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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这一年多,什么时候瞧见我哭过?”昭阳亦是浅笑着回应。
见君墨稍稍有了几分精神,昭阳想了想,终究还是问道:“告诉皇姐,在那林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瞧见御林军从那塌陷的山崖下找到了你装着鹿肉饼的包袱,你又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君墨眼中闪过一抹暗沉,许久,才压低了声音道:“皇姐,与我一同狩猎的那一队御林军中,有细作,他们想要我的性命。”
昭阳一惊,心中蔓延开细细密密的惊惧来,她果真没有猜错,有人在这狩猎的队伍之中安插了奸细,为的就是取君墨的性命。昭阳早该想到的是在御林军中的,沐王能够将刘平安安置在御林军中,说明御林军中定不会只有一个刘平安是沐王的人。君墨带着御林军入林子打猎,又和其他人分开了,这正是御林军下手的好机会啊。
是她大意了,这份大意,却险些葬送了君墨的性命。
君墨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道:“我出发之前,就再三强调,今日定要打一头老虎来。入了林子没多久,就有人说发现了老虎的足迹,顺着足迹,定能够找到老虎。我想着御林军每年都要陪着父皇狩猎,定比我经验丰富许多,听说能找到老虎,心中十分欢喜,就下令让他带路,他就将我带到了那处山崖边。”
昭阳听得心中发紧,眼前又浮现出了那垮塌得不成模样的山崖。
“他们说,那老虎的脚印在那山崖周围有些杂乱,应当就在附近,留了两个御林军和我身边的小林子保护我,让我在那山崖上等着,他们散开去寻找老虎。他们散开之后,我觉着有些无趣,又因为一路上身上弄上了许多泥泞,瞧见山崖下有一条小溪,而旁边有条路通往那小溪边,就想要去溪边将身上的泥污洗洗,皇姐你知道的,我最爱干净了。”
君墨笑了笑,眼中的墨色愈发浓烈了几分。
“小林子和那两个御林军陪我一起下去,走到半路上,却似乎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说太子下去了,现在正是时候。小林子和那两个御林军才察觉出了不对劲,而后听见有异响声,我也说不清那是什么声音,像是蛇吐信子一样。”
“小林子连忙将我抱起,四下看了看,瞧见半山腰有一个山洞,就带着我躲了进去,他们拉着我往那山洞里面跑了一段距离,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那山洞的入口就被泥土给堵住了,泥土从山洞入口灌了进来,险些将我们淹没了。”
昭阳的手紧紧抓着床榻上的床单,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险些又落下泪来。
她几乎能够想象到那时候千钧一发的情形,若不是那小林子反应快,若不是刚好有那么一个山洞,只怕她就真的见不到这样能够同她说话的君墨了。
“那山洞有些深,我们往那山洞里面走了挺久,才瞧见里面有一处比较宽阔的地方,上面的石头缝里还往下滴着水,水滴下来成了一个浅潭,那两个御林军说,既然有水滴下来,就能透下空气来,坚持一阵应该没问题,只能等着人来救我们。”
君墨又笑了笑:“我被吓着了,就坐在那潭水旁边的石头上休息,却突然瞧见那洞的里面一些,有一双绿幽幽地眼睛盯着我们。”
昭阳又是悚然一惊,君墨突然拔高了声音:“是老虎啊,皇姐,活生生地老虎啊,长得可壮了,有两个我那么大。”
昭阳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君墨身上那些野兽的抓痕是如何来的了。虽然知晓如今君墨好端端的在跟前,定然没什么大碍,却也忍不住心中发紧。
“我本来是想要猎到一只老虎的,可是在那种情形下看见一只那么壮实的老虎,我却只觉得害怕,因为我们在山崖上就下了马,弓箭那些都留在了山崖上,两个御林军倒是还有佩剑,可是我和小林子身上都只有一把应急用的匕首。”
第296章 成长
