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她们不安好心,不能让她们到家里来,果然是来偷酸豆角的,今儿个都抓住了,小三你还偏着,我就告诉娘!”姚若萍不服的瞪着姚若溪。
“你个小贱人诬赖我!明明是赵艳玲是偷的,我进屋看见了她,她就把盖子吓的摔烂在地上了。你凭啥冤枉我!?”姚春桃气恨的咬牙,恶狠狠的瞪着姚若萍,一点不怕她。
“不是我!是她!我只是来喝水的!”赵艳玲吓的快哭了。姚若溪打过她的,下手还狠。不像她娘,都是轻轻的拍。
“就是你!你进来好一会了,我是刚进来的!你赖也赖不掉,就是你要偷!不光我看见,春杏也看见了,春燕姐也看见了!就是你偷的。”姚春桃看她抵赖,就想上手打她。
姚若溪扫了几人一眼,上去看了,见几口坛子都开了口,面色更冷,扭头犀利的看向赵艳玲和姚春桃,也不说话。
赵艳玲全身开始抖,两腿也发软了。她不敢看姚若溪的眼神,却感觉那目光避无可避的落在身上,四面八方袭来让她恐惧的寒意。
姚春桃也眼神闪烁,虽然她也是想的,不过被发现的是赵艳玲,她复有幸灾乐祸,面上也带出了几分。这赵艳玲偷酸豆角都被抓住了,肯定要揍一顿,罚她的!这事儿本来就不赖她,跟她没关系!
没有人说话,厨屋里静的落针可闻,姚春燕觉得炎炎夏日,这厨屋里却弥漫着寒意。看着姚若溪,觉得她不像个七八岁的孩子,倒是比她这个大堂姐还要大,而她们这些人,才是小孩子一样。
这一会姚若溪已经想到处理这些豆角的方法,不能再放在坛子里,否则这么热的天,明后天就能发臭腐烂,这四坛子四百斤豆角将全部报废。
“这件事儿谁做的,自己承认,看在都是亲戚的份儿上,我原谅她一次。”都还是孩子,姚若溪不想一点机会不给。希望她们都还保留着孩子的纯善。
压抑的气氛中,姚若溪终于说了话。姚春桃顿时觉得不服,凭啥赵艳玲偷了酸豆角,却能被原谅!?这贱丫头果然跟姥姥家那边偏心!
赵艳玲听会被原谅,心里就松懈了几分,却还是不敢承认的。她是知道酸豆角中间开口都会变臭变坏,就不能要了。也知道一坛子酸豆角一两银子,三姨肯定不会饶过她的!姚若溪这小贱人也会打她的!现在说不定也是在哄她承认…
“不承认吗?”姚若溪冷冷的勾起嘴角,似有若无的看向赵艳玲。虽然姚春桃有心思,可话却没说错,赵艳玲先进的屋,要是姚春桃再想偷酸豆角,定要在赵艳玲眼皮子底下。
“就是你偷的,你个贱丫头还不快承认!”姚若萍瞪着姚春桃,她就是看不惯姚春桃和姚春杏姐妹,饿死鬼投胎,一点不要脸!
“既然没人承认,我家坏了四坛子酸豆角,四两银子,现在不说让你们赔偿的话,都收拾东西回去吧!以后不要再过来,我也不会再教!”姚若溪冷冷的看着几人,示意几人都出去。
姚春杏一听要赶她们走,顿时急了,扁着嘴就哭。
“要哭滚出去哭,不要在这哭!我没咋着你们,都出去吧!”姚若溪招招小四,出来坐在院子里。
姚春杏不敢再哭,却不停的抽泣着,一副姚若溪欺负了她的样子。
“若溪!春桃进去我没看见,但她刚刚还在旁边坐着写字,就一眨眼的功夫,肯定不会是她弄的。”姚春燕忍不住上来劝话。虽然毁了几坛子酸豆角,她也觉得可惜。可是这件事又不管她和春杏的事儿,姚若溪却把她们也赶走,就有些不讲理了。
“叫你们走还不走!?”姚若萍看姚若溪似是已经平静了,她却觉得这事儿不会就这么算了。又能撵走姚春桃几个,她就高兴起来,没好气的撵人。
赵艳玲实在是怕,慌忙过去拿了自己的笔墨纸砚,撒腿就跑。直到跑出去一段路,见没人追来,这才哭着跑回了家。
王玉花和姚若霞洗衣裳回来,远远的见赵艳玲似有人追着一样跑走,都以为出了啥事儿,急忙的赶回家。
姚春桃正不服的收拾纸笔,她看姚若溪这小贱人就是故意要赶她们走!东西又不是她弄坏的,却赖她头上!
