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名官差见情形不对,赶紧拔出刀来,三个人对战刘明方一个人。
刘明方倒也一脸无惧,长剑如灵蛇,横劈,单挑,直刺,硬是将那三个官差逼得节节后退,但他一人斗三个,想一时半会就取胜也不太可能。
就在此时,一个地方把总领着两队官兵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将凤千舞和刘明方团团包围在内。
“都他妈的给我住手!”
这位把总还挺有气势,长得如蛮牛一样,满脸胡须,一怒之下的大吼,震得人耳膜都差点聋了!
那三位官差似是极为怕他,一听到他喊住手,赶紧垂手往旁边一站,”把总大人!”
那位把总走到刘明方面前,左看右看一番,又再看了一眼凤千舞,在看到凤千舞在这种情况下还淡然带笑,锐利的双眸闪过一丝讶异,又带着审视上下扫了她一遍。
最后,朝那些官差怒喝一声,“把他们都带回去,好好审问,看看谁是谁非,查清楚了再说!”
虽然这个把总说的话和之前那官差说的话差不多,但是凤千舞却觉得,这位把总的身上,透着一股阳刚和正气,再那刚才那三个官差在他面前的孙。子样,就知道他们非常畏惧他。
这倒是个好现象!
刘明方哪容得他们放肆,跃到凤千舞的面前,提剑拦住了他们,“放肆!你们谁胆敢犯上,得问过我手中的剑再说!”
那位把总在看到刘明右手中的剑时,锐利的双眼突然眯了起来,噌地一声拔出腰侧的大刀,刀尖直指刘明方,“你就是那个杀了同方县令的凶手?”
刘明方冷哼一声,“是我又怎么样?他阻碍沧州军报送出,胆敢阻拦紧急军报上呈者,视同叛逆,难道他不该死吗?”
那位把总轻眯了眯眼,淡淡地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而据衙内那些人向我们通报的情况却是,你刘明方勒索同方县令不成,同方县令要捉你入牢,尔故恼羞成怒,在杀人后迅速逃窜。”
刘明方仰天狂笑几声,“敢问这位把总高姓大名?”
“在下铁天观!”
刘明方的神情顿时严肃了几分,也带上了几份恭敬,“原来是素有‘铁判官,之称的铁把总,敢问铁把总,阁下在这同方县当差多久了?”
见刘明方的语气好转,铁天观的声音也缓和了些许,“不才在此供职一年。”
“请恕明方无礼,难道铁把总在此供职一年,还看不出这同方县令是何等人物?”
面对刘明方的质问,铁天观一时无语。
他当然明白这个同方县令的为人,但是,偏偏这个县令没有大恶,除了胆小怕事之外,并无大错,否则,以他铁判官之名,凭着他在京中的关系,他铁判官早就上书信收拾他了。
而这一次的事情,更是牵涉甚广,在京中任职的二叔早就警告过他,此地离沧州近,尽量不要牵涉进去。
凤千舞这铁把总浓眉蹙起,便上前插了一句,“怎么?铁把总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说?”
铁天观双眸一亮,“这位姑娘又是…?”
刘明方拱手回道,“这位是我家大小姐。”
铁天观正要说话,之前那三个官差突然跳了出来,齐声指责,“铁把总,小心有诈!这小子刚刚还对我们说,他们是兄妹,如今却又以小姐相称,他居心险恶,实在可恨!应该把他关入大牢,严刑拷问。”
“给我闭嘴!”铁天观一声怒喝。
他还不知道这些小兔崽子都是些什么货色,人家可都是聪明人,还会不知道你们想干嘛?恐怕是他们见人家小姐长得漂亮,就想侍强凌弱,带回去欺压一番吧!
可恨他只是一个小小把总,否则,早就收拾他们了。
“不瞒两位说,这同方县令尚无大恶,只不过为人胆小怕事,此次的事…。”他看了看四周,又闭了嘴。
凤千舞突然笑着对刘明方说,“明方,不如我们就跟铁把总回去坐坐,让铁把总请我们喝两杯茶吧!正好我也渴了,歇会再走也好!”
她这一主动,铁天观反倒有些意外,一时竟拿不准这凤千舞究竟想要干什么?
卷二【芳华竞放】 第76章 苍鹰酷男
但铁天观毕竟也是一个沉着大气之人,遂也抱拳相请,“既然如此,两位,这边请!”
