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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喝药吧,微臣出去吩咐下人去寻找公主的马车和宫女去。”苏远之说着,便自己推着轮椅出了门。
明安和怀安已经带了几十个穿着黑衣的武士在门口候着了,苏远之的脸色没有了方才的温和,带着满满的冷意:“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公主的那个侍女,必须带回来。今天对公主下手的刺客,下令让楼中的人全面追杀,一个不留,想尽一切办法,从他们口中套出幕后主使之人。”
“是,主子。”穿着一身黑衣的怀安连忙应了下来,手一挥,几十个武士顷刻间便消失在了院子里。
苏远之抬起眼望向漆黑的夜空,外面还在下着雪,明安一直在悄悄打量着苏远之的神色,过了许久,苏远之才转过头吩咐着明安:“去买一身女子的衣裳来,厚一些的。”
“是。”明安便也领了命退下了。
明安抱着衣裳来的时候,却看见苏远之仍旧坐在门口,目光盯着黑漆漆地院子,似是出了神一般。明安有些奇怪,便连忙上前道:“公子,衣裳已经买好了。”
苏远之才转过了身来,目光望向明安受众抱着的衣裳:“胭脂粉,她似乎不喜欢这个颜色。”
明安一愣,嘴角微微抽了抽,连忙道:“小的也是去将城中最出名的丽人居的掌柜从被窝中拧了出来,让她找的衣裳,只是因为要得太急,她店中就只剩下这一套适合公主身量的衣裳了,要其它颜色的,都得要现做。”
苏远之闻言,便不在开口,伸出了手来。
明安一愣,一时间没有明白苏远之的意图。
苏远之蹙了蹙眉:“衣服。”
明安方醒过了神来,急忙将手中的衣裳递给了苏远之,苏远之便自己进了屋,明安望着苏远之的背影,抬起眼来擦了擦自己额头的细汗,喃喃自语道:“怎么我觉着公子每回一碰见昭阳公主的事情便会显得有些阴阳怪气的,一点也不像公子了。”
苏远之回到屋中的时候,昭阳已经睡着了,许是因为被吓了这么一遭,睡得并不安稳。
苏远之将手中的衣裳放在昭阳的枕边,正欲离开,却突然被昭阳抓住了手:“沧蓝,母后和君墨是不是出事了?我听到君墨的声音了,我听见了,听见了。”
说着,眼角便有两行泪落了下来。
苏远之眉头紧蹙着,伸出另一只手将昭阳紧紧抓着他的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掰了开来,只是还未掰开,昭阳便抓得又紧了几分:“母后,母后,你不要吓昭阳,不要吓昭阳…孙尚志!你这个畜牲!父皇那般信任你,你竟然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德妃!淳安!沐王!你们这般心狠手辣,我楚昭阳即便是做了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的手,我的手…”昭阳额上有汗水不停地落了下来,面色愈发的惨白了几分。
苏远之便沉默了下来,任由着昭阳紧紧抓住他的手,只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眼睛一直看着昭阳,未曾挪开过半分。
“沧蓝,沧蓝…”昭阳猛地惊醒了过来,目光中满是恐惧。
苏远之抽回了自己的手,拢在了袖中,方开口道:“公主,是微臣。”
昭阳似乎仍旧有些惊魂未定,泪水不停地往下落,半晌,才声音沙哑地开了口:“苏丞相,那些刺客说,会埋伏在回宫的必经之路上,等着我送上门。我听见了,我都听见了。”
苏远之的眼中闪过一抹刺骨的寒,轻轻点了点头:“好,微臣知道了,这便让他们去查。”
刚说完,明安便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公子,昭阳公主,公主的那位宫女已经找到了,怀安命人送了回来,小的将她安置在了旁边的院子里,只是那宫女受了重伤,小的已经让孙大夫过去了。”
昭阳闻言,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快速地掀开了被子,便要出门。
