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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兮听着,目光望向那饭厅里面躲着的丫鬟小厮,心中想着,叶清酌这些话,大抵是蓄意说给他们听的。
“你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是我这里有的不只是这本册子,还有证物。阿娇,给她瞧瞧。”叶清酌又吩咐着苏婉兮。
苏婉兮应了声,将包袱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一一拿给了柳夫人看,也将那些东西的用处都念了一遍。
想了想,又补充到:“四姨娘死的时候,仵作其实发现了不对劲,只是害怕打草惊蛇,并未告诉其他人,只私下同世子爷禀报了。说四姨娘并非自缢身亡,屋子里有用过迷药的痕迹。世子爷便命奴婢暗中查探此事,奴婢查探到琳琅曾经到药庐抓过药,就在四姨娘死的那日下午,那药,大夫说是做香料用的,只是奴婢却发现,那药方中的药去掉几味,就可以用来做迷香。”
“此事奴婢在发现之后就禀报给了世子爷。奴婢万万没想到,药庐里面的大夫早已经被柳夫人买通,大夫暗中给柳夫人报了信,因而才让柳夫人对奴婢起了杀心,有了佛堂起火之事。那日在佛堂之中,奴婢其实并未昏迷,听见了柳夫人和琳琅的交谈,才知道,她们想要杀奴婢…”
叶清酌听苏婉兮说完,才又将目光转到了柳夫人的身上:“你如今还有什么话可说?”
柳夫人缓缓阖上了眼,雨下得越来越大,雨水不停地顺着她的脸流了下来,却是让她眼前都有些迷蒙了,几乎瞧不清叶清酌的神情。
许久,柳夫人才轻笑了一声:“证据充足,哪还容得妾身说什么?”
叶清酌见她犹自这副漫不经心地模样,心中愈发恨了几分:“杀人偿命,你虽是我楚王府的人,却也不能坏了这律法规矩。轻墨,去报官,柳夫人残害人命,自应交给官府来处置。”
“是。”轻墨连忙应了,冒着雨匆忙出了内院。
叶清酌又看了柳夫人一眼,却是不再理会她,转身入了里屋。
苏婉兮听见里屋传来一连串咳嗽声,亦是连忙跟了进去,倒了一杯水来递给了叶清酌:“世子爷还病着,方才就不应当站在门口的,那里是风口,风大着呢。奴婢听着世子爷的声音亦是有些沙哑,怕是嗓子难受,又咳得厉害,奴婢去叫人请大夫,待会儿让人用雪梨川贝炖了冰糖送来。”
叶清酌又咳了一阵,捏了捏有些难受的嗓子,笑了起来:“你近来愈发的啰嗦了。”
声音里面却不见丝毫责备。
苏婉兮笑了笑:“世子爷歇着吧,等官府的人来了,奴婢再来禀报世子爷。”
言罢,又出了屋,叫了清风过来,让他去请大夫,又让厨房里面的邱嬷嬷熬雪梨川贝冰糖羹。
月晴目光一直跟着苏婉兮,半晌才问着:“世子爷身子怎样了?”
苏婉兮叹了口气:“早上起来我就觉着他声音有些沙哑了,方才又站在那门口吹了风,刚一进屋就咳得止不住,怕是病得更厉害了。”
苏婉兮说着,目光落在还在院子里跪着淋着雨的柳夫人,撇了撇嘴:“大抵也被那位给气着了,有些怒火攻心。”
月晴的眼中闪过一抹心疼,也望向了柳夫人,眼中泛着冷:“原以为是个好的,没想到也是个不省心的。你劝着世子爷一些,身子不好就莫要操劳了。”
苏婉兮颔首,没有错过月晴望向柳夫人的神色。
心中暗自想着,月晴大抵是这院子里第一个倒戈的,只因为她喜欢着叶清酌。见着叶清酌因为柳夫人生了这么大的气,身子也气坏了,自然心中不喜。
苏婉兮也不知,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喜欢叶清酌自然没有错,可是她就怕月晴因为喜欢,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进而生妒,失了本心。
心中想着,就又回了里屋。
官府的人尚未到,倒是主院派来的人先到了。
苏婉兮倒也不觉着诧异,这府中大大小小的院子,只怕十个有九个都盯着这清风院的,更遑论是主院,世子爷是楚王妃的儿子,她自然更关心几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当然很快地收到了消息。
来的,是王妃身边侍候的嬷嬷:“王妃听闻世子爷这儿一大早的就闹得不可开交的,心中担忧,让奴婢来瞧瞧,究竟出了何事。”
叶清酌咳了一阵,才开口回答着:“不过是后院里出了一些龌龊事罢了。”
说着,就将事情同那嬷嬷说了,那嬷嬷的神情亦是有些吃惊,听闻了整件事情的经过,沉默了一会儿道:“此事的确有些骇人听闻,只是世子爷如今还病着,就莫要再操心这样的事情了,此事也算是后院的事情,不妨交给王妃来处置吧。”
叶清酌颔首:“那就有劳母妃了。”
说完,就让苏婉兮将那装了证物的包袱包了起来给了那嬷嬷,嬷嬷见着叶清酌说话间一直不停地咳嗽,嗓子也有些沙哑,眉头一蹙:“世子爷可得好生保重身子才是。”
“无碍,只是被那恶毒女人气得急了。阿娇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也让人熬了雪梨川贝冰糖羹了。”叶清酌道。
那嬷嬷闻言,抬起头来看了眼一直立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苏婉兮一眼:“那就好。”
而后就行了礼出了门,苏婉兮听见那嬷嬷叫了柳夫人起身去主院,目光不由自主地看了叶清酌一眼,却没有说话。
“你是想问我为何将柳夫人交给王妃?”
