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秘书的话,就不会有人知道你点心喜欢吃什么,也不会提早给你泡你喜欢的茶了。”
“这个我只要告诉她们不就好了?”
“……换了秘书的话,就没有人帮你周末遛狗了。”
谢子修笑道:“别忘了你的分期付款还没付完啊,颜秘书。”
“……”
于是她最后也只能对谢子修说:“那,坠子我不要了,还给你吧,谢先生。”
【八月刊--end】
【二十六】
再过了几天,颜苗已经听见公司的同事在八卦说新进了个样貌打扮都堪比模特儿的大美女,来头还颇大,刚来就引起不小的轰动,还有人明目张胆用手机对其进行拍摄。
于是去给上司送下午茶点心的时候,颜苗就直接了当地问他:“你录用阮希若了吗,谢先生?”
谢子修坦然道:“当然了,这样的人才,错过会很可惜吧。”
“……”
谢子修开始悠闲地享用起他的下午茶:“嗯,今天的蛋糕不错。你去排队买的?”
颜苗从口袋里摸出张卡片,放到他的面前:“这是那家的优惠卡,消费到一定的额度才能申请到的。明天起就该由阮小姐帮您去买了。”
谢子修抬眼看着她,笑道:“她又不是我的秘书,怎么让她来准备呢?”
“……”
“阮希若是很优秀,不过呢,秘书是协调性的工作,独立思考的能力固然是要有的,但配合精神更要有。她不太适合做这个,在其他职位上更能发挥她的优势。”
“……”
“所以优惠卡要记得收好,明天的蛋糕还是拜托你了。”
颜苗呆了一阵,才弄算明白上司这存心欺负人的含蓄。一瞬间她只觉得真个世界都没好灿烂,亮堂堂起来,谢子修那似笑非笑的欠扁的脸看着都愈发英俊,就连大堆等着她处理的文件都变得面目可亲。
于是她慷慨地:“等下班,我请你吃包子!”
谢子修笑道:“哇,这么大方。”
这一整天颜苗都觉得很快乐。一直到快下班的时候,她才回过味来,原来谢子修的意思是说,相比之下,阮希若做秘书工作的话,这就是大材小用了= =
所以为了不浪费人才,还是让她继续当秘书就好,阮希若去担任更高级的职位。
不过这也不影响颜苗的愉快心情。虽然她没有比阮希若优秀,但她比阮希若更适合当谢子修的秘书,这不就可以了吗?
下了班,颜苗就很豪气万千地要带上司去吃物美价廉的大肉包,一下楼就不期然地又看见了公司门口的谢少维。
三人面面相觑,颜苗在爱记仇的顶头上司和平生第一位追求者之间,只觉得左右为难。
“呃……”
不如……买三分包子坐下来吃?
谢少维一见到他的这位死对头兄长,就如临大敌地皱起两条浓黑的眉毛:“你别这么阴魂不散的行不行啊?”
谢子修,摸了摸鼻子:“……我下了班从公司门口走出去有错么?”
谢少维又急了:“那你干吗非得跟着她啊?”
颜苗见他的如此草木皆兵,自己就先不好意思了,便替上司解释:“没啦,你误会了,是我要请他一起吃饭的。”
谢少维敏感地转头看着她:“你……不会是跟他交往了吧?”
颜苗闻言就反应迅速,毫不犹豫地用力一挥手,斩钉截铁,铿锵有力道:“这怎么可能!”
谢子修被这么嫌弃地一挥,顿时脸上无光,只得牙疼似的抽了抽嘴角,呲牙一笑:“那是,颜秘书可是已经有了心上人的。”
谢少维顿时露出晴天霹雳的表情:“……是谁?”
谢子修做惊讶状:“什么?这么重要的事,颜秘书居然没告诉你吗?”
“……”
谢子修又谦逊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多嘴了,我知道的太多了。其实,颜秘书的心上人呢,是……”
谢少维不由恼羞成怒,暴躁道:“不用你来告诉我!颜苗喜欢谁我都不在乎,我也不稀罕知道。”
“呃……”
“你们慢慢吃,我走了。”
“……”
这么两言三语,不损一兵一卒就把谢少维给气走了。
颜苗看着青年忿忿离去的背影,觉得有些不安:“……你又再欺负你弟弟啦?”