苏远之连忙道:“公主,孙大夫的医术超群,那位宫女定然不会有事,外面还下着雪,公主先前冻得有些厉害,还是先穿上衣裳吧。”
昭阳一愣,脚步顿了顿,慌慌忙忙地点了点头,接过衣裳便快步进了净房之中。
苏远之望着净房的门,将笼在袖中的手伸了出来,盯着那只手看了许久。
昭阳换了衣裳出来,也顾不得衣裳尚未整理妥当,就开口问明安:“沧蓝在哪儿?快,带我去看她。”
明安应了,带着昭阳出了门,往旁边的院子快步跑去。
沧蓝果真伤得极重,身上的衣裳几乎被血浸透完了,到处都是刀伤,脸上也有一道不浅的伤,便在脸颊上,皮肉翻飞,还流着血,看起来十分骇人。
昭阳一见沧蓝的模样,就有些慌乱了手脚,快步扑了上去,鼻尖渐渐红了起来。
“大夫,她怎么样了?”昭阳声音有些急促。
孙大夫面色亦是有些严肃:“伤得有些严重,幸好发现得早,不然光是流血,恐怕也能将血都流光,所幸还有气息。我得先将她身上的伤口都全部处理了,公主你先在外面等一等吧。”
“公主,公主,快跑!”许是听到了孙大夫叫公主,床上的沧蓝一下子便激动了起来,不停地动着。
第45章 他的毒辣
昭阳本就已经鼻尖通红,见沧蓝这副模样,便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只连忙握住了沧蓝的手,轻声道:“没事了,没事了,沧蓝,我没事了,好好的。”
果然,这句话一说,沧蓝便安静了下来。
昭阳咬了咬牙,站起了身来,快步走到了门外,心中却不是滋味。
前世的时候,她亲眼见着亲人惨死,自己也被做成了人彘。上天给了她机会,让她重生了过来,可是她却竟然仍旧连身边的人都没有办法保护好,她真是无能,无能!却还自以为能够改变前世的命运。
昭阳牙齿都在打着轻颤,眼睛通红。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袭来,险些让昭阳站不稳脚。
刚刚进门的苏远之将一切纳入眼底,低下眸子,将所有情绪隐藏了下去。
“公主不必伤心,那位姑娘不会有事的。”苏远之轻声劝慰着。
昭阳抬起眼来,眼前有着氤氲雾气,却只瞧见苏远之关切的脸。昭阳咬了咬唇,半晌,才开了口,轻声问道:“苏丞相,我是不是特别没用?很多事情,我都知道是谁做的,可是我却无力阻止,只能看着他们伤害我身边的人,伤害我的亲人,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逃。”
昭阳的声音已经因为哽咽而几近嘶哑。
苏远之眉眼一动,眸光中带着几分深沉之色,半晌,声音才拔高了几分,带着淡淡地讽刺道:“哭有什么用?你对着刺客哭,他们就不会杀你了?想要不受制于人,你为何不变得强大起来?谁要害你,杀了便是!谁要动你亲近之人,你便让他全家不得好死便是。”
昭阳似乎被苏远之有些骇人的脸色给吓住了,呆呆地望着苏远之,半晌,才猛地跪在了苏远之面前:“昭阳只是一个公主,能够做的实在是太有限了,求苏丞相帮帮我。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发生,我也想要强大起来,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
苏远之眸光更深了几分:“想要我帮你,代价可是不小的。”
昭阳一愣,只觉着苏远之的这个笑容似乎有些奇怪,似乎带着几分阴冷,也带着几分算计。昭阳突然想起,她似乎是忘了,忘了那些传言,说他手段十分阴狠毒辣,府中也总是死人,据闻他似乎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只是这几次接触下来,昭阳却并未发现过他有什么不妥。唯有方才这个笑容,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只是昭阳心中早已经被恨意覆盖,再也无暇顾及其他,便连忙追问道:“苏丞相要什么代价?”
苏远之的手在轮椅上轻轻敲了敲,才笑着道:“我一般不先说我想要什么,只是,代价不小,可是我也不会让你做伤天害理之事,你可愿意?”
