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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夫人却仍旧站在原地,脸上满是愕然,世子爷方才说什么?
还活着?
阿娇那个小贱人,竟然还活着?
若是她还活着,那么方才那声音,那鬼,是谁?
心中猛地回过神来,却是忍不住恨得咬牙切齿,她恐怕是被那个小贱人给捉弄了!
心中的怒火顿时窜了起来,熊熊燃烧着。只是脸上火辣辣地疼痛却提醒着柳夫人,她的脸方才被那小贱人给划伤了。
柳夫人咬紧了牙关,想起方才叶清酌竟然抱着阿娇就那样离开了,还吩咐轻墨去给阿娇请大夫?思及此,更是像被人捏住了心口一样,痛得要命。
她脸上的伤尚且需要处理,府中就一个大夫,被轻墨请去了清风院,她怎么办?且她断然不能就这样放过那个小毒妇!
柳夫人想着,连忙吩咐着尚未离开的侍卫抱了琳琅,匆匆出了佛堂,追着叶清酌往清风院去了。
回到清风院,叶清酌径直将苏婉兮抱着进了正屋,放到了他的床上。柳夫人也匆匆跟了进去,见着这样的情形,愈发恨得咬牙切齿。
嘴一撇,就哭着跪倒在叶清酌的面前:“世子爷可要为妾身做主啊,妾身的脸,被阿娇给划破了,一直在流血,只怕是要毁了。”
泪水不停地落下来,留过脸颊上长长的伤口,却是愈发的痛了几分。
叶清酌的目光一直落在榻上的苏婉兮身上,听到柳夫人的哭诉声,才蹙着眉转过了身来,眼中已经恢复了波澜不惊的神色,身影亦是冷淡得像是寒冰一样:“你说,是阿娇将你的脸划成这个模样的?”
“是,就是阿娇。”柳夫人连忙应着。
叶清酌在床边坐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盯着柳夫人:“你与你的丫鬟,还有阿娇,你们为何会在佛堂?”
柳夫人心中早已经想好了说辞,听叶清酌这样一问,就忙应着:“前日妾身不是禀明了世子爷,想要做一场法事吗?昨儿个妾身就请了和尚在佛堂之中做法事,今日法事结束之后,妾身和那些大师们就各自离开了,可是后来却突然听人说,佛堂走水了。妾身想着会不会是因为做法事的香烛引起了火势,就带着丫鬟急急忙忙赶了过去。”
“可是妾身赶过去的时候,阿娇却突然出现了,装神弄鬼地将妾身身边的丫鬟给吓晕了过去,还将妾身的脸给划伤了。”
柳夫人说着,又落下了泪来:“妾身不知道好端端的佛堂为何会突然起了火,也不知道阿娇为什么会出现在佛堂,更不明白妾身哪儿得罪了阿娇,阿娇要这样对待妾身…世子爷,你可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
叶清酌听着柳夫人的话,神情不曾有丝毫变化,只淡淡地道:“等阿娇醒了,听听阿娇怎么说吧。”
柳夫人抬起手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神情愈发委屈了几分:“是…”
不一会儿,轻墨就急急忙忙地带着大夫走了进来,大夫见着屋中的情形亦是一愣,看了看榻上躺着的苏婉兮,又望了望地上跪着的柳夫人,似乎有些为难。
叶清酌指了指苏婉兮道:“来瞧瞧她为何晕了过去。”
柳夫人听着叶清酌的话,眼中闪过一道难以置信,猛地抬起头来望向叶清酌,却见叶清酌目光一直看着苏婉兮,压根没有注意她,心中愈发愤恨了几分。
大夫闻言,连忙应了,走到榻边,将苏婉兮的手拿了过来,取了手枕来,正要把脉,却见榻上原本昏迷着的人突然睁开了眼,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啊…”惊叫声响了起来,却是将屋中众人都给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第124章 险中求生
“救命啊,救命啊…好大的火啊…”苏婉兮一面惊叫着,一面飞快地下了床,就要往外跑,叶清酌见状,连忙伸手将她拦了下来。
苏婉兮却仍旧挣扎着要跑,叶清酌蹙了蹙眉,索性将她抱在了怀中,厉声斥道:“阿娇,醒过来!”
声音如惊雷一样在苏婉兮的耳边响了起来,苏婉兮一愣,却是停下了挣扎,半晌,才似乎回过了神来,转过头愣愣地望着叶清酌,看了许久,方有些迟疑地开了口:“世子爷?”
