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完全想不到,四两半银子一盒的祛疤膏,魏华音会舍得买两盒。一盒都下血本了!
第二天,她照旧起来锻炼。
白玉染见她出来,整了整衣裳,和她碰头,“华音!?你这么早起来干啥?”
明明天天早上都见,那一副讶异的神情别提多像。
魏华音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愣了下,见是白玉染,微蹙眉头,“爬山!”当时只是应他要求让他叫了名字,没想到叫那么顺口!
“我也是来锻炼的,我跟你一起吧!”白玉染忙道。
魏华音看了看他,继续上山。
白玉染眼里的笑意就倾泻而出来,望着她跑步上山,也跟着她一块。
只是还没走一段,就气喘吁吁的喊她,“华音!华音歇歇吧!歇歇再跑!”
魏华音看他脸色发白,停下来,“我先上去,你慢慢的吧!”
“说的一起的,你咋能丢下我自己跑了!?”白玉染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幽怨的瞪着她。
魏华音眉头微皱:……
“坐下歇会吧!”白玉染拍拍一旁的石头招呼她,拿出帕子擦汗。
“不了!你快点!”魏华音沉声道。
白玉染知道她是要减肥,可是她蜕变的样子,他不想让别人也知道,也看见,跟他抢她!
不过他是来刷脸的,看她要不耐了,歇了口气,立马跟上她。
结果走不远,又走不动了,“再歇会吧!华音!喘不上气了!”
“你缺乏锻炼,先慢慢来吧!”魏华音没有等他,自己小跑着继续爬山。
白玉染在后面瞪她,“小没良心!”
没多坐,又起身追她。
不过魏华音要回去做饭,看时辰差不多,就回家去。
白玉染走在前面,余光看见她也下来了,把随身带的帕子丢在路边。
天青色的蚕丝手帕,绣着几片墨竹叶儿,写着两个字:玉染。
怕魏华音看见又像看那锭银子一样,直接无视,说不定还踩一脚过去,他特意把名字露出来。刚打完招呼,说过话,他跟音宝儿可是熟悉的人了!他的帕子丢了,音宝儿肯定捡!
捡了他的帕子,就是他的人了!
一阵小风吹过,帕子角掀起来,叠住了名字。
魏华音从旁边路过,只瞥了一眼,就径直走过去,下山回家。
白玉染心里欢喜,想到她不靠谱的性子,又不太放心,折回去看看。
一场雨就砸了下来,哗啦啦豆大的雨点。
等他冒雨返回,就见那方帕子已经不成样子,沾的全是泥灰。她根本没有捡!
“啊啊啊!再无视我,老子就……就霸王硬上弓!”白玉染简直想掐她,一点不解风情!一点不懂情趣!一点不浪漫!
捡起帕子,气冲冲回家。
他娘打着伞正出来接他,“二郎!二郎快点!不让你出来锻啥的炼,看淋了雨吧!快回家!娘给你煮姜糖茶!”
白玉染垂着头回家。下雨了,明儿个音宝儿还会出来吗?
雨哗啦啦下了半天,魏华音没有再出门,翠姑过来喊她,悄悄趴在她耳边小声说,“奶奶让你拿鞋样子过去,要给你做一双花鞋呢!”
樊氏之前不好管,分了家了,魏音姑也管不了。现在看她懂事聪明了不少,帮着于家和柳家都摆了摊儿做生意。也是发现柳氏不像面上那么柔善慈爱,对魏华音也关怀起来。
衣裳魏华音自己闲暇摆弄着做过,也只自己在家穿穿。也编过毛线拖鞋,但绣花鞋却是不会。她脚上穿的,都是魏华玉做的。
柳氏也经常拿着针线活儿和人一起做鞋干啥的,嘴说着是给音姑的,但除了那两双打眼的,其他都没见到。
因为一块肉和一大盒点心,樊氏给魏华音做鞋,张氏没说啥。
下午雨停了,魏华音出来逛游了一圈,回去拿出她先前买的笔墨纸张,想练练字。
之前大扫除有半块砚台,还有本破旧的《千字文》,不知道陈了多少年。
她翻出来,收拾了干净,磨上墨,铺开纸,抄写《千字文》,也练习古文字。简体字写出来,没人认识,可能还会遭人嘲笑。
她的毛笔字仅限于能认出是个啥字,写满一张一看,难以入眼,不满的皱起眉。明儿个去镇上买两本描红本回来,从零开始!字是一个人的脸面,她不能光会钢笔字。毛笔字也必须练的能见人!
