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楼只好哄着她:“秀儿。让两个师姐帮你把妆卸完,再把头发梳好,等会儿柯公子、十一少爷、还有那个程二当家就要进来了。师傅就是看你还未卸完妆,把后台的门都闩着的,你总说你不想让那些男人看到你化妆和卸妆的样子。可你也得快点啊,很晚了,人家可都还在外面等着呢。”
秀儿表示接受师傅地意见:“嗯,师傅说得对,翠荷姐。解语姐,那就麻烦你们了。”一面说,一面乖乖地坐回椅子上。
几个人一起动手。总算在她再次跳起来之前把妆卸完了,秦玉楼过去打开后台的门。外面却没有别人,只有杨老板等在那儿,递给他一大叠拜帖,轻声告诉他:“外面的路上都是漕帮的人,故意告诉别人珠帘秀身体不适,一演完就走了,把那些来拜会的人都哄走了。”
秦玉楼心里暗叫不妙。杨老板已经转头点头哈腰地迎了出去:“二当家,您来了。”
“嗯,里面卸完妆了吧?”
“好像是。”杨老板回头对秦玉楼轻轻摇了摇头,表明了爱莫能助的遗憾后,迅速溜掉了。
秦玉楼只得赔着笑打躬道:“今日多亏了二当家。才这么顺利。”
“嗯”,程金城也不跟他讲什么客气话。径直走到秀儿跟前问:“可以走了吗?”
秀儿回头:“咦,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啊?”
程金城似笑非笑地说:“你本来以为有多少人呢?”
秀儿扳着指头数着:“师傅说,帖木儿,十一,还有卢大人,都要来看我的。”
程金城问:“帖木儿是谁呀?”
秀儿眼睛滴溜溜转:“帖木儿就是…帖木儿啦,帖木儿地身份是个秘密,我不能随便告诉别人的,你也不行。因为说出去了,他会没命的。”
程金城瞳孔收缩:“帖木儿,听名字是蒙古人哦。”
“是啊,他爹是蒙古人,他娘是汉人,不过他长得一点也不像蒙古人对不对?再弄个汉人的姓,就没人怀疑他是蒙古人了,更不会想到他父亲是谁,帖木儿真聪明。”
戏班众人面面相觑,程金城也早发现不对劲了。秦玉楼擦着汗道:“估计还是那个叫玉函的道士给她吃地药有问题。二当家,您看秀儿都这样了,我就先带她回去休息了。等她明天好了,再带她去贵府登门道谢。”
程金城却说:“还早,就回去休息什么,再说我已经在凌波楼订了酒席,庆祝你们演出成功。杭州城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出席,到时候我还要介绍你给他们认识,保证你堂会的请贴收到手软。“
秦玉楼听他这么说,心又动了,但还是试图做最后的挣扎:“秀儿病了,今天一天一点东西都没吃,这会儿纯粹靠药撑着,就让她回去休息吧。”
程金城已经不耐烦了:“没吃东西正该去吃饭啊,再说,那些人等在那儿就是为了见她,她不去怎么行呢?”
秦玉楼偷偷向外面一看,虽然天黑,借着屋里的灯光,还是看得见外面有不少漕帮地打手在走动。虽然越想越担心,事到如今,势单力薄,不去也只得去了。只是秀儿这丫头今天整个不对劲,去了,就怕酒桌上程金城有什么过分的话或动作,这丫头不会虚与委蛇,当面得罪了他就糟了。这种江湖习气的人,说翻脸就翻脸地。
走到外面,程金城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秀儿扶到他的马车上。秦玉楼试图阻止,程金城就问到他脸上:“你不是说珠老板病了一天没吃东西吗?难道你还想让她自己走出去?当然是坐车了。”
人家讲得合情合理,秦玉楼又没话说了。程金城便对他的手下交代:“你们去外面雇几辆车,负责把戏班的人带到酒楼,我先带珠老板过去了。”
说罢,也不管秦玉楼同不同意,对马车夫做了一个赶车的手势。
马车走了,戏班的人呆呆地在后面看着,黄花急得低声问秦玉楼:“师傅,怎么办?这回程金城好像动真格儿的了,秀儿又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平时身边又是十一少又是柯公子,还有什么卢大人地,怎么危急关头一个也不见了?”
