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农女之首辅夫人 作者:蓝牛
顾楚寒睁开眼就看到亲娘吊死在头顶。
屠夫爹为治病救妻欠下高利贷,不愿卖儿做娈童,砍了人,偿了命。
长兄卷走保命家底,逃之夭夭。
弟妹面黄肌瘦;大姐自卖自身;奶奶要饭养家。
更有叔伯舅家虎视眈眈,想要拿走卖命钱!
顾楚寒瘸着摔断的腿仰天长号:她这是穿到了一个什么鬼地方?
蜂窝煤,夜光画,缝纫机,弹花车!
教弟妹,救大姐,养奶奶,富全家!
假儿子顾九郎,翻手为金,覆手为银!
极品亲戚却伸手拿金,缩手害人!
顾九郎一怒,雷劈千里!!!
一笑就晴天,一哭就下雨,一怒就雷劈。
顾楚寒:她好像开启了什么了不起的技能(⊙o⊙)~
某人:我媳妇儿好像开启了什么难拐走的技能(⊙o⊙)!
【微风不燥,生活始终有美好!风里雨里,初心始终等你们。】
本书标签:种田文 家长里短 扮猪吃虎 美男 励志
第一卷 第001章:穿到了什么鬼地方?
顾楚寒穿越了。
刚刚睁开眼,就吓的差点再死一次。
就在她的头顶,不高的房梁上,她的亲娘刚刚吊死了。
谢氏已经缠绵病榻三年多,顾凌山盘了肉摊,卖了大半田产,谢氏病情眼见好转,却再没钱吃药,到处借钱无果,忍不住诱惑,借了三十两高利贷。结果利滚利,三十两变一百两。高利贷要顾凌山卖儿。
顾凌山虽然是个屠夫,却也不傻,他三儿子九郎自小就生的粉白玉雕,那些人没让他卖女,却逼他卖儿,究竟是怎样龌蹉的心思!?再说老三也不是儿子,是他闺女。
坚决不同意卖儿,和来强抢买儿子的人手推搡间,大打出手,失手打死了人,锒铛入狱。
顾婆子卖光田产房屋,换了儿子一命,流放三千里。
谢氏受不了打击,一下病倒。
郎中让吃人参,已经负债累累家徒四壁,哪还能吃得起人参。
顾九郎听山上有人参,就拉着二姐跑上山挖人参,却不想摔下山来。命保住了,却摔断了腿。
屋漏偏逢连夜雨!
谢氏听儿子的腿能治好,但要一笔不小的银子,给自己断了药,又拿出最后保命的玉佩,准备当了钱给儿子治腿。
结果玉佩被大儿子顾四郎偷走,不见踪影。
谢氏当晚就上了吊。
顾婆子哭哑了嗓子,拉着顾苒娘,跑到两个闺女家和谢氏娘家跪了两天,借来九两半银子,又拿自己的棺材出来,把谢氏草草下葬。剩余的银钱给顾九郎请了接骨大夫治腿。
顾楚寒躺在稻草床上,看着房梁,还有些恍惚。
“九哥!快把药喝了吧!喝了你的腿就能好了!”顾十郎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哄劝。
顾楚寒回神过来,眼神慢慢聚焦在床头面黄肌瘦的小男孩的脸上。这个是她的四弟,八岁的半大小子,只有个头,单薄瘦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刮走。也是他在顾凌山入狱,顾四郎坚持卖掉顾九郎的时候,发疯的反抗,一块保下了顾九郎。
顾四郎不愿意担债,一怒之下偷了家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玉佩,离家出走。
现在亲爹流放了,亲娘上吊死了,本该顶立门户,担负起弟妹教养的长子顾四郎跑了。只有兄妹四人和奶奶顾婆子相依为命了。
“九哥!快喝吧!”顾十郎见她睁着盈盈水光的凤眸望着他不说话,摸摸她的头哄道,“九哥听话!你喝了药,我给你摘野果吃!是甜的!”
现在已经十一月了,哪还有啥野果。
顾楚寒坐起来,接过药碗,一口喝尽。
她之前都不喝苦苦的药,这两天却格外听话,乖乖喝药,顾十郎看着她苍白尖瘦的小脸,抿紧了嘴,“九哥!你想不想喝粥?我给你熬粥喝!”
顾楚寒往外看了看,问他,“二姐呢?”
听她问起二姐,顾二郎脸色变了变,“二姐…去大姑家了!”
