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类小说上一章:快穿之每天都在征服世界
- 另类小说下一章:猎人之比比皆试
马昱的暗示,英宁的关系,以及欧阳远、秦京生的赌约,拧成了两股绳,在王蓝田心里展开拉锯战,其中还存着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小心思。
王蓝田必须得承认,关于英台是女子这件事,他有一种初初得到了新奇的宝贝,想一个人偷偷躲起来欣赏,不愿意与旁人分享的感觉。出去马昱与英台的原因,王蓝田自个儿便不想这消息泄露出去,让别人拿它来打赌。
早知如此,当时便不该一时嘴快,做了那见鬼的见证人。
“王兄!王兄!总算是见着你了!”秦京生熟悉的嗓音传来,王蓝田脚下一顿,下意识便想躲避,奈何来人并不给他机会,三两步已赶到他身前,与欧阳远一道,一左一右捉住了王蓝田的胳膊。
“王兄慢行两步。”欧阳远直直看着王蓝田,“我怎么觉得,王兄最近在躲着咱们啊!”
“去!本公子是什么人,用得着躲着你们么?”被人堵住,王蓝田干脆不躲了,挣脱了欧阳远秦京生两人钳制,目不斜视地道,“说吧,这么急着找本公子,有什么事。”
“王兄真是贵人多忘事。”秦京生与欧阳远对视了一眼,两人半拖半拉着王蓝田,在回廊边的木椅上坐了,“前些日子,听说祝英台出了点事,是王兄将她带回书院的。她的事,王兄应该很清楚了吧?”
王蓝田的心提了起来,“本公子跟她不熟,她的事,本公子怎么能知道?”
“得了吧,王兄!我就不信,这才过了几天,你便将事儿忘得一干二净!这样,你要是真不记得了,我可以提醒你一下——十月初三,前院那株广玉兰下,我等三人击掌立约…”
“行了行了,你们要说的是这事,本公子记得。”王蓝田摆摆手,一脸不耐,“但这跟祝英台有什么关系?”
“王兄啊王兄,你便揣着明白装糊涂吧!”欧阳远压低声音,“那祝英台到底…”
“本公子要是说了,你们能信?”王蓝田抬手阻止欧阳远往下说,视线来回打量欧阳远与秦京生两人。
“怎么不信,只要王兄说了,我们便信。”欧阳远立马表态。
秦京生紧接着点头,“对对,我们相信王兄的信誉。”
王蓝田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惫懒地笑着,摊摊手,“既然你们这么想知道,我便告诉你们。实话说,我也不知道,当时只顾着尽快将人救回来,并未注意其他。所以,你们如若有什么想法,尽可自去。”
“不是吧?这么好的机会,王兄居然都没有抓住?”欧阳远与秦京生有些怀疑,又有些不信。
“怎么说话呢?当本公子是什么人!”王蓝田一脸不爽,“本公子只喜欢女人,女人,懂么?谁会无聊到去看男人的身体?打赌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本公子不过做个见证,寻找真相,分出胜负,似乎不关本公子的事吧?没什么事的话,本公子先走了,老大还等着我呢,待你们找到证据,再来找本公子吧。”
话都说到这一步了,欧阳远与秦京生自然不能再纠缠,“王兄有事,便先行。”
眼瞧着王蓝田晃晃悠悠离去,欧阳远转向秦京生,“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再想想办法,我就不信,祝英台还能整日里呆在房里不出来!只要她出来,什么招儿不能想?她总不能不沐浴,不换衣裳。”秦京生咬了咬牙,“如今她屋里就她一个人,梁山伯早搬去了别处,倒是省了不少事。”
自从王蓝田救了英台回来,英台又是脚伤又是发烧,一直告假没有上学舍听课。因着英宁的吩咐,吟心浅墨两人看得紧,房间里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欧阳远与秦京生自然没有办法。
欧阳远默默点头,顿了顿,忽然道,“秦兄,你有没有觉得,王兄今天有些奇怪?”
秦京生静静看着王蓝田离开的方向,没有答话。事到如今,已不是单纯一个赌约的问题了,他两人早已骑虎难下,不弄个一清二楚,没有异议,两人的面子便挂不住。
“王兄说的不错,我们要证据。只要我们拿出证据来,不管王兄立场如何,都不能说什么。”
欧阳远赞同地颔首,“走,我们去学舍,今日又是王山长亲自讲学了——梁山伯不在,我还真有点儿不习惯。”
秦京生不置可否地笑了两声,与欧阳远一道去了书舍。
王世玉学问精深,对书中经义皆有独到的见解,众学子都听得比较认真。讲到一半,忽然门口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
“王山长!王山长救命!”