而后,又转了转头,目光在屋中扫了一圈:“轻墨?柳夫人?柳夫人你的脸怎么了?”
“我这是在清风院?”苏婉兮喃喃自语着。
叶清酌松开了抱住苏婉兮的手,苏婉兮身子一软,跌坐回了床榻之上。
“你自然是在清风院。”
柳夫人在一旁看着,嘴角却忍不住浮起一抹冷笑来,望着苏婉兮的眼中恨意愈发地浓烈了几分,行啊,倒是比她还会作戏。
先前在佛堂之中分明就是她在装神弄鬼,分明就是她将自己的脸划成这副模样的,刚才她定然也是在装晕。
她倒真是小看了这个不怎么打眼的小贱人。
苏婉兮仍旧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叶清酌盯着苏婉兮看了半晌,吩咐着大夫道:“你先去给柳夫人看看脸上的伤吧。”
大夫应了声,走到柳夫人身旁,仔细查看了一下伤口,却蹙起了眉头:“柳夫人脸上有两道伤,一道严重一些,像是利器划破的,且那利器有些不干净,却是有些棘手。我得先将伤口清理一下,才能上药,只是这伤不浅,怕是会留下疤痕。另一道应当是指甲划破的,倒是没什么大碍…”
大夫说着,就让轻墨去打了水来,仔细清洗着伤口。
柳夫人痛得不停地抽气,想着这伤还会留下疤痕,便忍不住握紧了手,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手心之中,她定要将阿娇千刀万剐,不然实在是难卸她心头之恨!
大夫给柳夫人上着药,这边叶清酌见苏婉兮神情稍稍平静了一些,才开口问道:“你为何会在佛堂?柳夫人说,她脸上的伤是你划的,又是怎么回事?”
苏婉兮闻言,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讶,抬起手来指了指自己,目光落在一旁柳夫人冷笑着的脸上,呐呐道:“我?柳夫人脸上的伤是我划的?怎么可能?”
“那你如何会在佛堂?”叶清酌又重复了一遍第一个问题。
苏婉兮偏着头想了良久,缓缓道:“奴婢记着,世子爷不在府中,奴婢下午的时候去了四姨娘的院子,想着瞧一瞧四姨娘院子里那些下人,问问他们想要去何处,同管家商议一下,将院子里的下人分派出去。从四姨娘的院子里出来的时候,天就已经黑了,奴婢在半道上遇见了一个小厮…”
苏婉兮咬了咬唇:“那个小厮说,世子爷回府了,如今正在佛堂之中陪着柳夫人做法事,让奴婢去佛堂。奴婢也知晓柳夫人昨日就请了高僧回府做法事,因而也并未生疑,匆匆忙忙赶到了佛堂。”
“只是到了佛堂之后,却发现佛堂之中空无一人,奴婢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想要离开,可是门却被人锁住了。奴婢在里面转了几圈,也没有找到可以离开的法子,就在此时,佛堂连两边的侧屋却有烟雾窜了进来,而后就开始着火了。火势越来越大,从两侧的侧屋烧到了佛堂,奴婢被烟雾呛得不行,也热得不行,瞧着火势越来越大,佛堂到处的横梁都被烧断了,有瓦片落了下来,后来…”
苏婉兮蹙紧了眉头:“后来…”
想了半晌,却终是摇了摇头:“后来发生了什么,奴婢就实在是不记得了,似乎是奴婢晕倒了过去?”
