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霹雳,五雷轰顶,这两个词加起来再N次方,都不足以表达他的心情
。
虽然她没经验,但刚才那样,应该是亲吻没错了吧?
谢子修那到底是设么意思呢?
这……亲都亲了,还能是什么意思啊。
可要说谢子修真是那种意思,她又很想把脑袋放到门缝里去用力夹个几
遍。
怎么可能呢?谢子修会对她有意思?
颜苗自己都被各种“意思”绕晕了,把通红的脸再床单里闷了半晌,才
想起今天是周一,应该去上班的。
在被扣薪水和去面对谢子修之间挣扎了很久,颜苗还是人为财死,硬着
头皮爬起来,就着那么一身皱巴巴的衣服去搭地铁。
急急忙忙赶到公司的时候,颜苗发现自家的顶头上司早她一步,已经先
到了。
老板就是老板,速度都比下属快啊……
谢子修已经换掉了被达尔文蹂躏得不成样子的衬衫,衣冠楚楚地站在那
里,整个人看起来都很崭新,工整。
和凌晨再医院的那个,意味不明地亲吻了她的男人,似乎没有任何关系
。
只除了……那种……
守株待兔的姿势……
谢子修抬眼见了她,便挑起眉毛,微微一笑:“颜秘书。”
颜苗顿时像被蛇盯住的青蛙一样:“谢,谢先生……”
谢子修朝她略微一点头,示意道:“你进来一下。”
“……”
着,随狼入室,还能有什么好事啊。
眼苗在门口犹豫了半天,不敢进,但更不敢不进,听得里面的男人声音
略微高了几度:“颜秘书?”终于还是苦着脸,慢吞吞挪进去。
“谢先生早……”
谢子修微笑道:“嗯,这地板名叫谢先生吗?”
“……”
“你今天是不打算抬头吗?”
颜苗战战兢兢道:“我今天……脖子有点痛……太不起来呢……”
“这样……”
感觉到上司在朝她走过来,颜苗立刻相当配合的慢慢往后挪,一直到整个背都紧
紧地贴到墙上。
“颜秘书。”
颜苗贴墙作壁虎状:“小的在”鞋子修如果再靠近一点的话,她估计都能穿墙而
过了。
谢子修微笑道:“我有这么可怕吗?”
眼苗点点头。
“嗯?”
颜苗赶紧又从善如流的摇摇头。
谢子修像是顿了一顿,而后笑道:“你这样的话,我可是会很难过的。”
“……”
千,千万别啊,上司难过了,还能然下属日子好过吗?
两人对咱了一会儿,眼苗又听得上司道:“晚上一起吃饭吧,谢谢你救了达尔文
。”
“吓……”
“放心,还是我请。”
“……”也不用这样看穿她的弱点吧。
“有胡椒蟹。”
“……”
什么,难道以为她是“鸟为食亡”的人吗?
颜苗说:“我还是不去了……”
“嗯?”
“冰箱里的剩饭,今晚再不吃会坏掉的”
“……”
“不能浪费”
谢子修倒也不勉强,只说:“你下班前再给我答复吧”
快下班的时候,勤勤恳恳在电脑前工作的颜苗,突然就收到了来自上司的邮件。
“颜秘书读”
颜苗有点莫名的打开邮件,满目顿时都是各色美食的照片。
葡萄牙式蔬菜炖海鱼,配了青柠檬和冰块的生蚝,装了龙虾,扇贝和基围虾的海
鲜饭,加了黄瓜酱的煎海鲈鱼,酱汁浓厚的苹果鹿肉,膏肥肉嫩的辣椒蟹,黄油
蟹……在这饥肠辘辘的傍晚时分,对着这种东西,眼苗只觉得整个人都缓缓裂开
了。
家里冰箱里那冷掉的蛋炒饭什么的,跟着他的理智一起都渐渐离他远去,如浮云
般消散了。
颜苗站在码头边上,望着眼前巨大的船身:“我们是……要到船上去吃饭吗?”