一名皮肤黝黑,身形健壮,发髻有些散乱,面有疲惫焦急之色的中年汉子,急匆匆闯了进来,也不看人,倒头就拜,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撞得地板“咚咚”作响。
“求山长救救采臣,救救采臣!”
“起来,你先起来!”王世玉几步上来,弯腰便想搀起中年汉子,“慢慢说,是不是宁采臣出事了?”
中年汉子不肯起身,又是几个响头下去,“山长要是不答应救采臣,俺不起来!”
“救!救!怎么不救!”王世玉连连应声,蹲下|身子,硬是扶住那汉子的胳膊,不让他再下拜,和声道,“老乡,你先起来,将事情说清楚,才好让我想办法施救啊!不然,这么不清不楚的,我就是想救,也不知道如何救起。”
“您,您就是王山长?”中年汉子红着眼,抬头看着王世玉,不确定地又问了一句。
王世玉顺势将中年汉子扶了起来,颔首道,“我是。”
“这、这太好了!采臣有救了!”中年汉子起身,抹了抹眼角的眼泪,“采臣、采臣他是被妖怪抓走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有点中暑,头晕无力,这章是撑着码的,少了点,抱歉。Ps:多谢墨色GN的地雷,MUA~
☆、倩女
“荒谬!”王卓然面露讥诮,起身行了过来,“世人愚昧,每每遇到点事,便大惊小怪,哭天喊地!这农汉口吐疯言,王山长莫不是想跟着一道发疯不成!”
陈子俊在与王世玉的交锋中,不管是开头梁山伯的事,还是后来在决断梁山伯祝英台与王蓝田几人冲突的事,一直都处于下风。这让他很不甘心,觉得自己这个学监可有可无,被王世玉压得死死的,长久以来,不满不甘压在心头,越积越多。
陈子俊不爽,自然事事与王世玉作对,哪怕知道不会有结果,他仍是要跳出来,给王世玉添点堵。王世玉不高兴,他就高兴。
王卓然的到来,让陈子俊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扬眉吐气的机会。
“王山长,你要三思啊!”陈子俊一脸语重心长,心里却乐开了花。
那中年汉子抬起头来,又是焦急又是不安,偷偷瞧向王卓然与陈子俊的眼神还隐隐带着畏惧。他双手掰着王世玉的胳膊,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王山长,俺说的都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俺,救救采臣!”
“是,老乡你别着急,慢慢说。宁采臣是书院的学生,只要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王世玉没有理会王卓然与陈子俊,正色表态道。
王卓然见此,心底气急,却碍于王世玉的身份与名声,并不敢过于逼迫。这不同于梁山伯之事,梁山伯是寒门子弟,有据可查,王卓然占着理,王世玉不得不妥协。宁采臣却是千真万确的士族出身,哪怕家道中落,家世家境早非早年可比,万卓然亦不能过分。索性便是一甩袖子,出了学舍,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陈子俊一怔,万没料到是这等雷声大雨点小的情况,下意识地看了王世玉一眼,见他并未注意自己,便悄悄移动脚步,跟在王卓然身后离开。
“各位学子,今日便讲到这里,大家散了吧。”王世玉打算先将众学子打发了,再细细问询宁采臣的情况。
众学子面面相觑,过了片刻,王蓝田起身道,“王山长,宁采臣既为书院学子,也是我等同窗,他出了事,我等虽不才,却亦愿意略尽绵薄之力。”
王蓝田话音普落,立刻引起了一部分学子的赞同,自然也有些冷眼旁观、不发一言。马昱与英宁对视了一眼,起身道,“学生的意见与蓝田一样。”
冥冥中自有天意,宁采臣之事仍是需着落在他两人身上。不然的话,宁采臣分明是回乡去了,并不是在书院出事,这中年汉子不去寻当地府衙,为何舍近求远,跑来书院求救?事到临头,躲是躲不掉的,且他们也不见得便怕了。
好嘛,杭州城最大的两位少爷,同时也是学子中最有分量的两位表了态,其他人便是心里不以为然,面上皆是纷纷点头赞同,脚上像生了根,便是之前有离开想头的学子,这会儿亦牢牢坐在原位,不走了。
王世玉捋着胡须,欣慰地点点头,“好好,你等顾念同窗之谊,愿意伸手相助,不枉我一番教导。不过,宁采臣之事颇有蹊跷,你等留下来听听便是,其他的容后再议。”又转向那中年汉子,“老乡,宁采臣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从头到尾细细说来,咱们一道合计合计,定要将宁采臣平安救回。”
“是是,多谢山长,多谢山长。”粗壮的汉子面现激动之色,手背横擦,抹去了眼中晶莹,便又想跪下去给王世玉磕头,被王世玉伸手托住。
“老乡,救宁采臣要紧!”