秦玉楼看四周都是漕帮的人,悄悄告诉他:“都被程金城派人哄走了,他们以为秀儿已经回去休息了,所以都没去后台。我们现在也指靠不上别人了,只能快点跟上去,快点找车去酒楼。既然程金城说在凌波楼给我们开庆功宴,应该不会是假的。我就不相信他敢掳走秀儿,今天连卢大人都来了,我想他肯定也看到了,我们戏班还有别的靠山,不是他一个人想怎样就怎样的。”
黄花便催促道:“大家快走吧,程二当家已经带着秀儿先去酒楼,我们可不能叫人家等着。”
如此冠冕堂皇地借口下,大伙儿差不多要小跑起来了。秀儿被一个男人带走了,他们如何不急?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七折(第二场) 庆功(二)
更新时间:2008-11-17 22:46:30 本章字数:2776

秦玉楼带着戏班众人心急如焚地赶到凌波楼时,却扑了个空。带他们来的漕帮小头领摸着后脑勺装憨:“二当家明明说的是凌波楼啊,难道是我年老耳背,听错了?”
旁边还有人打趣:“老子都没说老,你个龟儿子就敢说老?老子耳朵都没背,你个龟儿子就背了?”
秦玉楼都快急死了,也快气死了,可人家是黑帮啊,你要敢出口不逊,那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只得陪着小心问:“请问这位大哥,贵帮还有别的酒楼,或者杭州城还有叫起来口音类似凌波楼的地方吗?”
小头领笑开了:“要说起我们漕帮的酒楼,那就太多了,如鸿福酒楼湘人酒家北方菜馆闽南菜馆川味菜馆…”见他扳着指头数个没完,黄花拱手问:“那杭州有没有读音跟凌波楼相似的酒楼呢?”
“读音相似的啊,也很多啊,有临江楼凌云楼临水楼文波楼…”又是一顿狂数,周围的漕帮弟子都捂着嘴偷笑。
黄花看他们明显把戏班的人当猴子耍,到底年轻气盛,没秦玉楼那么沉得住气,不耐烦地打断他说:“大哥只要告诉我们,你们二当家到底把我们小师妹带去哪里就行了,那些不相干的就别扯了。”
小头领当场就发作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二当家好心好意给你们摆庆功宴,你们自己没听清酒楼,倒怪起我们来了。”
话不投机,两边人马站在凌波楼下吵了起来,最后惊动了酒楼的掌柜出来亲自出来赶人:“你们要吵去别的地方吵,不要妨碍我做生意。”
秦玉楼急忙抢上前问:“掌柜的,今天程二当家可有到你这里来过?”
掌柜的说:“程二当家现在就在这楼上喝酒啊。…Www.1 6K.CN”
“啊?”秦玉楼大惊,“那刚是谁说不在这里的?”
大伙儿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记得到底是谁嚷嚷出来的。秦玉楼羞愧欲死,心想自己一把年纪了,怎么这点小花招都看不出来,一听说程金城不在这里就慌了,只顾着找对方理论,都没想到要去酒楼证实一下这个消息是真是假。
既然人在这里。那也不用说什么了,急忙跑上楼。待看见夹在程金城和一群男人之间的秀儿那满脸酡红地样子,心里虽然还是很慌,总比在外面时稍微安心了一些。人还在酒桌上,没失踪。也没单独跟谁在一起。
心里慌,嘴里还不能表现出来,还得陪着笑脸不停地打躬作揖,这位“大人”那位“爷”地满桌奉承。他只是个戏班班主,还是外来的。而能跟程金城共桌吃饭的,都是当地的头面人物,他谁都得罪不起。终于见礼毕。又被灌了几杯酒后,才走到秀儿跟前问:“秀儿,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脸红成那样,是不是喝多了?”