“胡言乱语,你莫要在世子爷面前装疯卖傻,明明是你将我的脸划伤的!”柳夫人咬牙切齿地朝着苏婉兮道。
苏婉兮缩了缩身子,慌慌张张地摇着头:“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奴婢实在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奴婢只记得好大的火,火烧到了我的裙子,我心里害怕极了。还有好多好多的烟,呛得我都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说着,情绪便似乎又开始激动了起来。
叶清酌伸手按住苏婉兮不停乱动的身子,看着大夫将柳夫人的伤处置得差不多了,才又道:“过来给她把个脉。”
大夫应着声,快步走到床边,抓住苏婉兮不停乱动的手,仔细把了脉,半晌才站起身来,对着叶清酌道:“阿娇姑娘应当是受到了惊吓,须得仔细调养才是。”
叶清酌蹙了蹙眉,转过头看了眼柳夫人,声音冷硬:“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等她恢复了再说。”
“世子爷…明明就是阿娇…”柳夫人心中自是不平,急切地开口。
“回去。”叶清酌稍稍拔高了声音,却是不容置喙。
柳夫人咬了咬唇,恨恨地盯着苏婉兮看了良久,终是忍气吞声地低了头:“是。”
说完,便转身退了出去。
叶清酌让轻墨送柳夫人和大夫出门,屋中便只剩下了叶清酌和苏婉兮二人。
叶清酌定定地看着苏婉兮,苏婉兮蜷缩着身子坐在床上,将头埋在膝盖中间,倒是十分安静了。
“说吧,我一点也不信你受了什么惊吓,究竟是怎么回事?说来我听听。”叶清酌叹了口气,语气中似乎带着几分无奈。
苏婉兮咬着唇,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前面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只是奴婢瞧着火势蔓延了起来,就想要将佛堂中的经幡扯下来,看能不能让火蔓延得稍微慢些,正扯着经幡,却一下子摔倒在了佛像之上,额头撞到了佛像的肚子,发出了一声响动。奴婢听着那声响动,才发现,佛像似乎是中空的。”
苏婉兮的声音愈发轻了几分。
因着这个发现,她心中方燃起了希望,仔细敲了敲那佛像,的确是中空的。且此前她那一撞,就将那佛像撞得剧烈摇晃了一下,想必那佛像也并不是太重。
苏婉兮眼中一亮,急急忙忙地推了推那佛像,倒果真就将那佛像推动了一寸左右的位置,连着推了几下,整个佛像,就悬在了安置佛像的那台子上。
苏婉兮急急忙忙地跳下了那台子,走到佛像后面,钻到佛像的下面去看了看,难以抑制心中的惊喜,那佛像下面竟是空的。
彼时,佛堂之中的火势已经十分的凶猛了,苏婉兮也顾不得思考,就急急忙忙钻进了那佛像之中。佛像十分高大,里面容纳下她站着,亦还绰绰有余。
她便在里面等着那火将佛堂之中烧得干干净净,她能听见屋顶瓦砾和木头不停落下的声音。好在因着屋顶横梁断了,露出了一个大大的洞来,倒是让满屋子的烟跑了出去,使得她在那佛像之中也不太难受。
后来火势小了,她本想赶紧离开,却听见了柳夫人和她那丫鬟说话的声音。
也就是那声音,让苏婉兮知晓了,原来想要将她烧死在这佛堂之中的人,是柳夫人。
心中一动,她便起了想要吓唬吓唬她们,报个仇的心思。
于是,她趁着两人不注意,从佛像之中钻了出来,将那台子上的酒壶拿了过来,泼在了那丫鬟手中的灯笼上,灯笼被烧了,她又缩在了那佛像之中,借着那佛像,以阴森恐怖的声音出声吓她们。
后来,见两人被吓得不行,她索性从佛像之中钻了出来,靠近了柳夫人,先是用手在她的脸上划了一道,见柳夫人仍旧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索性捡了一块摔碎的瓦砾朝着柳夫人的脸划了下去。
后来见有脚步声响了起来,她才匆匆忙忙跑到了佛像后面装晕了过去。
叶清酌听着苏婉兮将整件事情的经过都仔细讲了一遍,半晌没有作声,苏婉兮以为他生了气,有些结结巴巴地道:“我当时也是气得很了…”
话还未说完,就听见叶清酌冷笑了一声:“若我是你,当时就直接捡根棍子,一棍子将她给打死在那里。”
苏婉兮瞠目结舌地望着叶清酌,半晌说不出话来。
叶清酌的声音却是愈发冷了几分:“人家都想要你的性命了,你却只是毁了她的容貌,今日若不是你福大命大捡回了这一条命,到时候你连哭都找不着地方。”
苏婉兮心中方回过神来,倒也的确如此,柳夫人想要的,可是她的命。若不是那佛像是中空的,她今日只怕就被烧死在那佛堂之中了。
只是,若是她真将柳夫人打死在了那佛堂,只怕当时心中快意了,后面就麻烦了。毕竟柳夫人也是正儿八经的侧室夫人,且也是官家小姐。
叶清酌见她发呆,便站起身来道:“此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歇了吧。”
“哦。”苏婉兮呐呐地应着,下意识地想要拉过被子,却觉着被子的触感有些不一样,忙回过头一看,这才猛地回过神来,这似乎,并不是在她的那小屋子中。
苏婉兮一惊,几乎是从榻上跳了起来,急急忙忙地冲出了屋子去,径直跑回了自己屋中,关上了门才回过神来。
先前她假装晕倒,似乎是被叶清酌一路抱回清风院的。
苏婉兮只觉着眼前一花,怎么办?她这一回,是真的想要晕倒了。
第125章 野猫
柳夫人的院子里,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灯火通明的正厅之中,柳夫人端坐在宽大的花梨木椅子上,神情带着几分森冷,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自己脸上的伤痕,半晌,才缓缓放下了手来。
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丫鬟在正厅门口止住了脚步,低着头禀报着:“主子,琳琅醒了。”
柳夫人眯了眯眼,冷哼了一声:“让她进来。”
那丫鬟朝着一旁退开了两步,柳夫人就瞧见了她身后的琳琅。琳琅低着头,脚步仍旧有些虚浮,脸色苍白,紧咬着唇,缓缓从门外走了进来,在离着柳夫人还有两米远的位置,便只听得“噗通”的一声,琳琅猛地跪了下来。
柳夫人抚摸着自己涂着蔻丹的指甲,见着琳琅这副模样,冷冷一笑道:“跪那么远做什么?本夫人还能吃了你不成?”