苏婉兮明明站在叶清酌的身后,叶清酌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得,连她在想什么都这样一清二楚。
“…是。”苏婉兮低声应着。
叶清酌嘴角一翘笑了起来:“虽然是我的后院,可是我毕竟是男子,本就不该过多地插手后院之事。这种事情,本应让世子妃来处置的。”
可是如今叶清酌没有世子妃。
苏婉兮心中暗自想着。
“放心好了,母后此前虽然对柳夫人的印象还算不错,可是也断然不会轻易就放过了柳夫人。王妃最不喜欢有人在我的后院之中耍心机手段,总希望我后院和谐安乐,柳夫人手上握着这么多条人命,又将我这后院搅成这副模样,便是犯了王妃的大忌。”
叶清酌似乎心情不错,自己取了墨条,往砚台之中倒了些清水,磨起墨来。
苏婉兮被自己心中闪过的念头给惊了一跳,她似乎对叶清酌有些留意得太过了。
比如方才瞧见叶清酌自个儿开始磨墨,就知晓叶清酌心情不错。时常不过看见叶清酌的一个小动作,就一下子知道叶清酌的心情大抵如何。
思及此,苏婉兮便觉着心中莫名地有些慌乱。
“且我方才故意在嬷嬷的面前表现得因为柳夫人气着了,病情愈发重了的模样。嬷嬷回到牡丹院之后,定是会如实同王妃讲的,王妃听了只会愈发地对柳夫人不满。哪怕她此前觉着柳夫人懂事温柔,就凭这两件事情,也能打消此前王妃对柳夫人的好感。你且瞧着吧,看看王妃会如何处置柳夫人。”
苏婉兮听叶清酌细细道来,脑海中只闪过了两个字:阴险。
他倒是将人心看得极其透彻,也极其懂得利用人心,却是连他的母亲都不放过。知晓王妃心疼他,就故意假装被柳夫人气得病弱,王妃岂能不恨毒了柳夫人。
第141章 姜还是老的辣
“你去给外面的人吩咐一声,派个人去正门等着,如果轻墨带着官府的人回府了,让他带着人直接去牡丹院吧。吩咐完了,回来给我磨墨,我练会儿字。”叶清酌倒似乎并不知晓苏婉兮心中的腹诽,径直吩咐着。
“是。”苏婉兮出门叫了个小厮来仔细叮嘱了,才又回了屋中给叶清酌磨墨。
叶清酌随意寻了一本字帖来练着字,苏婉兮低下头目光落在纸上,叶清酌的字是十分好看的狂草。
最开始见着叶清酌的字的时候,苏婉兮倒是吃了一惊,叶清酌这人的性子看起来清冷,却不想竟会喜欢这样放纵不羁的字体,且写得这样好。笔势连绵回绕,狂放多变。叶清酌是男子,且又练武,力道也极佳。
“看什么?”许是苏婉兮的目光太过专注,惹得叶清酌转过了头来,挑着眉望着苏婉兮。
苏婉兮一怔,险些将手中的墨条扔了出去,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吞吞吐吐地解释着:“奴婢觉着世子爷的字写得极好,一时看呆了。”
“哦?”叶清酌笑了起来,因着生病的缘故,眼中比平日里少了冷漠,却是亮晶晶的,这一笑,让苏婉兮一时间竟有些呆了去。
“觉着我的字好看,要不要我教教你?”叶清酌笑着道。
苏婉兮愣了愣,一时不知他是在说笑还是认真的。只得连连摆了摆手,推拒着:“世子爷还是莫要同奴婢说笑了,奴婢的字本就写的不好,且这字,本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奴婢可没有那样好的耐性。”
叶清酌倒像是突然来了兴致:“你的字写的不好,只是缺一个好的先生罢了。”
说着就扯了一张纸出来,又从笔架上拿了一支笔,蘸了墨汁,递给了苏婉兮。
苏婉兮无奈,只得接了过来,叶清酌想了想,将自己刚写完的字递给了苏婉兮:“你就照着这个写好了。”