王玉花还以为上午念书的时间到了,看着姚春桃几个皱皱眉毛,去晾了衣裳。
姚若霞更加敏感些,立时看出有事儿,担忧的看向姚若溪,目光询问她出了啥事儿。
姚若萍却先是跑过来拉着王玉花告状,“春桃那贱丫头偷咱家酸豆角被我逮着了还不承认,四坛子的全被打开了!”
王玉花耳朵轰的一声,瞬间变脸,声音尖锐拔高,“你说啥!?四个坛子都被打开了?”
姚若萍看她的架势,也吓了一跳,忙不迭的点头,指着姚春桃,“就是她!没写字,偷偷溜进了厨屋!”
“你胡说八道!诬赖人!是赵艳玲在屋里弄得,我进屋喊了一声,她吓的摔了个盖子,你们就过来了!根本就是我!”姚春桃霎时觉得姚若溪不可怕,就是要赶她们走,王玉花才是最可怕的,这凶神恶煞的样子,让她吓的立马就想跑。
王玉花冲进厨屋,一看四坛子酸豆角果然都开口了,想到四两银子一下子就这么没了,只觉得一股子怒火直冲脑门,咬牙切齿的冲出来,直接抽了一根树条子,“哪个弄的,给我别跑,老娘今儿个飞打死了她不可!让你们来我家白白念书,竟然还敢偷我家的酸豆角,弄坏了我家豆角!都他娘的给我别跑!”
姚春杏已经大步跑了出去,姚春桃看情况不对也连忙跑了,边跑边不忘叫嚷,“不是我弄的,是赵艳玲!你敢打我,我告诉我娘,告诉奶奶!”
姚春燕也不好再待下去,急忙拿着纸笔,快步就跑出去回了家。
“娘!别追了,是赵艳玲!”见她们都走了,姚若溪这才出声拦住她。
“真是她?”王玉花还有些不相信,两眼喷火的回身问。
姚若萍正要说,见姚若溪淡淡凉凉的目光撇过来,她呼吸一滞,“还有姚春桃,她也在屋里,也跑不掉!”