琳琅忙又朝着柳夫人的跟前挪了挪,连连磕了两个头:“主子打奴婢吧,奴婢先前实在是被吓着了,奴婢实在是害怕那鬼神一类的玩意儿…”
“打你?”柳夫人轻笑了一声,眸中的怒意愈发盛了几分:“来,你抬起眼来瞧瞧我的脸。”
琳琅连连摇头:“奴婢不敢。”
“叫你抬头就抬头,哪儿那么多废话。”柳夫人几乎已经失去了耐性。
琳琅忙不迭地抬起头来,目光落在柳夫人的脸上,却实实在在地吃了一惊:“主子的脸这是怎么了?”
说完眼中却又闪过一抹惊恐:“莫不是阿娇的鬼魂作祟?”
“鬼魂?”柳夫人又冷笑了起来:“那小贱蹄子压根就没有死,现在还好好的活着,哪儿来的她的鬼魂?”
“没死?”琳琅更是吃了一惊:“主子说的是,阿娇没死?那咱们在佛堂之中见到的那鬼…”
“什么鬼,不过是她在装神弄鬼吓唬我们罢了。”一想起先前在佛堂之中的情形,柳夫人手中不自觉地用了力,只听见一声轻响,那长长的指甲就被折断了。
柳夫人的目光落在那折断了指甲的手指上,只觉着愈发的烦心:“你不是说,你前前后后都一直让人盯着的,阿娇定然会没命的吗?你不是说火势很大,烟很大,阿娇怎么也活不了的吗?”
琳琅此前一直昏迷着,并不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听柳夫人这样一说,心中亦是惊诧无比:“怎么会没死?奴婢真的一直在盯着的,见着那火势大得厉害了,才回来请的主子,且奴婢离开之后,也让素雅一直在一旁盯着的。”
柳夫人冷哼了一声:“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盯着也好,看着也罢,如今那小贱人尚且活的好好的,还将我的脸弄成了这副模样,大夫说,我这脸十有八九会留下疤痕。可是那个小贱人却在世子爷面前加装晕倒了什么都不记得。我没有证据证明这伤是她所为,便只能吃了这哑巴亏。”
越想心中越是恨得厉害,恨不得将那小贱人剥皮抽筋。
“这个仇,我定要让那小贱人十倍百倍地还回来!若果真留下了疤痕,我必将让她生不如死!”