说着,却是自个儿往旁边挪了挪,给苏婉兮让出了半边桌子来。
苏婉兮受宠若惊,想要说她去一旁的圆桌上就好,只是瞧着叶清酌的模样,也不敢开口,好在那书桌原本就宽大,两人一同,倒也不显得拥挤。
苏婉兮只得硬着头皮,仔细看着叶清酌的字迹,提笔临摹着,却是写成了一副四不像的模样。
刚写了第一个字,叶清酌的轻笑声就从身侧传了过来:“嗯,的确不好看。”
苏婉兮只觉着耳根子有些烫,呐呐道:“奴婢不是这块料子。”
“倒也不是,只是你力道不够,且狂草这种字体,将就的是随心所欲,你太拘着了。”叶清酌的声音中带着笑意:“你再多练练。”
苏婉兮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明明方才只是叶清酌在练字的,怎么一转眼,练字的人却成了她,叶清酌只在一旁看着,不时指点两句。
苏婉兮拿了笔要蘸墨,却碰到了一只手,转头一瞧,却是叶清酌将砚台往她这边推了推。
苏婉兮一愣,却是蹙起了眉头来:“世子爷的手似乎有些发烫,可是先前吹了风,发热了?”
叶清酌本还以为苏婉兮会害羞的,却不想她的反应倒是与他想象中全然不同。
苏婉兮已经将笔放了下来,似乎极其自然地踮起了脚来,抬手摸了摸叶清酌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世子爷的额头的确是要烫一些,世子爷还是莫要再练字了,快去榻上歇着去。”
说完,竟是推着叶清酌从书桌后走了出去。
叶清酌又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一声笑,却像是惊醒了苏婉兮。她猛地回过了神来,自己方才都做了什么?碰到了叶清酌的手不说,她还竟然去摸了叶清酌的额头,还将他从书桌后推了出来。
心底一跳,身子却是猛地弹了开去,却又生怕叶清酌生疑,只慌慌张张地道:“这大夫怎么还没有请来,奴婢再去催一催。”
说完,就一溜烟儿跑出了里屋。
叶清酌转过头望着苏婉兮的背影,嘴角一翘,低着头抿嘴笑了起来,这丫头,到底还是脸皮子薄了。不过方才她的动作,却着实让叶清酌也吓了一跳的。
叶清酌抬起手来摸了摸自个儿的额头,嘴角的笑意愈发浓了几分。
苏婉兮从正屋之中匆匆忙忙地逃了出来,却是不知自个儿应该做什么,只站在茶厅门口发呆。
茶厅门口是拂柳在值守,见着苏婉兮一副呆呆傻傻地模样,倒是有些奇怪,伸手戳了戳苏婉兮的腰。
苏婉兮一惊,险些跳了起来,待回过头,发现是拂柳,才暗自松了口气。
拂柳掩嘴笑了起来:“瞧你就跟傻了似得,在这儿站着做什么呢?轻墨大人不在,世子爷不用你服侍啊?”
一听到拂柳提起叶清酌,苏婉兮就又觉着耳朵有些烫了,只得道:“我瞧瞧大夫怎么还不来,请大夫也有些时候了吧?世子爷似乎有些发热了。”
拂柳闻言,亦是蹙起了眉头:“不是我瞧着昨日都好些了吗?怎么又发起热来?这一发热,可就厉害了。”
“是啊。”苏婉兮颔首,有些心不在焉地样子:“大抵是先前在这茶厅门口站着的时候吹了风的缘故吧…”
正说着,倒是瞧见小厮带着大夫走了进来,苏婉兮声音一顿,迎了上去:“怎么去了这样久?”
那小厮连忙解释着:“方才去了药庐才知道,似乎是三公子的病又翻了,大夫都被叫去了那边。我又匆匆跑到了三公子的院子里,这才找了一个大夫回来。”
三公子?
苏婉兮微微眯了眯眼,倒是有些时日没有听到三公子的消息了。病了?
