽然说七岁不同席,但这相差八岁啊,这典型的老牛吃嫩草!”
只是,他们谁是老牛,谁是嫩草,还有待商榷。
“谁还有闲情逸致去管这些玩意,我现在满脑子想着,怎么才能赚到银子,免得将来真的没有嫁妆!”据她所知,周家夫妇是真的没私藏了,所以她以后的日子想过好,只能靠自己了。
念念叨叨的从原先的小路爬上去,想着不用绕远路,也不用碰到别人。那篮子扔在草丛里,应该没有被人发现,所以,她走的很快。
“咦,篮子呢?”找到了当初救韵儿的地方,看到了草丛上明显有压过的痕迹,却没看到自家的篮子,千金茫然了。“谁啊,那么贪要,连个篮子也拿!”嘴里咕哝着,脚步没有停下,直接往梨树那边走去。
篮子不见了是小事,若是树上的梨子都没有了,那她才要哭咧。那是她发家致富的东西啊,要是没有了,她抱着梨树哭死。
梨树没事,但摘下来的梨子跟篮子不见了。千金告诉 余氏,她也只是唠叨了一句,没责备千金。
“千金,你弄那么多的梨子做什么?”余氏从地里忙活回来,见千金在灶间里正在弄那些摘下来的梨子,就疑惑的问道。
“我有用嘛,娘,地里的东西都收好了吗?”秋热,在这个时候体现的很淋漓尽致,让千金也有些抓狂,脑门上,到处都薄薄的汗,空气中一丝风动都没有。而余氏等人是去地里收番薯等农作物,所以没有人管她。
原本,王氏是想让千金去地里干活的,但她又坚持说他们已经分家了,收成也按照分家协议上写的去分,所以周老头跟余氏忙两天,所有的东西就收好了。
而王氏跟柳氏,拿了自家的东西后,根本不管周老头他们是否够吃,还让千金去干活,千金搭理她都是傻子。余氏跟周老头却看不过去,非要去帮忙,千金劝不住,就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免得看到势利的王氏跟阴森的柳氏,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第58章 羞也不羞
“咱们的都收好了,你大哥二哥家的,还得几天,”余氏洗了手之后,伸手抹了一下额头,神情满是疲惫。
千金见余氏疲惫的揉着自己的腰,就转身打开锅盖,拿大勺子舀了一些淡黄色的汤放在碗里,端着走过来道:“娘,口渴了吧,喝点,”
“嗯!”余氏接过碗,也没想太多,就大口的喝了起来,刚喝了一口,就感觉有些不对劲,盯着碗里黄黄的颜色,疑惑的皱起眉头问道:“千金,你这给我的是什么啊!?”这味道,清甜又暖暖的,喝的整个人都舒坦了。
“梨汤啊,”千金见她问起来了,就凑过来笑的很是谄媚的问道:“娘,好喝吗?”
“梨汤?”余氏低声呢喃着,望着脚下那一大摞的野山梨,疑惑的呓语道:“这东西又苦又涩,搁在山上都没有人去摘,没想到烧成了汤儿,那么清甜,到是有些滋味!”
又苦又涩,那是因为你们摘的时候不是季节,要么就是连皮啃,所以才觉得那些东西不好吃。这山梨清甜解暑,润肺清桑,在这个季节尤其的好,只是好东西摆在眼前,人家并不知道而已。
“娘,你说…我若是把着梨汤拿去卖,有人会要吗?”歪着头,她一脸的虚心求教,静等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