“山长提醒的是,山长提醒的是。”中年汉子呐呐地止了动作,思索了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沉声道,“俺叫葛大山,住在采臣家隔壁,采臣老父已故,与他的母亲相依为命。他来杭城求学,托我照看宁家伯母,前些时日,宁家伯母感染了风寒,初时并不严重,便不让我告诉采臣。后来宁家伯母迟迟不愈,俺见她想念儿子,自作主张来了书院,打算唤了采臣回乡,以解他母亲思儿之苦。”
王世玉轻轻颔首,“宁采臣身为人子,母亲重病,理应侍奉床前,以尽孝道。老乡做得对,你继续说。”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行至金华县榆林村,正逢夜黑,俺与采臣商定,在村中借宿一宿。当晚,榆林村有一七岁女童失踪,其父母急着要上山找寻,周围都找遍了,只剩下兰山还没有搜寻。女童的父母求村中乡亲相助,乡亲们却道兰山中藏有妖怪,这些年来,凡是进山之人都没有再出来过,不敢进山。采臣心善,自告奋勇进山找人,乡亲们劝阻,他也不听。”
“之后宁采臣便一去不回了?”马昱心道不知者无畏,却又不得不出声问道。
“并不是。”葛大山摇摇头,“俺不放心采臣,自然是跟着一起去。乡亲们见劝阻不了我们,准备了干粮、火把、灯笼、柴刀与麻绳,再三叮嘱我们不要靠近山上的兰若寺,送了我们进山。
“那女童的父亲打头开路,俺与采臣跟在他身后,没有走几步,便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山间的路很难走,大部分地方甚至不能通人,要用柴刀砍去拦路的灌木荆棘,砍出一条路来,才勉强容得一人穿过。越是前进,林间雾气越是浓重,走到半山腰,伸手已不见五指,采臣刚提醒说要跟紧,忽然一阵大风刮过,卷起了枯叶沙石,吹灭了火把,吹得俺差点摔倒,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好不容易扶住一棵大树站稳,竟听得采臣惊呼,那女童的父亲没有了回应!”
“那阵怪风来得快,去得也快,俺与采臣都以为,女童的父亲是因着方才风大,被吹得远了,人应当还在左近。正当我们重新点起火把,想在附近寻找他之际,却隐隐听得多名女子的笑声——深山老林,哪里来的女子?遍寻那女童的父亲不着,女童也没有踪影,俺怕出事,便想先下了山,等天亮了再说。采臣说什么也不肯,拗劲儿上来了,至少要先寻着那女童的父亲,才肯回返。”
说到这里,葛大山竟沉默了,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王世玉虽然疑惑,却还是决定先问询葛大山,便出声问道,“那后来了?宁采臣也是这么、这么一阵怪风,不见了?”
“这个、这个俺不清楚,之后一阵白雾涌过,俺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俺醒过来,已经是第二日早上,四下里一看,采臣也不见了,俺不敢再留在山上,下山回到了榆林村。一经问询,采臣与那女童的父亲果真没有回来,俺急得不行,求了乡亲们,去山中找人。到了白天,乡亲们倒是答应了,但他们也只在山脚山腰找找,不敢靠近兰若寺。”
“多方寻找无果,俺想不出办法,只能回转书院,求山长帮忙。”
王世玉捋着胡须,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问道,“老乡,你便没有想过,去金华县府衙报官么?”
“俺去了,但是没有用,府衙根本不管,俺连县太爷的面儿都见不着。乡亲们告诉俺,过路的客人人,每年总要在兰山失踪一些,刚开始府衙还派了官兵来,后来连着官兵都一去不回,便再没有官兵来了——王山长,您是采臣唯一的希望了,要是连你都不救他,采臣他只能听天由命…”说着,葛大山眼圈儿又红了,眼巴巴瞧着王世玉。
王世玉叹了一声,“老乡,不是我不帮,而是…老乡,你难道不觉得,你说的这些,很难让人相信么?”