“赵艳玲先跑进屋掀开了坛子,姚春桃后过去,看见叫了出声,吓的赵艳玲摔烂了坛盖子。虽然俩人目的一样,的确是赵艳玲弄的!”姚若溪出声跟王玉花解释,她要是不解释,王玉花能打到三房家里去。
王玉花脸色阴晴不定,恼恨的咬牙,“四两银子…四两银子…就这么被毁了!那个死妮子,我今儿个饶不了她!”遂怒火熊熊的冲出门,要去找王金花。
“娘!先把豆角处理了,不让四两银子就彻底没了!”姚若溪连忙给姚若霞和姚若萍使眼色,拉住王玉花。
“还咋处理?四坛子酸豆角都弄坏了,你在家是咋看的?让那死妮子摸到了屋里,还坏了事儿!”王玉花气恼的回头连姚若溪也教训上了。
“三妹还要照看小四,还要教她们那些人,一个人忙不过来也是有的。”姚若霞劝话,责备的看了眼姚若萍。所谓二姐的,在家竟然一点不管用。
姚若萍缩了下脖子。
“正好趁此机会把她们都撵走,以后都不用教!”姚若溪不理她的指责,站起来到厨屋来。
小四看娘凶恶恶的对‘三妹’叫话,吓的忙过去拽着姚若溪的衣裳。
“娘!三妹把她们都撵走了,以后就不用老担心再坏事儿。还是把去看看豆角吧!”姚若霞胆子越来越大,也敢拉着王玉花来了。
“这几百斤的豆角都坏掉了,还要咋弄?”王玉花看着四个大坛子,简直气的胃都疼了。
“捞出来过一遍水,挂在日头底下晒。晒成菜干,还能保存下来。”姚若溪仔细的洗了手,捞了几个坛子的豆角看。这是前天才下进去的,虽然天热酸豆角的速度会更快,可这程度却还远远不够。
“晒成菜干都没有了,哪还能卖上钱了!”王玉花嘴上不饶人,却已经开始动手干起来。真让这几坛子豆角都坏了,她更心疼,现在也没有别的法子,也只能如此。
娘几个顿时都忙活起来,烧了一锅热水,把半成品的酸豆角都捞出来,过了水。
院子里撑起木桩架子,把用旧衣裳搓成的绳子都拿出来绑上,一根根的豆角晒上去。
因为四百斤实在多,家里的大筐子小筐子都拾掇了出来,两张大木板也被刷干净了,晒了一院子的豆角。
王玉花收下麻利的晒着豆角,嘴里还不停的骂着,又埋怨姚若溪没看好家里,才糟蹋了几百斤的酸豆角,生生浪费了几两银子。
这边还没忙完,许氏和毛氏就带着孩子过来了,见王玉花几个把酸豆角都捞出来晒上,对视一眼。许氏心里痛快,眼里闪过幸灾乐祸,就一副问罪的架势,“二嫂子!那赵艳玲偷了酸豆角,弄坏了你家的豆角,你咋能冤枉我家春桃?要不是我们春桃发现,你这几坛子的酸豆角怕是就臭了,到时候可就是真的不能要了。你们还要赖我们春桃弄的,我们好好的孩子过来你家学念书,竟然被这样冤枉,传出去还让我们咋做人!?”
“你还上门来怪我了!我让你们把闺女弄来念书了?在我家白学着念书识字,还坏我们家几坛子酸豆角,你们还有理了?就算不是她,也是怨你们!要不是你们捣鼓着来我家念书,我家酸豆角也不会出事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不就是想偷我家酸豆角的方子!?别说你找来,你不来我弄好也要找你们!以后都别来我家!念啥的书!回你们自己家念去!”王玉花比她更气恼气恨,上来就跟许氏掐起来。
“我有啥心思了!?我有啥心思了!?孩子来念书可是二哥同意,好好的孩子却被冤枉被诬赖了,我可从来没见过你这样不感谢,还诬赖人的!走!走!跟我去见爹娘,让爹娘来评评理!”许氏才不怕王玉花,又有毛氏这个长嫂在,上来就要拉王玉花。
“见就见谁怕谁!别说公婆偏心你们,向着你们,也没用!我这个家我说了算,我不让你们来念书你们就不能再来!坏事儿的少不了你们!走啊!找公婆,找里正!到村里让大家都评评理,你们强逼着塞了孩子来我家,坏了我家的几百斤的酸豆角,一下子几两银子都被坏了!你们要走了草帽子的法子,还想占我家酸豆角的法子,我呸你个贱人!”王玉花听她提苗氏,更是暴怒,拽着她骂,呸了她一脸的唾沫。
毛氏嘴上劝着架,却是钳制了王玉花,让许氏多捣了王玉花好几拳。
姚若霞脸色发白,不知所措。小四转身搂着姚若溪哭起来。
姚若溪阴沉着脸,伸手扒了伸手别的大针要上去。王玉花再不靠谱,她再看不上,那也是她们姐妹的娘。毛氏和许氏简直欺人太甚!