“而且我当时受了惊,几乎腿完全都是软的。可是那老虎看起来那么大只,又因为是冬天,恐怕已经好些天没有吃饱肚子了,盯着我们的眼睛都在发着光。”
君墨吐了吐舌头,似是想要缓解一下有些紧张的气氛。
“那老虎慢慢踱着步子朝着我们走过来,小林子和那两个御林军把我护在身后,对峙了一会儿,那老虎突然就朝着我们冲了过来。他们连忙上前和老虎颤抖在一起,可是那老虎凶狠,即便他们是三个人,而且武功都不弱,也落了下风。我见情形不妙,就想着,刚才那么凶险我都捡回了一条小命,可不能被老虎给当作盘中餐了,就也拔了匕首冲了上去。”
君墨越说越兴奋,也不顾自己身上尚有伤,还虚弱着,就手舞足蹈地比划了起来。
“老虎的力气可真大啊,我们四个人,它都还能在我身上用爪子抓了不少的口子。不过这半年多来,丞相也没有白教我的功夫,我武功现在好多了。当时也顾不得害怕,拿着匕首就一个劲儿往那老虎身上捅。老虎满山洞的蹦跶,我们就一直抱作一团,用了好长的时间,才将那老虎力气都给耗没了,然后被我们给杀死了。”
君墨眼中满是得意,浑然已经忘了痛了:“和老虎打了一场下来,可将我们四个人都给累崩了,不过那两个御林军说,幸好杀了只老虎,有了那老虎,我们就有吃的了,可以多坚持一阵子,我就觉着,还挺值的。”
说完,却又瘪了瘪嘴:“可是我没想到,他们让我吃生老虎肉啊,生的啊…”
君墨脸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似是想起来还觉着有些恶心:“我从未吃过生老虎肉,最开始还不愿意吃,可是实在没法子,虽然他们带了火折子,可是那山洞里面十分潮湿,根本没有可以点火的东西。我饿得厉害了,也就吃了,不怎么好吃。”
“后来等了不知道多久,我又冷又饿的,小林子把那老虎皮扒拉了下来,盖在我身上,血腥味很大,可是我太困了,也睡了过去,被小林子叫醒的时候,就听见外面隐隐约约有人说话,好像是有人在挖洞口的泥土。我们就连忙跑到那灌进洞口的泥土那里,朝着外面大喊,后来还是丞相听见了,让人将我们救了出来。”
君墨吐了吐舌头:“可惜当时走的急,没有把那老虎皮带回来,还说给皇姐做衣裳的。不过血腥味真的很重,皇姐还是不要了,我差点就吐了。”
昭阳见他如同寻常那样活泼开朗的样子,心中所有的担忧才渐渐放了下去,虽然过程有些曲折艰难,可是好在君墨好好的活着。能够对她笑,同她说话。
“老虎皮做的衣裳又不好看,皇姐不要了。你没事就好,至于那些细作,和他们幕后指使的人,皇姐定会查探仔细,定然不会让他们逍遥。”昭阳咬紧了牙关,一字一顿地道。
楚君墨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皇姐,这件事情让我来处置吧,我是太子,总不能一辈子活在你和母后的羽翼下,我总是要长大的。”
昭阳闻言,心中有些诧异,见君墨的脸上没有笑意,满脸的认真,便明白此事对他的感触也是极深,暗自思量了片刻,只得点了点头:“好。”
“我困极了,先睡一觉,我没事的,皇姐也先回去歇着吧。我不在的时候,皇姐定然担心坏了。”君墨又恢复了满脸笑容。
昭阳看了君墨一眼,轻轻颔首,站起身来:“那皇姐就先回去了。”
等君墨应了声,才转身出了君墨的营帐。
刚一出君墨的营帐,就远远地瞧见有人在探头探尾地朝着这边张望,且不止是一个人。
昭阳冷笑了一声,抬起手拢了拢散乱的头发,朝着自己住的营帐走去。
苏远之竟还没有睡,靠在床头手中拿着一封信,见昭阳进来,倒似乎有些诧异:“这么快就回来了?太子殿下如何了?”
一面说着一面打量着昭阳的神色,不等昭阳回答,又笑着道:“瞧你的模样,应当是无碍了。”
昭阳点了点头:“君墨已经醒了过来,喝了些水,也吃了两碗粥,还与我说了好一会儿话,瞧着精神气不错,应当没有大碍了。”
“醒了就好。”苏远之轻声应着:“你没有问他,在林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问了。”昭阳在床边坐了下来:“君墨说,跟在他身边的御林军中有奸细,想要取他性命,且人数不少。”
昭阳将先前君墨所说的话一一同苏远之说了,才蹙着眉头道:“那垮塌的山崖像是一次天灾,连御林军统领都说,前段时日明城雨量大,怕是因着下雨,让泥土松软了,君墨他们的马踩踏上去,才引发了塌陷。可是听君墨所言,倒像是有人算计好的,若是天灾,怎么会那样凑巧?”