谢子修无辜道:“嗯?我做什么了么?”
“……”
这家伙压根是对兄弟相争的戏码上了瘾,从不放过任何可以争取的机会,而且以此为乐。怪不得谢少维会想开车撞他呢。
同样身为被长期欺压的对象,颜苗不由地就对一直处于下风的谢少维萌发出一点同情心。
两人进了店,谢子修衣冠楚楚地在塑料桌子边上的塑料椅子上头坐下,两屉朴实无华的包子热气腾腾地送上来,用来装醋的小碟子还缺了个角。
颜苗热情推荐道:“你蘸这醋试试,很香的。”
因为自家秘书主动掏钱请客吃饭的机会实在是绝无仅有,谢子修也只得这么降尊纡贵地夹起一个,放到嘴边,试探地一咬。
“味道很好吧?”
“唔……”
包子皮薄如纸,馅嫩油丰,汤汁鲜香,一口咬下来,一不留神那肉汤就几乎淌得满筷子。
“大包子也能做出汤包一样的饱满汤汁来,这很不容易吧。”
谢子修对她微笑:“嗯……”
“这家的包子超级实惠的,不要看店里很朴素,东西超好吃,我这屉是豆腐包子哦。怕你嫌我不请你吃肉,才点肉包给你的。其实豆腐的这种很鲜的,而且吃法不一样呢!”
谢子修饶有兴味地看着她长篇大论:“哦?”
颜苗把包子要开来,就着青葱豆腐那一青二白的清香,用小勺把辣椒水灌进去,酸辣之间就有了种独特的清新风味。
示范完毕,颜苗便慷慨到:“来,吃吃我的豆腐吧。”
谢子修一挑眉:“真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颜苗突然背上一紧,毛骨悚然:“……我说的是豆腐包子。”
谢子修笑道:“我说的也是啊。”
“哦……”
听起来谢子修也不像是个会调戏她的人,但为什么感觉那么可怕呢。
两人的包子共享,在上司面前颜苗照样是吃得风卷残云,勇猛无比,毫不谦让。
以她的嘴巴大小来说,能有这么强的战斗力,真是匪夷所思,并且是令对手闻风丧胆的一件事。
相比之下斯**派的谢子修就远远落了下风,照这样下去,到最后他应该只有装醋的碟子可以舔了。
眼看差距甚大,颜苗不免象征性地安慰他一把:“不够吃再叫吧,我请客。”
谢子修笑着看她,突然俯身向她,伸过手来,在她反应过来之前用拇指和食指摸了一下她的嘴角。
“……”
“你这里沾到了。”
颜苗喉咙里噎着包子,一手还捏着筷子,心脏好一阵怦怦乱跳。
真是吓,吓死人了。
还以为台词会是“再吃,再吃把你嘴撕开”呢。
“……我说,你不用脸色发青吧?”
颜苗心有余悸道:“因为很可怕啊。”
谢子修微微眯了眼睛,依旧面带笑容:“你连跟谢少维吃饭都能帮他递饭碗,反倒怕起我来了?”
的确,谢少维一脸凶神恶煞,相比之下,谢子修总是那么笑微微的,而且还俊美白皙,简直谈得上和蔼可亲了。
但是……
颜苗颤抖地诚实道:“你……比他可怕多了。”
谢子修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吗?我觉得我长得还挺好的呀。”
“不是那个问题啦= =、、、”
谢子修微笑道:“那,到底是什么问题?”