苗氏也快步跑过来,远远的就叫嚷着住手。引来不少人,听是打起来了,也都涌来看热闹。
姚若溪撇了眼苗氏,冲上去,拉王玉花。
只是她人小力微,腿脚又不方便,哪里拉得动王玉花。
姚若霞看她见上去,猛地反应过来,让小四站远点,也冲上去。
姚若萍看着就想跑出去叫人,可是这不是三王岭,而是槐树村,姚满屯为了做更多酸豆角,也出门去收豆角了,不在家。
眼看着苗氏赶过来,远远的也不少人跑来看热闹,姚若溪被绊倒的时候,和姚若霞一齐拽着王玉花。连王玉花也拽的摔在地上。姚若溪看准机会,拿着大针找到位置猛的往王玉花身上一扎。
王玉花叫声顿时停住,白眼儿一番,昏死了过去。
姚若溪心下一紧,她只是试试,没想到竟然真的把王玉花扎昏过去了。
姚若霞却是看王玉花昏过去,彻底吓坏了,哇的一声哭起来,“娘——!”
毛氏和许氏也惊愕的停了手,急忙后退了几步。
苗氏一看,暗道坏事儿。王玉花这贱人竟然昏倒了?她不相信,急忙上来翻开了王玉花的眼皮子,白眼儿上翻着,她忙掐了人中,又是拍脸。王玉花却丝毫反应都没有。
不是装的!竟然是真的昏倒了!
苗氏扭头看有些无措的许氏和毛氏,死死的拧着眉毛,“到底是咋回事儿?你们这是干啥!?”
外面赶来看热闹的人也都震惊了,不敢相信的看着毛氏和许氏。没想到这俩人竟然合伙把王玉花给打昏了!?
苗氏眼里闪过懊恼,她叫嚷着过来,引来了人,现在却成了障碍了。三儿媳妇和大儿媳妇这下要被人唾沫星子淹死了!
毛氏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责怪的喝斥许氏,“三弟妹!我都让你好好说话,不让你动手,你看你!二弟妹不经气…”她痛心又无奈,责怪又愧怒的摇摇头,似是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根本不是我,大嫂你随便诬赖人!我根本就没有打住她,不过是拉她去找爹娘评理,是你上手的!”许氏惊的一跳。姓毛的竟然把责任全推给了自己,没门!
林凤娥从人群里挤出来,担心的过来看王玉花,“大娘!还是快把嫂子抬屋里去,找个人去请郎中吧!”说着又扶姚若溪和姚若霞起来,“快别哭了,孩子!你娘应是没啥事儿的!”
“快!快去请郎中!”苗氏忙叫着,和林凤娥扶王玉花起来。
毛氏眼神一转,看人群中有认识的小子,麻烦他去请隔壁村请郎中,槐树村没有郎中,和张河里沟就一个郎中,住在张河里沟。
那小子应声,和几个玩伴跑出去。
毛氏上来帮忙架着王玉花,仔细盯着王玉花的脸打量。心下也是怀疑王玉花是装晕的,可是却没有看出异样。
苗氏和林凤娥,毛氏三个架着王玉花起来,另有两个媳妇子上来帮忙。把王玉花往东间里送。
“放在正堂,郎中来了还要看病呢!”姚若溪率先走在前面进了屋。
“放啥正堂,赶紧抬炕上去,你别在这碍事!”毛氏伸手一扒,姚若溪扒一边,架着王玉花往里间去。
姚若溪差点摔倒,幸而扶住姚若霞。
几个人踢开东间的竹编门,把王玉花弄进东间炕上。毛氏大眼在里间溜了一圈,见只有一个立柜,两个箱笼,窗户底下放着一张桌子,炕上叠了两个被子,放着一个炕桌,再没别的,眼神又扫了眼那两个箱笼。
林凤娥的眼神却是落在书架上。虽然上面只有两本书,可笔墨纸砚却都不少,她不禁心下疑惑。难道满屯在家还念书习字?