他的言行举止之间,已经完全没有将他们当成是嫌疑犯的念头,倒像是成了知已良朋,大有一见如故之意。
那三位官差看得是冷汗淋淋,闹不清这个“铁判官”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看他对凤千舞和刘明方如此有礼,心下已是捏紧,额上渐渐渗出冷汗来。如今县令被杀,新的县令一时半会也到不了,目前就那个师爷和这个铁判官的官职最大,如果他真要拿他们仨来开刀立威,那他们的小命可就难保了。
三个官差对视一眼,各打了一个眼色,最后,有一个想偷偷趁铁判官不注意的时候溜走,偏偏铁判官后脑勺像是长了双眼睛一样,冷声一哼,“王五,你这是想去哪啊?”
王五僵住身子,慢慢扭转过来,那张猥琐的脸上盈满了讨好地笑,“回把总的话,我有些尿急,这不,有些憋不住了。”
铁天观像是信了他的话,“那快去吧!憋坏了那玩意可就没用了!”
一群人闻言大笑!
只有铁天观和凤千舞依然是淡淡的神色。
铁天观带他们去的地方正是同方县衙,县衙内,有一位瘦削的、须发皆白的老头,正双手抱胸地坐在那正堂上的太师椅上打着瞌睡,就连他们人进来了,也没能吵醒他。
铁天观却好似是见怪不怪,走到那老头的面前,对着他的耳朵大吼一声,“赵师爷,师娘来了!”
果然见那赵师爷一个激灵跳了起来,茫然举眸四顾,“哪?在哪?”铁天观没好气地说,“在哪?在你家呢!”
赵师爷这才算是清醒了,瞪着铁天观,“好你个铁判官,竟然又来忽悠我,下回你别指望到我家蹭饭吃,蹭酒喝,你要是再敢来,我让人倒马尿给你喝。”
“行了行了,别让人笑话了。看看谁来了!”
赵师爷顺着铁天观的示意看了过去,身子猛然一震,双眸盯着凤千舞看了好久,突然,双眸一亮,随即双袖一拍,往地下直接跪了下去,“奴才赵全修叩见女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师爷此举一出,所有人全都震惊了!
刘明方最先回过神来,瞬间跟着跪了下去,“奴才刘明方叩见女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紧接着,铁天观也跪下了。
四周所有的官兵也都跪下了,齐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千舞莲步轻移,坐到大堂正中的那把县令椅上,双手轻扶桌沿,轻声道,“各位都请平身吧!”她的心里倒是有些好奇,这赵全修怎么会认识她的呢?难道她就这么好认?连一个边远州县的师爷也都能认识她?
众人齐齐站起,但却再也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直望着她。
之前还想要凌辱她的那三个官差,此时却只有他们跪在地下,浑身瑟瑟发抖,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其中一个,吓得更是黄水尽流,一股骚味直薰县衙大堂。
铁天观生怕污染了凤千舞的眼,赶紧喝道,“来人,把他们三个人押下去,打入大牢,等候处置!”
“慢着!”
听到千舞的一声轻喊,铁天观又马上吩咐,“把人拉回来!”
回首又拱手相问,“请陛下明示!”
“问问他们,谁让他们在路上设卡盘查的?”
铁天观拱手回道,“回陛下的话,此关卡是属下和赵师爷一起商量设起的,毕竟县令遇害,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得有一个交待,否则,上头问下话来,属下等人也逃脱不了罪责。”
凤千舞凤眸一挑,“你所说的上头是谁?”
“州府道台衙门。”
“很好!朕再问你一句,据刘明方所说,他在请求同方县令帮助提供马匹上路送紧急军报之时,同方县令曾对他说,沧州四周的各州府县衙皆接到令偷,凡是沧州出来的将士,一律扣押。铁天观,赵师爷,尔等可曾知道此事?”
铁天观和赵师爷互视一眼,又看了看四周,垂眸不语。
凤千舞伸了伸懒腰,“行了!把王五等人先押入大牢,等候处置。赵师爷,您这可有歇息的地方啊?”
赵师爷连连点头,“哼哼有!陛下,请随小人来!”
在赵师爷的带领下,凤千舞他们到了县衙二进院的西厢客房。
一进房内,他和铁天观便直直地跪了下去,“请女皇陛下恕罪,此事关系重大,微臣等人不敢说!”