“……”
谢子修微笑得愈发和气:“嗯?说吧。”
在那张脸的压力之下,颜苗只能含泪说:“谢先生您没有任何问题……”
【二十七】
虽然已经狗腿到了一种境界了,但谢子修对于她的回复显然还不甚满意。
接下来连着都是加班加班加班,各种假公济私,压榨得她一点私人时间也没有,每天回到家就是倒头大睡,雷打也不醒。连做点私活赚小钱都不得空闲,更不用说其他的了。
好不容易盼到周末,终于谢子修要去参加那个什么什么的家族聚会,连狗都要带走,而且缺乏时间带她去任意差遣的充分理由,于是颜苗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休息了。
摆脱了自家上司的阴影,颜苗全身放松地直睡得手脚发软,横七竖八,头发散乱,连电话响都没力气去接。
等饿醒了便迷迷糊糊地赤着脚去洗脸刷牙,闭着眼睛刷到一半,听得门铃声大作,颜苗只得含着一嘴的泡泡,睡眼惺忪地去开门。
门外是头戴个快递公司帽子,手捧着大束香槟玫瑰的年轻人。对方定眼看了看她嘴里叼着的牙刷,有看看手上的单子:“……请问是颜苗颜小姐吗?”
“……”颜苗有了不祥的预感,“……我是。”
“这是你的花,麻烦签收一下。”
颜苗顿时惊出一身汗,双手乱摇:“吓,我没有订花啊!”
好可怕,这么大一捧,得收她多少钱?
快递员哈哈笑道:“颜小姐,这是别人订了送给你的。”
“……哈?”
颜苗这才从昏睡的混乱中反应过来,有点惶恐地在单子上签了名,双手抱过花束,一时不知能把它摆在哪里。
平生第一次收到花,太过震惊,以至于都不晓得该拿它如何是好了。
快递员又从从备忘里抽出一张卡片:“对了,这是送您这束花的先生的电话,您可以打电话给他。”
“……”
这,这什么情况?
颜苗将玫瑰先抱到客厅,在抱到厨房,可选择的容器只有可乐瓶跟水桶,左看右看都没有它合适的容身之所。
这么盛情华丽的一捧玫瑰,跟她的蜗居着实有些格格不入。最后它只得保留原包装,被摆在床头,靠墙壁放好。
而后坐下来打电话,电话接通,颜苗先试探着打了个招呼:“你好……”
过了半天,那边才有一声听起来不甚愉快的回应:“嗯……”
谢少维= =
也对,会别扭到这份上的人,还能有谁啊。
相对无言了半天,对方才咳了一声,干巴巴地问:“你今天有时间吗?”
颜苗谨慎地:“有什么事呢?”
“我有多一张首映式的电影票,你要不要?”、
“……”说得好像是东西买多了顺手处理一样。
等了几秒,那边就暴躁了:“到底要不要啊。”
“呃,那个,你们不是应该有家族聚会么?怎么谢子修去了,你没去?”
一听那名字,对方就被念了紧箍咒一般,一副头疼样:“别跟我提他。我烦这人。”
颜苗不由觉得,被自家上司欺压得有了心理阴影的谢少维也挺可怜的,甚至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那个,谢谢你的花和邀请,不过我……”
还没等她把整句话说完,谢少维就已然大怒道:“我又没说你收个花跟我出去看个电影就得答应我,做朋友不能看电影啊?”
“其实……”
“你以为我是那么功利的人吗?”
“我……”
“我就愿意请你去,不行啊?”
颜苗节节败退,只能说:“那……我去哪里找你啊?”
对方沉默了一阵,才说:“我在你家楼下。”
“……”
自己都在楼下了,还要让快递专程来送一束花?
这人的心思是有多别扭啊。
这人的心思是有多别扭。
颜苗也不好意思打扮,只披着长直发,套个粉白桃心针织裙就下了楼,果然一眼便看见车子,和站在车边等着、又要装得很不在意的西装革履的青年。
四目相对,谢少维显然比她更全身不自在,但又要做出若无其事的姿态来,只把眼睛移开,强作镇定地开了车门:“上车吧。”
“......现在去看电影会不会太早了?”
谢少维有点暴躁:“再吃个饭不就刚刚好了?”
“吃饭就.....”
谢少维急着打断她:“吃饭很麻烦吗?也就顺路的事啊,再说你难道不用吃晚饭的吗?”