顾楚寒看着他隐变的脸色,皱起眉头。去大姑家?之前顾凌山入狱,就是她们家最先撇清关系。老太太和娘家侄女大冬天在外跪了一天,借了三吊钱。现在更是怕她们几个老弱病残粘上她们。
“二姐去大姑家干啥?奶奶呢?”顾楚寒盯着他又问。
九哥一向性情最温和,对他们也一直很好,顾十郎从未见过她这般深沉锐利的眼神,不自觉的心里有些怯怕,“说是…说是…跟大姑家借点粮食。”
要真去借粮食,只怕也是无功而返。顾楚寒抿了唇。
“九哥你先等一会,我去做饭!”顾十郎忙跑去了厨房去煮粥。
小小的若娘帮着他烧火。
饭很快做好,两小把糙米,熬了一碗米汤端来。
“你们吃的啥?”顾楚寒问他。
顾十郎连忙道,“还有两碗,在锅里!我和若娘等下就去吃!”
顾楚寒却知道,他们家不仅没钱欠债,也没粮了。这一季的蜀黍就是顾九郎和顾婆子一老一小种的,别人家的二亩多地收七百斤,他们家的二亩多地只有五百不到,交了田税,就只生下不到三百斤,那还是五口人过冬的粮食,现在只怕也不剩下了。
看她不说话,顾十郎又难看的咧着嘴笑着解释,“奶奶走之前蒸了窝窝,我和若娘一人一碗米粥就一个窝窝!”
他说的窝窝,是家里交了田税余下的糠,根本不能算作是粮食。被磨成糠面,蒸的糠窝窝,比高粱面还要剌嗓子,难以下咽。而这些糠,也剩余不多了。
顾楚寒喝了米汤,就躺在稻草床上的绞尽脑汁的想挣钱的法子。她自幼丧母,是被她爸带在机械研究所里长大的。她会的也都是机械化自动化的那些,在这个不知道什么时代的古代,她怕是只能去给人打铁了。
想到打铁,低头看看她短小瘦弱的小身板,细细的手腕子,泄气。
这个身子才十一岁,假儿子不说,还是虚的,别说打铁,拎铁锤都拎不起来,更何况她现在还摔断了腿。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这腿至少也要在床上躺俩月。
可离过年也就剩不到俩月了,他们一家五口吃啥?谢氏是简葬的,借来的那九两半银子基本都给了大夫,用来治她的腿了。
她好歹也是二三十的大人,就算腿不能动,至少手和脑子都还能动。总不能就躺在床上,等着抠顾婆子和顾倩娘她们嘴里的吃食活命!
想来想去,顾楚寒只觉得脑仁疼,摸了摸头上疑似真正顾九郎致死的包,叹口气,把自己放平躺好。
赚钱是当下首要必须的事情!想当年她不满十八就存款五个数,全是自己挣得。现在却只能躺在床上,还是从几个老弱病残嘴里抢下来的,这份憋屈窝囊,直让顾楚寒内伤。而想到将要面临的处境,更觉得内伤呕血。
顾十郎拉着小妹若娘到厨房里吃了一个糠窝窝,喝了两大碗白水。到米缸看了下,剩余的糙米只够九哥吃三顿稀粥的。现在奶奶和二姐都出去想办法了,他也必须得想其他办法弄到粮食和吃的!
回到屋里,跟顾楚寒道,“九哥!你先乖乖在家里,我出去一下就回来!”
“你要去砍柴?还是上山?”顾楚寒立马叫住他。
“今儿个是娘头七呢!我去给娘磕几个头!”顾二郎解释,又安慰她,“你别难过,等你腿养好了,我背你过去看娘!今儿个我会帮你多给娘磕几个头的!娘不会怪你的!”
顾楚寒想到那个为了给闺女活命机会,自断生路上吊的傻女人,微蹙着眉轻轻应一声。
顾十郎上午已经去过了,叮嘱若娘在家里看着顾楚寒,出了门就拿着家里那把豁口的钝刀,拿着绳子上了山。他要赶紧砍点柴,冬天冷,柴火好卖,还能挣两文钱,就能买点糙米粗粮。这样奶奶也不用去要饭了!被大伯二伯他们知道,肯定不得了的。
“苒娘在家吗?苒娘!?”
外面传来叫喊声。
若娘一听那声音,顿时黑黝黝的大眼出现警惕之色。
顾楚寒凭借记忆听出这声音的主意,是村里的花婶儿,说好听了是媒婆,掮客。说白了就是人贩子。因为她前几天刚来过,劝顾四郎把顾九郎卖了,一家人对她的印象都很深。
若娘迈着短腿就跑出去想要拦住。
但花婶儿已经自己抠开门进来,“哎呦!小若娘在家啊!你二姐在吗?我找你二姐有事!”