快傍晚了,魏二郎见她没有动静,先去问了魏柔娘想吃啥,沉着脸过来,“魏音姑!啥时候了还不做饭!不知道阴天黑的早!一点眼色都没有!?”
魏华音把最后两句练完。
看她没动静,魏二郎气冲冲的进她屋来,一看她拿着笔竟然再写字,登时一股怒火冲上来,一个箭步上来就夺走了她手里的笔,“谁让你偷拿我的毛笔!?”
“你的?长眼了吗?”魏华音看着划了一道墨迹的纸张,冷眼盯着他。
“偷拿了还不承认!?你以为我是大姐,信你说的鬼话!之前你偷那吃的,现在还偷拿我的毛笔!你以为你是啥东西?还写字?就你这熊样子!”魏二郎骂着,又看桌上的纸张,也上来拿走。
“就你还想写字!伸手就偷,做人都学不会!写屁的字!”
魏华音端起半块砚台,里面的墨汁直接泼他一脸,“眼睛糊了屎,就好好去洗洗!这笔和纸跟你半毛钱都没有!给我放下!”
“你……你好!就你这副熊样子,这个德行,这辈子都没人娶你这号的!还不改!偷了东西还狡辩!”魏二郎抹了一把脸上的墨汁,气的大骂。
在他心里,书是金贵物件儿,笔墨纸砚这些高雅金贵的东西,根本不该魏华音碰!
魏华音二话不说,拎起椅子照他身上砸去。
“啊——”魏二郎惨叫一声,痛叫着赶紧出去。
去后院摘菜的柳氏忙跑过来,“咋着了?咋着了?”
魏华音站在门口,冷眼睨视着魏二郎,“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你少了哪支笔,哪张纸,再来找失物,再骂不迟!”
“二郎!咋了这是?”柳氏忙把魏二郎扶起来。
那边魏柔娘也一脸关心又心疼的过来,“二哥哥!你疼不疼?”
魏二郎更恼恨魏华音,这已经是第几次敢打他了!?
魏华音上来把毛笔和纸张夺回,“下次再不长眼,我不介意帮你开开眼!”
“音姑……那是你哥哥呢!”柳氏叹着气劝她。
“弄清楚咋回事儿了就哔哔!?”魏华音厉眼斜过去。她可不是魏音姑,任由她抹黑!
柳氏被堵的脸色一青,“我……我就是看你哥哥挨打……算了!”又劝魏二郎,“音姑是小的,你让着她点!别跟她一般见识!”
“三姐姐啥性子,二哥哥也知道,她也没坏心的。二哥哥就多担待点!”魏柔娘也当面上眼药抹黑。
魏二郎恼怒的两眼发红。
魏华音嘲讽的冷笑,“东西是我自己拿钱买的!先把你的狗眼洗清楚吧!”
魏二郎不信,回屋找证据,要让她无话可说。
他有几支笔,魏五郎都知道,俩人一个屋。见没有少,还真是那个贱人自己买的。正准备摸走一支。
魏二郎快步进来,看到他的几支笔都在,脸色僵住。
魏五郎手慢了一速,“二哥哥!我正要跟你说,你的笔没有少!”解释圆过去。
又看了他的纸张也没少,魏二郎脸色的神色有些羞恼怒火,又怨恨起魏华音泼他墨汁还打他!
魏秀才回来,听魏五郎告状,皱着眉看魏华音,“你哪来的钱买那些金贵东西?买那有啥用,都浪费了!”
“魏柔娘看书练字就应该,我花自己钱就是浪费?”魏华音冷声反问。
魏秀才想到他娘说的话,抿着嘴不再说书的事,改说钱,“柔娘做的绣活儿回回都上交家里,补贴家里。养你那么多年,拿着钱只想自己!就没想过报答父母恩!”让她把钱交上来。
“如果我娘还在,我会报答的!”魏华音活了两辈子,两辈子都没有母亲。如果有,不用别人说,她会不遗余力!
柳氏神情委屈可怜的朝魏秀才摇摇头。
魏秀才气恨的拉着脸,晚饭都没有吃好。
次一天魏华音按时起来,看天晴了,继续出门跑步。
白玉染像是等着她的一样,依旧跟在她后面。
等到下山,走在魏华音前面,又丢个帕子。
这次魏华音看见地上的帕子,还写着‘玉染’两个字,明确是刚才白玉染走过去掉的,想了想捡起来了。
白玉染看她把帕子捡走,激动愉悦忍不住,“又进一步!”