“师傅,你们怎么才来呀,都快喝完了。”秀儿笑嘻嘻地说。
秦玉楼告诉她:“我们老早就到了门外,可不知听谁说,你们根本就没来凌波楼。师傅也是老糊涂了。问都没问就信以为真,在外面耽误了好久,还差点跑到别的地方去找了。”
秀儿见秦玉楼被在座的几位客人灌了好几杯空心酒,找了一只没用过的小碗,夹了几样菜端给秦玉楼。又把自己地椅子让给他坐,嘴里直劝:“师傅你快吃点菜。光喝酒容易醉的,你本来酒量就只那样。”
秦玉楼心里一阵感动,到底是自己的徒弟,虽然平时师徒关系不见得多好,跟他的日子也不长,但明明自己喝成那样了,还怕他醉,还知道疼他。他越发过意不去了,觉得自己真是利欲熏心,就知道利用这个女孩,故而真心真意地说:“秀儿,你要是觉得醉了,或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我让黄花带你回去,这里有师傅陪客就行了。”
他的话一出口,立刻遭到了在座好几个人地反对:“那怎么行?珠老板怎么能走。”
“珠老板走了,我们还喝个毛啊。”秦玉楼情知程金城有意不让他坐在这一桌,也没给他预留座位,可他就是站着不走。结果就成了秀儿让他坐,他让秀儿坐,师徒俩推来推去的戏码。程金城虽然板着脸一副不乐意的样子,但总不能公然赶秦玉楼走吧,最后没办法了,只好命人加座。
加的座位本来放在最下首的,秦玉楼也不管程金城怎么想,硬是自己跑去把椅子搬到秀儿旁边坐下。不敢夹在程金城和秀儿之间,但好歹把另一边地光头土匪男隔开了。
那人开始还不肯挪窝,想挨着秀儿多吃几口嫩豆腐,故而皱着眉看着程金城,指望他开口说句话叫秦玉楼知趣点。无奈程金城也装没看见,只顾着跟另一边的人说话,他只得没好气地移开了一点点。
秦玉楼自然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程金城花了这么多钱这么多心力在秀儿身上,到现在不是还没上手吗?男人对没上手的女人总是格外在乎地,占有欲也很强,生怕别人占了头筹,自己当了冤大头。所以,程金城也不爽土匪男坐在秀儿旁边趁乱揩油。他程某人花钱难道是方便别的猪头玩女人么?若不是他也看这家伙不顺眼,秦玉楼就站到散席也别指望他开恩加座。
有秦玉楼在,酒桌上的气氛变了一点,秀儿不再势单力薄,酒来了,秦玉楼可以帮忙挡挡,有些不方便回答的话,秦玉楼也会代为圆场。
可惜,这种状况并没持续多久,因为,秦玉楼很快就醉了。
也不知是他酒量太差还是酒本身有问题,没一会儿,他就趴在桌上人事不醒,跟死猪没两样。
见他如此,程金城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说:“小弟不胜酒力,就先告退了,请弘辉兄代愚弟多敬各位兄长几杯吧。”
方弘辉,也就是他的师爷,听到主子吩咐,赶紧端起酒杯满桌敬。
桌上其他人见程金程装醉扶着秀儿走了,都忍不住挤眉弄眼,很暧昧地笑。奇怪的是,却没人说什么,大家好像都对这场景见怪不怪了。
过了一会儿,坐在别桌的黄花可能发现不对劲了吧,端着一杯酒假装过来敬客,结果发现师傅趴在酒桌上一动不动,秀儿也已经消失无踪。只不过这一桌周围侍立的保镖仆人太多,遮住了外面地视线。
问在座的怎么回事,他们轻描淡写地说:“你师傅和师妹都醉了,程二当家已经先送珠老板回家了。你师傅醉得那么厉害,又重,搀都搀不动,只好等你们吃完了饭,再过来抬回去。”
黄花很想问:“为什么他们刚醉的时候你们不吭声,非要等我过来看见了才说呢?”忍了又忍,到底人微言轻,不敢抱怨什么,过去找来两个人搀走秦玉楼。戏班的其他弟子听说师傅喝醉了,秀儿也被程金城送回了家,也一起告辞走了。
回到林宅,却发现只有十一少爷和柯公子在门前焦急等待,哪里有秀儿的影子?大伙儿这才慌了神。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七折(第三场) 一夜(一)
更新时间:2008-11-17 22:46:35 本章字数:2669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十一什么也顾不得了,秀儿的禁令也不再起作用。他二话没说跑到街上拦了一辆夜车,只对车夫交代了一句:“去漕帮,程宅!”