凤千舞俏脸微沉,“只要你们敢说真话,朕免你们无罪!若能一举将藏在幕后的黑手揪出来,不但无罪,朕还要赏你们!说吧!”
铁天观和赵师爷连忙磕头谢恩。
赵师爷接着又说,“程县令说的话并没有错,确实是州府的道台大人下令,让我们各县衙的人密切留意沧州出来的兵将,一旦发现,要马上擒获送到州府去,由道台大人辖治。”
凤千舞用力一拍掌,“那道台大人若真是如此下令,便是置国家于不顾的叛逆大罪,尔等身为官府人员,既然知道此事重大,为何不上报朝廷?”
赵师爷趴伏在地下,冷汗滴滴落下,“请陛下息怒!此令发出之后,曾有隔壁同德县令派人欲要上奏朝廷,但在第二天,同德县那个派去报信的人一家便惨死家中,而他也再找不着踪影。后来,这沧州府下便再无人敢轻举妄动!”
“看来,这支黑手伸得还挺深!“凤千舞“腾“地站了起来,来回踱着步,随即又一挥手,“你继续说!”
赵师爷看着一脸怒意隐而不发的凤千舞,心中暗暗畏惧,“老臣已经说完了!”
凤千舞又看向铁天观,“铁判官,你呢?你有什么要说的?”
铁天观的声音还是那么沉稳淡定,声音依然宏亮有力,“回陛下,在沧州事发之后,臣曾接到城中二叔之信,说京城风波诡谪多变,叮嘱臣在沧州要以不变应万变,所以,微臣在此事出来之后,曾暗暗派人盯住了道台府,臣曾在一个密探的手中搜到一份密函,密函内是道台大人亲自写的…”
看到铁天观停住不说,凤千舞皱了皱眉,俏脸一沉,“说!就算天塌下来,还有服在这顶着!”
“道台大人的信是写给五王爷的!”
凤初玉?那个外表如玉一般湿润的男子?是他吗?五年前的一切,和五年后的这一切,都是他一手操控的吗?
不!不可能!依她看来,他凤初玉的心思还没有缜密到如此地步,而且,以他在外做质子多年来看,他的人脉也不可能一朝一夕就渗透到了各州府内。
他的背后,肯定还有人!
那个是会是谁?难道,会是他的父君冷贵君?
千舞穿越过来以后,还一直不曾见过这位传说中的冷贵君呢,看来,他们应该很快就会见面了。
看到千舞自从听了自己的话之后,就一直沉吟不语,铁天观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女皇陛下该不会是想杀了自己,以保全皇室的面子和威名吧?
“铁判官,你刚才说京城里的二叔又是谁?”
“启禀陛下,微臣的二叔是九门提督铁通铁大人!”
凤千舞倒是笑了起来,“原来是铁通!按理说,你是他侄子,为你在京城谋个官差也不是难事,怎地反到这小地方来了?”
“回皇上的话,这里是微臣的家乡,二叔说,功名要从小做起,才能做稳做好!”
“这话说得倒是在理!”凤千舞看着这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倒是个粗中有细的男人,“铁判官,你那封密函可还在?”
“在!请陛下过目!”铁通从衣服的夹层里掏出那封他一直小心收藏着的密函,拱手呈上。
刘明方接过,递交到凤千舞的手里。
凤千舞抽出一看,果然是禀报沧州军情的密函,并且还说,那三份急报已经被他拦截,请五王爷定夺,该怎么处理?
凤初玉啊凤初玉,你这心还真是被狗吃了,空长了那么一副好样貌,这心怎么就这么歹毒呢?为了自己的名利和地位,为了那个完全不属于你的皇位,你竟然置天下百姓于不顾?你于心何忍啊!
凤千舞不是观音菩萨,该杀的人她也从不手软,但是,老百姓是最苦的人,也是最无辜的人!这样的大战将会造成多少人家破人亡?
而凤初玉,竟然但敢勾结外邦来攻打自己的国家,其情可恨,其心可诛‘
“好!这密函朕先收着!铁天观、赵全修听令!”
“微臣接旨!”
“铁天观,命你速速集结同方县衙内的兵马,以备待战。赵全修,你速与刘明方持联手谕,将同德县的兵马全召集一起,在今晚午时汇合,随朕一起包围道台府,将那沧州道台生擒活捉,朕这一回,一定要将这帮祸国殃民的逆贼给连根拔起。”
“微臣领旨!”
