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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阙说着,就从桌上取了一本册子递给了昭阳:“这是下官整理出来的上午的内容。”
昭阳接了过来,仔仔细细看了。
“从十一月初七就有孩子失踪,第一个是建忠将军李明家的,宣德将军家的孩子是最后一个?”昭阳喃喃自语着。
颜阙点了点头:“从时间上来看,的确是这样的。”
昭阳点了点头,将那册子递还给了颜阙:“她们在哪里?我瞧瞧去?”
那些家属并非犯人,自是没有在牢房之中,颜阙让人将她们安置在了刑部后院的客房之中,昭阳随手推开了一间屋子的门,就听得颜阙道:“这就是怀远将军刘潇的夫人。”
昭阳点了点头,刘潇,先前昭阳在册子上看见过这个名字,是第三个失踪的人。
那妇人神色苍白,眼眶亦是通红,听见有人说话,就将头抬了起来,只是目光却如死水一样:“大人,民妇能够想起的都已经写下来了,夫君和孩子失踪了,民妇比谁都着急,可是真的想不起其他了。”
昭阳连忙道:“刘夫人莫要着急,我来就是想问问刘夫人一些事情,刘夫人据实回答就是。”
那刘夫人点了点头,她虽不识得昭阳,却也知晓,昭阳能够让颜阙陪着进来,定不是普通人:“这位夫人问吧。”
昭阳点了点头:“我瞧见你写的那些事情,你说知晓孩子失踪是在因为建忠将军李明的夫人跑来问孩子有没有在你们府上玩耍,你才知晓她的孩子不见了,因而去寻自己的孩子,也发现找不着自己的孩子了?”
“是。”刘夫人颔首。
“你与李夫人十分要好?”昭阳声音温和。
刘夫人又点了头:“那次斗兽大会,我们几人的夫君侥幸被救了回来。我们夫君本就交好,因着共患难,感情更是好了许多,我们几人也因都有这样奇特的经历,变成了好友,时常一同小聚。”
“你们几人?”昭阳想了想:“就是这次失踪了的那几位将军?”
“是,可是也不止,一共十多人。”刘夫人轻声道,想了想又道:“那日李夫人来找孩子的时候,其他有好几人都在我府上作客,都知晓此事的。”
“哦?那时几位夫人都在?”昭阳忙追问着。
刘夫人点了点头:“是啊,后来她们知晓李家和王家出了事,且都是小孩子失踪了,又亲眼见我遍寻不着孩子,都连忙匆匆回了府,将孩子好生看管了起来。”
昭阳微微眯眼,蹙了蹙眉头,这倒是有意思了。
第254章 山中有寺
昭阳又去隔壁两个房间问了李夫人和王夫人一些问题,却没有去见宣德将军夫人。
从刑部出来,昭阳又去了城中一家卖首饰的店,那掌柜是个人精,一见昭阳乘坐的车驾,就猜出了昭阳的身份,连忙上前将昭阳迎了进去:“昭阳公主大驾光临,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啊,小店的金银首饰做工都是极其精致的,且为贵人准备了雅间,公主楼上请。”
昭阳在那小店之中挑了一些首饰,呆了约摸半个时辰左右,才离开了那首饰铺子,回了丞相府。
一连两日,似乎全然没有将那所谓的西蜀国宰相的威胁放在心上。
第三日,是昨日那锦帕上所说的最后一日,昭阳倒是起得极早,一大早就让管家准备了两辆马车,一辆先出发,由穿着昭阳的衣裳,戴了帷帽的棠梨坐着,去了太尉府位于城郊的一处庄子。
而另一辆坐了男装打扮的昭阳和姒儿,晚了一刻钟左右出门,径直出了城,往城外一处名叫安山寺的寺庙去了。
安山寺,顾名思义,是在安山上的一座寺庙。因着安山较高,没有马车能够上去的平坦道路,须得人下车爬上去。且名气比了空寺要小许多,因而人烟较为稀少,但安山寺上的风景却是极好的,刚十一月初,安山上就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白雪,远远瞧去,便觉心旷神怡。
下了马车,拾阶而上。越往上越冷,到了半山腰,就瞧见有雪落了下来,静谧而温柔,只听见脚踩在积雪上簌簌的声音。
姒儿急忙将一早备好的伞撑了开来,罩在了昭阳的头顶。
昭阳径直接过伞:“我自己打吧,这上山路不好走,你还要给我撑伞小心摔跤。且待会儿被外祖父瞧见你给我撑伞,定又要念叨我了,说我娇气。”
姒儿笑呵呵地道:“公主是天之娇女,娇气些才好呢。”
说着,便抬起手来擦了擦汗,抬起头望向山顶那隐隐可见的寺庙,叹了口气道:“这安山寺可真高啊。”
昭阳笑了笑,转过头朝着山下望去,因着下雪的缘故,到处都是一片白色,景色是极美的,只是不太利于隐藏。一旦有人,便能一眼瞧见。
昭阳想着,又转过了身来,慢慢上了山。
到了庙中,两人亦是累得不行,扶着寺庙门口的红色柱子喘着气,有两个小和尚从寺庙中走了出来,见着昭阳和姒儿却并不显得惊诧,只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阿弥陀佛,施主所寻之人已在禅房之中等候,请施主随贫僧来。”
昭阳连忙行了礼:“有劳小师父了。”
而后才跟在那小和尚之后往那禅房中走去,昭阳一面走着,一面低着头打量着自己那身褐色的衣袍,似是有些担忧的模样:“姒儿,你说外祖父见着我这副打扮,会不会说我胡闹?”