“客官,哪个程宅?”车夫客气地问。
“你说哪个程宅?当然是程金城家了,漕帮还有第二个程宅吗?”十一没好气地反问。
“您说的是程家老宅呢?还是新宅?”赶车人很有耐心,依然慢条斯理地问。
十一快烦死了,恶声恶气地说:“程金程住在哪里就去哪里。”
赶车人不好意思地说:“那小的就不知道了耶,他家宅子多得很,运河边的是老宅,西湖边的是新宅,还有慈云岭上的别墅,涌金门那里也有…”
十一咬牙恨声道:“我要找程金城,今晚必须找到!你先带我去程家老宅,如果那里没有,再带我去程家新宅;还是没有,就去他家的别墅,由近及远,一家家找。”
赶车人心里那个乐呀,这样一来,不就要雇他的车一夜了?他可是有职业操守的人,决定先把丑化说在前头:“那个,客官,这些都没问题,您要找漕帮的二当家,我就负责带您一家家找,除非他根本没回自己家,或他家仆人故意说不在,我一定带您找到。但客官听口音像外地来的,也许还不知道我们杭州的规矩,这里晚上过了亥时,车钱是要收双倍的。”
菊香从荷包里摸出一个小银锞子丢给他说:“少嗦了,快带我们少爷去吧。”
“是是是,两位客官,你们坐稳,这就走咯。”发了发了,这么重一个锭子。起码有二两吧,他平时哪怕生意很好的时候,一个月也赚不了二两啊。
此时,车厢内,菊香正试图劝说自己毛焦火辣的主子:“少爷,你也别太担心了,秀儿是个机灵的女孩。她不会吃亏的啦,她知道怎么应付的…”
劝着劝着,连他自己都编不下去了,觉得说地那些话根本没有说服力,哄白痴还差不多。他家少爷可是从风月场上打滚过来的人。最了解男人这种动物的本性了。
一个弱女子被一个黑帮头子掳去,左不过两种结局:被强暴,让他得到;或索性顺从了,让他得到,总之。是不可能逃脱的。这就跟小羊羔进了狼窝是一个道理。而且,那还是一头饿狼,一头觊觎了多日。垂涎了多日,口水都快流到脚背的饿狼。
十一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握紧拳头,幽暗的光线中,菊香看不清少爷脸上的表情,但想也知道,此刻他已经着急成什么样子了。
可怜地少爷啊,天下的女人千千万。他只要勾勾手指头就可以泡到一大堆,可为什么非要一心注在秀儿身上呢?秀儿是的戏子,戏子是要靠有权有势的男人捧才会红的,别人捧了她,难道不该要点甜头?
凭良心说。程金城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就算要她地女儿身也不为过。一个戏子。踩着那么多男人的肩膀上去,难道还想守着清白之身一直到脱籍?天下没那么便宜的事。
在菊香看来,不管是少爷还是秀儿,在这件事上都想得太天真了。少爷以为凭他家雄厚的资本,还有他的贴身保护,就能守住秀儿;秀儿以为,只要她自己坐得稳行得正,不自甘堕落,就不会落到污泥里。却忘了一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菊香很是替少爷遗憾:早知如此,不如先下手为强。少爷对别地女人一套一套的,不管她是富家千金还是青楼名妓,来一个搞定一个,来两个搞定一双,何曾失手过?偏偏遇到秀儿他就斯文起来了。这下好了,你装斯文,别人可不装,直接掳去享用。
真是冤那,明明最有资格要秀儿的是他家少爷。少爷才是扶她起步,最先捧红她地人,可以说,没有少爷,就没有秀儿的今天。所以,也难怪少爷这么难受这么上火了,换了谁遇到这种事会不气得吐血啊?
十一主仆在街上疯狂寻找的时候,秀儿正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她不在程家老宅,不在程家新宅,也不在程家任何一户别墅里。
那么她在哪里呢?
其实她根本没有离开凌波楼,程金城故意制造带她离开的假象,下楼后,只是绕着马车走了一圈,就绕到凌波楼的后门去了。然后再从那里的暗梯上楼,进了程金城设在这栋楼里的卧室。
凌波楼是漕帮最大的酒楼,也是杭州最有名地酒楼,程金程比较大的生意都是在这里谈的,招待朋友吃饭也多半在这样。为方便起见,他在楼上专门辟了一间卧室,虽然也附设了客厅,但除非是心腹,或非常信任的朋友,他是不会轻易带人上来的。
看他带着秀儿来到凌波楼后门,他地两个贴身保镖吃了一惊。因为这里是他的秘密巢穴之一,从这里下去不远,就是西湖边地一个隐秘码头。那里常年系着一条船,船上定期更换新鲜的食物和水。
统领帮派的人,不可能没有两处秘密据点和秘密通道。所以,这里程金城从未带女人来过。
他的一个保镖忍不住问:“二当家,带她来这里合适吗?”
程金城其实也喝得有三分醉意了,笑呵呵地看着保镖说:“你看她现在头脑清醒吗?记得住我带她去了哪里吗?”