“.....我又没说不吃==”
两人尴尴尬尬上了车,出发了,一路谢少维都目不斜视,只皱眉盯紧前方,弄得颜苗也不好意思往别的地方看,一直到下车,两人都没有再有过目光交流。
小心翼翼吃过意大利菜,然后去端端正正坐着看了场电影,两人就又规规矩矩地回程了,完全没有任何不健康的活动。
颜苗觉得很意外,又有点窘迫。谢少维这样一身流氓恶少气质的人,约女孩子出来的方式却是跟中学生一个样子。
虽然脾气毛毛躁躁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也也让人觉得完全不讨厌。
送她到家门口,下车的时候,谢少维突然说:“你的心上人,是谁呀?”
“呃......”
她才迟疑个半秒,谢少维就又有点小炸毛,:“喂,我只是随便问问,不想说的话也不要勉强啊。”
跟谢少维这人在一起,除了对视的时候会尴尬之外,颜苗反而觉得内心坦荡荡,没有什么需要隐瞒和难以启齿的。
“是我哥哥啦。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小时候就自然而然地觉得哥哥最好吧。不过他现在跟谢子修的前任未婚妻订婚了。”
谢少维舒了口气:“是他啊。这个人我知道。”
“ 嗯....。”
“我本来还以为你暗恋谢子修呢。”
颜苗脚下一个踉跄:“......你想吓死我啊?”
谢少维还是皱眉:“真的没有吗?”
“.....这跟你在暗恋谢子修的可能性一样大吧。”
“.....”
待要上楼去了 ,颜苗楼梯爬到一半,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回头去看了一眼,却发现谢少维居然还在那站着。
目光相对,两人一时都有些尴尬、
“呃....你,你还不回去吗?”
谢少维满脸通红,暴躁道:“我喜欢在这里站一会儿不行啊?”
“.....哦.....。”
颜苗回到公寓,把窗帘拉开一点,偷偷看下去,那车子的两束灯光犹在,于是她只好忙脚乱地又把窗帘拉上。
她从来没处理过这种关系,也不太能精确搞得清楚恋爱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以对颜子清的心情作为标准的话,那世界上大概没有第二个她喜欢的人了,这辈子孤独到老算了。
而除了对颜子清的那种仰慕之外,到底还有怎么样的感情也算是爱呢?
{二十八}
周一去上班,颜苗带着一身周末好好休息过只好的神清气爽,出现在上司面前。
“谢先生早!”
谢子修看了看她,一笑:“精神不错啊。”
颜苗精神抖擞:“嗯!”
谢子修又笑了笑:“因为你和谢少维出去约会了?”
“.......”
对于她被吓得呆若木鸡的反应,谢子修依旧报以一个微笑:“当然了,这是你的自由,我说过不干涉的。”
虽然他说得这么宽宏大量,气定神闲,颜苗心里还是很还怕的。她交的这个朋友,在职场上来说真的是很不明智,以自家上司那么琢磨不透的个性来说,谁知道他会有什么打算呢?
但她又不想做人那么功利。对自己有好处的朋友就交,没好处的就疏远,这样势利眼,有什么意思呢。
安安稳稳过来工作日,颜苗周末照例绕去谢子修的公寓,准备带达尔文去散步。门一开,达尔文就“嗖”地扑上来,兴奋地对着她一通狂摇尾巴。
颜苗承受着这亲热地迎接她的大狗的体重,边摸它光滑的皮毛:“乖啊达尔文...呃....好吧,别舔了,你怎么知道我给你带了点心?”
她给达尔**了营养狗粮———拌了鲜蔬牛肉的米饭,分量刚够七分饱,免得等下活蹦乱跳的时候会吐出来。
一把米饭倒好,达尔文立刻专注地把脸埋在食盆里,吃得一心一意,颜苗蹲边上摸它的头。
“好吃吗?”
用尾巴很热情地表达了它的情绪。
颜苗蹲着看它吃了一会儿,边自己琢磨,而后终于明白从一进屋就觉察出的不对劲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谢子修不在家,显然是昨晚就没有回来过。
达尔文很快就吃得精光,意犹未尽地在她怀里磨蹭着脑袋,很依恋,颜苗又亲了亲它。
“你家主人到哪里去啦?”
达尔文置若罔闻地继续蹭。
、 颜苗愈发觉得这家伙不靠谱:“你不会是.....看着他被坏人绑架走了,然后你还继续睡吧?”
达尔文当然不会回答,而身后突然有人问“|你是什么人?”