谢子修微笑道:“当然”
上了海船,发现这诺大的地方就只有他们两个顾客,颜苗心里就不由一阵阵的发
慌了。这海面茫茫,孤男寡女,万一有个什么这样那样的风吹草动,他难道要对
不起她老哥吗?
这么一想,他就不由心惊胆战地看了身边那散发着强烈非正派气场的男人一眼。
谢子修也正低头看她,四目相对,便一挑眉,微微一笑道:“怎么,来这里吃饭
,颜秘书不高兴吗?”
颜苗含泪道:“高兴……”
谢子修又“嗯”了一声:“有多高兴?”
“高兴的……都想哭了呢……”
船缓缓驶离码头在夕阳西下的浓墨重彩里,菜肴也逐道送上:肉质鲜美膏脂肥厚
的黑胡椒蟹,肥嫩鲜甜的麦香黄油虾葡萄牙式白酒蛤蜊,来自西班牙东北水域的
生蚝,新鲜的煎海鲈鱼……
谢子修并不怎么吃,只拿着叉子微微笑着看着她。
颜苗则是完全不敢看他,专心埋头苦吃,一个劲地扒她的龙虾鱿鱼海鲜饭。
跟谢子修单独吃饭,早就不是第一次,两人称得上很熟很随意了。
打着会不知道为什么,他从头到尾都不敢抬起头来,总觉得一对上他的眼神,他
自己就要变成海鲜饭了。
努力肯了半天,突然听的鞋子修说:“颜秘书,你今天,好像很怕我?”
颜苗颤抖道:“没,没有啊……”
“那你把头抬起来”
“…………”颜苗得视线专注的停在盘子里。
谢子修笑道:“实在害怕的话,不如,喝点酒壮胆吧。”
“……”好像有道理。
颜苗于是一杯接一杯把倒好的酒都喝下去,然而觉得胆子并没有变大,倒是舌头
有点大了。
等船驶回岸边,眼苗已经有点双腿发软,又听得上司说:“想去看看达尔文吗?
我把它接回家了”
“啊……”
他很挂念达尔文,要把那毛绒绒的脖子重新抱回怀里,被扑的站都站不稳才放心
。但是时间不早了,而且,单独对着谢子修的话,他恐怕……
两人交战之间,又听的鞋子修笑道:“你不去也没关系,我会转告他的。”
“……”
一推开门,颜苗就得到了熟悉的欢迎程序,达尔文用两条后腿立起来,诚实的表
达了他对眼苗以及夜宵的热情,把她舔的一脸口水。
颜苗被他一舔,就乐得什么都忘了,碎碎念的嘟哝着“乖狗狗”“你是世上最了
不起的大狗了”之类,然后干脆和达尔文一起坐在地上,摸它的光滑皮毛,把带
来的零食放在手心里一点点喂给他吃。
喂了一会儿达尔文,一抬眼,就见谢子修坐在沙发上,长眉黑眼,肤色胜雪,正
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颜苗顿时酒慢慢慢慢缩成小小一团,很想让自己从上司眼里消失掉。实
在是……很没有安全感。
品良心说,他到不觉得谢子修会对她强行施加什么的,自己啊上司虽然不是好人
,总邪里邪气的,但绝不下作。
但比坏人更糟的是,鞋子修是个恶魔。恶魔都很擅长蛊惑人心,诱惑人去做坏事
。搞不好他就稀里糊涂的被他给骗了。
等达尔文吃完它带来的夜宵,舒服的躺在那晒肚皮,眼苗就嗫嚅道:“我回去了
……”
鞋子修倒也不挽留:“嗯。我送你。”
颜苗忙说:“不用啦……”
鞋子修挑眉道:“怎么,以前不也常让你搭顺风车的吗。”
“……”
“你知道这时候坐计程车回去要多少钱吗?”
“那……谢谢……”
谢子修取了车,一路脸红等都不闯,相当遵纪守法,循规蹈矩的,顺利把她送到
公寓楼下。
在不太安全的时间里,对着这么一个邪恶兮兮的男人,居然什么事都没发生,颜
苗于是也终于松了口气。
临下车之前,突然听得谢子修笑道:“你整晚只打算给我看你的头顶吗?”