午夜,似乎连老天爷都预感到了今天会有一场人间大祸,整个天空黑压压的,连一颗星星都没有,只有那初夏的凉风,一点一点地吹拂着,拂去人心底那一波一波的狂乱燥动。
沧州的道台府,位于沧州城内。
凤千舞率着两路官兵从同方、同德二县出发,到达沧州城内,至少还得骑马行走一天一夜。
而这一天一夜之内,会不会又有什么意外发生呢?
想到这一点,凤千舞将刘明方召了过来,暗暗叮嘱了几句。
第二天,铁天观和赵师爷一见凤千舞已经不在,问刘明方,刘明方说女皇陛下另外有事,已经改道先行一步,此事交由他全权负责,看到铁、赵两个不信,他又拿出凤千舞写下的手谕,众人率军继续朝沧州城进发。
凤千舞确实是先行一步,她的心里总是感觉到有些不妥,便想一个人先行前往打听一下情况。
刘明方本要跟随护主,凤千舞却说自己身边随时有暗卫保护,不需要他跟随,他只需代她管理好这两县的兵马就行了。
并且向刘明方承诺,如果此事成功,她定会赏他一个大差事!她让刘明方找来一匹马,出了城,便将马拉入空间,喂了神水和一粒青果,那马果然精神奋发,一出空间,速度比进去之前快了一止一倍。
而神水和青果的效力也因为它的运动,吸收得越快,如此良性循环之下,这马越跑越快,虽不如神兵厉害,但比一般的马则快了差不多五倍。
有了此马,凤千舞到达沧州城的时间,便足足省了一半的功夫。
一路行来,千舞看到了很多举家逃难的百姓,看着那一张张憔悴的脸,和那一具具潦倒疲惫的身子,心里忍不住一阵酸楚。
凤初玉,你看看你造的是什么孽?
凤千舞压抑着内心的沉重和悲痛,一路疾行慢走,终于看到了那沧州的道台府。
道台府建得很是气派,红墙灰瓦,门口共有八条檐柱,分两排而立,看起来气势恢宏,庄严雄伟,大门最前方的两条檐柱上刻着一幅对联,檐柱联上书:“看阶前草绿苔青无非生意,听墙外鹃啼雀噪恐有冤魂。”
从此联语来看,这位道台大人倒像是有一片仁政爱民之心的好官,只可惜啊,表面功夫做得再好也没用,奸臣永远不会因为表面功夫而变成忠心。
更何况,他还跟错了主子!
凤千舞没有即时进去,看着时间尚早,望着旁边不远处有一家茶馆还开着门,她便直直地走了过去。
沧州城的街道显得冷冷清清,也许是因为战争,大部分的店铺都已经关门上锁,只有少数的几家还在营业中。
千舞在进这间茶店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门口刻着有慕容家的标志,这才放心地走了进来,要了杯茶,静静地坐着喝了起来。茶刚喝半杯,就见一位身材高大的青年壮汉走了进来。
只见他一身蟒袍玉带的官服,走路虎虎生风,一张刚毅四方的俊脸,有如希腊雕像一般,有着男人的阳刚立体的美感。
他一走进来,那双苍鹰一般锐利的双眸扫向四周,在看到凤千舞这样绝色的美人竟然独坐一方时,他愣了一下。
随即,便踩着大步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口、
卷二【芳华竞放】 第77章 迎头痛击
店小二一见他到来,便热情地迎了上去,“拓跋教头,今天怎么有空出来喝茶?”
拓跋烈头也没回,“烦事多,出来静一静。小二,给我来壶上好的碧螺春,送到这位姑娘桌上来。”
凤千舞听到他那张狂霸道的话,差点哑然失笑,这男人还真是自作主张,也不问她乐不乐意。
拓跋烈走近她身边,双手抱拳,“在下拓跋烈,有事请教姑娘,可否与姑娘同桌共饮?”
千舞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伸手示意,“请!”
拓跋烈坐下,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直勾勾地看了她半晌,就算千舞再淡定,也被他那深沉地带着探究的目光看得满身不自在。她掩嘴轻咳两声,带着些不满轻问,“难道拓跋公子不知道这样盯着女子看是一种无礼行为吗?”