今儿个魏华玉和于文泽要再次摆摊儿开张,魏华音过去帮忙。
柳王氏不太放心,怕陈家找茬儿,也过来帮忙,连同柳婉姑一起。
看烧饼牛肉羹摊儿又摆出来了,众人也没多想,只以为是陈家终于退了亲,能娶富家小姐了,不找事情了。
而魏华音和于文泽救了陈大实宝贝儿子,又让她们摆摊儿了。
好几天没吃到那个口味儿的烧饼和肉羹汤,来往的人纷纷过来光顾。
“表姐家的生意真好!看着比县城还要好呢!”柳婉姑笑着道。
魏华音继续是打烧饼的那个,坐着做烧饼。
捡的帕子在兜里装着,来回活动,站起坐下的,带掉了出来。
柳婉姑瞧见,正要提醒她,弯腰捡起来就看到上面的名字。顿时心里甜蜜的笑意盈满脸上,两颊飞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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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等晚上了,这两天睡眠严重不足,我得多补一会了~mua!(*╯3╰)~


☆、第086章:男人的东西你也拿(二更)

这些天家里摆摊做生意,抽掉了人手,柳婉姑在家里也负责了很多家务,忙的不行,也不好出来。想着魏华音又忙退亲的事,只怕也没有空暇见到白玉染,帮她传信儿。
正想着这次过来,她就借口帮忙,也陪陪音姑,跟她一块家去。没想到他就又送了帕子来。
柳婉姑把帕子抓在手里,想着‘玉染’那两个字,忍不住脸上的笑意,心里的甜蜜。揣进兜里,感激的看着魏华音,“音姑!谢谢你!”
魏华音一扭头就见她满脸飞红,满眼感激,疑问,“谢啥?”
“帕子。”柳婉姑小声道。
魏华音愣了下才想起来白玉染的帕子,扫了眼她那衣裳兜,估计掉出来让她捡到了。只是那帕子是她捡到的,准备明儿个见了人还给那个白玉染。
不等她说旁的,柳婉姑就偷笑着转身,欢快的去忙活收盘碗,给魏华玉帮忙。
等人流下去,柳婉姑拉着柳王氏说话,“我看表姐这也挺忙的,我留下来给表姐帮两天忙吧!”
柳王氏看也忙得过来,不过她要留下来也不是不可,“只是你留下帮忙是帮忙,你要住哪?也是麻烦你表姐!”
柳婉姑忙道,“我跟音姑回去住!”
柳王氏顿时就明白过来她心里想的啥,“婉姑!你娘的话,你可不能忘了!”而且她看那个孩子一脸苍白削瘦,是个常年久病的样子,长的是英俊漂亮,可架不住得身体健康!
“我知道,我有分寸的,奶奶!”柳婉姑拉她的胳膊撒娇。
柳王氏想着她不小,性子也算是沉稳,也发生不了啥事儿,就没阻拦,“奶奶知道你性子沉稳,但可不许乱来!”
柳婉姑立马欢悦的点头,转过头告诉魏华音,要跟她一起回家住。
魏华音不习惯跟人同住,看她都已经说定了,点了头,“好!”
晚上时,两人一块走路赶回家。
一盒槽子糕送上,魏秀才和魏二郎都没有给啥脸色。
晚上柳氏又过来看着魏华音抹了祛疤膏,等待着见效果。
看屋里变的很整齐,床上也很是整齐干净,柳婉姑松了口气,“音姑真是变了好多呢!越变越好了!”
魏华音拿出仅存的另一条被子,“你盖那个。”她不习惯跟人同床。
柳婉姑看她记得自己的习惯,笑了笑,“好!”
临睡问她,“那白公子……他说啥了没有?”
“没有!帕子掉地上,我捡的。”魏华音再跟她表明一遍。
柳婉姑也觉的没有啥,她既然在早上爬山的时候跟白玉染见过,那就肯定是他故意放在路边给她捡了,让她传给她的!
“明天你起来去爬山,我跟你一块。”
她来就这点事,魏华音应声。
天不亮就喊她起来。
“这么早啊?天还不亮呢!”