只是现下却不是向这些的时候,苏婉兮连忙带了大夫进了屋。
叶清酌倒似乎终于听进去了苏婉兮的劝告,躺在了榻上。
“世子爷今日早起嗓子就有些沙哑,咳嗽也愈发厉害了一些,先前又吹了冷风,似乎有些发烫。”苏婉兮搬了凳子来让大夫在榻边坐了下来,一边轻声解释着。
大夫点了点头,拿了手枕出来,让叶清酌将手放了上去,把了脉,又查看了叶清酌的舌苔和眼睛。
“的确是有些发热。除了咳嗽,嗓子沙哑疼痛,身子发热之外,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大夫又问着叶清酌。
叶清酌想了想:“头也有些晕。”
苏婉兮听叶清酌这么一说,眉头就又蹙了起来。
大夫颔首,轻声道:“倒都是风寒入体的症状,我给世子爷开个方子,阿娇姑娘让人去药庐抓了药来熬着给世子爷喝了,瞧瞧可有好转。这几日世子爷应当多喝些热水,多休息才是。”
叶清酌倒是听见了大夫的话,却也只是挑了挑眉,并未应声。
苏婉兮见着叶清酌的神情,就知晓他怕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叹了口气颔首应道:“好,我会盯着世子爷让世子爷多喝水多休息的。”
听见苏婉兮的话,叶清酌又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偶尔生一回病,倒似乎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送走了大夫,苏婉兮就叫了月晴来,让她跟着大夫一同去药庐抓药来熬。想了想,拿了炉子进了正屋,点了炉子来,又拿着水壶去提了水,就在正屋烧起水来。
水烧开了,苏婉兮就给叶清酌倒了一杯水,晾到冷热差不多了,就放在了方才大夫坐过的凳子上:“大夫说世子爷应当多喝水。”
叶清酌笑了笑,倒也不扭捏,端起水来一饮而尽。
“中午吃什么?我倒是突然想吃烤鸭了。”叶清酌将杯子一放,开口道。
苏婉兮倒是看明白了,叶清酌一病,性子全然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想起一出是一出的。
“烤鸭世子爷大抵是吃不上了,世子爷病着,只能吃些清淡的东西,若是世子爷想要吃烤鸭,就早些好起来。”苏婉兮却是看也不看叶清酌,收了杯子立在了一旁。
叶清酌挑眉,哟,不错,还知晓反驳他的话了。
生了病的叶清酌像是个小孩子,闹腾得厉害,一会儿要这样一会儿要那样的,倒也将苏婉兮折腾得够呛,用了午饭,又喝了药,终是睡了过去。
苏婉兮这才松了口气,悄悄掩了门,出了正屋。
刚在院子里同柳叶闲话了一阵,就瞧着轻墨匆匆忙忙回了院子。
轻墨见着苏婉兮站在院子里,倒是有些诧异:“世子爷呢?”
“世子爷发热了,先前瞧过了大夫,刚喝过药睡了过去。”
想着轻墨先前被叶清酌指使着去请了官府的人,后来大概是带着人去了牡丹院,心中也想要知晓王妃最后究竟是如何处置的柳夫人,就拉了轻墨,压低了声音问着:“事情都处置妥帖了?”
轻墨嘿嘿一笑:“那是自然,有我出马,还有解决不了的事?”
“怎么处置的?”
轻墨四下看了看,轻声道:“我带着官差到的时候,柳夫人怕是就已经被王妃训过了,身上有鞭子的伤痕,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奄奄一息了。见着府尹来,王妃叫府尹进去说了几句话,大抵就是,王府管教不严,出了这样大的案子,凶手已经找出来了,虽然曾经是世子爷的夫人,府尹大人也无需手下留情,依律处置就是。”
苏婉兮挑了挑眉,曾经是世子爷的夫人,这话中之意,就是现在已经不是了?
“而后又说,不过不管如何,受害的是楚王府的人,若是有了处置,让府尹无论如何也得来同楚王府传句话才是。”
苏婉兮笑了起来,到底姜还是老的辣。
这却又是害怕府尹暗中收受贿赂,将柳夫人给放了,有楚王府这样一座大山压着,府尹只怕在做决定之前,都得好生掂量掂量了。
第142章 噩耗
“柳夫人院子里的丫鬟都已经尽数抓了起来一并让府尹衙门的人给带走了。”轻墨又道:“这一回,王妃可是狠了心思了,柳夫人只怕在劫难逃。莫说是让府尹以杀人之罪处置了,我瞧着那模样,只怕是在牢房里面关上两天,也就没命了。”
苏婉兮倒是有些吃惊:“王妃下手那般狠?”