“……”那,那不然还要看哪里?
谢子修又道:“我想问……”
“啊?”
“亲你一下是那么难受的事吗?”
颜苗只觉得叟的一下连脚趾头都红了。嗨,还敢提!
鞋子修还在笑微微的:“跟我接吻,会很为难你吗?”
面对如此恬不知耻、耍流氓的发问,颜苗半天才憋出一句:“因……因为……你
不是好人。”
“啊?”
“你,你总是欺负人”
鞋子修笑着,放低嗓音道:“那我以后不欺负你了还不行?”
“……”突然变得这么和蔼可亲,体恤下属,真的很不可信啊。
感觉的到身边的男人动了动,眼苗不由得就有点害怕,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抓住车
门把手。
谢子修像是哑然失笑:“你到底在怕什么呢?”
“……”
“怕我吗?”那不高不低的,带了种奇异的蛊惑力的声音笑道:“还是怕你自己
?”
只要随时一用力,他就能推开车门,然后毫无阻碍的溜之大吉了。
然而谢子修贴近过来的时候,她还是立刻没出息的全身僵硬,像被钉在砧板上
的鱼一样,丝毫动弹不得。只能在越来越近的距离里,睁大眼睛和自家上司对视
。
近到已经没法看得清楚对方的脸,鼻尖都要贴到一起了,颜苗还是把眼睛睁得圆
圆的,怎么都不敢闭眼。
谢子修像是轻笑了一声,而后鼻尖顶着鼻尖,碰了她的嘴唇一下
颜苗立刻不受控制地,大大倒吸了一口凉气。没等这气抽完,嘴唇就被用力堵住
了,这是个让人完全没能来得及抵抗的深吻。
辗转之间,颜苗只觉得眼前都是空白,快要喘不过气了。而这亲吻并没有为所欲
为下去,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了。
谢子修几近绅士的暂停了这冒犯,嘴唇分开以后,又顿了一顿,往后微微一退,
在随时可以贴上去的距离里停着,像是给她逃跑的时间似的。
颜苗呆呆和他对视,还在心跳如雷,像是中了奇怪的魔法一样,只觉得脑袋发晕
,没法想,没法动,更没能伸推开他。
他的表情和嘴唇都有着诡异的魔力似的,让人一时连转开视线都做不到。
于是这回再一次的的亲吻,就没有任何可以逃跑的空间了,谢子修的嘴唇温和而
有力,侵入的时候外全是不容抗拒的力度和熟练。
被那样的唇舌逗弄着,颜苗只觉得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胡乱揪这他的衬
衫,生怕自己一松手,就会失足掉到什么深不见底的地方去了一样。
被谢子修堵在车门口亲了半天,头晕目眩,手脚都发软。等分开的时候,颜苗还
是使不出力气来,脑袋沉甸甸到一点力气都没法运转,眼前时无边无际的星空。
这,这太邪恶了,这是什么恶毒巫术!都说了他是蛊惑人心的魔鬼了!
而后她听得谢子修低声笑道:“,颜秘书,你的吻技很需要提高啊。”
“……”
“不过我可以慢慢教你。”
颜苗又一次乱七八糟地落荒而逃。
自己啊老板实在太可怕了,不仅是吸血资本家,还有武术!
而对她来说,悲惨的是,在这措手不及的莫名奇妙的亲密之后,就连逃避一阵子,心里缓冲的时间都没有,他就有得去面对罪魁祸首了。
这时候他就不由得想,为什么他偏偏是谢子修的秘书呢?想找个合理的不碰面的接口都没办法啊。
比其他睡眠不足的黑眼圈和委靡不振,桌子后面坐着的自家上司可谓事神清气爽,光彩照人。
无视她仇大恨深,苦恼之际的纠结,谢子修施施然道:“颜秘书,晚上陪我到新开的餐厅试一下口味。”
“……你自己去吃饭,为什么要我陪。”
谢子修一挑眉:“我们昨晚都那样了,吃个饭还不行》”
颜苗差点就上去用咖啡杯塞住他的嘴:“什。什么叫都那样了!”听起来多么淫秽!