姒儿连忙劝道:“今日是特殊情况嘛,主子你同老太爷解释解释就好了。”
昭阳点了点头,这才不再说话,只安静地跟着那小和尚到了后院的一处禅房外,那小和尚转过身,又行了个礼:“那位老施主已经在禅房之中等施主了,施主请吧。”
昭阳颔首,道了谢,推开门就瞧见禅房中背对着她坐着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老人,昭阳眼中满是笑意,嘴角一翘,唤了一声:“外祖父…”就快步走了进去。
姒儿连忙将禅房的门关上了,才同那和尚道:“劳烦小师父了,这里有我候着就好,小师父忙去吧。”
那小和尚连忙应了声,转身离开了后院,径直去了厨房,从厨房中挑了水桶,出了院子往后山的小溪边去了。
安山比渭城其他地方总要冷些,山上连井水都结了厚厚的冰,却好在唯有一条小溪常年不冻,每到冬天,寺中的和尚总要到溪边打水。
小和尚快步走到溪水边,将桶放了下来,取了瓜瓢来,蹲下身子从河中取水。却只听见有轻微的风从身边吹过,什么冰冷的东西就搁在了他的脖子上。
小和尚低下眼一瞧,就瞧见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冰冰凉。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若是撒谎,今日我就让你死在这儿。”
身后传来不善的声音,小和尚忙不迭地点着头:“出家人不打诳语的,施主你请问,只要贫僧知道的,定会知无不言的。”
“方才,可是有两个女子上山了?”身后那人问。
“是两个穿着男装的人,只是声音是女子的声音,应当是女扮男装的。”虽是寒冷的天,只是小和尚的额上却忍不住浸出汗珠,急急忙忙地回答着。
身后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她们上山做什么?”
小和尚咬了咬唇,身子有些颤抖:“是来找前些日子住到山上的一位老人家的。”
“哦?你们寺中住了一位老人家?是什么样的老人?什么时候住上来的?你可知道,那老人同今日上山那女子的关系?”又有声音响起,只是却不是先前那个,声音却是比先前那个温和了不知多少。
小和尚咬了咬唇,一五一十地答着:“那位老人家是前几日才住上山的,具体是哪一天我实在是不记得了,只是那老人家似乎是方丈的好友。应当是个富贵人家的老人,说话的时候声如洪钟,行走做事都十分利索,身子骨也挺硬朗的,贫僧见过几次…”
顿了顿,小和尚的声音中似乎带了几分犹豫:“贫僧听他说话,倒似乎是个打过仗的将军,他时常说,想当年老夫在战场的时候…”
“今日上山的姑娘,似乎是那老人家的外孙女,因着贫僧先前带那施主去禅房的时候,听见那姑娘问她身后小厮打扮的女子,她今日打扮成这个样子,外祖父会不会说她胡闹…”
“原来如此。”先前问话那声音温和的男子喃喃着说了一句。
小和尚正在想,他知晓的也就这些了,若是这些人再问他回答不上来可怎么办?可是这样的念头刚升起,横在脖子上的东西却突然动了,他只觉着一阵冰凉,尚未反应过来,就已经一头栽倒在了那冰凉的溪水之中,血将那溪水染得通红。
“昭阳也实在算是个聪明的了,只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那温和的男子声音又响了起来,却是泛着几分冷:“这一回,我看他柳家还如何张狂。”
第255章 引蛇出洞
已经到了午时时分,禅房的门一直紧闭着,姒儿立在门口,低着头,眉眼丝毫不动。
一个和尚匆匆跑来,却不是先前引着她们前来的那个。
“两位施主还在禅房之中吧?已经到了用斋饭的时辰了,贫僧本想让戒空来请施主去斋房用斋饭,却遍寻不见戒空,三位施主可要去斋房?”