颜苗吓了一跳,忙回过头去,站在玄关,面带警惕之色的漂亮女人辨识度超高,不是阮希若又是谁。
两个人打了个照面,都不由发了一会儿愣。阮希若略微一迟疑,指尖勾着钥匙,先开口道:“ 是你啊。我看门开着,还以为被闯空门了呢。”
颜苗忙站起身来:“哦,我是来帮谢先生遛狗的。”
“是啊,”颜苗拉起达尔文的劲带,“这也是我本职工作的一部分,谢先生有为这个付加班费的。”
其实她伺候达尔文吃喝拉撒还时不时得自掏腰包,完全是亏本生意。
但一看见阮希若手里拿着钥匙,她就说再不机灵,也有着该有的职业敏感度,判断得出来对方和这屋子主人的关系,怎么都不一般了。
于是她生怕让阮希若起误会。一个女人看到另一个女人在暧昧对象的公寓里,有钥匙,还帮他遛狗,不解释清楚,难免都会多想。
要是节外生枝起来,不管是阮希若不高兴还是谢子修不高兴,她左右都是得吃炒鱿鱼了。
她这么一说,尴尬的气氛果然淡了很多,阮希若便笑道:“那挺辛苦的啊。”
“还好.....对了,谢先生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阮希若拨一拨头发,笑道:“哦,他等下就来。”
颜苗急忙说:“那我先带达尔文出去啦。”不然这么大一盏电灯泡。
唉,有暧昧对象的人一夜未归,是干什么去了,这可想而知。
而他们偷偷进展到这地步,谢子修照样是一声也没有告诉过她。
真没意思。
下楼的时候她只希望自己不要碰上谢子修,不然她恐怕会克制不住自己,没法对他毕恭毕敬笑脸相迎了。
颜苗带着达尔文去散了步,被一路扯着风中凌乱地狂奔过好几个街区,又在烤香肠摊子前手忙脚乱地为它突发的好胃口买了单,而后再把这心满意足的大型犬牵回家。
到谢子修的公寓门前,颜苗谨慎起见,先敲了敲门,又按了门铃,都没有回应,想着他们俩估计是又出去了,才敢自己掏钥匙去开门。
门推开,一入眼就是谢子修宽阔结实的赤裸脊背,颜苗“吓”了一声倒退一大步,立刻识相的紧闭双眼。
“不,不好意思,我只是送达尔文回来,马上走,你们继续.....”
这实在太尴尬了,打断别人亲热要被驴踢的。
而后听见谢子修笑道:“你们?还有谁啊?”
颜苗犹豫着睁开一只眼睛,眼前并非她想象的那样,屋里只有谢子修一个人,阮希若并不在。
颜苗小心翼翼的问:“.....阮小姐呢?”
“呃.......”
“这么光天化日的,你的思想还能再不健康点吗?”
“....”
是他自己的气质不健康吧。
颜苗还是老老实实背过身去,秉着非礼勿视的原则,等谢子修换好衣服,而后把手里的钥匙递给他。
谢子修并不接过,只看着她:“这是?”
“钥匙还给你吗,你以后可以让阮小姐帮忙遛狗吧。”
谢子修笑道:“她遛狗?她怕达尔文怕得要死。”
“呃.....”
的确,达尔文太热情了,只要是谢子修的朋友,它就一律亲热以对,没心没肺地凑上去一通乱舔。
她很喜欢达尔文,但不是所有人都难接受它那种毫不修饰的热情。
唉,不知道如果谢子修和阮希若在一起,达尔文以后的日子还快不快活呢。
“那......你也可以雇人帮忙.....”
谢子修挑眉道:“怎么了?难道你要对达尔文始乱终弃?”
颜苗为难地:“是我不能继续拿着你家钥匙啦,不然太奇怪了,对阮小姐很难交代的。”
谢子修像是思考了一下:“不至于吧。”
颜苗耐心教授到:“你们男人这么粗神经,是没法体会女人的心情的啦。谁都不会接受不相干的女人却有自己男友家的钥匙这件事,是个人都会吃醋的。”
她这么认真,谢子修倒是笑了“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