昭阳紧紧咬着唇,想了许久,脑中有千百个念头闪过,最后却都定格在了前世母后在孙尚志身下被侮辱致死的情形,额上隐隐有青筋暴起,昭阳眸中闪过一抹杀意。
“好,我愿意,求苏丞相帮我。”昭阳轻声道,“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没有什么比看着母亲遭受侮辱而死,看着弟弟死去,被做成人彘代价更为深刻了。
“主子,属下已经找到了刺客,共二十六人,八人逃走,已经命人去追去了。十六人已被处置,剩余头领两人,属下带回来了。”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苏远之眸中闪过一抹暗色,抬起眼来望向昭阳:“公主,那带人让你险些死在了雪地里,将你的宫女弄得满身是伤的人就在外面…”
昭阳咬了咬牙,眼睛通红,抬脚便猛地冲了出去。
院子中站着几人,其中两人被绑了起来,嘴里也塞了布团,左边的一个,胡须有些花白,脸上满是血迹,眼中也带着几分疲惫之色。右边一个是个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地站着。
“呵,你们以为将老夫抓来,老夫就会告诉你们幕后指使之人吗?痴心妄想,我告诉你,他们让我抓了昭阳公主,卖到东城柳巷中最为下贱的园子里去,还安排了许多乞丐来糟践她。老夫还想着,若是那昭阳公主长得好看,老夫先尝尝…”左边的老者声音有些嘶哑。
话还没有说完,昭阳便瞧见身边有一道亮光一闪而过,没入了那人的胸前。那人猛地瞪大了眼,眼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嘴长着,话还没有说完,便猛地倒了下去,胸前有血色晕染开来。
昭阳一怔,慌忙转过了头,便瞧见苏远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眼中波澜不惊:“公主可瞧见了?对付这种人,一刻也不用犹豫,杀了便是。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苏远之的脸色太过于平静,平静得让昭阳觉着有些可怕,只是望着地上那死去的人,和那雪上的红色,心中却忍不住泛起一抹快意。
“人若犯我,斩草除根。”昭阳紧咬着唇,眼中乍然迸出一抹亮光来。
自她重生以来,一心想要报仇雪恨,可是却屡屡受挫,今天还险些丢了命,便是因为,她还不够狠。
哪怕是前世发生的一切那般惨烈,她也仍旧未曾想过要对德妃母子三人下杀手,只一心想着要阻止,阻止沐王和孙尚志联手,阻止淳安和孙永福成亲。便是因为她这样留有余地,却让他们愈发的胆大妄为。
今日若是不是遇见了苏远之,她只怕便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了。
“怀安,将剑捡回来。”苏远之的声音淡淡地,染了几分漫不经心。
院子中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上前两步,猛地将那刺入了老者胸口的剑拔了出来,血喷了出来,在雪地上盛开出血色的花来。
黑衣男子将剑放在手上,双手捧着走了过来,走到了昭阳和苏远之的面前来。
苏远之抬起眼来望向昭阳,嘴角的笑容带着几分诡异:“公主,这个人的命,微臣交给公主处置了,公主,可千万不要让微臣失望,微臣从来不喜欢帮无能之辈。”
昭阳目光定定地落在那银色的剑上,手微微有些轻颤,却终是猛地伸出手来,将剑拿了起来。
第46章 她杀人了
昭阳面色雪白,紧握着手中的剑,愣愣地站着。
“公主还在犹豫什么?没听见方才他们说的吗?他们可是想要将你卖到东城柳巷之中,做最下贱的妓子的。方才公主可瞧见了,你那宫女身上那么多的伤,可全是他们伤的。”苏远之的声音泛着冷。
想起沧蓝满身血的模样,想起自己先前在雪地中冻僵了,动也动不得的模样,昭阳眼中满是恨意,快步走到那中年男子面前,猛地便将剑扎进了他的胸口。那男子眼中满是蔑视的神色,直挺挺地站着。昭阳便又将剑拔了出来,猛地又扎了几下。
血溅了昭阳一身,昭阳紧紧闭上眼,眼前却仍旧弥漫开一抹血色来。
“我杀人了。”昭阳轻声喃喃着。
苏远之看着昭阳有些摇摇欲坠的背影,眼中泛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来,半晌才道:“杀本应当杀之人,何过之有。有些人,你若下不去狠心杀他,日后他定会让你后悔。既然知晓是后患,不如趁早拔除。”
昭阳点了点头,嘴唇轻颤着:“对,杀该杀之人,他该死,他们都该死。”
“怀安,将尸体处置了。”苏远之吩咐着。
怀安连忙应了声,挥了挥手,身后的黑衣人便将那两具尸体拖了下去,只留下满地染了血色的雪。
“公主,外面冷,还是回屋吧。”苏远之的面色恢复了温和,自己推着轮椅进了屋中。
昭阳仍旧有些浑浑噩噩的,跟在苏远之身后走了进去,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苏远之朝着明安看了一眼:“第一次杀人总归是有些害怕的,习惯便好了,公主喝杯茶压压惊吧。”
明安端着茶的手猛地一颤,险些将茶杯摔倒在地,习惯,这种事情,公子竟也让人家习惯?