“我二姐没在家!你出去!”若娘白着小脸,就赶她。
花婶儿可是皮道儿脸,不满五岁的若娘哪是她的对手,直接一扒扯,拐脚就进了屋。
若娘一下子吓的有点要哭,“我九哥已经腿瘸了!”
花婶儿直接进了屋,看到顾楚寒脸色苍白虚弱的躺在稻草床上,心疼的叫道,“哎呦呦!瞧这九郎的模样,伤成了这样,可真是叫人心疼啊!”心里却忍不住狠狠啐了口。一个小子,男生女相,也能勾了有钱男人看中!真是狐狸精托生的!
顾楚寒看她眼中分明的不屑和不善兴趣,眸光一寒,“原来是花婶儿!不知道我们这蓬门荜户的,怎么得了花婶儿的眼了?”
“哎呦!九郎说话就是斯文,还用起词儿来!我呀!今儿个是来找你二姐!”花婶儿呵呵呵笑道。
顾凌山杀猪,摆着肉摊儿的时候,家里生活也是不错的,顾九郎还跟着村里的老秀才学了半本《三字经》,是识得几个字的人。
“我二姐去了姑姑家!不知道花婶儿来有啥事儿?我如今算是家里的长男,也是顶梁柱,花婶儿有事,不妨跟我说说!”顾楚寒笑道。
她这气势可是跟原先那个斯文样不同了点,不过花婶儿也没多想,毕竟家逢巨变,老大顾四郎又离家跑了不管事,他就是该管事的人了!想了想,又看了眼她用木板夹着的断腿,眼珠子转了转,“若娘呀!去给花婶儿烧碗热茶来!我和你九哥说会话儿!”
若娘不去,全身戒备的看着她,眼中满是害怕。
顾楚寒轻咳一声,“若娘!去烧碗热水,我渴了。”
若娘撇着小嘴,虽然害怕戒备,还是听话的一步一回头的去了厨房烧水。
花婶儿立马就跟顾楚寒说要帮他们家摆脱眼前的穷困,“你二姐苒娘也十四了,正是说亲的好年纪,好在她长得齐整标致,还是有人家愿意娶她的!这定了亲,收了彩礼,你们家立马就能拿到银子,改善生活了!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没米下锅,一家老小天天饿着!”
“哦?花婶儿说的是哪家?”顾楚寒弯起嘴角问。
“是个有钱人家!我可是掏心掏肺的想拉拔帮衬你们家,给苒娘选了个好人家,嫁过去吃香喝辣,穿金戴银,一辈子好生活!”花婶儿连忙表功。
见顾楚寒笑着没说话,花婶儿眼神闪了下笑道,“就是隔壁村的张有财!这些年,手里可没少攒钱呢!正好解了你们家的燃眉之急呀!”
张有财?那分明是张老赖!一个快上三十娶不上媳妇儿的赖头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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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002章:到底卖不卖?
虽然这尿性顾楚寒已经想到了,却没想到谢氏刚死,来的倒是快。微微吸了口气,“花婶儿你也看见我们家的情况了,我们这可是个无底洞,那张有财能出得起多少彩礼?”
花婶儿看她没有一下子发火还说起彩礼,就猜着他们家没米下锅,早晚也要卖人,顾九郎这是看清形势了,立马笑了起来,“哎呦!谁不知道你们家人缘最好,九郎你还是个有出息的,你大哥又出外谋财路,哪能像你说的是个无底洞!不过眼下有点紧,那也是三两年就过去了的!”
好话先说了一大堆。可谁不知道顾家顾九郎斯文柔弱?除了长得粉白清秀,有啥出息!?顾四郎偷跑离家,谢氏才绝望上吊,被她说成了外出谋财路去了!真真是媒婆一张嘴!
顾楚寒笑着没说话。
花婶儿看她不为所动,就直接亮出底牌,朝她伸出三根手指,“咋地也够买上一车米,够你们吃到明年去了!”
顾楚寒笑出了声,问起她当下干啥能多挣点钱,“这以后我就是家里顶立门户的了,就算有点钱,也不能坐吃山空不是?花婶儿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也给我这没出过青山镇的人说说,让我涨点见识!也好想着谋个啥出路!”
她这样说,花婶儿就认为她可能是嫌钱少,但答应是会答应的,都想到本钱到手干个啥了。为了拉近关系,就跟挑拣着跟她说干啥干啥的。
顾楚寒就顺着她的话,引到她想知道的时局和各种情况上去。
花婶儿却不愿意跟她多说,心里想催着她赶紧答应,然后把这事办成了,她也好拿钱完事。
可顾楚寒却不是真的顾九郎,几句话带着她走,打听她想知道的事。
花婶儿说了大半天,口干舌燥,结果全说的没用的废话,看顾楚寒还听的意犹未尽,有点觉摸出味儿,催促道,“九郎!我跟你说的事,咱们既然说定了,可要赶紧的!不然那好儿可让别人抢了!”