谢子修无辜道:“嗯?不是吗?”
“……”
“你是想始乱终弃吗?”
“……”
有过那样的行为,他现在也的确不好意思说她跟谢子修之间是清白的了。但他们到底算什么,真的不好定义。
鞋子修悠然的开口:“我们算是在交往吗?”
颜苗吓了一跳,结巴起来:“我,我不知道……”
谢子修有些苦恼似的拿修长的手指撑住脸颊:“啊,那我岂不是没有名分?”
“……”上司的名分还不够大吗?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谢子修笑道“因为颜子清的缘故?”
颜苗垂头丧气的:“嗯……”
要是让颜子清知道她跟谢子修有什么不清不楚的,一定会把他骂的狗血淋头。他简直都能想象得出来他老哥发现她跟写自修之间的暧昧时的表情了。
谢子修又笑了一笑:“好,我明白”
“嗯。”
“不过晚饭还是要吃的”
‘……“
“不跟我去的话,你可是得为自己的晚餐买单的啊。”
“……”
进了这家葡式餐厅,颜苗一眼就看到那位坐在窗边的,披着妩媚长发的窈窕美女。
她实在太醒目了,即使在光线并不明朗的宽阔空间里,也能闪闪发光一般,让人无法视而不见。
颜苗还在犹豫,谢子修倒是很磊落,径自带着他过去打招呼。
“这么巧”
杜维维转过头来,眉眼之间是一贯的明艳照人,见了他们便道:“哇,刚开张你就顶到位置了,鼻子也很灵嘛”
鞋子修笑道:“彼此彼此”
“说起来你的口味还是没变啊”
“你不也一样”
杜维维眯起漂亮的眼睛,把他上下打量一番:“你最近有变帅,状态不错嘛。”她在谢子修这前任未婚夫面前,倒是落落大方。
鞋子修微微一笑:“你也是越来越漂亮了”
杜维维爽朗的一拨头发:“这是必然的”
这对前未婚夫妻寒暄起来一点都不带芥蒂的,简直算得上坦荡荡,闲聊之间,杜维维又抬起手指一枚钻石戒指在灯下璀璨生辉:“对了,子清昨天跟我正式求婚了,我们打算下个月结婚哦。”
眼苗顿时吓了一跳,忙看向谢子修。而自己啊上司倒是面色如常,只笑道:“恭喜恭喜”
“羡慕嫉妒恨了吧”
谢子修牙疼似的移动嘴角:“你还真敢说呢”
杜维维道:“我说,你们俩也快点结婚吧”
眼苗顿时大惊失色:“啊?”
杜维维挑起眉毛:“干嘛?我的意思是说,你该结婚了,子修也该结婚了。不是说让你嫁给他。”
眼苗这才软绵绵的输出一口气。
杜维维又说:“话说回来,其实这主意也不错啊。”
谢子修居然也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错了。”
颜苗吓得双手乱摇:“别,别乱开玩笑!”
“什么不错?”
颜苗刚放松下来的脊背立刻又石化了,而后坚硬的把脖子扭回去做出一个硬掉的笑容:“哥……”
回到桌位的颜子清看一看他,又看一看旁边那个前情敌,微微皱了眉:“你们在这里干嘛?”
“吃,吃饭……”
鞋子修微微一笑:“是啊,我带苗苗来吃饭”
“……”什么叫“苗苗”她不是“颜秘书”吗?
颜子清的眉头皱的愈发紧了:“苗苗,你和他只是单纯的工作关系吧?”