“是呀,大叔!”欧阳远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插嘴道,“大叔,你说得这么玄乎,还不如直接说,宁采臣让狼啊虎啊的叼走了,还可信一些。哦,怪风一吹,白雾一来,人就不见了,大叔不会在做梦吧?还有什么女子的笑声,谁信?”
欧阳远的话,得到了众学子的拥护,除了马昱、英宁、王蓝田等极少数几个,其他人纷纷低声议论起来,有些人甚至猜测宁采臣早已凶多吉少。
葛大山听得面红耳赤,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他一生老实,如若不是亲身经历,也说不出那么一段话来,听得有人质疑,自然又气又急,有苦说不出。
“俺说得都是实话,但有一句是假,让俺出门被雷劈死,死后下拔舌地狱!”
“这、这…”一时之间,王世玉也不知该如何决断。
“王山长,让学生去走一趟吧。”马昱站起身来,“金华县的县令,学生曾有过一面之缘,倒是能讨到一点香火情。”
☆、倩女
“阿宁,再过去便是金华县地界了。榆林村位于金华镇东北郊,四面环山,那兰山便是临近榆林村的一座荒山,兰若寺兴建于三十三年前,早先也曾香火鼎盛。十年前,寺中几十僧人一夕之间被人杀尽,之后渐渐荒废,如今想来,倒是有妖孽作祟了。”
马昱拿着一根拇指粗的干树枝,拨了拨眼前的篝火。
前日得了葛大山消息,马昱便与英宁一道离了尼山书院,赶往金华县。那葛大山原本想同行,为马昱两人引路,却被马昱以葛大山长途赶路,已疲倦万分,不适合再高强度赶路,又言自己极为熟悉金华地界,并不需葛大山指引为由,拒绝了他。
这一日多来,马昱与英宁白天纵马快行,到了晚上还不得停留,稍事歇息之后,便要连夜赶路。宁采臣失踪,到葛大山赶到尼山书院求救,便堪堪过了六日,再加上这一日多,已是第八日了。救人如救火,英宁两人硬是将普通人六日的路程,在一日一夜再加半个白日之内走完。
两人都相信,宁采臣还活着。这不仅仅是从他的面相看,更是处于修行者的一种直觉。
终于在傍晚时分,靠近了与兰山连成一脉的山区。英宁与马昱弃了马匹,徒步进了山间小道。之前马昱所谓的与金华县县令相识,倒也不是虚言,但他从未想过要去寻他帮忙。
妖邪鬼物作祟,再多的凡人都是送菜,添乱扯后腿罢了。
“阿宁,你说我们是直接去兰若寺,还是先去榆林村看看?”
马昱打开随身带着的包裹,取出两个油纸包,一个里面是七八个白面包子,一个里面裹着一只烧鸡,只此时都已凉了。
英宁轻轻地扫过一眼,见马昱熟练地拿木棍子将烧鸡对穿,放在火上烤,紧接着递过来一个包子。英宁伸手接过,拿在手里却未吃,“去兰若寺。”
“好,那便去兰若寺。”马昱轻轻颔首,赞同道。
一时两人都不再说话,四周围渐渐安静下来,只听得眼前火堆燃烧,偶尔发出的“吡啵”声,以及夜风拂过山间林木的“哗啦”声。
“谁?”英宁忽然直起身子,向着马昱身后的密林看去,“谁在那里,出来!”
马昱也停下了手中动作,转过了身子,隐隐戒备。
“两位小兄弟惊扰了。”随着一个洪浑的男声,一道高大的身影转了出来。只见他约摸四十岁上下,络腮胡子,发髻散乱,只用一条麻绳松松系住,身着灰色短衫,背上背着一柄宽大的黑铁长剑。
马昱打量了来人两眼,笑道,“出门在外,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既然有缘相遇,便过来一道坐吧。”
“多谢两位小兄弟,那某就不客气了。”来人也不矫情,向着身后招呼了一声,向着英宁马昱的方向行来,“敢问两位小兄弟尊姓大名,这么晚了,不去县上客栈投宿,怎的在这山中露宿?”