姚若溪看着几人打量屋里的摆设,眸光一凛,危险的眯起眼。家里没啥不能看的,可却不是给毛氏这样不怀好意的人打探的!
姚若霞见她面色发冷,也顾不上哭,警惕的看着苗氏和毛氏,又想到外面的,给姚若溪是个眼色,让她待在屋里,她转身出去看着。
王金花也是领着赵艳玲过来了,不过她过来不是问罪的,是来缓转情况。一听王玉花被妯娌打昏过去了,她顿时心里叫了一声好,打发赵艳玲回家,她自己则满脸担心的哭着一路跑过来。
“玉花啊!我可怜的妹妹,大姐来了!大姐来给你撑腰,谁也不敢欺负你!咱家就算没人撑腰,大姐和二姐几个也给撑腰!让那坏心恶毒打了你的人好看!我可怜的玉花啊!”
姚若萍看见王金花过来,眼神一亮,急忙冲上来哭道,“大姨!我娘被打死了!我娘被她们打死了!”
“孩子别哭!大姨来了!谁敢欺负我妹妹,王金花绝对不会放过她们的!”她抱了抱姚若萍,大步进了堂屋,见许氏和毛氏,苗氏几个都在,面色黑沉愤怒的指着许氏和毛氏,“孩子她大伯娘和三婶子真是好恶毒的心思!我们玉花哪点不好?刚来几个人你们就合伙把人打昏了!是想要打死人还是咋着!?你们自己说,让外面的乡里说。我妹妹玉花哪点不好了?哪点对不起你们了?是家里的活儿没干,还是衣裳没洗,还是公婆的衣裳没有做,还是割了肉自己吃独食!?家里地少,没银子,娘几个好不容易想了个挣钱的点子,还教给你们掐辫子,你们看着眼热,也做起了草帽子!我妹妹把抢了你们两家的生意,草帽子也不咋做了。哪点对不起你们,你们竟然要打死她啊!”
王金花一边骂,还抹着眼泪哭。一通话直骂的许氏和毛氏面色青白,心里恼恨,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姚若萍和姚若霞几个姐妹也都哭的不行,家里几乎乱成一团。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的。不过王玉花外在形象很是不错,熟悉点的人知道她嘴上说话不咋温和,但做事儿是不含糊,人也会来事儿。忍不住就指点许氏和毛氏欺负人了。
苗氏只脸色黑沉黑沉的,也不敢说王金花,连劝话都没敢劝。王金花现在说的还都是明面上的,要是一句说不好,肯定能骂出更难听的话,连她也一块骂着!
这时候张郎中被请了过来。
王金花急忙出来,擦擦眼泪,“张三叔!你快赶紧来看看我妹妹这是咋了?我看着都快没气了,人中都快掐烂了也没醒过来!”
张郎中是张河里沟张家本家的人,跟他爹学了医术,担任了村里和槐树村的郎中,因为排行三,年纪大了,又辈分涨,张家的人都叫他张三叔。而别姓的人,比如赵家人,姚家人等也都叫他张三叔。
张郎中先看了王玉花,掀了眼皮子看过,又把了脉,不由的眉头紧皱。两个手都把过脉,“你们检查一下看她头上可有伤!”