“嗯!走吧!”魏华音想早点去,然后早点去烧饼摊儿帮忙。一来一回有十里路,正好借机会锻炼,早上她可以少跑一点。
两个人刚走到山脚下,碰到了白玉染。
白玉染是来魏华音跟前刷脸的,所以身上穿着牙白的长衫,一头乌黑的墨发半梳,趁着略微苍白英俊的脸庞,有种怜惜之美,又透着潇洒之气。
“白公子!”柳婉姑喜悦激动的望着他,脸颊微红。
白玉染皱了皱眉,怎么这个虚伪的女人也跟着来了?还有看她的表情,又想到他那个荷包,白玉染的脸色僵硬难看起来,抬头看向魏华音。死没良心的,不会又把他的帕子送给这个女人了吧!?
魏华音淡淡点了下头,示意不用客气。继续往山上跑。她跑的快,他们俩都跑的慢,一会正好在后面说他们的话吧!
白玉染想跟的却是她,一步也不慢,紧跟她的脚步。
倒是柳婉姑跑不动了,“音姑!我跑不动了,我们歇歇吧!”她实在是跑不动了,上山哪有跑那么快的!
魏华音诧异的看向白玉染,之前两次见他,都是跑一段就虚弱了,今儿个这么有精神?
白玉染心里一梗,看着她眨了眨两个漂亮的大眼,“我……也快了!”
“我跑得快,一会会原路返回,你们跑的慢,就慢着吧!”魏华音点点头,自己朝前面跑去。
白玉染刚准备跟上去。
柳婉姑就叫他,“白公子!”
白玉染停下来,扭头蹙着眉看她。
柳婉姑又不好意思了,觉的气喘吁吁有点狼狈,忙擦了擦脸上的汗,没有先开口,等着他先找她说话。
白玉染看她这样子,眉头皱的更紧,“音……华音捡了我的帕子,是不是在你这?”
柳婉姑听他这意思似乎有点不高兴,不过心里的愉悦大于那点疑惑,红着脸低下头,“嗯。”
“拿过来!”白玉染直接跟她要回。
话说的太沉,柳婉姑想着他是男子,都有点霸道,满心欢喜的拿了帕子出来,红着脸伸手递过来。
白玉染看那是个淡蓝的帕子,根本不是他的,应该是她自己的,“谁要你的了!我要我的帕子!拿过来!”
这下柳婉姑察觉出他口气里的不善来,有些愕然的抬眼看他。
“快点拿出来!”白玉染催促,他好不容易才想方设法把帕子塞给音宝儿了,却落她手里了!真是气死他了!
柳婉姑脑子有些发懵,下意识的把那方帕子拿出来。
白玉染伸手夺过来,见还是他那个帕子,但看她装帕子的地方,嫌弃的皱着眉毛。这帕子也不能要了!他还得再弄一条来给音宝儿!
“你怎么拿的这条帕子?”要是音宝儿主动送她的,他回头掐死她!
柳婉姑心里正被打击着,“我……我捡到的,音姑掉出来,我以为……”以为是他让音姑传给她的,原来不是吗?
白玉染听了松口气,不是音宝儿主动送出去的!但是看了看柳婉姑,依旧生气,竟然又利用音宝儿!
“男人的东西你也拿,轻浮!”
柳婉姑惊愕的看着他,瞬间脸色发白,“你……你在说啥!?我,我没有!”
白玉染没听她的,抬头看了看山上,已经看不到魏华音的身影,抬脚追上去。他得告诉音宝儿,不许把他的东西再给别人!
他走出去老远,柳婉姑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她没有哪个地方做的让他厌烦的啊!之前的荷包,不就是他给的吗!?
她根本没往魏华音身上想,觉的魏华音和白玉染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层次差距太大,一点点的可能都没有。所以觉的魏华音很安全,只觉得白玉染反复无常,怀疑自己哪里做的不好!?
白玉染那边追上返程的魏华音,“你捡了我的帕子!”
魏华音看他一眼,继续下山,淡声应,“嗯。”
“你把它送给别人了!”白玉染追着她。
“嗯。”虽然是柳婉姑误会,自己捡走了。不过人前,她还是维护柳婉姑女儿家的矜持体面。
看她还帮柳婉姑说话,白玉染气的两耳朵发红,“以后不要再把我的东西给别人了!”
魏华音慢下脚步,扭头看他。
“听见没有!?”白玉染追问。
魏华音挑眉,不是郎情妾意,说的挺好?难道说了啥谈崩了?