轻墨闻言,连忙瞪了苏婉兮一眼:“这样的话你也敢在咱们楚王府随便乱说?不想要命了?王妃素来憎恶在世子爷后院里面为非作歹的,这柳夫人大抵是真的触了王妃的霉头的。也怪她自个儿,这啊,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苏婉兮颔首,的确是自作孽不可活。
柳夫人三番四次地想要取她的性命,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也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她倒是还觉着,这样还便宜了柳夫人了呢。
“有了王妃的话,即便是柳府想要救下柳夫人,怕也无能为力咯。”轻墨抚掌笑道,倒似乎柳夫人落难,他倒是极其开心的样子。
轻墨所料倒是分毫不差,不过两日之后,就有消息传了过来,说柳夫人在狱中暴病而亡,没了。
府尹衙门派人传了信来,问楚王府要不要将尸首领回来。
楚王妃却只派人来同叶清酌知会了一声,又让叶清酌写了一纸休书过去。只派人去衙门查看了柳夫人的尸首,确认是真的柳夫人之后,将那休书给了府尹,只说柳夫人作恶多端,已经被楚王世子休了,是死是活,也与楚王府无关,让府尹去柳府传信就是。
这两日,柳夫人的事情大抵在府中不知道掀起了多大的波澜,只怕传言都已经改了不少的版本了。此番一死,自然又是惹得议论纷纷。
苏婉兮这两天忙着照顾在病中的叶清酌,倒是全然没有机会去探听那些流言蜚语,只在吃饭的间隙偶尔听柳叶和拂柳说起,似乎府中下人倒是分为了两派,一派觉着柳夫人素日里定然是装出来的温柔,这样蛇蝎心肠的妇人,自是应当严惩不贷的。
另一派却是咬定定然是冤枉了柳夫人,直言柳夫人素来宽厚仁慈,断然做不出那些歹毒事情来。
只是无论是什么样的心思,随着柳夫人的死,和叶清酌的一纸休书,很快也都消散了过去。
毕竟,这府中真正的主子,也就那么几位。做下人的,自然是应当懂得什么才是在这府中的生存之道。
叶清酌的身子倒是渐渐好转了过来,只还偶尔有些咳嗽,却也已经好了许多。
不知是不是战事愈发地紧张了,连着两日,轻墨抱回来的书信册子却是一日多过一日。苏婉兮劝了两次,见着叶清酌的神色,终究只得由着她去了。
她心中其实也是有些好奇的,叶清酌的眉头越蹙越紧,十之八九,是有事发生了。
果不其然,没两日就听见叶清酌在书房之中发怒:“徐洛那莽夫,什么战术都不懂,还敢胡乱做决定,如今可好,三万将士都没了,他可欢喜了?”
徐洛,苏婉兮知晓这人,宰相徐瑾的儿子。
叶清酌偶尔也会在苏婉兮面前说些朝中之事,倒也知晓叶清酌心中是怀疑徐瑾与柳明远早已经暗中勾结了的。
这一回他这样发怒,大抵是因为徐洛胡乱指挥,打了败仗的缘故。
书房之中不时地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苏婉兮暗自心惊,倒是从未见叶清酌发过这样大的脾气,这徐洛若只是打了败仗,叶清酌应当不至于这样生气的吧?
轻墨匆匆从书房之中退了出来,见着书房门口的苏婉兮,吐了吐舌头,拉着苏婉兮走远了一些,才压低了声音道:“最近可莫要去触世子爷的眉头,少在世子爷面前晃悠,世子爷如今啊,就像是个炮仗,一点就着。”
苏婉兮听着轻墨这般比喻,觉着有些好笑,却也颔首应着,问道:“这是怎么了?世子爷怎么发了怎么大的火,我听着,似乎是徐洛打了败仗?只是徐洛打了败仗,被责备的也是徐洛啊,世子爷为何…”
苏婉兮看了看书房的门,微微拧了拧眉。
轻墨叹了口气,眼中亦是染上了几分墨色:“你是不知道,世子爷的姐夫是王爷手下的一名将领,如今就在嵩州城外,徐洛将他派出去打头阵,却全军覆没,如今都还没有消息。”
“世子爷的姐夫?”苏婉兮蹙了蹙眉,她倒是知晓世子爷尚有一个姐姐,是楚王妃的女儿,且是楚王府中唯一有封号的郡主,只是苏婉兮入府的时候,那位郡主已经出嫁有些年头,苏婉兮不曾见过,也极少听人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