苏远之笑了笑,眼中晕染开一抹墨色:“所以,应当不是天灾,也不是什么意外。就是有人动了手脚,想要取太子殿下的性命,却又害怕留下线索被陛下查到,因而才故意制造了这么一出,让人看起来像是天灾引发的意外。”
“动了手脚,那么大一片塌陷,要如何动手脚才能造成?又要怎样才能算计得那样精确?恰恰好地等着君墨他们到了那山崖边,又等着其他御林军四散开去寻找老虎的时候,让那一整片山崖都垮塌了下去?”昭阳眼中满是疑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苏远之转过头望向昭阳:“太子殿下说,小林子听见有人说,是时候了?”
昭阳点了点头,君墨的确如此说过。
“太子殿下还说,他曾在那山崖垮塌之前,听到一些异响,像是蛇吐信子一样的声音?”
昭阳颔首。
苏远之便沉默了下来,微微眯起了眼,良久才道:“我倒是有了一些粗步的猜想,不过只是猜想而已,我得再进林子查探查探,才能验证我心中的猜想究竟是不是真的。”
第297章 猜测
“什么?”昭阳眼中满是急切。
苏远之又顿了顿,声音低沉了许多:“炸药。”
“炸药?”昭阳掩嘴惊呼了一声:“怎么会是炸药?”
“太子殿下说在山崖垮塌之前听到的那像蛇吐信子的声音,应当就是炸药的引线被点燃的声音。因着陛下要入林子打猎,在我们来明城之前,一直到陛下下令狩猎的那日,御林军多次入那密林之中仔细打探过。若是御林军中有奸细,也可趁着那个时候在林子中打探好地形。”
苏远之将自己心中所想细细同昭阳道来。
“前段时日明城的确下过几场大雨,林中有些地方的泥土松软也是真的。那奸细便是看中了那山崖泥土比其他地方松软,哪怕是用炸药也用不了太多,就能让那山崖塌陷。提前埋好炸药,打着追踪老虎的由头,去将炸药点燃。因着那山崖垮塌的声音大,而炸药并未用太多,爆炸的声音就会被山崖垮塌的声音掩盖,听见的人也不会多想。”
昭阳咬了咬牙:“的确是万全之策,那山崖垮塌下来,埋过炸药的痕迹只怕也会被彻底掩盖,这样一来,就可以说是天灾,一切都是意外,父皇也只当是君墨运气不好,不会追究。”
苏远之颔首:“这一切还只是我的猜想而已,还没有证据,我这就让怀安带人入林子去查探。”
昭阳心中倒是还有一个疑惑:“君墨说那御林军中有不少细作,随君墨一同入林子的御林军可找到了?若是找到了,便可严加审问,若是没有找到,父皇也断然会疑心。”
“找到了。”苏远之回答着:“一个不少,只是找到的都是尸体,瞧着伤口,是被野兽所伤,好些尸体都已经被林子中的野兽咬的面目全非。”
昭阳闻言,忍不住冷笑了起来:“倒果真是好算计,这样一来,也可以说,是君墨让他们去寻老虎的踪迹,结果遇上了野兽群,左右已经死无对证。”
心中愤怒得无以复加,良久,才稍稍平复下来,转过身对着苏远之道:“你也忙活了那么久了,歇下吧,一切等君墨醒过来再说。”
苏远之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书信放到了一旁,拉过昭阳道:“你挂念这太子殿下,只怕也没怎么睡好,与我一同?”
昭阳瞪了他一眼,却也顺从地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下,也觉着轻松了许多,倒是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苏远之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躺在一旁也不知在想着什么,见昭阳醒了,就笑了起来:“睡了这么久,饿不饿?起来吃些东西吧?”