保镖摇了摇头,他一直跟在程金城身边,秀儿是什么状况他当然心里有数。他觉得这女孩子还没喝酒的时候就已经有点反常了。因为平时的秀儿是什么样子他也见过的,绝对跟今天不同。
程金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那你还怕什么?她明天早上醒来,只怕连今晚发生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也是。再说我们刚刚上来的时候黑灯瞎火的,您又在后门那里七弯八拐,说她喝多了,要带她吹吹风,看看西湖的夜景,打了几个转转后才带她进来,我怀疑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现在还在凌波楼里。”
“就是啊,好了,她也快洗完了,我也该进去了。你们都下去吧,今晚不用你们服侍了。”
两个保镖邪邪一笑,一起躬身道:“遵命,二当家今晚也别太那个了,人家可还是黄花大闺女,哦不,是小闺女,才刚满了十五岁,哪是您这头大色狼的对手啊?您好歹把人家的小命留着,别让人说我们漕帮的男人要了女人的身子,还要她的命。”
“去,你家主子我从来最怜香惜玉,少在这里瞎说了,快下去吧。把楼门口守好,别让任何人上来就是了。”
“好好好,您就别催了,知道您等不及要去会小美人了。”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七折(第四场) 一夜(二)
更新时间:2008-11-17 22:46:37 本章字数:4165

程金城回到卧室,秀儿已经洗好了澡,穿着他的衣服站在屋子中央。看见他进去,向他露出了毫无防备的笑。
程金城站在她身前,想像着裹在他贴身睡袍底下那白嫩香软的身子,不自觉地吞了几口口水。
因为衣服大了许多,秀儿左拉拉右拉拉,胸口一会儿这里露一点,一会儿那里露一点,程金城看得眼里冒火,浑身冒烟,口水都没得咽的了。全身的血液迅速冲向身上的某个部位,那儿就如出闸的野马,突突直跳,胀得生疼。
不管了,黄花闺女再嫩也要经过这一遭的,他不辣手摧花自有别人代劳。他顶多等会儿动作轻一点,温柔一点,尽量不弄得她太痛就是了。
至于为什么肯定秀儿还是第一次,他自有他的门道。这就跟久病成良医是一个道理,经历的女人多了,自然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女人干不干净,多观察一会儿就八九不离十了。
正要露出色狼真面目一把抱起她,秀儿突然后退一步,伸手在鼻子跟前扇了扇说:“好重的酒味,熏死人了,你快去洗澡换衣服啦,还有记得用盐刷刷牙哦,我刚都刷了的”,说完哈了一口气到自己手里,然后伸到他鼻子前说:“你闻闻,是不是没酒气了?”
那纯然孩子似的表情和举动让他心里一软,心想,不急不急,一夜还长着呢,就依她的,先去洗澡刷牙换衣服。人家好歹也是第一次,不能给她留下太坏的印象。
他也是要面子的人,若干年后,如果名伶珠帘秀说:“当年跟我共度第一夜的那个烂男人,一身的汗臭酒臭。恶心了我一辈子。”那多丢人那!
他希望自己给她的第一夜是美好的,是永远值得怀念地。他是流氓没错,但他是有文化有修养有品味有气质的“四有流氓”,如果把他跟只会“公鸭见母鸭式按倒就做做完就跑”的低级流氓相提并论,那是对他人格的严重侮辱!
于是他咬牙忍住某处的胀痛,凭着强大的意志力再次让人提来热水,把自己彻彻底底地洗了一回。他的保镖见仆人在本该绝对禁止打扰地时间上上下下。忍不住强烈地好奇也跟上来偷看了一眼,回头就跟另一个保镖说:“二当家这回可洗得干净了,就像洗年猪一样,只差找个刨子刮毛了。看来他对这个珠帘秀真的很上心,生怕小妞不喜欢。”
不提楼下的人如何戏谑打趣。单说程老大,本着给小美人一个美好回忆的善良愿望,把自己从头到脚狠狠搓洗了一遍,就如他的保镖说地,只差找刨子来刮毛了。洗好后回到卧室一看。小美人真乖,已经自己躺在床上等他了,敢情。小美人喝了酒,也动了春心?或者,小美人看他一表人才,也偷偷喜欢上了他?
他激动得一跃而上,想来个饿虎扑食,可又落了个空。就在他扑上去的一瞬间,小美人已经一骨碌爬到床下,嘴里还念念有词:“糟了糟了。这可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