白玉染又没法告诉她,看她一脸冷淡无谓的神色,气的转身走了另一条路下山去。
魏华音不耐烦黏黏唧唧的,下山看到柳婉姑脸色微白,一脸失意,“咋了?”
柳婉姑想说说,但看是她,说了她也不懂的,而且想到自己可能会错了意,更羞于启齿,摇了摇头,“没事儿!就是累了!”
她不愿意说,魏华音也懒得多问,点了下头下山回家。
柳婉姑早饭都没怎么吃,又跟着到烧饼摊帮了一天忙。
次一天再上山时,白玉染看到两人,直接走了另外一条路。
柳婉姑更加自我怀疑,难掩失落。等下晌帮完忙,就搭了同村的牛车回家了。
魏华音算着她做的调理月事的药丸子该好了,也提前回家,拿着钱赶到顾家村顾大夫家。
卫氏刚把药丸子给她整好,“来的正好!这是一个月的!给你分了两份装,每天晚上吃一粒。”
“好!多谢卫大夫了!多少钱?”魏华音收起来,拿钱出来。
看看她身上的麻布衣裳,卫氏说了个成本价,“给一两就行了!”
魏华音拿了银子付账,又谢过一次。
“那个事,还没有名目,不过我当家的已经去查了,也问了同行的大夫,说是找专攻毒术的人再打听打听。”卫氏看她清透的一双眸子,只怕也瞒不住她是毒,直接说了。
魏华音点头,行了礼,告辞回家。
李氏正在巷子口跟一个妇女说话,见魏华音出来,那妇女眼尖,指着魏华音,“那不是魏音姑!说的就是她大舅家的闺女!长得标志,关键是知书达理,针织女红,茶饭功夫样样精通!为人还最是温婉善良,行事还大方不小气!”
魏华音远远听见说她,伸了个耳朵,走的慢些。
那妇女满口夸赞,说的正是柳婉姑,“她家的情况在村里算是上中等,大儿子过几个月就娶亲了。二儿子在县学里念书,是个读书的苗子!如今又在县城摆了摊儿,爹娘和大哥都去县城照顾摊位了,听说一天的进项都能有一两多银子呢!就这一个闺女,也宝贝的紧!我去见过这闺女几次,见了人都是温柔大方的打招呼!求亲的快把她家门槛都踏破了!我看是和你家二郎很相配,现在这个时候说成了,也省的再等等,她家发了,那就找县里的人家去了!看不上村里了!”
一听这话,李氏顿时有些着急起来,“你说的人家也都知道,只是那边……”她指了指魏家沟的方向。
妇女笑了声,“他们又碍不着婉姑啥事儿!”
“离得这样近,就怕……”李氏迟疑。
“只是表的,又不是亲的!再说了,那边跟陈家退了亲,估摸着要靠她大姐那个烧饼摊弄一笔压箱底的银子,引个人来娶她了!也马上不小了,过不多久就嫁掉了!说难嫁难嫁,其实只要眼光不高,不挑,是女的都能嫁掉!”妇女笑的呵呵叫。
李氏想了想,认同的点点头,也笑起来,“那你说说,那个啥婉姑,性情真那么好?我家二郎你也知道,平常时候很好,就是身子不舒服了,脾气就不太好。我啊,就想找个性情好点的!”
“这个你放心!包你满意!你要是愿意,我就去给你说!咱们两头都挂着亲戚,也好说呢!就是那边,求亲的多,得费点事儿!”妇女拍了拍胸脯。
李氏忙道,“我家二郎除了身子,那也是拔尖的人才!他最近好好吃药了,也开始天天跑去爬山锻炼,好多了呢!人家说起白家二郎,也是都夸的!”
“这个我知道,所以我才说给你们家!你们家二郎就是被身子拖累了,要不然念书念书好,长得又极为英俊少有,不说得娶个县城里的小姐……”
魏华音转个弯走远听不见了后面的话,不过重要信息已经听完了。看来有说媒的给柳婉姑和白玉染拉线。那个大妗子看白玉染也挺是满意的样子。
回家时,碰上了魏秀才和魏二郎也回来,“你从那边过来干啥去了?”
这话不是魏秀才关心起这个闺女了,而是杂货铺在那女,这个该死的贱丫头手头有钱!肯定又买着东西吃了!
“买糖吃!”魏华音直接回了句,她特意绕到杂货铺买了包饴糖,不想打草惊蛇。她要想法子把柳氏用的药弄到手。
魏秀才不满的皱了皱眉,“别自己就知道吃独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