昭阳应了,唤了姒儿进来侍候两人穿衣梳洗,苏远之梳洗倒是极快,整理完毕就坐在一旁等着昭阳:“对了,怀安说,沧蓝的确在明城,让怀安带话说想见你一面。”
昭阳点了点头:“我抽空入城一趟,她定是有什么事。”
苏远之说完,就又取了本书来看,姒儿看了一眼在一旁坐着的苏远之,为昭阳梳着头发,压低了声音道:“昨儿个公主从太子爷那里回来歇下之后,雅昭仪又来过,齐嫔也派人送了些东西过来。”
“哦?”昭阳目光落在铜镜之中,铜镜中的女子面容染了几分清冷,眸光带着寒光。
“齐嫔娘娘说公主一直担心着太子殿下,只怕也没有好生照顾自己,送了一些安神的香过来,还送了一盅鸡汤。雅昭仪是亲自来的,问公主在不在,奴婢说公主歇下了。又问奴婢太子殿下可安好,奴婢说不知道,她就讪讪地走了。后来奴婢瞧见她又去了陛下的主帐和太子殿下的营帐,都吃了闭门羹。”姒儿亦是对那柳雅晴十分不喜,话中都带着几分嘲讽。
“她倒是比谁都关心。”昭阳亦是冷笑。
梳洗完毕,用了早饭,昭阳才叫了姒儿去君墨那边瞧瞧君墨可起了。
姒儿没多久就回来了:“太子殿下已经醒了,刚奴婢走的时候,才叫了小淳子去禀报陛下,说他醒过来了。”
昭阳颔首,站起身来:“走吧,我也瞧瞧去。”
苏远之自是要一同的,两人刚出了营帐,昭阳就瞧见了柳雅晴的身影,还在昭阳前面:“呵,她的消息倒也快,动作也不慢。”
柳雅晴的宫女瞧见昭阳,似乎是提醒了柳雅晴,昭阳就瞧见柳雅晴转过了身来,见着昭阳和苏远之,还刻意放慢了步子等着昭阳。
待昭阳走进了,柳雅晴才笑着道:“昭阳公主和丞相醒了呀?我昨日听闻陛下带了太子殿下回来,本想问一问太子殿下可安好,只是却都没见着人。方才才听见宫女禀报说太子殿下并无大碍,我昨日就同公主说过的,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定不会有事的。”
昭阳翘起嘴角笑了起来:“是啊,雅昭仪可真是金口玉言,还得多谢雅昭仪呢。本来我都以为君墨凶多吉少了,在雅昭仪说了那些话之后,君墨果真好好的回来了,且只是受了些轻伤,实在是谢天谢地。”
雅昭仪听昭阳这么说,面色微微有些僵硬,勉强维持着合体的笑:“那就好,那就好。”
郑从容立在君墨的营帐前,想来是楚帝已经到了,昭阳同苏远之一同入了营帐,果然瞧见楚帝在君墨床边坐着,父子二人正在说着什么,两人的面色都有些严肃。
听到脚步声,楚帝转过头望了过来,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才又转过身同君墨道:“朕都知晓了,此事朕会处置,你身子还虚弱,多休息。你出事之后,你皇姐可急坏了,如今你没事了,好生同你皇姐说说话吧。”
说完,就站起身来,转头看向苏远之:“苏卿同朕回主帐吧。”
昭阳看了苏远之一眼,知晓君墨十有八九已经将在林中发生的事情同楚帝说了,楚帝传召苏远之多半也是为了此事。
苏远之伸手拍了拍昭阳的手,便应了声,跟在楚帝身后出了营帐。
第298章 入城
楚帝与苏远之离开之后,君墨才抬眸望向昭阳,瞬间笑容满面,却直接无视掉了站在昭阳身侧的柳雅晴,只撒娇似地同昭阳道:“皇姐,我想吃炒珍珠鸡,还想吃琵琶大虾。”
昭阳亦是笑了起来:“想吃就让人做就是了。”
立在一旁侍候的小淳子连忙道:“先前太医来过了,说太子殿下的身子尚且虚弱,不宜吃得太过油腻,清淡为佳。”
昭阳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想吃吃不着。嘴角的笑容愈发浓烈了几分:“那还是听太医的话为好,等过两日身子恢复了再吃也不迟。”
君墨闻言,便瘪了嘴,喃喃自语着:“我很好啊,没什么事啊。”
被姐弟二人遗忘在一旁的柳雅晴却突然开了口:“太子殿下想要吃鸡和虾也并非不可,只是不能吃炒珍珠鸡和琵琶大虾而已,将鸡肉和虾肉拿来熬了粥,想必还是可以的。”
“我不想喝粥。”楚君墨蹙眉,眼中带着几分不耐烦:“雅昭仪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本宫虽然也是父皇的孩子,可是毕竟也是个男子,雅昭仪也不是本宫的母亲,男女七岁不同席,雅昭仪呆在本宫的营帐之中,就不怕父皇误会了?”