姒儿看了眼紧闭着的禅房门,摇了摇头:“劳烦小师父将斋菜送过来吧,有劳了。”
那小和尚低声应了,姒儿想了想,又道:“算了,我同小师父一同去吧,瞧瞧有什么菜色,也好选一些主子喜欢的菜色来。”
说着就同那小和尚一同往斋房去了。
禅房外没有了人,门却突然被打了开来,昭阳正对着门口坐着,听见声响,忙抬起头来,待瞧见外面站着的人的时候,脸色却突然变得苍白了起来:“沐王兄?”
来人正是披着紫色大氅的沐王,沐王抬起眼来朝着屋中望了过去,目光落在昭阳对面那老者的背影上,嘴角一翘,就笑了起来:“昭阳皇妹,倒真是巧呢,我来这寺中进香,听闻皇妹也在,特意前来大打个招呼,倒是不知,这位是?”
沐王说着话,就要抬脚踏进禅房,昭阳慌忙将手中的棋子扔到了棋盘上,站起身来走到那老者身后,挡住了沐王的目光:“沐王兄连门也不敲,就这样闯了进来,只怕有些不妥当吧?如今又三言两语地要惊扰皇妹的客人,这又是什么缘故?”
“客人?”沐王笑了起来:“皇妹这话说来我却是不信的,皇妹来这安山寺,却为何要作一身男装打扮?且光天化日之下,却和一个男子孤男寡女地同处一屋之中,且还将这禅房的门紧闭着,这又是为何?莫非皇妹刚刚新喜,就已经厌倦了丞相大人,竟不顾这大雪封山,跑到这安山上来和人私会来了?”
“沐王兄莫要胡说八道败坏我的名声!”昭阳声音拔高了几分,隐隐透着气愤。
沐王又笑了起来:“既然如此,皇妹又为何将这人挡得严严实实地不让我看呢?皇妹越是如此,我倒是越想要瞧瞧,皇妹是在玩什么把戏…”
沐王说着,就抓住了昭阳的肩膀,将昭阳拉了开去。
沐王亦是习武之人,手劲不小,昭阳只觉着肩胛骨那里痛得厉害,连忙道:“沐王兄莫要太过放肆了!”
只是沐王却丝毫不予理会,手下用力更大了一些,将昭阳拉了开去,就走到了老者身边:“柳太尉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说着,目光就朝着那老者望去,面色却突然一变:“你不是柳太尉,你是谁?”
昭阳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之色,面上却一副疑惑的神色:“沐王兄在说什么?我外祖父重病在身,如今正躺在太尉府中休养身子,怎么会在这里?这是苏府的族长,我与族长大人有事相商,因而约在了此处,倒是沐王兄实在是有些奇怪了,突然跑到这禅房中来,三言两语污蔑我与人私通不说,还对我动了手,如今更是对着族长大人叫柳太尉,呵…”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沐王如何能够不明白,他只怕是被昭阳给耍了。
心中升起一股怒意,沐王面色铁青,手亦是在袖中握紧了:“楚昭阳,我倒是不知,我的皇妹竟然这样厉害,这样工于心计。”
说着,就转过身来望向昭阳,声音愈发寒凉了起来:“你将我引到这安山寺来,就为了这么一出?我的确是有些生气的,但是却也觉着,这正是个好机会,你说,这里不过我们几人,我若是将你们二人杀了,会不会有人知晓?”