颜苗再兄长那恨铁不成钢的压力下,战战兢兢道:“是啊……”
鞋子修好心的补充道:“的确是的”
“嗯”
“在昨天之前”
“……”
颜子清登时就脸色铁青:“谢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不允许你和我妹妹有进一步的关系”
鞋子修笑道:“这个,抢走我未婚妻的人,可没有什么立场说这种话啊”
于是这顿饭直接就不吃了。
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总算把那两个高大的男人分开来,最后是杜维维拉住谢子修,而言苗跟着兄长回家乖乖挨训。
颜苗低头坐着,双手老老实实放在膝盖上。颜子清在他面前来回度了好几个步子,终究还是一脸担忧:“苗苗,你别被他骗了吧。你要知道,他可是杜维维的未婚夫啊”
“嗯……”
“我跟维维,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我知道……”
“他是昨天对你做了什么吗?”
“恩……”
“我也是昨天跟维维求的婚,你不觉得,这时间有点太巧了?”
“……”
“他现在对你示好,动机有很多种。而真心喜欢你,这是可能性最小的一种”
颜苗不由就呆了一呆
颜子清也觉得自己说的太重了,于是叹口气:“抱歉,苗苗,我不是那种意思,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
“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想你被人利用,无辜受伤害。谢子修那种人,你觉得对上他,你有自保的能力吗?”
十一月刊 完
颜苗过了一阵子,才说:“其实,我也……没有在喜欢谢子修啊。”
颜子清看了看她:“是吗?”
“是啊,我也没觉得他会喜欢我,所以就……”
“……”
“我没有当真啦。”
颜子清望着她好一会儿,欲言又止,又过半晌,才说:“那就好。”
“嗯。”
颜苗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就有点轻微的害怕。
颜子清只担心谢子修不是真的喜欢她,却从来没问过她有没有在喜欢谢子修。
难道是那么明显和毫无疑问的事情吗?
在大家看起来,她都已经是对谢子修毫无抵抗力了么?
回到家里,颜苗不由的就去镜子前面站着,看着反射出来的人影。
里面的女孩子脸色微红,有点胆怯的忐忑,清秀的很平民,但是并不具备那种令人倾倒的,或者说能令谢子修倾倒的姿色。
她问她:“你喜欢谢子修吗?”
“……”
“你难道竟敢喜欢上谢子修吗?”
镜子当人没能回答她。
其实别说颜子清,连她自己都觉察的出这其中的不安全和不可信。
她不愿意吧谢子修想得太险恶,不愿意把自己上司往“卑鄙”这种字眼上推。但这表白确实来得太突然,太不够认真。
谢子修从头到尾都维持着他一贯的不正经,这也只像是他无数恶作剧中的一个。
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对谢子修来说可不算什么过火的举动,有什么恶趣味是他冒不出来的呢。
“谢先生,帮你换杯咖啡吧?”
次日到了公司,又是例行公事地工作,在办公室里,一切和被“表白”之前的秘书生涯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
谢子修专心于电话会议,只朝她轻微点点头:“有劳。”
颜苗放下杯子,不由自主地就去研究字加上四专注于工作的侧脸。
他到底是在想什么呢?
那带了日耳曼血统的轮廓漂亮得不真实,犹如加工好的标准成品一般,连表情都有着似是而非的模棱两可。让人真的读不出他的喜怒哀乐来。
真有人能直接看到他的心里去吗?
谢子修挂了电话,冷不防地转过头来,朝她微微一笑:“又偷看我了?”
“……!!!”
颜苗正要拔腿就跑,又听得他乘胜追击道:“颜秘书,今晚该来我家做饭了。”
“……”
真是赤裸裸的欺压啊。
颜苗想起颜子清的一番教训,就愈发不敢和他对视,于是东张西望起来:“可以不去吗,谢先生?”
“嗯?”
“我哥说了,最近不准我晚上出门……”
谢子修保持微笑,通情达理道:“可以啊。”
“嗯……”
下班的时候颜苗就在门口垂死挣扎了:“为、为什么你要来我家?”
谢子修无辜道:“是你说不来我家的呀。”
“……”
一起去超市逛了半天,买了远超过两人份的大堆食材,颜苗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看着上司轻松地双手拎着满载而归的购物袋,而居然还能不知从哪腾出手来帮她开她家的门,而后男主人一般施施然地伸手去亮灯,脱鞋,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