“小弟马昱,这位是家中幼弟阿宁。因急着回乡,多行了两步路,竟错过了宿头,只得寻了这一块平整之地,起了火堆,凑合着在此过上一夜,待得天明再赶路。好在之前准备了些干粮,倒是不会饿肚子。”
此时,那烧鸡经过了烘烤,渗出了不少金黄的油渍,“滋滋”作响,浓郁的香味开始弥漫。马昱将之从火架上提了起来,放在原来的油纸上,等待它散去热气。
“这位大哥呢?”那烧鸡放着,马昱丝毫没有邀请来人一起食用的想法。
“小兄弟叫某燕赤霞便是。”自称燕赤霞的男人却不以为意,大咧咧地行至火堆旁坐了,“这一回,某是为了送一位小兄弟回家。”
“采臣,你快些带着弟妹过来,这山中风凉,还挺冷的,正好过来烤烤火。”
采臣?宁采臣?
英宁心有所触,猛地抬眼,果见着多日前告假返乡的宁采臣,扶着一名身形窈窕,容颜俏丽绝伦的少女出了来。在宁采臣出来之前,英宁早知道燕赤霞后面还有人,却不想这人竟是他们此行的最大目的之一。
英宁与马昱毫不掩饰的视线下,宁采臣像是受了惊吓般,猛地放开了扶着那少女的手,讪讪无言。
“马兄,祝兄,你、你们怎么会在此地?”
英宁直接扭过头,不理宁采臣,去看与宁采臣一道出现的少女。
这少女的模样,英宁是极熟悉的,分明便是早先离家出走,引得廖广发飙,尔青求救上门,闹得祝家不得安宁的聂小倩。只此时的聂小倩,却早不是原来的聂小倩了——出现在英宁面前的这个,并非是人,而是一个凝成了实体的鬼魂,被人用神通封住了鬼气。
看清了聂小倩的虚实,英宁转向了燕赤霞。很显然,那个封住聂小倩鬼气的人,让她看起来与常人无异,甚至在未见着她本人之前,瞒住了英宁的感知,十有八|九便是这个燕赤霞。
一时之间,英宁戒备愈深,心底却有些犹豫起来。
“宁兄啊宁兄,葛大叔为你担惊受怕,书院王山长、众位同窗为你担忧,我与阿宁为你奔忙,匆匆自书院赶来,你倒好,瞧着竟身陷温柔乡,乐不思蜀啊!”
马昱似笑非笑,扫了一眼面红耳赤的宁采臣,又别有深意地望向燕赤霞。
“马兄,祝兄,两位竟是为了小弟而来么?”宁采臣一脸惭愧,“对不住,累得两位跑这一趟,实在是这几日发生之事,太过荒谬怪诞,小弟自个儿都还未回过神来,并非故意失去音信,让大家为小弟奔走。”
“何事让宁兄这般失态?”马昱抬手虚引,让宁采臣与聂小倩坐下。
宁采臣心头一块大石落地,面色放松了许多,在燕赤霞身侧坐了下来。聂小倩垂着头,并没有同英宁马昱有任何目光交流,像是刻意避着两人似的,默默地侧着身子,挨着宁采臣坐下。
听得马昱的问题,宁采臣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望向燕赤霞。
“两位小兄弟竟是为采臣而来?”燕赤霞看向英宁马昱,视线有些探究的味道了。
“是。”这一次马昱径直道,“宁兄与我二人同在尼山书院求学,因着同窗之谊,受宁兄长辈、书院师长同学所托,前来寻找宁兄下落。我二人本是打算明早去了金华县,寻那县令大人帮忙搜山,不想竟在此见着宁兄——燕老哥,我二人出门在外,方才出言欺瞒,多有得罪,还请勿怪。”
“无妨无妨,防人之心不可无,某能理解。”燕赤霞摆摆手,状似无意地道,“两位小兄弟,既然你们是来寻采臣的,人寻着了,是不是这便下山去?这荒山野岭的,夜里总有凶兽出没,怕是不太安全啊!”
“这是为何?小弟二人一路行来,倒是见着些野兔山雀,并不曾遇着大型野兽。再者,咱们燃着火堆,寻常野兽便是出来了,也不敢靠近——如若真有野兽,小弟学过两手粗浅功夫,自保尚可有余。”已有所指地看了燕赤霞背后的阔剑一眼,“燕老哥这把剑不错,瞧着不像是摆设,有野兽胆敢过来,怕是不够燕老哥一剑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