昭阳浑身都处于戒备状态,她自然知道,沐王并非只是说说而已,他只怕对自己起了杀意。
“沐王兄觉着,如今这种情形之下,我会傻到不带一兵一卒就孤身跑到这荒山野岭来?”心中那根弦崩到了极致,昭阳的脸色却仍旧十分的平静。
“我觉着,如今需要担心的,应当是沐王兄吧,沐王兄觉着,我为何要冒这样大的风险将沐王兄引到这安山寺来?沐王兄命人绑了那几位将军,你说,若是父皇知晓了,会怎样?”
沐王目不转睛地看着昭阳,似是在评估她的话是真是假。
半晌,沐王才笑了起来,笑容之中带着几分嘲讽:“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皇妹你说是我绑架了几位将军,有何证据?如今刑部、兵部、大理寺都在调查此事,可也没有线索,没有证据,你又凭什么这么说?”
昭阳在原地走了两步:“现在应当是午时了吧,方才我听到寺中的小师父说的。午时,我想丞相大人应当已经找到了那几位将军了。”
“找到?”沐王却是全然不信:“你觉着有那么容易?”
昭阳笑了笑,似是成竹在胸的模样:“我将沐王兄引到这安山寺,就是为了让丞相去救下那几位将军,这安山寺离渭城虽然不远,可是这要上山却是又不能骑马又不能坐车,只能走路上来,沐王兄的人想要来报信也不容易。沐王兄自以为将那几位将军藏得很好,只是千算万算,却算差了一步…”
昭阳笑容中染上了几分冰冷:“那就是宣德将军的夫人。”
昭阳注意到,在她说出宣德将军的夫人这几个字的时候,沐王的眉毛微不可见地动了动。
只是那轻微的一动,却让昭阳心中愈发的肯定了几分,她算对了。
“沐王兄想要污蔑外祖父,说外祖父根本是装病,且在西蜀国和楚国打仗的时候去过边关,还连同那些将领一同做了伪供,陷害孙将军。”
昭阳嘴角一翘,眸光愈发的亮了几分:“外祖父去过边关这个消息,并非是沐王兄抓住的那几个将领招供的,是宣德将军的夫人透露的吧。”
沐王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静静地站在远处。
“还有那封所谓的西蜀国宰相大人寄过来的信,应当也是沐王兄的手笔吧?沐王兄通过宣德将军的夫人将那封信给我,不过是想要告诉我,有人跟踪我。然后将那两件物件送到丞相府,也不过是想要扰乱我的心,让我为外祖父担忧,迫切地想要找外祖父询问真相。”
第256章 步步为营
昭阳低下头轻声笑了笑:“我前日让丫鬟假扮我去兵部,王兄自是猜到我在试探。就想到我会用同样的招数引开跟踪之人,而后悄悄跑来找外祖父。王兄便可趁机跟踪我,找到外祖父,再将外祖父交给父皇,外祖父便是欺君之罪。”
沐王听着昭阳说了这么多,却是蹙起了眉头:“你是如何知晓的?如何怀疑上宣德将军的夫人的?苏远之同你出的主意?可是不该啊,这几日我都让人将他绊住了,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查探这件事情啊?”
昭阳笑了起来:“不,不是丞相。露出破绽的,是你让宣德将军夫人送来的那方锦帕。”
见沐王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昭阳倒也不急,仔仔细细地同他解释道:“自打我去年冬日在宫外出了事情之后,我每次出门,身后总是会跟着一群暗卫保护着。你送过来的那封信,告诉了我一个讯息,那就是有人跟踪我,不然不会知晓我见过宣德将军的夫人,也不会选择宣德将军的夫人给我送信。”
“我前日也做了个实验,为的不是调虎离山,而是想知道,沐王兄派来跟踪的人武功高强,那些暗卫能不能够察觉。结果是,我那些暗卫不仅察觉了,还能够清楚地告诉我,跟踪的人有多少。既然如此,那为何此前我与宣德将军夫人见面的时候,暗卫却并未察觉有人跟踪我呢?答案只有一个,根本没有人跟踪…”
昭阳挑了挑眉:“既然没人跟踪,又是怎么找上宣德将军的夫人的?且用宣德将军的性命要挟宣德将军的夫人?唯有一种可能,就是宣德将军的夫人不对劲。于是第二日,趁着丫鬟扮成我的模样引走沐王兄你派来跟踪的人的时候,我出了趟门,让人去调查一下宣德将军的夫人。”