顾楚寒叹了口气,“花婶儿!我知道你是实心实意为我们兄妹几个打算的,可你也知道我娘是咋去的,如今我娘百天都没过,我咋能做这样的事!今儿个还是我娘头七呢!保不齐,这一会我娘还回家来看看呢!我要是连百天都不过,你说我夜里可睡得着?”说着就带了哭腔。
她一说谢氏头七,还会回家来,花婶儿也有些脊背发寒。当初卖这顾九郎,那谢氏可是一副拼命的架势。余光扫了扫,口中却应着她一句,“你说的也在理,你也是个心肠软的!可你也不能光顾着你娘,你自己这腿总要治吧?你弟弟妹妹总要吃饭吧?你奶奶也是年纪大了,也总不能不吃不喝吧?不如…”
她话没说完,顾楚寒抢在她前头,“不如花婶儿你先回去说说,既然看重我们家,看重我二姐,不如先帮衬我们一把,银子先给我,等我娘百天之后,再说喜事!”
花婶儿一下子就拉起了脸,“九郎你这可就想的太美了!人不过去,还想先拿钱,谁知道你拿了钱,还认不认账!?”穷的卖人都不够吃糠的,还想先拿钱!
“这个是当然的啊!花婶儿也知道,我好歹念过书识字的,我大哥也外出挣钱去了,这点事哪会不认账!”顾楚寒真诚道。
用她先前说的话,直接给她堵死了。花婶儿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九郎!你家的真实情况,你自己可是清楚的!”她有些警告道。
“是啊是啊!跟花婶儿说过一番话,我这心里也有谱儿多了!”起码她现在知道了镇上城里流行那些花样子,鸡蛋两文钱一个,搬运工一天挣二十多文钱,洗衣缝补一天能挣十六七文,县令是哪个,作为咋样,知府姓啥,镇上县城都有哪些大家,谁家赚钱最多,干啥生意最火!年前干啥最能挣钱!
虽然她这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但这些东西都是实际情况,她也吹嘘不到哪去,的确让她心里更有谱儿了点。
外面若娘站在门口,两眼警惕。
顾楚寒问她,“十郎去给娘上坟,咋还不回来?今儿个娘头七,我不能动,你也不跟着去,娘肯定不放心!”又拜托花婶儿,帮忙去找找十郎。
因为屋子漏风,又天寒,看看外面阴着天,阴风一阵阵,顾楚寒这也说不成,花婶儿觉的身上越来越寒,就随便应着,沉着脸先告辞了。反正已经没米下锅了,早两天晚两天都要让她领人走!
看她快步离开,顾楚寒眸光渐冷。
若娘看着她阴冷的脸色,有些吓到,“九…九哥?”
目光落在她身上,顾楚寒温声道,“放心!咱们家,谁也不会卖!”
若娘听了保证,慢慢靠近她,“九哥!我人小,吃的少,我们都少吃一点,家里的粮食就够吃的!”
从来没有为吃饭发过愁的顾楚寒一阵阵的心塞,“你知道家里还有多少钱吗?”
若娘摇摇头,“钱是奶奶管着,我不知道。”
给她治腿的时候,钱是不够的,顾婆子一把全给了大夫,那大夫都收了,也没要不够的钱,顾婆子感恩戴德的磕头,只怕手里也是没钱的。
顾楚寒想到打络子和绣花儿,看看青娘,才五岁个小娃儿,要是顾苒娘那还是能行的,就在家等着她们回来。
一直到了快傍晚,顾十郎才分两次,把砍的柴火全拖回来。
“九哥!我先给你熬药!一会饭就好!”洗了手,就赶紧去厨房忙活。
顾楚寒见他忙完回来,嗯一声。
饭做好,煮的依旧糙米粥,给顾楚寒喝了,他和若娘一人一个糠窝窝,一大碗热水。
直到天黑快黑透了,顾婆子才和顾苒娘回来。
布袋子里装着一碗高粱面,三碗糠面,几个杂面窝窝馒头,还有三四个白面馒头,都是些半块的,沾着灰土。
顾十郎这才小心的点了油灯。
顾婆子和顾苒娘搓着手进屋,看了顾楚寒的腿,听她好好喝药吃了粥,顾婆子疲惫的笑道,“你大姑家吃完饭,又给几个馒头,我去热一热!还有好些高粱面呢!”