拓跋烈微一哂唇,“我拓跋烈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有些人想请我看,我还懒得看呢。之所以这样看着姑娘,是因为姑娘跟一位故人很相像,所以才冒昧前来与姑娘同桌。敢问姑娘高姓大名?”
凤千舞看他一脸高傲,听小二的称呼,也不过是一个教头,看他拽得像个什么似地,心下不悦,说话自然也不客气,“相逢何必曾相识,天下谁人不识君!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不说也罢!”
拓跋烈挑了挑眉,说话这么不客气的女人,他还真是头一次遇见呢!有意思!
“在下这里有一张画像,姑娘看一看,也许会有兴趣跟在下谈一谈。”
拓跋烈说完,从宽大的袖口掏出一卷画轴,递到了凤千舞的面前。
凤千舞却没有接,“抱歉!本姑娘没有兴致知道阁下的事,小二,结帐‘”
小二想过来,却被拓跋烈一个冷眼给吓住。
凤千舞见此,冷冷地看了拓跋烈一眼,自己站了起身,掏出一块碎银直接扔到了柜台上,潇洒地出了门。
拓跋烈想也不想,起身便追了出去,看着前方那个娇俏的身影,脚尖一点,一个鹞子翻身,便拦在了千舞的面前。
“姑娘请慢走!姑娘请看!”
拓跋烈似是没有看到千舞暗沉的脸色,也不等她说话,直接将那卷轴打开,将画像放大在千舞的面前。
凤千舞的心情本来就一直不太好,又被他这个狂妄自负的男人给纠缠不停,正想发飙,在看到他举起的画像上的那一对男女时,突然怔住了。
是他们!那一对在梦中见过的男女,也是这具身子的亲生父母!
画像上的他们正相依相偎在一起,两个人的脸上都有着幸福的微笑,那两张面孔比她在梦中见到的还要英俊漂亮。
而她现在也明白为什么这个拓跋烈会缠着她不放,因为她的长相和那个女人非常非常的相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们是一对母女。
凤千舞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她不是凤家传人,却拥有一对和凤家人一样漂亮的凤眸,现在看到画像上的男子才明白,她的亲生父亲,正拥有一对狭长漂亮的凤眸!
原来是遗传自他!
拓跋烈一直观察着凤千舞的神情,在看到她眸底闪烁不定的情绪时,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姑娘,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他们是谁?”
凤千舞收回心神,想到那个男人决绝离开,抛下那个女人难产而死,她的心就一阵揪紧,这样的男人就算是亲生父亲又如何?她凤千舞不需要靠认亲来让自己过得更好。
于是,她冷冷地看着拓跋烈,冷笑地回着,“不认识的人,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拓跋烈快要被气炸了!
他从来没有想到,他奉命下山,要找的人竟然是如此顽固不化的女人!
他按捺下快要崩溃爆发的脾气,干脆直接说,“如果我说,他们是你的亲生父母!你有没有兴趣知道?”
“很抱歉!我的父母早就死了,阁下有心情开玩笑,可我没有!告辞!”
凤千舞说完,马上脚尖一点,运起轻功疾驰而去。
拓跋烈随即追了上去,可在追到一个拐弯处的时候,就再也找不到她的人影。
他恨恨地提脚一踢墙,咬牙切齿地哼了一句,“真是个难搞的女人!我就不相信,我拓跋烈搞不定你!”
待拓跋烈高大的身影渐渐消失,凤千舞才又从空间里闪了出来。
天色已暗,但离午夜却还早,她干脆骑上马,直接奔着沧州城外的军营而去,去那边先偷偷视察一番也好,说不定能碰上慕容圣天他们呢。
战火,好像暂时消停了,千舞一路行来,直到军营在望,也没有听到打打杀杀的声音。
这下她的心里才算是稍为安心了些。她隐入空间,悄悄地在军营里找了一圈,却还是没有发现慕容圣天他们的踪影。
千舞皱起了眉,慕容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按理说,他应该早一天就到了才是,怎么会到现在还没见他和那五十铁骑的身影呢?还说在沧州城会合,他们到底去了哪里?她突然一拍自己的脑袋,还真是犯糊涂了,刚才既然去了那慕容家的茶店,怎么就没想到要问一声呢?
算了!还是先处理完这道台府的事情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