话语之中的厌恶毫不掩饰。
柳雅晴觉着有些难堪,下意识地朝着昭阳望了过去,却见昭阳像是丝毫未闻的模样,更是心火直冒。面上却还得维持得体笑容:“太子殿下说笑了,我不过是听闻太子殿下受了伤,过来探望探望,既然太子殿下没有大碍,那我就先退下了。”
楚君墨却压根理都懒得理她,只径直同昭阳低声说着话。
柳雅晴咬紧了牙关,低着头退出了营帐,面色才冷了下来。
柳雅晴一走,楚君墨才冷哼了一声:“这女人真是讨厌。”
“再讨厌,也是父皇的嫔妃,还深受皇祖母信任,至少面上功夫也得过得去,方才我不曾阻止你,是因为这营帐之中并无外人,皇姐向着你罢了。若是当着别人的面,可不能这样任性妄为了。”昭阳浅笑着道,却并无责备之意。
君墨点了点头:“我都知道的,皇姐放心,我聪明着呢。”
君墨不希望自己插手此次的意外,昭阳也就不多提,姐弟二人闲闲地说了会儿话,昭阳就离开了。
出了君墨的营帐,昭阳就听见不时有马蹄的声音响起,抬眼望去,只瞧见不停地有人在那狩猎的林子中进进出出。昭阳看了会儿,大多是御林军的人,兴许是受了父皇之命,才查探君墨出事的原因。
只是因着君墨的话,昭阳却对御林军有些不信任了。
御林军负责护卫皇室中人的安全,受父皇信任。前世的时候,沐王能够那么轻易地就起事成功,攻入皇宫,定然与御林军中的细作有不小的关系。
昭阳却是直到此前沐王安排刘平安进御林军,才发现沐王早已经在插手皇宫的这一道防线。这次君墨的事情,更是让昭阳觉着,沐王在御林军的势力,怕是比她想象中还要强大一些。
昭阳回到了营帐,苏远之还未回来。昭阳也没有其它可做的事情,取了针线布料来给苏远之做大氅。
苏远之似乎不怎么怕冷,哪怕是在渭城,昭阳恨不得整日整日躲在厚厚软软的被窝里面的时候,苏远之却只穿一件中衣,外面再加一件算不得厚的长袍,就能出门,让昭阳看了都觉着冷。
后来昭阳让姒儿整理了一下苏远之的衣裳,却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大氅,这才让昭阳起了心思想要给他做一件。
颜色是苏远之惯常穿的青色,昭阳在里面夹了一层新棉,绣上了不怎么扎眼的云纹。
苏远之回来的时候就瞧见昭阳一脸聚精会神地在做衣裳,连他进来了都没有察觉。走到她身侧,苏远之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布料,就笑了起来:“给我做的?”
昭阳转过头笑着点了点头,便将东西放下了,问苏远之道:“如何了?”
苏远之自然知晓昭阳在问什么,伸手将昭阳身前桌子上的布料拿了起来摩挲着,轻声应道:“陛下也觉着此事有蹊跷,怀疑是有人想要对太子殿下不利,已经派了人去查探了,只是暂时还没有线索。”
昭阳叹了口气:“即便果真有什么线索,那塌陷的泥土掩盖一次,后来御林军寻找君墨的时候里里外外的又将那些泥都翻了一遍,怕是什么都没了。”
“总是要试试的。”苏远之轻声应着。
昭阳点了点头,只怕那幕后之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原本万无一失的算计,竟也落了空。不仅君墨没事,且经由此事,父皇对御林军也断然会起疑,不会再如以前那样全然信任。
“此事一出,若是那幕后指使之人不在营中,只怕会有人想法子朝着渭城传信,也需仔细留意着。”昭阳叮嘱着。
苏远之颔首,昭阳在怀疑谁,他十分清楚。
“父皇可说了什么时候回行宫?”昭阳又问道。
“应当就是明日。”苏远之答:“出了这样的事情,狩猎是无法了。人都聚集在这儿,反倒不利于查明真相,且既然这营中有细作,查探此事的人越少越好。”
昭阳应了一声:“那我明日就去明城一趟,见一见沧蓝。”
“好,我与你一同。”虽然目前只知道有人想要对太子不利,苏远之却也不能掉以轻心,他也害怕,那幕后之人想要除掉的,除了楚君墨,还有昭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