一道目光看了过来,明安连忙将茶递给了昭阳:“公主请用茶。”
许是瞧着明安在那儿有些碍眼了,苏远之便又道:“公主的衣裳弄脏了,再去买件衣裳来。”
明安张了张嘴,看了看昭阳衣服上的血渍,终是应了下来:“是。”
转身走到了门口,才又回过头来问道:“公子,要什么颜色的?”
苏远之一怔,抬起眼来看了看仍旧失魂落魄的昭阳,沉默了片刻,才应道:“青色的吧。”
明安瞪大了眼,看了看一面漠然的苏远之,又看了看一脸茫然的昭阳,终是没有再说什么出了门,等走出了院子,明安才自言自语地道:“青色?那不是公子最喜欢的颜色么?昭阳公主一个女孩子,穿什么青色?”
苏远之瞧着昭阳稍稍回过神来,才开了口道:“我可以先借一些人手给你,一则保护你,二则也可以听你的差遣。但是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我就会将他们尽数撤走,这三个月,你得要培养出自己的势力,自己的人来。”
昭阳愣了愣,轻轻点了点头:“多谢丞相。”
外面有更夫敲更的声音响起,苏远之抬起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五更了,我应当入宫早朝了,大夫还在为那宫女处置伤口,公主先在这儿等着吧,我去同陛下说。”
昭阳没有注意到,苏远之的自称,已经从微臣,变成了我。只点了点头,应了声:“多谢丞相大人。”
苏远之看了昭阳一眼,叫了怀安进来,推着轮椅出了门。
屋中一下子便静了下来,静得让昭阳听得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昭阳握紧了手中的茶杯,面色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
只是昭阳不知道,宫中因为她的失踪,也早已经乱作一团。
昭阳殿内,皇后在正殿端坐了一夜,眼睛都熬得红了,见李嬷嬷走进来,便连忙抬起了头来:“还没有消息?陛下那边怎么说?”
李嬷嬷低垂着眼,摇了摇头:“陛下说,已经下令让御林军出宫去寻去了,还没有消息传过来。”
皇后沉默了一下,才咬了咬唇,声音更轻了几分:“嬷嬷。你跟在我身边已经这么些年了,你的一些习惯一直都改不了,当你说谎的时候,总是不敢看我。嬷嬷,你说吧,究竟出了什么事,我承受得起。”
李嬷嬷猛地跪倒在地,眼中有了惊慌,只是却勉力强作镇定:“娘娘恕罪,不是奴婢不愿意说,只陛下吩咐了,不能告诉娘娘。”
皇后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扬起了头来:“我要听,你说吧。”
李嬷嬷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道:“渭城府尹接到报案,在城中发现了一具尸首,是公主的马车车夫的,在朱雀大道上。后来,又在靠近城门的地方,发现了公主乘坐的马车,马车上,有不少血迹,车里只有公主的衣裳,却不见公主的人影。”
皇后身子猛地往后倒去,像是被抽去了浑身力气一样,李嬷嬷急忙站起来,面上满是关切之色:“娘娘。”
皇后缓缓闭上眼,摇了摇头道:“没事,还没有发现昭阳的尸首,昭阳便还好好的,定然是好好的。”
李嬷嬷连忙附和道:“公主聪明伶俐,自小点子便不少,定然不会有事的。”
皇后缓了好一会儿,才伸出了手来:“嬷嬷,扶我去养心殿吧,我想第一时间知晓昭阳的消息。”
李嬷嬷连忙应了,扶着皇后起了身,缓缓出了昭阳殿,外面还在下雪,李嬷嬷撑开了伞,扶着皇后上了步撵。
皇后走了,一直在一旁侍立的姒儿便命人将茶盏撤了下去。一个宫女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姒儿姐姐。”
姒儿点了点头:“怎样了?”