琳琅连连应着:“是,定不能轻饶了她去。”
柳夫人的目光落在琳琅的身上,眼中满是冷意:“今日之事,也因你办事不力而起。费尽心思布的局,没有将那小贱人除掉也就罢了。我本想着你会些武功,才将你带在身边,哪晓得,关键的时候,你却丝毫用处也起不到。看在你还有些用处的份上,我也不要你的命,自个儿下去领十板子。以后若是再犯这样的错,我定然不会轻饶了你。”
琳琅咬着唇,身子微微轻颤了一下,方朝着柳夫人磕了个头:“奴婢领罚。”
琳琅站起身来出了正厅,柳夫人眯着眼望向门外檐下亮着的灯笼,嘴里喃喃自语地念了好几遍:“阿娇…阿娇…”
一声一声,满是恨意。
佛堂着火之事倒是并未引起多大的波澜,本来佛堂走水素来不是什么吉利的事情,若是闹大了,于谁都没有益处。叶清酌便命人传了话下去,说佛堂起火是因为佛堂之中燃烧着的香蜡无人看管,导致了这场火势。柳夫人和阿娇也是因为见佛堂起火赶去查看被困,出了意外受了些轻伤。
此事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揭了过去,柳夫人心中虽有不甘,却也知晓此事若是追究下去,即便是查不到是她命人纵火,她请得道高僧做法事的事情也是人尽皆知的,无论如何,她都势必会受到牵连,如今的处置法子对她而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因着柳夫人的脸受了伤,只能窝在院子里养伤的缘故,后院倒是安静一片。
苏婉兮与柳夫人因着这佛堂起火一事,也算是彻底地撕破了脸皮,苏婉兮明白柳夫人已经知道她在查探四姨娘之死的事情,对她起了杀意。
且因着她将柳夫人毁了容的缘故,柳夫人如今只怕对她是恨之入骨的。苏婉兮自也不会刻意去触那个眉头,对柳夫人亦是能避则避。
一连几日,也只呆在清风院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好在清风院中的众人个个都是消息灵通的主儿,即便是平日里不怎么出门,她也能够听到许多她关心的消息。
“听闻柳夫人毁了容貌之后,性情倒是变了不少,出事的那天晚上,责骂了她身边的琳琅护主不周,打了琳琅十板子。那琳琅是个姑娘家,十板子下去,只怕大半条命都没了。”柳叶撇了撇嘴。
苏婉兮笑了起来:“倒也不怪柳夫人,此事落在谁的身上,怕也难以接受。柳夫人是后院的夫人,虽然如今世子爷后院只她一人,可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如今脸上却添了一道那样骇人的疤痕,自是十分难过的,一时的愤怒也是情有可原的。”
“也是。”柳叶应着,而后才又道:“听闻这两日,柳夫人想方设法请了不少的大夫入府医治她脸上的伤呢。”
月晴闻言,接过话头道:“还有三四日就是中秋节了,到时候王爷定会摆家宴,柳夫人定然也要出席的。怕是因为害怕在家宴上露了那伤,惹人指点吧。”
苏婉兮闻言,神情微微一动,中秋节就要到了啊…
苏婉兮费尽心思想要避开柳夫人,可终究在同一个院子里,却也总有避无可避的时候。中秋节的前两日,府中准备了一些月饼,分发给府中的下人,拂柳在值守,柳叶便拉了苏婉兮和月晴一同去领月饼。
三人拿了月饼回来,刚进了院子,就瞧见有四五个下人围着一处在议论着什么。柳叶素来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便连忙拉了苏婉兮和月晴一同挤了进去。
却瞧见那几人围着的,是一只猫。那猫约摸一尺半长短,通身雪白,一双碧蓝色的眼睛,瞧着倒是慵懒可爱的模样。
“这是谁的猫呀?真可爱。”柳叶开口问着。
一旁一个丫鬟应道:“不知道呢,似乎是从府外跑进来的野猫,前几日一直呆在厨房附近,厨房里面的下人有什么剩的东西就拿来喂一喂,今儿个不知道怎么跑到了咱们院子里来了。”
似是被这么一群人给吓着了,小猫弓着身子往后缩了缩,喵喵叫了两声,抬起头来,碧蓝色的眼睛在人群中扫过,又迅速地低下了头。
“这猫的眼睛可真好看。”月晴也忍不住叹了一声:“若不是是咱们清风院毕竟是世子爷住的地方,害怕惊扰了世子爷,我也想将这猫儿带回去喂着。”
柳叶连连颔首:“我觉着世子爷的性子,若是咱们将这猫给带了回去,只怕咱们就得被丢出来了。”
苏婉兮闻言便笑了起来。
月晴和柳叶脸上皆带着几分遗憾,正要转身离开,却听见有人叫了一声:“柳夫人。”
苏婉兮一愣,转过头去,果真瞧见柳夫人带着丫鬟走了过来。许是因着脸上的伤尚未好全的缘故,柳夫人的脸上戴着一层粉白色的面纱,只露出一双温婉动人的眼睛。
“这是在看什么东西呢?看你们津津有味的,想必是极其有趣的东西。”柳夫人的声音仍旧温柔,眸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苏婉兮的身上,眼中快速闪过一道戾气,却也极快地掩饰了下去。
想必是平日里柳夫人在下人的面前素来是温柔而亲切的,便有人连忙应道:“是一只野猫,从府外跑进来的野猫,长得倒是漂亮极了。”
“哦?”柳夫人笑了起来:“在哪儿呢?让我瞧瞧。”
说着,就走了过来,目光落在那白色猫儿的身上,眼珠子转了好几转:“倒果真是一只招人疼的,在咱们这府里乱窜,若是无意间惊扰了谁,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