顾十郎想把那些吃的都留着,不然明儿个后儿个,他们就没吃的了。不过也知道,九哥的腿要想好得快,必须得吃点好的,没吭声去帮着烧锅。
馒头热好,顾婆子说白面要分着吃,扣干净了一块大的,和一块干净的杂面窝窝给顾楚寒,“白面馒头不好得,另一半就给十郎和青娘吃了!这个省着点吃,明儿个还有!”
顾楚寒看着塞进手里的那块被抠干净的白面馒头,和杂面窝窝,心里猛地抽紧,沉声道,“不要再去要饭了!”
第一卷 第003章:不要再去讨饭了
除了没有妈,顾楚寒从来没有为吃和钱发过愁。现在让她躺在床上,等着一个老妪和小女孩跑几十里路要饭回来给她吃,她吃不下!
“九郎…”顾婆子顿时一震。
顾苒娘一下子红了眼,“九郎!这不是…不是讨来的!”还想再遮掩着。
“如果不是谁家办事的馒头,谁家蒸的白面馒头上面会点花儿!?”顾楚寒直接拆穿。
顾婆子和顾苒娘走了几十里的路,听有家得了双胞胎孙子办喜事,就早早赶过去等着,才要了这几个馍馍头。被点了红花儿的皮已经抠掉了,顾婆子不舍得浪费,油灯不舍得挑太亮,看不清也没抠干净。
“九郎!奶奶没有本事啊!总不能我们几个老小,就真的饿死在这了呀!”顾婆子叫一声九郎,就压抑不住呜呜哭起来。
顾苒娘也低着头,眼泪不停。
顾十郎和顾若娘也抹着眼泪。
看几个人都哭起来,顾楚寒握紧拳头,沉声道,“我顾楚寒,就算真的残废了,也不会真的叫我们老小饿死!我一定会让你们吃上饱饭!吃上白面大肉!”
顾婆子听这话就算再欣慰,也知道她没有办法,“九郎啊…”
顾苒娘凄凄道,“明儿个还是把我卖了吧!我去给人当丫鬟,先卖个几两银子,咱们家就有饭吃了!我也能去大户人家吃香喝辣的!”
卖身为奴,就毫无出路了。
“谁也不卖!”顾楚寒拧着眉沉声道。
顾苒娘看着她,眼泪忍不住。她要不卖身,他们几个以后该咋办?家里还欠着债,大伯二伯他们现在只怕因为奶奶卖田卖房救爹,也恨死他们了!连奶奶都不愿意管!好歹她去卖身做活,每个月还能拿回来一点钱,给家里买点粮食啊!
“我们还有多少钱?”顾楚寒问。
顾婆子神色有些绝望。
“一文钱都没有了?”顾楚寒追问。
顾婆子羞愧的低下头。如果还有一文钱,就给他买个鸡蛋补补了。儿子流放了,儿媳死了,他的腿还没好,儿媳妇吊死就是为了能救活他,要是落个病根成了坡脚…
竟然一文钱都没有!顾楚寒微张着嘴,半晌,“你们明天去砍柴,能卖几文是几文,卖了钱都买上线绳!我还有一双棉靴,我躺在床上也穿不着,你们拿去问问看有人要不,给两文是两文!”
听他把棉靴也拿出去换钱,顾苒娘就忍不住哭大了声,“那棉靴是娘做的,去年都没舍得穿的啊!”
顾楚寒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先打柴吧!”
顾婆子问她要干啥,“我再去找你四叔借点!”
顾家老四顾俊山是兄弟中过的最富裕的,可老四媳妇儿也是最尖酸刻薄的。
“今儿个花婶儿过来,问了她说是县城里香粉和络子卖的好,我想了两个新花样,我们先试试!”顾楚寒说着,把她用稻草编的拿出来。
她对外是个小子,自然是不会做这些女孩子家的活计,她自己本来也不会,还是上学时跟着前后桌学了一手,隐约记得个样子。
络子就卖个新鲜花样,精致精巧的就能多卖点。顾苒娘也是会绣活儿的,只是手里一文钱没有,哪还买得起针线和绢布。一看她编的歪歪扭扭不太成样子,但样式新颖的络子,立马眼神就亮了,“要是能打出这样的络子,打的精巧些,能卖到五文钱一个!”
“所以明儿个先打柴,弄几文钱来买线绳。”顾楚寒应声。
几个人一下子有了点希望。
顾婆子却翻来翻去睡不着,次一天起来,就直接到四儿子家来。
顾老头和顾婆子很是开明,怕儿子多了都娶了媳妇儿,还挤在一块住矛盾太多,就给五个儿子都分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