那宫女四下看了看,在姒儿身边耳语了两句,姒儿闻言,眼睛便眯了起来:“青萍那小蹄子,吃里爬外,公主失踪彻夜未归,她却竟然还跑到韶华殿去报信去,等着公主回来,定然将她的腿都要打断。”
跺了跺脚,却仍旧无法平息心中的怒火,便吩咐着那宫女道:“你带几个内侍在门口守着,看着青萍回来,便直接将她抓起来。”
那宫女连忙应了声,出了内殿,便叫了几个内侍一同,守在了门口。
第47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而韶华殿中,虽也同样灯火通明,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真是大快人心呀,昨儿个在养心殿外,那贱人瞧着我与母后跪在殿外还笑得那般开心,同那北燕国的野蛮人一同。我倒是想要瞧瞧,她要怎么继续笑下去。”淳安面上没有了平日里的纯真,满是毒辣之色。
原本应当在昭阳殿的青萍却站在淳安身后,为她揉捏着肩膀,脸上满是谄媚之色:“昭阳公主哪儿像公主这般聪明,这一回,可是彻底回不来了。太子是个废物,昭阳公主也没了。沐王爷和淳安公主最为受宠,德妃也深受陛下喜爱,以后这后宫,便是德妃娘娘和公主的天下了。”
淳安闻言,又哈哈笑了起来,从手上取了一个镯子下来,随手递给了青萍:“算你知情识趣儿,以后总少不了你的好处。”
青萍笑眯眯地接了,欢天喜地地谢了恩典,才轻声道:“可是听说,还没有找到昭阳公主的尸体啊,找不到尸体,奴婢这心里总归是有些不踏实。”
淳安抬起手看了看新染的蔻丹,嘴角翘得更高了一些:“找不着尸体?找着了尸体才是便宜了她了呢?你是不知道,我同母妃出的主意,是让人将她抓起来,送到东城柳巷最下贱的园子里面去,还准备了好些个乞丐,让她好生享受享受呢。”
淳安说着,自个儿便又笑出了声来:“想想真是痛快的很啊,即便她回来又如何?回来之后,也已经是被千人骑万人乘的下贱货了。你觉着,父皇还会认她这个女儿吗?你觉着,她还有脸活下去吗?”
青萍闻言,望向淳安的眼中带了几分惊惧,许久,才将那惊惧压了下去,脸上的肉颤了颤,咬着牙关笑着道:“公主高明。”
淳安笑眯眯地阖上眼,动了动脖子,嘴角一直微微翘着:“今儿个晚上怎么就这么高兴呢,高兴得睡不着觉。想想真应该出宫去,亲眼瞧瞧那小贱人的下场。以前在我面前总是一副长姐的模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清高模样,让人瞧了就生气。不知道她那副模样在乞丐身下婉转承欢是个什么模样,啧…”
青萍一个劲儿地附和着,面色愈发的苍白了几分。
淳安却犹自不知,只轻声道:“你是个好苗子,等昭阳的事情处置完了之后,我便将你调到我这韶华殿来,好好栽培。”
“奴婢谢公主厚爱。”青萍轻声应着。
天光渐渐亮了起来,淳安让人取了铜镜来揽镜自照了一番,才笑着道:“虽然一夜未睡,可是俗话说得好,人逢喜事精神爽,瞧我这精神头,倒是比平日里更好几分。来人,将我的大氅取过来,时辰不早了,本公主得去未央宫同皇后娘娘请安去,不知,皇后娘娘昨儿个晚上过得可愉快?”
淳安说着,便又掩嘴笑了起来,任由宫女为她披上了大氅,才转身对着青萍道:“你先回昭阳殿吧,等本公主的好消息。”
淳安说完,便笑眯眯地出了门。
未央宫的大门还紧闭着,门外已经侯了好些前来请安的嫔妃和公主们,雪刚停了不久,外面冷得厉害,有些来得早的已经受不住在原地来来回回转着圈。也有些在窃窃私语着,议论着这未央宫的门为何还不打开,言辞之间已经隐隐带了几分不满。
德妃也坐着步撵来了,人还在步撵上,淳安便笑眯眯地跑了过来:“给母妃请安,都这个时辰点了,未央宫的门都还没有开呢,想来是皇后娘娘昨儿个睡得晚了,起迟了的缘故。”
德妃抬起眸子来看了未央宫的大门一眼,又转过眼看了看面上满是兴奋神采的淳安,才道:“闹什么闹,站边上去候着吧,总归是会开的。”
淳安瘪了瘪嘴,扶着德妃下了步撵,便站到了一旁等着去了。
一旁的贤妃瞧见了,便笑了笑道:“本宫还以为,今日德妃姐姐不会来了呢,昨儿个德妃姐姐在养心殿外跪了那么久,膝盖可还好?这天寒地冻的,妹妹还在忧心姐姐是不是冻坏了身子,昨儿个本想去长信宫瞧瞧姐姐,却又害怕叨扰了姐姐休养,想了想,也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