王金花一把扯开毛氏,扑上去给王玉花散开头发,仔细的扒了一遍,又细细的摸了,摇摇头,“没有伤。”
“我娘身上被捣了好几拳。”姚若溪哭着抹了眼泪。
“这就对了,怕是胸口遭到重击,本又怒火攻心,病人无法承受,这才一时昏倒了。”张郎中说着心下还是有些疑惑。这王玉花是骤然昏倒却跟别人的情况不一样,实在有些奇怪。
“我娘是不是醒不过来了?”姚若溪一听哭的更凶了。
“三丫头别瞎说,你娘一定会醒过来!”王金花伸手给姚若溪擦擦眼泪。
张郎中摆手让别出声,取了银针来,给王玉花扎了一针,却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我先给她开点药吃,回头两个时辰要是还不醒,我再给她扎针!”张郎中见人不醒,收了针,开了个褐色的药丸子。
“等我爹回来就爷爷药钱。”姚若溪道了谢,拿着药丸子喂给王玉花。
林凤娥端了水来。王金花看了她一眼,接了水喂给王玉花。
“小四呢?”姚若溪瞅了一圈没见小四,抬头问姚若霞。
姚若霞一惊,急忙出去找。
就见丁显聪拉着小四,正哄她别哭,给她擦眼泪。
“小四!”姚若霞跟林凤娥不熟悉,丁显聪更是只来过家里两次,忙拉了小四过来抱住,把她抱回堂屋给姚若溪。
许氏看没事儿了就想溜走。
王金花冷哼一声,“孩子她三婶打了人就想溜走了?”
许氏身形一僵,气恨的扭过身,“你口口声声喊着我打了人,我根本就没有打她,不过拉着她的胳膊去找娘评理。你自己闺女掀了她的酸豆角坛子,坏了四坛子酸豆角,她竟然诬赖我闺女头上,我不过来找个说法而已!”
王金花冷笑,“我相信我妹妹不会随便就诬赖人,既然怀疑你闺女,那肯定是她在屋里的时候,那酸豆角才被弄坏了。我妹妹还没说啥,紧赶着拾掇酸豆角,你们倒是气汹汹的上门直接把人把打昏了。我不说你们按了啥心思,我等三妹夫回来,让他看看,让他瞧瞧,没人给我妹妹一个公道,他当人丈夫的,当人爹的,是不是也要看着自己媳妇被害死!”
满头大汗急匆匆进门的姚满屯听到王金花这样一番话,更是惊慌,又看满院子都是晒的酸豆角,把他板车一放,急忙冲进屋,“玉花…玉花咋样了?”
“三妹夫回来的正好,我妹妹差点让人打死!扎了针,吃了药,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王金花说着眼泪又掉下来。
姚满屯急忙进屋,也没来得急跟旁边的苗氏打招呼,见王玉花安安静静的躺在炕上,面色发白,一动不动,顿时心里一紧。夫妻十来年,即使当年他是带着不满和憋屈过去,毕竟少年夫妻,王玉花对他也一直不错,又生了四个孩子,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见她还平稳的呼吸,姚满屯松了口气,摸摸几个闺女的头,给小四擦了眼泪,转身看着苗氏和毛氏,王金花几个,“玉花要休息,我们还是出去说吧!”
苗氏看他一眼,沉着脸出来。
几个人陆陆续续的都出了东间,姚若溪转手把门鼻子拧上。
“到底咋回事儿?大嫂,三弟妹,为啥对玉花动手?”姚满屯知道王玉花嘴上说话不太好,可心思不坏,就是有些私心。就算说了啥不好听的话,毛氏和许氏也不能把人打昏了。
许氏的确动手了,虽然她不承认,毛氏也是悄悄捣了几拳,她也不会承认自己打了人。可王玉花就是在她们动手的时候突然昏倒的,这事儿俩人心里都往对方身上想。
“二弟这话可说错了,我是上去拉架的,可没动手打人!”毛氏扯扯嘴角,推卸责任。认为是许氏下手太狠,打昏了王玉花。心里也暗骂王玉花这么不顶事儿,不过摸两下就昏死过去了。更怪许氏下手没轻重,把人打昏了,连带的她也吃挂落,跑不了责任。
“啥叫你拉架的。我跟二嫂根本就不是大家,我不过是拉她去找娘评理,她扯着不愿意,我可见你打了她好几拳的!”许氏愤怒的揭发毛氏,看样子今儿个这事儿跑不了,可王玉花本来就不该胡乱冤枉她闺女,而且打人的也跑不了毛氏。