“然后第二日,我去了刑部,想必沐王兄也知道,我问了那几位夫人一些问题,这些问题于案情进展无益,只是让我知道了一个十分有意思的情况。刘夫人说,最早失踪了孩子的李夫人来她府上找人的时候,其他几位夫人都在,知晓了陆续有孩子失踪之后,连忙回家将孩子看管了起来。”
昭阳抬起眼来望向沐王:“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宣德将军的孩子还是失踪了。后来我才知晓,宣德将军如今那位夫人是继室,虽然与宣德将军感情极好,只是却只生了一个女儿,宣德将军的儿子是此前的原配生下的。因而,我有了一些猜想。”
“我猜想,宣德将军夫人是故意将原配生下的儿子弄丢的,甚至丢没丢都不一定,也许是她将人送走了而已。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宣德将军出去找人的时候竟然也会失踪,因而才慌了手脚。宣德将军与夫人感情极好,真的是极好的。我猜想沐王兄是以此为把柄,逼迫宣德将军的夫人说出了,外祖父曾经去过边关的话。”
昭阳笑了笑:“不过这些只是我的猜测,我没有证据。于是我命人暗中跟踪了宣德将军的夫人,就在昨日夜里,跟踪她的暗卫发现,她拿了不少宣德将军穿的厚衣裳和吃的出了门,被一辆马车拉去了城中一处赌场的后院。”
“我想,那些衣物和吃食应当是为宣德将军准备的吧,毕竟宣德将军的夫人实在是太过挂念宣德将军了,这两日天突然冷了下来,她如何忍心宣德将军挨冻受饿?”
沐王冷冷地看着昭阳,半晌才道:“此前父皇在我面前夸赞你聪明伶俐,我却从来不曾放在心上,想着我对你虽然接触不多,可是因着母妃和淳安的缘故,对你倒尚且算得上了解的,此前那些年,你受尽宠爱,是个娇气的公主。”
“去年开始我听母妃说你变了一些,变得沉稳了。可是我总想,一个被捧在手心不知世事的人,即便是再变,又能变成什么样子呢?没想到,你倒是这样让我刮目相看了。”沐王声音眼神愈发冰冷了几分。
“只是,你觉着,就凭这些莫须有的推理,父皇便会相信那些人是我绑架的?你未免太过天真了一些。”
昭阳摇了摇头,笑了起来:“我自是不会有此奢望,只是沐王兄可知道,那些被救出来的将军们,会招供些什么呢?”
“人证有了,物证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有的吗?就如沐王兄送到丞相府的,我外祖父的匕首和玉佩上的络子一样。”
昭阳笑了起来:“对了,沐王兄怕是不知道,就在去年,外祖父经不起我的纠缠,将那匕首送给了我,只是那匕首毕竟是父皇御赐之物,本是不应该随意拿来送人的。因而,外祖父特意嘱咐了我,莫要将此事说了出去。因而,就连我外祖母和母后都不知晓此事。”
沐王沉默着,手却突然动了起来,昭阳瞧见他手中有一道光芒闪过,似是匕首,一直藏在暗处的暗卫也动了。昭阳身子却是极快地一动,两步凑了上去,抬起胳膊在那匕首上划了一下,而后才被揽住了身子。暗卫抱起昭阳便退出了禅房,沐王自也不是单枪匹马的来的,一出了禅房,就有人围了上来。
昭阳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扬声大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
这一喊,却是将寺中的和尚都给喊了过来,那些和尚哪里见过这样的情形,俱是被惊住了,躲在一旁不敢出来。
昭阳又高声喊道:“沐王兄,我可是你的皇妹啊,你为何要跟踪我,在这里对我下杀手?”
暗卫和沐王带来的人缠斗在了一起,昭阳眼眶通红,连连喊道:“沐王兄,我们本是兄妹,你又何苦要同根相煎,若是父皇知晓了,当如何伤心?”
而后又急急忙忙地吩咐着暗卫:“你们小心着些,莫要伤了沐王兄。”
昭阳瞧见姒儿带了早已经侯在山下的侍卫匆忙跑了上来,心中绷着的弦才稍稍松了一些。她将地方选在安山,是因为山上下了雪,不易藏人,一旦有大批人马上山定会引起主意,沐王无法带太多人来。
可相对的,她若是带太多人上山自也会引起沐王的怀疑。因而此前在禅房中的,不过是她提前安排在山上的人,更多的人却仍旧守在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